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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CANO!永生之酒8 1934狱中篇 Alice In Jails [成田良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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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插图
[关于吸血鬼——对阿黛儿,狄姆的讲述]
吸血鬼……吗?我也是如此啊……和一般的普通人有些不同……虽然每个人都有差别,不过还是有很多人说那是因为长不大的缘故……是的,因为所有的人造人都是如此……
但是,那个……不一样。
如果只是长不大而已,那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就像说如果用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或用手枪打自己的脑袋……扭断自己的脖子,都是会死人的……
但是,那个……是不一样的。
我们,按普通人的生活方式生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那个……是从在修伊大人的研究所里诞生的瞬间就注定的……
我们……那个……只不过是一件“东西”……在被别人玩弄身体的时候……也会感觉到疼痛……所谓的一切,对于我们的身体来说都没有意义……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什么时候教教我们……
坏掉了……大家大家……有孩子已经发疯了,剩下来的孩子也几乎想要毁灭自己。在某些地方……大家……和世界、和普通人之间有着意识上的“错位”……我们自己,也想和普通人一样……一定……我们自己或许无法容忍我们自己这样的处境……
克里斯托弗……麒……丽莎……夏姆……希尔顿……狄姆,虽然我想他们都不知道,雷尔和弗兰克,“诗人”和西可尔……还有我,幸存下来的吸血鬼……这就是全部成员……但是,大家好像什么地方坏掉了,或许是刻意为之,或者真的发疯了,肯定有着我们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我……喜欢这样的大家。
和我一样的境遇,存在……可以感受这样的事情,因为对我们来说,彼此是唯一的存在……
……或许,这样的彼此间的牵挂,原本就在修伊大人的设计中啊……
至少我非常感谢这种设计。
这种牵挂是真的……或者是假的……无论怎样,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
[关于拉德·卢梭——格拉罕·斯派克的狂言狂语]
……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啊。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悲伤的故事发生吗?
我和拉德大哥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不可以。没有星星的夜晚。没有星星。这个就已经令人很悲伤了啊……是极度的悲伤!你想想看!星星……星星不见了啊!还有比这更加悲伤的事情吗?不行,太过悲伤的话,就不能成为一个故事了啊。我和拉德大哥的会面,就在这样的一个悲伤的气氛中开始了。不可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提不起精神。杀,索性就杀了我吧,在这样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被拉德大哥这般超绝,超级,超人的人物……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 … 唔 ?嗯… … 嗯 … … 啊 … … YES!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拉德大哥超绝超级超人似的人物。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拉德大哥和只是解体工程师的我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见面了!拉德大哥,在那样的一个时候遇见我也遇见了这群黑社会的混混,说道:“没有星星让人绝望,不如死了算了。”
这些混混互相看了看,就在这个瞬间,拉德大哥的拳头就已经把这些流氓的牙齿给打掉了。你们想想此时的哥哥说了些什么呢?
“……这就是常说的,‘要杀人的时候,反而被对方给杀了’,这句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也就是所谓的‘杀’,你们听到这个字拥有杀了我的权利,而同时,也有被我杀的权利。这就是生存,不是吗?”
这就是拉德大哥的理由!疯狂地快乐,漂亮地胡闹,还有愚蠢的笨蛋,这不是最最最好的吗?
那些混混们,每次看到突然高兴起来的我,都把我当成他们的耻辱对象。可是当我遇见拉德大哥的时候,当他把那些家伙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我就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我只是一个取巧的笨蛋。……而拉德大哥是一个笨蛋的天才。既然活着,就要在自己不足的地方拼命地补充。
所以,拉德大哥才是最棒的。
虽然刚开始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但是那样却显得他如此的闪耀!不是吗?
[关于格拉罕——来自拉德卢梭对于白衣人的讲述]
格拉罕啊?
啊啊,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描述那个家伙的话,那就是脑子有问题。在那个家伙的脑子里面除了“破坏”就不会在想别的了。
就想是那边的小孩子看到女人的裸体一样,也和我只会想着杀人一样,那个家伙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或许连他死的时候,想的事情也只有“破坏”吧。
不过相反,那个家伙和我不一样,他讨厌杀戮。“生命这东西,没有形状,即便破坏了也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我讨厌。因为只有罪恶感,没有快感,所以讨厌。”,老是这么说来着。厌恶着,很笨蛋吧?
那个家伙,结果无论是人也好机械也好,只会把他们都当成可以破毁的“东西”。所以,那个家伙感受不到生命的热情和重量。我能感觉到啊?那种生命的热量,重量,尊贵——我感受得到,所以我最喜欢的就是无视这些杀人的感觉。
很讽刺吗?很好笑吗?格拉罕那个家伙在伦理观上,和我完全相反,没有任何的共通点。但是,那个家伙从来不杀人。
因为不杀人,所以过去在卢梭家族的时候,总是被别人看不起。非常的愚蠢。让他杀人都不杀,那个家伙因此很离谱,因此被人看不起。
作为警告,那家伙只不过把嘲笑自己的人的所有关节给打碎了……转眼间……对的,转眼间啊。啊,之后那些被对付的家伙是来报仇了呢,还是逃跑了呢,我根本不在意啊。哈哈!
[有关露妮——来自内布拉集团的会长卡尔马里布里吉非公开谈话]
露妮?那个,哪个露妮啊?
啊只要部门第六开发部的那个。那个耍宝的大姐。嗯,知道啊。
全名,那个……露妮巴尔美狄斯布兰威列吧好像。是个非常长的名字。非常难记,对吧?
但是,啊,那个啊。那个色情的身体,表情看上去那么严肃,但是身体却……是性感?诱惑?啊啊,要用什么词形容好呢?
……嗯?啊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为了听这个东西来的啊。我知道在我这里有着一些情报。
嗯?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哎呀,这个什么,我和她没有关系了啦。哎呀,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孩子,哎呀,在研究什么不老药,哎呀,听说她随便抓些普通人来做实验。说实话,我也很头痛。啊,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有办法,而且那个孩子在公司男同事中很受欢迎,不可能随便地就处置她的。
啊啊,背地里她在做些什么我是知道的。纽约的1200个人的事情。
啊,我也是在利用这个孩子,同时这孩子也在把我当成道具。最后看谁可以获胜。难道你也想赌一把?是我倒下去,还是那个孩子被我很好地利用?
如果要在员工里面做这个赌局的话,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肯定是99:1的赔率啊。我是99%的失败。我没有什么信用。
啊,只是如此了,大家相信她的能力而已啦。
目录
缘起1 情报站
序1 克莫里斯特
序2 暴徒
序3 暗杀者
序4 不知何时
第一章 前篇 我们去监狱吧
第一章 后篇 我们来吵一架吧
第二章 前篇 一起吃个最后的晚餐吧
第二章 后篇 我们说说话吧
第三章 前篇 监狱里的来福枪,装满子弹吧
第三章 后篇 你就老实地承认错误吧
第四章 前篇 想想外面的世界
第四章 后篇 让我们商量一下吧,就这么办
第五章 我们越狱吧
续章 在情报站
终篇 出狱了
缘起 I . 情报站
这个故事从何说起才好呢?
这次我讲的故事,究竟是从何开始,又到哪里结束,这个时间过程真的是非常地暧昧模糊……严格来讲……事情在我出生之前可能就已经发生了,到现在或许也还没有结束的吧。
故事中难道没有必要有些感情的交流吗?
难道只有简略的事实陈述?哈哈!真蠢啊。
我呢,是一个情报员。并不是因为想要钱才说出这些事情的。
完成……对,我是想要完成情报。
单单凭借我手里掌握的情报,是完成不了这个事情的。
要将好几个不同的故事串联在一起,才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就是这样的。情报就是要将很多的主观意见加入进来之后形成的一个完整的事实。
而将这些主观意见客观地整理出来,难道不就是作为情报员自己本身的工作嘛?
哎,所以正确地来说的话……我就是一个只会为我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搜集情报的很主观的情报员。
说什么“不要兴奋”?
哈哈……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的啊。你。
这种兴奋,不正是一条情报吗?
你嗅一下周围的空气。即便是虚无的空气,里面也写满了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吧。让我如此兴奋的空气,不正是唤起我正要讲述的故事的情景的重要因素吗?
所以到了最后,就经常会掺杂自己的感情。努力避免感情的干扰,是你们新闻记者的工作。而作为眼看着事情发生的旁观者的我们,都是抱着另外的一种感情去接受同一件事情的。
……啊啊,就是这样的。所谓的过去,就是自己的一种心情。
你们,不正是以此为生的吗?
将人们的血与汗,知识和勇气,耻辱和梦想,能力和感情,过去和希望,统统榨出来,贪婪地吸收所有的信息,然后改头换面,加以曲解之后,再公之于世。
……不要一副讨厌的表情啊。我可是在表扬你的啊。
不行啊。没有你的话,就办不成事了啊。
我们的副社长叫做古斯塔夫·圣热尔曼。
只有那个人和社长而已啊。当我过去用同样的话语讽刺他们的时候,他总是笑眯眯地说道:“真不好意思啊,被你如此地夸奖。”就这样地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古斯塔夫·圣热尔曼付钱很是爽快。社长当然也不错,不过那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从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过头来。
……不要一副困扰的表情啊。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我早就知道了。古斯塔夫社长现在在芝加哥对吧?和那个矮冬瓜女摄影师一起,昨天住宿在纽约的冈斯拉库酒店,今天早上吃的应该是火腿和鸡蛋。
……我为什么会知道啊?
那是因为,我偶尔也会在这家酒店住过。
满嘴火腿鸡蛋的女摄影师,酒店附送的礼物,即便如此,在一旁随意地给他们添注苦咖啡的侍应生正是我啊。
那个女人,翻着白眼,努力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哎呀,你们又会对我说时间上很奇怪对吧?确实,从芝加哥到这里,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糟了啊。
难道你们真的是一无所知嘛,对于我的事情。
我吗?
我是这样子的。怎么说才好呢。
单是名字我就有好几百个。
啊啊,不是的不是的。并不是说什么假名,我确实有很多的真名字。
自己的身体的数量也和名字一样的多。
但是,意识却只有一个。只有一个而已。
……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意识只有屈指可数的一个而已啊。
所谓的意识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啊。明明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意识所在,但是在数量上确实有着让人无法数得清的暧昧。人在死之后和出生之前,难道就可以说所有的意识是零吗?还有,睡觉不做梦的时候呢?还有发呆的时候呢?
原本,我的“意识”和你的“意识”是一样的,这个东西是没有人可以证明的。
……啊啊,是的是的,就是这样的。
我的名字啊,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注意到我自己说话竟然敬语和口语混杂。
我的意识是一个很难决定的东西。
不过我是否应该对你表达尊敬呢?
像我这样拥有着无数的身体和名字的人。
但是,我有一个通用的名字。是一个每个身体都能使用的名字。
今后或许会和你长期的相处,就特意告诉你一下好了。
夏姆。
你没有必要记住它,因为它只不过是一个雷同于社交辞令的名字而已。
啊,我想要说的事情就这么多,请你多多关照了。
那么……我们,重新开始吧。
从哪里开始讲比较好呢?
我在这起事件中,究竟去过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啊。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说在前面。
这个事件已经结束了。
如果把它当成一个大大的平底锅的一部分的话,这件事情或许还远远没有结束……但是,大致上可以看到结束的希望了吧。
纽约和芝加哥,还有旧金山的海边,同时进行着“一个”事件。
我再说一遍。
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作为给你们提供情报的交换条件,就是告诉我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算了,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好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但是,果然还是有些疑惑啊……我应该从哪个开头说起呢?
是的,所谓的故事的开始,在这里有好几个呢。
虽然对于究竟从哪里开始很迷惑,但是暂且从简单的那个说起好了。
首先我先讲一个有关某个在调查室里面的克莫里斯特的故事……
那是一个和黑手党截然不同的组织里面的年轻干部。
这个被囚禁在FBI里面的,可怜的年轻人的名字是——
序1 克莫里斯特
1934年 曼哈顿某处 地下室
“菲洛·普罗辛奇奥。”
“……”
这是年轻人的名字。
并非伪造,是父母给予的真实的名字。
在这个被拘禁的年轻人的对面坐着的男人,一副满意的表情小声说着。
“你看上去真的很悠闲啊。简直就像是百老汇的男主角一样啊。只不过,是喜剧而已啊。”
“……如果你羡慕的话,我们两个可以换一换啊,爱德华搜查官大人。”
夹带着嘲笑和愤怒的表情,菲洛·普罗辛奇奥用这充满讽刺的敬语口吻抬起头,回击着对方的讽刺。
这是一张让人搞不清楚究竟是少年还是青年的脸。在这样的男人手上,一对银亮的手铐使得他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在双手不自由的菲洛的眼中,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房间。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用的,房间的内饰是怎样的,根本无从判断。被他们塞进警车,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来到了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大楼里,被带到了这个房间,对于房间外面的情形,菲洛是一无所知。
在墙壁上只有一面镜子,没有窗户,在远离自己的地方,有一扇结实的大门。
冰冷的混凝土和微微泛红的壁砖组合成一堵墙壁上,一盏电灯忽明忽暗地,给人一种温吞吞的感觉。
灯光的映照下,满屋的粉尘遮天蔽日。菲洛想象着灰尘进入自己肺部的情形,自然而然变小了呼吸的力度。
“……出人头地,不过却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啊。不过还真和你这个满身泥巴的样子满搭的嘛。
你这么顽固,或许马上就会有灾难,降职也说不定啊。”
听到少年如此露骨的讽刺,“搜查局”的年轻干将爱德华·诺亚搜查官,耸了耸肩膀,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罪犯”,接着说着。
“这个调查室可是特别设置的啊。感觉虽然很糟糕,但是也就请你多多忍耐吧。”
“……奇怪啊,爱德华先生。”
“怎么了?”
“如果是在过去的话,像我刚才这样的小小的挑衅,你恐怕早就满脸通红暴跳如雷的吧。”
看着面前这个顶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说着与自己的长相完全不相符的话语,爱德华反唇相讥道。
“你才更奇怪啊。”
“……”
“如果是以前的话,想必你也不会如此老实地让警察给抓住吧。”
听到一直和自己有孽缘的搜查官的问题,菲洛无声地翻起了眼皮。
“……我只不过不想给我的组织添麻烦而已。”
“原来如此啊,这一点来说,倒是蛮像你的。在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组织里面,像你这样的一个老鼠,这或许是你唯一值得称道的一点吧。”
“微不足道就算了。不过话说回来,在你们这些司法局的搜查局大人们看来,一般的组织都是微不足道的吧。”
虽然是讽刺,不过爱德华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颇为感慨,径直地对菲洛说道。
“司法省搜查局,以这样的名字,我们是没有逮捕权的。不过,明年开始,我们的组织和名称都要改变了……联邦调查局……将会变成这样一个既有威严又很简洁的名字。啊,我想之后我们的组织的名字会固定为‘FBI’吧。”
“……真的是一个很夸张的名字啊。继承下来的部分也只有‘搜查局’而已啊。”
搜查局。
之前只不过是隶属于司法局的一个小小的部门组织,但是现在却已经变成了美国警察组织的代表。
1924年。自从现任的胡佛长官就任以来,该部门组织迅速地扩大——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壮大成为拥有巨大权力的有着深远影响的组织。
禁酒时代,对于实力庞大的流氓组织实施搜查,作为司法部门的王牌,君临天下。
“今年,对于你们来说真的是背运的一年啊。”
爱德华用这夸张的口吻自言自语着,将自己的脑袋凑近到被手铐铐着的年轻的流氓面前。
“自从火枪法颁布之后,你们就再也不能随意的枪战了啊。你们赖以生存的方式被剥夺,想必很是懊恼吧?”
“……我基本都是徒手搏击,所以和我没关系。”
在这一年颁布的《全国枪支法》、换句话说,是国家为了削弱暗中活跃的流氓团体的实力而特意颁布的法案。
汤普森式冲锋枪之类的全自动火枪自不必说,那种打击范围很大的散弹枪之类的各式武器和武器部件,都被限制拥有。这就是火枪法。
“难道说连消音器也被禁止了吗?这样的话,那些以生产武器为生的普通市民岂不是都要失业了吗?”
“你觉得普通的市民会容忍有人生产这种专门用于暗杀的消音器的之类的东西吗?”
爱德华对于菲洛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作为司法一方的人员,悠闲地接着说道。
“而且,今年可是禁酒令废止的第一年啊。对于你们这些以制造贩卖黑酒为生的组织来说,难道不是一次重大打击吗?”
“很不凑巧。我们的店铺无论是酒场黑市也好不是也好,都一样的繁荣兴盛。”
“还有就是你负责管理的赌场。”
“喂,你就这样从上而下的审问我啊。这样一个一个地问下去,太浪费时间了。”
就在菲洛显得不耐烦的时候。
“哎呀……,看来关系好比什么都重要。”
不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三个男人挤进了这原本就不宽敞的房间。
“哎——……你好,我们应该是初期见面吧,我叫皮鲁·沙利文。”
面前的男人睡眼惺忪地样子,缓缓的语调介绍着自己,然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两个男人。
“啊……这个大个子叫唐纳德· 布朗。那边那个戴眼镜的是艾郎·拜卡。我们都是爱德华的同时,啊……”
一副介绍朋友的口吻说着话的人,是一个叫做皮鲁的搜查官。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人,表情僵硬,自始至终连眉毛都没有动过。
“嗯……对不起啊,我的同事尽是些不可爱的家伙们。不过因为他们的工作都很辛苦……”
皮鲁的动作如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缓慢。他慢慢地走到了爱德华的旁边,拿起桌上的文件,似乎是想要确认菲洛的身份,读了起来。
“啊——菲洛·普罗辛奇奥……22岁。单身。来自纽约的地狱街区。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美国人。父母因为肺结核都去世了……哎呀,对不起啊。在母亲去世之后就来到了地狱街区,混迹于纽约的大街小巷……虽然之后你有什么经历我们不清楚,但是和你的父亲一样——最后加入到了黑手党组织……”
“那不是黑手党。”
听到自己父母的事情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的菲洛,在这个时候,第一次扭头看向皮鲁,用着冰冷的视线,纠正着自己组织的名称。
“是克莫拉。”
菲洛·普罗辛奇奥并不是一个正经的普通人。
按照世俗的说法,他应该算是一个流氓头头,是代表着这个时代特征的一类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菲洛并不从属于席卷当时美国以“科萨诺瓦”为首的黑手党组织,他是属于在意大利本土被称之为“克莫拉”的组织。
和那些发源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们不同,“克莫拉”是一个发源于那不勒斯的组织。虽然这个组织的成团构成和赚钱方式都和黑手党有着区别——但是,在美国,几乎所有的人都把那些不正经的组织统称为黑手党。
菲洛· 普罗辛奇奥,正是这样的一个叫做“马尔提乔家族”的,有着非常小的势力范围的集团组织内的干部头目。
虽说是一名干部,不过在组织里面也只有十几个人的存在,并且四分之一的人都是干部。
菲洛作为组织里面最年轻的一名干部,被委任管理一个小小的地下赌场。
在成为干部的那一天,菲洛就有思想准备在组织有事的那一天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对于夺取“敌人”的生命,坚信不疑。
这一次,在爱德华将自己带来传讯的时候,菲洛并没有任何的担心。恐怕,他对于自己可以很有自信能够巧妙的隐藏那些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吧。
只不过是长着一张娃娃脸,不过在这个面具的后面,隐藏着的确实是一个和街头暴力为伴的活生生的流氓头头——现在这个流氓头头正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皮鲁。
这正是菲洛·普罗辛奇奥不为人知的一面。
“啊……克莫拉啊。不好意思,我故意搞错的。”
看着对面笑嘻嘻的皮鲁,菲洛也笑着伸过头去,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在他的心目中,这个男人已经是自己和组织的“敌人”了。
“……以后走夜路,小心一点,不要误闯进我们的势力范围啊……?”
“那要谢谢你的忠告喽。”
脸上浮现的笑容仿佛发自内心,皮鲁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
“哎……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啦,你这次之所以会被传唤是和去年在‘mist wall’发生的损坏公物事件有关。不过因为还没有发逮捕状,所以爱德华你也不用这么趾高气扬啦。”
听到对面的人说话的口气轻松得仿佛和搜查局没有任何的关系,菲洛皱着霉头,迅速地扫了一眼唐纳德和艾朗,目光再次回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这个家伙……真让人讨厌。
最后对爱德华所说的话,如果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的话,是不可能说得出来的。恐怕刚才一直都站在门口偷听的吧。
“皮鲁,认真点。”
那个叫做唐纳德的长着四角形身材的男人,责备着皮鲁的说话态度。
仿佛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爱德华一副什么都不想的表情站在那里,而另外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则是傻笑着呯呯地敲着菲洛的脑袋。
“你就认输吧。那个家伙可是最喜欢讽刺像你这样的小年轻了啊。”
“你快给我停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菲洛摇晃着脑袋甩掉了头上的巴掌,看向这个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的眼镜男。
年龄上,虽然不年轻,但是还没怎么有那种人到中年的感觉。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给人一种“风华正茂”的印象的男人。
男人扶了扶眼镜,抢在爱德华的前面坐在了菲洛对面的椅子上——
“……”
看着眼前的这个奇怪的男人,菲洛毫不掩饰自己惊讶的目光。
——好像是叫什么艾朗·拜卡来着。
看起来很拽的样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嫌疑犯,他的腔调才这样的轻松吗?
想着这些事情,菲洛很难对面前的男人作出判断——突然他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可能?
总觉得自己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
但是自己应该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见过面的。
是的,在自己出生后的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男人。
但是,在自己的记忆中确实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的存在。
——不会……是……
在菲洛意识到这个事实所意味着的涵义的同时,对面的这个眼镜男人也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现在很不安全啊,菲洛·普罗辛奇奥。”
戴眼镜的男人忽张忽收着自己的右手,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菲洛。
“如果我的肚子饥饿的话,你现在……恐怕已经是我的午餐了啊。”
对手说的话提醒了自己,菲洛终于想起了对手的真正面目。
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
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但是——在自己的记忆中他确实是存在的。
在那个过去菲洛的右手所“吞食”掉的炼金术师塞拉德的记忆中。
菲洛·普罗辛奇奥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岂止如此,或许都不能算是一个人类。
4年前,菲洛卷入了一起炼金术师之间的纷争中,在那个时候,他和自己的同伴一起成为了“不死者”这样的一种奇怪的生物。
无论受到多么重的伤,转瞬间都会马上再生恢复。
和自己年龄同步的衰老过程也不再有。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自己已经成为了一种半永久性生存的生命体。
无论是将自己装入密封的柏油内沉入海底,还是将自己融化在沸腾的铁水中密封起来——都被强迫地不得不活下去。
这是——菲洛·普罗辛奇奥的第三张不为人知的面孔。
“那个恶魔所说的什么‘不死者规则’,真是一个很模糊的东西啊。”
坐在僵化中的菲洛的面前,这个刚才介绍说是叫艾朗的男人,歪着嘴摇着头说着。
“为了方便,别人将我的事情改名换姓,也是‘有’的啊。这真是不可思议啊。”
“维克多……你是维克多·塔尔波特吗?”
菲洛凭借着原本是他人的记忆,以此为线索,总算是想起了这个男人的过去。
他是当时炼金术师中的一员,和被菲洛所吞食的塞拉德以及其他的同伴一起,召唤出了恶魔,并喝下了“不死之酒”。
以前四合和塞拉德和那些被塞拉德吞食掉的炼金术师们不合,除此之外,似乎也再没有什么信息留在自己的记忆里的。
不过,看到眼前这个家伙自大的态度,想要找到一个和他的脾气相投的人也很难吧。
菲洛做出如此的判断之后,想到刚才那个时候他把右手放到自己的头顶的情景,脸色不由得变得惨白。
“呵。”
听到对方如此简单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维克多·塔尔波特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啊,真的正如情报所言啊。”
依旧是那副自大的腔调,维克多得意洋洋地盯着菲洛的脸。
“你是不是把那个塞拉德糟老头给吞食掉了啊?”
“……”
虽然菲洛以沉默回敬着对方的问题,但是在自己的内心还是不断地打着鼓。
——可恶,被对手给看穿了。即便如此……所谓的正如情报所言是什么意思呢?
仿佛是要抢着回答菲洛的问题似的,维克多一只手嗵嗵地敲着桌子,一边洗切着手中的扑克牌。
“那个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艾妮丝什么的吧……那个糟老头自己的分身还好吧?”
“……”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菲洛的感情一刹那绷紧了起来。
同时,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一阵激烈的颤抖袭来。
“……她,怎么样了啊?”
虽然菲洛知道自己受到了挑衅,总归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但是又不得不回问对方。
艾妮丝。曾经是塞拉德的部下,现在对于菲洛来说只是一个他深爱着的女人。
连自己的生命都掌握在塞拉德手中的少女,现在这个生杀予夺的权力已经转让到了菲洛的手中。但是,对以深深爱慕着艾妮丝的菲洛来说——
“哈!不要这样担心嘛那个女人过去要依赖塞拉德那个糟老头。你也知道只有塞拉德活着她才能活下去。现在,那个老家伙死了,你成为了他的依靠了啊。马伊扎那个笨蛋,总是想着给弟弟报仇,想要吞食那个老头子,可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如果好好想想的话,也确实如此啊。”
“你的模仿太拙劣了。”
看着面前这个弹着舌头的菲洛,维克多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厌恶。
“哎呀呀,被你这样如同垃圾的流氓混混说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黑手党也好克莫拉也罢,你们都是一群叫做强盗的——美国人的公敌。”
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艾朗,看上去一副文人学者的风度,但是满嘴吵架滋事的腔调,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训斥着菲洛。
“你给我听好了,流氓混混。我呆会可要好好地招待你一番,所以,一会你可不要哭着说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之类的,最好趁着现在赶快说的好。”
将自己的右手嘭地一声锤击在自己的左手上,这个叫做维克多的“不死者”用这样的一个动作向面前的菲洛表达着自己现在内心的感受。
“你可知道我啊,对于你们这些顶着一张正常人的面孔却以黑社会的支配者自居,每天趾高气扬地大步走在世界的流氓笨蛋们可是非常的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哈……嘎哈……哈……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得不得了啊。不过如果是那些感觉不错的流氓,那些恪守道德从不出手的正人君子式的流氓还有那些满身正义感的流氓,我总是拼命努力让自己和他们平等相处。之所以要如此,那是因为我对于你们这些流氓可是非常的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哈……嘎……嘎……哈……嘎哈……”
看着面前这个快要窒息不断咳嗽的维克多,菲洛满眼的吃惊。
“自己喘不上气就不要一直说好了。而且还连着两次,你傻吧你。”
“说我傻就够了。不过,总比你这个被我这个傻瓜鄙视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你要好得多吧。”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不死者的话……这个时候你有不有想过我会突然扑上去,把我的右手放到你的头顶呢?”
菲洛对于刚才那个连讽刺都称不上的讽刺置之不理,反而用自己轻微的言语反击着对手。刚才二人的距离有些过于遥远,但是现在的情形下确实对艾朗有着足够的威胁啊。
菲洛和艾朗之间只有隔着一张桌子的一米左右的距离。菲洛可以轻而易举地踢翻桌子,从桌子下面钻过去,即便是带着手铐,将手放到对方的头上也是绰绰有余。
菲洛认为对手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可以帮助自己判断对手是怎样的性格。
但是对面的维克多,态度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连眼神的一丝晃动都没有。不过,在言语上确实毫不客气地反击着。
“你这个小鬼太可笑了。难道你还想要打算考验一下作为不死者的我吗?”
“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所说的话,不觉得和那些抢劫杀人犯对着刑警说的那些诸如‘我要跳过去用我的大拇指戳瞎你的眼睛,把你变成一个废人’之类的台词一模一样吗?难道你认为他们这些服务于国家司法机关的家伙们会屈服于你这样的威胁吗?”
——嗤。只不过是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
菲洛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并不是因为无法回击对方的挑衅——而是因为在刚才那一大段的独白里面,这个搜查官已经彻底地将周围的气氛彻底地打上了他自己的印记。
似乎彼此有着无需言表的默契。唐纳德和爱德华绕到了桌子的两侧,皮鲁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菲洛的背后吸起烟来。而维克多本人只是将自己做在椅子上的身体重心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右手叉到了腰间。
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他们四个人有可能会一起开枪射击吧。
“……你们不会玩真的吧?这样的位置关系,你们可是要自相残杀的啊?”
原本打算这将自己对于菲洛的讨厌一口气地回击过去,但是维克多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由于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原本我们是说要每个人都要揍你一顿的。不过到时候你的叫声会让我们有些为难。之后呢,我们会把你的手和脚都剁下来,然后为了防止它们再生,我们会分别把它们隔离在不同的铁质保险柜中,直到你求着我们说把你的手脚还给你为止。”
“……啊,这样啊。”
“丢弃自己身体的作战方法,似乎格外得有趣,这也该算我们这些不死者为数不多的几个乐趣之一吧?”
对于依旧是一副自大表情的维克多,菲洛认为没有什么必要再和他斗嘴下去了。
于是,菲洛决定开始实施自己的行动。
没有任何犹豫,菲洛用自己带着手铐的双手抓住桌子的边缘,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起用力,将桌子给掀了起来。
桌子旋转着,飘向了半空。
看上去非常寒酸的桌子,绝对不是一件轻巧的东西。
瞬间将桌子掀飞的菲洛,马上向着面前的目标发动了攻击——却僵在了那里。
在翻滚的桌子下面,已经不见了维克多的影子。
——到哪里去了!?
就在菲洛寻找的片刻,桌子在半空中停止了翻滚,重重地砸落到了地板上。
这时传来了扣动扳机的声音。
同时,在菲洛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啊啊,给我坐下。”
菲洛缓缓地抬头去看——在那里,站在桌子上对着菲洛举着手枪的像下面看的正是维克多。
维克多看着菲洛笑了笑,笑着说道。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正如情报所说,脾气暴躁,有着惊人的体力和瞬间爆发力啊。”
“……难道你们搜查局的所有家伙都有着像你这样杂技小丑般的身手吗?”
“哼……这种技术,可是在追捕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国家罪犯时必不可少的啊。凡是经过正规训练的搜查员们都有着这样的身手……绰绰有余啊!比我的动作来得更要华丽!更为迅速!更为赏心悦目!”
听到维克多得意洋洋的厥词,周围的搜查官异口同声地插起话来。
“啊……哪有,我们可不会啊。”
“你不要随随便便地就把录用新人的标准给提高了啊。”
“塔鲁伯特副部长……桌子都弄脏了,赶快下来了啊。”
“……知道了。真可恶,一群没有默契的同事啊。”
塔鲁伯特满不高兴地回答着,收起了自己的手枪,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又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
“……哎呀,那个,什么。能够跳起来是计算的好,但是能够跳到桌子上可就是偶然了啊。”
“……哎。”
“……”
“……”
在菲洛和维克多之间,弥漫着说不出来的难受的沉默气氛。
在停顿了几个呼吸间隔之后,菲洛叹息着接着说道。
“喂,我们接着说好了。作为‘mist wall损坏公物事件’涉嫌人员,你们对待我的方式未免过于夸张了吧……你们究竟打算让我做什么啊?”
被卷进去年的那个事件中的菲洛,是“mist wall”高层大楼爆炸事件的知情人。
各个组织间的成员,还有不死者之间互相影响相互作用产生的符合效应中的一件事情而已。在这个内布拉巨大组织名下所属的大楼里面集结,冲突而造成大型封闭事件。
艾妮丝和菲洛在一个教唆克里斯托弗的男人的带领下,从蚊帐外一瞬间被带到了事件的内幕当中了。
当然,对于引起爆炸的真正罪犯,菲洛是知道的。——不过不可思议的是,警察似乎好久都没有行动。
按照菲洛组织上层干部马伊扎的说法,应该是“似乎是和这座大楼有些关系的某个议员施加压力的缘故吧”之类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没想到自己会被带到一个这样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恶,本来应该可以在这个地方做些什么事情的啊。
似乎在嘲笑着粗心大意的菲洛一般,维克多嘴角笑眯眯地说着不相关的事情。
“那个,我还想劝你去作旅行什么的呢。”
“旅行?”
“啊啊,西海岸,开满鲜花的旧金山啊。被大海和蓝天所包围的休闲度假……想去吗?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能够遇见你们世界里面的明星,在这样的一个寂静无声无需言语的环境里呆上一阵子也不错嘛。”
菲洛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菲洛这样的出入黑社会的人们来说,那些“搜查官口中所说的什么”“西海岸”啦“旧金山”啦“蓝天碧水”啦之类的都是些“意义深刻的台词”。只不过皮鲁的后半句过于的露骨,就算是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也都知道了啊。
菲洛灵感一动,在他的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了一个地方的名字。
自己最糟糕的预感命中了,而维克多一脸高兴的表情,将充满绝望的词语送进了菲洛的耳朵。
“恶魔岛监狱,有没有听说过啊?”
序2 暴徒
某酒场 地下 特别室
听说你想从我们警局这里打听那些被送到恶魔岛去的犯人的情况啊。
啊啊,果然如此,这种事情确实是可以公开的啊。
……不,不,不过呢。我可是个刚刚辞职不干的狱警看守啊。对于那些叫号的犯
人的事情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啊,尤其是那些被送到恶魔岛的家伙们,我更是印
象深刻啊……
啊?302010号?
……!
!
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啊。一来是因为他的号码好记,不过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那个,怎么说才好呢。就是给人一种不会忘记的感觉。
他的本名我也知道的啊。因为比较注意这个人啦。
好像是叫什么拉德……拉德·鲁索来着。
他是芝加哥鲁索家族的大人物普拉提特·鲁索的外甥。
是因为杀人还是因为抢劫啊……算了,总归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抓起来的,当然
具体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了。对于我们这些看守来说,他们都是平等的,都是一些只
需要号码的“囚犯”这样的生物啦。无论是多么凶恶的罪犯,只不过是一个小混混也
好,是黑社会中的某个头目也罢,在监狱里面也只不过是一个号码而已。……至少表
面上是这样的。
实际上是怎样的情形呢?哎呀那个啊,这对于那些监狱警察或者警官来说是不同
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人的话,无所谓了。
你想问的不就是这样的事情吗?
302010号。……你不就是想要问些关于拉德的事情吗?
啊啊……你啊,不会是认为我说的事情都是些一目了然毫无价值的东西吗?
我啊,想当年我做看守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整天沉默不语,给囚犯们施加无
声的压力,我可是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看守啊。不过啊,啊,不过,你瞧,因为我现
在和你说这个事情的关系所以我就不能很利索地摆脱过去的我。那个,你明白的吧?
啊?
那个家伙啊,那个家伙当初来到监狱的时候,就是由我来对他进行高压性的身体
检查。诸如你们现在已经是罪犯了啊,丢掉你们的自尊,你们是一群打架失败的可怜
狗,在这里我们要你们对于所犯下的狗屎般的罪恶如何向那些普通的善良市民们谢罪
啊之类的。
啊,不是的,其他的看守看是想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啊。不过要粉碎这些家伙的自
尊是我们大家都要做的很重要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有些特别,特别的啊,那个乐在其中而已。
无论在监狱外面是多么出名的罪犯,在这里我永远是老大。该怎么说才好呢,应
该说是我想要耍威风吧。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多心想要怎样,只不过是低头看着自己面
前的这些罪犯哇啦哇啦的太聒噪了。
啊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刚才我也说过了啊,我现在之所以看上去会如此的轻薄,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和
当时的自己有些偏离了啊。
怎么,你不懂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哎呀,算了,啊。之后再说好了。呆会啊。
对了,还是说拉德的事情吧。
那个家伙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怪人。
刚进监狱的时候,那个人还一副生机勃勃很精神的样子。
趾高气扬的,被一群律师包围着的,如同大人物一般,仿佛已经知道自己马上就
可以出狱的样子,或者已经和外面的什么黑手党联络好要越狱之类的那种态度。
啊啊,反正在他的眼中,监狱就是他的避难所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对手
很强大的话,还是可以干净利落地把他杀死在监狱里的啊。当事人暂且不说,就连我
们这些人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啊,和别的看守聊天的时候,都说那个家伙并不是这样简单的人物啊。原本
是一个胡作非为的臭家伙。好像是因为什么火车事件才进监狱的啊……就是那辆列车
的事情啊……似乎现在已经平息下来了啊。
哎呀,真的事很不明白啊,这种事情我可是一点都想不明白啊。总觉得有一种来
自国家的压力啊……我还想不通到这种程度,而那个家伙也没有很详细地告诉过我。
对的,那个家伙一直沉默寡言。
虽然表情看上去很丰富,但是从来不谈论什么其他的事情。偶尔会获得外出打电
话的权利,可是也基本上不会谈论什么有问题的事情。
对于监狱里面的劳改工作,都是默默地承受着,换句话说,那个家伙都可以当囚
犯模范了。
手腕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包着绷带……据说,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假肢
而已。当时为了确认不是越狱工具而仔细检查过的,但是,怎么说呢,那只不过是一
个关节不能活动的假肢而已。只不过,腕关节和骨头是紧密相连的……哎呀,虽然我
也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假肢,但是据传闻说,那是将原本裸露出来的骨头直接利用后
的结果。那些检查他身体的家伙们真的有够恶心的了。
我还想着那些那个家伙细菌感染而坏死掉呢,没想到一直都是很精神的样子。
每天都平安无视,那个家伙天天过着囚犯该过的日子。更不用说他积极地参加劳
动改造的工作了,简直都能当上囚犯模范了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防止他用假肢上
面的螺丝将手镣脚镣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对于他的监视格外地严格。
但是,那个家伙从来没有什么出格显眼的行为,只不过是在那里任凭时间白白浪
费。
……直到那个时候的到来之前。
那个家伙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对,应该说他暴露出他的本性,是在距离现在数
个月前。
刚好就在恶魔岛监狱由军事监狱转变成一般监狱的那段时间。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了,但是,那个,应该怎么说呢。
那个监狱可不是普通的监狱啊。
那些初次犯罪的家伙,不可能就这样把他们送进恶魔岛监狱的啊。
凡是被送进恶魔岛的,都是在普通监狱呆过的二进宫的家伙们。
因此这里就变成了收容各地监狱刺头老大的所在了。这样的一种宣传,一传十十
传百地,将恶魔岛讹传成了西海岸的乐园。
啊啊,当时我在的那个监狱里啊……有个叫做维克多的家伙行为非常决断,是个
难缠的家伙。
鲁诺拉塔家族你听说过的吧?那是一个在这附近拥有众多部众的大组织。
维克多原本就是这个家族里面的干部啊……好像是因为惹了什么麻烦才被抓起来
的啊。
在他的喉咙上有一条吓人的疤痕。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死了吧,不过他却
和拉德一样浑然没有任何的事情根本没有一丝身体虚弱的感觉。
那个家伙真实一个非常胡闹的疯牛啊……看守们对于他那些无聊的挑衅毫无办法
,而他本人竟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坚硬的手铐单凭双手给拧成麻花。
“……啊呀,它怎么自己坏掉了啊。太可惜了啊,赶快换个新的吧。”他就这样
喂喂地喊着。
看着满脸惊讶的看守门,那个可恶的家伙就满脸得意地笑起来了。
在监狱里他已经惹下了很多的麻烦,我们对此也束手无策。
实际上,在囚犯里面没有人打架赢过这个家伙,也没有人因为受不了他的事情而
向看守密告的,他在监狱里面简直就是一个国王……
就在平常的某一天里。
他在食堂里面挑起了一场大的争斗。事情的起因似乎只是因为面前的某个家伙公
开嘲笑自己这样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们只好拿起警棍冲进去,好在最后暴动被制止了。而守护在屋外,荷枪实弹的
警察们严阵以待。无论怎样,都必须让这些犯人安静下来。
关于这件事,我是说过一些我的意见的啊。
对于那些家伙,要有些类似于性虐待意识,啊啊,那种意识,可以让你再从上而
下地训斥囚犯的时候,心情好一些。
“你们是不是也被抓到了恶魔岛来了啊?无论是报纸也好,书本也好,都把恶魔
岛描绘成了一个满是狂人的岛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还打算这么做下去
吗?”
是啊。
不过,维克多应该知道有关这所监狱的传闻吧。其他方面,好几个人都对与此感
到胆怯啊。
啊啊,老实讲,那个时候的心情真的是很不错啊。
是最棒的。那个时候,把这些犯人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即便有这种错觉也没有
关系。
就是在那个时候。
“恶魔岛……?”
在我的身边,不知不觉中一个人在接近我。
是的,就是拉德。
“那个,你知不知道这个叫什么恶魔岛是一个什么地方?”
说实话,对于此我很惊讶。我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基本不说话的模范囚犯,竟然
在这种场合下和我这个拿着警棍的看守说话。
实际上,囚犯和看守的谈话是不值得推荐的……有的监狱里面更是禁止的。但是
,我还是回答了他。因为拉德看上去似乎对于恶魔岛一无所知的样子,而且也是一个
可以干净利落地威胁一下这些对情报不是很灵的同伙的绝好机会。
于是我告诉了他。恶魔岛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地方,在风传的谣言中,我更是添油
加醋地乱讲了一通。
看到完全陷入沉默的那个家伙,我的心情可是超级得好。
“啊,对了,我觉得应该告诉给你一下那个监狱里面最有问题的囚犯啊。像你这
种小鸡一样的人,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的你模范囚犯好了。”
我就是这样告诉给他的。
这样的话,就。
这样一来,哎呀……那个……怎么了……
他竟然笑了。
哈哈,就这样。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怎么啦,这个家伙?我看到这样的一种笑容,突然不由得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那个家伙之后就不再搭理我了。一声不响地转过身去,快速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无视于维克多那些人的争斗,开始自己一个人径自地吃着饭菜。
我的心里啊,当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真的,怎么说才好呢……那只能说是一
种不祥的预感。怎么说呢,就像是站在高高的天桥上,向谷底俯瞰下去,那种“啊,
如果这个桥梁消失的话,我不管怎么做都会掉下去的吧?”,类似于在有着这种想象
的瞬间,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但是,这里既不是高桥也不是高楼。只不过是监狱的里面。而且,自己的对手就
是这些囚犯。我是个看守。本来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东西啊。
我在那个瞬间……从那个家伙的笑脸中,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恐怖的东西。
让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种恐怖的,是当天晚上的那件事情。
听说食堂似乎又有麻烦发生,我就去看了一下。
你想一下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那些饭菜啊。
……正在吃饭的场景。
拉德那个家伙,按照规律的作息时间,在好好地吃自己面前的饭菜。
我对于这个场景,害怕,害怕得不得了。
那是什么东西让人害怕的呢?
不是的,那是因为……那个是因为啊。
正在吃饭的人啊。
只有拉德一个人在吃饭,在他的周围十几个犯人躺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
而和牢房相连的走廊中,一大堆昏过去的囚犯们,浑身抖动着,将入口都堵塞了
。
那些负责监视的看守们,以一种司空见惯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动都没有动
。
“喂!发生了什么事啊……!?”
当时的我是这么喊着来着,对我的那些看守朋友们。
真的是很可怜的叫喊。我没有勇气直接向拉德叫喊。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让人
不舒服……那个在这种状况下还能默默地吃着饭的人,让人感觉到非常得不舒服啊。
在食堂上面的射击窗外面,我的那些和我一样闻讯赶来的看守门也都已经严阵以
待了,但是……大家彼此凑在一起面面相觑。似乎没有要射杀的对象。
如果是平常的话,应该是那些囚犯发生争斗之后,集团的彼此早就退回到自己的
牢房里面,装作不在现场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之后来的拉德和这场争斗没有关系,只
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啊啊,真的希望是这个样子啊。
但是啊,如果说是十几个人的集团斗殴的话,那个对手的实力相差也太悬殊了吧
。简直就是一种同伙互殴后两败俱伤的感觉……
……
啊啊,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
那个不慌不忙地吃着自己饭菜的拉德,仅就凭一个人就把周围所有的人给打倒了
。
不过,看到那个家伙的样子……我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虽然在自己的脑海里想过好几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
切,自己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不过,不单单是因为眼前的一切,更是因为白天里的
那个笑容。这就是一个不肯能的事情……那个家伙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由得会让人想到
他把所有的犯人都杀光的情景。
而且——那些原本隐蔽的事情,就在我的眼前慢慢地展开。
在那些倒下来的罪犯当中,突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跳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臭小子!”
虽然来不及确认。不过,我知道那个人只能是维克多。
个头又大速度力量又强。
这种突然的袭击让人无语。
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只发怒的狗熊。
维克多顺手抄起身边的一张桌子,单手就举了起来。
相信吗!?
那可是饭桌啊,饭桌!
原本那些可以单手举起椅子的人就已经算是力气大的人,那个家伙竟然连可以坐
四个人的饭桌也能一下子给举了起来,那可是像是四棱木材的沉重的东西。
“我废了你!”
古斯塔沃咚咚囔囔着喊叫着,将桌子扔向了刚刚喝完菜汤的拉德。
这样子的话,拉德就会脑浆迸飞地死翘翘了。之后,我们这些拿着来复枪的看守
们就会鸣枪警告,如果不听的话,我们就会用警棍敲击这些家伙的脑袋。如果无视的
话,也会像是在蜂巢一样吵吵闹闹地结束了。
……那种如同说明书般的场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想象的到。
算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传来了咔嚓一声。维克多扔过去的桌子就像是一只铅笔一样从中折断了。让人感
觉这也只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啊,就在喘息之间。
不过呢……拉德,已经不在那个地方坐着了。
他就站在维克多那个壮硕的身体和掉下来的桌子的中间……啊啊,就像是潜进对
手的怀里的感觉啊。那样一个比铅球更会让人死掉的一击,拉德这个家伙就这么笑嘻
嘻地给干净利索地躲开了。
那个家伙此时……还是在笑着。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是的,他只不过是在笑而已。
这算是什么家伙啊。……那些家伙们更有理由笑的吧。
面对这突然认真起来的拉德,维克多仓惶失措地停了下来了。
拉德面对着如此绝佳的机会……没有反击。
只不过是耸着肩膀,高举双手,面对着我们开口说道。
“这个,算不算正当防卫呢?”
之后的事情,啊啊……真的说不出来了,在那个一瞬间。
看到自己被忽视,维克多更是气的血管暴凸,举起了自己另外一只手,就在这个
瞬间——拉德的手已经挥向了对手的小腹。
将拳头挥向了一个比自己的体重要重好多倍的大块头,而且还是对方的小腹,这
样的……毫不犹豫地干净利索的打击。
当时我的感觉只有哇的一声。漂起来了啊。那个壮硕的维克多。
维克多就这样飞向了身后数米远的地方,落下的同时口吐鲜血不能动弹了。
一动都不能动了。
那个像狗熊一样的男人,虽说就在这么一瞬间受到的打击……只不过是一次而已
。
干净利索的,我认为当时,拉德是用他的假肢做出的回击。如果是真的这样的话
,那么,那个假肢就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危险品给予没收的。
可是……可是啊,太可恶了。
那个家伙的,并没有用假肢,而是用他活生生的右手将维克多给打倒的啊……不
过话有说回来,如果真的是用假肢的话,也不可能打得这么得漂亮啊,毕竟肩膀会打
滑的啊。
啊啊……于是啊……
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我……那个家伙,就这样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说道。
“人生,真是长啊。”
那个腔调简直就像是对着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说话的样子。
当时的场景下,我差点就挥舞着警棍高喊着住手,或者是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
枪。啊啊,可是对手只不过是慢慢地向我走来而已。
“人生,真是长啊!你不这么想吗?看守大哥啊。”
对于这个家伙高声叫喊的东西,我是一点都听不明白。
那个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但是我心里暗自想着。……与其说我是在困惑,倒
不如说我是害怕得不得了啊。怎么说才好呢,那应该算是一种本能吧,当时的情景下
,是我的一种本能向我发出了警报。
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
“到目前为止,我见过了太多的看守啊。……在这家监狱里面,你算是最和‘死
亡’没有关系的一个了。”
那个家伙还是一副慢吞吞地口吻,一点一点地向着我说道。
每当这个声音刺穿我的耳膜的时候,我内心的警报就开始噹噹地想起来。
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赶快跑
啊赶快跑啊赶快跑啊——不跑的话,你就要死啦啊!之类的。
周围的这些看守们,似乎都在等待着我会对着拉德说什么警告,可恶,现在哪有
这个时间啊!拿着来复枪的家伙们赶快射击啊。那个瞬间,虽然自己这么想着,可是
对方也只不过是和我说了说话而已啊。如果现在就射击的话,以后说不定又会牵扯到
什么人权之类的事情啊。
……但是,如果认真地想想的话……果然还是那个时候把他给射杀了比较好啊,
现在的我总是这么地想着。
……啊啊,不过现在已经是没有记录可查了啊。
哎,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啊……是的是的,那个家伙就这么慢吞吞地走近了我,
就在我的面前开始打发他的“分析和感慨”啊。
“哎呀,实际上你的寿命并不是很长啊。……所谓的心啊,作为你的精神,是和
‘死亡’几乎没有什么缘分呢。……你,不是一直这么想的吗?‘我在这个监狱是支
配者。可以说掌握着这帮囚犯的命运。我是安全的。我不会死的。’之类的啊。其他
的看守都有‘如果囚犯暴动的话,我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之类的思想准备,可
是你确实非常的轻松。这不就很值得表扬一番嘛!”
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的敌意。明明没有敌意,但是可恶……我却明显地感受到来自
对方的杀意。
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感受到了这种杀意。
“我的兴趣,是看守大哥你啊。你——不由得不让我感兴趣啊。”
被杀死。我会被这个男人给杀死。明明全身都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却什么都,
却什么都做不了!太恐怖了!我的脚!感到了畏惧。
看着一动都动不了的我——那个家伙笑着说道。
对着我的,我的,我的耳朵慢吞吞地说道。
“死亡这个东西……可是意想不到的近啊……”
……哈啊。不好意思,讲乱了。
一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我还是浑身颤抖。
那个家伙所说的事情,平常听起来的话,就如同流氓混混的威胁。但是,从他的
嘴里面说出来的话……该怎么说呢。真实……就是,就是真实啊。
威胁并不是他的目的,只不过是单纯地像个孩子似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啊?之后怎样了啊?
啊啊,当然是拉德被关了禁闭了啊。虽然和其他的监狱相比,有灯光是不错的地
方,但是如果让一个人呆上一周的话,也会让人精神衰弱的。
拉德就在那里呆上了十天。
不过呢,在这期间,我已经辞去了看守的职务。
就像是半路落荒而逃的样子……如果是普通的看守,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地让你辞
职的,但是因为我已经看上去病怏怏的了,所以就勉勉强强地让我辞职了。我想在拉
德从禁闭中出来之前,一定要想方设法地从那里面逃出来。
……你说那个家伙啊?最后决定送进恶魔岛了。……那个,叫什么阿尔·卡彭来
着的吧。这个和他差不多的家伙早该送到那个地方去了。或许现在他已经算是那里面
的老资格了吧。……不过,他也只不过在里面度过几个月而已啊。
虽然不知道他剩下的刑期还有多少。如果他没有杀人的话,或许过个一两年就有
可能出来了吧……!
所以呢,那,那个。
我很害怕啊。
那个,我啊,那个,我看上去是不是有些胆怯呢?
死,死,我是不是看上去一直在想着死亡呢?
那个家伙,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个家伙,我感觉到那个家伙来,来,来了啊啊
啊。
喂,你回答我啊。
我,我可是真的很害怕啊。
不用说是明天了!我担心现在就会马上死去了啊!?
即便没有来的话,在我的梦中老是梦到他来了,那幅凶残的微笑,挥拳就把我的
右眼给打爆了!我的左眼也是!可恶,畜生!我的脚也是!我的手腕也是!我的身体
也是!我的脑浆也是!就算没有什么东西剩下,那个家伙还是会把我的东西一点点地
揉碎,一点点地把我的身体揉碎了啊!饶了我吧,我真的很害怕啊,对于死我真的很
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
怕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我即便如此的嚎叫着,那个家伙的声音和眼睛都不能从我的
脑海中消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啊啊,没关系了。
酒,给我酒。
酒啊。酒,酒酒酒酒……酒……喝多了的话对身体不好?笨蛋,就这个东西怎么
会这么简单的……
……
哎呀,或许会死掉的啊,不,是死掉啊。
OK,就这样。害怕死,我害怕死,还怕,还怕……不是吗?对吧,啊。对吧?啊
……
序3 暗杀者
芝加哥 “内布拉”本社大楼 地下
那是一个奇怪的房间。
与其说那是一个房间,倒不如是说是什么设备来得合适。
很多的文件和书籍摆满了一面墙,里面的好几本书就这么凌乱地摆放在木制的办公桌上——还有好几张散落在地板上。
在这些书籍文件中间,间或摆放着显微镜以及各种奇怪的工具,看上去这就是一个集合了研究室和资料室的功能于一身的房间。
如果不小心,说不定会把它当成一间废弃的屋子,但是在屋子里面有好多人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在文件上写着些什么东西,接听着响个不停的电话,每个人都为一些杂物事情所忙碌。
“啊啊啊啊,那个……怎么办才好呢……”
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自言自语着啪嗒啪嗒地到处乱转,一不小心被脚下的书本绊了一脚摔了个跟头。
“哎呀。”
四处飞舞着的文件,满脸惊讶的同事。
在这个房间里面,俨然一副大学研究室的样子,可是另外一方面——
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用薄薄的墙壁所阻挡的另一侧,翻滚着与周围截然不同的气氛。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人。
这个年轻人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而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房间的一角,那个因为悬挂着窗帘而显得阴暗的角落。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影,在黑暗中微微的喘息着,似乎想要极力隐藏自己存在的事实。
看着面前这个连长相都看不太清楚的人影,年轻的西服男人叹着气开口说道。
“应该没有必要在这里还要隐藏你的那张脸吧。难道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所谓的气氛这个东西?”
但是,对面的黑影一言不发,一动也没有动。
看着黑影如此的表现,西服男人又一次地叹了口气,似乎放弃了似的开始谈论彼此的工作了。
“啊,今天拜托给你的那个事情啊……不但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同时还是一件平常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有拜托你的价值啊。”
听到西服男人的说话,黑影中的人影依旧一言不发。
即便如此,西服男人知道对方在听着,所以接着说道。
“哎……这个任务的名字是……”
“……”
“修伊·拉弗雷特。”
听到这个名字,黑影还是没有人和的反应。
“他是在那个有名的恶魔岛监狱里面,那个特殊的地方的家伙。而且,啊啊……据说,他不会死啊。那个人。”
听到西服男人的话,黑影中的人的表情只不过变得有些阴沉。
但是,西服男人毫不介意对方的表情,依旧自顾自地淡淡地接着说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希望你能够这样想。如果你在那个部门工作时间长了的话,也会看得到几个诸如此类的‘实验品’的吧?”
黑影依旧一言不发,只不过是用目光催促着对方接着说下去。
“谢谢。诶,但是呢……这次的这个男人,和那些实验品不一样啊。他可是个生活了200年的真正的‘不死者’啊。是个摸不透脾气的男人,手下有着很多的部众,即便是在监狱里面也可以向外界发号施令的家伙。”
“……”
“诶,啊啊,之所以把这个不死者的对手拜托给你是有原因的,并且这次并不是拜托而已啊。”
绕圈子的话终于结束了,就在要开始进入话题的中心时,这个瞬间——
“对不起,请喝茶……哎呀!?”
端着茶具进来的白衣女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挡板上,凄惨的喊叫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就这样,红茶和茶具纷纷飞上了半空。
“!?”
“!”
西服男人和黑暗中的人影,同时都发现了这个状况——西服男人被飞来的茶具打到了自己的太阳穴——而黑影则迅速地站起来后退到了热茶水泼不到的安全区域。
“哇啊啊啊。”
“啊啊!对,对,对不起!您没事吧?”
白衣女人满眼的泪水,不停地鞠躬道歉。
在这样的一身白色衣服的上面,是一张有些走神的带着黑框眼睛的面孔,长长的刘海就这样垂在额头前面。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裹在白色衣服下面的身材——包裹的是可以吸引全世界目光的有着完美曲线的身体。
每次的低头,躲藏在朴素衣服里面的惊人的胸部就会映入他人的眼帘,如果是普通的男人的话,看到这一幕或许觉得非常的高兴,可是——
西服男人用着冷冰冰的眼神看着白衣女人,之后就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扭头对着人影说道。
“……后面的事情,你就问这个女人好了。”
“哎?什么事情啊?”
不可思议地出声询问的,是那个洒出茶水的白衣女人。
看着眼前女人的态度,西服男人明显地焦躁起来——
“就是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个事情啊!露妮部长!”
听到部下语中带刺的话,白衣女人嘭地一声拍了一下手。
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作为这间房间的主任,这个白衣女人——露妮·巴尔美狄斯·布兰威列重新看向黑影,在确认着对方身份的同时,非常恭敬地鞠了一躬。
“哎呀!真是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如果您早说一声的话,我会准备更加可口的点心来招待您的啊!”
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女人突然一副贵妇人的口吻,作为部下的西服男人之前的镇定彻底的崩溃了,揉着自己刚才被打到的太阳穴大声地说道。
“……这不是你早上叫我来的嘛!”
“哈,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早……”
看着眼前的上司鞠躬道歉的样子,西服男人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黑影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露妮确认了不会再有人对着自己发货了,这才抬起头来,悠闲的口吻询问着自己的部下西服男人。
“那个,你们谈到什么地方了啊?”
“刚刚谈到想让他去趟恶魔岛监狱,无论如何那个修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啊。”
听到很不高兴的西服男人的话,露妮又嘭地拍了一下手,对着黑影说道。
“啊,就是这个!那个,是的!我想拜托你的就是这个事情,从修伊·拉弗雷特那里……”
一成不变的腔调,内外一致的,没有任何的担心地毫不拖沓的声音。
这个女人小声地嘟囔着。
“他的一个眼睛,这是我想要的东西。”
“那么,就拜托你了啊!菲利克斯·沃根先生!”
看着自己的上司挥着手大声说话的样子,西服男人毫不客气地制止着自己上司的失礼举动。
“拜托你不要这么大声地喊别人的名字!”
“啊啊啊,对不起了!”
看着慌慌张张地捂住自己嘴巴的女人,黑影只不过是叹了一口气——他那紧闭的嘴巴终于因为一件事情而打开了。
“以后不要再让我说几遍……那个名字,在过去,已经让给别人了。”
说了这些话之后,黑影就兴趣缺缺地快步走向走廊。
“啊啊啊,是的是的!对,对不起,杀手先生!”
“不要大声地把别人的职业叫出来!”
“啊哈!?对,对不起!”
这个黑影从刚才的人那里接受的委托,已经是第九件了——但是,对于这个既是研究室又是资料室的房间究竟是干什么的,黑影从来没有问过。
这个所谓的“内布拉”的企业,从事着多角度的经营模式,在美国也是屈指可数的联合企业,但是露妮所从属的这个部门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在这所大楼里面还要在隔离的地方放置一个房间——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肯定对于上述的问题非常感兴趣,可是这个黑影却什么都没有问过。
身后传来了依旧不变的女研究员的声音,黑影今天同样什么都没有问——只不过,在静静地思考着这个叫做露妮的女人。
露妮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看上去的那么地恶劣。
当然,想着“我就是恶人”去做坏事的家伙不是很多,而露妮即便是其中的一个,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她,就是一个天真的存在。黑影这样判断着。
毫无恶意的,将别人打入地狱的天真的存在。
过去,曾经看到过她从事人体实验的现场情景。
当时问她是从哪里抢来的时候,她马上反唇相讥道。
“怎么会呢,这可不是抢来的啊!”
没有任何的犹豫,少女边往自己的手腕中注射着什么东西,便说道。
“这是买来的!”
满脸的笑容断言道。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疑惑,没有任何的疑问,只不过平静地陈述自己眼前的事情,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白衣“研究者”。
听着身后这样的一个女人的叫声。
被成为菲利克斯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仿佛刚才所感觉到的疯狂,是这个世界上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
序IV 不知何时
纽约 蜂蜜酒场“蜂巢小屋”店铺内
在这间飘满蜂蜜甜香的店铺里面,回荡着一对男女说话的声音。
“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啊!哈哈,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哈哈!”
“罗密欧和哈姆雷特啊!”
“这样的话,那个警备员因为说‘我的名字是约翰’,所以我们才会说‘对不起,认错人了’,堂而皇之扭头走了出去啊。”
“真是白白的闹了一场啊!”
看着两个人得意洋洋的谈话,周围看热闹的人大笑着纷纷吹起口哨起哄。
“喂喂,你们真的就这样万事了吗!?”
“那个警备员,真的昏头了吗?”
面对着这群嘲笑自己的看热闹的人,这对情侣显然对于“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明白”之类的事情没有一丝的动摇。
“哼哼,虽然在我们逃出来的同时,他已经追了出来,可是还是我们的脚力快啊!”
“看来是年轻胜利了啊!”
对着面前这对自信满满的情侣,喝醉的人们一如既往的插科打诨。
“这也就是说,你们只不过是逃跑了而已啊……?”
“就是这样啊。可以这么说的啊!单单凭着跑路就可以逃跑……你们不觉得很厉害吗!?”
“真是天才啊!真实好手一个啊!”
“……哪里,够了啊。是我的错。你们才了不起那,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来看的话。”
脸上浮现出吃惊的笑容,客人们纷纷倒上第二杯酒。因为他们知道对于普通人会发狂的两个人的话题,现在只能是当作他们喝酒时候的下酒菜来享受就好了。
现在距离美国全境废除禁酒令,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1929年,以华尔街为首爆发的经济大危机为契机,美国全国反对禁酒令的声音愈发地高涨。“国家把我在国家的岗位上的工作都剥夺了”,在全国涌现出太多的要求恢复酒业制造和贩卖的示威者。
更为严重的是,禁酒令更是成为了那些从事“非法酿酒”的黑手党成长的温床,政府也好,国家也罢,都应该削弱这种敌对势力的力量,现在是一个有必要出台各种法律法规限制这种非法活动的时期了。
另外,在各种各样的主义思想重叠出现的情况下——1933年,禁酒令终于被废止了,那些之前只能暗地行事的“黑酒坊”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公众的面前。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多数的酒场“正是因为非法酿酒”才得以繁荣,一旦曝光之后,随之破产消失的酒坊络绎不绝。
而这家“蜂巢小屋”就是一家安然躲过过于残酷的行业竞争幸存下来的老店,除了酒水之外,更是因为独特的蜂蜜料理而广受欢迎,营业额不降反升。店里面的桌椅全部更换成新的,显得比禁酒令的黑酒坊时期更为豪华热闹。店里面的人员也增加了,包括梨雅在内的无名服务生不慌不忙地游走在各个桌子之间。
在这些人中间,有着这么一对作为特立独行的常客——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在此定居来得恰当的情侣。
艾萨克·迪昂和米莉亚·哈温特。
这两个名字,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熟知的——不过名字和他们现在的打扮完全让人想不到一块去。
对于他们的性格在场的人几乎毫不知情。即便是店主人和聚集在此的“克莫拉”成员也很少有人知道。只不过,并没有人对于他们的存在感到奇怪,他们在这家店铺中所讲述的他们的过往的英勇事迹还有本人的苦恼麻烦,在这些人看来都是这家店铺中让人发笑的重点所在。
“哎呀,太厉害了啊。你们的英勇事迹,能不能再多讲一些给我们听呢。”
自己的故事告一段落,情侣二人正在喝自己的果汁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声音。
温和的笑容,向着情侣们打招呼的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
“每天都听你们说什么在全国作强盗的事情……这样的话,你们不久变成众人皆知的名人了吗?”
听到这个用嘲弄小孩子的腔调说话的饮酒客,艾萨克和米莉亚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出声回答道。
“哪有!那是因为我们的伪装太完美了!肯定不会让任何人识破的啊!”
“真是彻底的犯罪啊!埃德加·艾伦·坡【注1】啊!”
莫名其妙的语言。莫名其妙的回答。如果是没有习惯的陌生人的话,只是听就很辛苦了,但是这个中年男子却笑眯眯地和他们聊了起来。
“哈哈,老兄啊。你饿伪装真的了不起啊。不会是那个吧?这种话我们就在这说说好了……几年前,在报纸上登的那条‘稀奇!木乃伊强盗’的新闻,那个啊,不会说就是老兄你们的事情吧?这样的……全身包裹绷带的男人和一个在绷带外面穿着外套的女人,将银行里面如山的现金箱子给偷走了的事情!”
听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详细的说着以前的事情,艾萨克睁大眼睛高声说道。
“哎,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们上报了吗!?”
“这么说来,我们被变态给拍照了啊!”
“好厉害啊……原本认为只不过是个摄影家来着,没想到却是新闻记者啊……不好了,米莉亚,竟然有人比我们的伪装手法还要高明啊!”
“怪盗啊!亚森·裸苹【注2】。”
忽视了艾萨克如同傻瓜般的自言自语,中年男子接着就艾萨克他们的英勇事迹询问道。
“那么,不会这个也是吧?在纽瓦克杰诺亚特先生家里面保险箱的金钱全部一扫而光的也是……”
“哼哼哼……这个可不能说啊!”
“这可是秘密啊!即便是律师来了也不能说的啊!”
“哼……那么,有没有偷窃我们暂且不谈,当时你们是什么样的打扮啊?”
看着笑眯眯地打听事情的中年男子,艾萨克突然就皱起了眉头——
“啊啊,是的是的!是印第安印第安啊!”
“身后可是辽阔的大地啊。”
看着艾萨克和米莉亚天真的笑容,中年男子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但是,还是笑眯眯地。
“那么,在纽约街头撒钱的时候呢?”
“啊啊,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啊!那个时候我是神父的打扮。”
“我是修女!”
“哈哈哈……是吗是吗,原来如此啊……”
之后,中年男子又对艾萨克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问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说偷盗美术馆大门的事啊。偷走所有的巧克力的事啊。偷盗人家男人的内衣的事啊,还有狠狠给予芝加哥的黑手党一个本垒打的事情之类的——
在问所有的这一切的时候,中年男子始终是一副毫不做作的真诚笑脸。
还是,那幅笑眯眯地样子。
“哎呀,真的很厉害啊。你们真的很厉害啊。”
中年男子拍着手赞叹着,艾萨克则红着脸开口说道。
“哈哈哈,真有些不好意思呢。只是听我们一个劲地说不是很傻吗,你也说说你的一些事情吧!”
“礼尚往来啊!等价交换!多退少补!”
听着艾萨克和米莉亚说的话,中年男子表情温柔,语气柔和地,仿佛是对着十几年的朋友一样开口说道。
“是啊,好吧,那我也来讲讲我的事情,那个,你们能不能去我的店里呢。”
“哎,你也有开店吗?”
“好厉害啊!”
“啊啊,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啊。”
不知不觉中,谈话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了。
仿佛是听到了刚才所说的话一样,周围坐着的那些客人里面有几个人——特别是那几个看起来和一般客人不同的面孔,很自然地转头看向中年男人。
但是,当场的艾萨克和米莉亚则对于此没有任何的感觉。
艾萨克将手探向自己的怀里,一副糟糕的表情,扭头向旁边的米莉亚说道。
“糟了。白天帮忙打扫卫生的时候,将钱包忘在仓库里面了。”
“哈!那岂不是身无分文!?”
“我想还在那的,所以米莉亚,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呢?”
“嗯!那你等着啊,艾萨克!”
米莉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啪嗒啪嗒地消失在了店铺的里面。目送着米莉亚身影的消失,中年男人苦笑着问道。
“明明自己去取就可以了嘛,真实懒惰啊。”
“是啊。”
非常意外的正常的回答方式,艾萨克看向了米莉亚消失的方向。
之后,过了大约十秒钟——艾萨克对着中年男人说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个,我们,就走吧。去你的店里面。”
“舞……?怎么了。不用等米莉亚了吗?”
看着满脸惊讶的男人,艾萨克笑呵呵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用了,啊,你是警察吧?”
“!”
“!”“!”“!?”“!”!“!”“!”“!”“!”“!”“!”“!”“!”“!”“!”“!?”“!?”“!”“!”“!”“!”“!”“!”“!?”“!?”“!”“!”
在艾萨克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店里面大家吃惊的眼神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使得房间里的气氛为之凝重。中年男子对于自己的身份被识破的事情。那些人——特别是“克莫拉”的成员们,他们的惊讶中应该还有一种“我们早就注意到了,难道艾萨克也老早就知道了嘛?”之类的想法吧。
“……你知道了啊。”
“哎呀,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你问话的方式了啊。虽然我可以象往常一样扔胡椒粉逃跑的,不过这样的话会给这家店添麻烦的,那样的话,就太不好意思了啊……”
“原来如此啊……似乎单单凭借自己的运气是不可能从这家店里面逃出去的啊,但是虽然这么说,你让米莉亚去拿什么去了啊……?难道是那个胡椒粉吗?或者不会是什么手枪之类的东西吧?”
看着对面惊讶地问着自己的中年男子,艾萨克一副为难的样子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他的跟班似的,从店铺的里面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异常肥胖的男人和一个异常瘦弱的男人,他们开口说话道。
“喂,艾萨克啊。那个,你和米莉亚吵架了吗?”
“真厉害啊,就这么地从后门冲了出去啊。”
“!”
听到这句话,和他们有些距离坐着的好像是一个人来店里面的样子的年轻人迅速作出了反应。恐怕他也是一名警察吧。慌慌张张地向外面跑去,中年男子喊了一声“算了”制止了她。然后,扭过头去象是吃了一条虫子一样恶心表情站在原地。
就连中年男子也有些焦躁地将手铐扣在了艾萨克的双手上。
恐怕在他的内心中一直把艾萨克当成一个傻瓜来看待的吧。而自己终年打雁却被雁子啄瞎了眼睛。那些在心中早已有数的克莫拉们……作为强盗的同伙,当时肯定是笑呵呵地在看笑话的吧。
肯定是笑眯眯地。
“原来如此啊……让那个女孩先跑,相当不错的优点啊——”
似乎自己也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的不对劲,所以中年男子迅速地把这家酒店抛到了身后。
“……我真想要你马上把你做的事情都给我吐出来啊。”
在艾萨克被那两个人带走后的几分钟后。
在店铺的后门,米莉亚满脸疑惑地走了进来。
“喂,艾萨克。艾萨克你的钱包到处找了都没有啊?不会是被偷了吧……哎,艾萨克呢?”
看着一脸的平静四处打量的米莉亚——看完一出戏的克莫拉以及一部分顾客和服务生们,都是满脸为难地沉默着。
“喂喂……怎么回事啊?艾萨克呢,去哪了?不会是洗手间吧?”
米莉亚感受着周围的气氛,觉察到发生了一些不平常的事情。一副不安的表情巡视着周围——表情慢慢地阴沉了下来。
“艾萨克……?喂……去哪了啊?哪去了啊……?”
就在那一天,——艾萨克·迪昂就在那天被抓走了。
据说是在好久之前就一直做在窗边听着“强盗的英勇事迹”打发时间的警察给抓走的——不过,不可思议的是,这件事情竟然没有上报纸,有关开庭审理的日期也没有任何的泄露,就像玩笑一样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就距离菲洛·普罗杰奥因为损坏公物被传唤大约一个月前的事情。
就这样——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拉开了帷幕。
第一章 前篇 我们去监狱吧
曾经——这个岛屿是一座城池。
漂浮在旧金山湾的河床上,面积还不足0.1平方公里。
小岛大部分是由岩石构成,在如同悬崖般的海岸线包围着的小岛上,有着一座长相粗鲁的水泥大楼。
这座岛屿被称为恶魔岛,岛上飘扬着的是一种名不副实的森严的气氛。
过去从来没有开发过的岛屿,以淘金热为开始,作为保护旧金山的门户开始了建设。之后,以南北战争为契机,整个建设更是得到了强化,最终达到了一百一十一长加农炮和当时最新型的拉德曼大炮,使之变成了一个重要的海上要塞。
南北战争的时候,恶魔岛变成了一个军队用于囚禁部队罪犯的监狱。
之后不久,作为要塞的功能结束之后,小岛的设施做为那些战犯还有内乱时期的印第安人的收容监狱。
为了抵御外敌而建设的要塞,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防止里面的人逃出去的设备了,在本世纪初的时候,已经彻底地变成了一个军事监狱了。
之后的1933年,做为军事监狱的恶魔岛从军部手中转移到了司法局的门下,恶魔岛也变成了“美国联邦最为坚固的监狱”了。
“越狱是不可能的。”
单纯地强有力的宣传,给予那些罪犯以强烈的震撼,同时也给予了世界以新的创造力。虽然是同一个世界中,但是却可以完全彻底地与世隔绝。
之后呢,就被各种各样的电影取材,描绘成了各种各样的样子,这个恶魔岛监狱。
不过只有这个“越狱是不可能的。”这句话,在每个人想象中的恶魔岛中,是唯一的事实,在美国备受关注。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在这一年的8月份——在全美国境内充满着恐怖畏惧还有着神秘色彩的一个男人,阿尔· 卡彭被收监关进了恶魔岛,这个监狱的传说,到此并没有结束,直到今天恶魔岛仍旧如同君主一般俯瞰着整个旧金山。
而且,今天又有一只船向着岛屿靠近。
蓝天下,岛屿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那只通往小岛的船上不知有着多少的绝望和多少的野心啊。
1934年 12月 旧金山湾 护送船
“……真差劲啊。”
“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对于菲洛的自言自语,负责监视的警官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被船摇晃着摇晃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从现在开始,自己所要面对的地方,易守难攻还有越狱不可能暂且不谈,光是那些“进来的人都是疯子”啊,“里面有军队里面的人拿囚犯作实验”啊,之类的,那些在冒险小说中司空见惯的传闻在这里似乎都会出现。
之前的菲洛听到这样的传闻都会笑到喷饭,但是当他真的看到在码头显露出来的小岛的瞬间,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传闻。
并不是因为建筑本身令人恐怖的外形,刚好相反。
从晴空万里的,码头看那个恶魔岛,在天然的悬崖上矗立的监狱。在它的周围星星点点地点缀着一些什么设施的东西。
悬崖边的自然景色和人工的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蓝天和碧海之间,就像是某个艺术家的画作一般的美丽。
正因为如此——在这样一个幻想般的景色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感到奇怪。
菲洛的内心一直有着这样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变成了“不死者”,成为了特殊人群中的一员。在这样的状况下,看着恶魔岛的外观,对于诸如“在恶魔岛上沉睡着一只恶龙”之类的传闻,自己也会觉得很有说服力。
不过 还好,自己现在才要去这个闻名已久的岛屿。
——真差劲啊。
感受着自己身下小船的摇晃,菲洛又不由自主地小声嘟囔起来。
小船的速度并没有很快。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小船一直不停地上下左右的摇晃着。据传闻所说,这里的潮汐的速度非常快。看来这是真的啦。
“万一有什么的话,有可能会被射击好几枪,要跳进海里逃跑吗?”
考虑到自己身为不死者的身体情况,自己也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瞬间这么想过——但是在如此湍急的海流中马上自己就会丧失意识,沉到海底,将会永远地浮不起来。事情即便变成这样,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看上去似乎可以游完的距离,但是实际上自己现在和大陆的距离还是很遥远。
究竟自己为什么必须要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呢?
菲洛满脸不爽地在脑海里回想着“搜查局”那些家伙的面孔,回忆着到目前为止的事情的经过。
一周前。
“哈,高兴吧,这可是我动用了我所有的权力才搞到的特别待遇啊。一般情况下,不可能第一次就被收监到恶魔岛的。那是在其他监狱里面二进宫的家伙们呆的地方啊。这次可是牺牲了我好多的利益之后才得到的特殊照顾啊。这次我允许你这个最低级的流氓对我表示一下感谢啊。”
“喂喂,等一下,等一等。够了够了,等一下啊。”
在调查室里面,菲洛挥舞着带着手铐的双手,说着话。
“为了搞明白你那个莫名其妙的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我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分三项来问你好了。第一,为什么?第二,是我吗?第三,必须要去吗?”
对于按照正常思维发问的菲洛的问题,维克多立即做出了回答。
“你不觉得很自豪吗?”
“哈?”
“只要你说是从恶魔岛回来的,肯定就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啊。虽然在我们的世界中这是代表着有前科的耻辱,不过对于你们来说无异于如同胸章的荣誉啊。”
“……这也要分时间和场合的啊。对于我来说这种没有经过审判就被强行扔进监狱里面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只能说是一种耻辱,对于我的家族来说,同样的也是一种耻辱。”
听着菲洛逐渐显露出感情的锋芒的话语,维克多笑了笑无视对方的反应。
“那么,让你成为监狱里面最有人气的那个人怎么样呢?像你这样长着一张秀气的女孩子般的娃娃脸的家伙,一下子就会受到所有人的欢迎的吧?不过话有说回来,那家监狱的监狱长是一个颇有能力的家伙,他管理严格,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也就请你放心好了。”
“……爱德华,把这个家伙给杀死没关系吧?”
“很遗憾啊,他是‘不死者’所以杀不死的。”
面对着哈哈大笑的维克多,菲洛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焦灼感。如果是往常的自己的话,早就跳起来飞腿踹了过去了。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放到对方的头顶上,悠闲地听着对方求饶的声音。
想到这些事情,菲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的话”吗?
确实,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相比,已经完全改变了。
在自己加入克莫拉之前,和自己打小的好朋友甘道尔三兄弟,只把克雷尔·斯坦菲尔德当成自己的对手。
然后在某一天,当自己被那个叫做矢车的日本人给打倒的时候,才初次邂逅了叫做“马尔提乔”的克莫拉组织。
这个从属于克莫拉体系的组织,给予菲洛一种舒服的感觉——如果呆下去的话,或许会把自己那对于世界充满敌意的浑身的尖刺给拿掉也说不定啊。
之后,完全被改变的是——
——在遇见艾妮丝或者艾萨克和米莉亚之后的吧。
虽说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也不能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坏人。菲洛在脑海里回忆着组织里面每一个人的面孔,不由得一阵苦笑,这个时候,那个叫做维克多的家伙不合时宜地插话进来说道。
“你啊,被司法监禁了。”
“啊啊?”
“刚才不是提到了艾妮丝这个人了吗?”
“……她怎么了啊?”
听到刚才自己正在回想中的女人的名字被别人说出来,菲洛的心脏不由得一阵紧缩。
“那个女人啊,之前曾经吞食过一个炼金术师,你知道吗?”
“……”
自己心中有数。
听艾妮丝本人给自己讲过,在自己吞食的塞拉德的记忆中也确实有这样的事情。
在过去那个只把艾妮丝当作没有感情的工具使用的时候,曾经吞食了一个本该由塞拉德吞食的炼金术师。
但是,自那以后,艾妮丝的心中的只是充满了自己的脑海,以此为导火索艾妮丝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感情和罪恶感,甚至最后还产生了无尽的悔恨——这才有了现在的她。
虽然事到如今原本早就应该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对于艾妮丝来说,或许还困惑于无尽的悔恨当中。
现在撕开这样的一个伤疤,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着瞪视着自己的菲洛,古斯塔我只不过是低垂着眼睛接着说道。
“被吞食掉的,是我的好朋友。”
“……”
菲洛不由得翻起了眼皮,理解了刚才对方所说的终点——同时又有了新的疑问,不假思索地问起了对方问题。
“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想说为了报仇,要杀掉艾妮丝吧?”
语气中明显包含着紧张和某种决心。
如果回答错误的话,菲洛刚才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将会再次点燃,这次他将准备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彻底地吞食掉。
菲洛调整着呼吸以便可以迅速起跳,同时也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菲洛把问题扔给了眼前的维克多,而维克多则迟疑了片刻,斟酌着用词,慢慢地回答道。
“我,从来没有打算这么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刚才我就已经把你给吞食掉了,修伊那个家伙也早就吞食了啊。……我可没有打算做那个塞拉德糟老头子做过的恶心事。”
“……是吗?”
“但是呢,一想到那个吞食掉我朋友的女人,我的心情就不能平静下来。即便我知道当时的她只不过塞拉德手里的一个不错的玩偶而已,但是在感情上还是没有办法彻底地放弃。——总之,我还是有可能怀疑她杀害过其他的人啊。”
“……你说什么?”
看着皱着眉头的菲洛,维克多依旧静静地说着。
“听从那个糟老头子的命令所杀的人,不可能只有‘不死者’。作为证据,在塞拉德的藏身之所,我们就发现了好几具白骨。虽然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杀死的,但是如果一旦确定是艾妮丝做的话——对于这个没有户籍的女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这个家伙……”
维克多不怀好意地笑着,而菲洛则咬碎了牙关狠狠地朝着维克多喊着。
“啊啊,不过呢,艾妮丝‘现在的主任’是你对吧。所以呢,我们才敢于把你死法拘禁。”
“……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够按照我们说得去做的话……艾妮丝那个女人所犯下的罪行我们将既往不咎。”
“刚才你不是还说我们这些小混混做的都是些肮脏的下贱勾当,怎么这么快就要学我们的样子了啊?”
听到菲洛的全力的反击,维克多用自己高压的眼神回击了过去。
“什么啊,我们并不是让你背叛你的同伴。或许我们让你对付的还是我们彼此共同的敌人……我们只不过是想让你去调查一下而已。具体的情况等你接受之后再详谈。”
“那你作为和我们这些你最讨厌的黑社会作交易的保证呢?”
“我发誓。我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发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时,维克多笑容第一次在他的脸上消失了,他探过身去靠近菲洛。
这个距离虽然菲洛带着手铐,可是还是可以很简单地就可以够得到对方的头颅。
但是,菲洛却一动也不能动。
在菲洛所从属的组织中,那些他所熟识的上层干部马伊扎啊,罗尼啊,矢车啊,当然还有组织里面的首领马鲁萨·马尔提乔,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和此时从维克多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很相似。
在这种年龄以及经历所形成的威严面前,菲洛动都动不了。
面对着浑身都微微冒着冷汗的菲洛,已经活了200多年的“搜查官”只是说了一句话。
“艾妮丝的事情,就算了好了。”
“在全国的司法权力范围之内,我只能这样发誓。”
菲洛在考虑了三天之后,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虽然因为艾妮丝所以有些勉强自己,但是过了三天之后,自己组织里面的人或许会想到办法把自己解救出去了。
但是,结果,三天之后,事情也丝毫没有进展。
恐怕在这样周密的安排下,在一个独立的部门的部署下,一些隔离措施还是起到了作用吧。
虽然常有惊人之举的罗尼,或许会想到一些办法,但是期盼这样的希望似乎并不适合自己的性格。
这样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掉,组织里面的朋友和艾妮丝会越来越担心的啊。
——不能再这样地持续下去了。
菲洛为了打开自己所处的僵局,最终答应了维克多的要求。
因此现在,他才会在这条摇晃的小船上。
但是,菲洛一直啰嗦着的差劲,并不是指这件屈服于维克多威胁的事情。
而是“对修伊·拉弗雷特的监视。”
这是给予菲洛的任务。
虽说是任务,但是在菲洛看来“只不过是成为了国家的一条看门狗”而已,在他的内心深处觉得非常的耻辱。实际上,虽然确实和看门狗一样……但是,菲洛对于这个男人并不是说不感兴趣。
在一年前,艾妮丝偶然遇见了一个叫做“吸血鬼”的迷一样的集团。
把艾妮丝称为“妹妹”这群人,在他们的口中一直提到的一个炼金术师的名字,就是这个修伊·拉弗雷特的单词。
自此之后,菲洛就非常地注意这件事。
即便是在残留在自己脑海中的塞拉德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也如同一个包裹着的谜一样的存在。和他关系比较要好的只有一个叫做艾尔马·C·阿巴托斯的奇怪家伙,除此之外,也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塞拉德和可以很少接触这个男人的维克多不同,菲洛总觉得塞拉德是刻意地不要记住这个男人。
本就不怎么喜欢察看塞拉德记忆的菲洛,最终还是决定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接触这个叫做修伊的男人。
“什么,对于这个身在监狱的家伙,你们的情报竟然不够。在情报方面,你们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得多。这可是你们的优势所在啊。”
“在看守中我们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会以需要单人房间的名义,把你送到修伊所在的地方的。具体的事情我们会教给你怎么做的。”
最后,菲洛从维克多那里就得到类似于此的鼓励。虽然这个男人菲洛并不喜欢,也不相信,但是莫名其妙的,菲洛的斗志就高昂了起来。
而且,看来这种吊儿郎当的斗志,只能是应付这一段颇为短小的航海旅程了。
终于的等到了要登上护卫船的时候,身边的以为警察在菲洛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让您久等了,菲洛·普罗辛奇奥先生。”
“啊,你就是……”
——那个搜查局的卧底吗?
“修伊大人,非常期待和您的会面啊。”
菲洛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听到这种毫无抑扬顿挫的平板的声音,菲洛浑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同是不死者的同伴能够来到自己的身边,修伊大人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啊……”
“……喂……”
“在这里,禁止私人交谈。”
在菲洛出声打招呼的时候,这个警官马上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菲洛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白热梦一般,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种不真实的气氛环绕着菲洛。就像是明明是被迫的,还不让满头雾水的当事人问问题的感觉。
——怎么“好像对于你的情报他都没有告诉我啊?”那个可恶的笨蛋搜查官。
于是——在坐上小船之后,菲洛就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
在自己的嘴里,也在自己的心里。
——真差劲啊。
第一章 后篇 我们来吵一架吧
纽约 酒吧“蜂巢小店”的店铺内
现在是开店前的准备阶段。
在残留着蜂蜜的甜香的空气中,一个女人满脸悲伤地坐在椅子上。
在她周围是为开店准备而忙碌的服务生们,还有店主人的中年女子,以及以此为据点的“马尔提乔”家族的几个成员。
但是,这个女人和周围的空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她的周围空气是那么的沉重。
虽然这个女人长相至少还保留有少女的模样,但是服装确实这个时代的奇装异服,穿一身西装,一副男人的打扮。
对于这个叫艾妮丝的心目中,并没有什么组织的概念。
她是由叫做塞拉德的炼金术士制造出来的不完整的“赫蒙克鲁斯”。
作为本人在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塞拉德之后,自己也早就有了死的准备了———
一个年轻的“不死者”将这个活了多年的年老炼金术士给吞食了之后,艾妮丝的主人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年轻人。
“菲洛......”
他接受了原本是敌人的自己,并且让自己和他住在同一间公寓里面 ,热心的年轻人。
对于她来说,这是初次的“家族”体验。
虽然不知道最初两个人是怎么样接触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菲洛逐渐融入到了艾妮丝的生化当中了。
那个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就在一周之前,菲洛已经被自称是司法局的男人们给带走了。
当艾妮丝听到菲洛被带走的消息后,终于发现自己的内心从来没有过的动摇。
菲洛的的确确是“马尔提乔”家族的成员干部,经常游走在犯罪的边缘,而且还有可能迈过犯罪这条界限。对于这些,艾妮丝早就知道了。
但是,至少在艾妮丝的面前菲洛是非常温顺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自己黑暗的一面。但是,对于艾妮丝,菲洛也从来,没隐瞒过自己的一切。
对于这个连自己生存意义都不楚的艾妮丝来说,菲洛是一个给予了自己栖息之所重要的家人。
当自己再也见不到菲洛的时候,艾妮丝终于重新开始考虑菲洛在自己生命中的地位。
但是,自己却怎么也不能冷静下来啊。
不在自己身边的不单单只是菲洛一个人而已。
艾萨克。迪昂在一个月前也比警察给带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情报根本就打听不到,现在或许正在哪个监狱日服刑的吧。
作为他的搭档米莉娅。哈温特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会为此而哭泣,甚至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中。
可是,米莉娅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蜂巢小店”,到现在没有在店里出现过。
虽然艾妮丝当时没有在现场,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但是一想到当时米莉娅的心情,艾妮丝的内心就觉得堵得难受。
无论是艾萨克也好,米莉娅也好,和菲洛一样,都是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大恩人啊,对于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虽然如此,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艾妮丝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如此的不甘心,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努力地平静下来,也无济于事,以此决定好好想想今后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今天艾妮丝才想要在这个店里面呆着,打算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好想想——
“艾妮丝姐姐,你没事吧?”
这几天看着一声不响地艾妮丝的样子,有个人感到非常担心,作为和艾妮丝一起生活,被艾妮丝当作弟弟看待的少年——奇斯瓦弗。梅埃尔满脸担心地问着艾妮丝。
“奇斯瓦弗啊......没事的,只不过是有些担心情不舒服而已。”
“如果是因为菲洛哥哥的事情的话,你还是不要太担心的好。”
“对不起啊,我原本应该打起精神的......”
“没关系。你这样子......不过,说真的,你不必这么在意菲洛哥哥的事情啦。......大家不是经常这么说的嘛,对于艾妮丝姐姐你们来说,时间不是问题。而且,就是菲洛哥哥进了监狱,也不会生病或者意外而死去啊”
听着面前的少年如此充满自信的话语,艾妮丝轻轻地微笑着,以非常自然的腔调回答着少年的问题。
"是啊......奇斯瓦弗,你也是啊。就算过了200年,也还是可以见到马伊扎先生的啊。"
“嗯,嗯......”
不知为什么,奇斯瓦弗的回答如此地含混不清,艾妮丝因此对于自己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而不安起来——
在艾妮丝即将要确认这件事之前,从门口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不好意思,客人,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营业呢。”
“不......我是找马乔提尔的人有些事情。”
回答店主人赛娜小姐的,是个操着尖锐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哎......那么那么......你有没有和他们有约定啊?”
“唷唷,拜托你不要一副政府文员的腔调啊。那个马伊扎在不在啊?我是他的老朋友......”
听到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名字,不单单是艾妮丝和奇斯瓦弗,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小店的入口处。
说起马伊扎。阿瓦洛,他是“马提尔乔”组织的出纳,同时也是组织里面的高层干部。外表是一个非常温柔友善的家伙。实际上,非常的有才干,是保护组织小小势力范围的重要的关键人物。
而且对于艾妮丝和奇斯瓦弗来说,这个男人对他们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暂且先让我进去好了。”
“啊,请等一下,客人。”
就在艾妮丝和奇斯瓦弗彼此互相询问事情的时候,这个男人无视赛娜的阻止,径直走进了店里。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穿着薄薄外套戴着眼镜的男人。锐利的眼光中充满戒备和敌意,使原本很快乐的酒吧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前些天艾萨克的事情。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对于那些和司法相关的人员都很有些芥蒂介怀,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对于现在的这个气氛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将自己的身体又往回缩了缩。
但是——似乎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比其他的人紧张几十倍。
“......奇斯瓦弗”
看到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奇斯瓦弗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艾妮丝看到奇斯瓦弗的表情,马上意思到这个男人的不简单,朝着那人的方向看去——
看到进来的男人,艾妮丝不由注意起这个男人的长相。
虽然没见过。但是在自己的记忆中确实有着这个人的印象。
艾妮丝肯定没见过这个男人——但是很讽刺的是,艾妮丝的反映竟然和当时菲洛的反应很相似。
——这个人是......啊啊,这个人是......
自己竟然知道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样的感觉以后很后悔,以及不知如何是的罪恶感在瞬间袭击了艾妮丝的全身。
而且,可以安抚自己这种罪恶感的人——此时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艾妮丝内心的感情仅仅有一些显露在脸上,但是这个男人并注意到艾妮丝,眼光一直在店铺里面的男人中间扫视着。
之后,发现了在艾妮丝身边表情僵硬的少年。
“啊,奇斯瓦弗。”
男人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一些。静静说着话。
“好久不见了啊,算起来也有233年了吧。”
看着满脸怀念伸开双臂的男人,奇斯瓦弗并没有放松自己的戒备,只是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维克多......”
“开店之前来打扰真的很对不起啦。您不用招待我了,小姐。”
戴眼镜的男人用手势阻止的要去给他倒水的东洋人模样的服务生,还不客气地走向奇斯瓦弗所在的桌子面前,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啊,看你过得不错比什么都重要啊。”
“嗯,嗯......维克多。”
自此至中维克多都是一副很开朗的表情,而奇斯瓦弗这是一直保持着戒备的神态。
从椅子上微微起身,讲自己的座位和对方拉开了一个适当的距离。
就是对方的右手够不到自己的距离。
奇斯瓦弗——奇斯身为不死者,对于“吞食”也是心怀恐惧的,当然,所有的不死者对于这样一种死亡方式都是心怀恐惧的,但是奇斯似乎比其他人来得要更多一些。
而且,因为曾经有过被自己信赖的人背叛的经历,所以对于任何一个莫名出现的不死者都会心存疑虑。作为这个少年,对于突然出现的不死者更是感到威胁。
“......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找马伊扎有些事要谈。”
“你看到我竟然没有惊讶......难道说你知道,你知道我也在这里?”
“嗯?啊啊,这不是你说当然的吗?”
自己的存在竟然被发现了。
对于这个事实,奇斯感到一丝的寒冷,对于这个对手更加得充满了戒备。
“你是从情报站打听到的嘛,还是听马伊扎说的呢?”
“情报站?你是多DD报社吗?哎呀,那些家伙对于我们这些司法人员口风可紧拉。那个,也不可能会从马伊扎那里听到的。我们见面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那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让我的部下监视着的。”
对于如此干净利索地回答问题的维克多,奇斯瓦弗皱着眉头说道。
“所谓的部下是……”
“哈哈,从一开始你就一直问着我问题啊。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一丝我们重逢的喜悦吗?”
“……难道刚才我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哎呀哎呀,真头痛啊。奇斯瓦弗。那么,我们就以问题回答好了。……我们就来进行问题交换好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啊。”
看到维克多出乎意料的认真表情,奇斯瓦弗更加感到了不安,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
“什,什么?”
“奇斯,费尔梅特怎么样了啊?”
“……!”
瞬间的变化,颇具戏剧性。
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努力振奋自己精神的奇斯瓦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连身边的艾妮丝都失去了血色,脸庞变得苍白,视线看向了桌子的中间。
维克多当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应,仿佛在追赶的样子,冷冷地接着说道。
“那个下船之后和你一起去往西部的费尔梅特啊。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啊——”
“不,不要说了啊……”
“……啊,这个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吧啊?我就不再探究你的隐私了。当然,你在探究我的隐私时也要注意一下啊。”
突然冒出微笑的古斯塔,奇斯瓦弗在听完对方所有的话之后,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看着眼前如此的少年,艾妮丝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每次看到维克多的面孔,每次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方的这张脸,在之前她所“吞食”的炼金术师的记忆中,牢牢地不可磨灭。
不单单是作为同伴存在,而是作为好朋友的特别的存在。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男人,作为自己曾经吞食过的对象的好朋友,让艾妮丝非常的困惑。
难道说这个男人是为了杀死自己来这里的吗?
为了给自己的朋友报仇。
或者说是为了收回朋友的记忆。
艾妮丝和奇斯瓦弗一样,全身紧张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说的话。
之后,在这个店铺里回荡的声音是——
“维克多——”
惊讶,喜悦,还有一点点的责难,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怎么了你,为什么会特意到我这里来啊。”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男人。
虽然和维克多一样戴着眼镜,但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个子高高的男人,细长的眼睛佩戴着眼镜,给人一种温和的学者的感觉。
而与此相对的,给人一种肉是野兽感觉的维克多,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原本冷冰冰的表情有些解冻,习惯性的举起了右手说道。
“哟,马伊扎。看来你过得很满足啊?能够再见到你真得太好了,真得太好了。之前分手的朋友再次相见时宛如陌生人,这种感动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强烈啊。不知道发生改变的是你呢还是我自己呢……我原本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给奇斯的,可是他根本都不听我说啊。你觉得如何呢?”
“禁酒令废除之后,你不会把你的血液都变成酒精了吧?让自己喝醉也要适可而止啊,因为自己会感觉不舒服的……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嗬……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欢迎我啊,难道我来错了吗?”
“……在你看来,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啊?”
生气地叹了一口气,马伊扎困扰地说着。
“贵为搜查局干部的你,屈尊来我们黑手党的一介小组织,不知有何贵干啊?”
咣当。
进门的风铃微微地响了一下,马伊扎进到了开店前的屋子里面。
现在在店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和马尔提乔家族有关的人,搜查局的人和他们的关系简直势同水火。
即便不是这样,因为之前的艾萨克和菲洛事件,店铺内的人看向“搜查局”目光中的敌意更甚于平时。
“哈,你们对于我们搜查局的人有敌意,还不是因为你们一直宣称从来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必须在黑暗中做事,对吧,马伊扎?”
看着没有意思挪动意思的维克多,马伊扎半是放弃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你今天是来吵架的吗?还是说你到我这里来有什么急事?”
“你先冷静下来好了。至于事情紧急不紧急,那就要看你怎么看待修伊了啊。”
“修伊?”
突然冒出来的老朋友——和马伊扎,奇斯,维克多一样,当年在船上的炼金术师中的一员。
马伊扎惊讶地看着对方,将自己所想到的事情径直地问着对方。
“修伊,应该被你逮捕了不是吗?”
“那个家伙真的是很难抓啊。养了一大堆的孩子,这些家伙的动向真的很难捕捉啊。我想就算那个‘飞翔的普西伏特’号事件再次发生都不会觉得奇怪吧。”
“飞翔的普西伏特”号
马伊扎也听说了在三年前这列货车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事情。之所以听说这件事情,是因为自己的一个朋友当时就坐在这类火车上——同时,这件事情也没有公开地在报纸上报道。
好像是什么政治压力的作用,使得整件事情没有任何一家报社报道,而且原本会很喧闹的受害者家属们,也在暗中默默地为自己的亲人举行了葬礼。
这样的一种过分明显的掩饰,使得马伊扎这些生活在社会阴暗面的人们,感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不对劲。
就算是一般事件做到这种程度也是会很困难的。更不用说这种将劫持火车的时间给压制下去,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本,这种消弭时间的手法本身就很让人觉得奇怪。
“难道让报社隐瞒不报的勾当是你们做出来的吗?”
“哎呀,马伊扎。你就饶了我吧。就算是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啊。我们暂且不谈,好像有一些家伙不想让这些和‘不死者’相关的事情公之于众啊。”
维克多淡淡地否定了自己所具备的能力之后,摆出了一副不着呢么感兴趣的表情,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而且,在我的上司啊……混蛋,明明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克豪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和我们对着干……一群笨蛋啊……”
“那么,修伊着呢么了啊?”
“嗯?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啊,那个问题啊。好像是修伊从监狱里面传出了一些消息,不过具体是怎么送出来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啊。”
被马伊扎催促着,维克多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的事情。
在说话的皆为,维克多所说的话给予马伊扎他们一个突然的打击。
“为此啊。你的小弟,奉命成为了我们的走狗了啊。”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突然推开了自己坐着的椅子,店铺里面的嘈杂声比刚才知道对方是搜查局的人更加的热闹。
眼睛下细小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马伊扎对着自己曾经的同伴冷冷地说道。
“你把菲洛怎么样了啊?根据你的回答……我们会把你当成我们的敌人啊。”
感受到对方冰一样的眼神,维克多只是翻了翻眼皮,一副求饶的样子举起了双手。
“啊啊啊啊啊,等一下啦马伊扎。我确实很讨厌你们这些强盗——但是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我血溅当场的话我可就很头痛了啊。我可是为了消弭这样的误会才来这里的啊……?把我当成敌人简直太荒唐了啊。”
一边说着自己的事情,维克多哎呀呀地从椅子上站里起来。
“那个家伙对于你们组织的事情可是一个子都没有说啊,他并不是背叛了你们当我们的走狗的啊。”
之后,维克多用他那双满是复杂感情的眼睛看着艾妮丝,仿佛在隐藏自己感情的样子说着话。
“那个,艾妮丝小姐在的吧?那个家伙,可是为了保护她才甘愿踏进这个泥潭的啊。”
“哎……?”
突然听到了自己名字的艾妮丝,满脸困惑的表情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的表情没有任何嘲笑,也没有任何涵义的笑容,只不过是用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语气讲述着他和菲洛的交易过程。
淡淡地,淡淡地。
看着苍白的艾妮丝,维克多的讲述没有一丝的犹豫。
简直就像是对着艾妮丝讲述着自己的不满和怨恨一样。
“维克多……”
“你不要这样地瞪着我看啊,马伊扎。看来这位艾妮丝小姐象是有什么话要说。我也没有时间了,就此告辞好了。”
将所有的一切都讲述完毕之后,维克多挥了挥手,向着店门口走去。
在他的背后,传来了略显紧迫的马伊扎的声音。
“最后,修伊有没有说他想要做什么啊?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实验‘而已吧。艾尔马不在他的身边的话,那就更加的……难道没有头绪吗?”
“这个事情,我也想知道啊。”
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维克多弹了弹自己外套上面的灰尘,一副很麻烦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的警告。
“总之……就我所掌握的情报而言,修伊那个笨蛋,最近这些日子将会在纽约有些行动玩出点名堂……你听好了啊,如果那个研究白痴真的有什么行动的话……你可不要去凑热闹啊。无论对于你也好还是对于你们的组织也好,都没有一点好处。”
“……这个警告,应该算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我现在还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啊。挺好了,可不要做让我们反目成仇的行为啊。顺便我说一句……你最好赶快从强盗队伍中洗手不干算了。”
搜查局的干部又浮现出了常见的那种笑容,仿佛有所怀念地自言自语着。
“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去喝酒啊。”
而且,之后也没有扭头看向马伊扎,——似乎是为了打消刚才那个过于亲密的话题,维克多提高了讲话的声音,让全屋子的人都能够听到自己的说话。
“你听好了,马伊扎!现在为止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对于黑手党也好,克莫拉也好,斯特朗盖特也好,对于这些黑社会混混,我打心眼里讨厌。死了才好呢!就让他们痛苦去吧。反反复复地,让他们后悔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浑身是屎的家伙自己就是一坨屎!你们给我记好了!”
维克多没有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快速地走向店门口。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在酒吧的入口处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哎呀,对不起。”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经过的维克多的一侧走了过去。
“……哼。”
维克多一下都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着。
突然,维克多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些不对劲。
——是什么东西。
难道自己被椅子腿给绊住了吗?
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维克多,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怎么看不到地板在哪里了呢?
——?
就在自己疑惑的瞬间——全身突然感觉到一种沉重的打击,肺部的空气如同火烧一般难受。
看着自己眼前的地板,维克多终于意识到自己摔倒在地板上的事实。
——为什么……我会摔倒在地板上呢?
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啊。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啊。
就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维克多的眼前,一直满是皱纹的手伸了过来。那是刚此案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老人。
“你怎么样啊,年轻人?”
维克多抬头看去,发现面前是一个日本人摸样的老人。
——是矢车关七郎……!
“老头子……刚才是你使的坏吧?”
之前听说过东洋无数的事情,所以现在看来只能认为是面前这个老头的杰作了。
维克多焦躁地拨开老人伸出的手,想要自己站起来。
但是,自己挥动过去的手腕,被老人牢牢地给抓住了。
满是皱纹的手,如同轮胎的橡胶一样坚硬,维克多感觉自己的手仿佛是被钳子给夹住的一样痛苦。
而且,老人顺着自己想要站立的气势,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
在下一个瞬间,维克多感觉自己的腰部传来一股力量,使得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柜台前面的椅子上,并且自己的脑袋也被按在了柜台上。
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的瞬间,就在维克多的旁边——啪,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小心啊。”
自己扭向传来声音的方向,返现在自己的眼前被打碎的酒瓶的碎片闪闪发光,而又一个男人正在慢慢地收拾着酒瓶的碎片。
“无论你是搜查局的人也好,是哪个地方的高层也好,是总统也好,如果在你摔倒的地方刚好有这么一堆碎玻璃的话,你都会死掉的。”
被这样的一个目光锐利的男人盯着,维克多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情形。
这是对于自己刚才的挑衅,“马尔提乔”给予的报复。
意识到这种情形却无能为力,维克多感觉到一阵焦躁,竭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打算威胁吗?这种事情,对于我……”
听着维克多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体制,旁边的男子将脑袋凑近对方的耳朵,用只有对方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
“在酒瓶刺向对方的同时,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你的头顶的事情也是有的啊。”
“……!?”
“1711年,在爱得维纳·阿维斯号上……塞拉德就这么做过啊。”
——他是谁……?
维克多慌慌张张地扭头重新打量着对方的面孔,并不是当时同在一条船上的伙伴。话虽这么说,但是马伊扎也不太可能会随随便便地把当时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啊。
——是谁啊,这个家伙。
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维克多,这个男人静静地笑着,将酒瓶的碎片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毫发无伤的完整酒瓶。仿佛就像是酒瓶在他的手中得到了重生。
“……!?”
“怎么样啊……?看自己完全掌握的地方,突然出现’谜‘一样的东西,是不是格外的感觉恐惧呢?”
“……”
维克多慢慢地看向马伊扎,但是对方却只是远远地表情严肃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根本没有向身边的男人解释的意思。
“魔术师吗?……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看来我要重新调查一番了啊。”
半道上从原本优势的地位上摔下来,搜查官狠狠地咬着牙齿,将柜台抛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们给我记住……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屈服的。”
看着搜查官远去的背影,店铺里面的黑社会成员们纷纷用这充满杀意的眼光看着维克多的离开。
维克多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但是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只是因为单凭眼睛中的杀气是杀不死自己的,所以维克多硬撑着接受了来自身后的杀人目光。
“矢车,罗尼,你们威胁得有点过头了啊。”
看着维克多的离开,马伊扎一边坐上柜台前的椅子上,一边责备着自己的同伴。
“是吗?如果我要是真心威胁他的话,估计他的肩膀早就脱臼了吧。”
和嘎嘎笑着的矢车不同,眼神锐利的男人——罗尼·斯奇亚特臭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瓶子。
“罗尼?你怎么了?”
“哎呀……那个家伙,好像一点都记不起来我是谁了啊……”
“你还会在乎这种事情吗?”
听到马伊扎吃惊的话语,罗尼更加得不爽。
“罢了罢了……我决定了,马伊扎。”
这个过去被称之为“恶魔”的男人——用一种奇异的充满力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下次被别人召唤的时候,我应该给予他们更打的精神冲击啊。”
走出来的维克多,钻进等在外面的小汽车里,迅速地把蜂巢小店抛到了身后。
驾驶员皮鲁,对上司淡淡地说道。
“啊……怎么样啊?”
“嗯……!我差点以为我要被里面的人给杀死了啊……!马伊扎那个家伙,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看着我还是第一次啊,其他的组织成员也是的……可恶……竟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马伊扎那个家伙……已经彻底沦落成黑社会的东西了!”
“哎……那个,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那个。”
“怎么了,你说说看。”
皮鲁说话含混不清,对此维克多感到莫名的焦躁。
但是,皮鲁海华丝用着这种轻飘飘的腔调,无视上司的发火,逗弄着自己上司。
“唔……之前你还不是说什么’作为皮鞥有,我要去说服他不要收到修伊的挑唆‘之类的话吗,你到底是用什么态度说话的,搞得自己现在还双脚发抖地害怕被别人杀死啊?”
“呵,你认为是为什么呢,沙利文搜查官。”
虽然维克多的体温有些蒙混过关的嫌疑,但是对方的回答却是紧追不放。
“啊——不是因为你太笨了吗?”
“……”
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回答,知道自己利用身份地位进行的劝说最终失败了,维克多满脸地不高兴闭上了眼睛。
之后,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
“糟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给他了。”
“唔——什么事啊?”
“哎呀……不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不死者‘艾萨克的事情啊……”
“因为那个人的事情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啊。”
[ 本帖最后由 champion430 于 2008-7-31 20:5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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