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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川文库] 【昏式龙也】【CLOCKUP】《maggot baits》游戏剧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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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5-4 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叮——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意味著這場亂鬥毫無懸念的迎來了結局。隨著卡蘿爾的大劍被咬斷,仿若被驟雨洗刷著的血漬般,她那酒紅色的光暈立即迅速稀釋和消去。隨後渾身癱軟的卡蘿爾便被桑迪的迎面一拳打翻在地。鼻樑塌陷,眼球爆出。連這點小傷都無法自愈,看來其可賴以殊死一搏的魔女之力,已經以可以目測的形式衰減了。這場戰局的逆轉速度簡直唐突到了令人無法接受的地步。方才還是兵刃相見,你來我往;而隨著剛剛從不成人形的慘狀恢復過來的某人向癱在地上的卡蘿爾飛撲過來,場面卻瞬卻間就變成了痛打落水狗性質的痛毆。
“爛逼婊子!掃把星!”伊莎貝爾已經被難以抑制的暴怒支配了,隨著手中的連枷發瘋般的揚起和落下,牙齒,血漿和骨片化為血腥的飛沫散華在空中。語無倫次的咒駡著,完全不顧飛濺向自己臉頰的對方的血。想都不用想正在被拷打的一方情況會多麼慘了吧,豈止是慘不忍睹,可能被像被解剖的青蛙那樣乾淨俐落的完事並棄之一旁的威爾瑪還要好些。
但令人驚訝的是,這邊已經受傷瀕死的威爾瑪卻重新站了起來。雖然按照如此不堪的傷勢簡直不可思議,但是…確實是重新站了起來。是憑藉不屈的意志?因為不甘心就這麼被打敗?不,不是的。威爾瑪努力控制亂顫的雙唇,就像要述說什麼…
“那火焰…鐵血葬送?”
氣若遊絲,但確實是吐出來了。而這句活的尋問對象,毫無疑問是桑迪。
“是啊。一開始就是。老娘我啊,對於幹架可是一向全力以赴的哦。”
這邊也是隨口作答,同時光鮮無比的暴虐之橘黃潮水般退去,其下露出的確是慘不忍睹的手臂。稱其為手臂實在是勉強了,僅僅是因為其曾經連接於一介活人的肩膀。肌肉拔群的雙臂此時卻似慘遭森林大火洗禮的樹根,其汗毛和毛孔早已碳化和塌縮,僅剩下血紅的血管游走於龜裂的黑紅皮肉間,努力保持著其不脫落。
威爾瑪所察不虛,此即為桑迪的鐵血葬送,地獄慘嚎。其本質即為火刑,其火焰之炙烈,已經超越了魔女之軀的耐受極限,以至於原該成為魔女之刃的火焰成為反噬自身之雙刃劍。烈焰焚身,燃膚噬骨,僅僅十幾分鐘就將桑迪的雙肩以下部分焚燒殆盡。不敢想像,倘若戰鬥再持續十分鐘,乃至半小時,桑迪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可能等橙黃之火勢蔓延至全身,即便獲勝也是接近同歸於盡的無慘收場。
但是威尔玛却在迷茫。身为魔女,身体的伤痕可以愈合,伤口的苦痛可以消退,但是此时令威尔玛无视常人会立即晕厥的惨绝伤势站立不倒的并非如此,而是是心中不断的疑惑和迷茫。
為什麼?威爾瑪目睹此情此景,終究不得其解。
桑迪,夥同宵小人類卑劣暗算同類的叛徒之輩。
何等寡廉鮮恥。何等難堪入目。
但是,卻為了深陷險境的同伴兩肋插刀,不惜忍受焚身之苦。
何等俠肝義膽,何等英勇無畏。
倘若祭出鐵血葬送亦無法退敵。倘若同伴未能及時回復,倘若其甚至背棄自己而去——
不敢想,換做威爾瑪的場合,這般義無反顧的輕率冒險,絕不可能。
但留給威爾瑪感歎的時間已經不多。身體的受損已然臨近魔女之力的修復極限。
肚腸從腹中一瀉而下,如同死亡的沙漏,威爾瑪幾乎能聽見腦中哢噠作響的倒計時。
刚猛的魔女一直在笑着。威武雄壮的双臂已经化为枯枝,白狮鬃毛般的长发却在月光下炯炯生辉,一齐刺疼威尔玛的双眼。
逐漸塌陷的雙膝恰似無盡泥沼,正將威爾瑪殘留的意識盡皆席捲而去。威爾瑪視線中最後與現實維繫之物,乃是面對鬼神亦毫無動容的男人露出的失望神情。
 楼主| 发表于 2016-5-4 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對於指揮官角鹿彰護來說,目前的戰局豈止是大危機,已經可以稱之為絕體絕命。我方兩名魔女幾乎一瞬間就戰鬥不能,而對面原本通過伏擊成功無力化的伊莎貝爾則因為桑迪爭取的寶貴時間恢復了行動能力——雖然明顯沒能完全恢復,但對付自己這個肉身凡體的人類已然足矣。下意識的端起重型散彈槍對準對面的魔女,但是換來的卻是伊莎貝爾和桑迪雙人組的嗤笑。沒錯,也許在這把槍的槍口下,任何一個人類都會哭泣求饒,但是——對方是魔女。
所以,該哭泣求饒的一方反而應該是山窮水盡的角鹿彰護——雖然按照現在的局勢,即使那麼做也不能在兩名已經魔女手下倖存。“果然,最後還是不行嗎?”男人仿佛接受了命運一般垂下了手臂,面對正信步朝自己走來的兩個死神如是說道。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咕嘰咕嘰!”伊莎貝爾居然模仿著角鹿彰護的語氣嘲諷對方,仅仅听對方開口一次,便把一個陌生人的語氣模仿的如此熟練。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若是人類的話,怕是了不起的才能。
“只是不要一下玩壞了,別忘了人類和一次性筷子一樣,和我們魔女不同。”桑迪眯著眼迎合,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內容卻會如此的惡意和殘虐。
“嗯,這個位置正好…”彰護低聲的自言自語道,但緊接著下半句卻變成了嘶吼。
“這裡!現在!格洛麗亞!”
說時遲那時快。桑迪頭頂的樓群,從左至右水準閃過一道流星。
眼前的大樓像是被刀子切開的黃油般,被從中間水準方向劈成了兩半。
足有十一層的大樓在視野中猛的那麼一矮,緊接著便化為無數瓦礫和煙塵倒塌下來,雪崩般吞沒了刺青的巨女與矮小的舌釘少女。
而站在彌漫飛舞的煙塵對面的,正是對自己剛才成功進行大破壞而心滿意足的格洛麗亞。
格洛麗亞正是按照角鹿彰護的事先安排最後入場的演員,而定下的指示正是一定時間內在後方待機,並在發現目標倉庫附近發生戰鬥時立即趕來。
格洛麗亞的戰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不聽指揮,我行我素的性格實在棘手,所以才會讓她坐了冷板凳。如但果考慮到敵方魔女的存在,這確實是個誤算。總之,襲擊敵人據點,打草驚蛇的目的已經完成,再這樣下去沒有任何好處。
角鹿彰護選擇了撤退。雖然格洛麗亞仍然有點興致勃勃,躍躍欲試的樣子,但在讓她看到兩名魔女同伴的慘狀後,還是很容易的就勸說她暫時收心了。
桑迪和伊莎貝爾僅僅被埋住了幾分鐘而已,但等她們回到地面,角鹿彰護一行已經成功脫離。
 楼主| 发表于 2016-5-4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暗無天日的街道上,一輛舊式SUV正以不可思議的車速急駛。車上的正是剛從殺戮現場逃離的角鹿一行六人,他們正乘坐前來接應的松丸芹佳提供的車輛迅速離開現場。兩名魔女,卡蘿爾和威爾瑪已經不省人事,正被格洛麗亞用傲人的胸部為枕,妥善照看著。無視耳邊松丸小姐關於車速和報酬的碎碎念,角鹿彰護一邊駕駛著車輛,一邊警覺的觀察後方是否有追兵。
在回洋館的路上,也顺便詢問了格洛麗亞關於對面魔女二人組的事情。可惜格洛麗亞也所知不詳,只是滔滔不絕的講著“之前幹過一架,不好對付,以後遇見儘量躲著”之類不著邊際的話。完全沒有參考意義啊,只是路上又多了個話匣子而已。
女人都是這麼聒噪的嗎?角鹿輕輕的歎息,只得握緊方向盤繼續開車。
角鹿彰護突然覺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而緊接著在轉向窗外的那一瞬就對上了眼。洋娃娃一樣的面容。是未成年嗎?破抹布般的斗篷下隱約露出蒼白的皮膚,讓人聯想起冰冷的瓷器。而所有這些都沒有她的雙目那樣令人矚目:異色瞳,分別是紅藍雙色。但角鹿彰護百分百可以確定不會是美瞳之類的化妝,因為這雙眼睛所顯露出的“神情”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令人難以置信。
因為在這條充滿黑暗,欲望和悲鸣的街上,如此清澈的眼神,是斷然不可能見到的。
魔女。
這麼想著,腦袋卻隱隱作痛。被看穿了。並不是對視,而是單方面被看穿。一切的一切,就連那眼神也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頭痛欲裂,明明不想再想起。但精神上的刺痛却在顱骨深處擴散,連臉上的傷疤仿佛也要一同燃燒起來一般。再次看去,少女的存在卻突然消失了,無論角鹿如何焦躁的尋找也尋她不著。疑似魔女的身影,就這麼像煙消雲散一樣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而刚才那驚天動地的騷動,此時也被已淪為魔窟的架上市“完全不以為然”的接納和吞沒了。就好似微風戛然止於天際,雨點静静褪色於濕地一般,仿若一切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倒不如說在這個將所有異常化為日常的魔窟,從一切的一切都是異常的。異常的居民,異常的日常。而一切的異常皆集中于燈火通明的市中心,這是一個由原JR車站終點站向南北方向發展成的狹長商業中心,在架上市尚處於政府管理下時便是以城市心臟地帶為目標而規劃。如今這個地方真正意义上成為了亂哄哄的罪惡之街,因為日本政府的行政抹消,其控制和管理權自熱而然的被各色暴力團夥趁虛而入,來自拉美的黑人販毒集團,來自香港以及臺灣的華人黑幫,甚至還有來自韓國的,靠欺詐教徒為業的邪教教團。此外靠風俗以及走私為活計的各色本地小黑幫更是魚龍混雜,數不勝數。
但不可思議的是如同火藥桶般的這麼一個地方,除了每天會有吸毒過量者橫屍街頭,或者不屬於任何組織的落魄者因走投無路自我了斷外,居然沒有發生過一起會讓街頭立即屍體橫陳的大規模爭鬥。要說為什麼,這些刀尖舔血慣了的傢伙每當要因為地盤,生意甚至面子等問題有衝突時,都會不約而同的,充滿恐懼的望向頭頂,然後提醒自己。
這麼做不值得。
他們所望向的地方,便是架上市的地標建築。這是一棟格外引人矚目的超高層摩天大樓,十分有特色的圓柱外形,抬頭能數到的就已經不止五十層,而內部除了商業設施齊全,更有廣大的居住空間。相對于匍匐於地面的邪法街,這座高高在其之上聳立的大樓,與之相形簡直就是城堡和城下町的區別。這個比喻並不誇張,因為光是這座大樓是不能震懾住整個街道的惡徒的,之所以像皇帝的信物一樣被街民所敬畏,是因為住在這座城堡裡的君臨整個邪法街的無冕之王,以及他手下令人聞之色變的魔女們。
 楼主| 发表于 2016-5-4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此人,便是此刻正在“城堡”頂層大廳怒駡的男人。從外表看年齡在五十歲上下,是個身材矮墩,國籍不明的亞裔男子。紮著日韓黑道常見的後勺辮子,恰似病貓的雙目隱隱透露出一股兇狠的氣質。明明尊為千金之身,容貌尷尬也就算了,偏偏在穿著品味上也沒有刻意進行彌補:緊致結實的肌肉雖無懈可擊,但這種身材理應配更寬鬆的衣著,卻偏偏穿上了筆挺的義大利名牌西裝,簡直如布袋倒扣在石膏雕像上一樣不協調。結果是從舉止到神態,完全沒有占山為王的地方豪霸的樣子,反而更像是香港武打片裡出現的便宜龍套。但是平日在街上橫行無忌慣了的桑迪二人組,此時卻在一言不發的在其目前任憑其發落。比起角鹿和魔女僅僅是相互利用而維持的平起平坐的關係的話,那麼這邊毫無疑問就是嚴格的上下級關係了。不僅令滿街牛鬼蛇神服服帖帖,還讓被世人所恐懼的魔女俯首稱臣,這般人物居然真的存在。
男人被稱作“蛭門”,其真實名姓和出身等一切都是迷。
“那麼…簡單點說,就是讓人跑了。”
蛭門在低吟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面無表情。絲毫沒有露出吃驚或者發怒的神色,而這一點讓人不安,甚至有點發毛的感覺。
“啊,對方最後夾著尾巴逃走了,是我們的完勝哦。”
桑迪立即為自己和伊莎貝爾辯解。但是立即被男人的迎面一拳擊中,在旁的伊莎貝爾張大了嘴,但因為畏懼而欲言又止。
“混帳東西!你當這是小孩子的遊戲嗎?”
一拳,兩拳,三拳。拳拳到肉,桑迪寬大的臉頰已經陷在一片血糊中,要是挨打的是普通人類而不是魔女,可能早就因為顱內損傷而被當場毆斃了。
很顯然,桑迪為了不激怒面前的男人,不僅心甘情願的讓其發洩,連魔女的自我痊癒能力都暫時停止了。當然,眼看著暴怒的上司毫無息怒的跡象,不希望搭檔繼續受責打的伊莎貝爾採取了行動。
“嘛嘛,但是我們在這些人襲擊過來前就把人轉移了,所以也沒啥損失嗎。”使用的是用和其平時印象迥異的舒緩語氣,伊莎貝爾在其背後勸解著蛭門。
“比起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動怒,不如去預防下這夥人接下來的行動才對吧?”
這番通過對特定詞句進行棒讀和降調處理的話語效果拔群。
“不中用的雌猫。我为啥要和魔女的大锅里蹦出来的玩意动怒,你们要么好好干,要么就等着‘回炉’吧。”
蛭門帶著輕蔑的面容拭去拳頭上的血跡,接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甩下幾句指示就匆匆離開了大廳。
蛭門離開不久,桑迪和伊莎貝爾帶著沮喪的神情走在走廊上。魔女被區區人類使喚和差遣,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可思議,而桑迪她們之所以對蛭門言聽計從,是因為她們知道蛭门口中所謂“回爐”是什麼意思。
即使在隔音良好的走廊上,也可以隱約聽到呻吟聲,哭喊聲和咒駡聲。各種慘絕人寰的聲響在走廊不斷迴響,儼然就是地獄的一角。
“我們…真的會回到那個討厭的地方去嗎?”簡直不敢想像,一向強氣的伊莎貝爾居然會膽怯。
“不會的。我們兩是最強的,所以才會在那位大人手下做事。所以…我們和她們是不同的。”
同一時刻,蛭門正要趕去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
 楼主| 发表于 2016-5-4 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哦…來的正好。正準備迎接你就到了。”蛭門文雅大方的對著來訪者打招呼。
對面的客人對此還以淒慘病態的微笑。但這並非出於不禮貌,甚至說能做到這點對於來者已經頗為盡力。此人身高190左右,是個高個瘦削的白人男子。雖是白色人種,但那不健康的蒼白膚色顯然已經超出正常範圍之外,外加那副像是被左右兩刀乾淨俐落削平的臉頰和毫無光澤的亞麻色的頭髮,簡直會被誤認為某個病入膏肓的絕症末期患者。
“現場,我已經看過了。”病態的男人,此話明顯指的是早前被角鹿彰護襲擊過的那個倉庫。
“那麼,原IRA(Irish Republican Army,愛爾蘭共和軍,英國激進武裝組織)精銳的布萊恩先生,對此有何高見哩?”
“很刺激的現場…散發著久違的暴力的氣息。”說到此處,名叫布萊恩的男人用顫動的舌音和面部盡情表達著自己的欣喜。“手法乾淨俐落。但是…明明可以一次解決的機會,卻要執意用刀具和拳頭緩慢的致對方于死地。”
如此唐突的回答,令蛭門不愉快的咂著嘴。但還是聽了下去。
“那應該是拷問什麼的吧?比起糾纏這個,我雇你是來對付與魔女合作的人類的。”
“魔女之流的我不感絲毫興趣…但這個人實在太令人著迷了…我決定了,這個人一定要死在我手裡。”此時的布萊恩已經我行我素的沉浸在了快樂中,簡直像個收到了玩具箱的孩童。
但此時早蛭門的眼中,眼前這個所謂精英發病般的表現已經令其形象一落千丈。甚至,漫不經心的用小拇指挖起了耳洞。
“不會錯的,這個人和我一樣,肯怕善惡,是非,甚至自己的生死都無所謂了吧。要說的話…就是被名為仇恨的亡靈附身的空殼…”因為過於激動,布萊恩發白的嘴唇甚至紅潤起來了。
蛭門終於不耐煩的打斷了布萊恩。話中尊敬不再,而是充滿挑釁。
“我可不記得雇過一個神經病,勉為其難的先看看你的表現再說吧。另外不要向人提起你認識我。”
望著蛭門歎息而去的背影,布萊恩的臉卻依舊在痙攣中持續著滿意的笑容。
在壓倒性的強大力量面前,唯有抗爭,屈從和逃亡。選擇抗爭者,勇氣可嘉,但等著她們的終究只有大敵所虜。逃亡者放棄抗爭而隨波逐流,但從未言屈服。而屈從者,忍辱負重,只為逆襲之日。
關東邪法街。斷絕世上法律與理性,邪惡的解放區。在黑色大漩渦的黑色天空之下。在妖魔橫行的邪法街之上。由天災魔女和各自糾葛的人類組成的三方勢力,就此開始了演義。
 楼主| 发表于 2016-5-7 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死刑執行人之歌
三日前。
如同往常一樣,少女哀怨的眺望著灰暗的天空。聽說在過去,這個名為架上市的地方,明明是個比現在有趣的多,也豐富的多的城市。而如今卻變成了這幅德行,整個天空被大漩渦所籠罩,搞得一個花季少女能健康快樂生活的所有要素都失去了,沒有讓肌膚產生維生素的日光浴,沒有讓頭髮和心情一下子靚麗舒展的熱水澡,甚至連日常用的洗漱用品都難以搞到。街上充斥著泛著滿嘴黃色牙漬的皮條客,一連幾周不洗澡都不在乎的黑道分子,以及同樣髒兮兮的,眼神空洞的貧民。
少女望向遠方,在那裡有高聳入雲的大樓和紙醉金迷的繁華街道,在那裡,不只是熱水澡,肯怕還會有客房服務。實際上,現在整個舊架上市的資源幾乎都集中於位於架上市中心地帶的邪法街了,通過無數威脅,欺詐甚至赤裸裸的暴力搶奪行為。
但少女立即轉過頭望向相反的方向。對於囚籠中由他人給予的虛假幸福,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卻是離開此地。
“已經…是第十三次了吧。”少女喃喃自語,同時跨過了樓頂的護欄。像鸟儿一样展开双臂,可惜作为背景的天空一点都没有诗意,只有黑云的翻滚和风沙的呜咽回应着少女。
少女等待著,時間在靜靜的流逝。
下雨了。但準確的說也不能算是雨。
可能算是這個所謂特區的特產。架上市天頂的黑色漩渦,不僅帶來了魔女和法外管區的存在,也徹底改變了這個地區的自然規律。每到相隔三日的午後,腥臭的,渾濁的怪異細雨就會降下,一成不變的洗刷著整個特區的一角。
但又不會是酸雨。要比喻的話,應該是某種生物的體液。
像蝸牛爬過的印記那樣粘稠。像魚鱗滴落的海水那樣腥臭。
少女此刻正盡情沐浴在如煙細雨中,渾濁發臭的粘液逐漸浸透和包裹住了少女的全身,但神情很安詳,全無厭惡之意。
“今天的濃度…真令人驚訝。”粘稠的雨滴落在物體上立即就被吸收,幾乎發不出聲響。拜此所賜,少女的喃喃細語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盡情感受著。直到…雨點被染成了少女的顏色。
起初是少女的手腕。然後是肩膀和頭髮。
灰色的光暈從少女的周身噴薄而出,發出刺眼奪目的光芒。霓虹燈一樣的幻彩逐漸在少女的周身擴散開來,雖然映村以同樣為灰色的天空為背景,但卻異於天空的死灰。哪怕是折射效應,也不能解釋這種活潑的,厚重鉛華般的灰色。而在少女終於睜開她那一直緊閉的眼眸時,雨中的奇觀達到了高潮。
於煤灰般陰沉死灰的天空下綻放的瞳孔,居然是天空應有的顏色,令人心曠神怡的蔚藍。擁有藍天般眼睛的魔女,其名為卡拉。
 楼主| 发表于 2016-7-17 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卡拉向面前舒展出手臂,直至一柄細長的物體憑空出現在面前的空氣中。比起魔女们通常称之为凶刃的铁血尖刃,卡拉的这把從外表看難得的不那麼兇惡。因為總體算是個巨大的錐子,和描述中世紀騎士的繪本裡經常出現的騎士槍是差不多的東西。
沒有馬的女騎士,凝望著雨中的槍尖。然而橫在雨中的騎士槍卻沾上了其他東西。
殷紅的,骯髒的血。而且不是卡拉自己的。
同時受害者從深眠中醒來,但不幸的是痛覺也與他們一同蘇醒。
被選為祭品的男人,開始發出幾聲沙哑的,痛苦的嚎叫。不過卡拉居然可以清楚的聽出前後兩聲的區別,因為第一聲僅僅是因為肉體的劇痛,而第二聲則來自精神上的絕望。
看著男人不知所措的模樣,卡拉回想起了自己在此人還在像一件物體那樣沉睡時,用手中兇器對其所做的“加工”。
魔女需要定期攝取健康男性的精液,不管本人願不願意。而卡拉偏偏是個貞操觀念很強的魔女,而且…還是個處女。對於必須定期進行男女歡愛,正常生活才能繼續的魔女,生理需要和一日三餐一樣無法回避。魔女執意要當處女這件事簡直是咄咄怪事,就像是炊砂作飯或磨磚為鏡一樣,即便在乾淨人間荒唐之事的魔女們中也将是很可笑的事情。
當然對於躺在樓頂冰冷地面的男人,目前的狀況可一點都不好笑。
所谓铁血尖刃,其形态和性能因魔女的不同而千差万别,或者说是魔女愿望的幻之产物也不为过。以外形来判断实在是肤浅的可以,比如卡拉的这把线条优美的“骑士枪”,便是为了满足卡拉“不玷污己身便可获取男人精魄”自私愿望的造物。单纯为了将性爱中男尊女卑的传统践踏的卡拉此举轻易超越了道德的底限,而实为鬼畜的犯行。
骑士枪上的血,其实是多余的。其来自不断自精壮人类男性身上汲取的乳白色液体,没有给予男性任何男欢女爱的欢愉,仅仅是以无数脐带般嵌入男人身体的灰白触手机械的,冰冷的过程来完成。“乳汁”流水线般的被“提取出”,但最后通过这把诡异的骑士枪吸收进卡拉的体内。为了避嫌这种来自生理上的不适,卡拉甚至将其想象为从名为“男人”的乳牛身上挤出的乳汁。
强行自“乳牛”体内提取出的“乳汁”不可避免的混杂了血和组织液等杂质。这一点令卡拉很不高兴,所以才會將長槍顯現,而任其被渾濁之雨洗淨。
肯怕在她眼中,与其沾染到卑賤男性的血液,尚不及沐浴從天而降的腥臭之雨。
倒在水窪中四肢僵硬的男人連轉動頸脖都異常困難。所以他被迫以這種“適合偷窺裙底”奇特視角觀察著這一切。
雨仍然在頭頂灰色的光暈中靜靜的降下,而手持長槍的魔女也靜靜的矗立於雨中,靜謐之中平添一份神聖,竟猶如仰視蓮華綻放的神佛,男人不知不覺已經看的入迷。
但在下一刻,鉛華般的背景卻被突然襲來的疾風撕裂,飄落中的雨滴亦因破空殺意而歪斜避讓。卡拉充滿怒意的眼神望向的一側,居然是另一名皮膚黝黑,身著中國武館風旗袍的女子。
其身後的大樓護欄乾淨利索的被扯裂一角,扭曲的角鐵在樓下響起沉悶的落地聲。毫無疑問,此人並非通過“正常管道”到達樓頂,而是方才如禿鷲般自空中俯衝而下。
這些僅僅是一屆人類出於對“魔女”的膚淺認知而得出的錯誤結論。光是觀察她那長出海馬般魚鰭的頭部和異人般的外貌,便足以判定其並非人類。和頭戴西亞風氊帽和手持血腥長槍的卡拉一樣,來者給人的強烈氣場,大部分卻來自於一把被人們統稱為鐵血尖刃的武器。一把周身散發著不氣味的長刀,單邊開刃,從長度來看可歸為野太刀一類。以單刀對長槍,稍微有點常識已可知孰優孰劣,而偷襲者採取捨身般的近身突擊更是難以想像。
另一股暴風卻即刻反方向再度席捲而起,不過這次男人勉強看清了:像要從大大的雪人身上刮下用做打雪仗的小球一般,從作為背景的鉛灰色光團邊緣脫離出數個不規則物體,並相互追逐著向偷襲者呼嘯而去。
尚未從事態反應過來的男人,接下來所入眼的是更加不可思議的景象。被卡拉的銀灰所充斥的視野突然被海浪般的蔚藍所拍打和入侵,霎時間便呈平分秋色之勢。偷襲 失敗並躲過對方反擊後,來者便再無隱藏手段的必要,來襲的魔女展開了自己的UG。這一過程在魔女間交戰前毫无意外,亦可理解為开战前向对方掷出手套的礼仪,弱雞一般的人類本是無幸如此近距離觀賞的。
魔女們的近身交鋒實際上是最後手段。作為包含在七十二策最後兩招的或戰或逃,近戰實在包含了最大程度的風險和不確定性,魔女們雖有個體差異,但作戰方式都差不多。先試著遠距離伸縮甚至擲出自身斥力場的一部分,就足以在自己目視範圍的數百乃至數千碼內擊穿人類最先進的反應裝甲,對於人類軍隊,這種體驗簡直如遭受史詩中巨龍吐息一般恐怖;少數不能完全消滅的諸如導彈之類的高速目標,祭出從鐵血尖刃揮發出的超高溫魔女之炎,便可以令其近身之前就被從裡到外焚毀殆盡.
戰場上的經驗告訴我們:偷襲最易得手的時間,是傍晚晝夜更替的晚餐前夕,因為人類積累一天的疲勞和來自空腹的焦躁,都會在此時集中爆發。但這畢竟是以人類為物件,而對於完全無需睡眠和進食的魔女則明顯無法套用。但是來犯者所挑選的時機卻更加像是個暗合的玩笑,偏偏搶在卡拉正在享用男性精魄的時候下手,這簡直是一次專挑人家享用燭光晚宴時破窗而入的下劣偷襲。
卡拉的眉毛因為暴怒的臉皮而跳動不止,在一連串細碎的,誰也聽不清的嘟囔後,終於破口大駡出來。
“愛琳!你究竟想幹嘛?”
“來勸說你回去,而且我會盡可能為你開脫的。”被稱作愛琳的魔女,背景是一片蔚藍的溫潤火焰。但與其說是火焰不如說是波濤湧動的海面。因為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卡拉方才丟出的兩團斥力場手裡劍,已經有如棉花糖般被融化在了其間。
“不要!絕對不要!絕不會再回到那裡!”
看來,是多說無益啊。畢竟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况且對於那位大人來說,“寬恕”一詞並不是自己能擅自保證的。
屋頂的情形簡直就是西斯廷大教堂裡某幅著名宗教油畫的翻版,無數赤裸著和半裸著的男人,像正在禮拜堂裡朝拜的人一樣聚集在卡拉的腳底,以各種姿勢,或坐或躺的靜置於雨中。男人們半夢半醒間偶爾抽搐一下,但那只是因為體液被臍帶般刺入下腹的銀白鬍鬚强行抽出時产生的反映。
其中還包括幾個愛琳的熟面孔。
愛琳的眼神居然未因此顯露任何遲疑之色,但是卡拉與對方正在處於交鋒狀態的魔女之炎,卻準確窺探出了對方的動搖。方才還如同烏雲翻滾般激進的藍色海浪,像是突然觸及暗礁那般失去了棱角。愛琳魔女之焰外焰部分的高溫足以媲美地獄底層的業火,但無論如何卻不忍燃盡前方所欲觸及之物——而且每當掃過這些熟悉的面龐,鮮活回憶就像魚缸底部的氣泡不斷浮上心頭。
 楼主| 发表于 2017-4-23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雙眉垂下,女人和男人對上了眼。和已經形如物件的其他受害者不同,男人正用一種複雜的神情看著愛琳。從忍受劇痛的面部抽搐和虛脫的眼皮之下能讀出的資訊實在有限,但是愛琳卻一眼讀懂了,隨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男人,要求愛琳結束自己的痛苦。
對於卡拉,愛琳的這一行動卻是授人以柄。一掃早前遭到偷襲的窘迫,卡拉開始以挑撥的語氣應對愛琳。
“想起來了,這傢伙是你的‘唯一攝取物件’來者?真噁心。”
正囚禁於卡拉斥力場中的男人,此時已經成為了絕佳的人質和盾牌。實際上即使什麼都不做,這個人的生命也會在卡拉“用餐”完畢後消逝,而用完即丟前廢物利用一下,對於卡拉也就是餐後餘興的程度。
因為此時此刻,卡拉已經相信自己穩操勝券。攝取了過量的“牛乳”,無論身體狀態還是核心的活躍度都處於巔峰狀態。手中的人質更是錦上添花,而且卡拉已經想好了自以為最佳的用法。
一縷青煙夾雜著肉類焦糊的氣味升騰升起,源頭來自于男人的肚臍。儘管很克制的使用了魔女之炎,但是看得出用於戰鬥的凶炎還是給男人造成了極大痛苦。愛琳的蔚藍領域為這突兀的惡行而顫抖,但和前次一樣無奈的保持了克制。
“呼哈哈哈哈!自稱為第一武學家的陰沉傢伙,居然也會露出這種滑稽的表情耶!簡直太好笑了。”
笑容滿溢在卡拉的臉上。懷春少女發自內心的純真笑容,肯怕任何一個觀看到的的年輕人類男性看到了都會為之傾倒吧。前提是他們不知道少女的本性,和究竟為何事而高興如此。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顧他人感受啊。雖然我們魔女無論為人類做了什麼,都會成為另一個被仇視的理由,但是你算是我見過當中最沒有自知之明的。”
“真失禮,我可是在幫你的寵物高溫止血耶。不然在我們的感動再會結束前,觀眾就掛了豈不是很掃興?”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魔女用於相互對抗的三件法寶,是魔女之炎,斥力場和鐵血尖刃。愛琳的鐵血尖刃是太刀,對付卡拉的長槍已經是壓倒性不利;而斥力場的較量從開始就不分勝負,唯一可以放手一搏的魔女之炎,看來也是不能用了。
銀色的風暴肆虐著,嘲笑著,而蔚藍的領域卻在一味承受著,退縮著。
雖然勉強躲過了銀色長槍的三連擊,但全部是差之毫釐。藍色的旗袍破碎,黝黑的皮膚染上血痕。
即便如此,愛玲的冷峻眼神依然沒有變化,好似傷及自身的槍尖不過是滴落到衣裳的雨滴。卡拉的那對峨眉卻因為惱怒而纏繞在了一起。
即便有了人質,卻完全沒有讓對方屈服。對於這種挑釁般的態度,蘊怒之下的卡拉決定施以同等程度的制裁。
卡拉的魔槍在一瞬間仿佛莫名增大了一倍,然後——毫不猶豫的向愛琳的眼窩刺去。附加魔女之焰的鐵血尖刃,而且不可能失手。不同于之前被對方的領域輕鬆消融的斥力場團,毫無妥協餘地,這招看來只有用同樣覆蓋有火焰的鐵血尖刃才可阻擋。
卡拉麵帶微笑。愛琳只有兩條路可選。友情羈絆,或者自身安危。來吧,讓我看看你驚慌失措的醜態。讓你倒在地上的相好也看著吧。
而愛琳選擇的卻是第三種。鐵血尖刃兵刃相接時所發出的聲響,簡直如同霹靂驚雷。騎士槍掠過愛琳的臉頰,如同清晨的超特急一樣席捲著愛琳的秀髮呼嘯而過。
卡拉滿臉疑惑。所謂不可能的事態一般有兩種,一種是主觀理解之外的,而另一種是客觀不可能發生的。而當下的情況卻是兩種一起發生,這已經不是不可能,而是上升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本來,以單邊開刃的日本刀攔截長達七尺的長槍的正面直刺,自身就是胡來。從技術層面上,就和強迫一個棒球外行去試著迎接大聯盟級別投手球速高達數百米的全力一投差不多。而就算純粹靠運氣蒙對了球路,沒有經過強化的鐵血尖刃也無法硬抗附有魔女之炎的武器,結局唯有以卵擊石,瞬間被破壞而已。
但是愛琳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看上去從始至終沒有躲閃,而手中的武器也安然無恙。太詭異了。唯一的解釋,可能只有卡拉的長槍產生了某種自我意識,以致故意偏離了目標。
不甘心接受事實的卡拉,又刺出了第二擊。
但是結果依然如故。明明瞄準的是對方胸口,卡拉的槍尖卻再次以“差之毫釐”的程度從愛琳的腋下掠過。以正眼架勢接受卡拉全力一擊的愛琳,唯一的動作只是目送架在眼前的刀鋒與銀色長槍的短暫撕咬和分離。
卡拉從嗓門深處爆發出一聲狂吼,而伴隨著這聲吼叫的是以自暴自棄態勢刺出的三連擊。
咽喉,胸口,腹部。
出招速度之快,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凡胎肉眼只得以捕捉一絲殘像。就像是吧白窗簾用燈油浸透後,突然用打火機噗的一下點著的感覺。
愛琳卻在瞬間完成了應對。刺向喉管的一擊,沿著日本刀的刀刃翻轉向肩膀上方。刺向胸口的一擊,被引導向腰部一側。刺向腹部的一擊,則伴隨著愛琳些微的身體側移,被從大腿外側方向成功化解。彈來盾擋,水來土淹的從容,此時被愛琳演繹的生動無比。
原來並非是卡拉的銀槍怯場,而是愛琳以武器的刀刃引導,並配以巧妙的步法成功化解了卡拉的槍尖。
发表于 2017-4-24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作挺重口的啊,要删减的话想必删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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