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自由^邂逅 于 2012-11-14 23:21 编辑
车内的对话·第二排 “有这么长的假期,好想去旅行啊!难得是暑假!比如海外什么的!” “比如哪里呢?” “澳大利亚!” “那边现在应该是冬天吧……而且,你有护照之类的么? “唉?……要是迪士尼乐园的年间通票的话我有!”” “那个我也有……不是指那个啦。” “诶?!连小雪都有吗?!好意外!” “既然是千叶县民当然有啦。” “头一次听说呢……呐呐,迪士尼里面小雪喜欢什么啊?”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潘先生吧。既然非要说的话。” “哦哦!和我一样呢!看了前段时间的电影了吗?那个重制的那个。好好看,潘先生也好可爱……” “那个不是重制而是完全的新作品。说是翻拍应该更恰当。时隔三十五年,结合传统的迪士尼的绘画手法加上最新的映像技术而复苏的神作,自然有好看的道理。Blu-ray的你看了么?” “啊……没有。我们家只能看DVD的……。” “放心吧。Blu-ray和DVD是套装的。” “诶?明明是一样的内容,为什么绑在一起呢?为什么啊?” “是、是啊?为什么呢……” 第四章 突然海老名姬菜开始了布教。
说到野营那就是咖喱。 身为职业主夫,会做一两个咖喱什么的那是理所当然的。不如说,都到了不管做什么一不留神就会做成咖喱的地步。 实际上,咖喱既然连炒面都能放,说所有的料理都是咖喱的材料也不为过。 说到千叶的咖喱的话就要提到名店Shitaru,不过千叶村的咖喱自然是通过饭盒炊饭野外制作的。另外一提,Shitaru真的是棒极了。 因此今天的晚饭就是野营的必备项目,咖喱了。 首先要给小学生们做出点燃炭火的示范。似乎是要平塚老师作为公开示范,点燃教师用火堆的样子。 “那么请看我的示范。” 刚一说完,平塚老师就堆起了炭堆,然后放好作为点火剂的破破烂烂的报纸。一点燃点火剂,报纸就烧了起来,接着火焰就移动到了炭的上面。还说是不是应该用团扇适当的扇一扇的时候,平塚老师突然就在上面浇上了色拉油。 转瞬之间窜起了火柱。因为很危险请绝对不要模仿,真的很危险。 欢呼和悲鸣同时响起。然而平塚老师纹丝不动,只是将香烟叼在嘴里,浮现出虚无的微笑,就那样叼着烟将脸靠近了火堆,“嘶”地深深一吸。 等到脸离开的时候,再“哈”地深深一吐。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总觉得做的很熟练呢” 动作很娴熟而且就连色拉油之类的秘技都跑出来了。平塚老师一边远目着一边说道。 “嗯、就算是我在大学时代也会组队去BBQ什么的呐。在我点火的空挡,情侣们都卿卿我我卿卿我我的。……切,心情都变坏了。”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平塚老师从火边离开了。 “男生去点火,女生去把食材拿来。”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女生们领走了。这种支开人的方式是不是掺杂了过去的怨恨啊?没关系的吗? 留下的是我、户塚、叶山和户部。 “我们开始准备吧” 叶山和户部戴上了劳动手套堆起了炭,户塚则是准备起了点火剂所需要的报纸。 ……糟糕,迟了一步。 在准备本身都做完了之后,接着剩下的过程就是不断地用团扇扇风的单纯的体力劳动而已了。 就算是我,心脏也没强壮到什么活都不干也没关系。要是只有叶山和户部的话,大大方方地对他们说“唔,之后就拜托了呐”倒是也没关系,不过在户塚面前就算是我也不敢这样。 我没办法地带上了劳动手套取过了团扇,就像烤鳗鱼经常做的那样啪嗒啪嗒地扇起了风。 “好像很热呢……” 户塚像是有些担心我的搭话道。 “还好吧……” 不管再怎么是高原也还是盛夏的。在火旁边运动自然就会大汗淋漓。 “我去拿一些喝的吧,连同大家的份一起。” 这么说着户塚就离开了,“大家的份的话,我也去帮忙吧~”说着户部也跟着走了。那家伙也许出乎意料的是个好人也不一定。这也许是绝对不能让户塚纤细的手腕搬运沉的东西的男子气概。唔,好好干吧。 接下来就只剩下我和叶山了。 “……” 啪嗒啪嗒啪嗒 “……” 啪嗒啪嗒啪嗒 我关闭心的开关,只是一个劲的心无旁骛扇着扇子。在看着漆黑的炭缓缓地产生红色花纹的过程中,心情也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只是因为酷暑和热气淌下的汗水流进了眼睛,想要用手套擦一下而抬起脸的时候和叶山对上了视线。对上视线也就是说他一直在盯着我看来着。这要是让海老名同学看到就危险了。 “……怎么了?” “没事。” 被我这么问了的叶山像是要岔开话题的说道。 “……” 我没停下手边的活,同时一个劲盯着叶山看。于是,叶山像是要糊弄过去似的又说了一遍。 “真的没什么事啦”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的,你是《小红豆》的op吗?再说我可没见过这么说着还能真的没什么事的人。(小红豆是讲谈社的少女漫画杂志《なかよし》于1992年8月号开始连载的漫画作品么,全57话。顺带一提我去听了下op,上来两句猎奇的“没什么事”把我吓尿了= =。) 看到我开始进行每五秒向叶山的方向看一次的非常烦人的行为,叶山耸了耸肩像是放弃了一样开口了。 “……比取谷君你,对ゆ—”(雪之下和由比滨的头一个字都是ゆ) “久等了,八幡。” 户塚用冰凉的纸杯贴到我的脸颊上,打断了叶山的话。 冰凉的触感让我的心脏扑通跳了一下。 向上看去,是户塚因为恶作剧成功而开心的纯真无垢的笑容。可能是因为急着回来的缘故,户塚的呼吸稍稍有些紊乱。喘着气的脸颊也惹人怜爱。在可爱之上还有阳光的气息进行补正,天使指数再一次上升。 我内心的鼓动依旧扑通扑通地继续着,既是吃惊不止也是心动不止。为了抑制住这心跳我特意地做出了冷静的声音。 “噢噢,三克油。” 也许是还在动摇的缘故,没法好好做出的发音背叛了我。抱着数个宝特瓶迟来一步的户部听了之后露出一脸微妙的表情。 “……我来替你吧” 不经意呵呵地笑出来的叶山提出了交班,于是我就承蒙好意将团扇递了过去,摘掉手套从户塚那里接过装在纸杯里的麦茶。 “那就拜托你了。……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 “算了,没事了。” 心情像是没有丝毫影响似的,叶山爽朗的笑着转向了炭火开始啪嗒啪嗒扇了起来。 呼——,累死了。 一边小口喝着麦茶,一边朝着蹲着的叶山的后背看去。哎呀,刚才叶山是想说什么呢。能想到的东西有两个。虽然有是有,到底叶山想问什么还是搞不懂。 我在晒着太阳的长椅上一屁股坐下喝着茶,这简直就是理想的养老式的休息方式啊。 这时女生们回来了。 看到准备的漂漂亮亮的炭火,三浦发出了感动的高叫声。 “隼人好厉害~♪” “啊,还真是呢。隼人君和户外的感觉很配呢~” 海老名同学也是大盛赞。 然后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感觉气氛上就像在说“为什么比取谷在偷懒?”。 “因为基本上都是比取谷君做的呢。” 噢噢,若无其事的就补充道。叶山果然是个好人啊。 问题是接下来与叶山的补充相反的,变成了一副“在庇护同伴的隼人真是温柔……啾☆”的气氛。 嘛,世上就是会有这种事情呢。 “小企、辛苦了,给。” 和三浦他们一起回来的由比滨递出了纸巾,其中一点像在挖苦的态度都没有。 “啊,八幡真的很努力了哦!真的真的。” 户塚紧紧握着小拳头卖力的说着,不过确实看到当前的状态的话肯定是认为我在偷懒吧。 “我知道的啦。小企、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认真的。” 由比滨干巴巴地笑着,而她身后的雪之下则是死盯着我看。 “而且一看就知道了。请不要再戴着手套擦脸了,太不成体统了。” 雪之下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的说着。啊,是说我的脸脏了吗。明白刚才为什么由比滨要给我湿巾了。我就满怀感激的收下了。 “……thank you” 虽然我这么说了,不过感觉这大概并非是对着某一个人所说的话语。 xxx
小町是和平塚老师一起回来的。抱着的篮子里装满了蔬菜。 两个人好像正因为什么事情库哧库哧的开心地笑着。 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她们在聊什么。 十有八九是在聊我的事。对于以班里同学库哧库哧笑起来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自我意识过剩地认为是在笑自己为荣的本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猜测实在是太过不够看了。真是的,有人气还真是辛苦啊!……确实辛苦啊。 会被平塚老师说些什么东西呢——一想到这之后的事情就变得消沉起来。 “怎么了比企谷,这么没精打采的。文学少年讨厌户外吗?” “文学少年是什么啊……” 我确实是喜欢看书,不过我又不会咔哧咔哧的把书吃了。 “喂、小町,你刚才在聊什么。” “诶?在说哥哥为了帮小町写读书感想文,又是让我看以前的作文又是帮我忙的,是个超靠得住超温柔的哥哥——这样进行营业活动来着。啊,刚才是为了赚小町点数而进行的杀必死哦~♪” “ok,我大概了解了。我让你哭出来哦。” 还有这种得分制度啊。话说你都把读书感想文和作文的内容什么的原封不动的说出去了啊。 “小町明明是为了哥哥好才说的!小町不能接受!” 正当我要对着不断抱怨的小町施以弹脑门之刑而和她闹作一团的时候,平塚老师插了进来。 “嘛,那边的先停一下。实际上,确实一半以上都是在津津乐道和你的往事来着。从小时候的回忆开始还是什么的,说个不停。” “哇、哇——这种事情说出来超犯规啊……或者说会让小町的得分降低什么的……” 眼瞧着小町的脸就“轰”地红了起来。小町为了将这张染成朱红的脸糊弄过去还非常特意的咳嗽了一下,朝着这边悄悄看了一眼。 “像这样的……这、这个反应什么的,小町的得分超高的,对吧?” “真是笨蛋啊,我说你。” 完全生不起气了,因为这份慌张太过可爱的缘故。 “不要说蠢话了赶紧做咖喱吧。不先把米饭煮好可不行的吧。” 跟着这家伙闹的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了。我一下子夺走了小町怀里抱着的筐子向炊事场搬去。小町虽然一时间愣住了一下,紧接着就嗯嗯地点着头一边跟在了我后面。 虽说是炊事场,不过也就有个很大的流理台而已,只能在这里淘淘米,做做前期准备什么的。虽然食材在多样性上称不上充实,却还是比我的现实生活要充实的。猪的五花三层肉,胡萝卜,洋葱,马铃薯。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普通日本家庭的咖喱饭。 “嘛,考虑到是小学六年生的野炊还是挺合适的呢。” [url=]雪之下发表了极为普通的感想。[/url] 既不会做的很显眼,同时也不会产生重大的失败的无可厚非的选择——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吧。 “嘛,说的也是呢。不过实际上根据每个家庭咖喱做法的不同还是能体现出个性的。老妈做的咖喱就放了很多东西呢,会很油腻什么的。” “嗯、是呢。” 雪之下的回答十分平淡。没,虽然平时也很平淡,不过这次却只像是条件反射的出声回应一样,总有种干燥无力的感觉。 “嘛,就是这样了,会放像是魔芋还是白萝卜之类,好像炖锅一样的。” “没错没错,像是鱼糕什么的也放。” “唔、啊啊。” 我因为突然被户部搭话过于意外的缘故,没法做出像样的回应。喂喂,别这么心平气和的搭话,你难道当我是你朋友吗? 不过,户部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嘟囔着“还有鱼糕和海鲜什么的”之类的让人听不懂的话。竟然和我说话什么的,这家伙也许是个好人啊。 不过没法和好人什么的展开对话还真是抱歉啊。因为实在是太抱歉了所以为了以后不给你添麻烦,下次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身旁的由比滨一边哼着歌一边用削皮器削着马铃薯。菜刀放在了一边,大概是挑战过一次就放弃了吧。 “不过妈妈咖喱就是会这样的呢,前段时间还放入了奇怪的叶子什么的。我家的妈妈,还真是挺迷糊的呢—” 要说迷糊您也不差呢。毫无疑问是遗传的。拜托您先把芽给摘了,会因为龙葵素致死的。(龙葵素是发芽的马铃薯中包含的弱毒性物质= =。) “啊,你看你看,就像这样的叶子”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削皮的工作草草了事,由比滨一路小跑过来,亮出了一片叶子。那玩意什么也不是。你再怎么说“就是像这样的叶子!”,它也不过就是一片叶子。……啊啊,难道这家伙说的是月桂树吗?突然想到那个还是挺受欢迎的香料呢。 “说是放了叶子,那个会不会是劳里埃呢……” “什么?萝莉哀?” 雪之下说出的单词在我的头脑中擅自产生了某个形象。
“嘿嘿,要在咖喱里面放上叶子哦……”——小萝莉哀(六岁)
回家之后上pixiv检索一下吧……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雪之下正微微怒视地瞪着我。 “以防万一先说清楚,劳里埃说的是月桂树的树叶哦,某萝莉控?”(劳里埃·ローリエ和萝莉哀·ロリエ只有一个音节的区别。) 诶诶—?雪之下同学难道是ESP?(ESP,超感知型超能力者的意思= =。) 不过,某萝莉控说的是谁啊,我可是妹控的……。 “你要是说月桂树的话我也知道啊。” 小企我可是知道的哦,我可是知道月桂树的树叶叫做劳里埃的哦。 不过由比滨就好像理所当然的不知道一样,轻微的,一副受到了冲击的样子。 “原来劳里埃……不是纸巾的名字啊……”(嘛,花王的某女性生理用品倒是也叫劳里埃的= =。) 看来不是遗传,而是进化了。而且还是超进化。(ワープ進化·超进化,出自数码暴龙= =。)
在不知不觉的分工作业中,咖喱的准备和淘米工作都结束了。这下我们的那份活就算做完了。 设置好饭盒,锅子那边则是炒熟肉和蔬菜。虽然中途海老名同学说了什么“蔬菜听起来好像YAOI……真下流”这样的嘟囔,不过被三浦敲头了。从在谁都没有吐槽的时候只有她吐槽这点来看,也许三浦实际上意外的是个温柔的家伙也不一定。不过会打人的女主角最近已经不怎么流行了,以后还是要大力提倡才行。(YAOI是bL中附带性描写的那类。嘛,实际我也不懂,我也不想懂= =。) 在锅子中放入水,趁着沸腾的时候弄碎调料块做成糊状。浸出三枚肉的油脂,引出面糊的香味。 接下来只需要咕噜咕噜地煮就好了。 该说真不愧是中学生和高中生,而且其中还夹带着平时就做饭的人吗,料理非常顺畅地进行着。一看周围,炊烟也都零散地升了起来。。 这对小学生来说应该是首次野炊吧。可以看到有相当多数量的小组正在苦战着。 “要是没有事情了,就四处转转帮帮忙吧?” 言外之意就是“我自己就算了”,平塚老师一边带着这种意思一边说。这点我也挺赞同的。 不过,所谓的现充,就是一群让你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跟别人交流的存在。电池什么的是不是也是靠交流连在一起的来着?(电池是直流的吧= =。) “嘛,和小学生说话的机会平时也不多呢。” 叶山像是有些兴致勃勃的说道。 “没,锅子不是还在火上呢么……” “说的也是呢,所以就去附近的几个地方看看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是在以我的赞成为前提,提出这种意见的啊?普通来想不都是“锅在火上所以不能去对吧”这个意思的吗?为啥就变成了我在提建议的气氛了啊? “那我来照看锅子……” 赶紧摊牌远离这趟浑水——正当我打算采取迂回路线的时候。 “不用担心,比企谷,我来看着就好。” 挡在我面前的是一副笑眯眯表情的平塚老师。 原来如此,这也是让我能“好好应对”的训练,是这个意思吧…… 叶山一马当先向最近的小组打起了招呼。虽然怎样都好,不过这家伙还真是更有侍奉部部长的感觉。 小学生们似乎把高中生的来访当做一件大事,我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一边讲述着自己的咖喱是多么的特别,一边明明还没有做好却“赶快尝尝”地说着好像乡下老婆婆一样的话。 嘛,不管是谁做都能做出一定程度以上的美味来,这就是日本的咖喱了,我也认为再怎么说也不会做出太奇怪的东西来。叶山被小学生们包围着,一副和气蔼蔼的样子。真让人忍不住想夸奖他“不愧是现充”,而且其中的理由也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 所谓小学生,其实是最瞧不起大人的。他们不知道大人之所以是大人的原因,仅仅认为大人是一帮容易对付家伙。根据就是过去的我。 金钱的价值也好,学习的意义也好,爱的含义也好,全都不懂。只是认为索取是理所当然的,却不理解这些的源头来自哪里。那是还不懂得世间所说的“饮水思源”的道理的年岁。 从上中学开始了解到挫折,后悔和绝望,渐渐懂得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辛苦。 也许,如果是足够聪明的孩子可能自然就会懂得这些。 比如,独身一人被隔离在外,孤零零地稀释着自己的存在的那名少女。 对于小学生们来说,她孤零零一个人大概是再常见不过的光景了,所以他们毫不在意。然而,如果从外部的人的角度来看,肯定是会在意的。 “喜欢咖喱吗?” 叶山向留美搭话道。 看到此景,雪之下发出了小小的、几乎就要听漏的小小的叹息声。 我也是同感。 这是一步恶手。 想要和孤零零搭话,一定要在背地里,而且一定要秘密的进行。为了不暴露在人前,甚至需要有做最大限度考虑的必要性。 留美一旦被高中生、此外还是其中最为显眼的叶山搭话,就会更加强调她的特殊性,孤零零这一特性也会更加突出出来。 如果说的简单易懂一点,就像是和老师一组的时候,孤零零会比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更加感到耻辱一样。那份同情也好,关心也好,会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的感觉到,甚至索性会产生“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宁愿你无视我”这样的念头。 平时一个人无色透明的时候无伤,一旦和老师组队,就会受到如被人唤作“无业游民的童贞处男”那种程度的伤害。 所以说,这是恶手。 叶山一动,叶山的周围也会跟着动。话题中心的“憧憬着的高中生们”一动起来,小学生们也会跟着附和。 留美完全是一副一口气出现在舞台正中央的状态,正如文字所说的“中心人物”。 明明是个孤零零却一口气成为了大明星!真是太好了呢,就好像仙度瑞拉一样,是超时空仙度瑞拉了呢,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仙度瑞拉和frontier音近,仙度瑞拉是童话灰姑娘主角的名字,这里应该是MarcrossF中绿毛的梗吧。) ——之类,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是揣摩一下小学生们的心境,肯定不会是“呀~!留美酱被高中生搭话了!好帅啊!也要和偶们好好相处哦!”,而会是“啊?!为啥是那家伙?”。 暴露在高中生们好奇的视线下,被同级生们投以嫉妒和憎恶的目光。坐如针毡。 留美束手无策。(日语中束手无策还有棋类的“将死”的意思,这里是双关语。) 无论怎么回答叶山的问题,恶意的情感都会确实的发生。如果带有好意的回答就会被评价为“蹬鼻子上脸”,反过来则会被评价为“你算老几?蹬鼻子上脸”。无论怎么做,负面评价都无法避免。 留美虽然因为被叶山搭话而一时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没,我对咖喱算不上喜不喜欢” 之后就立刻冷静地装作一副平静的表情,从那个地方离开了。 这种情况下除了战略性的撤退之外别无他法。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出的牌。 留美尽可能地向着不会惹人注目的地方移动着。人群之外,也就是,我所在的地方。顺带一提,雪之下也和我保持着距离地站在这一边。 因为孤高系的孤零零们会展开“Personal Area”,而且散发的“败犬之气”过于强大,所以人群完全不会过来。这种效果就算称为固有结界也毫不为过。一言以蔽之,就是被敬而远之了。我说这种事实算毛啊。 留美停在了距离我一米远的位置,正好是我和雪之下的中间。 叶山一时间有些困惑望着留美,浮现出了寂寞的笑容,不过很快又回到了其他小学生当中去。 “既然机会难得,我们做一些特殊风味的吧!有没有想在里面放一些特别食材的人——?” 那是为了吸引听者,将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的开朗的声音。拜此所赐,黏在留美身上的让人不舒服的视线收住了。 小学生们“这边!这边!”的举着手,咖啡辣椒还是巧克力的公布着自己的点子。 “这边!人家、觉得放些水果不错!比如桃子什么的!” 啊啊,顺带一提说了这个的是由比滨。那家伙瞎掺和什么啊……。你看就连叶山的表情都僵住了。 参加和小学生同级别的活动本身先不说,发言在所有的点子中也很明显是料理级别最低的。 迅速找回平和的表情之后,叶山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只见由比滨就垂头丧气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来是被当成碍事的处理了。 “那家伙是白痴吗……” 在我不由自主漏出的话语之后,有个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声音接道。 “真的很白痴……” 鹤见留美用冷澈的声音说道。好!从此以后你的绰号就决定是留美留美了。我说这是抚子号吗?(neta自《机动战舰抚子号》的三无loli星野琉璃,绰号是琉璃琉璃,而且经常吐槽别人笨蛋。= =。) “嘛,世间的大多数都是那样的,你能这么早就注意到真不错呢” 听到我这么说,留美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朝这边看了过来。仿佛估价一样的视线说实话让人挺不舒服的。 在我承受这份视线的时候,雪之下插了进来。 “你也是那大多数里面的不是吗?“ “别小看我。我可是在那大多数之中也能脱颖而出的人才呐。” “能把自己夸到这个份上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了……对你已经超越无语转变为蔑视了呢。” “超越的话不应该是尊敬吗?一般来说的话……” 听了我们的互动,留美连笑也不笑一下的,只是沉默着。 之后稍微朝着这边靠近了一些,对我搭话道。 “名字” “啊?什么叫名字?” 因为只说“名字”这两个字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反问道。于是留美露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用高高在上的口气重新问了一次。 “我在问你名字。一般来说刚才那样就能懂了吧” “……在问别人的名字的时候首先应该要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雪之下的视线锐利到让人觉得危险。有可能是至今为止最恐怖的一次也说不准。(这满满的修罗场的味道是怎么回事?我说导演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 比起怒视,说是射杀才更加准确也不一定。似乎以孩子为对手也不打算酌情收敛一些的样子,倒不如说比起平时雪之下的印象还要更加尖刻。可能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吧。 留美也许是从雪之下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恐怖,不舒服的移开了视线。 “……鹤见留美” 嘀嘀咕咕从最口中说出的声音倒是没到听不见的程度。雪之下听到留美的名字之后也点了点头。 “我是雪之下雪乃。这一位是……比企、比企谷……比企谷癞蛤蟆君、的样子?”(比企谷发音的前半部分和日语中青蛙的俗名的前半部分相同。) “喂、为什么你知道我小学四年级的绰号啊。最后那部分,你在说我是青蛙是吧。”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和名字完全没关系的两栖类还是什么的生物了。 “是比企谷八幡” 这样下去就要被认作比企谷癞蛤蟆了,所以我重新报上姓名。 “这一位则是由比滨结衣。” “什么?怎么了吗?” 我指着向这边走近的由比滨。由比滨看着我们三个,然后露出了像是终于搞明白状况的表情。 “啊,没错没错,我叫做由比滨结衣哦。是、鹤见留美酱,对吧?请多指教了呢” 然而留美面对由比滨的搭话仅仅是点头回应,连正眼都不给,只是一边看着自己的脚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总感觉,这边的这两个给人感觉不一样呢,和那边的相比。” 因为主语很模糊所以有点不好理解,不过估计是想说我和雪之下与那边的,也就是叶山他们是不同人种的样子。 嘛,确实不一样吧。朝被叫做“那边”的家伙们看去,他们貌似都正开开心心的挑战着特殊咖喱制作的样子。 “我也不一样,和那边的。” 这么宣言也许是在进行自我确认,留美一字一顿的说着,仿佛咀嚼着自己的话一样。由比滨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不一样,是指哪里?” “身边所有人都是一帮小鬼。嘛,我自己在他们中间其实也能周旋的很好的,不过总感觉太无聊了所以就不想做了。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 “不、不过我觉得小学时代和朋友们的回忆也是很重要的啊” “只是回忆什么的才不需要……。反正到了中学和其他地方来的人成为朋友就好了。” 留美轻快地抬起头,那份视线的前方则是天空。太阳终于落下,仿佛浅墨一样的藏青色的夜空中,点点的星光也开始闪烁。 留美的眺望也许是在伤感,其中同时也寄宿着美丽的希望。 鹤见留美还在相信着。还在期待着。还抱有着在新的环境下就能变得快乐的希望。 明明那种希望并不存在。 “非常遗憾,并不会这样。” 说出这份过于直接的断言的是雪之下雪乃。 留美则是直直地投去了像在怨恨一样的视线。直面接下这份视线的雪之下一字一句的,不使用任何暧昧表达的,冷漠的放言道。 “和你上同一所小学的学生也会升入和你一样的中学对吧?那么只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而且这一次则是和你所说的‘其他地方来的人’一起。” 在从当地的公立小学升上公立中学的情况下,人际关系也会以接续的方式成型。进入中学也只能以背负着小学毕业时的“负”的状态开始。就算交到了新的朋友,过去的债也不知道会从哪里悄然潜入。 自己的过去会被当做笑话或者捏他的形式,被他人随随便便的共有化。最终只会被他和她们当做方便好用的交流素材,快乐的使用着。 “……” 无论如何都无法反驳。我自然不会有异议,连由比滨也心情恶劣的沉默着。而留美则是片语未言。 “那种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像在赶尽杀绝一样,雪之下说道。 一边看着无法做出回应的留美,一边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紧紧抿着嘴唇。 也许,雪之下是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不一定。 “果然,还是会变成这样……” 像是放弃了一样,漏出的小小的声音。 “还真是做了像白痴一样的事情。” “发生过什么吗?” 对像是在自嘲的低语着的留美,由比滨平静地询问着。 “其他人被欺负的事情也发生过几次……不过最后都是若无其事的结束了,之后互相之间还会说话,继续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总会有谁把这件事提出来的——大家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气氛。” 留美淡淡地诉说着,听她说的内容感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是什么啊……超恐怖的啊。 “然后,一个关系不错还经常和我说话的孩子也被欺负了,我也和她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不过不知不觉之间就轮到我了。明明我什么也没做过的。” 理由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吧。他们仅仅是有着不这么做不行的义务感而已。 “我呢,因为和那个孩子聊过挺多事情的” 昨日的友人,到了第二天就将自己的秘密当作素材,当作了和别人交流时的笑话。 到了小学六年级,应该也会有自己喜欢的孩子吧。应该也会很想和他人吐露自己还不习惯的、这份难以处理的恋爱感情的吧。只是,因为说到底还是会害羞,所以只会和信赖的人以谈话的形式袒露出来。为什么要将“绝对要保密哦”这种程度的事情四处散播呢。你们是“ダチョウ俱乐部”吗?(ダチョウ俱乐部,日本的搞笑艺人组合。) 虽然现在能当成笑话来讲,不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是相当痛苦苦闷和难堪的事情。 本来是因为信任才能够说出的秘密谈话,现在却变成了攻击自己的要素。 - 世上没有像模子刻出来一样的恶人。平时大家都是善人,至少大家都是普通人。然而正因为一到紧要关头就会突然变成恶人,所以才可怕,所以才不能大意。
- 突然这一段话在我脑海中浮现。 像特意做出来一样的恶人是不存在的。谁都是这么认为的,而其中也包括自己。没有人会怀疑自己不是善良的。 然而,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时候,人就会一下子露出尖牙。 当不应丑恶的自己沾染罪恶的时候,人们会寻求借口。而为了保持反转前后的自己的一致性,人就会使世界反转。 昨天还在称赞“冷静帅气”今天就会解释为“居高临下”; 昨天还会因为“头脑聪明”而尊敬着今天就蔑视为“看不起不擅长学习的人”; 昨天还是“活泼有精神”今天就会换成“又吵闹又得意忘形”。 为了给只存在于反转之后的世界的邪恶断罪,他们挥舞着正义之剑。 因为仅靠自己是无法对自己做出肯定的,所以他们拉帮结派。他们彼此之间,就好像那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一样的,互相讨论着那是多么的罪大恶极,多么的罪恶深重,以此培养着纯粹的正义感。将小小的——真的仅是小小的不满的种子培养长大。 这不是欺瞒还能叫做什么呢。 在这个业已封闭的世界中,他们因“也许下一个就会是自己”的恐惧而颤抖着。因此在此之前,他们不断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 于是,连锁反复,永无结束。 基于牺牲他人的尊敬,于此之上所构筑的良好关系的孩子们,这其中的“良好”带有某种意义。 “到了中学……也还会这样吗…” 混杂着呜咽的颤抖的声音。 就像在抹去这份声音一样,从对面传来了欢呼声。明明仅仅距离这里不到100米,在我看来,却像是在遥远异境发生的事情。 xxx
四处回响着着餐具和勺子碰撞的声音。 目送着一副半是放弃的表情,沉默地走回自己班级的留美之后,我们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平塚老师照看的咖喱中马铃薯入味的正是恰到好处,饭盒那边也正好煮熟了。 在炊事场的附近有一张木质的桌子和一对长椅。大家各自盛好盘子开始找地方坐好。 第一个坐下的是雪之下,毫不犹豫地就坐在了长椅的一头。接下来是小町。当然是在雪之下的身边坐下。由比滨也接着这个顺序。刚想说下一个会是谁,结果意外的是海老名同学。三浦则在另一侧的边上坐下了。 本以为三浦会坐在正中间的,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男生方面,户部选择了三浦的对面。啊啊,毕竟这家伙对三浦有意思来着嘛。户部的身旁坐着叶山。 因为我属于坐在哪里都无所谓的那类人,所以打算坐在最后剩下的位置上。话说每次像这样要决定小组什么的时候我都会变成最后的那个。这是那啥,这是因为我心胸宽阔,有男子气魄所以会把前面的让出去。 叶山的身边应该会是我或者户塚或者平塚老师的一个吧。 “诶多……” 户塚像是在犹豫要怎样好的,交互地看着我和平塚老师的脸考虑着。 “八、八幡想坐哪里呢?” “我在哪里都行,我会坐在剩下的地方的。” “俗话说的‘剩下的东西有福’呢”(日本谚语,意思是人们用剩下的东西里有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和我的自由意志还有信条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的解释了。 “‘剩下的东西有福’吗……对嘛!是这么回事啊……原来如此……肯定是这样” 平塚老师突然一副犹如得到天启一样的表情一边想着什么嘟囔道。你对剩下这个单词反应过度了吧……。我也衷心的希望你有一天能有福。 “嘛,随便坐呗……。户塚打算坐在哪?” “只要是八幡的身边,坐在哪都行。” “……” 因为户塚若无其事的就说了,所以我的反应迟了一步。户塚也好像终于理解到了自己都说了什么一样的赶紧捂住了嘴。 “感、感觉我的说法有些奇怪呢,那个,因为午饭的准备还有照顾小学生们忙的我都不怎么会说话了……” 就算好像解释一样的补充着,说过的内容也没有改变。倒不如说反而更加让人胸口一紧了。 “嘛,怎么样都好啦,赶紧坐吧。” 因为我感到相当的尴尬而且真心感到十分害羞,所以急忙推着户塚的后背。所以说为什么这家伙的后背这么纤弱啊,因为体重很轻感觉推的时候一点抵抗感都没有。 “那我就坐这里了呢” 接着户塚就在桌子下面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小小的挥着手招呼我。 “啊啊” 就算你不那样对我确认我也会坐在那里的啊。我一边装作打哈欠一边单手遮住着因为得意而起了反应的脸。 “那我们开动吧。” 最后平塚老师坐在我身旁最靠边的位置上。以此为信号大家双手合十说着“我开动了”不经意之间想到,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还真是好久没有过了。记得上一次至少也是两年前了。 “好像在吃配餐一样呢” “嘛,菜单只有咖喱倒是呢” 可能户塚也同样感觉到了这一点,像是耳语一样的对我悄悄说道。因为比平时距离都近所以我十分的动摇,因此回答的毫无新意。 “男生都很喜欢咖喱呢,菜单是咖喱那天的时候男生都特别闹腾的。” 好像十分怀念的口气说着的是由比滨。配餐、咖喱、吵闹的男生——不管在那个小学还是中学似乎都是共通的回忆。我的学校也是这样。 “没错没错。配餐值日生把咖喱的锅子打翻的时候,会挨大家一顿批呢” 离开座位去盛咖喱的户部笑着说。 “然后那个值日生因为被班上同学责怪,就一副沾着咖喱的白外套的姿态跑到别的班上想分些咖喱,因为从其他班上的家伙看来就像是来抢咖喱的,所以都直接说已经没了。因为太过凄惨所以只能在楼道里泪流满面来着。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白外套上的污垢怎么也洗不掉所以交给下一个值日生的时候就会被说‘这家伙的白外套,有咖喱味(笑)’,接着外号就变成加龄臭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呐。”(加龄臭和咖喱味日语发音相近。) “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吧……” “为什么这么细节上的事情你都知道……实际体验?” 由比滨和雪之下动着勺子的手停住了。 “那个污垢真的洗不掉,小町当时很头疼呢……” 对我的同情从四面八方涌来。因为一片安静所以可以听到早夏蟋蟀的声音。 像是要改变气氛一样叶山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嘛,因为男生都喜欢咖喱所以才会杀气重重的呐。还有,有麦芽果冻的那天也是。” 糟糕,超怀念的。那个味道和蜜洛特别像的有着独特味道的谜之果冻。那个真是好吃啊。(蜜洛是日本的一种麦芽饮料。) 只有那天,绝对不会有人请假不来学校的。 叶山继续说着。 “也问过其他县出身的朋友,貌似配餐有那个的只有千叶县的样子呢。” “诶?!” “真的假的啊!” “这是真的吗……” “喂喂,那四十六个都道府县的居民不是都太不幸了吗……”(日本一共四十七个都道府县,= =。)由比滨,三浦和小町都吃惊的不得了。我则是为日本幸福指数的下降而感到了深深地担忧。海老名同学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说,难得连我都跟着一起闹了。 叶山的千叶知识如火山爆发。 不过,只有这种程度还是配不上千叶百科之名的。其他的都输了也没关系!只有关于千叶的事情我不想认输! “你们知道吗?配餐里有味增花生的可只有千叶哦?” “嗯。知道。” “那个毫无疑问吧” “话说会在家里吃那个也只有咱千叶人了。” 大家的反应太冷淡了吧。话说三浦会很普通的在家吃味增花生啊,连我在家都不怎么吃的哦。 xxxx
[url=]带有笛子的水壶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动,水开的笛声一声高过一声的很吵的叫了起来。[/url] 小町赶紧起身泡起了袋装的红茶。 虽然高原的夜晚多少有些冷,不过因为小学生们开始散去而变得安静起来,所以越发觉得冷清。树枝沙沙摇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远方的流水声。 现在应该是小学生们的就寝时间了。不过能和朋友们一起度过的夜晚自然没有会老实睡觉的道理。大家都在扔枕头、或者在被窝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彻夜的闲谈吧。 只是,应该也会有一些很早就睡着了的孩子。那些进入不了圈子的孩子会努力早一些让自己睡着。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孤立这件事难以忍受还是什么的。而是不想去在意,被其他孩子无视自己的存在,把自己当做不存在一样的,好像十分开心的享受着晚上的乐趣这些事情。嘛,虽然这种事情其他人谁也不会当回事。 所以说啊!捏着我的脸库哧库哧的笑什么的,然后把这个场景拍照玩什么的这样的恶作剧还是不要在做如何?呐? 叶山放下了纸杯,发出小小的响声。 “现在他们大概在做着像修学旅行夜晚的闲谈一样的事情呢。” 那个声音就好像在怀念着什么一样。 从成为高中生开始我们还没有参加过修学旅行。修学旅行预定是在二年级的第二学期。反正到时候也只有走在同级生身后三步远,到了时间就赶紧睡觉这么简单的工作等着我而已。 只是,对已经跨越了种种的我来说这并非难事,而对于现在正处于漩涡之中的家伙来说只能是件苦差事。 “没事的吗……” 由比滨有有些担心的声音向我问道。 你指什么——这样的话根本不用问。说的肯定是鹤见留美的事情。能了解她被孤立的事情的不光只有直接听她讲过的我和雪之下、以及由比滨而已。大家都在在意着。不光只有我们三个,看到那样的情况不论是谁都能明白。 伴随“唰”的摩擦的一声,平塚老师帅气的侧脸在树影下被一下子照亮了,稍稍吸了一口之后,紫色的烟升了起来。伴随着交换交叉的双腿,香烟也摇晃起来。 “呼。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回答的是叶山。 “嘛,有个有些孤立的学生……” “是吧——、真可怜——” 三浦应该是想随声附和,就好像理所一样的从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让我的心有了些许的不平静。 “不对哦,叶山。你没有理解问题的本质。孤立,如果只是一个人呆着本身没什么。问题是因为恶意而被孤立了的事情。” “哈?这有啥不同吗?” 我本来是想和叶山说的,不过回话的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三浦。太恐怖了。 “有因为喜欢才一个人呆着的人以及不是这样的人,是这个意思吧?” “啊啊。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该解决的不是她的孤立的问题,而是要改善迫使她这样做的环境。 “那,你们几个打算怎么办?” “我们……” 被平塚老师这么问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怎么办?没怎么办。只想就这件事随便说说而已。就好比,在电视里看到战争和贫困的场景,只能一边说着“真是可怜啊”“真是不得了啊”“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啊”,而同时我们在舒适的屋子里吃着好吃的晚饭的事情也没有改变。 我们无法在此之后着手做些什么,到最后不过只能想到“要对目前为止自己的幸福心怀感激”这种程度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开始10元100元的搞一些募捐,不过说到底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事情。 当然,有着问题意识而认真地打算采取行动的人也是有的。那是非常出色了不起的事情,我也对他们感到尊敬和赞赏。募捐对于那些困难的人应该也确实帮得上忙吧。 然而,我们不一样。我也好,叶山也好,三浦也好,既不打算认真做些什么,也无法做到些什么。我们只是一边意识着这一点,一边说着自己无能为力的借口,一边想要感觉到温柔还存在于自己的心底这件事而已。 虽然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在看到了之后就再也不能说自己不知道了。不过,还是什么都办不到。所以至少想要怜悯一下。 这种情感虽然美丽而崇高,同时也只看得到过于丑陋的借口。这不过是我所憎恶的,存在于谎言满载的青春的延长线上的东西而已。 “我……” 沉重地张开口的是叶山。 “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什么” 很像叶山会说的说法。这份话语很温柔,却惟独对留美本人谈不上温柔。只是对叶山自己和旁边听着的人温柔的说法而已。 这只是谁也不会伤害到的,温柔的谎言。虽然听上去不时闪现着希望,实际上却是迂回地饱含着绝望的说法。可能做不到这件事本身说话人自己也了然于心,而向众人留有回旋的余地。
“你是做不到的,之前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将暧昧让人安心的话语撕裂的是雪之下的声音。在宵暗中被提灯所照亮的她一边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向叶山刺以冰冷的视线。 就好像完全不需要询问这样说的理由,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一样的断言。是在说刚才叶山向留美搭话时候的事情吗? 叶山一瞬间露出了好像心腹灼烧一般的痛苦表情。 “也许、是这样呐……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谁知道呢” 面对叶山的回答,雪之下做出一副耸肩的样子冷淡的回应道。 看到预想意外的两人的互动,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沉默中。 我也沉默着窥伺着两个人的样子。 虽然在叶山刚来侍奉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过雪之下对叶山的那种僵硬的态度和平时的那种不同。 普通的话只是冷淡的单方面的保持距离。而刚才在雪之下的话语里包含着明确的意志。 我也明白了,他和她之间肯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过什么。嘛,所以说那是怎么样都好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现在这恶劣的气氛实在有些吓人。 “呀累呀累……” 平塚老师就像瞧好这个时机一样,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地吸了一半后在烟灰缸里揉灭。这次则是转向了雪之下。 “雪之下,你要怎么办?” 被这么问到的雪之下用手扶住了下巴。 “……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之前平塚老师也说过这次活动也顺带侍奉部的合宿,她的案件也包含在活动内容之中吗?” 对雪之下的提问平塚老师稍作考虑,静静地点了点头。 “……嗯。说的是呢。作为给林间学校帮手的活动和志愿者这个立场的基础上,这也算是部活的一环呢。从原理原则来说的话,说是在这个范畴内也对吧。” “这样啊……” 回答之后,雪之下闭上了眼睛。令树叶沙沙作响的夜风渐渐弱了下去。就好像为了不听漏她的声音,连森林都在侧耳倾听一样。谁都默不作声的,只是等待着。 “我……如果她寻求帮助的话,我会通过某种手段帮她解决。” 毅然决然地,雪之下雪乃明确地宣言道。话语之中,寄宿着凛凛的、绝对不会动摇的意志。 太帅了哦,雪之下。我要是女的肯定就被你完全迷住了呐。因为你瞧,由比滨和小町都看呆了。 平塚老师就像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一样,“嗯”地大大的点了一下头。 “所以,她会不会寻求帮助呢?” “……这我也不知道” 确实,我们对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完全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办法清楚地确认她的意志。 由比滨一下一下的拉着雪之下的衣服。 “小雪,那个孩子应该是想说也说不出口的吧。” “因为谁也无法信赖——这样吗?” 听到我这么问由比滨在回答前少许迟疑了一下。 “嗯。虽然也有这个原因……留美酱不是说过吗,被欺负的事情经常有的。因为自己当时也保持了距离,所以她是不是不能允许自己被其他人帮助呢?我觉得这又不是留美一个人不好,大家,大概都有错……就算想要搭话、想要好好相处,在那种环境下也做不到。而且还会留下罪恶感……” 到此由比滨的话语中断了。少少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啊哈哈地像要糊弄过去的笑了起来。 “哎呀,真是的……说了非常让人害羞的话呢。果然还是因为周围的人都不搭话,所以想要搭话就需要不得了的勇气呢。” 雪之下就好像那是十分耀眼的注视着这份笑容。 一般来说,想要向孤独者搭话确实需要不小的勇气。由比滨一开始进入活动室的时候也很紧张。然而她跨域了这些,向着雪之下、向着我搭话了。 这看起来定然十分耀眼吧。 “不过呢,因为这种原因留美酱的班级就这么做,不也算是阅读不了气氛吗?大家都想着‘要是搭话了就会被孤立’,所以就总之先保持距离这样的,要不就是希望多一些心理准备的时间还是什么的。说不定在这样的感觉之中,结果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了也不一定了……呃、哇——!感觉我刚才说了非常性格恶劣的话?!没关系的吗?!” 由比滨惊慌失措和紧张相交杂的窥探着周围的反应。然而身边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讨厌的感情。苦笑和呆住,感动,因为各种感情微妙的相加大家都浮现出笑容。 由比滨果然很了不起啊。我要是女的的话肯定会想和你交朋友的哦。 “没关系的哦。非常的、有你的风格……” 雪之下低声回答道。那份声音即使十分的微小其中却感觉到蕴含着巨大的感情。 被这么说了的由比滨可能是害羞了吧,红着脸陷入了沉默。 平塚老师对雪之下和由比滨投以了微笑。 “没有对雪之下的意见反对的人吧?” 平塚老师等了一下,慢慢扭头环视,观察着周围的反应。谁也没有出声否定。可能是谁也没法说出口才对,“帮啥帮啊,老子要回房间去了!”什么的,说了就立起死亡FLAG了。 “非常好。那具体要怎么做你们就考虑考虑吧。我去睡了。” “呼”地忍着一个哈欠,平塚老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在与会全员决定了要针对这个问题作出处理之后数分钟,谈话很快进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议题定为了“如何让鹤见留美和周围相互协调”。 最初点燃导火索的是三浦。 “我说啊——,那个孩子不是挺可爱的嘛。和其他可爱的孩子结伴不就好了?试着搭搭话不行吗?关系不就变好了?很简单不是?” “就是说啊!优美子真有办法!” “哼,对吧?” 碉堡了,三浦碉堡了。简直就是强者的理论啊。另外,竟然能表示赞同的户部君果然也是碉堡了呐。我都感到敬佩了。 “那、那个只是优美子所以才办得到啦……” 果然就连由比滨都赞同不了。 不过,原来如此。三浦会和由比滨结伴的原因之一原来是容姿啊。嘛、这家伙外表看上去确实不错。另外内在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只是因为是个没有防备的傻瓜所以各方面还是挺危险的。 “虽然说法不太好,不过在创造机会的意义上优美子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呐。不过,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想要搭话本身难度可能就已经很高了。” 叶山发动了“在一边补充的同时一边委婉地否定”这样的很有社会人感觉的否定技巧。三浦虽然表情上有些不满,却也“是嘛”地附和道。 这次则是海老名同学一脸自信满满地表情举起了手。 “姬菜,你说说看。” 叶山指名道。那是谁啊——当我正这么想的时候,户塚的拽了拽我的衬衫。 “姬菜是海老名同学的名字啦。写作公主大人的姬和菜花的菜。” 大概是我露出了一脸“那是谁啊”的表情吧,户塚在我耳边悄悄说着。呼吸吹到耳朵上真是好痒好痒味道好香好香啊。可恶!明明是男孩子为什么味道却这么像芳香剂一样啊! 海老名同学,全名是海老名姬菜。切,记住了,虽然记住了不过会用上的要素绝对是零呢。 海老名同学一脸沉着的叙说着。 “没问题。只要有兴趣爱好就行了。因为兴趣而热衷起来的话,只要去参加活动什么的,各种各样的交友机会也会多起来吧?我觉得肯定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一样的地方的。要知道学校可不是全部哦。这样的话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会变得快乐的。” 预想以上正经的回答说实话让我惊到了。特别是,学校不是全部的那部分。倒不如说实际上那就是正确的。如果只是小学生和中学生程度的话,自己的世界的确只有学校和家庭的。所以在这些地方被否定的话,就会感到被世界本身拒绝了一样。 然而,海老名同学认为不是这样,只要在学校之外寻找可以让自己挺胸抬头的地方就可以了。 哈,原来如此呢。并非必须要有社交能力才可以得到归宿,在此之上更加宽广的东西也是有的。而且海老名同学的话貌似也是结合了自己实际经验的样子。 海老名同学继续着。 “我因为BL交到朋友了!讨厌Homo的女孩子是不存在的!所以,雪之下同学也和我一起……!”(homo是homosexual同性恋的简称,主要指男同。“讨厌Homo的女孩子是不存在的!”是漫画《现视研》的角色大野加奈子的台词。) “优美子,和姬菜一起拿些茶水过来。” 叶山赶紧叫停,三浦则是站起身搂住海老名的胳膊。 “ok!海老名我们赶紧走咯。” “啊啊!明明还在布教中途啊!” 虽然有所抵抗,不过被“啪”的敲头之后就被拖着拽走的海老名同学消失在视线之中。 目视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的雪之下一副栗然的表情。 “那个人,到底想要劝诱我什么呢……” “小雪不知道也没关系啦……” 由比滨一脸阴沉的回答道。原来如此,你也被布教过吗。 而且,就算说是通过BL交到朋友,还是会因为CP大吵起来。就算成为了腐女,大家关系不错,也有可能仅仅成了宅女最后变得不问世事,这样的事情也有很多的。虽说是兴趣的世界,还会有很多不得了的事情在前面等着呢。 这之后虽然也提出了很多的意见,不过没有一个是实际可行的好提案。 讨论僵化之后,自然意见也会慢慢变少。根据就是大家都没有干劲的学级会。为啥那些家伙们只有在批斗我的时候才会产生那么多意见啊?你们在上课的时候举手也没这么积极吧? 就在陷入一片寂静的时候,叶山像是突然想到的说了一句话。 “……果然,不想出让大家的关系都变好的方法就没法根本性地解决。”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漏出了“呵”的干笑声,被叶山看了一眼。然而,只有这时我绝对不会移开视线,也不会一脸认真地附和他。我抱持着绝对的自信从正面嘲笑着叶山的想法。 果然,这家伙从根本上就没能理解。 明明“大家关系变好”这样的话本身就是元凶。明明那本身就是诅咒的命题。 那是强迫他人的话语。是Geass。(出自《code;geass》= =。) 那是教师们在狭小的世界里实施的恶法,为了无论如何都要牢守此规,胡乱地采取“对产生的诸多摩擦都一概无视”这种做法。既存在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合得来的家伙,也会出现就算讨厌也没有办法的家伙。那么,如果可以将“讨厌”或是“一点也不想扯上关系”清楚的摆上台面那么还有着发展的可能。改善的可能性,或是交涉的余地也都是有的吧。然而,就是因为抹杀着这些,表面上粉饰太平所以才会坏事。 (我的对这段的理解:假如不和,那么就清楚地把不和展现出来,把话说清楚。如果是误会就有机会解开,如果实在不和双方也可以彼此回避。然而如果表面上装作关系很好背地里互相处心积虑,那么裂痕只会越来越大终有一天爆发吧= =。) 正是因为对“不把问题表面化就算不上问题”这样的基于怠惰和欺瞒才成立的事情了然于心,我才会否定叶山的话。 这么想的不止我一个。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哦。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雪之下凛然的声音,比我的嘲笑更加冷澈的话语,将叶山的意见和视线全部粉碎。 叶山发出短短的叹息,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个时候,三浦叫嚣起来。 “我说、雪之下同学?你要干嘛?” “干嘛是指?” 和语气慌乱的三浦相对的,雪之下极为清爽的回应道。而这更加煽动了三浦。 “我是指你的态度。明明大家难得相处的还不错,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本来人家就完全不喜欢你,因为是很期待的旅行所以才一直忍着来着。” “好、好了啦、优美子” 由比滨想要开导以怒涛之势倾诉着自己的感情的三浦。然而,另一方面雪之下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 “阿拉,真是令我意外的好印象呢。我则是最讨厌你了。” “小雪也忍一忍啦” 站在中间的由比滨这次这是向着雪之下那边灭火。真是有毅力啊,小消防员君。 不过,浇水只是正常情况下起作用的消防方法。向着化学药品类的火灾浇水的话,也可能相反地让火势更加蔓延开来。 现在就更是如此。 “我说由依?”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一下子瞪过来的炎之女王与吐出冻结声音的冰之魔女。两者加在一起给人最强的感觉。这是啥啊?极大毁灭咒文吗?连大魔王巴恩都要感到危险的等级了。(出自动画《勇者斗恶龙·达尔的大冒险》) “噫?!” 由于过于恐怖由比滨缩成了一小团,咔哒咔哒地发着抖。 好讨厌呀——好恐怖啊—— “红茶真是好喝呐,户塚。这么说来不知道材木座现在在干嘛呢。是不是还精神呢。” “八幡,不要逃避现实啊……” 没戏的,那么恐怖没戏的。 雪之下和三浦互相瞪着彼此。只是因为之间夹着三个人的关系,看来不会有在此之上的发展了。对关系不好的孩子只能把她们提前分开了呐。在同一张椅子的一头和另一头的话,连脸都对不上了。 位于缓冲地带的小町像是不经意想起来似的开口了。 “不过呢,一眼看上去,留美酱的个性似乎相当苛刻呢。想要融入小学女生团体可能会比较困难呢。再多个几岁的话,我觉得可能会和比较出色的人之间关系不错呢。” 确实如小町所说,考虑到将来的话,留美可能会是能在学校生活中乐在其中的那一类人吧。即使和女生的关系不太好,也肯定会被男生们阿谀奉承的。瞧准这一点也许也可以和女孩子们的关系变好的……什么的、这怎么可能啊! 叶山对小町的话一副理解的样子“嗯嗯”地点着头。 “确实,有些说是冷淡还是冷漠的感觉呢。” “冷淡什么的,只是瞧不起人吧。视线不是特别高高在上的吗?一直采取看不起周围的态度所以才会被孤立吧。就好像某人一样呢。” 面对三浦挑衅的笑容,雪之下淡淡地回应道。 “那只是你们的被害妄想。不是因为自知自觉低人一等所以才会觉得自己被瞧不起吗?” “…!你啊、既然你这么说了!” “优美子,住口” 制止从长椅上站起身的三浦的是叶山低沉的声音。那并不是一直以来的轻薄的口气,而是有着说不出来的魄力。真要说的话,有些可怕…… “隼人……哼!” 三浦对叶山的态度一瞬间吓住了。却还是老实地坐下了,再也没有说话。 座位上流淌着尴尬的沉默。现在已经是完全没法继续谈下去的气氛了,于是只好决定留到明天了。嘛,我说这个就是所谓的政治吗? 不过,就是那啥。连高中生的我们都没法好好相处,让小学生们好好相处什么的不是肯定做不来的嘛。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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