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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IN_SO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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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Another Monster》(另一个怪物)[mikeshinoda译][更新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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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29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Another Monster》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贾洛米尔·里普斯基(2001年8月,布拉格)

就在我和Hauserova女士进行交谈之后,我每个星期三都会去Karel桥,寄希望于能够对波纳帕达的儿子里普斯基先生进行一次采访。他的头发修剪成平头,而且已经发白了,但是他椭圆的脸看起来非常年轻,这着实令我惊讶。他有着大大的高鼻子、坚实的下巴、薄嘴唇,以及和善却孤单的目光。他很熟练的操作着手中的木偶,吸引了不少游客。

一切正如我所期待的那样,因为根据舒克探员给我提供的信息,他毕业于捷克国家艺术学院,主修木偶表演艺术。他出生在布拉格,跟随母姓,今年39岁。

在这一系列事件中,里普斯基无疑是出现在红玫瑰屋,他也是朗读会的成员。出于某些原因,他相信如果他回到噩梦开始的地方去的话,他的艺术灵感会多出很多来。有一天,他驻足于那建筑旁,如往常一样那地方还是寂静无声,这时他恰好碰到了不省人事的妮娜。他将妮娜带到自己的住处并悉心照料她。妮娜一恢复意识,便发现里普斯基的房间内有波纳帕达(化名有Jakub Farobek、Klaus Poppe、Emil Scherbe)的书。里普斯基解释说,他在朗读会被认为是一个
差学生,在很短时间内就从这个集团中被除名了。妮娜很勇敢的读完了所有这些故事书,然后她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回来了。

就在同时,约翰一个人潜入红玫瑰屋,用类似的方式开始找回他失去的记忆,然后烧毁了整栋建筑物。

第二天,天马来到了红玫瑰屋的残骸
——我后面即将解释,他这时候已经逃狱了——他被叫到沃尔夫将军临终的病榻前,听到了他最后的话语:约翰的暴行应该停止了。沃尔夫能够看到约翰所谓的世界末日的景象。

伦克探员第一个知道了里普斯基便是波纳帕达的儿子,并且对他进行的讯问。伦克使用了Ranke长官的信息网络,发掘出波纳帕达的婚姻史,才了解到他原来是有一个儿子的。很显然,因为经常观察着红玫瑰屋,看到里普斯基经常来访,于是伦克的兴趣被挑起来了。他偷偷地用照相机拍下了里普斯基的脸庞,然后在捷克斯洛伐克秘密警察的文件中间找到了他的个人档案以及他母亲的姓名。无论如何,我相信是伦克探员的直觉引导着他,才让他发现里普斯基是波纳帕达货真价实的儿子的。
[图](一个木偶表演者的近照,远处便是Karel桥)
Karel桥上面可以经常看到桥上表演,有画家、音乐家和木偶表演者取悦大众。每个星期三,波纳帕达的儿子里普斯基都会在这里进行木偶表演。


在桥上看见里普斯基先生的第一个星期三,我一直等到木偶表演结束之后才上前和他交谈。我告诉了他我的姓名和职业,询问他能否在写书的过程中帮我一把。他看了看我,心中很明显感到不安,然后说他并不想谈论这件事。我说我希望他能够改变他的想法,给了他我所在旅店的名片,便离开了。

之后的每个星期三,我都有去桥上看他的木偶表演。我发现,他的表演和故事不仅言之有物,而且还有益心智、娱乐大众。而且我发现他对于那些木偶简直是非常熟练。

八月的时候,Karel桥上到处都是兴奋的游客们,而他看见我站在这边,叹了口气,告诉我我赢了。我们去了一间啤酒城,方便我们在说话的时候解渴。这是一次非常有启蒙意义的讨论。

我想先从你的母亲开始。

从我能够记事开始,我就和我妈妈单独住在一起。她是一位非常可爱和好心的母亲。她在我十九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她是一个演员。她最最喜欢的便是舞台,但是她靠演电影来让我们勉强度过那些日子。在六十年代时,她甚至出演了Jiri Menzel和Vera Chytilova的电影。当然了,只出现了几个镜头。她通常的工作是一个高级游客餐厅的侍应生。后来,她在工作中表现得非常好,于是拿到了一份主厨的工作……这便意味着放弃演出,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来支撑我所选择的成长之路。

他拿着他的杯子一饮而尽,说捷克人果然是能做出世界上最好喝的啤酒来的,然后便笑了。但是我却觉得,他的微笑,是假的,是机械式的收缩脸颊、提升嘴角而已。

你父亲来看过你么?

不,从来没有过。一次也没有。所以直到我开始上小学,我都一直以为每个人都只是和他们的妈妈住在一起。

你问过你父亲是谁么?

嗯,当我还在小学的时候。妈妈告诉我,他是一个故事书作家,也是一位科学家,但是现在他在为政府工作了……即便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孩,我也感觉到我不应该继续往下追问,所以我就没有再提过这事。

你想过要见他么?

没,一次也没有。生活和妈妈在一起就是我想要的全部了。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你父亲的?

噢,那是当我第一次参加红玫瑰屋的朗读会的时候……那时我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可能吧?他是一个故事书作家,而且,很明显,他也在学一些什么东西……还有,我觉得他和我有一点像。

所以……你去那里并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

是的。有一天,有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大鼻子男人到了我家,问了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还给我看了许多图表。那些问题都不是很刁钻的,但是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害怕。在他离开之后,妈妈哭了。她告诉我说我被选去参加一个特殊的课程。她说如果我不想去的话,她可以搞定这一切,但是我不想难为她,所以我决定还是去。

你们没有在朗读会上向对方介绍自己么?

不是。我不想。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他只是说噢,你是她的……,然后便打住不说了。我觉得背上一阵凉意。我很怕他……我觉得他看别人的时候用的是和我们通常不一样的一种标准。

你恨他么?

不,我不恨他。我不知道……妈妈从来没有问起过朗读会的事情。当然,我也没有告诉她我知道举办这个朗读会的人就是我爸爸。我只是跟我妈妈假装我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兴趣。但是我不讨厌朗读会。我对他在做的事情了解得越多,当然,我就越来越害怕……但是我也越被这些所吸引。但是我也不爱他。噢,我不知道,也许我确实恨他。我不能好好解释……
[图](两张里普斯基的速写,双臂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向下)
里普斯基先生告诉我,说他最近和一位对他的木偶表演着迷的女士开始了一段关系。有我的超级支持者在身边的感觉真好……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妮娜,他说。

那么,你理解法兰兹·波纳帕达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

嗯,是的,我知道。我理解得很透彻。我觉得我好像可以在那里呆着,想呆多久都可以。但是他们把我开除了,因为我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很快我就没事了……我一告诉妈妈我再也不用去朗读会的时候,哦,她脸上的微笑……我们的关系自那时起又回到了正常状态。

他觉得怎样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

嗯,他培养孩子们……我猜是为党内官员、军队和秘密警察成员培养,他们要的就是那样的人,但是他想要培养出来的人,那些优秀的学生,他对他们更加严苛。但是,注意这一点,即便是培养出政府、军队和秘密警察所需要的人都需要经过一些非常艰难的抉择。像我这样的没什么前途的孩子们只是在参与了一段时间以后被告知,说我们不用再回来了。现在回头想想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是幸运的。

他们是根据什么原则来甄选好的孩子的?

他们选出来的那些孩子……嗯,他们是那些能吸收并能消化他的故事书的孩子,而且完全他们的话。你可以想象得到他们会被分配到什么样的任务。然而,他所需要的那些孩子,是那些能够理解他的故事并且还能编出自己的故事来的……他和他的同伙们要的,就是能够创造一些孩子,而这些孩子又有能力创造和自己一样的孩子。

那那些孩子后来会做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社会主义制度还在的话。

你可以自己想象。我情愿不去谈这件事。

你觉得朗读会中的其它孩子在那之后怎样了?

我不知道。看起来我们并不像会举办校友会的类型。我觉得每个人都不一定能够回想起来别人的模样。要么就是他们被噩梦缠绕……要么就是给其他人制造出噩梦……谁知道那些人要他们去做什么……

那么,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个的话,你认不出来的?

嗯。有那么一回,但是仅此一次,在红玫瑰屋……一个穿制服的人进来视察……他是一个外国人,给我们所有人照了一张相。主管的那人并不喜欢这样,但是这时他的双手被牢牢地绑在背后呢。我跟你打赌,如果我现在看到那张照片的话,我也认不出坐在我身旁的那个男孩的。

那张照片后来怎么了?

以前的秘密警察肯定保留着呢,因为就是那张照片让德国的伦克探员和天马找到我的。他们说我看起来和波纳帕达一模一样。

我想把时间往前推一些。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认识波纳帕达的么?他们之间是一段怎样的关系呢?

我从来就没有问过妈妈。她死于疾病,而且她对此一字不提……我觉得她可能是在还在演戏的时候遇到他的。

演戏……?

妈妈真的是个好演员。他们说,在布拉格的舞台上,她是一位明星。这是五十年代的事情了。她能够演出女性版本的开膛手杰克化身博士,我猜现今他们把这些叫做人格分裂的角色。当妈妈在舞台上面改换人物性格的时候,她并不更改她的化妆,而是改变她的表情和声音,他们说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女性。很难相信这些事情,但是所有看过她演出的人都说,她改变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一个完全不同的演员站到了她的位置上。他们一度卖完了几个星期的戏票……但很快她的演出就遭到禁止了。那时候他们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显然,妈妈和其他职员找到了一些办法,他们开始了一些秘密的演出,在啤酒城的地下是或者是餐厅或者类似的地方。最终,他们取缔了她的演出,拘留了她并把她带到了别处。

那就是她遇到波纳帕达的地方?

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妈妈并没有告诉过我。一些她以前演戏的同伴告诉我说,在那时,有些精神病学家或是心理学家或是神经外科医生或是什么人的,看过了她的脑波和其他一些。很显然,政府的某个部门对她演出的方式产生了兴趣……他们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在演出,还是她确实有多重人格而她只是在舞台上面切换人格而已。很有可能禁止剧院演出就是仅仅为了让他们有一个理由去抓到她并且研究她。

你对这事情怎么看?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演戏,所以……这些只是她的同伴和朋友说的……这两个事情是一回事。当一个真正伟大的演员出演一个虚拟的角色时,他们必须从内心把自己变成那个角色。他们说,妈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演员,能够迅速的在自己的人格之间进行切换,如果你要把这个叫做多重人格,那就应该是这样子了。不过,她能够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这么做,而不是神智不清时……我是在她被放出来之后出生的。她甚至没有告诉过她的朋友我父亲是谁。她所说的仅仅只是,当她表演她恋爱了的时候,她确实也像坠入了爱河一般。根据天马所说的,波纳帕达和妈妈确实是结婚了的。我觉得那对她已经很不错了。这意味着她对于他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研究的课题。

里普斯基先生,你有一段时间和妮娜·佛多拿住在一起……她也就是约翰的妹妹安娜。她是个怎样的人?

我遇到的是妮娜。我不认得任何安娜。她比我伤得还要深,还要严重。她对波纳帕达了解的,比我还要多。她甚至知道他想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我从她那里学到了许多事情。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是我今天这个样子了。

你的意思是?

在那时,我为了我的木偶表演而感到极度痛苦。那时我的观众比现在要少得多。相比那些水平不如我的木偶表演者来说,在那时,我要吸引一群观众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原因在于,不管是独角戏还是多人表演,你需要一个好的故事……而我只是不能让一个故事好好走下去。我对我的能力非常有自信,但是自从我的学生时代开始,我便不擅长写故事。我想过要放弃我的爱好。当我真正开始写故事的时候,我发现我最大的软肋,就是我写不出一个主角到最后是快乐的故事来。那便是我意识到我自己不快乐的时候。因为怀旧情绪,我开始去红玫瑰屋看看,几乎每天都去。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最初是在这里被认定没有写故事的能力的。都是因为那个朗读会。他们夺走了我的快乐,就在那里……所以我觉得如果回到红玫瑰屋的话,我或许能够捕捉到一些我丢失了的东西……有一天,我在那里发现了失去知觉的妮娜。嗯,准确点说,我遇到了她的小朋友迪特,那时他正冲出房间寻找帮助。我把她带回我的屋子,照顾她。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有了一个家,好像我有了一个可以保护和关心的人。妮娜醒来的时候,她意识到波纳帕达和红玫瑰屋之间有着极大的关联。她的眼中,有着那样巨大且恐怖的悲伤……我觉得她就好像我一样。但是她不是。她比我伤得更深,但是她依然相信她的生命中有快乐的可能性存在。她从不放弃,她一直在寻找着它。她真的知道,本能的知道,她的生命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当我意识到那一点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主角最后会快乐的故事。

里普斯基以妮娜之名和我干杯。当他微笑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笑容很正常了。作为波纳帕达的儿子,同时又是朗读会的受害者,他在精神上所受的伤害肯定非常深。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毫无疑问,下一个星期三,在Karel桥上,他依然会进行着他的木偶表演,让人们开心。
 楼主| 发表于 2008-3-29 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Another Monster》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弗利兹·佛德曼(2001年8月,杜塞尔多夫)

临近八月底时,我觉得如果要解开约翰这个谜团,我有必要在捷克共和国进行更深入的调查。第一,前往布尔诺调查约翰生母的身份。第二,前往约翰生父的出生地波西米亚去寻找德国籍的职业军人——然而,波西米亚是一块非常大的地域,所以我需要更多的线索。第三,前往波纳帕达的出生地,一个波西米亚的城镇Jablonec,从他的背景中找出更多有用信息。第四,调查红玫瑰屋中的46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并对失踪的研究员的家庭进行访问。我在备忘录中标出这些值得考量的选择,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我很幸运地(抑或不幸地?)接到了弗利兹·佛德曼先生的一个意外来电,告诉我他明天有一小时空余时间。他是一位杜塞尔多夫的律师,曾数次因为时间表不合而未能接受我的访问。他曾在法庭上为天马医生辩护,认识伦克探员和舒克探员,而且他也曾调查过神秘的自由记者葛利玛的过去。

佛德曼因能推翻错误指控从而享有很高声望,所以他在一开始便被卷入到这案件当中。我感兴趣的在于,他怎么能够决定对一个人的指控是正当的或错误的,他为什么在天马医生要被审讯而且没有雇用律师的情况下投身到此案中来,以及他怎么说服天马对他说出真相。这一切让我决定离开布拉格,去和他进行接触。

也许,要了解佛德曼先生,必不可缺的一件事便是关于他的父亲斯蒂芬·佛德曼的丑闻。他的父亲是一个电子装置批发商,曾买下了KWFM电台的所有权。1968年,在冷战的大背景之中,他被指控犯有间谍罪,且涉嫌谋杀一名联邦议会成员的秘书,于是落得一个二十年监禁的结果。弗利兹的父亲开始变得十分激愤,他依然主张自己是清白的,然而他于1972年死在了狱中。

1973年,随着东西方关系开始解冻,国家最高法院推翻了对他父亲的判决,恢复了佛德曼这个姓氏的荣耀。这时,弗利兹正在一所高级中学就读。

弗利兹很用功地学习。他从一所法律学校毕业之后,加入了声望颇高的霍夫曼法律事务所,并在著名的Heinz Holliger一案中成功证明了被告的清白。在一连串的案件中,他都成功地证明了被告无罪,这使得他这个曾经的“间谍的孩子”变成了法律界的宠儿。

在一个不大的办公室内,佛德曼先生和我见了面。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打着领带,四周全部都是各种文件,看来一副忙碌的样子。他站了起来,和我握手,并对先前的几次婉拒道歉,接着又表达了此次突然会面的主要意图。他的礼貌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因为这和我之前被误导的猜想相差实在太多——我本以为他是一个精明的博弈者,容不得半句废话。事实上,我觉得他充满热情,将一腔热血都献给了正义。

—我想从天马医生开始。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接手这个案子的么?

“最初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向我提出了这个请求。我自然觉得这事情很可疑,而且我觉察到了这其中有一些鬼鬼祟祟的政治意味,所以我拒绝了。”

—那位委托人一定是Schuwald先生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他的儿子Karl。我获得了他们两人的批准。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你不妨直说好了。

“是的,情况的确是这样子。但是在我拒绝之后,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写信的人叫做Alfred Baul,他说他想要和我搭档,一起为天马医生辩护。他是被天马以前的病人们所雇用的,于是我很快便开始认识到天马实际上是一位坚韧的人道主义者,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医生。后来当我遇到天马医生时,我头脑中的无罪感应器开始进行判断,然后我决定在法庭上为他辩护。”

—你因为经常能够推翻错误的指控而获得了很高的声望。作出是否接受委托的选择是否源于你的直觉呢?

“是的。一旦有人委托我帮忙,我会对一个人的名誉、行为以及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进行仔细分析。毕竟,委托人想要救出被告的那种积极性通常都是很值得参考的。”

—公众认为你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你都会冷静地评估你赢或者输的可能性。对这一点你怎么看?

“嗯,他们确实会那么做,即便在我答应接手之后,不过这并不会妨碍到我。你知道的,这里的重点在于,我父亲的案子对我的影响太深重了。我对于赢得诉讼感兴趣,这仅仅因为是自然反应而已,因为我想要帮助那些有可能遇到撤诉的人们。”

—当你遇到天马的时候,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我之前从未见过一个这么奇怪的人:相较于证明他自己的清白,他更有兴趣的是证明这个叫做约翰的人的存在及危害。”

—你觉得他是无罪的么?

“是的,我一看到他便知道这一点。然而,我也觉得他很可能牺牲他自己。当他告诉我这所有的事件如何开始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这种可能性。”

—如何开始?

“嗯。天马医生遵循他上级的指示,改换了病人接受手术的顺序。在他本应拯救的那个病人死后,他深深地责备他自己。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时,他无视上级的指示,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了手术。那时,他救活的那个男孩便是约翰,杀人犯约翰。他承受着这巨大的苦痛,思考着所有人是否生而平等,并想要逃离这一切。”

—你又是怎么被委托了天马的案子呢?

“对我来说,这恳请使我禁不住流下泪来。事实上,委托人列出了一张单子,上面都是天马医生以前治愈的病人。我想要救这个人,救天马。我相信他是无辜的。”

—于是你就开始了你的调查,之后你还从Reichwein医生和艾娃·海尼曼那里得到了帮助?

“很难说艾娃·海尼曼当时是否是要帮助我。不过正如我之前说的,一旦我相信一个人是无辜的,我就会对案件的判决非常在意。当时,我打算把天马在慕尼黑做的事情遮掩起来,我想要隐藏他曾经潜入图书馆并且打算暗杀约翰的事实。事实上,我发现艾娃的证词是让天马重获自由最快的方法。”

—但是天马突然间意外承认了他是有罪的?

“天马不是一个容易共事的人。一个人的背上若是背负了如此大的痛楚,他便不会按照这个社会的规则来行动。他的那种行动一度令我发怒,但后来我很快就没事了。我猜测他身上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他不能忽略的事情。”

—然后他便越狱了。

“事实上,他是在被押送的途中逃跑的。这是一起有计划的逃脱行动。有一个叫做Gunter Milch的人与此有关,他是个老练的银行劫匪。他已经习惯了越狱,而且还是个浪漫主义者。天马在短时间内便赢得了这个人的信任。”

—Milch后来怎么了?

“最近我在法庭上为他辩护过。他现在还在坐牢,但我要求他不要再逃跑了。我告诉他,如果他好好在牢里面待着直到被放出来,我就送他去突尼斯。我尽我所能,接手了所有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与天马有关的案子。”

—天马的逃脱计划后来怎么了?

“问题出在我的搭档Baul的身上。不,这应该说是我的问题,因为我相信了他,他却欺骗了我。他甚至不是一个律师。实际上他是约翰手下的一个忠诚的奴役,一个叫做Roberto的杀手。在监狱中遇到天马的时候,Roberto告诉天马说他会去杀了艾娃,迫使天马开始行动。于是,天马不相信我也便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了。天马打算用他自己的力量去救艾娃。他承认自己有罪,并等待逃跑的机会。”

—我对这个叫Roberto的人比较有兴趣。他究竟是谁?

“我研究了很久这个问题,但是我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在这一系列事件中,他第一次出场的时候便杀掉了Muller,也就是制造佛多拿家血案的两名警察之一。他显然是一名士兵,很可能来自特种部队。我觉得他来自东德。他因说自己来自一个已不存在的国家而为人所知。”

—你觉得是什么吸引他让他到了约翰那里?

“我不知道。但是我从伦克探员那里知道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如你所知,在Ruhenheim的时候,伦克先生几乎被Roberto杀死。就在他逐渐丧失意识的时候,他听到Roberto在自言自语。他说,我是谁?我没有名字,没有祖国,没有记忆。我能记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开孤儿院,开始我的工作。有一天,约翰走到我跟前,然后他找出了我那唯一的真正的记忆。他走到我面前来,拿出一个杯子。然后我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在孤儿院时我曾期待的一个东西。那是每周才有一次的一杯热可可。”

—你觉得他曾经在511幼儿之家呆过么?

“嗯。但是从那段忏悔中,我们并不能肯定这一点。不过,他的这段故事和葛利玛先生的日记有着很奇怪的一致性。”

—葛利玛的日记?

“我不知道这算是一本日记,一本备忘录,或者是一本报告书。你或许不知道,在舒克探员、伦克探员和天马医生的要求下,我去探查过葛利玛先生的过去。我仍然不太清楚他究竟是谁,但是我在他那硕大的背包中的东西中找到了这么一个笔记本。这日记中有些记录是来源于他和天马跟前捷克斯洛伐克秘密警察长官Ranke先生的一次会面。当时,Ranke长官在寻找他的外甥,一个和葛利玛差不多年纪的人。Ranke长官的姐姐和一个东德的男子结了婚,后来她打算叛逃,结果被杀了。于是Ranke将这个孤儿寄放在一个东德政府极力推荐的机构下照顾,而这个地方实际上便是511幼儿之家,只是Ranke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地方意味着什么。他给葛利玛先生展示了一张他外甥的照片,并问葛利玛是否记得这个人。一开始,葛利玛先生告诉Ranke,从511幼儿之家出来的孩子们拥有的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不会记得任何发生在里面的事情。但最终,他还是想起来了那个男孩。他想起来有过那么一个男孩总是很喜欢每周一次的一杯可可。有一次,当葛利玛觉得很不舒服而进了医务室时,那个男孩便来把热可可给葛利玛,把他最喜欢的热可可给葛利玛。葛利玛充满了感激之情,想要用某种方式表示他的谢意。于是那个男孩说,记住我就好。他们接受到的病态的课程使得所有孩子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那个孩子才会要葛利玛记住他。于是葛利玛便告诉Ranke:他喜欢可可,他喜欢画画,他讨厌昆虫收集者因为他们会杀死昆虫,他想要成为一个昆虫学者,他的名字是Adolf Reinhart。他的的确确就是Ranke长官的外甥。”
[图](一张佛德曼的速写,蜷缩着身子。另一张速写,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
佛德曼先生在德国法律界非常出名,因为他能够为被告赢得无罪判决。他现在属于一个法律小组,为一个面对前纳粹战犯指控的百岁老人进行辩护。

—但是,你的意思不会是……

“不,我不能肯定地说Roberto就是Adolf。我很确定那里的很多男孩都很喜欢他们的可可。但是你也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巧合。”

—让我们回到天马身上来。在逃跑之后,他去了哪里?

“天马医生前往艾娃所在的旅馆,去救她。但是艾娃已经不在那里了。他用枪指着我,问我她在哪里。他觉得我和Baul一样,都计划谋杀艾娃。当天马意识到我确实不知情时,他把枪放下了。我把他带到我的房子,本考虑给他看我父亲的笔记。但是我的住处刚刚被洗劫过了,并且有一封给天马的信被留在了那里。‘帮帮我,贤三!帮帮我,贤三!我被带到红玫瑰屋去了。’显然这封信不是艾娃写的,但是天马还是回到布拉格去了。”

—你父亲的笔记中有什么?

佛德曼先生松了松他的领带,仿佛透不过气来一般。他的眉毛因微微出汗而略闪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用我第一次看到他时的那种表情看着我。直觉告诉我,他即将说给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这还是我第一次告诉别人这些我即将说出口的事情。对于要不要说出来这些事情,我考虑过很长时间,也想了非常多。这就是之前为什么我好几次拒绝了与你会面。但是Reichwein医生和吉兰医生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公正且诚实的新闻工作者。我只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能够相信你么?”

—你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打算写一些我的读者希望我不要写的东西,况且这些东西和约翰一案也没有什么关联。

“不,这些事情能让我之前说得更加有意义。如果你不把我现在说的写出来,读者便不会相信我的故事。因为并不是巧合让我对约翰的故事发生兴趣的。”

—并不是巧合?

“嗯。这事情和我的父亲有关。我被命运无情地捉弄了,如一个孩童一般的无助。他在狱中死去后,他的名誉得到了恢复,但是,事实是,他真的是一个间谍。”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些事实。我找到了一个我父亲在六十年代用的备忘录。他在里面写下了各种各样的密码,以及关于捷克斯洛伐克秘密警察的笔记。笔记中还包括和他有联系的一个神秘人物,法兰兹·波纳帕达,以及他的红玫瑰屋。”

—你的父亲和波纳帕达有关系?

“是伦克探员先点明了这一点。我父亲的电台每周二会播出一个节目叫做‘世界各地的童话’。有一个曾经播出的故事便是Klaus Poppe的‘我在哪儿?’。伦克探员还从我父亲公开的法庭记录中发现,他曾经数次和Poppe在捷克斯洛伐克碰头。伦克怀疑我父亲知道Poppe的真实身份,尤其是由于他们1966年的见面地点就在那红玫瑰屋内。然而,当时我否定了他的说法。我没有给他看我父亲的备忘录。”

—那Roberto把那个备忘录拿走了么?

“没有。我把它藏得很好。我非常确信Roberto接近我就是为了那本备忘录,不过最后我把它给了天马医生。他拿着那东西回去了捷克共和国。”

—你为什么觉得你父亲成了间谍?

“我父亲是捷克裔德国人。他是战时的无线电话务员,在德国战败之后,他便被送回到出生地波西米亚接受监禁。当他们驱逐所有的苏台德区德国人时,他失去了所有财产,带着他一无所有的家庭回到了慕尼黑。在那里,他创办了一个小型的电子装置公司,但他从未停止热爱他的出生地,而且他也很痛恨西德政府,因为他们对于苏台德区难民所处的困境完全视而不见。”

—东德探员是不会忽视一个像他那样不满的探员的。

“嗯。我觉得在他建立了自己的电台之后,东德政府便有人和他进行了接触。我不认为我父亲对于共产主义有过一丝一毫的喜爱,但是我觉得能够自由出入捷克斯洛伐克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你父亲什么时候回到波西米亚的?

“根据法庭记录,那是在1965年。我记得大约在那时,他从捷克斯洛伐克回来,激动着抱着我,告诉我关于我们的出生地,也就是波西米亚的事情。在那时,无论从前苏台德区的德国人有多么想回去,他们都不能回去。但是他做到了。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机动完全是很自然的。”

—他是怎么说他的出生地的?

“和从前一样。和他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家乡的所有东西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那里住着的是陌生人了。”

—打扰一下,他具体住在波西米亚的哪一个部分?

“Reichenberg。这是一个世界闻名的亚麻布产地。我最近去了这个地方。我不知道哪一栋房子是他的,不过这些美丽的建筑都是新艺术主义风格的。是的,我父亲曾经去了他以前的家,告诉我他觉得非常震惊。这个城镇的所有居民都应该被转移走了,但是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一个他认识的捷克公民?

“不是,那确实是一个德国人,隔壁那户人家的儿子。他成了一个捷克斯洛伐克人,然后继续住在那里。你估计能猜得到,那户邻居属于少数秘密帮助捷克熬过战争难关的德国人。”

—他的名字是什么?你父亲描述过他的长相么?

“我不记得那个名字了。我觉得隔壁那男人比我父亲年轻五岁,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好像就显得很聪明也很有运动细胞。显然,那人帮助他自己家里的企业熬过了战争的洗礼。他是个葬礼承办者。传说他和他父亲将捷克人藏在棺材中,把他们用船运去立陶宛。就是因为赞同他们这样的行为,他们一家才免于遭到流放的命运。我父亲一边笑,一边告诉我说这个男人在二十五岁时便结婚了——妻子据说是邻镇最美丽的女人,拥有一半德国血统和一半捷克血统。事实上,我父亲说年轻一点时候他也曾经对那个女子有过爱慕之情。那对夫妇有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儿子,继承了他父亲的头脑和他母亲的外表。当我父亲问那男孩长大了想做什么时,那个男孩说‘当兵’。男孩的父亲的脸色于是变得凝重起来,他担心像他这样的德国人的孩子只能从事职业军人这样的工作。我父亲于是很失望的看到,歧视依然是一个很实在的问题。不过,那男人说他知道邻近一个镇上有两代德国裔捷克人,而且在政府中间获得了很少见的杰出成就,所以到时候可以找他们帮忙。但是问题在于,那大腕打从孩提时代起便认识这邻居,事实上他们都还曾为了同一个女子的爱意而竞争,而最终结果是那女子和邻居这男人结了婚。于是邻居觉得,由于这一点,那大腕肯定很厌恶他,也很嫉妒他。”

—你现在怎么看你父亲呢?

“嗯,内心很矛盾。我觉得因为他死在狱中,他为他对祖国犯下的罪行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信徒、一个一心一意的共产主义者,我不会觉得他是一个懦夫。但是如果这一切只是出于他对于从自己的出生地被赶走的愤怒,以及他想要回到故土的期望——而且我觉得这很可能才是事实——那么,我应该怎么说呢?那他应该叛国者。至少,我母亲在1971年是死于焦虑,而她一直信任我父亲。我多么希望我父亲能够跟我母亲道歉啊!你看到了,事实是,有好些年了,我都没有办法信任他人。关于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我还是不能得出一个答案。”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之前你提到了葛利玛先生。他在这一系列事件中也有很重要的分量,但是我们还是不太了解他。

“嗯。他说他是从511幼儿之家出来的。他在七八岁时就被放在那里了,然后十四岁的时候离开了那里。他是在那里被给予了沃夫冈·葛利玛这个名字的。后来他被寄放在养父母家中,在那里学会了好几种语言,然后成为了一个新闻工作者,但是他对情报非常感兴趣,是个间谍的样子。在前苏联解体之后,他成了一个真正的记者,调查并曝光他从前国家的案件,尤其是儿童成为受害者的案件。”

—你怎么觉得他在天马之前就和波纳帕达产生接触了呢?

“他似乎对前东德秘密警察有着相当大的兴趣,比我们想象得更甚。毕竟,他在布拉格安排了一次和Ranke长官的会面,但是几乎没有考虑到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你不觉得这种坚韧和才干只能在511幼儿之家的毕业生身上找到么?”

—我可以看看他的日记,或者他的调查报告么?随便你想怎么叫那东西。

“如果你看了的话,你就要承担他肩膀上的责任和负担。葛利玛先生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尝试把像他一样的人从过去的恐惧中拯救出来。他想知道现在红玫瑰屋朗读会的成员和511幼儿之家的成员又在做什么。这就是他在Ruhenheim救下波纳帕达一条命的原因,尽管他本应厌恶那男人到想要杀死他的地步。他想要公众看到真相。你要为了他完成他的心愿么?”

我解释了我紧跟这个案子的原因。问题不在于过去,而是仍是现在。那才是我需要了解朗读会和511幼儿之家的原因。这难道不是正好符合了葛利玛先生不希望噩梦在将来再次发生的愿望么?佛德曼先生对于我的意图产生了兴趣,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离开了房间,并在几分钟后带回了一本笔记本。他递给我一份笔记本的副本,对我说:“他的记号中有一些难解的地方,包括一些字迹难以辨认的段落,以及某些明白易懂却令人害怕的部分。但是,如果你寻找的东西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这对你应该会更有帮助。也许葛利玛先生有着和你一样的逻辑思维。如果这份副本对你有用的话,那么我非常希望你能去做某件事。”

当我问及是什么事情的时候,佛德曼先生笑了。“我要你找出卡通片‘超人苏坦纳’的最后一集讲了什么。”

我发现“超人苏坦纳”这个标题很吸引人。你还记得我问舒克探员的问题么?(舒克选择不去评论“超人苏坦纳”,说他不想谈这东西。)卷入葛利玛的这起案件可以从很多方面来看,他被指控犯下的罪行显然不能简单地被归为一个神秘的身份不明的金发女子的行为。看看犯罪现场留下的两种谋杀方式的痕迹,枪杀和肉搏——看起来,当时似乎有两个杀手在场。事实上,当我将之前在布拉格从前秘密警察身上得到的暗示拼接起来,我很幸运地将这与Ranke手下的一个人联系起来。那人是射击葛利玛先生和舒克探员的若干人中的一员。那本应是一次奇袭——六个人应该能毫发无伤地射杀这边的两个人。但是当事情真正结束后,这六个人都被送进了医院。总之,他是这么描述的:“高瘦的男人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怪物。我们手上有武器,但是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一点。他朝向我们叫着。我觉得他在说‘超人苏坦纳!’,然后他便开始迅速地移动起来。他以惊人的力量反击我们。他空手便使得我们骨头碎裂,然后又撕裂我们的皮肤。这并不是空手道,或者什么武术。这是动物才会用的方式。”这个男人自己也受到了重伤,也被送进了医院。

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这便意味着葛利玛先生有着多重人格。我一意识到“超人苏坦纳”代表一个卡通片的时候,就立即开始想要研究它的内容了。

就在我离开佛德曼法律事务所时,我又问及了他的父亲。我想知道,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觉得他有过一个怎样的父亲。佛德曼先生想都不想就给了我答复。“他有着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全部品德。他爱他的家庭,他与家人和睦相处。他极少发怒,我也从未见过他与母亲争斗。我的父亲经常告诉我应该在生命中有一个值得爱的人。爱你的家庭,爱你的爱人,爱你的孩子们。那才能让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总是跟我说这些。但是在我知道关于他的真相后,我觉得我再也不能理解他了。不过,当我三年前因为约翰一案去布拉格时,我发现了一些能让我振奋的事情。”

他说在访问布拉格的那些曾经参与了红玫瑰屋朗读会的人们的同时,他发现一条他可以用来理解他父亲的线索。“我最恐惧的事情就是发现我父亲极端崇拜法兰兹·波纳帕达以及他那魔鬼一般的实验。他为什么要和波纳帕达见面?他为什么要去红玫瑰屋?我总是觉得有一些我不希望知道的事情。如果他事实上是一个冷血的邪恶的男人,利用对我和我母亲的爱掩盖他的真实本性,如果我通常情况下都很完美的父亲事实上还有另外这样一重人格,我觉得我需要让真相公之于众。我决心要正视真相,不管它会有多么残酷。然而,当我访问朗读会参与者时,在我遇到第三位受访者的时候,我最终瞥见了我父亲的本质。那个男人告诉我,他记得关于朗读会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有个从电台来的男人来到朗读会上。他说那个男人告诉他,跑开,从这里出去,因为彩虹的另一边会更好,你也可以在那里找到你的家人。也就是从那时起,这个男人和红玫瑰屋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我父亲喜欢《彩虹的另一边》那首歌。他在播音的开始和结束时都会用这首歌,每天都是。他知道红玫瑰屋的实验是错误的。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心头便轻松了许多。”

他看着我,脸上一片宽慰。我觉得,佛德曼先生决定告诉我这样一个媒体代表这么一个长久以来被封存的沉重的秘密,只是为了说出最后这一段故事。他并不打算质疑他父亲对国家的忠诚。他仅仅只是想要表明他父亲并不是一个魔鬼。
 楼主| 发表于 2008-3-29 19:2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目前所有最新的章节了,该书共31章,按照目前的速度,个人估计再过两年左右就能译完了。
头像被屏蔽
发表于 2008-3-30 0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08-3-30 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小说!!就冲漫画的经典都得支持了
发表于 2008-3-30 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楼主的录入。
书不错可是插话画风不喜欢。。。楼主字有点大哎。。。
发表于 2008-3-30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书写的很不错哦.......就是读着有点寒...诶,难道是某节快来了的缘故?
 楼主| 发表于 2008-3-30 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字太大了吗~~~我以为大点看得会比较舒服~~~

虽然漫画和动画都没看过呢,但小说真的很好看~~~
发表于 2008-3-30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什么小说!第一次看!
先看看再说!但是感觉不是太好啊!
发表于 2009-7-22 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东西啊,我动画超级喜欢看,就正如介绍所说的,MONSTER非常精彩啊
发表于 2009-7-23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目前所有最新的章节了,该书共31章,按照目前的速度,个人估计再过两年左右就能译完了。
HIN_SOXZ 发表于 2008-3-29 19:23


作者是弃坑了还是换地方发表了啊
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发表于 2010-12-14 10:42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否能完结呢……不要成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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