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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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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短篇] 【现实系】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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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5 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LK喜欢Q 于 2015-4-28 16:26 编辑

告别




在好友空间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遇见是所有故事的开始。”当时觉得挺有道理的,可后来想想,有关我的这个故事,却是从告别开始的。


只要把房间的门打开,光线就会从缝隙里透进来,空气流动的瞬间有无数白茫茫的小点飘荡在半空,真像是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精灵。然而这静谧美好的景象很快就被打破了,清和从我身后大喊:
“卧槽呆逼,这么多灰,咋住人!”


要追根究底的话得把时间倒带回半个月前,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魔力,才能让人们从百般无赖的工作中找出说之不尽的话题来聊,从谈论蔬菜水果的价格,到街坊四邻的情况,再听说某某部门要调一个新经理过来……诸如此类的种种仿佛永远都说不完,我时常在想要是没人阻止,估计聊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停下。毕竟在大妈大婶的眼里生活是无底洞,永远都充满了好奇与八卦。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妈们能够闲下心来谈天说地总比整天在大街上跳广场舞要好得多吧,至少前者能让我的耳朵少受点各式神曲的花样摧残。


而对于像我这样消息不灵通又不好奇八卦的人来说,原本这些被谈论的话题是与我无关的,但有了原本这个前缀,那么后来所发生的事就必然跟我有关了。


再过几天土豆、南瓜的价格要下调了,要不买点?
某某路上的谁谁谁他女儿要嫁人了?
超市防损部要调新经理过来,住哪?


都怪我头脑迟钝,反应慢。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这间破旧到灰尘满天飞的小屋前发呆,身后还不断有传来洁癖患者清和鬼哭狼嚎般的呐喊。


简单整理下头脑里有关整件事的经过:新的防损经历要搬过来,原来的防损经理又还没搬走,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于是乎我们就被暂时赶了出来。


搬家的过程很辛苦,床单被铺还有洗换衣物,连同毛巾脸盆之类的洗漱用品,当它们铺在床上,放在柜子里,成列在洗漱台前时你压根就不会去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可当你把它们一一打包放好,堆在地上,才豁然发觉:哎呦我去,怎么有那么多东西要搬。


“有空吗?来帮我搬家。”
晚上用手机给晓成发了条信息,隔天大清老早的他就在公寓楼下打我电话,吵闹的铃声硬是把我从睡梦拉拽到现实。
比起我跟清和两人气喘吁吁地从楼顶楼下一趟趟的来回跑,他明显要熟练得多,扛起两床被子就往楼下走,连大气都不带喘的,甚至还有心情和我开起了玩笑:
“瞧你这小身板瘦的,让人看着都害怕。”
“所以啊,这不是还有你么。”
按照我跟清和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把大包小包一个个的搬到新住处去的,也就几百米路,想想不远,应该也是可以的,可我俩才搬了一个来回就累得不行,真的是欲哭无泪啊。好在就当我快绝望时,看到一个人推了一辆自行车走了过来,车上挂满了我们没搬完的大小包,晓成从肩上卸下被子放到门口,止不住的对我笑:
“都说了你这小身子骨,怎么可能徒手搬呢,喏,剩下的东西都在这里,那我走了。”


初秋的晚风把他的背影渐渐吹远,短袖格子衫上的汗迹里藏匿有青春年少的味道。
仿佛间又回到了那个学生时代,脏乱的宿舍里,作为舍长的他认真打扫的样子;空旷旷的篮球场上,作为主力的他专心练习的样子;沸腾腾的网吧中,作为玩伴的他,激烈敲键的样子……似乎有无数汗水、泪水、欢笑都掺杂在这个秋天的晚风里,渐行渐远。
自从告别了原来的学校后,跟同学们的接触也相对的较少,偶尔有空想找几个像你这样的朋友一起打把游戏、聊聊天,却发现大家都有各自的事在忙,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我想找个机会想对你说——


“好了呆逼,瞎想什么呢,别发愣快干活啊。”洁癖症患者清和又在冲我大呼小叫了。好吧,也许现在还没到伤感失落到要发表感叹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打扫房间,那么问题来了:扫把在哪?
清和用眼神示意我朝门外看去,由于住的是类似于四合院似的房子,邻里间隔很近,一眼就看到有扫把和簸箕放在隔壁家门口。他推了我一把说:“你快去跟人家借啊。”“那你怎么不去。”我反问道。“我……不好意思。”哦对了,之前忘了说,清和不仅是一个洁癖症患者,还极其不擅长和生人交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是谈的不好,人家把我给吃了咋办?”对此我已经习惯倒无力吐槽。


“有人在么?”敲开虚掩着的房门,从里面慢悠悠的探出一个白花花的脑袋,没等我开口,老太太就先说:
“小伙子,你来得正好,一起来帮我把这个老家伙给抬出来。”
“一二三嘿……一二三嘿……再加把劲哎……好啰!”
费了不少功夫,才总算把老家伙从狭窄的房间门里给搬出来。我也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那个……我们是新搬过来的,能跟你借个扫把打扫卫生么?”
“什么,你说大点声,我听不清。”
“扫把,借我们,打扫房间。”
“哦哦哦,你们拿去好了。”拿上扫把簸箕走回房间,听到她说:“呆会儿用完了,记得帮我放回去……这老家伙啊,就喜欢晒大太阳。”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望去,是秋天午后的阳光,把风揉碎后照在身上,暖暖的还带着些许凉。


说到打扫房间无非就是用扫把清理灰尘,考究一点的话还可以用拖把拖个地,再做得精细点,也还可以用抹布把桌面擦净。当然,这些对于我跟清和来说都没什么难的,可对于特殊地点的卫生清理可就犯难了,就比如说厕所。我俩都不愿意去跟那个看上去像是有好几个月都没被清理过的马桶打交道,最终一致决定,用猜拳来决定卫生间清理权的归属问题。
结果,是我输了,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要……要不再来一局?”
“别闹,快去。”作为优胜者的清和毫不犹豫地就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头顶亮着昏黄色的玻璃灯泡,墙体四处贴着的旧报纸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塑料垃圾桶里装着不知是多久前剩下的草纸,马桶上沾渍着橙黄棕褐色的污迹,外加通风不畅,整个角落充满着一种难以抑制的臭味,最要命的是抽水钮还坏了,啊啊啊啊啊,这世上要是真有地狱的话,那估计就是这了。


好不容易把那鬼地方清理完毕后,我急匆匆的拧开水龙头来洗手,也可能我力气太大或者材料老化,很不巧的水龙头的把手被一下子就给拧了下来。看到此情此景的清和,则在一旁笑翻了肚皮,忍不住挖苦我说:
“瞧你这样子,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倒霉了。”
“亏你还有脸笑,我哪知道清理个厕所会是那么恶心的事啊,你说我们以前住公寓时怎么就没觉得卫生间有多脏啊。”
“瞧你这狼心狗肺的,肯定把她给忘了吧。”
“谁啊?”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刚想追根究底的问下去,却发现手里的扫把还没还,就匆忙跑到门外。


不觉间已过了许久,天色转阴,光线在流云的掩护下躲到了另一边,透露出微红的脸蛋,跟街道小巷边下班回家的人们说再见。
可奇怪的是,隔壁屋的老太太,却依旧蜷躺在家门口空地前的老藤椅上,悠然自得的晃着,我向她走近了几步,老太太便睁开眼来,听觉忽然敏锐了不少,回光返照么,她对我说:“哦,小伙子,你来了啊,是来帮我把放回去的吗?”“恩,是啊。”我把扫把放回原来的位置后,正准备回房间,老太太却已经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微笑的对着我说:“就麻烦你给抬进去了。”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一开始对我说的放回去,原来指的不光是扫把,还有那把抬出来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没卡在门中间的藤椅……老太太身子骨弱,只好一个人弄得双手发酸,后背出汗才勉强把椅子送回房间。
“奶奶,那我回去了,有事再找我。”
“谢谢啊,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这老家伙他呀,受不了风寒,一到阴天,膝盖胳膊的就都痛,真麻烦哟。”


晚风吹过狭长的巷道,略过青石板上的凹壑,回荡出一曲源远流长的故事,有关情,直抵人心。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没问,那时候的你也没说。

有时候,我们记不起某些事,并不是因为忘记,而只是缺少一个让我们回忆起来的契机。那么现在契机来了:
当防损经理的老婆卞莉从我面前经过并告诉我说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要走了时,她突然疑惑地问我说:“原本都安排好让你们去同事那住一段时间的,没想到才这一会儿功夫你们都跑去租房子住了。”

啊——原来是这样,莫名地忽然想起一些事来,原本屋子里的地面为什么总是那么干净,卫生间的洗面台上也总放有清香剂,房间角落上的垃圾桶也永远不会满。
“瞧你这狼心狗肺的,肯定把她给忘了吧。”        原来这些,都是她做的。
都怪我头脑迟钝,反应慢。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临走前她朝我摆摆手,很欢快地离开了。我记得那天她穿了一件颜色亮丽的呢子大衣,像是童话故事书里的小红帽那样,脸上挂着满怀期待的真切笑容。后来听同事们说起那件鲜红色的大衣,还是卞莉当时第一天来这儿上班时穿的。

然而记忆很美好,可现实很残酷。
卞莉走后的没几天,我跟清和两人就把出租房里的卫生弄得一团糟,作为洁癖症患者的清和自然是呆不下去了,索性每天下班就躲去网吧打游戏半夜回来睡觉,早上起来就接着去上班,好一个眼不见为净的策略。
而我呢,没事就学着隔壁老太太的样子,搬出椅子躺着晒晒阳光,等太阳下山再帮老太太把藤椅搬回屋里,顺便收起被晾干的衣裤。
可日子过了没多久,你跟清和就遇上了同样的危机,那就是:钱“唰”地一下子就用完了。
“哎,怎么会这样呢?”我问
“笨蛋,交过房租了呀。”清和一语中的点醒梦中人。
都怪我头脑迟钝,反应慢。要是能早点想到这个的话就节制一点了。

“要不,中午吃馄饨吧?”清和建议到。
“馄饨,十块一碗的那种,不行好贵。”
“不贵哒,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五块两碗。”
清和拉上我在小巷子里七拐八弯后来到了一家风格古朴的小店里,说古朴其实算好的,实际上应该用残破不堪来形容来得更贴切。要不是一块薄木板上用粉笔写着馄饨、水饺、面条之类的名字,还被挂在门口,我真不敢相信着特么居然是间店。
“来分两块钱的大馄饨,要两碗打包,再来两个茶叶蛋吧,一共六块,钱我放这儿了。”清和热络地跟店主说完话后对我劝慰道:“安心啦,以后没钱了就来这儿吃,包你饿不死。”

这还是我跟清和刚认识两个月时候的记忆,没想到现在四个多月过去了,我们俩人居然会回到这儿打包两份三块钱的馄饨加茶叶蛋,一起搬了凳子坐在出租房前的空地上端着吃。
塑料汤碗里白胡椒粉的味道依旧,如同这散漫着的时光一成未变。

吃饱喝足我把一次性的碗筷收拾好后扔进了河岸边的垃圾桶,回来的路上碰巧遇上隔壁屋里爱晒阳光的老太太,她说:“呦小伙子啊,才吃这点怎么行呢,看你那么瘦要多吃饭吃菜啊,侬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工作要自己照顾好自己阿……”
自从毕业以来,离开了自己生活多年的小镇,到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工作,头一次被陌生人关心,还是个面容和蔼的老太太,听她在耳边依然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心里头其实早已经温馨感动到不行。不知不觉就听她说了一下午。终了她坐躺回藤椅里,抬头望向天空说:“唉,才说了那么会儿话太阳就没了,小伙子帮我把这搬回去吧,再晚就该起风了,老家伙要着凉的。”
明明她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唠家常一样。可我望向她一点点迈进屋子里的蹒跚脚步,总会感到孤单。

当夕阳落下以后,天空垂满星光,你是不是也会想起,曾经说过的话,用过的物,变成拥抱,能够圈红我这风烛残年的生命?

十月底,清和要去别的店里帮忙盘点,临走时他还故意风趣幽默地说:“我要去找漂亮小美眉啦,你可不要太想我啊。”独自一人下班的我在屋里很无聊,就去找老太太聊天,想问她有关藤椅的故事。可才没说几句,老太太就躺在藤椅里睡着了,醒来后她抱歉地讲:“年纪大了就这样,说话老费劲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我说:“要不等下次,你再告诉我把。”
她说:“好。”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超快,想当初刚要找房子的时候还花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多亏了有季季帮忙才能找到这儿。除了工作和生活以外季季在很多地方都有照顾我,真的很感谢她呢。怪我,头脑迟钝,反应慢。当房东她老公来还我们定金时才意识到这点。由于住的时间短,甚至连水电费都没收我们的。而且也并没有发现那个被我给掰坏了的水龙头。综合以上两点,清和说:“房东她老公真是个耿直的人。”第一次从清和嘴里听到“耿直”这样的形容词,我表示很吃惊,但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头。
他让我把要带走的东西先打包整理好后,不一会儿就从春天那里借来了摩托车。
“再去要根绳子把,不然我怕待会儿开起来时会掉。”他说。
“哎?这不是挺稳的吗,怎么会掉?”我问。
“快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他看着我双手分别拿了不下十种绳线问:“这什么情况?”
“我刚才跟老太太说了下要用绳子,她说自己这儿没有就吆喝了声街坊四邻,喏,她们每人都给了我一种。”才住了没多久,四合院里的人却都很热情,这样的感觉很好。
清和目瞪口呆地拿过我手中花样繁多的绳线,暗自赞叹地说了句:“你牛逼。”
把包裹用绳线分别固定在车上后,清和贱笑地了声:“走起——”
我刚一坐上去,屁股都还没放稳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橡胶轮胎擦着地面扬起尘土。
“喂,你慢点啊,我还有事没做呢。”
转头望向藤椅里正懒洋洋的晒着暖光的老太太,现在下车怕是来不及了,我只好大声对她说:“再见。”

隔着好几米远恍惚间看到她朝我这儿望,脸上的笑眯眯的样子跟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忽然好想用力地拥抱她,说一声谢谢,哪怕只是再见。

十一月初的那天下午,离开了短暂居住过的屋子,机车引擎开过的路面上翻卷起的落叶色调泛黄,好似旧时照相机里的胶带,空气中满是回忆的味道。

回想起来,在这条以“成长”为名的道路上,我们越走越远,朝着笔直的未来马不停蹄地前进。不断和路边遇上的人或事相遇在城镇某处,不断经历、不断挥手、不断告别:只为了声再见。

可我们不曾想过,那些说过的话是否还会有实现的一天。彼此说过的再见或许真的是再见,是再也见不到的告别。

又回到了原来住的房子,清和表示很开心的问我:
“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要不我们去看场电影?”
“算了吧,工资都还没发,我手头有点紧。”
“哎,好吧,我前几天还在电脑上看了《后会无期》那等下个月吧?”
“恩,行。等等,你刚才说过的那部电影,我也想看来着,都没找到资源,你快把网址告诉我。”
“好啊,不过这几天超市就要开始盘点了,你可不要熬夜看太晚,明早上班迟到我可不管你。”“知道。”

奇怪的是,在这之后的几天夜里,时常会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吵得我俩都快精神失常了。过年前大盘结束时,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凌晨三四点了,满脑子困顿倦意的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在一旁的清河突然精神焕发的大喊道:“哇塞,今天居然没有噪音,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他夸张的撑了个懒腰,指向前方半明半昧的天空说:
“瞧,天总是会亮的,就证明我们的悲催日子就快到头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为了年节时的三倍工资,拼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阳光暖暖的洒过悠悠摇晃着的藤椅,照在苍苍白发上,老太太脸上露出淡淡表情,远远的我没看清,只好悄悄的说再见。
总感觉在那个梦里,缺少了点什么,可直到醒来,我都没发现。

在手机上看完《后会无期》,感触颇深的台词是:“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说不定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说不定就是最后一眼。”那时候公寓的房间里,清和离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稍微感到有点落寞的孤单。

直到今年四月,我去买早点,做煎饺的摊位在河边,离我们那时租房子的地方很近,我还记得清和第一次吃这里的煎饺时,赞不绝口的说好吃的样子,要知道像他这样的洁癖症患者,要搁平时连吃个路边摊的手抓饼啊都要嫌灰尘太多,或者干脆说瞧那灰黑的小铲子怎么都像建筑工用来砌水泥的一样,不会之前就是用来铲水泥的吧。
接过热气腾腾的煎饺,鼻子里闻到一股烟熏火燎的气味,还以为是烧焦了的缘故,可一看没有啊,就转头朝四周看去,就在不远处,曾经住过的那个四合院里,缓慢的升起了烟柱。
我问:“那怎么了?”
“哎,是在烧遗物呢吧,你不知道么,那个老太太死了,听说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店家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心就凉了一半,才吃了几口的煎饺掉在了地上,失魂似得拔腿就往那地方跑。

要明白并不是所有事都会朝着幸福的方向发展……
“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说不定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说不定就是最后一眼。”

可当我看到那张藤椅被火舌蔓延而上的时候,才发现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们说,你在去年11月份的夜里死于脑溢血;
他们说,你当时还躺在这张藤椅上;
他们说,这把藤椅是你爱人送的……

“这老家伙啊,就喜欢晒大太阳。”
“他呀受不了风寒,一到阴天,膝盖胳膊的就都痛,真麻烦哟……”
“再晚就该起风了,这老家伙要着凉的。”

记得那天,你躺在藤椅里说起有关你俩的故事,才没几句就睡着了。
我说:“要不等下次你在告诉我吧。”
你说:“好。”

如今,我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你没讲完的话。

春风带着暖意扑面而来,老人的回忆与破旧的藤椅一同在火焰里被烧的噼里啪啦响。
我总感觉,那像是场激烈的拥抱进行曲,回荡出一曲源远流长的故事,有关情爱,直抵人心。

当天晚上,我回到家,又了做梦:
同样是阳光暖暖的洒过悠悠摇晃着的藤椅,照在苍苍的白发上,老太太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站的离你很近,于是当我蹲下身子来拥抱过你时,能清楚的看到在你脸上,映着深深的笑容。
终于我可以静静的跟你说再见。因为我知道,顺着你目光的方向看去,会是朝阳,而在那洒落暖心光辉下的地方,一定会有个满怀温情的人在等你。

于是当我醒来,忽然就想起了搬家时,想对晓成说的话:
那其实是一句“再见”。

我听说:
选择进修的晓成也快要毕业了,辞职后的清和也找到了新工作,搬了家的卞莉生活依旧安好,
退了休的季季又重新当了促销员。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告别原来的学校,告别生活的小镇,告别居住的屋子,告别关心的问候,告别回忆的椅子——都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要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朝着幸福的方向发展。可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轻言放弃,在通往幸福的路上,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要相遇;有形形色色的事要经历,有告别、有欢笑、有泪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通往幸福,不是吗?
都怪我头脑迟钝反应慢,到现在才明白这道理。

愿你我重逢在未来的时光里,彼此遇见比现在更好的自己。

/诺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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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咲 + 15 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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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6 00: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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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8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我居然看不懂,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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