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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17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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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向面前舒展出手臂,直至一柄細長的物體憑空出現在面前的空氣中。比起魔女们通常称之为凶刃的铁血尖刃,卡拉的这把從外表看難得的不那麼兇惡。因為總體算是個巨大的錐子,和描述中世紀騎士的繪本裡經常出現的騎士槍是差不多的東西。
沒有馬的女騎士,凝望著雨中的槍尖。然而橫在雨中的騎士槍卻沾上了其他東西。
殷紅的,骯髒的血。而且不是卡拉自己的。
同時受害者從深眠中醒來,但不幸的是痛覺也與他們一同蘇醒。
被選為祭品的男人,開始發出幾聲沙哑的,痛苦的嚎叫。不過卡拉居然可以清楚的聽出前後兩聲的區別,因為第一聲僅僅是因為肉體的劇痛,而第二聲則來自精神上的絕望。
看著男人不知所措的模樣,卡拉回想起了自己在此人還在像一件物體那樣沉睡時,用手中兇器對其所做的“加工”。
魔女需要定期攝取健康男性的精液,不管本人願不願意。而卡拉偏偏是個貞操觀念很強的魔女,而且…還是個處女。對於必須定期進行男女歡愛,正常生活才能繼續的魔女,生理需要和一日三餐一樣無法回避。魔女執意要當處女這件事簡直是咄咄怪事,就像是炊砂作飯或磨磚為鏡一樣,即便在乾淨人間荒唐之事的魔女們中也将是很可笑的事情。
當然對於躺在樓頂冰冷地面的男人,目前的狀況可一點都不好笑。
所谓铁血尖刃,其形态和性能因魔女的不同而千差万别,或者说是魔女愿望的幻之产物也不为过。以外形来判断实在是肤浅的可以,比如卡拉的这把线条优美的“骑士枪”,便是为了满足卡拉“不玷污己身便可获取男人精魄”自私愿望的造物。单纯为了将性爱中男尊女卑的传统践踏的卡拉此举轻易超越了道德的底限,而实为鬼畜的犯行。
骑士枪上的血,其实是多余的。其来自不断自精壮人类男性身上汲取的乳白色液体,没有给予男性任何男欢女爱的欢愉,仅仅是以无数脐带般嵌入男人身体的灰白触手机械的,冰冷的过程来完成。“乳汁”流水线般的被“提取出”,但最后通过这把诡异的骑士枪吸收进卡拉的体内。为了避嫌这种来自生理上的不适,卡拉甚至将其想象为从名为“男人”的乳牛身上挤出的乳汁。
强行自“乳牛”体内提取出的“乳汁”不可避免的混杂了血和组织液等杂质。这一点令卡拉很不高兴,所以才會將長槍顯現,而任其被渾濁之雨洗淨。
肯怕在她眼中,与其沾染到卑賤男性的血液,尚不及沐浴從天而降的腥臭之雨。
倒在水窪中四肢僵硬的男人連轉動頸脖都異常困難。所以他被迫以這種“適合偷窺裙底”奇特視角觀察著這一切。
雨仍然在頭頂灰色的光暈中靜靜的降下,而手持長槍的魔女也靜靜的矗立於雨中,靜謐之中平添一份神聖,竟猶如仰視蓮華綻放的神佛,男人不知不覺已經看的入迷。
但在下一刻,鉛華般的背景卻被突然襲來的疾風撕裂,飄落中的雨滴亦因破空殺意而歪斜避讓。卡拉充滿怒意的眼神望向的一側,居然是另一名皮膚黝黑,身著中國武館風旗袍的女子。
其身後的大樓護欄乾淨利索的被扯裂一角,扭曲的角鐵在樓下響起沉悶的落地聲。毫無疑問,此人並非通過“正常管道”到達樓頂,而是方才如禿鷲般自空中俯衝而下。
這些僅僅是一屆人類出於對“魔女”的膚淺認知而得出的錯誤結論。光是觀察她那長出海馬般魚鰭的頭部和異人般的外貌,便足以判定其並非人類。和頭戴西亞風氊帽和手持血腥長槍的卡拉一樣,來者給人的強烈氣場,大部分卻來自於一把被人們統稱為鐵血尖刃的武器。一把周身散發著不氣味的長刀,單邊開刃,從長度來看可歸為野太刀一類。以單刀對長槍,稍微有點常識已可知孰優孰劣,而偷襲者採取捨身般的近身突擊更是難以想像。
另一股暴風卻即刻反方向再度席捲而起,不過這次男人勉強看清了:像要從大大的雪人身上刮下用做打雪仗的小球一般,從作為背景的鉛灰色光團邊緣脫離出數個不規則物體,並相互追逐著向偷襲者呼嘯而去。
尚未從事態反應過來的男人,接下來所入眼的是更加不可思議的景象。被卡拉的銀灰所充斥的視野突然被海浪般的蔚藍所拍打和入侵,霎時間便呈平分秋色之勢。偷襲 失敗並躲過對方反擊後,來者便再無隱藏手段的必要,來襲的魔女展開了自己的UG。這一過程在魔女間交戰前毫无意外,亦可理解為开战前向对方掷出手套的礼仪,弱雞一般的人類本是無幸如此近距離觀賞的。
魔女們的近身交鋒實際上是最後手段。作為包含在七十二策最後兩招的或戰或逃,近戰實在包含了最大程度的風險和不確定性,魔女們雖有個體差異,但作戰方式都差不多。先試著遠距離伸縮甚至擲出自身斥力場的一部分,就足以在自己目視範圍的數百乃至數千碼內擊穿人類最先進的反應裝甲,對於人類軍隊,這種體驗簡直如遭受史詩中巨龍吐息一般恐怖;少數不能完全消滅的諸如導彈之類的高速目標,祭出從鐵血尖刃揮發出的超高溫魔女之炎,便可以令其近身之前就被從裡到外焚毀殆盡.
戰場上的經驗告訴我們:偷襲最易得手的時間,是傍晚晝夜更替的晚餐前夕,因為人類積累一天的疲勞和來自空腹的焦躁,都會在此時集中爆發。但這畢竟是以人類為物件,而對於完全無需睡眠和進食的魔女則明顯無法套用。但是來犯者所挑選的時機卻更加像是個暗合的玩笑,偏偏搶在卡拉正在享用男性精魄的時候下手,這簡直是一次專挑人家享用燭光晚宴時破窗而入的下劣偷襲。
卡拉的眉毛因為暴怒的臉皮而跳動不止,在一連串細碎的,誰也聽不清的嘟囔後,終於破口大駡出來。
“愛琳!你究竟想幹嘛?”
“來勸說你回去,而且我會盡可能為你開脫的。”被稱作愛琳的魔女,背景是一片蔚藍的溫潤火焰。但與其說是火焰不如說是波濤湧動的海面。因為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卡拉方才丟出的兩團斥力場手裡劍,已經有如棉花糖般被融化在了其間。
“不要!絕對不要!絕不會再回到那裡!”
看來,是多說無益啊。畢竟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况且對於那位大人來說,“寬恕”一詞並不是自己能擅自保證的。
屋頂的情形簡直就是西斯廷大教堂裡某幅著名宗教油畫的翻版,無數赤裸著和半裸著的男人,像正在禮拜堂裡朝拜的人一樣聚集在卡拉的腳底,以各種姿勢,或坐或躺的靜置於雨中。男人們半夢半醒間偶爾抽搐一下,但那只是因為體液被臍帶般刺入下腹的銀白鬍鬚强行抽出時产生的反映。
其中還包括幾個愛琳的熟面孔。
愛琳的眼神居然未因此顯露任何遲疑之色,但是卡拉與對方正在處於交鋒狀態的魔女之炎,卻準確窺探出了對方的動搖。方才還如同烏雲翻滾般激進的藍色海浪,像是突然觸及暗礁那般失去了棱角。愛琳魔女之焰外焰部分的高溫足以媲美地獄底層的業火,但無論如何卻不忍燃盡前方所欲觸及之物——而且每當掃過這些熟悉的面龐,鮮活回憶就像魚缸底部的氣泡不斷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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