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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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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irond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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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尾维新]悲报传[11.5第1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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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5 00: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想到,不,再怎么说也觉得不会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加入同一侧会使得平衡瓦解,但是分配得当就会变成至死方休的平衡。也就是说只有空空空和pumpkin互相对立,互相煽动,才会使得春秋大战以那样的方式闭幕。真是恶劣的玩笑。
发表于 2017-1-5 0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gijm50701 于 2017-1-6 07:05 编辑

剛才有一瞬間還以為是在修我的句子  太像了WW

但最後也許鋼矢是真心想幫助clean up

也許啦  依照西尾個性 什麼都會變成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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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更新  悲報傳 第三話 完  在悲鳴傳貼吧  (不知怎我不能發長篇文章)
发表于 2017-1-6 12:09 | 显示全部楼层
gijm50701 发表于 2017-1-5 06:37
剛才有一瞬間還以為是在修我的句子  太像了WW

但最後也許鋼矢是真心想幫助clean up

是在说我吗QWQ,有点小激动。看完西尾的文章会有一段时间口气太过中二,该说是副作用呢还是后遗症呢。总之请加油。
发表于 2017-1-18 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話


「『Pumpkin』、屹立于愛媛之上!肆虐的秋季風暴!」



即使不能結束,也能遺忘。
(締めることはできなくとも、忘れることはできる。)



若是要明白表達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
『Autumn』隊的隊長『Clean up』現在的心境,用

「不行了……」

的一句話就沒了。

精力也好毅力也好都已竭盡。

面臨如此殘酷的狀況卻什麼都不能做到的懊悔,從不間斷迴盪在腦中――
然而以現實來說,認為現在的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從今以後也辦不到。
無論如何也辦不到,毫無辦法。對自己能完全分析此現況的頭腦感到可恨。

明明能像隊友魔法少女『Lobby』那樣,馬馬虎虎地準備的話,
就可以無憂無慮――或是,像去年在桂濱舉行魔法少女淘汰賽的對戰對手,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周圍怎樣都好只考慮到自己那樣。

那樣才不是十幾年伴隨、孕育而來的自己,當然都明白――
明白也深切感受到。不管自身領袖氣質到底會變好還變壞。

無論變好或變壞。

以現在來說,『變壞』那方意味比較強――在這四國遊戲,
立即邊臨死亡的狀況下統領隊伍和訓練完全是一線之隔,
半吊子的覺悟去突破困境是不行的。

何況是身陷其中。

在縣境的邊界,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同伴之間,發生沒有必要的分裂拆夥――

「嘛,高知『Spring』隊所說『同伴』之類的,
那種忘我發怒的傢伙在我隊上可是有大概3人呢――」

『Lobby』的想法如何並不清楚――不僅僅在那件事,
她思考著什麼,『Clean up』完全不能理解。
可以確定的事,她時常傾向順從於多數派,所以在這情況,
無論身為隊長的『Clean up』說了什麼,
不管怎樣『『Spring』隊是敵人』有三票,這種派系投票吧。

話雖如此,如果要『Clean up』自己說,能與現在對立中的『Spring』成為同伴嗎,
實際上打從心底被追問到底,是會難為地搖頭的。

絕對和平聯盟內傳統派的愛媛總本部和改革派的高知本部原本就在對立,
沒有例外『Clean up』也被如此唆使教導,即使理性上知道是『沒有意義的內鬨』,
感性上還是難以不被灌輸的偏見給影響。

比起在四國遊戲初期階段,
對『Spring』隊和『Autumn』隊的實際對立給予決勝的一擊――
倒不如讓兩隊都只能系統上的通訊接觸,如此『競爭』生存。

如果與四國右半邊――香川、德島那側的魔法少女們一樣的話,
信息被隔絕,或著有分不清楚方向的路也許會彼此協調。

高知縣,『Spring』隊。
愛媛縣,『Autumn』隊。

『Spring』隊和『Autumn』隊的春秋戰爭――有著像那表達對立的人在,
隊內哪來的愉快有趣。

才不是玩笑話。

絕對和平聯盟是為了與地球戰鬥而成立的組織,
明明不應該和地球以外的對手發起戰爭,偏偏還是和自己人?
而且在這非常事態中。

想到四國游戲本身,照理是為了入手與地球戰鬥的手段來作為過程的實驗――
雖然已經失敗得慘不忍睹,但未必沒有回報。

牽連三百萬人,連組織都半毀壞狀態――但是即使如此,未必沒有回報。
Clear游戲而入手究極魔法的話――那就不僅僅是犧牲,因此而變成寶貴的犧牲。

正因為是三百萬人的死亡可不行是無謂的犧牲。

正因如此,理應這麼說。

誰先Clear四國遊戲,誰就去救助所屬半毀壞狀態的組織――互相,
雖然從頭到尾都知道『不是做那種事的場合』――正因如此,
連隊伍間的抗爭都絲毫不讓步直到完成目的。

如果僅僅只是功名心,考慮到全體,考慮到對地球,讓給對手的隊伍,
或是有彼此手牽手協調合作這種事也說不定――無奈於彼此,
對彼此隊伍的不信任感是無法抹去的。

開始認為比起說她們自己應該Clear,更不應該是被其他同伴Clear――
如果是這樣就已經臨終末期。

更加麻煩的事,是隊伍間的力量抗衡。

一切在表面上相似就一切在意味上完全相反,取得完全的平衡――
那又令人更加氣憤吧,總之,春秋戰爭處在一個保持平衡的狀態。

……那麼說身邊的隊伍,造成均衡時本來會像『將死』一樣。

即使至今為止都在指揮隊伍的『Clean up』來看,
除了先彼此互相約束外,心中看不見有其他的未來。

不。

暫且,『Clean up』還沒有放棄和解的可能性。和解――
沒有斷念談和的可能性。如果只是互相比蒐集規則的比賽還行,
即使雙方彼此互相妨礙、確實互相揭短的情況呈於現況,
但還沒越過最糟糕的界線。

那最糟糕的界線是,在任何一方隊伍裡都沒有出現死者――
還沒有變成GAMEOVER的選手。

在對立中,有一下受重傷,一下性命垂危的危機時刻,
不過沒有發生無可挽回的損失。

雖然因此和解的路線還沒有完全消失――
但越是繼續思考那麼怎麼做才會實現這紙上空談的方法,
越是完全沒有計劃。要是對立加深,現在為了對話之類的也是沒希望,
似乎也沒有朝向和平線索之類的好主意。

這算什麼魔法少女。
算什麼的魔法。

說著自謔自己――到頭來,無論使用什麼樣非現實的超脫常識、
超常現象的那種東西力量、超乎常理也沒得比的力量,
卻連和同世代的女孩子說『和好』都辦不到。

……此外,在她正思考這些事的時候,『Spring』隊的其中一人,
魔法少女『Verify』,早就被從地球撲滅軍來的調查員空空空,
和地球撲滅軍斡旋者的『新兵器』悲戀親自處理,以『被殺』的形式喪命,
因而她所描繪的和平構圖,實現的難易度又更上一層樓――
巡視愛媛縣松山市一帶的她,照理也不會知道在高知縣桂濱所發生的事。

不用特地增加絕望的因素,所以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吧――
當然,離知情不遠就是了。

順帶一提,巡視只是藉口,因為單純想一個人,
目前正在『Autumn』隊的據點,從道後温泉到鬧區為止,
隨意飛來飛去而已――松山市站前是這裡的鬧區,數週前的話。

單獨行動不會很危險嗎,雖然隊友『Curtain rail』這麼說,
在現在的四國危險的時候不管幾個人都很危險。
想要扎實練習今後的戰略,說到一半就強行飛出去。

不過即使是討厭『Spring』隊的『Curtain rail』,
也知道不應該維持現狀,所以才沒有強硬阻止『Clean up』出遠門――
然而,戰略什麼的,說實話,都是『Clean up』竭盡思考的,
對回顧至今為止的游戲所直白的感想。

所以――『不行了……』。

四國遊戲。

如果這是真正的遊戲,錯不了就是按下重新按鈕的時機,
或是承認被『將死』,投降的時機。

不過,在現實世界是沒有重新按鈕的,
除了死亡以外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迎接GAMEOVER――
儘管知道可能會被將死,她們也只能繼續遊戲。

想想看會有那種滑稽的話嗎?

宛如消化試合(註4)般――再加上其他隊伍全力妨礙勝利晉級的隊伍,
滑稽到如此極致,真是難堪。

註4 消化試合
   通常在球季末優勝球隊差不多都已經篤定是該某球隊,
   或者是自己的球隊以無爭冠希望之時; 接下來的比賽都已無關勝敗,
   而往後的比賽雙方球隊都派出非主力球員來應戰,
   已供若手群來「純粹練習」(也就是練兵), 這種比賽就是「消化試合」。

『Spring』隊――雖然那邊怎麼想的並不知道,
但這麼一來只好期待四國右半邊,香川或德島的同伴。

對她們自己不能Clear也有著懊悔,但比起讓『Spring』隊Clear,
不如讓『Summer』隊或『Winter』隊的同伴先得手還比較好……。

只是,連那種事都開始思考,就真的是邁入最後階段的證據――
如果『Spring』隊和『Autumn』隊預先知道四國遊戲的起源與實驗的內容的話那還行,
事前什麼情報都沒給,根本是欺騙她們把逃脫遊戲偽裝成蒐集遊戲,不可能認真玩。
嚴謹預想的話,『Summer』隊或『Winter』隊必定不久也會全滅吧。

逃脫游戲……。

也許只是作了最糟糕的情況――『Autumn』隊至今為止收集規則的數量,
離88個還很遠,然而卻要從四國逃脫,完全退出。

比起就這樣在無人的四國枯竭下去,起碼抱著規則,以從四國逃脫的形式,
破壞均衡狀態……。

雖然是宛如諷刺似的作戰,然而這方法是從座標上離本州最近的愛媛縣來逃脫,
是『Autumn』隊才有的特權。只有在這一點方面――只有在『能夠逃走』這一點方面,
相對於『Spring』隊,『Autumn』隊更有優勢。

儘管有這種優勢也算不了什麼,『Clean up』自言自語,
完全沒有自信能夠說服包含她在內的同伴4人(實質上3人)――
的確,這是對戰鬥(均衡)完全精疲力竭的『Clean up』的看法,
但如果從『Spring』隊來看,
『有退路的傢伙都缺乏覺悟――繼續這情況早晚會夾著尾巴落跑吧。』
說著,也許她們正看著也說不定。

如果『Autumn』隊帶著許多的規則離開四國,困擾的會是『Spring』隊――
雖不能說絕對不可能,但要Clear會變的更難。

那麼想的話――認為對手望眼欲穿等著他們撤退――
這『明智的手段』也是不容易奪取。

比起說不容易奪取,不如說是不想奪取――凌駕於論理之上的感情。

不能像成年人那樣。

不想中討厭的同伴的計――縱然是吃了虧。

「想要異常……」

在無人的街道魔法少女『Clean up』一邊繼續低空飛行一邊嘟哝著。

「像是突然改變這均衡狀態的異常啊……像是更換這沉悶的空氣啊,
發生誰也預料不到意外啊……好想要。」

可以發生事件嗎。
那樣想。

這時的她並不是具體地決定願望是什麼――
會期待發生不可想像的異變也是理所當然的,前幾天,
即使是襲擊四國的大豪雨也是沒有什麼變化、打亂不了均衡等級的變異,
儘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吧。

強硬點說的話。

『大聲悲鳴』――那種程度。

確實那種災害再次襲擊四國的話,也不會變成什麼春秋戰爭――
不過,正因為越是期望發生那些事情,她越是不能忘記自己職位。

絕對和平聯盟。

和地球戰鬥的組織其中一員。

雖然說起來那並不完全是獎勵――她的願望,
這些日子一直繼續期望無止境的希望,在此時此刻實現。

如果看到空空空的當下很快就會明白,實現願望絕對不是件幸福的事――
總之,差不多該結束巡視,正想著要回去大家那邊時。

魔法少女『Clean up』意外遇到。

異變。



死在路邊的人――好像那樣。

她趴倒在有拱廊的商店街中――脫落一隻高跟鞋,看著那樣的光景,
可以看見是絆倒後跌倒的樣子。

要是平常看到的話。也許會認為是醉鬼在大街上酩酊大醉的樣子,
然而明明現在不是平常。

倒下的人。
有人。

在目前的四國,是多麼的異常事態啊?

「…………」

魔法少女『Clean up』邊討論各式各樣的可能性邊慎重地著地。
因為拱廊屋頂的阻礙,不能直接飛去靠近。
如果是再後面一點的地方倒下,說不定就沒注意直接過去了。

雖然也沒有微動,不過說起來那女人還活著……吧?

很快就發覺到那樣思考是愚蠢的想法――不管她是誰,
照理說那不可能只是個屍體。

現今四國的,理所當然的標準規則。

『不能死』。

萬一違反那嚴厲的規則,作為懲罰屍體會爆炸,炸到無影無蹤――
確實不能在這裡死亡,會說那女性還活著也是必然的論理。

雖然看不出來是有意識的樣子,但看起來也不像是睡著……?

說起來道路還沒整修時、正在四國巡禮的旅程時醉倒在路上的人還真的不少……,
如果那『死在路邊的人』倒在現實的道路上,大概會癱瘓現在的交通機關吧?

倖存……。
一般的倖存者?

可沒有想咂嘴的心情――反而增加『不行了……』的心情。
為什麼事態又變得更加困惑呢。

先前切實渴望異變的確是她自己,然而一但實際面臨眼前的異變,
卻完全拒絕不了這煩躁的情緒。

因為不得不去思考。

以她自身的心情,雖然發現倒在路上的女性會去協助也是理所當然的行為――
但作為組織的話該如何是好?

對絕對和平聯盟來說,這次的事件――應該會想隱瞞實驗失敗的事情。
不,過大的規模、過大的災害,無論組織有多巨大的力量也掩蓋不住,
即便如此,能作證的數量當然越少越好。

一般的倖存者。

可以的話最好一個人也沒有――假設她在此幫助那倒下的女性,
也許等待她的可不會是光明的未來。

「……話雖如此,但還是不能棄她不顧,不得不撿啊。」

隊友會怎麼說並不知道。
也許會疑神疑鬼認為是被『Spring』隊送過來的刺客或間諜――
當然,雖然也不是沒有考慮到那可能性。

但如果那樣的話也行,有點隨意的心情說著,
『Clean up』前去靠近她――總之要改變現況。

是派遣來的間諜等人的話至少還不會認為對手採取不怎麼有意義、莫名其妙的戰略,
不如說非常歡迎。比起純粹倒在路邊少費神多了。

……在某處有集體的難民,儲備的糧食快要罄盡,其中一人徬徨地去求救――
那樣展開的話怎麼辦?

然而如果像想像那樣的話就得重新思考。要對一般市民施恩,
這數量也得借助『Spring』隊的手,意外的現實――問題是,
各位一般市民要聽從穿著輕飄飄服裝的魔法少女指揮這點。

為了不容許那件事,魔法少女的服裝才會這麼可愛,
換言之就是作成沒有威嚴的外形這件事,『Clean up』是知道的。

總之組織不會給予沒有管理階級、底層的白老鼠有一定以上的力量――
可是對率領小規模隊伍的『Clean up』而言並不是很了解那種心情。

但不管怎麼說,明明沒有穿上滑稽似的服裝的嗜好,到現在也不太能能理解――
魔法雖然很便利,但對被限制追求時尚的女孩子來說,付出的代價也太大。
無意間自己也習慣穿那樣的高跟鞋――儘管有點不太容易行走――
邊那樣想著,魔法少女『Clean up』邊蹲在讓她倒下的根源旁。

想過之後應該不用太擔心。
而內心完全不是這回事。

什麼準備都沒有就靠近完全不知道真面目的女性――魔杖也沒拿出來就直接蹲下。

因為最近的精神疲勞而疏忽大意,說是這樣當然也沒錯,但正因為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必要的粗心大意也許更能接近正確答案。

被賦予固有魔法的魔法少女。

僅存在於口耳相傳的『白夜』隊除外的話,她無疑有著最優秀魔法少女的自負――
沒有理由對臉朝下趴倒姿勢的一般女性有所警戒。

要責備那樣的傲慢自大也是沒辦法的。

事實上,要是在此倒下的是真正的一般女性的話――在此設下陷阱的真的是一般女性的話,
哪怕是怎樣的陷阱,她都能採取迴避行動。

只是。

還有對手是魔法少女的情況――已知魔法的存在並且了解的人的情況,那可不在範圍內。

「!?」

俐落的動作。

倒下的女性首先抓住『Clean up』左手腕――抓住手錶、也就是魔法手杖。

然後以最小限度的動作早一步封鎖『Clean up』的魔法,另一隻手握水果刀抵在她的咽喉。
抵著咽喉是要限制行動,實際上連一層皮也沒切到。
能夠做到點到為止的程度,但也不一定是習慣使刀。

「妳,妳――」

被掌握著主導權,不,雖然一瞬間被完全壓制,沒有隱藏動搖的『Clean up』是事實,
但畢竟身經百戰,即使處於那種狀況也沒怠慢理解對手。

似曾相識的面孔。

然而可是――

「是……魔法少女『Pumpkin』?」

「啊啦。知道我啊。」

站起身子的她――魔法少女『Pumpkin』,杵槻鋼矢莞爾一笑。

「真是榮幸呢。如此Lucky――Very Lucky。『Autumn』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Clean up』。能得到和妳一對一談話的機會。」

「…………!」

彼此彼此我才榮幸,想這麼回應但在這狀態下也辦不到。――不過,
如果不是在這狀況下的話,確實有一次,確實曾經好像有好好談話過的對手。

『Summer』隊的魔法少女『Pumpkin』。

說是個孤僻古怪的人,似乎即使是那怪人團的隊友也相當排斥――
然而她也是高層所佩服的戰士。

從實力來看,即使原來所屬是『Spring』隊或『Autumn』隊一點也不奇怪――
大概也不是有什麼事情,被四國右半邊派遣過來吧?

總之『Clean up』,被假裝倒下的『Pumpkin』完全給騙了,
可是這下也讓她理解到。不如說,這舉止除了她以外,不是誰都可以模仿。

魔法少女。

脫掉魔法少女的服裝,穿上一般女性衣服,假裝倒在路上,
將自己作為誘餌設下圈套什麼的――看似簡單的詭計,
但哪來的誰會在放棄自己的魔法之後,作來引誘會使用魔法的對手靠近?

會用固有魔法的人,會考慮拿一把水果刀用來壓制?

普通的衣服或高跟鞋在現在的四國哪裡幾乎都能籌措吧――
只要在這商店街尋找一下就能取得一套――也沒有考慮到。
是魔法少女就該穿著服裝,是她自以為的想法,然而這很難說――
因為在現今的四國這服裝,比起鎧甲還更像是救生索的東西。

即使是片刻也不想脫掉才是真心話――誰都不會想死。

以魔法少女的角度來思考,『Pumpkin』所採取的誘餌作戰等同於是裸身在山中,
在熊面前裝死一樣――不對,更要比喻的話,就像場所在北極而對手是北極熊。
雖然還好是成功了,但失敗的話簡直慘不忍睹。

不。

實際上已經成功了,而現在慘不忍睹的反而是『Clean up』……。

「因為看到你在天空飛來飛去――就試著引誘一下。」

從那說法看來,在難以飛行的拱廊入口附近倒下也是作戰的一部分。
促使魔法少女著地。反過來看剛才能被發現似乎把好運用盡般――
如果是巡邏的話,應該要更小心謹慎。

可是……比起在這懊悔自己的過失,一發現在天空飛的『Clean up』立刻就能即興設下陷阱,
坦率地欽佩著『Pumpkin』的機智。

不過,被抵在咽喉的刀子可不允許那感情的流露――
惟有被支配恐怖的感情。

死亡。
死了然後爆炸。

在四國遊戲初期看過的悽慘光景――自己也會變成那樣嗎?

至少她裝作感覺不到被恐怖支配著邊說。

「知……知道吧?不是傻子吧,妳。以防萬一先說,
即使殺了我什麼也不會得到喔,對妳――」

「為了利害而殺人什麼的,我可不會喔。」
魔法少女『Pumpkin』回。

「可是以那句話為前提,讓妳繼續生存的話又有什麼利益呢……?」

「…………!」

她是有名的『孤僻古怪的人』,因此行為舉止方面聽到的不是很多,
如此直接一對一談話還是第一次――不能理解的人格。不,
要說『如此』的話,邊被刀子抵著邊在窮途末路的狀態下和誰說話這件事本身,
對『Clean up』來說是初體驗――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夠冷靜的判斷。

然而就算是不認為,也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說話。

「假設……是以Clear游戲為目標的話,威脅我也沒有用喔。
被怎麼樣的威脅我也不會說出至今為只收集到的規則。」

「欸。怎麼樣的。這麼樣的嗎?」

『Pumpkin』刻意揮動刀子給『Clean up』看。

比起威脅更像是戲弄的動作。

「看妳那樣子,的確好像沒有隨身攜帶記錄規則的記事本呢――
多半現在愛媛縣的狀況,似乎不怎麼和平。」

「…………」

「不過,即使被刀子受苦仍然能保持沉默?我們魔法少女啊,
應該沒有受過那樣的軍事訓練。」

「……拷問我也只會招供真假虛實的規則,不能區別對吧。
到頭來妳只好變得在限度內使我受苦――反正受到什麼痛苦的話,
我也不會輕易說出真的事情。」

「真不愧是妳,很高明呢。」

說著褒獎的話,抵在咽喉的刀子沒有因此而抽回――
表示充分餘裕的態度給『Clean up』看,不一定是疏忽給她空隙來逆轉。

如果有那樣毫無疏忽的戒備,自己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情吧――
假使自己有突破口的話,大概是指望隊友的幫助吧。

對儘管被勸告也要自己單獨行動出去的過失,這樣的求助太過任性,
要讓擔心她晚歸的『Curtain rail』隨後追上來――辦不到啊。

也許狀況會變得更加混亂。

即使是什麼樣的魔法,什麼樣的魔法少女使用固有魔法,
都沒有比把刀子刺進去一公分還快。假如誰――
隊中剩下的4人全員到齊來幫忙,她們什麼也做不了。

以這種仇恨的形式變得的隊伍凝聚力――會當成笑柄的。

聚集5位魔法少女也敵不過一把刀子什麼的――

「……為什麼妳會在愛媛?『Pumpkin』,妳負責的是香川地區對吧?」

「唉呀。在被刀子抵住的情況下還能向我盤問是非?非常有勇氣呢――」
覺得奇怪的『Pumpkin』回。

再怎麼說『Clean up』索性自爆自棄――終究會注意到這種均衡狀態。

自己感覺認為『Pumpkin』並沒有殺氣――打算殺死的話,早就被殺了吧。
什麼樣的目的,更要說是有什麼要求,才會給『Clean up』設下圈套的樣子――
只是看在和平背後事情推進不了,絕對也沒有打算讓她高興地接受的要求吧。

當然佔有優勢的是持有刀子的『Pumpkin』,而且這情況對手也只好順從,
然而那樣的意味著談判的條件照理還有緩和的餘地――那樣不安定的均衡。

不過,對這均衡狀態已經也感到厭煩的『Clean up』――
但情緒還沒到變得絕望的程度。

與其是接受那無畏的態度,不如說『Pumpkin』看起來很高興。

「哎哟,發生了各式各樣的事情呢。」
「我所屬的『Summer』隊幾乎是解散的狀態喔。死了三人,一人行蹤不明――
那樣的狀況。所以我也沒有理由被拘束在香川。」

「…………」

到哪種程度才是真的呢,思考著。

在此握著刀子的『Pumpkin』可沒有必要把正確的情報告訴『Clean up』――
流露虛假的情報,佔取優勢進展話題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那樣程度的戰略手腕,抱持冷靜表情傾聽,即興佈下陷阱的女人所說的話,
有什麼能夠信任的?

只是,那也未必不是真正的情報。

流露真正的情報佔取優勢進展話題,才像她會做的事吧。

『Summer』隊的解散……。

性格有問題的『Collagen』和『Stroke』都說,
的確在孤僻古怪的人中『Pumpkin』名列第一,
集滿問題兒童的隊伍互相有著共鳴,因此照理有著意義不明的團結感――
也就是說困難的危機狀況下被逼到走投無路,也不會那麼簡單吧嗒吧嗒散落……,
到底發生什麼事?

「妳說行蹤不明的一人……是『Pathos』?」

「很好的猜測呢。嗯,要說隊伍的連結應該就是她沒錯,
她有了異變因此隊伍才會陷入解散狀態――不過錯了喔。
讓『Summer』隊變成這樣的處境,原因只是一個男孩――」

「……男孩?」

「哎呀,說溜嘴。偏離話題可不妙呢,一不留神你的同伴也許就會來援助。」

向こうも向こうで,似乎考慮著那種可能性。當然,
有人質在也會知道不能出手吧,以防萬一比起稍高的概率,是會先考慮沒錯。
無論是搶奪人質和棄同伴不顧的倫理道德,以戰術上來看都是理所當然的。

「那麼接下來――不,可不要誤解呢,『Clean up』。突然故弄玄虛地登場,
讓妳期待了真不好意思,我能向妳說明的事情,可沒有這麼多喔――
特別是有關於四國左半邊,我就像進京遊覽的鄉下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如說在絕對和平聯盟主場愛媛縣活躍的魔法少女妳,照理來說更精通四國遊戲才是。」

「…………」

「想要請教妳一點事才是真心話吧――不,再多說一點,『Clean up』,
不知道我是否能當妳們的同伴?」

意外的話語。

那種要求?

明明有著要告訴她除了規則外的四國情報的覺悟――洩漏那種在範圍內程度就行。
然後脫離這種情況――只是,同伴?

加入同伴?

「是想加入『Autumn』隊……嗎?」

「這也不是說特別奇怪的事對吧?為了在四國遊戲生存,互相協助是必須的。
人要一個人生存是辦不到……」

這也不是說奇怪的事對吧,說著她的聲調邊像是開玩笑般――
意外的拜託要讓她加入到同伴內,卻完全感受不到真摯或誠意。
如果是面試的話,那種滿心歡喜隱約帶點笑意的表情,確實會被掉進圈套。

對於這種要求即使她們會感興趣說『真的嗎?』,也有會當成可疑,完全相反的玩笑。

因為『Summer』隊解散了(是因為『男孩』什麼的才被陷入解散?),
所以自己想到要加入到別的隊伍,的確是很自然的想法,但只是……。

「那為什麼是我的隊伍,想要同伴的話,『Winter』隊或『Spring』隊也可以對吧?」

「『Winter』隊早就已經全滅囉。」

『Pumpkin』輕易地說出來。

那還是第一次聽到的情報,但即使是真的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儘管是魔法少女,在現今的四國也是很難生存下去。
不過只是那種程度的事――不如說『大概解散』,
更加不明變得不上不下狀態的『Summer』隊的異樣。

順帶一提以事實來說『Winter』隊成員其中一人,
魔法少女『Giant Impact』還活著,
最後是和讓『Summer』隊解散的『男孩』一起行動,
然而在愛媛縣是不可能得知這情報。

「因此我的選擇必然變成要接近『Autumn』隊或『Spring』隊……ほら,
就如妳所知,『Spring』隊是武鬥派,有點難以接近……
所以才會來感覺談得來的『Autumn』隊。總之就是判斷隊長妳是人格高尚的人呢。」

感覺說的被人給戴了高帽,當然那不是真話。假如對上的是『Spring』隊,
被懷疑時會說『「Autumn」隊是傳統派所以有點高傲而難以接近』之類的話――
假如這少女有來接近她們自己的理由,照理還有別的原因才對。

但是還沒打算問『Pumpkin』,畢竟『Clean up』是處於被刀子抵住的立場,
沒有刺探原因的手段……。

「說實話,我是相當苦惱喔。」
『Pumpkin』說。

皺著眉頭的表情,確實裝作很苦惱的樣子――
不是假笑的表情而是作出困擾表情的樣子。

「是說被逼到無路可走呢――或是說必須要別人的幫助呢。
還是說想混進人群之中呢――」

「? 想混進人群之中?」

「哎呀,失言啦?」

看她故意似地裝糊塗,多半不是失言吧――從各種角度來看各式各樣的事,
觀察她的反應也只能這樣想。

「總之,我的要求只有一個。請讓我加入妳們一夥――當然,隊長還是妳就行了,
也會順從妳所說的事。奪取隊伍什麼的一點也沒考慮過――而且我也沒打算打攪太久。」

預先說明以防她們的不安――換言之,這種不確定因子,要直接了當的說,
預防危險份子加入隊伍而產生的不安。

「做完事就會馬上離開哦――可沒打算在妳的隊伍一直賴著不走、攪亂和睦。
就連Clear游戲的權利,也讓給妳們呦。雖然沒有認真玩遊戲的我所掌握的規則,
妳們不太可能不知道,但提供給妳們也行。」

……超越想像的讓步。

至少擺在眼前的刀子感覺不像是在讓步――反過來,更不明白對手到底在思考什麼。

讓步Clear的權利。

那是不可能的,明明是讓『Autumn』隊和『Spring』隊發生爭執的事,
那樣輕而易舉地放棄――不,就連這話語到底要相信到哪種程度才好也不知道。

到底應該要怎麼做?

不對,可沒有選擇的餘地。

對手已經把最大限度的讓步表示出來,所以在此應該稱勢答應。――
有問題的話,就算讓步了也立刻推脫掉請求。
雖然不能否定有某些企圖的可能性這點,但在這種不知道何時對手會手滑的情況,
再繼續苦惱下去與其說危險不如說是愚蠢。

「我――」
『Clean up』說。
「我――我知道啦。」

「知道?知道什麼?用完整的句子說。」

「讓妳當我們的同伴――請妳當我們的同伴,拜託。」
換個謙恭說法似的。既然決定要那樣,固執己見也是沒辦法。

「讓我落入設置如此精湛圈套的人變成我方的話那件就有望了――
取得春秋戰爭的最終勝利。」

期望的異變。

誰也沒想到會是越境過來的魔法少女――如果像這樣運轉下去,
也許愛媛和高知的均衡、對抗狀態能夠被打破。
當然如果運轉不好,也許會更加惡化。

「春秋戰爭?」
那是什麼。

『Pumpkin』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重複說。

似乎還不能理解那件事的前後――
關於四國左半邊進京遊覽的鄉下人,倒是真的。

「我們這邊的戰況是超乎妳想像的殘酷喔――說是殘酷,也可以說愚蠢到了極限。
雖然不知道妳有什麼要求而來到左方,但總不能照著妳的計畫走不是嗎,大概。」

「本來不是什麼事都能照計畫好的路走喔,人生。」

『Pumpkin』那麼說著――終於把刀子收了回去。

「那可是從連人生都失敗的男孩教會我的事呢。讓我決定試著掙扎邁進。」

「哼……」

教會她的男孩,和讓『Summer』隊陷入解散的男孩,不由自主覺得是同一人――
『Autumn』隊的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點頭肯定。



魔法少女『Pumpkin』杵槻鋼矢在愛媛縣裝作路倒的普通人,
讓苦惱困境的『Autumn』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Clean up』更加不斷混亂又使陷入偽裝陷阱中,
不用說當然不是半開玩笑鬧著玩,她有她重大的理由――
根據外人以俯視全知的觀點下,雖然看得出她深不可測的態度,
但怎麼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用意。鋼矢就如同鋼矢的結構般,
確實對組織忠誠的少女――魔法少女。

不對,與對組織忠誠稍微不同――她並非把絕對和平聯盟當成絕對。
//(有誰知道"絶対視"的意思請告訴我謝謝)//從她的價值觀來看,
對組織的忠誠心在這次場合是以『對做過的事應該規矩地負起責任』的形式呈現,
因此從局外人來看會覺得是『對半毀壞組織已經放棄』吧。

而且,也許另有真正的目的。

只有最終目的是『打倒地球』這點是不會動搖的,
但在那點以外方面她是會非常隨機應變的――
由於她具備那種能夠自由地轉讓或妥協靈活性的性格,
所以才會和像欠缺自主性的男孩空空空組成同盟,並且保住性命。
從知曉他的人看來,也許是得到如同奇蹟般的成果。

無論如何,為了四國全體進而到人類全體,她雖然不到會說犧牲自己,
但至少也有獻身戰鬥的程度,少說與只為保護自己性命而戰鬥的盟友、空空空不同――
因此她要和『Autumn』隊有所接觸。反過來看,空空空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促使下,
變得從此開始要與『Spring』隊有所連接,情況有些不同。

當然,雖然以結果來看是相似的――雖然直到那方面為止的過程,表面上臨摹的話也許是相近,
但如果要說是脫困窮途末路的計畫,也許是近似於魔法少女『Clean up』的立場。

陷入停滯的狀態。

然而雖然陷入停滯的狀態,但杵槻鋼矢可不會停止。

『Autumn』隊和『Spring』隊有著均衡狀態的事、
『Winter』隊的『Giant Impact』變成名目上是局外人空空空的俘虜的事、
『Summer』隊的『Stroke』目前下落不明的事,思考這些事的她,
魔法少女『Pumpkin』,在現今的四國理所當然是最積極活動的魔法少女。

從德島縣鳴門海峽一帶,逃脫四國――曾經企圖退出遊戲的鋼矢,
因為黑衣魔法少女『Space』禁止通行的原因被受阻礙。
而有場微妙的談判妥協,從她的判斷看來本來要順其自然接受那特殊獎勵,
但因為空空空反對,以截斷的形式逃離黑衣――在那之後暫時躲藏在遙遠的上空。

如果時機來到關於地球撲滅軍預定投入的『新兵器』,鋼矢接受空空所說的話,
因此不得不從四國逃離為了阻止兵器投入――而且在與地球撲滅軍取得聯繫之時,
照理空空一定要得到調停,但和空空截斷後不知他的生死,
她必須得思考如何一個人從四國脫離。

這一點,在逃脫行動方面比起空空,鋼矢更加不利,
因為被那位『風法師』魔法少女『Space』所重視――
明顯地嘗試逃脫的話只會被再次阻擋。

在此被發揮到底是空空的厄運還是霉運,墜落到在酒酒井缶诘的家――
意外撿到被絕對和平聯盟稱為的『魔女』,
那件事對魔法少女『Space』來說是更嚴重的問題,
還有一時離開監視『Pumpkin』……,
不是魔女而只是魔法少女的『Pumpkin』,是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正因為有這空隙,才能做到這件事――回收被放置在香川縣的魔杖。

正因為是外部的人、不是魔法少女的空空才能想出,對魔法少女是盲點的想法――
交換手杖和服裝的話,是否也能使用不同的固有魔法,鋼矢從他那聽來的主意,
就在意地試驗看看。

能用。

被遺棄在香川縣中學校,魔法少女『Stroke』的固有魔法『激光炮』……,
在同伴間也認為是極度危險的魔法,她也能使用。

那魔法不久前,才讓使吉野川從下游逆流而上攻擊到空空的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
毫無疑問地從這世界上消滅掉。不,由於是雨中的突襲,
『Pumpkin』不會知道她的代號……。

能夠入手『激光炮』這種強力魔法,而且能夠使用的話,就能超越黑衣魔法少女,
更要說的話,由於那場勝利的原因,
也得到黑衣服裝和持有潛藏著能讓吉野川氾濫的魔力的魔杖――
唯獨得到那個有利的條件,杵槻鋼矢的心情不得不愉快起來。

不如說是陰沉多雲。

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什麼樣的處境先不談,
不管是自身內心或是殺人的手都有著罪惡感,而且在此之上還有實際的問題,
這完全是背叛絕對和平聯盟的事。相較於傳聞,說是『傳說』更適合的『白夜』隊,
聽到的話也絕對不可能原諒她――逃脫會變得比想像更加困難吧。

而且即使入手如此強大的魔法,只要行蹤不明中的魔法少女『Stroke』還在,
就有讓這『魔法附屬化』的可能性,不可能隨心所欲――關於這點,
那時空空拿著那手杖的危機感,說實話沒有拿著的鋼矢是感覺不到的,
然而實際自己試過後,想法也有稍微變化。

可以說是針對魔法少女的王牌,『Collagen』的固有魔法『臨摹』――
而那什麼樣的魔法都變得能使用的魔杖,正在那種精神不安定程度,
在絕對和平聯盟裡也無出其右的魔法少女『Stroke』手中……。

情況完全沒有好轉。

令人諷刺的是,魔杖是不能三刀流使用的,
越是增強自己的力量,越是覺得必須暫時從四國游戲退出――
雖然軟弱,但她本來就不是頑強的人。

不如說是膽怯。

正因如此在隊伍內,更適合說是在魔法少女間,越是孤僻越能活的更久,
能比較長壽這說法也行得通――不管如何她是這麼想的。

以逃脫為目標的方針是不會變的,但要單獨強行突破應該不行――
要說的話很難和空空空會合,因此認為應該要與四國左半邊,
『Autumn』隊或『Spring』隊取得連接。

在被組織發現背叛之前。
應該積極利用組織的力量。
這樣想。

的確沒想到會變成春秋戰爭什麼莫名其妙的事,然而在左側毫無疑問是激戰區,
可以的話不太想靠近――雖然以往是以不靠近這裡直接Clear為目標的心情,
但已經不能夠在這樣下去。

總之如果讓地球撲滅軍投入『新兵器』,右半邊也好左半邊也好,
都會因此完全被夷為平地。――不用說,這時間點的『Pumpkin』也想像不到,
那『新兵器』是能裸泳直接來到四國的人造人。只想到是普通的導彈或是無人航空機――
不過,倒是十分考慮到『新兵器』會提前被投入,決斷的話就會加速行動。

這時,如果她選擇接近高知縣的『Spring』隊,會與先前的展開完全不同――
意外地她能在那與空空空和『Giant Impact』會合,
尋找中的『魔女』酒酒井缶诘也能有所往來,也會遭遇到出乎意料的『新兵器』悲戀吧――
比起選擇『Autumn』隊實際發生的展開,還遠比不如『Spring』隊來得如此波瀾曲折。

完全不清楚左側的情況,而且也沒有調查情況的餘裕,
選擇『Autumn』隊還是『Spring』隊完全是指望運氣。

『Autumn』隊的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是『通情達理的人』,
因此大概認為比較好對付,儘管是那樣說,聽說『Spring』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Asphalt』有著了不起的領袖魅力,但認為不太能把如此可靠的女子拉到我方――
零零總總條件下可以說成本效益一樣吧。

這麼一來決定的辦法只是單純的地理條件――她的最終目的是拯救四國,
首先要著眼於阻止『新兵器』的投入,因此早一步前往離本州較近的愛媛縣。

正確
非常正確。

在理論上非常正確――她們自己也十分了解在『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均衡狀態下,
正好在附近煽動的魔法少女『Pumpkin』,可說是唯一的差異。

相對的,一時打消暫時退出的念頭,
黑衣魔法少女或是為了調查絕對和平聯盟而出動的空空空,
比起有總部的愛媛縣,必然會選較近的高知縣,
這大概也能說是明顯突出性格上的差異。

如果看到空空空以在『Spring』隊的隊伍中,
接觸聯繫到在『Autumn』隊的杵槻鋼矢的話,也可以說是必然的――
但然而不可否認總會有偶然的因素再加上情報上的誤差錯綜的事。

如果能思考到『新兵器』的實際情況,雖然鋼矢採取的行動是有點過於熱心失敗,
然而以在她這時間點,從先前湊齊的條件下來判斷,始終是最適當的。
至少繼續單獨行動的話,就會被離她不遠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給搜捕到吧――
就算不會被殺,也非常不願意處在緊急危險的情況。

如此這般杵槻鋼矢――『Summer』隊中孤僻古怪的人,魔法少女『Pumpkin』,
成為『Autumn』隊其中一員。不,這麼說還不一定。隨時、隨地、完全孤僻,
可以說是她與生俱來的資質――但那資質意外地發揮不了在只和空空空兩人行動的時候。

「空空くん――還有精神就好了呢――」
如此想著。

如此想著,雖然太擔心對方也沒有用,但是某件事――世俗的情份上,
她不得不如此牽掛著空空空。



「欸……,這樣妳,從德島縣騎自行車來到這裡?」

聽到那樣的事『Clean up』也不由得驚訝――還認為一定是飛來這裡
(更可以說,沒能考慮到以外的可能性),
『Pumpkin』飄然地把停在商店街後面的自行車牽出來。

雖然是輛奇怪設計的自行車(即使說像是空力自行車――也很奇怪),
但自行車就是自行車。

雖然不是因為早就收回擺在眼前的刀子,就無意在此反擊報仇――
但至今想起那個壓制,說是對『Clean up』有興趣,
不如說是為了加入『Autumn』隊所做的行為,兩者兼具。

這麼來看,那行為是成功的。

「啊!嗯,能開車來的話是很好啦――可是不湊巧,我還沒有駕照呢。」
她這麼回。

「在開玩笑嗎?我們雖然能飛行,但要說能不能開車――
是軍事訓練方針上的偏差呢。不,嘛,還是說另有意圖吧……」

「我啊,開車什麼的也是做得到喔。」

雖然外表看來很緊張(事實是『用自動車也許能開短距離』的程度),
但『Pumpkin』繼續說,
「我多少也能辦的到,但也許會因為車禍而死掉呢。」
「而且啊,我也不知道加汽油的方法。在自動加油站到底要怎麼做才好都亂七八糟――
到最後還是悠閒地騎自行車旅行最有效率。」

「……不,雖然是知道不使用汽車的理由啦。」

考慮到現今四國的道路情況,比起不習慣的汽車,能靈活轉彎的自行車更容易移動――
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最初不用飛的過來。

從德島到這裡為止,要花費多久時間是不清楚,但不用想就知道飛行會比較早抵達――
就算是特別強化速度的自行車,也許時速能到60到80公里左右,
但不會把飛行魔法附加在上面後,在一點障礙物都沒有的上空飛行吧。

「哈哈,那個之後再詳細說明,總之我有點不得已呢――不能做引人注目的事喔。
因此索性裝扮成一般人啦。」

「那麼,能用高跟鞋蹬自行車!?」

發出惊愕的聲音,但這的確不可能――不出『Clean up』所料,
她現在穿的衣服似乎是在這商店街入手的東西。

不過,似乎在德島縣的時就換完衣服,
直到剛才她都穿著運動衫的樣子蹬車來到這裡。

運動衫。

嘛,比起輕飄飄的服裝,有機動性的衣服更好――

「裝作一般倖存的人,騎著自行車來到這……,這樣聽起來還是不能理解,
但是有做的必要沒錯對吧?那麼是否之後能好好再跟我說明白?」

「那當然,從今以後我們可是互相信賴的同伴呢。」
說著,『Pumpkin』挺起胸膛答應,但確實盲目聽信她什麼的,『Clean up』可不傻。
把有才能的人拉為同伴是有益的沒錯,但這次完全不能和對手建立信賴關係。
在那不考慮讓她加入隊伍,直接輕易的拒絕,『那麼』也可以說,
她會轉向『Spring』隊作同樣的事――擁有這樣的才幹可不想讓給敵對。

嘛。

儘管不能建立信賴關係,利害關係一致的話,短期間合作就十分足夠――
『Pumpkin』也是信賴她們才會主動現身,把事前準備的刀子擺在她眼前。

「運動衫,在這脫掉要丟哪裡好啊――完全被汗給浸濕了,
明明接下來要和『Autumn』隊的大家見面,穿著運動衫會很失禮吧。」

「嘛,禮儀啦,倒是不會有在意這玩意的人……」

邊說偶然注意到。

注意到她幾乎空手輕裝――成為那體積過大行李的魔法少女服裝,她是藏到哪裡?
擔心最壞的可能性是和打算丟棄的運動衫放在一起……
然而那可能性,遠比想像的糟糕。至少在『Clean up』判斷下是如此。

「服裝? 要是穿那樣從德島縣來……會很礙事吧。」

「哈……蛤?」

比起驚訝更是憤怒。

說起來把魔法少女服裝脫掉裝作一般人的這點本身就違背常理――可是,
藉此被欺騙的自己也難以不被責備。

也許這個盲點是好的主意。

然而,把服裝丟在遠方什麼的就……。

「什麼? 怎麼突然會有不符合自負魔法少女的行為――有仔細想過嗎?
扔下服裝不管什麼的。」

「那……那種事啊。」

被戳中心事,不像是不由自主反射性否定的樣子――
然而應該要坦率自白卻改口,最後變得支支吾吾。

這時『Pumpkin』接二連三繼續說。

「自負什麼的……,魔法少女啊,只是組織的底層不是嗎。
像用完就丟的棋子――會對那自負什麼的,是很奇怪的人對吧。」

「那是……」

被那麼一說也無言辯解。

說起來,她身穿的輕飄飄服裝,會打從心底高興穿上那種設計的魔法少女,
才相當是少數派吧――即使在全隊中也找不到那樣的人。

不只是『Clean up』,同伴間也有發牢騷過――老是抱怨高層愚弄瞧不起她們。
雖然如此,那個和這個的問題可不是同等級別。

把從組織被分配到貴重的軍備丟棄……。

「哈哈哈。因為組織已經不是守護我的東西了呢。」

『Pumpkin』所說有點自虐的發言,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概是在四國游戲這情況下被拋棄的怨恨發言吧,自行理解下那樣確實說的通,
『Clean up』總之先沉默。

不管是哪一方的主張,若是『Pumpkin』自身對服裝沒有信仰的意義就只會爭論不休而已,
實際上真的把服裝放在德島縣後才來的話,說什麼也是白說。

但現在也不行拿回來――正在和『Spring』隊抗爭中,才沒有那種餘裕的時間。

「話先說清楚……妳什麼都沒剩下喔。」

魔法少女『Clean up』收回憤怒之矛似的宣言。

「防禦力零的妳,打算今後要如何在四國保住性命?」

即使自負或信仰等等先擺在一邊,還是不懂捨棄有著鐵壁般防禦力服裝的理由,
雖然那樣含沙射影,但可以說「穿著服裝也會被瞄準裸露的部分不是嗎」來回敬。

的確,被瞄準裸露咽喉的魔法少女『Clean up』就是被如此壓制――
也可以說是變得如此依賴服裝吧。

要是那樣說確實也百口莫辯。

「可是,要不捨棄它是不行的喔。討厭它變成行李就應該穿上對吧。
即使穿了也要蹬自行車對吧――穿裙子騎自行車,起皺的話不是會很討厭嗎?」
「討厭的是引人注目喔。說的沒錯吧?身不得已呢――
但是穿著像孔雀般的衣服蹬自行車,即使在空中很快就會被發現不是嗎?」

以為像孔雀一樣的衣服是很好的表達――無論是如此豔麗的衣服、
裙子騰起的樣子,還是泡泡袖,魔法少女的服裝的確像孔雀。

但也只有孔雀張開華麗的羽毛,而且是雄鳥不是雌鳥的情況下像――

「就算裝扮得再像一般人,拿著過大的行李,
遠一點看也很可能會想『總覺得有點奇怪』。
要是輕裝的人蹬自行車,沒有人覺得會是魔法少女……就好啦。」

「就好啦。」

這可不是人根據主觀願望的推測。

「比想像更加膽怯呢――作為魔法少女『Pumpkin』的妳而言。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妳逼不得已,也太過膽小了吧?」

「也許是吧,但這可是像奇蹟般的東西能讓我倖存到與妳會合呢――放心,
手杖確實拿了過來,因此也不會讓第三者濫用固有魔法。」

無論如何都不稱心如意,對『Clean up』不知不覺挑撥似的話語也不怎麼感到厭惡的樣子――
『Pumpkin』卷起袖子,把收納狀態的魔杖(手錶)給她看――才擔心下來。

連同服裝的魔法手杖都放在一起的話,還真的不知到如何是好――才不是什麼粗心大意,
這行為就像『因為槍械太重』,就把它丟在一邊一樣。

最小限度,把彈夾拔出來,然後到這裡求救――如果即便第三者『濫用』,
只能增加移動手段和防禦的鎧甲。不過絕對和平聯盟一定的技術會外流,
但遠比固有魔法外流來的好。

因此『Clean up』才放下心來――然而那捲起袖子的手腕上手錶的數量,
卻無法不讓人倒吸一口氣。

她。

魔法少女『Pumpkin』,手上正帶著三個手錶――哪個都是魔杖的收納形態。

三個……?

沒道理啊。一人被賦予的固有魔法照理只有一個――

「嗯。啊,數量啊。不用在意,同伴的遺物――類似的東西而已喔。」
如此明顯又敷衍搪塞的口吻,而且……有著同樣的設計,
那手腕上最前面的黑色手錶,總有點感覺到不祥的氣氛。
感覺不像只是單純的魔杖……不,想太多了嗎?
不應該說只是直覺?

無論如何,多半魔法少女『Pumpkin』,
至今為止經歷過超乎自己想像的大冒險從四國右側遠道而來是沒錯的樣子――
特地脫去捨棄服裝,對她有一定的必要吧。被逼迫到這種地步,
並不是『膽怯』,只是臨機應變適當的判斷而已……

甚至連根據主觀希望的推測也不得不仰賴的程度,來越過迫切的戰況……。

「……是嗎。我知道了。夠了。可以不用說了。」

她們自己多麼愚蠢發動不必要的春秋戰爭,然而又要面對如此嚴峻的局面,
還以為是四國右半邊是牧歌般遊玩的狀態――
對面的對面,似乎也有種各式各樣的情況。

理所當然那個『各式各樣』,只是因為一名少年所導致『各式各樣』的後果等,
『Clean up』也不可能會知道的――無論如何,服裝這件事到此為止,
『Clean up』似乎也不會去責怪『Pumpkin』。

只是。

「我到此是理解了,但也要我的同伴是否接受妳的加入,這一點不會奇怪吧――
平常還說得過去,現在可不太相信其他人呢。何況是連服裝都捨棄的可疑人物,
那些孩子會怎麼想……」

「雖然沒有打算要特地捨棄。一切回歸正常的話會確實回收喔――
那樣簡單卻又找不到地隱藏起來。」
「就這樣繼續下去,也回歸不到正常不是嗎?」

「……那種說法,雖然有點讓人在意啦。」

這次向『Pumpkin』的可疑點來進行質問――雖然『Clean up』在態度上變得有點得意,
但立場上可沒有沾沾自喜。

洋洋得意說著現今左側的情況,就像對自身的不幸感到莫名的榮耀一樣――
儘管如此,大概是針對『Pumpkin』,
也有關『Clean up』順利、輕易地承諾讓她加入到同伴的疑點,
因此在此不得不說。

「……順序,想怎麼做?」

也就是向她打聽。

「和各位同伴們見面後,想聽左側發生的事情?或者先想聽完事情再和大家碰頭?」

「? 那有什麼差別?」

「沒什麼,要一起說就一起說――只是因為我對現在的情況相當感到厭煩的心情而已。
即使從我這聽到說明,妳也許會一時無法理解就是了……」

「……總之,就是對現況令人厭煩吧?雖然不知道有什麼能幫助妳好點。」

『Pumpkin』此話有多少程度是認真的,都值得讚許。
――嘛,不管是認真還是俏皮話,成為隊友又不出手幫忙還真有點為難。

「那,要怎麼做?」

「是啊。即使是我也想問妳該怎麼做。」

「欸……為什麼?」

「和同伴們見面後,『果然還是覺得麻煩所以就脫隊』是不行的對吧?
如果現在就把秘密說完就全完了吧。」

完了。

聽完的時候就不行隨便讓她回去――正因為特別有和『Spring』隊合作的可能性。

……話雖如此,想到那件事之前事先就應該先說才對,
即使是從『Clean up』所站的立場來想。

以『Pumpkin』為這位對手來說,如果把全部的事情,包括不該說的都詳細說完,
即使會勉強到『Autumn』隊的隊友們也只好讓她入隊吧――
如果堅持主見不願意和那樣的人成為同伴的話,
說不定因此會帶著這裡的內部情報給對手『Spring』隊。

當然,也是有死都不開口的手段――要拘束、束縛?
或著是極端一點,『死無對證』的手段,也不是不能考慮――
到那種強硬的程度,在自己的隊伍是不會有的。
雖然一定會有異議出現,但那種程度的話就靠自己的才幹說服吧。
(当然文句は出るだろうが、それくらいならば自分の器量で収められる範囲内だろう。)

「那麼,去那邊的咖啡店吧――因為要長談呢」

「不,在這站著說話也沒關係。不想進去密閉空間呢――不時要想好確保逃走路線」

「……是嗎。」

意外地叨叨不休又有十足的警戒心,應該說對沒有穿服裝(防護衣)的她,
也許是理所當然的戒心。

『Clean up』理解後開始說明――想必聽起來會覺得是多麼愚蠢的話,
說『妳們到底在做什麼啊?』,覺得不可思議也是不可避免,
即使如此能做到的只有裝作決定要說出真相的樣子。

春秋戰爭。

『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對立――造成的均衡狀態。

對『Spring』隊不懷好意說太過火,反而不會認為我方是完全沒有壞的印象,
『Clean up』所能做到的始終僅限於公正的措辭。
即便如此,還是隱藏不住心裡被灌輸著對『Spring』隊的偏見。

「……是嗎。」

聽完後,果真『Pumpkin』不會把所想的反應表現出來――
不能因為我方沒有投入感情說話,對方就無感情來回應,
這才是值得一提的有禮貌吧。

「……可以的話想聽一下妳的感想。」

半開玩笑的說法恭敬詢問。倒也並非如此,自尊心絕對不低的她,
也不會繼續談論話題。

「再加上,對我們的現況有什麼建議的話,務必要說。」

「建議……啊? 嘛,以完全站在外人的角度想讓我說的話,
趕快和解互相合作以CLEAR為目標不就好了,但那妳們也自問自答過幾百次對吧?」

「別說幾百次,已經幾億幾兆次了。」

「這麼一來,答案只有一個不是嗎。」
她說。
「以CLEAR為目標贏得戰爭。」

「…………」

那種事是明白的――想反駁又停止,那種事她們自己確實也明白,
那正是要自問自答的。

被人說的話,雖然會認為『用不著別人來說』――但不知不覺間她們比起贏過戰爭,
維持現狀更是優先為考量。不僅是『Autumn』隊這麼認為,『Spring』隊也是。

總覺得勝過敵人是件難題因此避開――的結局,
明明以CLEAR四國遊戲為目標才是第一考量。

「可是,這與和解同樣是沒辦法的事喔,要勝過『Spring』隊……,犧牲是無可避免的。」

「不打算避免犧牲不就行了?」

「?」

一瞬間不能理解『Pumpkin』說了什麼,但快速推測――也就是說,如果有讓隊友誰死亡的氣魄――
就能結束戰爭不是嗎,總之她是這麼說的。

「……超乎想像冷淡的主意呢。所以才會妳在隊伍內格格不入。」

那樣竭盡全力。

對那些話連生氣都生不起來。

「為了達到勝利啊、倖存啊、CLEAR啊什麼的而犧牲同伴人,
『Autumn』隊也好『Spring』隊也好都沒喔。」

「是嘛。『Summer』隊裡可是有兩三人呢。」

「…………」

到底是怎麼樣的隊伍啊。

「如果被過火的建議誤解了,雖然想要事先糾正,但把我算在犧牲者內可以吧?
沒有例外我也是隊伍成員之一 ――比如就犧牲我一人,來幫助妳們五人的選項,
試著考慮吧? 隊長さん。」

說著玩笑話――不是吧。

不用說,這種場合,似乎不是普通要成為犧牲的樣子……。

「我啊,沒有那種想法。」

那樣說。

「假設,想像喔。那怕妳也一時想過,既然我變成了隊友,
就會順從那種方針――作為『Autumn』隊一員的自覺去行動、接受發言。」

「很好的人呢,妳――」
「會不會認為去『Spring』隊那邊比較好?」

用嘗試似的說法,關於這點『Pumpkin』,
「不。能見到妳真是太好了。」來回應。

「總覺得在四國會初次見到像妳這樣的人喔――老實說,去高知也好愛媛也罷,
一開始想去哪一邊都無所謂,但來這是正確的。」

「…………」

並不覺得說的是真心話,有著充滿揶揄口吻的話語――
至少她沒有否定『Clean up』是真的。

「無論如何,暫且我能建議的就是那樣――不知道有沒有讓妳失望?――
可是啊,『Clean up』,建議什麼的本來可以說是沒有必要不是嗎?」

「嗯……怎麼說?」

「現在為止的均衡狀態是因為『Autumn』隊和『Spring』隊雙方的戰力均衡所造成的對吧?
這樣一來我加入妳們那方,即使單純從人數來看,就會從5對5變成6對5喔――
這樣的話均衡早就崩解不是嗎?總之建議策略什麼的已經沒有必要――也許啦。
只是POWER GAME上,或許完全能勝過『Spring』隊。」

不。

不是POWER GAME而是MAGIC GAME吧――『Pumpkin』說。
單從側面來看確實是對的,但她也知道並不能純粹單方面考慮――
不能簡單說是只以人數來對抗崩解,就會全部崩解。

那樣反駁的話,『Pumpkin』也只會聳聳肩回,

「也是呢。」

和預想一樣輕易地同意。

「而且,對面的人數也不會永遠僅限於五人呢――」

「那是……怎麼回事?」

「沒有沒有。對面人數也許會一下增加一下減少不是嗎?」

從『Pumpkin』的說法來看並非有根據,單純只是闡述可能性的發言――
但事實上的確一語道破。

『Spring』隊的其中一名,能讓『Autumn』隊吃盡苦頭的『沙法師』。
魔法少女『Verify』脫離了隊伍。

總之,簡直可以說是。

『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均衡,兩側早就都同時崩解――對,崩解。

現在,就像不久的將來造成的局勢一樣――

「……那麼,接下來讓我引導妳到隱藏地點。就是總本部的遺跡喔,
食物很充裕,所以不用擔心。」

「唉呀?唉呀唉呀?才剛剛成為同伴的我,就這麼輕易告訴我隱藏地點好嗎?」

「沒關係。沒什麼――沒有隱藏的必要,而且對防禦――」

ぴし。

響起那樣的聲音。

什麼破裂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上空?不是,這裡是裝有拱廊的商店街,看不見天空――
即使抬頭往上看,只有半透明的拱門。

因此。

還沒抬頭確認――那拱廊發生了異變。

ぴし。
ぴし。ぴし。ぴし。ぴし。
ぴし――

「ちっ……糟了――!」

像連鎖般迴盪著那聲音,魔法少女『Clean up』大喊,
連悲鳴都遲了。什麼預兆也沒有,突然間碎裂的拱廊碎片宛如豪雨般紛紛落了下來――



雖然沒有出聲,但想杵槻鋼矢應該也是『糟了』。連同商店街一起壓潰的無法辨別的攻擊,
無法想像到有誰能設下像這樣突如其來的攻擊。

比起說是人,不如說是魔法少女的攻擊不會錯――
是『Spring』隊幹的嗎,還是『白夜』隊搞的鬼。

也有可能性是對鋼矢加入為同伴的事感到不愉快的『Autumn』隊成員搞的鬼,
以她對一切都會警戒的個性不得以只好考慮在內――然而那想法很快地消除乾淨。

為了要從崩落下來的拱廊中保護鋼矢而覆蓋在她身上,
認知到是魔法少女『Clean up』的身姿。

「……な,做什麼啊,妳――」

變回真心提問。

被壓在崩塌的商店街底下的狀態,向將自身做為盾牌挺身而出的對方提問。

「沒辦法對吧,因為妳沒有穿著服裝……」
她回應。

的確,雖然她是穿著鐵壁般極高防禦力的服裝,
但部分露出皮膚的防禦力就如同一般少女同樣脆弱。
鋼矢早以在剛才用自身的水果刀証明過這點。

立即保護――反射性保護。

「才...才不是那個,為什麼妳要對剛剛才見面的我――」

「那也沒什麼吧,妳可是已經是我的同伴―― 
無論是否是暫時的,無論是否能夠信賴,在現在妳就是我的同伴。
然後妳不是說過隊長由我來當就行了不是嗎。」

「說...說過是說過,但――」

「那麼!」
說,她大聲地喊。

「隊長來守護隊員,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面對那樣的叫喊,杵槻鋼矢啞口無言――總覺得是在四國初次見面,和剛才的話語。

重新思考。

初次見到那樣的人――那樣傻勁的人,不會再見到第二次。

不會見面――見到了面。

「哎……得想個辦法如何讓身體暖和起來呢。」

杵槻鋼矢――即使是在逞強,也不會表現她懦弱給同伴看而持續下去,
卻抱緊著在正上方不能完全隱藏負傷的少女。

不管這魔法是誰的傑作。

不管魔法的效果如何。

這孩子――誓死都要守護住。

不,不只是守護。

要讓她贏得春秋戰爭,而且――

「『Clean up』。我變得想讓妳CLEAR喔,四國遊戲――!」
(「『クリーンナップ』。あなたにこそクリアさせてあげたくなってきたわよ、四国ゲーム――!」)
可別誤會喔,不是因為妳守護我的關係――而是因為妳那難以挽救的傻勁。

這個瞬間。

絕對無法忍耐一時的避風港的她打從心底決定成為『Autumn』隊的一員――
總之,要與是同盟的對手、是世俗的情份上的對手,
現在在高知縣袒護『Spring』隊的空空空為敵。


第3話 完
发表于 2017-1-18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话 「震動魔法!崩塌之城的對話。」



血濃於水,但水澄於血。
(血は水よりも濃いが、水は血より澄む。)



愛媛縣松山市商店街,那裡的拱廊崩塌的情況,
從不是很遠,但也絕非近的距離看著的一位魔法少女,

「失敗……了啊。」

小聲地嘟囔。

以完全地破壞對象物為目標,雖然以結果來看似乎十分顯著,
但在拱廊完全崩塌之前,比起想像中還要花時間。

大概一秒左右。

即使逃跑的時間不夠,也足夠讓身體擺好架勢――
如果要確實能處理掉魔法少女『Clean up』,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
不能驕傲自滿。

可以的話她本來想只使用她的固有魔法一擊結束……,
要是失敗也沒辦法。老實反省這天真的估計就好。

姑且,不行眼睜睜放過僥倖偶然遇見單獨行動的她――

雖然不覺得目前在遠方場所的她的同伴們會來到這,
但既然決斷要移動,那就不得不趕快行動。

「……話雖如此,為什麼『Clean up』會進入那拱廊中呢?
不知道看到什麼東西在裡面……」

抱持那種疑問也是一瞬間的事,縱然判斷現在的狀況什麼都沒有變化,
她也會發動第二次。揮舞著魔杖,發動那固有魔法――不容許反擊的單方面攻擊。

用自己的魔法處理掉『Autumn』隊的隊長,那只不過是她冷靜地判斷,
而且那判斷很可能是正確的――可惜的是,為了必須得從遠距離中保持攻擊距離,
她才因此沒有注意到。

魔法少女『Clean up』在拱廊內遭遇到從香川縣來的魔法少女的事。

早就不是單獨行動這件事――和新的隊友在一起的這件事。

如果要突然遭到近身攻擊,連敵人的身影看不到的『Clean up』有制勝的機會的話,
的確就唯獨只有那一點,到底――



「『Clean up』……有線索?」

「欸? 什麼? 什麼線索?」

「所以說,發動攻擊來的傢伙,的線索――」

雖然總覺得現在的情況不就像是把世界的全部顛倒過來一樣嗎,
但恢復冷靜後認真仔細觀察四周,始終只有拱廊崩塌,
並不是埋在那麼大量的瓦礫中。

照順序一個接一個,一面利用連魔法都算不上的物理槓桿原理,
一面把周圍的殘骸推開的『Clean up』和『Pumpkin』,
少女兩人嘗試著從現況脫離。

被保護的杵槻鋼矢都不是無損傷了,
更不用說是為了保護鋼矢而遭受屋頂崩塌直擊的『Clean up』,
然而被足以致命石塊壓住啊,骨折啊碎裂啊,那些事情都沒有,
與其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倒不如說,攻擊本身太天真。

鋼矢是那樣想的。

粗枝大葉――以處理一個人類來看,可以說是過於草率的攻擊。
當然,魔法少女被賦予的魔法是為了和地球戰鬥的東西,
原本設想的對手就不是人類,因此根據使用者也會有那種事――
不過,就算是那樣。

攻擊的精準度是次要的――這抹之不去的印象。總之,
使用那種魔法取決於那種性格的人――

「雖然不太確定……也許是『Spring』隊的『Decimation』。」

因負傷而讓表情扭曲的『Clean up』回。

「『Decimation』……沒聽過呢。」

就算是自負為情報通、消息通的『Summer』隊『Pumpkin』,
當然也不是對絕對和平聯盟的全部都知曉――
雖然是為了生存而不倦不怠地收集情報,但總有個限度在。
要是有奇怪的舉動和知道過多的事而被盯上、警戒的話可不就本末倒置。
特別是對組織基層的魔法少女每個人,沒有那麼精通。

然而是『Spring』隊的……嗎。

「因為我的參與計劃導致崩解均衡狀態的事,不知道是否敏銳察覺到?」

雖然試著說出口看看,但無論如何那種可能性也過低了。
如果是有著像千里眼般的魔法持有者存在的話,
那就不可能允許均衡狀態的產生。

持有預知、預見的能力,就是『魔女』的範圍領域――
因此鋼矢駁回了那個可能性。

然而,從實際身陷在那均衡狀態、春秋戰爭的漩渦中的『Clean up』來看,
似乎有不同的見解。

「有可能發生的事喔――」
她說。

「因為,發動那樣如此露骨的攻擊,真的很久都沒看到過。
不如說,這種規模的攻擊,或許是自從四國遊戲開始以來第一次發生。
都做出這樣的事的話,我們也只好進入全面戰爭――」

「…………」

那麼聽來的鋼矢,更加確信對手是看起來似乎嗅出均衡狀態的崩壞而下手。

能反過來思考的話,正因為均衡狀態的崩解,所以才會發動攻擊――的轉換表達。
雖然如此,這是以注意到鋼矢的參與計劃為前提的可能,是我方的假說,
也能考慮到有其他的原因。

姑且,高知縣那方――『Spring』隊那側,有了什麼導致均衡崩解的情況。

維持長久的『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均衡,

大概是否有什麼東西引起兩側同時崩解的偶然,雖然對那鋼矢並不清楚――
但若是實際上發生的事,這麼看來就能夠理解為何『Spring』隊發動攻勢。

「……真正的,Hard Mode呢,四國遊戲!」

邊說,直到剛才邊用槓桿把魔法少女『Clean up』身上最後的拱廊殘骸移開――
從她的隊長身上移開。

擺脫了重物,好不容易恢復自由之身――但比起解放感,
反而先冒出在那期間沒有任何追擊的違和感。

「是錯以為擊死……,已經撤退了嗎?有那麼粗心大意?
那位……,魔法少女『Decimation』ちゃん。」

「比起粗心大意不如說給人印象有點傻裡傻氣的孩子呢――不過,
沒有追擊過來可不代表已經撤退喔。」

要花不少時間呢,那傢伙的攻擊――『Clean up』說。
正要問清楚那句話的真意,就在此時。

追擊。

不如說剛才的只是墊場戲,這回似乎才是正戲的攻擊――那種程度,
不是方才小規模的崩落所能想像的,發起大規模程度攻擊。

之前從正上方崩落――但,這次是從左右。

商店街左右的店家,同時間一起爆炸了――爆炸?
宛如在四國遊戲中違反規定時的懲罰一樣?

可是那個罰則至少是以生物來作為對象。『店』,房屋、建築物爆炸什麼的――
不過事前裝置炸彈的話可不在範圍內。

「くっ……」

左右,正確來說,不只是綱矢左右的店鋪――而是整條商店街全部的店鋪都四處飛散。

然後像作三明治般從左右向道路逼近――如果以有餘裕的心理狀態來看。

但從綱矢的觀點來看的話,就是個大危機。

就是沒有逃脫的路線。

當聽春秋戰爭的概況時,雖然綱矢有為了確保逃脫路線而拒絕進入咖啡店,
不過明確看來還是不夠警惕。
(あれでは用心が足りなかったことが判明した気分だった。)

可是。

說是沒有逃跑的路線,是站在普通人視角的說法――
從魔法少女的視點來看,似乎沒那回事。

直到剛才這商店街都裝有拱門――那拱門被先前的攻擊給破壞了。

魔法少女『Clean up』和不約而同照她想像移動的綱矢――
為了要讓她比較好抱住自己身體似的雙手高舉萬歲。

『Autumn』隊的隊長,抱著剛成為新的同伴,隨後往正上方漂浮――
不得說是漂浮應該說快速地上升。

儘管要以最大速度上升,兩人還是被迫閃躲從左右而來店鋪破片――
最後,因為晚上襲擊了松山的原因,導致商店街完全毀壞的災害,
此外兩人不在其中,迴避了不能死亡這條規則。

「…………」

從正下方看時不禁讓人發冷――城鎮的一角完全被踏碾的樣子,
到底是使用怎麼樣的魔法能造成那樣的災害損失。

可以說唯有她之前的隊友,現在行蹤不明『Stroke』所使用的『激光炮』,
才持有這種破壞力,但那僅僅是直線的攻擊。如此廣大範圍又徹底地破壞……。

足以匹敵讓吉野川氾濫,黑衣魔法少女所使用『水』魔法的破壞――
雖然『Clean up』說是『Spring』隊隊員中的一個魔法,但到底正不正確?
還是追了過來,把她裝作一般市民蹬自行車的努力化為烏有的――
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隊的誰作的祟?

幫『水法師』的魔法少女報酬而來,之類的……。


雖然有點言過其實,但如果是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風』魔法,
如同前面敘述的樣子破壞商店街,也是有可能的――

「…………」

只是,那樣只依靠自己認知來隨意作出預測,鋼矢是不會做的――
在此以連續救過兩次自己性命的隊長,『Clean up』的意見為優先。

當然,不會盲目崇信――會確實詢問有什麼依據。

「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是什麼樣的魔法?
是說會花不少時間……,那是什麼意思?」

「會花不少時間,也會花不少工夫,坦白說並不是很方便使用的魔法喔――
,『Decimation』她啊,雖是邊發牢騷邊但非常有效率地經常使用。
找不到別的孩子能比她更精通這魔法的呢――」

順其自然抱著綱矢,『Clean up』一面尋找著地點一面回答――
第一擊和接續而來第二擊全都躲過致命傷的兩人飛向天空,
在上空飛行的時候,彷彿就在向對手極力宣告自己就在這,這裡有人一樣。
即使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但也不行永無止境地飛行。

「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那就是『振動』」

「――振動?」

「對。讓物體振動的魔法――」

在此以上的說明,對杵槻鋼矢――魔法少女『Pumpkin』是沒必要的。
總之,也就是說藉由因振動使頻率產生共鳴作用,破壞玻璃或是金屬――
沒有炸彈或是『風』――甚至連聲音也沒有,讓在遠距離場所的物體摧毀至粉碎。

需要時間,而且也需要不少工夫都可以理解。然而擴展到當下這沒有道理的慘狀,
不過就只是『讓物體振動』的力量造成的――

「…………」

感覺老實說的話,以綱矢來看,
不得不對至今為止把微弱的能力鍛鍊至壓倒性的力量的魔法少女,
『Spring』隊的『Decimation』產生共鳴。
她也是被從絕對和平聯盟那賦予不知怎麼使用才好的魔法,『自然體』。
以至於把『飛行』這不是固有魔法而且誰都能使用,
要說算是普通的技術透過磨練自我的方式來徹底鍛鍊――
儘管做法上有出入,但感覺有相似的思維。

假設是向『Spring』隊那方、高知縣那方訪問,如果有和她談話的機會,
或許就那樣能建立良好的關係也說不定――那樣想著,但是,

「現在的我,可是『Autumn』隊的『Pumpkin』呢――」

如此嘟囔。

看著先前和她偶然相遇的這孩子,順其自然抱起她的身子,
在附近大廈的屋頂上著地的魔法少女『Clean up』想。

「痛っ……」

著地的沖擊像是在提醒第一次攻擊保護綱矢時所受到的損傷,
差點讓魔法少女『Clean up』跪膝――被綱矢的支撐給止住。

「沒有什麼大礙啦。」
逞強著說。

「比起那個,在這著地從對手那應該看得一清二楚――必須趕快移動。」

「也是呢。吶,想怎麼做?」

突然被綱矢那麼一問,『Clean up』似乎感到困惑的樣子――奇怪地回頭看她。

想怎麼做,是?

「不,所以說――是想問要採取什麼戰略喔。就直接逃脫掉?
或者是要戰鬥? 想戰鬥的話――要做到哪種程度?
雖然那方是打算要殺我們似的,但我們要打算殺了那方來應對,
還是要生擒活捉?」

「…………」

被接連不斷地詢問,頓時讓她默不作聲。

「但沒有透過妥協來解決的路線,是嗎――」
先概略回應。

不久前才告訴她『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對立,
覺得那條溝的深度,不認為只是講和就可行的吧。

假如『Pumpkin』獨自一人面對這狀況,
絕對會想和能發動如此大規模程度攻擊的魔法少女成為同伴吧……
不湊巧她已經不是一人,嘛,最一開始她是獨自一人的話,
遭受最初的攻擊時就會死亡。

當然,認真思考那可能性的話,為了引誘『Clean up』,
照理也必須得進入拱廊內……,即使如此,
把服裝放在德島縣的她被『Clean up』拯救性命是不變的事實。

雖然不是會報恩、交往上絕不欠情的性格,
但自己在心中懷抱著沒有報酬的心情,也不會因此減退。
(しかし自分自身が胸に抱いた気持ちに報いないほど、冷めてもいない。)

「……以隊長得立場想採取的策略,是先和同伴會合呢。
對我都做出那樣的挑衅,隱藏點那也應該會發生什麼異變不是嗎,不得不擔心那點。」

「那點……應該不用擔心吧。」

雖然感受到隊長對同伴得關心有多大,綱矢還是說明自己的見解。

「從剛才一連串的攻擊來看,非常沒有計劃性的感覺……。是說偶然發生呢,
還是漫無計畫呢,有這種單純只是『剛好看到妳,姑且攻擊試看看』的印象。」

「姑且……」

就好像想解釋為什麼是那種攻擊方式似的,不過因為這是憑著印象的話語,
即使問了理由也不知道吧。

不過,綱矢應該也是看到單獨行動的『Clean up』,
思考『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而設下圈套裝作倒在路上的人,要追究原因的話,
說是攻擊的機會呢,只是給『Clean up』的藉口。

若是在隱藏地處於警戒狀態下的那四人,照理應該還沒有被異變波及到,
綱矢是這麼想的。

「而且,照妳剛才說的,隱藏地有什麼防禦的手段對吧?
信賴那裡的同伴不是很好嗎?」

「也是……呢。」

也許是那樣。說著,『Clean up』好像理解似的點著頭。
綱矢並不知道那防禦的手段是什麼,雖然聽起來感覺不會太費工夫,
但認為能更加依賴防禦手段,就因此放棄和中心部隊會合的樣子。

「而且,信賴眼前的隊友也可以喔。」

綱矢再三對她說――雖然多麼不像是她會說的台詞。

「對手雖然能單方面主動挑衅,但我們也有一個優勢。
對手還不知道我的存在這件事。認為妳只有一個人所以才主動來挑衅,
而且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看。」

「……剛才,往上飛的時候不就被發現了嗎?」

「因為妳牢緊地抱住我呢。從遠方來看會認為只有一個人對吧。」
她斷定地說。

為什麼會說得如此肯定,『Clean up』對此會感到疑問。但一直意識到用『自然體』這魔法,
感覺看得見從他人的視點看見自己的魔法少女『Pumpkin』因此只能這樣回答。
(これは『自然体』という魔法で,自分が他者からどのように見えるのか,
をずっと意識してきた魔法少女『パンプキン』だからと答えるしかない。)

「包括這個優勢,不知能否讓妳想到――接下來該怎麼做?」

「…………」

「沒有讓妳苦惱的時間喔,儘管還沒發現我方的人數,
但妳說得對,照理是完全看得見這著地的地點――
要是下次對手的魔法『振動』以這棟大廈為攻擊目標……」

剛說沒多久,腳下就感到搖晃不穩――搖搖晃晃? 為什麼?
沒有注意到是因為腳的哪個部位受傷了嗎? 不對――是地板脫落。

鋪滿磚瓦的屋頂,鬆垮地崩塌了――也就是說,
只是普通地站在上面的綱矢,腳陷了進去。

「!!」

陷進去的不只有綱矢的腳――『Clean up』的長靴也陷進大廈。
單純那樣看的話,甚至就像是她們踢碎了屋頂一樣,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是建築物變得柔軟。(譯:上面就是寫柔らかく,有特別標粗。)

讓整棟大廈振動。
讓它崩解。

「雖然剛才那不太像是共振的樣子……
『Decimation』的魔法有這種『破壞』的方法嗎?」

對宛如溶解一棟大廈的攻擊,綱矢邊倒吸口氣邊問,

「結構只是簡單的部分,不知道是否會涉及到各種方面――」

一面說一面把手伸出來。

再度抱著鋼矢一起往上飛――但不得不說這次的情況有點麻煩。
要先讓腳脫離變得像是液體般黏糊糊的大廈,不然飛不起來。不,
就算能向上飛,這狀態――

「『Clean up』!」
綱矢說。

「在這裡一起,和大廈一同崩塌吧!」

「欸……妳在說什麽鬼話? 那樣,不就順著敵人的意圖――」

「就順勢假裝中圈套,暫時隱藏身體哟――不管如何,
不改變讓敵人持續單方面攻擊的狀況可是會越來越糟。」

「……總,總之」

那個嘛,雖然綱矢這『為了隱藏身體硬是投身到風險中』的思考方式,
有點讓『Clean up』退縮的樣子,但真不愧是身為率領隊伍的人,
立刻恢復反過來回問。

「也就是暫時假裝輸掉是嗎?」

「不,乾脆連假裝都不要,在此先真正輸掉也沒關係――
先讓敵人勝利的感覺,不管怎樣有這讓戰鬥結束的辦法。」

綱矢所想的,無疑是對現在最適當的戰略――
我方太過缺乏戰鬥的準備之類的,最好趕快結束。


雖然比起先輸一次,
有效利用『敵人還沒有注意到,情況是二對一』這優勢還比較說得過去,
但這是至今為止生存在四國遊戲和絕對合平聯盟的她的想法。

比起戰勝到最後,更先考慮如何生存下去的她的風格――可是,
不能強迫『Clean up』做出那種事。

不能強迫,而且做出決斷是她隊長的職責。

「……即使是一時的,暫時的。」

陷入、向下沉入建築中――讓腳脫離像是溶化的捏糖般傾斜的大廈,
然而正有這打算的時候,卻要魔法少女『Clean up』做出如此決斷,
明明沒有多少時間。

「輸給『Spring』隊隊員什麽的做不到啊。那樣就沒有臉面對隊友――
還不如就這樣死掉比較好。」

「我知道了。」

儘管是完全不合理的想法,但對那樣的事仍絲毫不露聲色,杵槻鋼矢順從隊長的決斷。
有臉去面對隊友是她如此重視的事,已經十分傳達了過來――煞那間後。

原本就傾斜的大廈,終究還是完全支撐不了自身的重量。一氣呵成地倒塌――




「…………?」

邊目視自己魔法讓大廈崩塌的成果――也就是邊目視攻擊的成功,她,
所屬『Spring』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也不得不露出感到詫異的表情。

攻擊成功了。

奏效了。

然而奇怪的是――她原本想決定這次攻擊後就不再攻擊。
希望趕快結束。看到一擊不能解決,也不會想再看看二擊三擊會怎麼樣――
意圖等著可恨的『Autumn』隊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再次飛上來。
然後對先前著地的建築或是道路,同樣用『振動』來破壞――打算暫時那樣玩弄她。

但也未必是要戲弄她。

就算是再怎麼可恨的敵人,『Decimation』也沒有那種興趣――也不完全是那樣,
她的固有魔法『振動』是不可能做到那種攻擊方式。

只能粗略的狙擊,也需要花不少時間和工夫――在精密性方面有很大的缺陷,
而且首要的是,她的魔法只能對物體使用。讓生物『振動』是辦不到的――
例如像是讓人類體內的水分、讓血液沸騰等使用方法,以她的魔法是做不到的。
這情況同樣適用於任何生物,包括植物――
能讓她『振動』的只有玻璃、金屬或混泥土等無機物而已。

結構什麼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自己從組織那拿到的魔杖有那些性能――讓巨大的物體爆炸啊,
溶解成黏呼呼啊,粉碎性地摧毀啊,總之只從結果來看是有力活躍、人人所羨慕的魔法,
也有不少的好評。但是對『Decimation』本人來看,認為是被分配到『未中』的魔法手杖。

嘛……,就像隔壁的草地看起來總是比較綠,在她知曉的範圍內,
大多數的魔法少女都覺得自身被分配到的魔杖使用上並不是那麼順手,
也就是所謂的『未中』……

歸根究柢,魔法仍在發展的路途上,算是超科技的產物吧?
因此才讓四國遊戲之類的事件發生……

但即使如果CLEAR四國遊戲,那又如何?以博得的CLEAR獎勵,
有打倒地球可能性之類的究極魔法,又有哪位魔法少女能運用自如呢?

不得不那樣子思考。

至少只要對揮舞使用『振動』魔法的她,有些許過於沉重的讚美就能滿足――
因此,假設即使是『Spring』隊CLEAR四國遊戲,她也打算把那權利讓給其他隊員。

正因為是如此謙虛的她,不得不覺得奇怪――以那樣的攻擊真的能勝負已定?

「我們一直以來為競爭對手的『Autumn』隊隊長,會那麼錯愕……嗎?
連固有魔法都沒有使用……」

不。

『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擁有與魔法少女『Clean up』不同的射程距離,
也就是對傾向短距離的近身戰,不怎麼有效果――總之要是遭遇到近距離的,
就要從遠方的位置攻擊,某種程度上可說是安全的魔法。

所以即使如果她在此被倒塌的大廈給壓潰,或著被活埋的話,
原本是不會有疑問的,但……。

「……哎。總覺得不太舒服――」

因為她的過火的謙虛,所以有著對『進展順利的事』感到不愉悅這種為難的性格――
說好聽點也可以說是對困難或逆境能理所當然地接受的性格,
然而也有不值得一提壞的說法是,愛好有可能失敗或敗北危險的那種傾向,
既不是戰士的傾向也不是魔法少女的傾向。

因而她採取單獨行動比起『Clean up』採取單獨行動,更是稀有的事――
本來,她的魔法『振動』是和同隊的魔法少女『Verify』的『沙』為組合來使用的。

『Decimation』以振動讓建物倒塌,甚至連崩壞的碎片都弄得粉碎,
最終成為『沙的形狀』――然後和操作『沙』的『Verify』搭配。
有『Decimation』在,大多的場所都能發揮唯有在『沙場』才能戰鬥的『Verify』的才能

魔法少女『Decimation』和魔法少女『Verify』的兩人組合。
這兩人組即使在『Spring』隊中也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她在這的話會怎麼做呢――無法不那樣去思考,

「…………」

但實際問題是,現在,『Verify』並不在。

不在這也不在這世上。

所以她才會一個人戰鬥著。

以後要怎麼做必須得自己決定也說不定。

「……被壓潰的話是很好,但是,如果暗中隱藏在瓦礫堆下,
等待反擊的機會的話――」

因為不覺得會放過飛行逃脫的她,就決定潛藏在地上的某個地方――
損毀了大廈,破壞了商店街,她盡情地弄得亂七八糟,因此不會缺乏隱藏的場所吧。

「不行花太多時間的前提是不變的……這麼一來,只好做了。」

就這樣被帶入持久戰、守城戰中是處於劣勢。就算現在處於多少優勢――
即使能單方面的攻擊,但可不能忘記自己正位於敵人地盤之中。

不過,在敵人的地盤中也有能採取的作戰策略。

假使在這是高知縣,也許就不能做到那種程度的作戰策略――
對留戀忘懷的土地怎麼也辦不到用這比粗糙更粗暴的作戰策略。

「魔杖――『Commission』!」
揮動著。

毫不留情――朝向眼前寬廣的市街,全部。

對著全部的建物,還有全部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殘骸都――傳送『振動』。

感覺像在顫抖般――施力揮動。

她的魔法『振動』會花費不少時間和工夫,然而就算看到的結果多麽粗略,
即使如此也是要經過她的『調整』。

撇除那限制在外,充分發揮手杖的性能的話――不如說,她的感覺是『解放』的話――
成效會瞬間的飆升。

瞬間。

急劇地上升。

將這寬廣的光景全部――不是化為灰燼,就化為沙塵。

無數的大廈、車站、商店街、車輛、電燈、道路、標識、紅綠燈、一切――全部。

全部化為沙塵。

愛媛縣松山市的中心街,以即使是在怎麼樣的全球暖化下也不可能的速度,
轉眼之間化為一片的沙漠。

「ふっ……」

對那成果笑著

確實像是只有對著那光景笑著,但並不是對光景――
是對再次用眼睛捕捉到沒有藏身之地的獵物笑著。

「找到了――」

魔法少女『Clean up』。

裸著身體。

那也是當然的,連建物或汽車都粉碎的『振動』,
就連從絕對和平組織分配到的服裝也無一例外。
有著如此鐵壁般極高防禦力,什麽忙也幫不上。

真悲慘啊。

假如是作為『Autumn』隊隊長的魔法少女,一絲不掛的只有一個人,在沙漠的正中央,
肯定會不知如何是好,正混亂――

「………?」

沒有,混亂?

豈止沒混亂――還回頭還眼。

強烈地狠瞪――為什麼?

雖然是誰都不在的沙漠,但不用說裸身會格外害臊,那強烈的視線是怎麼回事?
而且那視線的方向是?為什麼會看向這邊?為什麼會知道在這裡?
剛才為止都任憑攻擊的她,為什麼突然在這困境中掌握到我方的位置?

不,不對,正因為是困境――啊。

完了,多麽愚蠢的事,魔法少女『Decimation』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失敗――
因此,這種時候想著『啊 果然如此』地命中了,她戰鬥的有利因素完全消失……
也就是說,為了要找出潛藏在地上的一名敵人,
把所有的障礙物全部排除的思考方法是有瑕疵的。

也許作戰策略本身是恰當的――不過,因為處在非常有優勢的原因,
卻忘記自己也站在躲藏的立場。

迷失了。

看來――眼前全部化為沙子的光景、解放的『振動』,然而只有一個地方,
能事先設為例外。

現在,自己所在的場所。

只有這棟建物――沒有化為沙塵。

什麽損害都沒遭受到。

用不著說,哪裡有會摧毀自己立足點的人?無意識中避開那點才是當然的不是嗎――
不過,那當然的結果,現在,

在愛媛縣突然產生的沙漠之中,宛如綠洲般蓋起唯一一棟建築物――她的隱藏處,
為魔法少女『Clean up』所選定『狙撃點』的建築物。

接下來只要用消除法。

即使那樣怒視著,也不覺得有把握看到在建築物內的『Decimation』……,
但是的確暴露了所在。

失敗。

起碼應該也要事先留住兩三棟建築物作為混淆――要精確地微調整到那種程度是很困難的,
怎麼辦?她早就――『Clean up』早就開始行動。

朝向這裡猛沖過來。

那樣的陰氣直逼『Decimation』恐慌――能認真仔細思考的話,
服裝也沒有,手杖也被破壞,也就是雙手空空,光著腳裸著身的她朝這猛衝過來又能做到什麽,
然而她身為不適合近身戰,粗略草率的魔法少女,是想要避免靠近自己本身的。

只好在此姑且先脫身,從這棟建築物撤退,慎重起見把建築物摧毀為沙塵,
回高知重整態勢――觀望,對,這次始終只是來觀望。

說起來自己原本的任務不就是那個嗎。

偶然看到單獨行動的『Clean up』便情不自禁地出手,那才是自己真正失敗的原因。

目光從朝向這裡一直線裸奔而來的『Clean up』切離,也就是離開窗戶的瞬間,
尖銳的刺痛在大腿部湧出。

到底是發生什麽事。

是因為忽然移動而扭到筋了嗎,以什麼樣的結果論都不會錯想成很舒服,
而且根本辦不到。

突然湧出疼痛的時候。

果真有誰正拿刀子刺著自己之類的想像吧?

「…………。…………!?……きゃ、きゃああああああああ!」

混亂與困惑隨後產生的不安,她高聲悲鳴――看到水果刀深深地刺在自己大腿正中間。

像是討厭那悲鳴似的,做完那樣事的人物插上的刀子就直接殘留在那往後面飛,
從『Decimation』離開。離開?不,到底從什麼時候,
『她』接近到這且能在她正後方插上數公分刀刃的刀子。

「說起來『用刀刺人』啊。」
她說。

感覺像是討厭顧著自己方便就讓房間的地板沾染上『Decimation』的血水。

「果然不該相信魔法,有種厭惡的心情呢――妳也是對吧,『Decimation』。
即使沒有一個炸彈落下破壞城鎮,也能使用一個破壞城鎮的魔法……」

「…………!」

最一開始想,為什麼『Clean up』會在這――
因為她正穿著魔法少女『Clean up』的服裝。
然而她卻不是。魔法少女『Clean up』的話,現在正朝向這裡急奔而來――裸著身體。

若是這樣穿著她服裝的人是誰?

仔細看的話,服裝似乎穿得緊繃繃的……,是S大小的服裝勉強穿成L嗎……
原本認為因為先前的『振動』,這服裝就變得粉碎成沙狀,沒想到卻沒有?

「啊啊!先給妳個忠告,刀子不要拔出來比較好喔――
因為大腿那邊應該流通著相當大量的動脈。把那栓子拔開的話,
很有可能會大量出血而失血死亡哦。」

「妳,妳……」

邊因疼痛顫抖著。

雖然能了解當下的頹喪和如同字面般再也逃不了的疼痛,
但魔法少女『Decimation』還是想知道刺傷自己的犯人到底是誰。

「妳,是誰……?」

「我是『Summer』隊轉到『Autumn』隊的魔法少女。」

一點都不羞怯也不自傲地回答。

「魔法少女『Pumpkin』呦!」



這也不算是什麼作戰策略。

只是有效利用各種優勢――地上的一人做為誘餌吸引『狙擊手』的時候,
另一人從天空推理『狙擊手』的位置進行反擊。簡單來說,『Autumn』的兩人,
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Clean up』所採取的就是那樣的策略。

的確,

把城鎮一帶全都化為沙漠這大規模的攻擊是預料之外,但既然在地上完全隱蔽身體,
對手沒有意外也會逐漸把建築物破壞來尋找。所以才分為兩組。

在即將崩塌的大廈屋頂上。

兩人如此達成一致而且交換衣服――魔法少女『Pumpkin』穿上魔法少女『Clean up』的服裝,
而『Clean up』穿上『Pumpkin』普通的衣服。

嚴謹點來說『Clean up』沒有必要穿上『Pumpkin』的衣服,
她自身主張就算是裸身心也不會感到不安。
不過對『Pumpkin』來想,就算全裸也沒有什麼意義吧,不過沒有說出口。

意外地尊重隊長這女性。

不,正因為是這位隊長才會尊重她。

然後,自從離開德島縣後,久違地穿上魔法少女服裝的『Pumpkin』,
揪準城鎮變成沙漠那的瞬間。

在感覺到對手『振動』的異變那個瞬間,在那瞬間往天空飛翔――全速飛行。

『Decimation』會看漏那飛行也是合乎情理的事――無論怎麼說,
『Pumpkin』可是始終持續鍛鍊著飛行的本領,就算在絕對和平聯盟也很稀有的魔法少女。

在速度方面能勝過的,大概只有用『風』魔法催化下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
可以說是一閃而過非常快的速度。

不。

即使姑且先忽視那點,實際後來,看到在地上全裸的魔法少女『Clean up』――
做為『狙擊手』,被那邊完全奪走注意力也是當然的。

當然在那之後,儘管看起來像是被脫成全裸,『Autumn』隊隊長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
出奇地沒花多少辛勞就明確知曉,目不轉睛地怒視『振動』狙撃手的潛伏地點,
朝這裡開始跑過來――因此『Decimation』才沒有注意到天空。

誘餌。

裸著身的她當然沒有攻擊手段,但即使如此『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振動』,
是無法針對生物的事是知道的,嘛,雖然這座城鎮全部都被破壞,
也不會讓自己成為震動的對象,理解不會爆炸也不會崩壞――可以安心作為誘餌。

唯一的擔心的是,『Decimation』並不是單獨一人,而是兩人以上來攻擊的情況……
如果是和『沙法師』的『Verify』一起在附近,
也有第二擊和第三擊不可能以如此形式來攻擊的依據,可不是片面斷定。

有那些事情,『Decimation』是獨自一人自己發動攻擊過來――和預料中一樣。

而且就如『Pumpkin』所說的,
『Decimation』並不知道『Pumpkin』這位飛行高手存在的優勢,就這樣分出了勝負。

杵槻鋼矢從高空高速地在變得明顯後『Decimation』的潛伏地點著陸,
在建築物內搜索發現到呆立不動的『Decimation』後,
就毫不留情地用水果刀刺進她的大腿。

『暗中從後面偷偷靠近』之類的,對身為使用『自然體』魔法的她來說,
像是要接近人一樣的行為,可是少數中她精練的得意技。

「ぐっ……あっ……,な……,な,『Pumpkin』……?」

邊為疼痛受苦,邊想到那名子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是耳熟的名子。

絕對不是什麼好印象的名子。

記得是『Summer』隊中孤僻古怪的人,也可以說是在絕對和平聯盟裡最佳的問題兒童……
姑且不論在魔法少女間,要說是老前輩的存在也很多……,
但她是在各方面都能以『框架之外』的方式來處理的女孩。

為什麼那樣的問題兒童會站在『Clean up』那方……?
而且還說了像是成為『Autumn』隊一員的話……

「安心吧,不會殺妳的――雖然一口氣殺掉就不會有後患,但還是要看隊長的打算呢。」

「隊長……」

『Autumn』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Clean up』。

雖說是同情那傢伙,血液也瀕臨沸騰――但如此生氣又受屈辱,
在大腿的疼痛面前怎樣都好。

「妳看嘛,像我能從各種困境中一次逆轉的人來看,
覺得比起讓敵人瀕臨死亡,還是先殺死敵人讓對手不在還比較好――真是Lucky呢。」

「…………」

「當然,也是可以作為俘虜來對待――」

暫時先遠離的她,大剌剌地又再次靠近『Decimation』――
拿著魔杖作勢的樣子,那種作勢完全不會對『Pumpkin』產生影響似的。
步調也好表情也罷,什麼改變都沒有。

「別――別過來!」

竭盡全力嘶喊。

僅有的微弱聲音。

「在此別再靠過來,不如我就不客氣了……我、我的魔法,『振動』――」

「那種威脅只是徒勞白搭。我知道妳的魔法不適用於生物上,做不到精確射擊也是知情的――
在剛才就聽過了。近距離完全使用不了。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連同讓這棟建築一起崩塌,
把全部都弄得糊里糊塗的手段而已――但都受那種傷,妳覺得做那種事能讓你脫離困境?」

「……くっ」

所以才冷不防就刺上?
從對魔法少女的可說是鎧甲的服裝中赤裸裸的腿――不行,不能好好思考。
腦袋無法運作,意識也傳來各種牢騷――疼痛到幾乎要支配人類的地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穿梭到全身的疼痛。

「妳們打算怎麼做,對……我。」

「是說……剛才就說過了吧?作為俘虜來對待。
要讓『Autumn』隊和『Summer』隊的戰爭趨向終結,盡全力利用妳這把柄――
利用人什麼我可是很擅長的喔。」

所以才能一直生存到現在。
『Pumpkin』回。

「……為什麼,妳。」

「嗯?」

「為什麼妳,會袒護『Autumn』隊,妳……可是『Pumpkin』,世界第一孤僻古怪的人……」

「說世界第一也太超過了吧。差不多是四國第一的程度呢――」

(譯:這裡的世界第一日文為"三国一",而四國第一為"四国一",
      給人一種比世界第一還更孤僻古怪的雙關。)

即使被說成那樣,似乎也沒有能笑出來的情況,更沒有笑出來的立場。
明明沒有離開過視線,卻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身邊。

而且輕易地像是剝奪小孩的玩具一樣,從『Decimation』那拿走了魔杖――
奪走了魔杖『Commission』。

輕鬆愜意。

流利地將手杖收回成手錶的形狀――照理持有人是『Decimation』,
只有那點沒有看漏。

「嘛,不論是世俗的情份上,還是反覆無常的變化――總之我啊,
就在春秋戰爭中變得要站在『秋』的那方。
比起寂寞地漂泊在春那側,還不如站在秋的那側好,單純是比較好那樣吧。」

像是反覆無常的說法說著。

有說服的可能嗎?

即使從現在想讓她變成『Spring』隊的同伴――
有可能在『Clean up』到達這裡前說服的了嗎?

辦不到啊……,就算這腦袋運轉再怎麼遲鈍都知道。

沒有足夠的時間――假使真的是反覆無常的話,只是說服是十分充足的。
把服裝借給『Pumpkin』,好不容易裸身奔跑到這裡的她,應該要花上不少時間。

但是,是傳聞中的『Pumpkin』,正因為是傳聞中的『Pumpkin』,
不認為她會反覆無常地轉移隊伍――那裡也有相對應的理由,
而且看得出應該有某種關係性。

這樣……。

我……就這樣……,只能變成俘虜……了嗎?

「妳……,自己的服裝怎麼了?」

以混亂的頭腦質問。

是詢問那種事的時候,不對,還有更應該要確認的事情,但想不到――混亂著。

一時之間連接不上。

「為什麽妳會穿著『Clean up』的服裝?
是因為要躲過我的『振動』而保護她的服裝……?」

「嗯?嘛,保護服裝只是結果論,重要的是飛行機能……順帶一提我的服裝,
在離這裡非常遠的地方保存著喔,在能安心的場所呢。」

「…………」

非常遠的地方。能夠安心的場所。

會在哪。

她的地盤是香川縣的樣子?雖然也覺得是被誘導思考……不,那個在哪都好。

想問的是……

不,就算想問,但問了也用不著,已經不能把情報傳達給同伴。

魔法手杖也被奪走……。

在這之後,就連服裝也被脫掉,全身完全被掠奪。

當然,不會如此愚蠢把至今為止收集而來的四國遊戲規則帶在身上,
但作為俘虜被拷問的話,很有可能什麼都會說出來。

藉此。

也許會導致『Spring』隊的敗北――

「…………」

討厭。

不要。

因為自己的敗北而讓自己遭受嚴厲的眼神,嘗盡苦頭,所以說怎麼樣都好――
寧可要理解到某種程度。可是,那樣又會給同伴添麻煩什麼的。

唯獨那個。

「不用擔心喔,儘管沒有那麼誠懇的臉。隊長是有同情心的人,
所以我想不會用粗暴的方式對待。搞不好妳也會像我一樣,
變得會想加入『Autumn』隊也說不定呢――」

也許『Pumpkin』的發言只是玩笑話――那才是讓『Decimation』, 
比起什麼樣的拷問、比起怎麼樣的粗暴更避之唯恐不及的事。

改變主意。

見異思遷。

在四國遊戲共同生存過來的同伴的心情,在絕對和平聯盟一同生存下來的同伴的心情,
全都喪失了,沒有比這更恐怖的。

疼痛。

痛苦。

這種心情的轉變,即使是只有想像也無法忍受的――
就算只是想像也不會為難到死亡的地步。

正是因為不會為難到。

所以她決定赴死。

「嘛,雖然正式的詢問也要等隊長到了之後再做,無論如何都有件很介意的事,
所以就先一個人質問妳呢。到底,在高知縣有著什麼?為什麼要一直保護,
和平的均衡狀態有什麼變化,會讓妳如此積極想要破壞――喂!妳打算做什麼啊,妳!」



此時此事,是為魔法少女『Pumpkin』的杵槻鋼矢,將來會覺得後悔的事――
當然,對身經百戰走盪江湖的她,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

在面前死亡的人事也。

在意他人之死的事也。

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就連在香川縣,
對隊友的死亡、連她立馬行動都很可能拯救隊友的性命,幾乎都棄而不顧。

不過,以那樣的形式。

那樣子死亡的人類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對如同她性格般一樣的人來說更有衝擊。

『Spring』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冷不防地把插在她大腿上的水果刀拔出來――
在鋼矢正在質問的時候,彷彿沒有把鋼矢放在眼裡,下定決心的面孔。

過於疼痛導致判斷錯誤――就那樣拔出來有大量出血的可能性的事,都確實向她暗示。

就算只是拔出來這行為,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自殺行為――然而這時的鋼矢,
寧可擺好架勢來警戒。

認為對奪走她魔法手杖的『Pumpkin』,被『Pumpkin』用水果刀刺傷大腿的她,
會因此想發動反擊。

沒有設想那種自暴自棄的行為會因此而動搖,
然而『Decimation』的行為並不是自暴自棄。

真正的意思是――自殺。

不是自殺行為,而是自殺。

拔出的水果刀就直接了當往她自己的喉嚨用力割斷。不,
是差點連自己的脖子都用水果刀硬深深切斷。

殘留的一絲希望――斷首。

當然,與這慣用句說法不同,是只殘留下一層皮,沒有理由還活著。
連靠近確認脈搏,連嘗試心肺復甦都不用。

(譯:日語中,仍有一絲希望為"首の皮一枚",而這裡指的是真的只剩下一層皮)

假使即使擁有『不死』的固有魔法,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在場,
面對那種淒慘的死狀也不能復活……!

「為什麼,要作自殺之類的傻事――」

才剛說幾句,就覺得這是個愚蠢的問題――不願變成俘虜、討厭給隊友帶來困擾、
厭惡成為叛徒的『Decimation』,了結自己的性命。

即使是把刀子從大腿拔出來也十分足夠,卻自己都不寬容地把刀口朝向自己,
連拒絕治療的意識都如此強烈……!

「刻、刻意在現在的死國,自殺什麼的――」

在常與死亡為鄰的這片土地上,為什麼要特意……,我們,
不就是為了生存才玩著四國遊戲的嗎?春秋戰爭,明明是為了生存而有的戰爭……。

正因為能得到和地球戰鬥的究級魔法,才如此生存下來的不是嗎!
替換一下手段和目的――為了遊戲而賭上性命,像是捨去性命一樣。

不能區別現實和遊戲――

如此想要切斷捨去。

可是,對如此切斷捨去,她,魔法少女『Decimation』死亡的樣貌,太過於慘不忍睹。
不禁讓杵槻鋼矢變得錯愕的程度――然而在現今的四國,是不容許少女發愣的。

她已經死了。

不管如何,她都已經死了。

死亡這件事――是會觸犯違反的規則的事。

也就是不久之後,她的屍體就會爆炸。

不留痕跡,形影一個不剩地爆炸。

會牽連到周圍――

「……不行啊,來不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想到那樣的事,無法估計自己發呆的時間有多久,
對她只殘存著離開房間的選項。

記載規則的記事本等等,即使不認為身為敵對的她會帶著,屍體的調查,
至少最低底限,有考慮是不是應該要把服裝回收――如果在此,
能從她那回收服裝的話,『Pumpkin』不僅可以獲得自己的服裝,連手杖都能使用――
為了避免那點,她也硬要使用如此淒慘的死法,將服裝沾滿了自己的血都能考慮到,
也太過於臆測了吧?

姑且不論變成不想穿的東西。

最後,從這場戰鬥中除了勝利以外什麼都得不到――
之後要怎麼對急忙趕來這裡的『Clean up』說明才好?

老實講對自己都無法說明,思緒完全整理不了――為了同伴、
為了隊伍的勝利,『Decimation』選擇自殺的心境――只不過是莫名其妙。

理解不了也分解不了的感情。

『Clean up』挺身而出來保護自己的事,即使是她自己恐怕也不會做,
還不是不能理解的行為,但要說斷絕自己性命……。

大概那是,『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對立結構的理由,
雖然不能確定是否是水火不容的部分,但試著作任意的推理看看,
暫且不談有沒有猜中,因此才沒有必要心平靜氣。
(当たっているかどうかはともかく、それで心が落ち着くということはない。)

只是,維持均衡狀態的理由,總覺得能了解――一但拉開戰鬥的序幕,
轉眼之間對立的做法就會演變到像那種地步,
因此無論哪一方,都變得不能隨意行動也是當然的。

不妙的是,『Decimation』死亡的事,傳到高知那邊――傳到『Spring』隊那邊的話,
那邊當然會哀悼同伴之死且非常憤怒吧――不用說,不會因為前鋒倒下而氣力衰弱之類的。

「…………」

想像現在開始才是春秋戰爭的正篇,怪不得無法不去厭煩――
『Clean up』所說過的『厭煩』的感情,想不到能如此快速地感同身受。

她原本所屬的『Summer』也好,嘛,或著是算是有往來『Giant Impact』的『Winter』隊,
那是用一般的手法行不通的團體……四國的左側,不是在那種事上戰鬥的樣子。

可是,當然,已經不能回頭。

作為『Autumn』隊的一員,魔法少女『Pumpkin』要與『Spring』隊戰鬥――
殘存的魔法少女,還有四個人?

無論如何,不能被捲入魔法少女『Decimation』屍體的爆炸中,
在作為狙擊點的房間中只能做到離開的鋼矢――雖然不能說精神狀態很好,
但從身體的情況上,是為了倖存所採取最適合的行動。選擇自殺之類的事,
自己的身體是絕對辦不到的――那樣想著。

就像是空空くん。

那樣想著。

以防萬一事先也移動到別的樓層比較好,踏在階梯之時――突然,
感覺到誰從下方登上來。

多半是『Clean up』抵達的樣子――以沒有飛行的時間來看,她算是跑相當得快呢,
那樣覺得。必須把服裝還給裸身的她,當然,交換鋼矢的衣服,和捨棄在自行車的運動衫,
都因為『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振動』的原因,不是弄得粉碎就是化為沙塵。

周圍能供應的的衣服也,購物中心也,照理什麼都同樣化為塵土――啊啊,
那麼想的話,空空くん的持有物,鋼矢騎著來到這裡的空力自行車『戀風號』,
現在也變成了沙嗎?

嘛,那本來就是被他放置的東西,應該不會那麼介意吧……。

而且『Clean up』的,有身為隊長的資質,也不會無臉以對,好好說明之類的話就行了,
雖然剛才為止有各種煩惱,但之後很快就能在樓梯平台和她相遇而安心,
鋼矢的想法是朝著那樣『之後』的事。

沒錯。

不管怎樣,如同消滅一座城市般的大災難中,盡管只有兩人能夠如此這樣倖存下來,
不也是萬幸嗎――那樣思考的她,放入自己心中的某一塊切開來區塊。

嘛,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人類自己,而且是目擊到同世代少女的自殺,
以切換動搖的方法來說是相當快速,然而沒有那種膽大,
杵槻鋼矢是不能以至今為止正經的心理生存下來的吧――只是,那個一塊切開來的區塊,
也許還不要放在心中比較好。

勝利過後也不要鬆懈大意。

不行啊。

不能因為戰鬥結束就放輕鬆,缺乏警惕也一樣――不可以忘記。

確實現在,她成為『Autumn』隊的一員,從今以後必須得和『Spring』隊戰鬥,
然而卻還抱持著一個問題,那也就是最初要加入『Autumn』隊的理由。

緊逼著她的人。

雖然還沒有和『Clean up』說過,魔法少女『Pumpkin』是組織的叛徒,
是脫離組織的逃亡者――在給『Clean up』添麻煩之前,自己必須得從隊伍離開――
在樓梯平台。

在下樓梯的樓梯平台遇到的,不是她現在的隊長『Clean up』,
而是黑衣魔法少女『Space』。



背後的爆炸聲――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屍體,
打破『不能死』這條四國遊戲的規則而受到的懲罰。

不過,杵槻鋼矢沒有面向那爆炸聲――不可能做出面向那餘裕的動作。

總之自己現在,在這周圍唯一殘存的建築物中的樓梯平台,極為靠近的距離面對面,
即使在魔法少女中能說是很有可能存在的都市傳說……『白夜』隊的一員。

不,也許乾脆突然面對還比較好――這種情況下,有突然兩人面對面,和相對面向背後,
像是那樣的偏差。

如果像是前一次遭遇之時的空中纏鬥還說得過去……,在屋內,
而且是這麼近的距離遭遇到時,實在已經無法形容。

「啊――」

然而為了自己也要保住性命的身體,即使那樣還是做出最低底限的舉動――
即是,採取『虛張聲勢假裝有什麼殺手鐧』這舉動。

「走路呢,妳――我還以為妳一定是一直乘『風』飛行。」

「…………」

相比下的『Space』,從一開始一貫地默不作聲――什麼的,
與前些時候完全不同的氛圍。

理所當然。

那樣想――無論怎麼說自己可是用『Storke』的固有魔法『激光炮』,
將她的隊友,身穿同樣黑色服裝的魔法少女其中一員,在吉野川河口殺死的人。

可是為何要在這種時候,這種時機下――不,
正因為在這種時候,這種時機下才已經註定的不是嗎。

怎麼無意中,讓自己一直持續逃避的黑衣魔法少女,會在這裡遇到呢――
那樣也理所當然的事,從別的地方聽到如同毀滅一座城市般的大騷動,
身為遊戲主辦人『白夜』隊其中一員的她,調查唯一殘留下來的建築物,
被搜索人發現,之類的,那樣順利地註定著不是嗎。

就算是倒霉,也並非是鋼矢失敗了什麼――沒有任何反省點,只是,
變成這樣的事是事先已經註定的事。

GAMEOVER。

而且是以這種形式。

很快就追趕上,剛才全程看見死得過於悽慘的『Decimation』,自己也爆散的她――
(さっき、見事というにはあまりに凄惨な『デシメーション』の死に際をみたけれど、
自分も爆散した彼女の、すぐ後を追うことになりそうだ――)

「……是屋內啊。」

一直不發一語的『Space』,意外地說了――像是別人一樣沒有喋喋不休,
和前些時間不同語氣的聲音。

「因為無風。要引起風沒這麼簡單喔――雖然打開窗戶啊,
開啟空調或是送風機器啊什麼的除外。所以才會走路……如果是現在的話,
妳也許可以勝過我呢……」

「…………?」

無風,所以使用不了風?

在說什麼啊,說真的――不,只是被戲弄嗎?令人反常的期待,又推下去的氣氛?
有空調的話就能使用魔法什麼的,不就像是惡劣的玩笑嗎……
科學和魔法的關聯不協調。科學和魔法必須要有關聯之類的,雖然從沒聽說過……。

但是,姑且被迎頭碰上的危險份子處理掉這展開沒有遇到――
然而不知道對手正考慮著什麼的這問題是,雖然『Space』的氣氛非常不對勁,
卻也沒什麼改變。

「從剛才的爆炸聲來看,是不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GAMEOVER的樣子?
是妳殺死的――不可能對吧。」

「感覺就像……是我殺死的一樣喔。」

「看妳擔負著麻煩事呢。」

哼哼,如此才想起第一次,像是以前一樣『Space』那無畏的笑容――
無畏又有挑戰性的笑容。

看見那樣的笑容,哪怕真的是受到無風狀態而不能使用魔法的『束縛』,
也讓人覺得在此向她出手可不高明。

『白夜』隊。

立於絕對和平聯盟中樞的魔法少女……。

不,應該也可以說是魔法使――密切參與魔法開發的五位女孩子們……
那其中的一人,那根本不是什麼負擔,鋼矢所殺的――原來如此啊。

想到說不定會那樣。

不小心殺死讓吉野川氾濫的那位黑衣魔法少女――
雖然鋼矢連那代號『Shuttle』都不知道――的兇手是她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
該不會還沒有敗露吧?

『Space』的態度,無論如何看都不是對『逃亡者』或是『叛徒』的態度――
是說得通的見解?不過,不論是『魔法使』還是『魔法少女』,都絕對不是萬能的――
就算是張開結界至四國全境的『人』,也未必能充分掌握四國的全部。

能做到那種事的也只有――

『魔女』。

宛如看透鋼矢心中的單字般,『Space』突然開口說,

魔女。

「不知能否發現一直以來在尋找的魔女――儘管如此理應妳還是要把希望寄託在那?」

「……那是,沒有那麼多事可以稱心如意呢。難度很高的喔,四國遊戲。
還沒GAMEOVER根本是不可思議。」

越是知道對手到什麼程度,越是變得不能理解――鋼矢像是含糊地搪塞敷衍回應。

究竟鋼矢的行動暴露到哪種程度,說起來她來這裡真正的理由也不明――
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好想要抱頭苦思。但是又不能給她看到如此懦弱的樣子。

只有肆無忌憚地舉止,是鋼矢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不止是穿的服裝和手錶都是代人保管,雖然想使用魔法少女『Clean up』的魔法,
也不是沒有辦法,但即使奏效,也不認為會對事態有所改善。

說是這麼說……。

「…………」

「…………」

兩人間突然沉默了起來。

就這樣無意義地讓時間流逝是最糟糕的事,鋼矢這麼想――為什麼不趕快到,
無論多快都好,魔法少女『Clean up』會抵達這裡――全裸著。

雖然不知道她對『白夜』對的理解程度有多少,
但面對一看就知道是奇怪的黑衣魔法少女之前,也不認為什麼行動都不會引起。
――可以做到的話,直到她抵達這裡之前,想把這場面弄個著落。

卻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結束――為什麼要沉默?她自己沉默是因為沒有對策,
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不,說不定是那樣,對手也是一樣?

即使從樓梯爬上來尋找鋼矢――現在,黑衣魔法少女『Space』,打算對她做什麼,
還沒有決定,難以決定是嗎?

那麼立場上就完全不同。

如果在砧板上,不知道怎麼做比較好的鯉魚是鋼矢的話,
那麼煩惱著用什麼方法料理的廚師就是『Space』――
看似乎互相都在苦惱,但明顯立場是不一樣的。

至少也像吉野川那時能趁虛而入的話……。

「……事情沒有著落呢。這均衡狀態――我和妳都想為均衡狀態做些什麼喔。
就算只是高知和愛媛之間,這均衡也十分足夠。」

意味深長又隱約浮現的笑容,『Space』說完便聳聳肩。

「坦白說,到剛才為止,只想著如果見到妳就要把妳給殺了呢――
看到妳那樣子緊繃繃地穿著『Clean up』服裝的姿態,那種氛圍就消失了呢。
本來,就算是『Shuttle』,也不想就這樣的復仇戰鬥吧――」

「…………?」

『Shuttle』?

不知道自己殺死黑衣魔法少女名子的鋼矢似乎驚訝了一下,
但很快就直覺到――深切感受到自己想的太天真,以為也許背叛行為還沒暴露。

想要殺死。

就算是黑衣魔法少女,也都有著像是同伴意識的東西――嘛,
一方面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一方面也想著為什麼會改變宗旨的疑問。

服裝的姿態?

因為緊繃繃的很滑稽――才不是這樣。既然如此,
是因為魔法少女『Pumpkin』,加入到『Autumn』隊?

最一開始『Space』的確有想讓魔法少女『Pumpkin』認真地玩四國遊戲……。

「四國遊戲的難度很高。事實就是如此喔,『Pumpkin』――狀況會不知不覺間就瞬息萬變。
就連遊戲管理員要管理全部的狀況都很難說……我也是、我的同伴們也是,
都竭盡全力地整理狀況,非常傷腦筋喔。嘛,就是這樣所以放心吧――
幾天前,對妳提出的談判的時候,我的立場些微改變。」

「……些微,嗎?」

到底要深入到什麼地步才好並不知道,困擾著如何應對的鋼矢――這不同的氣氛,
總覺得不只有『些微』這種程度就結束。

雖然困惑然而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老套的諺語,於是鼓起勇氣向前邁步――
這場合下,別說是得到虎子,就連得到老虎雙親都有可能。

「雖然與上次超乎想像的情況不同。只是『Shuttle』的事,所以變成像那樣子?」

說得像是事前就知道那位黑衣魔法少女的名子一樣,是虛張聲勢的一環。
能運用自如那樣的小技巧,對她已經像本能一樣。

「要說是誰的話,是妳partner的緣故呢。」

(譯:有些字我就翻成英文比較順,所以不要以為"partner"是誰的代號喔,又沒有大寫。)

對此『Space』很輕易地就回答了。

思考著這『partner』所指的到底是誰――
現在情況下的partner應該是借給她服裝的『Clean up』吧,
然而照『Space』那樣的說法,該不會是――

「……空空くん?」

「沒錯。也不會有其他人。」

明明慎重地詢問,卻又被輕易地回答。就像是能思考得更遠一樣的態度――
雖然上次見面時如此輕視空空這少年的她,但在立場也有『些微』改變的樣子。

空空空。

地球撲滅軍的空空空――『那孩子』。

劍藤犬个的……。

「欸……,太好了。」

這嘟囔並沒有什麼戰略上的意義――只是,安心而不由得洩漏真心話。
從那麼高的高度落下,那孩子,好好地活了下來……,說實話,別說是很難會合,
即使是從那麼高的高度落下也能得救,在之後的四國遊戲中,隨時會GAMEOVER也不奇怪――
因此聽到他沒有大礙,總算放心了。

就算不是處在因為擔心的人沒事而能高興的情況……。

「……所以,什麼樣的事說是空空くん的緣故?還有之後,
空空くん有做些什麼事――有做些什麼事嗎?」

「在各地做了各式各樣的事喔――啊啊,順便就告訴妳,
『Winter』隊的『Giant Impact』也平安無事哟。」

「! 這樣啊……」

對於意想不到的名子而反應了――不過,在此出現這名子的件事本身,
鋼矢和別的隊伍的『Giant Impact』,也就是和地濃鑿私通,
企圖做出對絕對和平聯盟不利的事也可能知曉。所以與其遮掩蒙混,
不如什麼都別做還比較好也說不定。

其實在內心無論如何都忍不住高興地濃平安無事――不過,
向她拜託的『任務』方面變得怎麼樣了呢?燒山寺會面的地點沒有現身――
才因此認為她已經死了――但還是有點不得不想沒有取得滿意的成果這件事。
以地濃的性格來看,也必須得考慮單純是因為進展不順利而『假裝不知道』的可能性,
但這樣就變得有點可悲了。

「雖然要告訴妳詳細一點也可以啦――可是這樣有點不公平呢。
對於空空空的情報就此打住。」

『Space』說了耐人尋味的話。

明明話題早就從空空轉到地濃那……那就好像是,
空空的情報中可能含有地濃的情報,就像是兩人一起共同行動不是嗎?

而且,不公平……,到底是對誰不公平?
為什麼告訴鋼矢有關空空的情報的事會變得不公平。

那就好像是,鋼矢和空空如同『Autumn』隊和『Spring』隊,處於對立的狀態不是嗎――
剛才『Space』所說的無非就像是鋼矢和空空,雖說現在被切斷,但明明是partner的同伴。

「總之,那個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くん各種各樣地搞亂攪和,引起些驚人的事,
因此給予遊戲點刺激呢。說明白點,連我也變得無法只追趕妳了――」

「…………」

「啊啊,在此可別太安心呢?畢竟我到剛才為止,都還想著乾脆殺死妳好了。
就算我對妳有多麽期待,妳不僅沒有打算自行CLEAR遊戲,又像是要叛變組織,
身為組織的人也不得不處理妳……可是啊,妳那樣子。」

「那樣子加入『Autumn』隊,妳參加春秋戰爭的話,那就如願以償了呦。」

「如願以償……什麼?」

「嚴謹點來說,與其說是如願以償,到不如說也沒有我想要的展開呢――話雖如此,
妳們,想聽我的請求嗎?」

「…………」

妳們,不如說是空空空的主張――總之空空,似乎不太信任『Space』。
當然鋼矢也一樣,不一定會相信『Space』……。

「『Scrap』那傢伙,不知能否預料到這裡呢――無論如何,
以那樣漫不經心的態度來生存的傢伙,卻是擔當『白夜』隊最重要的工作,
果然真是諷刺呢。」

比起說是諷刺。

不如真的是苦肉計之類的呢――『Space』嘟囔著暗示的話。

說起來鋼矢還不認識『Scrap』――雖然覺得那樣說著隊友的事,
也許會單純只會讓對方混亂也說不定。

「也許妳說的什麼,或許就是絕對和平聯盟高層或中樞在企圖著什麼――無論如何,
如果要說但也沒有妳期望的展開。」

(「あなたが何を言っているのかも、絶対平和リーグの上層部や中枢が、
何を企んでいるのかもわからないけれど――ともかく、
望んでもいない展開だって言うなら」)

去取得承諾。

也許是時機尚早,對話再計續拖延下去,『Clean up』就真的會硬闖入這個場面。
不論是鋼矢、『Clean up』,還是『Space』都不期望,最好完全不要有那展開。

「暫時我,在這――今後也,不會被妳殺死是嗎?」

「是暫時呢。比起說是不起訴,不如說像是緩刑一樣。不,緩刑這講法也有點奇怪吧?
因為將來妳――也不得不狠狠地殺死『Spring』隊的魔法少女。

那話語讓她想起,已經受到懲罰,連一個細胞都沒殘留在這世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雖然最後是終結自己的性命,但就像是『鋼矢殺死』這位魔法少女一樣。

如果取得承諾就能饒恕的話,雖然鬆了一口氣,但『不得不狠狠地殺死』這是個奇怪的說詞。
要說的話就像是『變成得要去殺死』一樣的表達,不是什麼諷刺吧?宛如像是承擔義務……。

那麼的確不是緩刑。

宛如,是嗎……。

「像是――司法交易呢。」

「妳那麼想也沒關係,大概吧。嘛,我就預先祝妳勝利。
千萬別考慮『最壞的情況下,就算『Autumn』隊輸了春秋戰爭,自己能生存下來就好。』之類的事呢――
,那麼做的話我就會為『Shuttle』報仇來殺死妳。」

不止取得了承諾,也留下違反諾言的後果――然後黑衣魔法少女『Space』又不費吹灰之力地折返,
平穩的語調說「預先祝妳武運昌隆」後,就從來的路上――下樓梯而去。



以這棟建築物的構造,會走怎麼樣的動線雖然不是很明確,但『Autumn』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Clean up』,和黑衣魔法少女不是恰巧錯過沒碰到,而是會擦身而過,
像是以一來一去的形式上下樓梯。多半,『Space』也在思考怎麼迴避與她的相遇吧……
身為遊戲營運方的她,在玩家面前不會隨便顯露姿態的吧?

當然,首先她會把服裝還給全裸的她――雖然想著硬是穿上會讓布料伸縮變形,
但真不愧是結實的材料作成的,沒有發生那種事。一直能感覺到束縛感的鋼矢,
終於有種解放的心情――裸著身的話大概就會變得解放的心情吧。

果然沒辦法馬上到哪拿到替換的衣服……,她絕對不要裸體去和『Autumn』隊的同伴們會面。

「自己的性命……是嗎。」

在換上服裝的地方,從鋼矢那聽來事情的『Clean up』,那樣老實地答應了。

「覺得敵人都是驚人地值得欽佩的話,雖然不知道該不該講但在此還是先跟妳說……
誇獎『Spring』隊的孩子只會讓她們更氣憤。不過,終究還是出現身亡者――
這樣連對話的可能性都打消了……」

「不管怎麼說,這下均衡確實崩解了沒錯……,能行動的話,早一步行動會比就好對吧。
在敵人採取對策前,想先下手為強――就算是我們,也只有今夜乘入高知。」

當然沒有報告有關『Space』的事――即使鋼矢把至今為止的事告訴『Clean up』,
也只會讓她混亂而以。

比起那個現在有更應該優先的事項――不如說是魔法少女『Pumpkin』和『白夜』隊的關聯性,
不應該把『Clean up』或是『Autumn』隊捲入,她是如此思考。

經過剛才的會合,又更加……。

「乘入高知嗎……也許那樣也比較好。畢竟愛媛的城市都被那樣破壞,我的內心也不能平靜。
就算是破壞她們自傲的仁淀川也平息不了我的怒火。」

「又不是仁淀川犯罪……」

「不過儘管如此,雖然隊友們都是慎重派,『Pumpkin』。」
『Clean up』看著她。
「說服,能來幫忙嗎?」

「那當然。」
點頭。

就如此這般――就當把勝利獻給『Clean up』來抵補這心情,如果春秋戰爭勝利的話,
不得不在春秋戰爭中勝利,是因為鋼矢再次被『Space』瞄準的原因。當然即使在這情況下,
也沒有打算單純被殺死就是了。

「那個,這邊以人數上已經是6比4――與其說均衡狀態崩解,
不如我們可以說是相當有優勢不是嗎。」

說著過於樂觀的話,不但對隊長,連對自身也有暫時安心的用意――然而,
說完那樣的話的時間點上,她並不知道。

敵方的隊伍――『Spring』隊,不僅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
也早就失去了魔法少女『Verify』,但是追加空空空、地濃鑿和悲戀這三名戰鬥員。

期盼的狀況卻已經變成6對6。

也就是對等的條件下。

真正的春秋戰爭。

化為地獄的春秋戰爭。



對等的條件。

然而有一項『Autumn』隊比『Spring』隊更不利的點,
那就是空空空已經知道『新兵器』提早投入的事,但杵槻鋼矢還不知情――
還再想著時間限制又得變得要戰鬥這點。她無論今晚之內都要攻入高知縣的主意,
也是因為那個原因……那個戰略究竟會引起什麼樣的結果,誰都不會知曉。

酒酒井缶诘。

除了魔女以外。

第4話 完




发表于 2017-1-18 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預祝明天悲報傳上市

也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悲報傳貼吧同步更新
发表于 2017-1-18 14: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gijm50701 发表于 2017-1-18 09:42
預祝明天悲報傳上市

也先祝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乐,悲报传预定了
发表于 2017-1-18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小心打錯啦   

更新是悲報傳 致第4話

上市的是悲痛傳
发表于 2017-1-31 13: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話 「到訪的春天!在季節變化時仰望天空。」



如果覺得無地自容(註5),人就應該去挖洞。
(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と思うなら、人は穴を掘るべきだ。)

(註5: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無地自容,出自於賈宜新書卷二審微,季孫的故事。)



春秋戰爭。

四國遊戲的高潮正進行著,要說的話,杵槻鋼矢和暫且不提命運多舛的空空空本身,
會偶然分別參加絕對和平聯盟內戰中的兩大陣營――而這兩位參與的方式,
看似有類似的立場,然而實際上有很多決定性的差異。

杵槻鋼矢是以偶然接近的形式而被捲入,
而空空空則是以黑衣魔法少女『Scrap』委託的形式而被捲入。再加上,
儘管杵槻鋼矢當了一時的叛徒,處於違背道德者的立場,但仍貫徹作為絕對和平聯盟的一員,
而和魔法少女們組成同盟一起行動,始終都是局外人,身為地球撲滅軍一員的空空空也有所不同。

那種不同。

而那個差異會對將來產生什麼暫且不說,無論如何,以愛媛縣為陣地的『Autumn』隊,
和以高知縣為陣地的『Spring』隊的春秋大戰即將展開――
這緊接著長久均衡狀態後的內部抗爭於10月30日開始。

由於與空空空有關,所以只在一日之內就結束了。




龍河洞。

是位於高知縣的鍾乳洞,也是絕對和平聯盟設置高知本部的基地――
出乎大多人意料之外地在桂濱,同時現在這裡也是『Spring』隊的根據地。

空空空現在就在那裡。

總之空空,在某方面而言,雖然照理說是經過一番艱苦的奮鬥後平安無視地抵達尋找的目的地――
當然,變成如此之前可是有數不盡的迂回曲折。

說起來有『客人』被招待到這龍河洞的冒險,卻回想不起各式各樣的事情――
雖然仍有這種事的發生,但空空究竟為什麼還活著也沒有頭緒。

豈止是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九百九十九死一生的感覺――儘管如此,
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人生很『Lucky』什麼的,完全無法消愁解悶。

至今為止的經過姑且不談。

在桂濱的海岸,黑衣魔法少女『Scrap』像是要故意消遣空空似的留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再加上他所作的事,當然,那遺留下來台詞是沒有檢驗證實的。

魔女。

魔女啊。

酒酒井缶诘是魔女――雖然是那麼說,一時之間也無法理解。不用說這時,
酒酒井缶诘本人,或是所屬絕對和平聯盟,受託於友人『Pumpkin』,
的確在尋找那位『魔女』的地濃鑿中途醒來的話,也許有不一樣的展開――
如果以完全是局外人的空空來看,不能理解『魔女』這詞的重要度。

不是說把『魔法少女』說錯成『魔女』這麼簡單――總之,那些瑣碎言語上的差異,
在目前四國中、在四國遊戲中堆積如山的課題,
只是其中一個被斟酌前和其他大多簡單的混淆不清而已。
(ワンオブゼムでしかなくて、吟味される前にあっさりとその他大勢に紛れた。)

不是那種空空的思維太膚淺啊、考慮不夠周到啊的問題――
就算不能說一百人中會有一百人必然變成這樣,但的確是發生失誤,
而如果既然有挽救的方法的話,這失誤就對空空而言不是嚴重的失誤。

為什麼,『魔女』的存在,連在絕對和平聯盟的存在感都不一定沒有注意到――
總之那位黑衣魔法少女,從『Scrap』那樣呼喚的方式,酒酒井缶诘肯定不是一般人,
在某方面而言,證據只有她的預知能力,因此還需要更可靠的根據。

多半對地濃隱瞞酒酒井缶诘這名子的理由也有了推測,也有說得通的感覺――反過來。

反過來,假使在這時間點空空理解『魔女』的詳情――
至少也有絕對和平聯盟的水平程度知曉的話,也許就不會如此沒準備。
『便利』啊、『利便』啊,也許就不能完全理解那種基準――
雖然他的價值觀相當地扭曲,欠缺一般性。

即使如此。

不想依賴那令人討厭的能力――會那樣思考著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

黑衣魔法少女――在『土法師』的魔法少女『Scrap』離開桂濱海岸過後,
要說空空做了什麼的話,恰當表達來說,事實上就是什麼事都沒做。

當場離開啊、做桂濱的調查啊,那些活動的事什麼都沒做――也沒做的必要。

未必是因為黑衣魔法少女已經離去,而沒必要遵守與她的約定。說是布局呢,
還是推敲崩解春秋戰爭均衡什麼的方法啦,對從海邊匆忙登場,因為如雪崩般突然戰鬥的原因,
未確認的疑點也很多的『新兵器』悲戀,以檢查為目的做各式各樣的質問啊
(但是因為似乎是事故的原因而被提前投入的『她』,絕大部分的事都不知道。),
照顧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诘這兩個昏厥中的人啊,應該說是使用那些空閒時間――但布局始終還是布局。

不過感覺來看,他只是在等待而以。

「要是像是『Summer』隊一樣分散行動的話――
如果是自己管控,正在和其他隊伍戰鬥中的『Spring』隊,
自己一名隊員沒回歸的話,照理會擔心出來看看吧。
也不認為沒有告知去的地方――因此就在桂濱繼續等待的話,
其中一位『Spring』隊的誰會過來吧。」

是地濃醒來後空空所做的說明――由於地濃是那種性格,只會說「喔ー這樣啊ー」,
適當地認同而已,然而以被黑衣魔法少女半威脅之後不久的判斷,
冷靜得令人氣憤的這個判斷,可說是空空空有空空空本人的樣子。

以13歲這年齡的他來說,就算是卓越出眾的聰穎,也不一定是通曉戰鬥的智謀軍略家,
然而對於能將自己被設置的立場駭人地利用致最大限度的合理性,是其他人所望成莫及的。

當然,即使是暫時等待也沒有人來的時候就打算採取別的必要措施――不過,
考慮對『Spring』隊的魔法少女會來這裡的可能性時,
事先準備拿著和她們交涉時所要的措施是有必要的。

還有要給悲戀穿上衣服的事――到現在她仍舊裸著身體。
因為不覺得帶著裸體女子的女裝少年的意見,
會被神經過敏不安的思春期少女們聽進去……。

果然黑衣魔法少女『Scrap』似乎是捕捉到他和她哪個吧?
雖然不確定到底從哪裡開始看起,但從那目中無人的態度來看,
悲戀所屬地球撲滅軍的事――是從外部來的事,大概都看穿了……,
然而是機械生命的事,說實在的,到底有沒有看破呢?

感覺很有可能是儘管看破仍舊保持沉默。

那是即使思考也不明白的事。

想著要是後面的事沒有看破就好啦――空空只是如此想著,然而自己那樣想的事,
就算沒有被看破,也是作出悲觀的眼光。正好就像以悲觀的眼光那樣看向他的人生。

不過,假如,即使悲戀的真面目九成都被『Scrap』看穿,不覺得有作為遊戲管理者立場的她,
會正當春秋戰爭之際,特地指點『Spring』隊或『Autumn』隊的每個人――
攪和今後那場戰爭,然後在終結戰爭或是讓她們締結和平的時候,
空空會把悲戀當作手中的王牌,想去最大限度地利用那點。

地球撲滅軍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悲戀。

她的真面目與隱藏的機能。

那是空空當前的課題,而且已經有了為CLEAR這課題而作出的計畫。

在同時也是能徹底清除空空空女裝少年疑慮的計畫――也就是說,
他從登澱證那繼承的魔法少女服裝,就直接給悲戀穿上。雖然沒有內衣,
但大小沒有問題――那種事左右左危博士是怎麼樣的想法,
以沒有和她直接接觸過的空空來看雖然完全不能確定,但不可思議的是,
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製造科和地球撲滅軍的不明室形成這令人訝異的合作。

身穿魔法少女服裝的人造人。

但是登澱證――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杖,在她死亡之後也從這世上消失,
因此雖然身穿服裝,悲戀是無法使用魔法的。服裝的防禦力――即使有服裝的強度,
對持有貫穿它程度的腕力的悲戀,非常懷疑到底有多少價值。

意外的話,不,以結果論而言也覺得是理所當然至極,不用手杖的魔法――
『飛行』或是『漂浮』等等靠單一服裝照理有可能發動的魔法,看來悲戀也使用不了。

空空對她說,「『飛吧』、『飛啊』,只要那樣思念就可以喔。」
雖然是以自己的體驗作說明,

「空空長官。我是沒有「思念」這機能的。」
說是回應。

如此回答了只好默不作聲。

機械和魔法的合作,也許情況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實現――如果魔法少女製造科,
或不明室的左室長,哪方有些常理就可能成立,但對於非專家的空空,
似乎沒有其他對策。

話雖如此,特別讓悲戀穿上服裝的原因不是要讓她使用魔法,也不是要提高她的防禦力――
是為了掩飾裸體女子這可疑又危險到極點的她,就算是不能發揮機能性的紙娃娃也沒關係。

雖然並非完全計算到,空空回收『Spring』隊魔法少女『Verify』的魔杖『Mad Sand』――
要是就那樣拿著,只看外表,從哪取出來都不會害羞的魔法少女。
由於魔杖的設計不管哪一個都很類似,因此事先多多少少加些裝飾在手上,
她的同伴也許就不會看穿吧。

不用說,魔杖是和服裝連動才能運作的東西,因此即使穿著『Metaphor』的服裝,
單純拿著『Mad Sand』的手杖,或是完全作為手錶來用,
本來就不是人類的悲戀不能使用魔法的話,那也沒有關係――始終當作成偽裝的手杖。

欺瞞『Spring』隊,還有『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們的眼睛就夠了。

「假如有誰問起,悲戀――妳就回答是『Winter』隊的魔法少女。新加入的魔法少女。」
空空向她這麽說。

雖然如此說了但還是抱持不安的想法――即使不一定有讀過那種小說的他,
也大概知道機器人三原則(註6)。像是欺騙人類的命令,從長官下達的命令,
悲戀到底會不會接受――不過她輕易簡單地,

「我明白了,長官。」
回答了。

掃興似的順從。

(註6:機器人三原則[ロボット三原則],由科幻小說家,以撒‧艾西莫夫提及,
    第一法則,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袖手旁觀使人類受傷;
    第二法則,除非違背第一法則,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命令;
    第三法則,在不違背第一第二法則下,機器人必須保護自己。)

或許『那個人』――劍藤犬个,令人想到最初和自己接觸時的那種心情吧。

雖然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但發覺以機器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的,
縱然世界如此寬闊、縱然人類如此之多,也只有空空空能完全做到。

不過,暫且從她那提出了那樣的疑問。

「裝作New Face的時候,該怎麼報上姓名,長官。」

「姓名?」

「觀察至今為此的經過,每個魔法少女似乎都有自己的代號……,那該怎麼作的意思。」

「啊啊……」

代號。

而且『本名』也事先考慮比較好吧?

被埋在沙中的『沙法師』。魔法少女『Verify』的本名是鈴賀井緣度,大概――想到。
暫且,是應該預先決定。

雖然年齡的偽裝有『詢問干支』這種看破的手段,冒充身分的話,事先做些細部的設定是很重要的。

不過,像是密碼之類的,設定複雜的『本名』又要不能忘記的程度,
怕一時之間叫不出來就本末倒置,因此就決定使用知道的名子。

最一開始,雖然先前連想到要用『劍藤犬个』,但她和絕對和平聯盟似乎有不少關係――
也許就像『Pumpkin』或『Metaphor』那樣,『Autumn』隊或『Spring』隊也許也認識。

空空如此思考,

「本名就叫左在存。」
決定了。

成為不明室實驗品的少女――如果是空空空賭博的師傅,難以想到會和絕對和平聯盟有所瓜葛。
無論怎麼說她大部分都處於監禁狀態的緣故。似乎也沒有任意使用她的名子就會生氣的性格。

「明白了。本名登記為左右存。」
雖然悲戀說完後行舉手禮,但想到卻令人諷刺。

因為變成自稱是製作自己博士的女兒名子――只是,那種微妙之處空空是不可能理解的。

「代號嗎……」
轉換到下個階段。

借用在存被稱呼的名子『狼ちゃん』,因此最先想到的是『Wolf』啊、『Werwolf』啊,
然而這樣就太過帥氣,就另打主意。

並不一定認為太過於帥氣的名子是小聰明――不如說正好顛倒。
太過帥氣的名子是很危險的。試著以至今為止遇到魔法少女們的代號來回想,
如果命名時髦的代號,反而覺得很有可能是輕浮的人。

依照見面的順序,『Metaphor』、『Pathos』、『Stroke』、『Pumpkin』、『Collagen』、
『Giant Impact』、『Space』、『Verify』、『Scrap』。還有沒見過面的魔法少女『Shuttle』也算上――
試著探討她們看看,連同黑衣魔法少女,以她們的代號相當適當能斷定有這印象。

這種情況的『適合』,並不是『正好』這個含意,而是『恰到好處』的意味――
沒有統一性或賦與更深層的意義,只有順手地把片假名的詞語拉出來的印象。

(譯:這裡的片假名,不是指適合、正好、恰到好處這些詞,而是指取名的外來語片假名單字。)

那是對空空,站在絕對和平聯盟中『魔法少女』的位置,所想到的應對方法――但是,
地球撲滅軍也許是同樣類似的情形(能夠被命名為『蒟蒻』的人。空空的摯友),
也有難以干預太多的微妙部分。

總之,空空覺得『Wolf』會被認為有疑慮、靠不住的感覺,絞盡腦汁地想有什麼好的,
於是讓話題回到最初悲戀自身說出口的『片假名』詞語。

「New Face。」
就這麼作出決定。
「代號為『New Face』,麻煩妳了。」

「明白了,長官。」
應諾的悲戀。

假冒的魔法少女『New Face』。

要記住也很容易――就算是地濃也記得起來吧。

總之,要隱瞞是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的事,別說作為魔法少女的一員,
連作為絕對和平聯盟的成員,要求悲戀的行動舉止是空空的想法――
四國如此寬闊,看起來不太像會命令所有的魔法少女認識所有的成員
(事實上,地濃就連全部魔法少女有幾人都不太清楚。),
因此主張除了地濃以外早已全滅的『Winter』隊的新人的話,
除了地濃以外誰都不會拆穿論據吧。

雖然也可以主張同樣是大致上毀滅的『Summer』隊的成員,不過,
在『Summer』隊現在行蹤不明,也和空空有因緣的魔法少女『Stroke』照理在四國的某處,
因此或許她會來牽扯到春秋戰爭也說不定,再加上思考早就有牽扯的可能性,所以迴避了這主張。

總之空空在此,並不是考慮到另外『Summer』隊同盟夥伴的魔法少女,
確實保住性命的魔法少女『Pumpkin』來牽扯到的可能性――
那種意味在此讓悲戀自報是『Winter』隊而不是『Summer』隊,
可以說像是英明果斷地看清今後春秋戰爭的戰況。

那個暫且不說,藉由把悲戀偽裝成魔法少女那樣子的事,她的確變成不是裸身的女孩子
(變成no胖次、no胸罩的魔法少女),因此這次才輪到空空變成半裸的13歲少年――
然而關於這個問題很快就被解決。無論怎麼說,桂濱可是聳立著坂本龍馬銅像的觀光勝地。
只要離開海岸稍為走到更遠的地方,土產之類的東西有在販賣的吧――
在那入手T恤、褲子或涼鞋等衣裝不是那麼困難的事。

確實穿得像旅遊客一樣的服裝樣式也許要辯解什麼的必要,然而和悲戀不同,
空空沒有打算隱瞞身為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身份,相反地能用外部者的事來引起她們的興趣,
因此那種時裝也許並不壞。

當然,不讓悲戀穿時裝而給她穿上服裝,是有戰略上的意義的――以話語來表達的話,
對外部者的空空,已經有『兩位』魔法少女願意協助的這個事實在此盡可能顯露出來,
想要表示給『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們看。

為了要CLEAR遊戲而和一位魔法少女合作的話仍欠缺說服力,但是有兩位,
表示願意協助空空的話――就算『Spring』隊的每個人態度都很頑固,也會打聽談話一下對吧?

在實際執行方面,雖然有點擔心地濃的演技(也許出乎意外的比悲戀更不會說謊),
但採取這種作戰,是要部分的事實背著地濃的――悲戀從海的那邊登場之時,
她無意中說溜嘴,

「好厲害啊,空空さん。竟然能指揮光溜溜的女孩子。請下命令什麼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個情况,但這不就是男人的至福嗎。」

之類的話,因此空空也沒有理由繼續要對缶诘偽裝性別――沒有繼續穿魔法少女服裝的根據。

雖然也有讓空空飛行這正當理由,但依照四國現在的情勢,判斷沒有必要在平常時就穿著――
給悲戀作偽裝還比較合理。

理所當然的,如果知道到目前一直覺得是『大姊姊』的空空是『大哥哥』的話,
幼童的缶诘肯定會受到驚嚇的,因此讓空空不得不傷腦筋等她醒來後該如何說明――
姑且,也可以說是『魔女』的事,決定看待她的方式像從之前到現在一樣,
當作在途中撿到倖存的一般人這麼想。那麽一來也掩飾她的名子比較好吧……
對地濃隱瞞名子一起行動,就已經到極限了。

與左在存同樣容易記憶,要是有一瞬間要說的時候難以弄錯的名子就好了――
啊啊對了,『花屋《はなや》瀟《しょう》』怎麼樣?
雖然和登澱《のぼりおり》證《しょう》的名讀音相同,那種程度的話在容許範圍對吧,
在絕對和平聯盟裡能夠知道花屋瀟的名子是――不,會有什麼關係嗎?
那傢伙可是那傢伙,會和絕對和平聯盟有所連接吧……。

「嗯……。」

一下要思考意想不到的偽名,一下要思考代號,並不是那麼簡單啊――特別是提到名子,
用本名絕對勝過一切,但以不挪用既有的為限,恰當好處的偽名不是那麼容易想得到。
暫時作為候補,決定想先用『瀨伐井鉈美』――曾經為地球撲滅軍戰士的名子。
要是她的話,大概也不會和絕對和平聯盟有所關聯吧。

綜上所述,空空空整理態勢到那一段――話說回來這兩人還沒有取回意識啊――
在桂濱的海岸繼續等待『Spring』隊的魔法少女。不,等待的時間這麼長,
不一定要就那樣持續――換衣服啊商量啊的『消磨時間』,
不過往往會變得趕不上的原因所以就算了,寧可她們早點到。

真不愧是戰爭時期。

遊戲中的戰爭時期,要快速應對――空空如此認為,但要迅速的抵達,
也有其他以外因素的事,之後才會知道。

總之,會來的魔法少女有兩位。

一位是後來會在愛媛縣松山市,
與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Clean up』戰鬥,
『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然後還有另一位。

『Spring』隊的隊長。

『傳令』的魔法少女『Asphalt』。



兩人嗎,這麼想,空空擺好架勢。

當然兩個人比起一個人,話題更容易進展,然而不是三人或四人來真是太好了,
也許這裡應該正面積極思考。

「是誰啊,你。來到這裡的應該是我們的同伴才對……」
兩人其中之一,看來肯定是領導的人來問話,所以空空坦率地,

「地球撲滅軍第九機動事室長,空空空。』
報上名子。

但坦率的僅此為止。

「妳的同伴,是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對吧?」
「如果是的話有件令人悲痛的事不得不向妳們報告……,在剛才不久之前,
就在我們的眼前,她被黑衣的魔法少女給殺死了。並自稱是『白夜』隊……」

如你所見地撒謊。

空空是不怎麼擅長說謊的少年,然而在此只好徹底繼續演下去――假使在這種場面,
暴露殺了魔法少女『Verify』是空空的話(實行犯是悲戀),就變得要和這兩人連續戰鬥吧――
無論如何都想避開那點。雖然把罪託給黑衣魔法少女『Scrap』有點不安,但是,
如果沒有她委託的事,他明明就可以從此銷聲匿跡,因此要那種程度的幫忙也是應該的吧。

不過,就從對方來看,這個『黑衣魔法少女』的用語,說是意外地重要呢,
不如說像是極有效的說服力――不過空空,要是只說目擊到『Verify』被某人瞬間,
會被人懷疑吧,於是才報上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隊的隊名。

「…………」
質問者冒出憂愁的神色。

當然從外表看就能判斷那種程度的事可不被空空所理解,
但他覺得該讓她低落的氛圍平穩回至參謀型魔法少女――
因為那種氛圍,要說的話就是跟輕飄飄的服裝一點也不搭。

或者該說,有適合穿魔法少女服裝的人在嗎?思考了那種事――正在思考的時候,

「我是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Spring』隊的隊長。
這位是『Decimation』。」

自己報上名子後,也介紹了稍為站在後面的一點的魔法少女。然後,

「不過即便你說是地球撲滅軍的――沒看過的臉呢。」
接著說。

由於漏了主語一瞬間不能理解真正的意思(因為是初次見面所以用不著說當然是沒看過的臉),
不過悲戀和昏厥中的地濃的事到是很快就理解。

「那個……」
空空邊思考邊說。

大致的主張都已經決定,但對方不一定會準確地照著寫好的腳本走――
不得當的回應招致突發戰鬥的恐懼,沒有完全能消除。

不過先前『新兵器』悲戀,和『Verify』的戰鬥時所展現的機能,
變為戰鬥的事也不會馬上感到絕望,然而空空不是那麼好戰的性格――基本上是。

「的確,我加入地球撲滅軍的時間還不是很長,所以外部不一定會知道就是了……」

空空最初沒有修正誤解,直接硬是要達成目的――
對於兩名魔法少女(其中一名昏厥中、另一名為假冒)的事作說明,覺得早該向對方說這類事情。
明明還沒有被質問卻要一個一個說明這個那個,會遭受懷疑吧――或許有套話的可能,
但也可以說是被對方理智的氣氛所吞噬。

「我從組織那正式地被任命要調查四國是否有發生異變……」

「啊啊,夠了夠了,那邊的事大致都想像的到――
我要問的是,看起來你正和那兩人合作是吧。」

她――魔法少女『Asphalt』如此回應。

還與那代號完全相反,一同散發柔和的笑容。

「『Summer』隊的?還是『Winter』隊的?反正都是右側的對吧。
因為要是『Autumn』隊的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

右側?

這表示方法雖然一時之間不能理解,但很會就注意到是把四國劃分為左側右側。
總之香川和德島為右側,愛媛和高知為右側――這樣啊。

順帶一提『Scrap』似乎也有用那種說法。

「兩人都是『Winter』隊的魔法少女喔。……您不知道嗎?』

空空倒是採取意外的說詞似的態度――不想為此多說什麼,對那齟齬裝作不可思議的樣子。
到此應該就行。無論怎麼說空空可是部外者,能夠話語流暢地回答會很奇怪。

腦筋好的話,讓她自己思考――或是幫她出個想法。

「……因為我是新加入的。」

站在那邊的悲戀開口說話。

自然的、無違和感的例子,沒有過份、異樣的語調。

「我還沒見到左方的各位――『Giant Impact』應該也一樣。」

……姑且是輕而易舉說謊的機械。

左側,這用語也能輕易地運用自如,連還沒好好介紹過地濃的代號,
好像是在至今為止的某個談話中確實輸入進去一樣。

這高度的機能性,別讓對方覺得奇怪就好……。

空空對悲戀『過於完美』的演技感到有點不安,

「『Giant Impact』這名稱到是知道喔――大概。原來長的像那樣啊。」
魔法少女『Asphalt』說。
「使用關於『死亡』、近乎不能駕馭的固有魔法啦之類的啦……,以魔法少女製造科來看,
算是相當成功的案例呢。至少遠比我還要成功呢。」

雖然地濃被說是成功的案例什麼的聽起來有令人荒唐的違和感,

然而她始終還是持有固有魔法『不死』的成功案例,被託付那種魔法的不是地濃本人的話,
那空空就不被自我認可。儘管強力的魔法往往會被程度較低的戰士所託付這點,是自己想出的假說。

不過根據那個假說的話,說了『遠比我還要成功』的她使用的魔法,並不是那麼成功的案例這件事,
反過來看,顯示出她自身不凡的器量――不,到剛才之前都疑神疑鬼的感覺。

思考再多不能驗證的事也是沒用。

從她的說辭應該可以類推,魔法少女『Asphalt』,對『不死』的魔法,多半不知道太詳細――
那不就成為交涉的一張卡嗎?

要攪和春秋戰爭,突破均衡狀態,空空首先必須得加入她們的『Spring』隊……。

「……順帶一提,你的名子是?」
魔法少女『Asphalt』向悲戀詢問――悲戀泰諾自然地

「『New Face』。」
回應。

也許是被打聽名子就回答本名(設定上的偽名),對此像是察言觀色一樣――
就像能夠讀出那種人工智能的氛圍。

「……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呢。我重要的同伴,被黑衣魔法少女――
被『白夜』隊殺死,真的是如此?」

適時地騰出時間後才向空空質問真假,當然,不可能會老實回答――只是

「沒有說什麼謊喔。因為沒有說謊的理由。」
的撒謊。
「可以的話也想請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不管是部外者的我,還是德島縣的她們,
更不明白發生的事情。」

「…………」

對此魔法少女『Asphalt』暫時用沉默回應――在評估似的沉默地看著空空。

也有以雄辯視線說話的感覺,但是說了什麼完全不知道。先前的『Verify』也是如此……,
總覺得之前遇到的魔法少女和這理當地的魔法少女性質不同。

雖然也有可能因為是戰爭時期……但也許原本就是聚集了『那種性質的魔法少女們』。

「……那還真是奇怪呢,你說的話。」
她不久後又開口。
「我有個無論如何都想讓你回答的問題――為什麼你們,沒有離開沙濱這點。
一般來說都會這樣對吧?像是正在進行戰鬥、死了一人的地方會判斷為危險地帶,
明明照理來說普通人都會巴不得想趕快離開――宛如就像是在等我們的到來一樣。」

敏銳。

不,雖然是敏銳地提出論證,然而也有近似找碴的說法――總之因為完全沒有信任空空,
而試著恰當地刁鑽挑毛病的樣子也是可以理解。

而且,就算不是因為不信任空空,基本上也有決定除了同伴以外誰都不相信這種事――
即使從部外者口中打聽到什麼,也不能馬上信任。

不過,儘管如此因為空空知道『黑衣魔法少女』和『「白夜」隊』這名稱對她們仍是有效的,
那麼就得有效利用到最大限度――不管實際上是王牌還是空頭支票都好。

「真是明察秋毫。的確我們在等妳――雖然沒有打算要隱瞞,但這麼快就注意到,
真不愧是『Spring』隊的隊長。」

空空說著言不由衷的奉承話――說是言不由衷,不如說是沒有心,所以抬舉對方本身是不會反感。
只是,也覺得沒什麽意義就是了――但因為也有討厭恭維話的人,還是別說過頭比較好。

「另外,黑衣的魔法少女――自稱是『Scrap』――向我們說的。還要我們轉達訊息。」

「訊息?」

不出所料,對黑衣魔法少女的話題產生興趣的魔法少女『Asphalt』――那樣重複說著空空說過的話。

「對四國遊戲為持均衡狀態感到非常不滿――所以就崩解了均衡。」

不用土佐腔,空空用標準語說――沒有說『Scrap』用哪一種腔說話,因此也沒有必要特地做出笨拙的模仿吧。

「崩解了均衡――為了那個就把『Verify』殺死後留下那種話!?」

魔法少女『Asphalt』身後的少女――魔法少女『Decimation』打破許久維持的沉默,
縱然憤慨似的怒吼。

從那態度來看,空空認為她肯定和『Verify』特別友好吧,
但『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和『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
即使在隊伍內也是特別合作的兩人搭擋的事,他的確不知道。

魔法少女『Asphalt』制止魔法少女『Decimation』,
「說由5對5的狀況崩解均衡至5對4的的狀況是吧……」
進展話題。
「確實是『Autumn』隊和『Spring』隊的均衡讓四國遊戲完全給停滯了……我們雙方,
沒有對策的日子也持續著,但因此白夜隊就出動什麼的……不可能馬上就相信啊。」

「不過,就是那麼說的沒錯喔。」

空空無所顧忌地回應了――雖然說的是謊話,但『白夜』隊出動這件事本身是不假的事實,
在此才能無愧地主張。

――從此時起。

從此刻起大膽卻又直透人心地說謊。
(大胆な、しかし肝となる嘘はここからだった。)

「但是,『白夜』隊不打算協助任何一方,所以你們就和『Spring』隊合作以取得平衡――
是向我這麼說的。就直接在此等著的話照理會遇到『Spring』隊的誰,她這麼說。」

「……要你們?對我們,協助?」

魔法少女『Asphalt』以奇怪的方式重複說著空空的台詞――
儘管如此空空還是說「是的」同意,毫無惧色。

「展開『Autumn』隊和『Spring』隊的春秋戰爭。讓妳們贏得這場戰爭,CLEAR四國遊戲,
讓這種狀況結束,也未必是違反地球撲滅軍的目的。」

「別開玩笑了!」
如此叫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讓你們――絕對不會讓你代替『Verify』什麼的!」

以那種強烈的語調,幾乎想打過來的程度――比起說是拒絕空空的說法,
不如看是她對『Verify』的同伴意識極為重要的緣故吧。

空空如此理解,
「當然,我想我一個人也是取代不了她的――不過,
在此的『New Face』和『Giant Impact』也都會來協助。」
指出悲戀和地濃。
「特別是『Giant Impact』的魔法,對妳們是有益處的……」

追加那種附加物,是先前魔法少女『Asphalt』給予高評價似的地濃的魔法――
以事實來看地濃所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恐怕它的效能沒有那麼容易使用,
泛用性也不高。因此不太能說是『對妳們是有益處的』,然而空空仍無動於衷地說完。

「…………」

思考著空空推銷的話語的魔法少女『Asphalt』――即使空空的實力是未知數,
但能增加魔法少女的人數,也可以說非常歡迎嗎?

以『Verify』的死亡為前提的情況,春秋戰爭人數成5對4――然而接受空空他們的話,
至少在人數上能超過『Autumn』隊。身為指揮戰鬥的隊長,也得審慎地思考吧。
(戦闘を指揮するリーダーとして、そのあたりのシビアな計算をたてているのだろう。)

「『Verify』的屍體,已經爆炸了是嗎?」

「嗯,一點痕跡也沒有。」
特地、過於嚴重地回應。

「但卻沒有看到爆炸的痕跡――該不會已經"修繕"好了?」

「不是,最初就是在沙裡爆炸的,所以周圍才沒有受損。」

由違反規則引發的爆炸損害,在現在的四國,經過一定時間後會被『修繕』――
空空覺得那種法則也是與某些魔法有關。鋼矢所暗示的『屏障』也是,能思考必定為同一類……。

「沙裡……,為什麼在沙裡?明明那孩子是『沙法師』。」

「因為對手是『土法師』――黑衣魔法少女『Scrap』是『土法師』。」

「上位互換,是嗎……」

似乎無法釋懷的魔法少女『Asphalt』回應。把關於黑衣魔法少女的事塞入話中,
也許會對於空空的話產生可靠性。

可是,剛那樣一想她就,

「在我來看,比較懷疑是你殺死我的同伴,而且接著又恬不知耻地像是要來殺我們,
雖然有點直接了當。」
露骨又直接地闡述出來。

外表看似挑撥的樣子,然而到不如真正的心裡話是――難以不用假裝說著玩笑一樣說下去。

而且意外的離事實不遠。

魔法少女『Verify』是正在和空空對戰的時候由悲戀下手喪命的,
而且雖然空空沒有很積極的要殺死她們,但認為即將會導向那種危險。
要再次發動停滯的戰爭,這種事情――人死是無可避免的。

不,儘管不是特別要推翻,但能讓『Spring』隊和『Autumn』隊邁向和解是最好的辦法……。

「嘛,會覺得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
空空平淡地回應。

太過平淡會感覺像是虛假的,但就算當真反駁,仍然還是虛假的吧――
結果因為陳述的幾乎都是謊話,所以無論說了什麼,感覺像假的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淡々とし過ぎると嘘っぽくなるだろうが、さりとてむきになって反論しても、
また嘘っぽくなるだろう――結局嘘ばかり述べているのだから、何をどう言おうと、
嘘っぽくなるのは至極当然とも言えた。)

「老實說,是在剛才發生的變故呢――不一定有能夠提出的證據。
如果覺得該那麼做的話,妳們應該事先就讓我們GAMEOVER對吧。」

和緩地說,應該事先就GAMEOVER,等等的話,但重要的是,將錯就錯似的『要殺就讓妳殺』――
當然,空空是以打算交涉、意圖進退那種是來談話,然而在感受中某個地方,
或許以遍佈在大部分的形式,沒有『明明能讓你開心再好也不過了』這想法。
真的就是這麼回事吧。但把活下去作為自己的(目標),實在太過可恥啊。

(譯:我覺得這裡非常重要,甚至是這章的核心,但翻的沒有把握,請大神幫忙。
原文:ゲームオーバーさせておくべき、などとマイルドに言ったが、
要は『殺さば殺せ』と開き直ったようなものだった――当然、空々としては交渉のつもりで、
駆け引きのつもりでそういうことを言っているのだけれど、気持ちの中のどこかに、
ひょっとすると大部分に点在する形で、『そうしてくれたらいっそ楽になるのに』という思いがないと、
果たして言えるだろうか。にもかかわらず生き抜こうとする己の、なんとも浅ましいことよ。)

「結果人類,因為總覺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所以要相信什麼自己決定就好了不是嗎?」

「…………」

嗯,魔法少女『Asphalt』在沉默之後對空空的發言,欽佩似的同意――
是不是真的欽佩大概只有神才知道吧。

「總覺得不能不去信任某人,嗎――也是呢。如果選擇誰都不相信的生活方式,
吃飯也好睡覺也好都辦不到對吧……何況是身在四國遊戲之中。互相協力是基本,吧。
……當然,無論就像是你們說的一樣,還是說謊也罷,『Verify』不在這裡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說辭和我的預測,即使哪邊正確了,和『Autumn』隊的春秋戰爭變為5對4的事是確切的。
當然,不想因此就變為單純的不利……」
她邊觀察他們的反應邊說。
「即使如此,『以防萬一』在此排除掉你們,有點太過於殺氣騰騰呢――坦白說的話,
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集團,實在是難以揣度,如何應對等聽完個大概之後再做決定,大概。」

「那麼說的話……」
(「そう言っていただけると……」)

和多說無益就發起戰鬥的魔法少女『Verify』比較的話,
魔法少女『Asphalt』對空空的態度可說是理性的――也能夠說因為是統率團體的隊長,
只不過可是,以那位『沙法師』是『Spring』隊成員的立場,照理也有遵從隊長的指揮,
所以要馬上理解那種態度也是不自然的吧。

根據之前的說法,從能夠打聽出來的情報也能理解為什麼要排除……。
(取りようによっては先の台詞は、聞き出せるだけの情報を聞きだしてから排除しようという意味にも取れる……。)

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感覺事情都稱心如意的時候就該留意――和魔法少女交涉,
就像水油一樣,決裂是常有的事不是嗎。

嘛,或許到現在為止就是如此,除了最初遇到證的時候,
空空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一直堅持穿著女裝――外部者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這事實,
有很大的可能會引起她們的攻擊,那先暫且不談,所以以空空來看,
豈止是『那麼說的話』,比起奇怪地小心提防,決定要裝作遲鈍不靈敏的樣子。

「……幫了大忙。那個,『Scrap』和『Verify』對吧?因為被捲入兩人的戰鬥,
都有人受傷了……,我們對四國遊戲幾乎是無計可施的感覺。
被黑衣魔法少女搭話更不用說,為了早一刻讓這遊戲結束,可以的話請和我們合作――
當然,能夠和地球撲滅軍連絡之時,我也能給予妳們最大限度的照顧。」

大概是空頭支票的大甩賣。

總之,匯集實驗失敗的原因所產生這次的損害,做到至少不會被地球撲滅軍責難的程度。

嘛,要讓被組織疏遠的空空所照顧,是好還是壞並不清楚――但暫且,
即使做『最大限度』努力的約束也不會有害吧。

正在心裡想時,魔法少女『Asphalt』第一次浮現出與年齡相符――捉弄使壞的女孩子的笑容,

「被你庇護的話,不會成為反效果吧?空空くん。」
這麼說。

像是直接描摹他心事般說著。

「姑且不論前任的牡蠣垣室長說的話――你的發言力沒有到達室長的程度,
自從加入地球撲滅軍以來,都沒有對吧。」

「!」

無法確實壓抑著驚訝。

大概是知道自己存在而訝異,而且同時還,迄今――至今為止進行談話的期間,
也訝異魔法少女『Asphalt』對事前就知道空空的名子而默不作聲。

大概是有戰略上的用意吧――對自己有沒有出現破綻突然感到不安。

「……您知道,我的事情?」
暫時做沒有大礙的應答。

不如說是可以證明自己的身分,裝作安心的樣子――不過,
空空不太有像是『能證明身分後就安心』經驗的那種人,那種演技能算是拿手嗎,並不知道。

相當全力以赴去表演。

「嗯嗯,嘛。大概知道名子。」
魔法少女『Asphalt』令人匪夷所思的回應――意味深長地。

如果可以隱藏到最後就好了,在此去除『事前就知道空空』這張卡,
那時間點在她心中也許覺得這個談話的圈套已經決定了勝負。

如此看來空空只好祈禱不要落入那地獄的圈套中――船到橋頭自然直,
雖然也沒有被推下去的打算。

就算是以這兩名『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做為死者的形式,也能崩解春秋戰爭的均衡吧――
無論怎麼說,這裡都有一名隊長。

到底有沒有料想到空空計畫著如此危險激烈的事――因此魔法少女『Asphalt』暫時先裝模作樣,

「嘛,好吧」
說著。
「就讓我們詳細聽聽你們的事吧――把你們作為『Spring』隊的客人來接待。」

「客人?」

「對,『白夜』隊的方面,雖然說是什麼樣子還是不知道――但我們的隊伍就像是一塊岩石,
不會變成因為少一人就盡快補充隊員這種系統――總之,因為在這不得不戰鬥的場合,
即使你們打算要成為『Spring』隊的同伴,我們也覺得會有點困擾呢。」

「はあ……所以才是客人是嗎。」

奇怪的劃分,像是共同行動卻不是一起的感覺,對於她們來說是想守護那個的系統吧――
也能夠解釋因為『Summer』隊和『Winter』隊沒有那種凝聚力,所以隊伍才會崩潰。

或者像是剛才思考的,『就讓我們詳細聽聽你們的事吧』之後,
也許是再盤算著處理空空他們,這種說法――嘛,不能說那外交態度同樣卑劣。
總之以事實來看,暫且不談事情的原委,空空他們的確是殺了她同伴的其中一人,
因此以第三者的觀點,或者是神的觀點來旁觀的話,
可以理解強烈排外的魔法少女『Asphalt』的應對,是極至認真的。

不。

真正從客觀的視角的話來看,該給她做個建議的話,不會採取像那種折衷方案或擇優的主意,
應該做的像是不要和空空空有牽連――這種建議也說不定。

換言之,他是。

比起殺死敵人,殺死我方人數還比較多的戰士。

無論是作為隊友還是客人,把他拉進來自己的陣營這點,
以一個兵團的指揮者是絕對不可能會做的事――因為那個原因。

照她剛才所說,像是空空的前任者是牡蠣垣|閂之類的事,包含內幕都知道的吧。

(譯:我不清楚是不是所有小說都這樣標示,|代表"牡蠣垣 閂"中間的空格)

「我明白了。」

反正空空不管對手有什麼企圖、有什麼樣的念頭,『作為客人對待』這承諾不被推翻之前,
決定先順著對手的意。

「覺得想讓我說出在我知道範圍內的事情――所以從妳們不是知道範圍內的可能的範圍也可以,
想請妳告訴我四國遊戲的情報,因為作了相對應程度的工作。」

「真了不起呢。」

明白那直接諷刺的口吻,魔法少女『Asphalt』狠狠地說。

「那麼,讓我帶你們到根據地吧。在那種開闊的場所繼續談話會很危險呢――」

「根據地?」

空空對此話語而反應――是這裡所說的根據地,照理說龍河洞內有絕對和平聯盟高知本部遺跡,
也就是被帶到那裡的事,是他把腳步伸至高知的目的終於能夠達成。總之『達成目的』,
是唯獨在現在四國可以高興的事,就算只是一個微小的成果。

但是從話語表達只說是根據地,不能推斷會到哪種地步,嘛,
在順利進展什麼事就會干擾妨礙在四國也是稀鬆平常的事,不如說是讓空空不慌不忙地準備好的樣子。

「我,雖然是不介意到別的地方說話,可是想早一點爭取信賴。」

「信賴……啊。」
表現驚訝的魔法少女『Asphalt』。

不管今後發生什麼,聽到了什麼話,都想說她們和空空之間是不可能產生信賴的樣子――
雖然沒有很明顯那是針對部外者的態度,還是針對空空個人的態度就是了。

「不需要那麼焦急喔,空空くん。信賴關係啊,可是要慢慢培養的喔。」

雖然不是沒有注意到那帶有諷刺的反應,「啊啊、嘛、雖然是那樣啦」,空空都假裝沒有注意。

「也說是愈速則不達。差不多,不得不給那兩人醫治處理對吧?受『Verify』和『白夜』隊戰鬥牽連的這兩人――
怎麼樣的情況,想在之後再詳細地問候,應該先讓她們在床上好好休息。」

「啊啊……是呢。非常謝謝您的關心。」

說完空空鞠躬行禮――『謝謝』變成現在空空的口頭禪,關於那個也許是坦率的感謝。
沒有考慮周全到那種程度。雖然兩人似乎不久就會醒來(覺得地濃仍舊想暫時睡覺的樣子),
但是也有意想不到受到重傷的可能性。

像對於意識不明的同伴也不做最低底限的注意的人說『想要爭取信賴』什麼的,
從對方來看想必相當滑稽吧――同時,空空從這件事趁著空隙看向魔法少女『Asphalt』。

不是部外者而是客人的話,那種嘗試的擔心、關心,哪怕說是做給對方看的藉口或場面話――
她並不簡單吧。

或許是她的那種態度、那種個性,不就是產生現況、春秋戰爭的均衡狀態的一個主因嗎――
空空所思考的那種是不知道是否知不知道,魔法少女『Asphalt』向身後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

「妳可以飛過去愛媛那側幫我探查一下動向嗎?如果說要崩解均衡狀態的話,想要最新的情報。」
簡短發出指示。
然後看對方點頭後又再度轉過身來面向空空,
「那個,沒有聽過呢。那個小女孩,是所屬地球撲滅軍的嗎?」
如此詢問。

這也做了設定真是太好了,雖然儘管覺得,的確6歲兒童不可能是地球撲滅軍得一員,
空空按照當初的預定,告訴她們是調查中救助到的四國一般市民。

豈止虛實混淆,和『Spring』隊的第一次會議幾乎有九成都充滿了謊言,
然而照理說結束的部分才是真正要說明的事情。



不過按照預定說的話,關於酒酒井缶诘她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稱為『魔女』的事當然要隱藏起來,
名子也介紹偽名,所以這種意味在第一次會議,到最後的最後也許應該盡是說些謊話。

但是事先準備好的『瀬伐井鉈美』這偽名經過空空判斷後是不能使用的――魔法少女『Asphalt』是知道空空還有牡蠣垣的名子。
就算會知道瀬伐井鉈美也不奇怪――雖然瀬伐井鉈美有什麼樣的個性,老實說空空並不了解,
然而那有點奇怪的名子,不會有同名同姓的人吧。

因此瞬間判斷完的空空,

「似乎因為受到驚嚇而口齒變得不怎麼流利的樣子。所以詳細的事情不太清楚,
可以的話我是想幫她尋找雙親……」
那樣說明。

背地裡反映出她的家人大概已經GAMEOVER的事情――嘛,那確實是不一定能明確確定的吧。

然而無論如何,缶诘是四國遊戲一名倖存下來珍貴的一般人,
而擁有神秘的預知能力的幼稚園兒童這件事像是努力不要暴露一樣――
『設定』為受驚嚇而口齒不流利的狀態的話,也難以格外被詢問調查。

感覺到正前方的魔法少女『Asphalt』似乎天真似的沒有立即乘人之危的想法――
是奏效了還是偶然,她,
(これは直前に感じ取った、魔法少女『アスファルト』の甘さのようなものに、
早速つけ込むような考えかただったが――効を奏したのかたまたまなのか、彼女は、)

「哼,是嗎。」
沒有繼續追問――之後。

龍河洞。

絕對和平聯盟高知本部――的遺跡。

當然為目前要到達的地方。

桂濱和龍河洞還是有相當的距離,所以途中也有和『Spring』隊隊長往來對話――
危險的一問一答。由於飛行不了就用汽車來移動,在到達之前必要的時間也是一個危險――
不如說對那方面感到提心吊膽。

即使悲戀穿著魔法少女服裝也飛不起來,假如地濃醒來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由地濃背著缶诘飛、悲戀背著空空飛,很快就會到『Spring』隊的根據地,
要是被魔法少女『Asphalt』這麼說時,不應該反駁吧。

正因為有正當理由搬運被戰鬥捲入的兩人,才可以理解在那邊借台汽車當作移動手段――
悲戀和缶诘坐在後座,在助手席幫忙導航的魔法少女『Asphalt』,然後開車的是空空。

好久沒開車了――儘管那麼說她的情況與騎自行車到愛媛縣的杵槻鋼矢不同,能夠輕鬆駕駛。
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對此感到吃驚似的――從那吃驚的樣子,空空認為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們,
真的沒有能從組織學到除了『使用魔法』之外的技術。

與其說是徹底的管理,到不如說絕對和平聯盟對魔法少女,更有種膽怯的感覺――
比起培育那種力量、擴展那種力量,更無論如何都要削減、更不顧一切的削減投入的心血似的――
不是鍛鍊而是削減似的。嘛,也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實際上,尋求能夠打地球的究極魔法實驗失敗,如此這般,完全出乎意料地覆蓋四國全境而招致災害――
假如操作一個失誤,魔法即便不說是把雙刃刀,也會成為把拔出刀鞘的利刃……。

在車中試著詢問隔壁的魔法少女大概是哪裡,但她,

「詳細的話等抵達之後再說吧。」
只如此回應。

她並沒有把她的導航目的地地名告訴給空空,因為每次都要進行導航,又要回應過於糾纏不清的問題,
所以也許有點困難,但那種冷淡的態度能夠讓人覺得科學和魔法哪裡不相容。

身為一名魔法少女,搭乘汽車也許是種屈辱――相較之下,
看到年紀似乎比自己小的空空有駕駛技術而也有一種羨慕的感覺,複雜交錯著。

這麼說魔法的技術本身,也讓空空覺得羨慕,使用到自身的飛向天空啊、死而復活啊的這方面,
雖然也有不便說否定的事情,然而以現在綜合的感想來看,抹滅不去『超過人類的控制』這印象。

在汲取無盡無窮的能量這時間點,就知道那操作的困難。果然把那做成『兒童的玩具』太過於危險――
在明白絕對和平聯盟的方針之後,總之,『魔法』這規格外的力量收納在『兒童的玩具』這規格之中的事,
以致讓人持有實用性,恐怕在理解絕對和平聯盟方針的情況下,就算如此還是覺得很危險。

大概比取得汽車駕照還危險吧。
(自動車運転免許の比ではあるまい。)

現今四國的道路沒人沒車也好,也沒有遵守信號、號誌的必要,所以即使是開車技術笨拙的空空、
目的地不明的導航,也不太可能發生事故――但如果有『魔法少女』引起的停滯的話,思考該……。

啊啊原來如此。

所以說魔法少女的人數在這廣大的四國,完全理解為什麼能保持在只有20多人左右。
魔法有88個只是空空的假說,能夠思考以那假說作為反駁的,是魔法少女的不足――
然而限定魔法少女人數的理由應該是畏懼魔法少女的能力,因此絕對和平聯盟才會讓那反駁無效化。

「雖然不像是我該擔心的事――沒問題吧?讓那孩子自己一個人去。」

被明白說過詳細的等抵達之後在談,但要在車中一直保持沉默也不行,空空才像是閒聊一樣開個話題――
對閒聊也內含有些重大的話語。

「是魔法少女『Decimation』對吧。照理說要乘入敵陣愛媛而出動的偵查隊,起碼要兩人組――」

「從你那得到不確定的情報,而把隊伍分割為一半也不是正確的對吧――那的確不像是你該擔心的事呢。」
冷酷的回覆。

然而他認為要隊伍夥伴中5人其中的2人,即使將近一半也不是不到一半,很快的,
注意到她沒有把魔法少女『Verify』算在內。

說是還不確定她有沒有死亡,但在內心深處是如此認為的吧――到底是身為隊長的立場上,
還是以她個人的心情?

不管怎麼說空空都不能對此說些什麼。

也許對任何一方都不行……。

「沒問題的喔。對你還殘存點懷疑,所以不能詳細說明清楚,她,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魔法是長距離攻擊,
對偵查非常合適。即使在愛媛發生什麼更加異常的事態,那孩子也不會太靠近危險喔。」

空空認為就算沒有對她刻意誇耀的說那種事――只是在隊伍之外客人的意見,
為了弄清楚是否有發生那個『更加異常的事態』而派偵查隊去,
魔法少女『Decimation』接近危險的可能性反而相當的高不是嗎。

既然她早已朝向愛媛的方向遠去,空空他們朝著別的方向前進,要擔心那孩子也有點太遲了。
空空明確下結論後轉到另個話題――雖然就算另開話題在此也只會簡單被下結論,但空空空就是空空空,所以,

「妳的魔法是?」

「欸?」

「是問妳的魔法是什麼樣的魔法,魔法少女『Asphalt』さん――以『Decimation』さん的魔法是用於長距離來看,
那麽共同行動的妳的魔法,是近距離之類的吧?」

「……雖然你問的如此輕易,但不可能告訴你吧。為什麼認為我會糊里糊塗就回答你嗎?」
吃驚似說著的魔法少女『Asphalt』。

嘛,未必也不是期望她說出來,基本上是車內的閒聊而已――閒聊也不一定會讓氣氛明朗起來,
只是想能夠避開戰戰兢兢的情緒,無壓力的環境下身體握著方向盤是最理想的。

「雖然沒有隱瞞事情,然而特地向不了解的人請教,我也不想被人認為自負得意喔――自傲也沒有呢。
反過來,就連我都沒有想追問『New Face』的魔法是什麼。」

「也是呢。」
空空同意。

附帶一提雖然打扮好魔法少女的姿態,卻想到忘記決定悲戀的――
魔法少女『New Face』的固有魔法是什麼的事,心想著『不妙』,對此也隻字不提。

從服裝與手杖組合的時候所產生的偏差,還有在悲戀不能使用飄浮魔法的時間點上,
都沒有延伸思考到固有魔法――然而不論能不能使用,如果沒有事先決定好,被詢問時不就回答不出來了嗎。

是身為魔法少女的禮儀嗎、還是規矩,讓對方不想問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過並不是所有『Spring』隊全員都這麼想吧。若是在現在事前思考到,空空還可以挽回失誤――
不用說思考動作一直在腦中運行,手腳正專心在開車上。因為現在四國的道路上,
能把看後照鏡等等開車中瑣碎的程序給大致刪掉,所以如此分擔作業也沒有很困難。

「就坐在不清楚使用什麼魔法的人的前面,感覺不怎麼舒服就是了……」
提起話題。

悲戀現在,就坐在魔法少女『Asphalt』的正後方,如果她仍舊懷疑空空他們的話,
那座位方式不會太過於粗枝大葉嗎?還是她真的是不在意悲戀所使用的魔法?如此詢問,而她的回應是,

「沒什麼――哪怕是現在就在車內戰鬥,我也有勝利的自信呢。」

「……在此妳都能使用的固有魔法?那麼果然是近距離……」

「請不要隨便試探喔。而且,魔法就是魔法――用於長距離啊、
用於短距離啊,本來就只是種適當區分的東西而已。」
如此說道。

雖然一開始用於長距離什麼的,是她自己開始說的――向こうも向こうで,
唯獨是為了打發時間,也許現在還是對此話題適可而止。

嘛,那麼也行。

空空說「的確,又不一定是田徑選手」適當同意似的說道。

「魔法是魔法,也許因為就是那樣。我來到四國到現在,雖然不太了解那種存在……,
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啊?絕對和平聯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投入魔法的開發?
無論是魔法的開發,還是魔法少女的製造……」

「那是作為地球撲滅軍調查員的問題嗎?打算採取議題在這次集會上?」
她聳肩不滿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就不能回答呢――很有可能會對組織造成不利。」

「組織防衛是嗎。說起來……」

絕對和平組織不是已經呈現半毀壞狀態嗎,剛要開口就打住。
話只說到那裡,車內的氛圍就像闖進未知的領域,就算是提個頭文意也十分傳達到。

「絕對和平聯盟仍有再造的可能喔。」
魔法少女『Asphalt』特別不用粗暴的語氣,反而是自信滿滿的回答――接著說明論據。
「能得到打倒地球的究極魔法的話,多少不幸的事,通通一掃而空。」

「……嘛也是呢。」
多少不詳的事啊,空空如此想著。

把像是四國全境弄成無人島似的失敗實驗理解成多少不幸的事,能夠理解完全的她,
果然離一般感性相當的遠――但是,從離一般的感性相當遠這點,和空空沒有太大的不同,
所以在倫理上很難能譴責她。

可是,也有個單純的疑問。

她說提出要朝向絕對和平組織再造的邏輯,有關程序方面――不過指出來,很有可能反過來也影響到自己,
不過始終作為是交流程度的話,當話題提出也行,空空說。

「如果能夠CLEAR遊戲,能夠確實得到『究極魔法』……,能夠打倒地球的話。」

「能夠做到這麼多的事喔。重複那種假設上假設的話可沒有打算要做喔――要說的話非常可能實現。」

「嗯,嘛,就算是那樣。」
把假定匯整到一個後,空空再說。
「把地球打倒後,就算再造地球和平聯盟,不是沒什麼意義嗎?」

「はい?」

魔法少女冒出一副摸不著頭緒發愣的臉。

似乎是不明白空空所指出的本意――歪著頭納悶,
「語義學是嗎?」
反問過來。
「我對哲學沒興趣。」

「我也一樣對哲學沒什麼興趣。以前父親也很常說喔。哲學和說話,是一門"口を折るため"的學問……,後來因為哲學。」

許久想起日本文學學者的父親所說的話,不過跟本題沒有關連――空空再一次,具體地說明。

「總之,不就會迷失一直以來的目標嗎?雖然地球撲滅軍也是……絕對和平聯盟只是為了打倒地球而存在的組織對吧?
那麼打倒如此仇敵的地球後,再造的理由、意義完全沒有了吧?」

「那種事……」

反射性地要反駁的魔法少女『Asphalt』,卻到一半就閉口不言――就像"口を折られた"一樣。

雖然沒有打算要特別指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打算突破什麼盲點,但果然引起像是典範轉移(註7)的疑問,
很有可能是空空向她提出的也說不定――那驚慌失措的表情。

(註7:典範轉移(パラダイムシフト),用來描述在科學範疇裡,一種在基本理論上從根本假設的改變。)

不妙、自覺到失誤了。

做了不該做的事。

正要前往根據地,解決什麼春秋戰爭的時候,卻很有可能和隊長的關係產生龜裂。就連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還沒建立起就出現龜裂,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人際關係方面如此笨拙。

不過,要撤回說過的話幾乎是很困難的。

如先前提及的,反過來連自己都影響到――又再次假設,之後空空會解除春秋戰爭的停滯,
推動四國遊戲,最後CLEAR的人出現――結果要是誰得到究極魔法什麼的,然後用來打倒地球的話,
成功撲滅地球的話,地球撲滅軍第九機動室室長的官銜,也就沒有必要了――同樣的地球撲滅軍也一樣。

在那之後,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雖然是自己是被組織強硬網羅,可是13歲的他,無疑有在組織的庇護下,
從此被放逐後,到底有什麼人生可言呢。

體驗這種荒唐無理的事情後(話雖如此目前正當體驗這荒唐無理的事中),
能夠又回到一般社會上生存嗎――是到如今能當個普通的中學生嗎,不得不感覺到會加入到棒球隊嗎這疑問。

半年之後,以被宣告第二次的『大聲悲鳴』的空空來看――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住要思考的。
假如那時沒有受到死亡宣告而生存下來,那對自己的『將來』,到底應該要期望什麼。

自己像是小孩一樣。

重新開始懷抱將來的夢想?

「原來如此……」
暫時默不作聲後,魔法少女『Asphalt』以認真的神色說道。
「你所提及的那點,是應該要問的事呢――特別是身為組織的人,是如此令人刺耳的話。
雖然我當然也有在思考組織存在的事,然而,的確如果完全打倒敵人的話、沒有敵人的話,
絕對和平聯盟是沒有再造的必要……,過往的理由和意義也沒有必要……然而但是。」
這麼說的她看著空空。不,從她強烈的視線來看,比起說再看不如說是在注視著的表達比較正確。
「即使如此,就因為那種理由而不去打倒地球,不是如此荒謬的事情嗎。」

「……也是呢。」

相較她毅然決然的口吻,空空含糊地回應,魔法少女『Asphalt』則是「嗯嗯」強烈地同意。

「的確在那時候,我們會失去了職務,也不用讓組織的再造吧……,
但把憎恨的地球給毀滅就是我們人類至上目的,那是不能迷惘的。是不應該迷惘的――
我們,至少我們隊伍該做的事是不會變的喔。」

「…………」

在她的話中最小單位不是『我』而是『我們隊伍』,雖然感覺輕微嚇到但空空沒有觸犯到那塊,

「也許不是只有失去職務這麼簡單喔。」
繼續話題。

讓她不安、精神狀態不穩定,如此之後才容易交涉――未必是要在這時候考慮什麼姑息的事情。
不如說是想要告訴她,要應對的會變成什麼情況。

「? 不是只有失去職務這麼簡單,還有?」

「因為啊,懷有消滅地球這至上目標的地球撲滅軍和絕對和平聯盟,在底下做了很多非法的活動對吧。」

說是很多。

也可以說實際上大半的活動都是非法的――應該說。

如果全部都結束後,也許會順理成章地讓高層或現場的人員負起那責任。

責任。

戰爭責任。

要是那時真的變成如此,將來的夢想也好、將來的不安也罷,那些空空都還沒有決定,因此
索性就不牽掛顧慮――但是,當然也不打算只是放著不去解決。

「……因此,只好期望不要發生你所說的事對吧。」

多少失了調,雖然魔法少女『Asphalt』所說的事看似與空空相同,但意味上卻不一樣。

「不能去期望。消滅地球後無論會發生什麼、無論我們自身會怎麼樣――也不該去期望那不知道的未來。」

雖然說到此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但那大概就是『魔法少女』的氣概吧――和空空的思想,大徑相同。

儘管像是被那種心思給吞噬似的,但在空空內部某一部分仍醒悟地,且用冷眼鄙視著那心思――
對地球的敵愾之心以那種極端、犧牲自己的思想,不過只是被絕對和平聯盟這組織給壓迫的不是嗎?

如果從頭到尾都是洗腦教育的成果,她――她們不就只是滑稽地被作為遊戲的棋子用完就丟嗎。

……然而到底什麼會用上『因此』這個詞呢。

無論是她們――還是空空、或著是劍藤犬个――並不是誰都按照自己意願而進來組織的。當然,
不過也有像花屋瀟那種奇怪的人期望加入組織,所以不能說是全部都是……。

「令人意外呢。」

空空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厭煩了繼續討論CLEAR四國遊戲後的事情,適當的說法是匯整一下氣氛。

去訴說未來什麼的也只是空談吧――如此認為。

「說到四國遊戲現在的停滯狀態,以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們來看,
也許那才是真正『不能去期望』的事呢。」

「……什麼意思?不能期望那種與死亡為臨的遊戲?」

「不,嘛,妳那麼說也沒錯啦。不過,盡可能維持現在的均衡狀態,或許是為了生存下去也說不定……」

至少繼續進行這沒完沒了的四國遊戲的期間,不得到究極魔法,與地球的戰爭就不會停歇。

就算永遠保持青春,依空空的觀點來看,魔法少女們『能夠遊玩』的時間也許比想像中還少――
不,要解釋說明也很難吧?

『新兵器』悲戀的提前投入雖然是在計畫之外的事,不過因此也摘下這束縛空空的時間限制的枷鎖,
而變得更感傷吧――難到有什麼事讓空空更感傷的嗎?

傻啊。

唯獨目前的最大的時間限制還沒有失效啊,那半年後的『大聲悲鳴』,為了即將來臨的事而做好準備,
地球撲滅軍會繼續接二連三製造出悲戀吧――就算沒有量產像是悲戀的人工智能,也會預備好兵器。

完全沒有能輕鬆愉快、不慌不忙地準備好的理由――被『白夜』隊的黑衣魔法少女『Scrap』所負擔攪和四國遊戲的任務也是,
這狀況沒完沒了繼續下去,對絕對和平聯盟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實際上,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Asphalt』,
「愚蠢至極!」
打斷空空的話。

「目前的停滯狀態,是『Autumn』隊那群死腦筋的傢伙才產生的吧――只要她們願意來和我們合作的話,
就會結束這種白癡的狀況。但是……」

「如果實際上……對面就跟妳所說的一樣該怎麼辦?如果說打到地球為至上的目標,
也有和『Autumn』隊合作,手拉手朝向CLEAR遊戲邁進的方法就是了。」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
被如此斷言。

像是遭受冷遇而無所適從一樣――在那點方面,至今為止是和她以完全不同的情感來推理。
因為是情感,才不能論破……。

空空難以想像『Spring』隊和『Autumn』隊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原委,造成如此的作對、造成如此的停滯,
無論如何,雙方之間的戰爭不太能用『青春』啊、『嬉鬧』啊去揶揄的――雖然還是覺得很滑稽。

雖然最後也沒有改善車中的氛圍,然而空空仍執著持續向坐在助手席的魔法少女搭話,
她覺得麻煩似的就隨便搪塞過去。觀察著坐在後座一語不發的人造人,地濃和缶诘仍舊沒有醒來。

後來,空空一行人――在那時間點應該說是空空一行人和一名魔法少女――
10月29日的半夜抵達在龍河洞中的高知本部,在那之後空空他們以客人的名義被招至到某個房間――
大概可以稱作是天然洞窟中死胡同的房間。

說體面點也就是處於軟禁狀態,但空空也決定讓身體久違的休息――然而那久違的休息卻幾乎等於沒休息到,
雖然有準備足夠人數的被褥,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在現在的處境下睡著。

機械生命的悲戀似乎原本就沒有睡覺的必要,讓地濃和缶诘平躺後就在被褥上正坐,不知所措的樣子――
或是發揮假作不知所措的機能。

「直接把天然鍾乳洞作為隱蔽處的想法也是,是很有遊戲的味道啦……,
不過這裡是在四國遊戲之前就特地建設的基地吧。」

無論是德島本部的大步危峽,還是高知縣的龍河洞,覺得為什麼要組織基地都設置在名勝古蹟呢?
如此一來有種位於愛媛縣的總本部在道後溫泉附近的感覺――

引人注目的地方設為基地是不適當的,總不會是認為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所以『設在這也不壞』這種想法吧――
不,也許有更深層的用意也說不定。

無奈於抵達後就一直線被帶到洞窟內深處的一空間關在裡面,完全不知道高知本部的全貌。

不,說是被關在裡面是不太正確的――無論怎麼說這可是直接以洞窟作為房間,沒有任何的門窗。不過,
就算想離開洞窟盡頭自行移動,也只會迷路吧――事實上就像被關在牢籠一樣。

原本空空想調查絕對和平聯盟主要設施的理由是察明黑衣魔法少女的真面目――進而逃離四國暫且退出,
但試著思考悲戀提前到達的話,那個目的變得完全沒有必要時卻如此就能潛入到主要設施,還真是諷刺呢。

說是諷刺不如說單純是錯過時機,即使如此之後想想,在此調查絕對和平聯盟也不是徒勞無功的事。

只是不能否定這裡有種裝修成觀光客傾向的洞窟的感覺――要向那邊的『Asphalt』打聽比較好嗎?

現在她正告知留下來的兩名同伴關於空空一行人的事吧,然而如果遭受隊友反對的話,
空空也許會被就地處刑。

雖然也想有樂觀的看法說在戰爭時期下不會強硬到那種地步,
不過現身於桂濱的『Spring』隊魔法少女『Verify』被空空他們處理掉的原因,
根本就是連商量都完全不願意聽的後果――如果那是『Spring』隊的基本態度的話,
說是覺悟不如說空空事前非要有心理準備不可。

當然不是『脖子洗乾淨等著』這種意思――而是即使在此變為戰鬥也要勝利活下來的準備。

幸好地濃和缶诘看起來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而昏厥不醒,只是因為被埋在沙中而意識不明暈倒睡著似的――
嘛,畢竟到處奔波的疲勞不只是有空空而已。

要是她們的會議時間再拖長,空空也許會用盡全力而睡著吧――如此的話還有不知道會不會睡眠的悲戀在『警戒』,
按字面翻就是守夜站崗的人。到底能依賴不明室所開發的兵器到哪種程度才好還不明確。

「空空空くん」

然而會議多半不會繼續延長的樣子――才剛想完,『Spring』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Asphalt』就來到空空這。

肯定是想把會議的結論告知給空空,但

「『Decimation』在愛媛喪命了。」
她說出讓空空意想之外的事情。
「這麼一來人數上是5對3――雖然你完全不能信任而違背『Spring』隊的總體意見,
然而事態轉變成如此,似乎只能讓你作為例外來利用。」

對此空空,
「不得已是嗎。」
簡潔回應。

事實上不管是信用也好利用也罷而逼不得已――
對13歲的英雄空空空來說,信用和利用大概是同一種東西。

第5話 完
发表于 2017-1-31 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貼吧與輕國同步發佈 更新到第5章完  

翻譯或內容討論歡迎留言
发表于 2017-2-2 0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简介欺诈啊.....英雄传说.....这小说这么丧病.....
发表于 2017-2-7 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话 「英雄和少女的互相欺騙!不爭吵的交涉術。」



一有感情上得失就動搖的話,大概就是世上的好人。
(損得感情だけで動けるなら、世の中いい人ばっかりだ。)



『Spring』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喪命――聽到那消息照理都會驚訝,
但空空空對她死亡這件事並不怎麼意外。

因為在現今四國壓倒性的多數決――300萬對20左右――的人數大致都死亡,
儘管如此還是特意裝作稍微驚訝的樣子,像是『Decimation』在聽到『Verify』死亡那樣,
能反駁那是說謊的程度。空空並不知道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生存力是如何――
假如事前就聽說過她有獨自一人能將鬧區化為沙漠,使用如此駭人的『振動』魔法的魔法少女,
不用說當然會驚訝的吧,但事實上空空並不清楚她實力的程度,所以說實話對那點並不感到意外。

要說有什麼令人驚訝的話,是速度這點――不是她去愛媛縣偵察而喪命的速度,而是『Spring』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Asphalt』知道她死亡這件事的速度而感到驚訝。

即使不在愛媛縣而是在路途上發生同伴的死亡,為什麼一直在高知縣的她竟然能夠如此快速知道呢?

不,這麼想的話,不只是『Decimation』,『Verify』也――『Asphalt』嗅出魔法少女『Verify』有什麼異變,
而趕來桂濱的速度果然也過快不是嗎?

是用某些方法來定期保持聯繫吧――因為沒有定期聯絡?但就如此斷定死亡感覺也有點蠻橫。
如果是信賴著同伴、隊友的魔法少女『Asphalt』,肯定不會如此輕易放棄同伴生存的可能性――可是她卻,

「當均衡崩解的時候,預計對面應該會發起攻勢呢――總之不打算直接乘風面對5對3的怒濤硬幹到底。」
以『Decimation』的死亡為前提之下而談話。

而那其實是魔法少女『Asphalt』所使用的魔法――固有魔法『傳令』的緣故,
但空空還不知道,因此覺得奇怪而已。

當然那種奇怪的事至少不打算在此向他說明,而是寧可作為交涉條件,

「因此,想要你們加入我方的陣營――大概是作為同盟一樣看待吧?」
她如此說了。

同盟……,在四國空空也和各式各樣的魔法少女結為同盟過,但總覺得不管哪一個做事都不太正經。
強硬和地濃的同盟雖然沒有太大的麻煩,然而像地濃本身就是麻煩一樣也絕非是例外吧。
(強いてトラブルがなかったのは地濃との同盟くらいだから、しかしそれは地濃自身がトラブルみたいなものなので、
決して例外にはなるまい。)

這次同盟的結果到底會仿照前例還是會可喜可賀,雖然是實際初次和她們結為同盟還並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空空空都會參與在四國左側進行的春秋戰爭。

「那麼……可以介紹一下嗎?剩下的隊友和這個基地。」

「剩下的隊友,希望你能對這說法多少有點顧慮呢。」

魔法少女『Asphalt』邊說邊將背直接倚靠在牆上――因鍾乳洞的溼氣而滑溜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在意。

多半也不會移動到別的地方,打算在此開始談話吧――空空,

「抱歉。我沒有那種意思。」
一面道歉一面理解此話會得罪別人。

之後看她特地什麼話都不說,『剩下來的隊友』也好,周巡基地也罷,似乎完全沒有要介紹的感覺――
雖然想讓她在同盟這程度以內透露點情報,嘛,就算他站在『Asphalt』的立場也會這麼做吧,
如此體諒對方的心情。就當作是體諒。

總之魔法少女『Asphalt』――作為『Spring』隊的指揮官,為了重整、甚至逆轉早以完全崩解的春秋戰爭的均衡,
必須要借助空空他們的力量,卻不想承認這份恩情,不多說什麼是不希望有任何後顧之憂吧――
也許是考慮著最理想的辦法,讓空空無條件說出全部的話、無條件來幫助她們吧。

但不用說空空不能那麼做――如果說出全部的話,就會暴露殺害『Verify』的人是空空他們,
如此一來要成為『Spring』隊的客人、甚至是同盟夥伴,不得不盡力調動作為從地球撲滅軍來的調查員的情報。

雖然在此做些對組織不盡忠義什麼的事將來會牽涉到自身的安全――
想要事前作好準備做些高層的工作,不會再被發派像是這種嚴酷的任務。

總之由於彼此利害的原因透過談話達成協議組成同盟,
然而看似英雄空空空和魔法少女『Asphalt』利害一致,但真正意圖卻完全相反。

不過,繼續忍耐沉默感到不愉快,誰都不會結為同盟吧――
空空是為了生存,而魔法少女『Asphalt』是為了勝利、CLEAR遊戲,
在此應該是要退讓還是必須得退讓還並不知道。

「坦白說想聽聽看呢――身為地球撲滅軍屢次征戰的勇者,不說看看你的想法嗎?空空空くん。」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年紀較大的魔法少女『Asphalt』那方――以斜眼,嘗試似的口吻向空空搭話。

「已經失去兩名魔法少女――我覺得是相當不利的狀況。如此一來還有逆轉的可能嗎?」

「……不回答的話,『Spring』隊會向『Autumn』隊提出投降嗎?為了避免再有徒勞無用的戰爭、
為了不再讓犧牲出現,會停戰談和?」

「毫不猶豫只能說的吧,那種場合下。」

噢呀,令空空感到意外――作為情感上厭惡『Autumn』隊的魔法少女來看,是值得欽佩的回應。
『為了不再讓犧牲出現』這句話起了作用吧?若是為了救助同伴的性命也不惜要投降,還算有領導的資質吧……。

「可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逆轉的可能性,我也願意賭一把。不是不甘願――投降,
而是難以認為『Autumn』隊會就此接受。如果相反過來有利的是我們這邊而她們來投降,
同樣也無法不去想會有什麼圈套之類的對吧。」

「非常麻煩呢……戰況。」

空空如此接受那些話後到底該如何回應而感到苦惱――不過,就算再苦惱,決定答案的也不是空空,
而是魔法少女『Asphalt』來決定。

雖然說要不惜投降也要守護同伴的話並不是在謊話,但認為對手不會接受停戰協議的話,
在此空空說『逆轉是不可能的』也是沒有意義的話。

因此是要空空鼓舞她的意味,
「然而就算是那樣的戰況,從此要逆轉也十分足夠對吧。」
坦蕩蕩地回答。
「當然並不是如此輕鬆的方法,但如果我們合作,正好加上『New Face』和『Giant Impact』的話,
照理兩陣營的魔法少女數量就會相等――總會有辦法的。」

「是這樣嗎……」

就算給空空沒有責任的話打了包票,她仍用冷靜的表情聽著――當然從她的角度來看,
即便空空作了什麼保證,也明白不能指望那種東西。她現在考慮的是,面對這不利的戰況,
該如何利用部外者或是『右側』的同伴這點而已――所以空空,

「若是要贏得春秋戰爭,也為了CLEAR四國遊戲,就讓我們彼此開始共通持有情報吧。」
向她如此提議。

「好吧,就那麼做吧。我們這邊也麻煩請多關照。」
而她馬上就答應了。

恐怕是在心裡想之後有難以處理的事時,再處理掉部外者他們就好,立訂如此冷靜而透徹的計畫。

空空雖然注意到卻裝作沒有發覺,
「非常感謝。」
用致謝來回應。

這無疑完全是口頭禪。



這時間點空空空,與之前協作的杵槻鋼矢――『Summer』隊的魔法少女『Pumpkin』互相矛盾,
和『Spring』隊結為新的同盟,不用說,他並沒有注意到。怎麼也想不到鋼矢會以加入『Autumn』隊的形式,
來崩解春秋戰爭的均衡――當然,在現在『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面前,
必須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正當要迎向登陸四國以來的第6天時,他到底還會在四國內引發什麼呢――
四國遊戲的詳情是什麼樣的東西,一半以上都沒有搞清楚。假如知道鋼矢的所在或動向,他會最先到那與她會和。

在那種摸索狀態下能生存到第5天,與其說是應該褒獎的事,不如說絕非別人能責備的事――因此,
無從得知他置身的隊伍完全和鋼矢所屬的隊伍處於敵隊。

嘛,被窮追至困境的她也不可能想到他接觸『Spring』隊的事――認為現在才想鋼矢正做些什麼,也只是漠然的擔心。

嘛,與擔心稍為不同,對於以和鋼矢會合為目的,和空空一起行動的地濃而言,
來到與那目的完全交錯的場所,還真是十分抱歉。

不過,由於魔法少女,而且是使用稀有魔法的魔法少女這張卡,在和『Spring』隊交涉上是不可欠缺的,
要在此和她分別行動――這種事是做不到的。就算作為空空剩下來那張卡的魔法少女,
應該說只是偽物、紙老虎的悲戀――也能夠交涉,但真物所擁有的安全感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像是地濃那種性格也一樣。

至於地濃醒來後要怎麼說明現在的狀況,姑且,就說在她睡著時話題已經進展到完全不能退後的地步,
空空覺得對她非常抱歉卻又格外立起冷酷的計算。

最理想的預定是,藉由在『Spring』隊陣營活動來活躍起來,活躍到知道鋼矢位於哪個方向再去會合就好――
空空思考的是事情進展順利的話。然而大致事實變得完全相反似的,他不久之後才會知道。

起碼要是現在她沒有變得被黑衣魔法少女『Space』殺死而GAMEOVER,並且貫徹那初衷的話,
只有祈禱她會成功退出四國遊戲――雖然大概現在離那祈禱不遠吧。

不管如何,暫且不談是否能承認為隊友,空空空所屬的『Spring』隊和杵槻鋼矢所屬的『Autumn』隊會有場春秋戰爭,
雖然鋼矢幾乎是偶然才加入『Autumn』隊,但她對『Autumn』隊隊長『Clean up』的立場有所同感而想要讓她勝利的,
不像是空空是有意圖才加入『Spring』隊。

那是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意圖,而空空自身另有別的打算――不過,
那未必會讓她們雙方或讓『Spring』隊勝利的打算。

被絕對和平聯盟的中樞指揮直轄的『白夜』隊是四國遊戲的營運方,哪邊的隊伍都不會介入――
『Scrap』的目的是打破均衡狀態而向空空提出交易,為了攪和狀況把他扔進春秋戰爭之中,
不一定要偏袒『Spring』隊讓『Spring』隊勝利之類的。

接受她委託的空空也是如此――他的目的,對外是四國事件的調查,個人是在四國遊戲中生存下來,保住性命。
具體來說的話,想迅速地讓誰CLEAR後,大搖大擺從四國走出去――
被黑衣魔法少女們(不只是『Scrap』還有『Space』)盯上的現況下,哪怕是以退出的形式逃離四國,
她們也很有可能會追到本州來。為了不要有任何後患和後顧之憂從遊戲裡脫身,
最好是早一刻也好讓誰CLEAR四國遊戲。

然後要是誰都行。

沒有必要特別讓『Spring』隊的誰CLEAR。

在戰爭調停的時,戰爭終結的最適解是『勝利』這是鋼矢的回答,
但空空也有類似的回答――勝者沒有必要是『Spring』隊。

也就是說,在春秋戰爭方面,鋼矢是想讓『Autumn』隊勝過『Spring』隊,
而空空沒有想讓『Spring』隊勝過『Autumn』隊的想法――能崩解春秋戰爭的均衡狀態,
崩壞這拮抗狀態,即使說他目的已經完成一半,也不會言過其實。

當然說是這麼說,在形式上在他仍是屬於隊伍的成員――萍水相逢也是種緣分,
要讓『Spring』隊勝利也不是件難事,所以有協助行動的打算。不這麼做的話,
想入手的情報也得不到手――不過,也有『特地讓自己所屬的隊伍戰敗』這最終方法就是了。

在春秋戰爭中,『Spring』隊的敗北會導致『Autumn』隊的誰會CLEAR四國遊戲――
就算如此,讓『Spring』隊勝利的話也能達到相同的成果,所以對他來說哪邊勝利一點都不在乎。

不用說,因為置身於敵方的緣故,考慮到在戰爭終了之後被勝者的『Autumn』隊肅清的風險,
還很難說站哪邊是最佳的方案,但就算實際上『Spring』隊是戰爭的勝者,有也大同小異的風險。
如果『Spring』隊是戰爭的勝者,在那時候,空空擔任友軍的工作就完事了,
作為知道多餘事情的外人,仍會被肅清也說不定。

大概的差異是,即使不說到醉心的程度,杵槻鋼矢也隊長『Clean up』抱有相當的好感,
而且也和彼此利害一致而加入『Spring』隊的空空空有所不同――反過來說,
空空選擇現今的『Spring』隊這點,也許是最不利的選項。

他們自身的加入確實讓人數上的不利消失,然而卻延伸出更大的劣勢――對空空這方絕非有益。

敵方比我方有更多的殺戮戰士。

這稱號可不是擺擺樣子,是純粹的事實。

理所當然,這點空空早就在腦中快速運轉著――讓『Spring』隊勝利還是失敗,
衡量著哪個比較快速、哪個比較容易。

儘管可以說他弄錯調停的意味,但這種情報在將來肯定會從『Spring』隊的隊長那得到――
所以魔法少女『Asphalt』要他展示的是簡單打破『Autumn』隊的依據。

但不湊巧的,魔法少女『Asphalt』還沒有料想到那種地步――就算是知道地球撲滅軍的空空空,
也不知道在世上有立場變來變去的叛變者的存在。不愧是被任命為隊長,有如此聰明才智,
但無奈她還在那種年齡,沒見過什麼世面――嘛,可能她自身一直是團結固定隊伍來行動的原因,
所以不太能理解像空空空這種歸屬意識薄弱的人的行動原理。

應該說――立場上根本就互相矛盾吧。

現在應該做的,是在接下來的談判交涉方面,像是魔法少女『Clean up』對杵槻鋼矢那樣,
對空空產生信賴感。不趕快發覺到的話,魔法少女『Asphalt』就會把超乎想像的火種――
豈止是火種根本是炸彈,拉攏到自己最重要的隊伍中。

只要可以利用的話就來利用――之類的。

如果認為那是平凡普通的事,也會迎向平庸一般的結局吧,在空空空眼裡來看確實是一般的結果。

「雖然我有各式各樣的事想聽――首先是春秋戰爭之前的話題,
關於四國遊戲的事想請妳說明,『Asphalt』さん。」
空空先開口說話。
「直接了當的說,現在進展狀態大概到多少百分比?」

「進展狀態?」

「也就是邁向CLEAR的進展狀態喔――88個規則內收集到幾個?」

見到這個質問對方沒有馬上回答的空空,於是從自己先,

「順帶一提我收集到一半左右。」
明確開示。

雖然說是一半,但他自身找到的『規則』只有幾個而已,
絕大部分都是抄寫別人收集過的規則。

「一半……那是很大的數量呢,要說的話比我們多出一半喔。」

接受空空所翻開的卡,魔法少女『Asphalt』如此回應――不過,一半的一半?四分之一?
明明遠比空空更早開始遊戲?

看到空空在懷疑的樣子,她像是要蒙混似的,

「可沒有說謊喔――要說謊的話我會說得更好。」
補充說明。
「大概在遊戲初期階段,春秋戰爭就突然爆發了。因此就沒有繼續收集規則……」

「別說是……那個才是四國遊戲的正題對吧。」

「那種事不需要你來說。這是四國左側與和平右側的差異喔。」

實際上,如果單純收集規則,右側的隊伍是比較有利的對吧――魔法少女『Asphalt』這麼說。

是假話還是真話,空空是不可能看透,但至少看她那樣子,看得出她是真的眼紅的樣子。

「我們最感到害怕的――或是期望著『索性變成那樣也行』,就是那個呢。總之,
是說春秋戰爭啊,趁『Spring』隊和『Autumn』隊鏗鏘鏗鏘交火的空隙,
聚集怪咖的『Summer』隊或懦弱不可靠得的『Winter』隊贏得漁翁之利這展開……」

爽快地。

贏得的展開――說些像是無聊拙劣的笑話,究竟是真的在笑還是什麼的不能判斷。

嘛,因為那一點也不有趣,應該是摻有幾分諂媚的笑容吧。

「……不過啊,空空空くん,實際是不能發生那種事的對吧?
『Summer』隊也好『Winter』隊也罷,大致上而言都毀滅了吧?」

「嗯嗯,嘛……也包含那兩個孩子。」
空空說的是悲戀和與其說昏厥不如說在熟睡的地濃。
「兩隊伍早就不是作為隊伍的作用――像是沒有一樣。雖然也可能會有其他人倖存……」

在此空空決定先隱瞞『Summer』隊『Pumpkin』和『Stroke』的事。談及其他同盟者的話,
也許會成為現在締結中同盟的阻礙,談及可能恨著空空的魔法少女的話,更有可能會成為絆腳石。

「倖存是嗎……,可是,如果有不能合作活動的情況下,會被局外人從旁掠奪的可能性雖然很小,
但也思考過會比較好對吧。」

魔法少女『Asphalt』的口吻既像是放心一樣,也像是感到遺憾――
看來『索性變成那樣也行』這句,大概是真心話吧。

儘管不會覺得想到樂意認輸的地步。

大概認為是對手非得要勝利的話,自己認輸也沒關系,她,或是她們,對這場戰爭相當疲憊――
或許這種情況,『Autumn』隊也有同樣的想法吧,空空如此判斷。

不過也有疑問。

所屬相同的組織,同在『打倒地球』這旗幟下戰鬥著的她們,
到底為什麼會自己惹出像是內部分裂的事態呢……,當然,推測是在四國遊戲之前關係就不好吧。

意想不到,只是失和不睦的結果,就讓雙方同時無法彌補,而後也許會發生拉不下臉來的狀況。

如此一想的話就連地球撲滅軍也有這種情況――聽說第九機動室直到收攏空空為止一直是被冷漠的單位,
空空因此被高層見而生厭。也有想到不明室和開發室之間的對立,
組織內部的抗爭等等,說是一點也不稀奇這說法也行的通吧。

在那種重大事件發生的情況下如果被苛責作了什麼,正因為是那種情況下才只能回應回來吧――
正因為是絕對和平聯盟存亡的危機,才讓『我來我來』這英雄意識運作起來,
試著站在她們的立場上也不是不能理解――至少,對只是想回去的空空而言,並不能責備她們的態度。

……雖然那麼說, 魔法少女『Asphalt』所說只收集到88個規則中『一半的一半』,也無法盲目聽信。
思考著為什麼她要撒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謊話的話謊,空空應該向她多問幾句。

但是就算追問也是無止境的爭論,沒有意義的話,

「也就是說如果想收集規則,對手就會來防礙對吧?」
先進展話題。

「就是呢。我們這邊也一樣,對手想收集規則的話就會去防礙――嘛,實際也不一定會做,
那只是裝裝樣子威嚇給對方看。」

「……不是威嚇,而是真正發生戰鬥的事有嗎?」

「一次也沒有,不過那是在初期階段呢――最近就連威嚇行動也變得很少。怎麼說才好呢……
可能是因為自家人的關係,在預測時彼此的意圖就露餡了這種感覺呢――」

「…………」

「如果知道對手會怎麼做,知道敵對隊伍會做什麼的話,必然會變成膠著狀態對吧。
以漫畫之類的來說,就像是『先動的一方就輸了』如此喔。」

「嗯……」

讓別看到到自己的動態,即是暴露自己的弱點這狀況的原因嗎――這麼說來,
也許因此才判斷魔法少女『Decimation』在愛媛喪命了。


儘管證實空空所說的話,派遣她獨自一人為偵查隊到愛媛,真的如同預想一樣是過失嗎?
那哪怕是信賴的表現――由於她的死亡空空他們才被『Spring』隊錄用,所以也很難完全去責難,
身為隊長的魔法少女『Asphalt』,也許有感到羞愧吧。

總之,從至今為止的談話來推測,在這場春秋戰爭中,第一位犧牲者――死者出現了。
但那要是像『Giant Impact』,『不死』魔法的使用者也不在的限制下,可是……不用說,就算有的話,
搶救的距離也太遠。

出現死者的事情把『Spring』隊的選項縮小,另外空空能決定的選項也跟著變少――
『變得可不是一笑了之就完的事』這比什麼都還要大。
(『笑いごとじゃあすまなくなった』というのは、何より大きい。)

就算她們自己無論說再多『和解什麼的不可能』,人的內心也總會有出路的,
強行讓她們重歸於好這粗暴的手斷不是沒考慮過,但如果要不出現到大量受害的程度,
是極其困難的。而且有以空空為遠因的死者,有什麼臉說要當調解人這種話――
空空本來就是瘟神,所以即使被『Asphalt』恨之入骨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仍舊對同伴的死亡感到有責任吧……,不過何時會改變心思並不清楚。

盡可能得小心注意。

「嘛,互相知道彼此的意圖,雖然也不太容易戰鬥,但也有變得容易戰鬥的事對吧――
特別是現在我方,包含我有三個不正規的隊員的存在。」

特地把當作一般倖存下來的酒酒井缶诘排除在外的空空如此說道,接著再補充似的,

「當然,雖然我們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謙虛地說――說些太過誇要他們自己存在的話,小心也許會讓自尊心如此高的她感到不快。

空空空,完全不了解人心的少年所擔心的,雖然大多的時候都是未中的情況,
這次的情況也發揮了同樣的效果,那種說法似乎又讓魔法少女『Asphalt』感到不快。

她說。

「雖然你說『我們』,像是理所當然的說著――那兩人魔法少女,本來就是我們那側的吧?」

「はい?」

「不,空空空くん,不要你來說。『New Face』,妳來說。」
她如此說著邊看向悲戀。

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Winter』隊的新成員――是地球撲滅軍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
人造人悲戀所假扮的。

「妳啊,為什麼像是理所當然的――擺著一臉是那側的人似的,是那側的人嗎?
完全,就像是空空空くん的部下一樣的舉止,難道妳沒有作為絕對和平聯盟一員的矜持嗎?」

糟糕,空空這麼想。

正因為不自然的說謊,如果被追問很有可能會露出馬腳――特別還是對『Asphalt』,
她未必是抱有魔法少女是偽裝的疑問,說是她對在一旁順從空空樣子的悲戀找碴,
不如說單純只是想找碴而已――然而,到底悲戀能不能忍受鉅細靡遺的質問,堅定地謊話連篇呢?

不過,相對於空空所擔心的,悲戀裝作若無其事地應對。

「由於我是新成員,正因如此身為絕對和平聯盟一員的矜持,還並沒有培育出來。」
悲戀回。

毅然堅決地回應。

「特別這次在四國遊戲中,不知不覺間絕對和平聯盟就處於毀滅狀態……,
沒有被地球撲滅軍的空空室長給救助的話,我早就喪命了吧。對,
來救我的不是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而是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
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表示敬意是理所當然的事。妳認為我叛變的話隨妳的便。」

……太過於能言善道了吧。

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是人造人――如果空空沒有看到她從海的另一端游過來,
沒有看見她以空手貫穿服裝的姿態,也不可能會相信吧。

不明室到底想做什麼才做出這種『兵器』――令人難以理解。單純作為破壞兵器的話,
做成人型沒有意義吧,但作為特務來用力量又過剩。

至今為止都沒有徹底調查那邊的餘裕……。但由於那個雄辯才能解救剛才的危機,
關於那點也許還是放點心思會比較好。

令人意外地,對於不明室絕非關係融洽的空空,在四國遊戲之後的未來、將來,
不得說不會變成補強那方面的東西……。
(それは案外、不明室とも決していい関係を築けていない空々にとっては、
四国ゲーム以降の未来、将来を、補強するものにならないとは言えないのだから……。)

但是,無論怎麼說,

「說起來,做些對魔法少女同伴沒有利益的事,持續沒完沒了的戰鬥很明確就是因為妳們,
還對我的行為說三道四,被說不可信任什麼的。」

說到此的確是說得過火了――過度模仿人類的緣故可以說是非人性的部分。

魔法少女『Asphalt』對此雖皺起眉頭,但沒有特意反駁關於那點似的,

「就算是那樣,也請理解自己的身分和立場。」
止於說說一般的評論。

「我們說了什麼,終究也只是絕對和平聯盟的底層。和『白夜』隊是不同的。
不,即便她們也……」

「……關於『白夜』隊,可以請妳詳細告訴我也沒關係嗎?」

認為那個話題還是稍後再說會比較好,像是為了別讓悲戀繼續擴展而偏離話題,
在對方面對悲戀的反駁而感到膽怯的形式,巧妙地打聽『白夜』隊的事。

「雖然我是受到『白夜』隊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指示,才向妳們『Spring』隊接觸的……」

嚴謹來說這也是謊話。

黑衣魔法少女『Scrap』只是向空空提出崩解春秋戰爭均衡狀態的交易,是『Spring』隊還是『Autumn』隊,
其實沒有說要加入哪一方的隊伍――極端點來說,變為第三勢力來攪和也行。

隱藏那個而說謊,是他們自己剛才就此決定做的,就算必要性很小也有它的用意在。

但事後空空覺得――假如只有那些『接觸比較容易』、『地理位置比較近』的理由,
沒有和『Spring』隊接觸,反而多少花點時間和工夫,去和『Autumn』隊有所接觸,
不也會有不同的展開嗎?」

至少能夠不費催灰之力和被迫分離的魔法少女『Pumpkin』會合吧――
春秋戰爭也會以『Autumn』隊壓倒性的勝利來結束,瞬間,也許還能把損害降到最低。

可是實際已經不會變成那樣,嘛,就算因此變成那樣,反正怎麼做也只是殘酷的結局不是嗎,
――回顧10月30日那時候的結尾,如此自謔地斷定。現在總算幾乎快要到30日。

(譯:有人可能會覺得奇怪,空空他們是10月29號半夜到龍河洞,怎麼一下就要到30日,
中文的半夜,最正確為晚上11點到1點之間,之後叫作凌晨,所以空空他們應該是10月29號晚上11點多到達。)

數數空空滯留四國的日子,終於到了第6日。

雖是那麼說但不一定是邊看手錶邊說話,而且空空沒有留意到就繼續進展話題。

「……『白夜』隊的真面目還不是很清楚。不,但總覺得,是比起妳們普通的魔法少女,
立場更高的魔法少女之類的吧。」

「因為我並沒有直接會面過,所以沒辦法說得太確切呢――以直接會面這意味來看,
也許是你知道得比較詳細喔,空空空くん。」

「…………」

「穿著黑色服裝的五人團……,被賦予懸殊地強力的魔法,什麼的……。謠傳說的呢。
分別為『火』、『土』、『風』、『水』、『木』的固有魔法――就像是漫畫一樣呢。」

「……『Scrap』是『土法師』對吧。」

邊說空空邊想到『風法師』,魔法少女『Space』――還有讓吉野川氾濫的魔法少女『Shuttle』。
不過後者並沒有直接見面過――她應該是『水法師』沒錯。

覺得鋼矢多少也知道關於『白夜』隊的事情吧――作為情報通的她,就算沒有必要說她完全不知情,
在被『Space』禁止通行時之前,似乎也沒有明確的線索。

在絕對和平聯盟裡,像是都市傳說的隊伍……,以地球撲滅軍來講就像不明室一樣吧?

「那也不是很清楚……,四國遊戲本身,即使營運方不在也繼續對吧。可是啊,
『白夜』隊出動的事,就是那種事之類的呢。」

「……也就是說什麼都還不明確。」

空空那麼說並沒有諷刺的意味,但魔法少女『Asphalt』挖苦似的笑著說「雖然不一定是那樣」。

「想要更了解那方面的事――這種狀況即便是我們也是突發意外的事。而且我們能夠那樣子活動著,
只是因為事前就知道四國遊戲本身的構造。」

「四國遊戲的構造……」

「你知道大概的事情對吧?空空空くん。似乎也知道CLEAR遊戲的條件,但最初沒有失敗的話――
突發意外就會以小事件作為結束。大概,這本來就是實驗應該有的姿態。」

從魔法少女『Asphalt』試探似的質問,雖然空空一瞬間就盤算好如何回覆,但在此還是誠實地,

「並不是知道得很詳細。」
回應。

有偶爾也得要誠實地回答來取得平衡的必要,同時也有判斷如果她向空空問些問題,
那空空也向她請教些事情才比較好吧――不過必須要細查是否虛實。

「聽說是為了打倒地球取得究極魔法得實驗失敗,結果牽涉到變成四國遊戲是嗎?」

「本來是會以更小的範圍來進行實驗的喔。參加的人數也是,換言之就是玩家,原本並不是四國全體居民……
而是只有『Autumn』隊和『Spring』隊。預定是以總計10人來實施的。」

「…………」

那失敗會讓三百萬人捲入為玩家,因而喪失性命?如果是那樣,不能一言以蔽之說是意外吧……。

「遊戲的舞台也是,預想是在瀨戶內海的小型無人島舉辦的樣子――計算錯誤就變成如此大的範圍,
當然那並不在絕對和平聯盟計畫之內。」

「那是……」

那是為什麼啊,剛開口空空就此打住――就算說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到那為止實際和原本有了偏差,
假裝失敗來達成夙願這猜疑也冒上心頭來。總之,因為在小規模實驗似乎沒有得到成果,
所以就無視規律,刻意失敗來擴大範圍――之類的。

這種情況,絕對和平聯盟自身雖然的確是被消滅了,但後來像是說得到究極魔法就好,
想出這種想法的人物,還在組織內部。

是魔法少女製造科,還是別的部屬並不知道,或許那種人根本是空空的幻想也說不定――
可以的話還真不想面對那種人物,空空如此想著。

為了和地球戰鬥而不擇手段的人,至今為止也看過不少次,但確實把三百萬人作為犧牲也不在意的人可沒見過――
就連在空空至今為止的人生中所知最危險的人物,代號『火達磨』的冰上法被,
三百人暫且不提,要燒死三百萬人也會躊躇的吧。

假定有那種人物存在的話,現今四國應有的狀態只認為是實驗失敗的結果,覺得心情幾分舒暢。

如此思考的空空改變了論點,

「正因為原本的設定是那種實驗,『Autumn』隊和『Spring』隊才會有結構上的對立啊。」
說著。
「從最初參加那個實驗――由兩個隊伍互相作為競爭對手。」

「嚴謹來說,因為照裡說能CLEAR遊戲的玩家會縮限到只有一人,應該也期待隊伍內的競爭呢,嘛,那方面就……」

語尾說得含糊不清不楚,是因為現狀還不是如此,變為完全隊伍戰爭,
作為組織人員,也許違背絕對和平聯盟的期盼會感到羞愧。

是剛才受到悲戀的責難,在心思方面的效果吧――如果是她的機能是如此,果然多少有點問題。

魔法少女『Asphalt』因為她的言語而自我反省的樣子,是因為人的原因才如此激動吧――
就算把恐怖谷理論說成憤怒谷理論也沒什麼奇怪的。

假設,悲戀本身有自覺症狀,只要她不能呼喚的話,就不會涉入空空他們的談話。
以什麼樣的方式掌握『自知之明』這用意是人的緣故吧,但在某些方面她又準確地劃分界線似的。

但由於和空空一樣,不擅長溝通交流,即使不會被妨礙,也很有出現破綻的可能性。

「『Summer』隊的人我也有接觸到……,但她們沒有準確理解四國遊戲的規則。
像是退出和CLEAR的區別是很模糊不清的……」

空空說完――唯一理解差異的魔法少女『Pumpkin』的事沒有提及。

「……你們的情況,與其說是從遊戲最初階段,不如說在遊戲開始前,
就會知道CLEAR的條件呢。」

稍微變成盤問的口調,是因為覺得那麼在四國左側玩家和右側玩家的條件差異過大。

未必是對『Summer』隊感情移入――不如說她們有一半以上是空空對立所對立著――
覺得即使是有意圖也對在四國初次見面空空溫柔的登澱證,也是滿腹牢騷。

和左側的魔法少女們相比,在過於不利的條件下,決定進行那種不講理的遊戲,
對不知道事情內幕的魔法少女們也感到同情。

……假如,即便是知情的狀況下,要做的事似乎也一樣,
難以想像對她們的臨終會產生什麼巨大的差別……。

『Spring』隊的隊長『Asphalt』, 似乎也有類似的見解,

「每個人,在遊戲中有不同的利與弊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就連右邊的魔法少女們,
照理也比四國的一般市民有利。」
說了過餘直接了當的話。

雖然那有說得通的道理,但那種說法只會增加牽連一般市民得感覺。而本人也注意到,趕快,

「實際上,先暫且不提『Summer』隊怎麼樣,『Winter』隊的魔法少女不是有兩名還好好活著嗎――
既然也靠自己的力量能知道CLEAR四國遊戲的條件,在這出發的時間點上,有利還不利對現況而言平等不就好了嗎?」
推進話題。

那也有她的道理存在――可是,自力知曉四國遊戲CLEAR的條件,不是『Winter』隊的地濃
(悲戀既不是『Winter』隊的人,也不是魔法少女),而是『Summer』的魔法少女『Pumpkin』。

如此來看她個人的才能是格外顯眼――空空不由自主地思考,
『假如鋼矢是所屬左側的魔法少女,肯定會有什麼變化吧』之類的。

雖不能說是空空的直覺能力很好,鋼矢現在在四國左側這假設無疑是實現了――但並不是左下而是左上方。

「目的本身是不會改變的吧?」

左側較右側有利這點――對玩家附加有利弊條件這點,現在才嚴厲指責的確也沒有任何意義,
總之空空也更換話題。

「目的?」

「對,換言之就是當初的設想――小規模實驗的目的也是為了取得究極魔法,是相同的喔。」

「是那樣沒錯啦,但又如何?」

「說是究極魔法,具體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魔法呢?現在只有聽說是能打到地球的魔法……」

「那……對部外者不好說呢。」
魔法少女『Asphalt』對此回答。

從鋼矢――從魔法少女『Pumpkin』聽說那種事的時候,
究極魔法什麼的具體內容是用「不清楚」、「不知道」這種方式回應。和鋼矢不同,
魔法少女『Asphalt』多半是知道內容的樣子――即便如此不去請教的話還是會一樣。

「因為相當地機密。」

「機密是嗎……」

這情況不像是『不能說確切的事』,而是『不能說』一樣。

「嗯嗯。你想知道的話,『白夜』隊就會來襲擊的程度――開玩笑的。」
雖然一臉不像是在說玩笑話,她如此說明。
「隊伍內知道那種事的人也只有我。『Verify』也好『『Decimation』也罷,
她們兩人也不知道就參加遊戲。那邊的隊伍應該也大同小異呢。」

「CLEAR報酬不知道就遊玩遊戲,雖然有點違和感……,嘛,
想到連不清楚CLEAR條件就遊玩的人都這麼多,也就沒什麽不自然的呢。」

「怎麼也覺得奇怪的話,應該向『白夜』隊那邊打聽對吧。
和那位黑衣魔法少女『Scrap』,音訊全無了嗎?」

如此發問過來――雖然若無其事地說,但她身體有稍微向前挺出的感覺。或許,
如果空空有和『白夜』隊取得聯繫的方法,無論如何都會利用那點,也許不會考慮以春秋戰爭為優先――
不,在之前她們一名同伴都被殺死了(雖然是空空撒的謊),
『Spring』隊是不會走和『白夜』隊組成聯盟的路線。

總之空空的回答是,

「很遺憾的……」
「只能等待從對方那邊來接觸呢――但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也不是沒辦法。」

「欸……,那方法是?」

「暫且不能說。因為伴隨著相對應的風險。」
空空如此裝腔作勢。

這並不能說是完全的謊話――萬一空空不顧她所發下的任務,想要退出到本州去,
而違反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交易』的話,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來處理掉空空――
相當危險的『呼喚』方法,不是沒有那種手段。

可是,不能說魔法少女『Asphalt』像是期望能取得聯絡吧――
所以在此隱瞞不想積極地再公開之後的情報,對她有強烈地牽制的意味在。

事實上,她對於空空的態度是有點惱怒厭惡的樣子,但似乎沒有要追究什麼――
大概知道那麼做是不太公平的事吧。

「要是能進一步了解『白夜』隊就好了……」
看到如此,空空催促談話似的說著。

原本他就是為了調查逃離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監視而尋找高知本部,
雖然那已經變得沒有必要,但會在意『白夜』隊也是理所當然的。

「什麼都行,不是知道關於她們的事嗎?不確定的事也行。」

對那先下手為強的說法,魔法少女『Asphalt』,

「嘛……,雖然之前就想這麼說了。」
勉勉強強地回應。
「空空空くん,作為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也就是身為部外人的立場的話,
不用那麼重視『白夜』隊也沒關係,我是這麼想的喔。跟傳聞中的一樣,
她們所使用的魔法的確很強大沒錯……,但就連『白夜』隊也是魔法少女的事還是不會變的。」

「……什麼意思?」

「總之就是,使用完就扔掉的底層喔。」

「底層……」

此話有多少認真的程度,空空難以判別――大多的場合,魔法少女覺得自己是魔法少女是理所當然的事,
或者為此而洋洋得意,很少人會說來戲謔自己。

從空空的經驗來說是如此……。

但的確,從外部來看,越是知道她們的事越能知道,
魔法少女在絕對和平聯盟眼中只被看成實驗材料也是事實。

完全不讓她們自身強化,也沒有教育的必要,只有強迫繼續賦予對那人無法駕馭或不適合的『武器』――
那種能得到究極魔法CLEAR權利的意味,根本只像是能做出究極犧牲權利一樣。

即便是事先知道四國遊戲詳情的『Autumn』隊和『Spring』隊,如果想一下也是被選到實驗台上而已,
未必是被偏袒,不如說是恰恰相反吧――『白夜』隊,也在那範疇內?

既然是那樣的話……。

「…………」

不。

看來在這場合繼續這種想法還是作罷才好――何況成為議論的對象這種事,絕對是事先避免開來會比較好。
一但將話題進展至稍出差錯的方向,很有可能會把CLEAR遊戲的權力硬推給在現在四國是絕對的部外者,
卻與事態沒有關係的空空身上。『容忍把CLEAR讓給外人』是『Spring』隊隊長當下有的想法吧,
但如果CLEAR四國遊戲的人反而才更有可能被當作最大的『實驗品』,會提名那個候補為空空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作為男性的空空,完全不想以『魔法少女』的身分來完成職務,然而至少不是性別的關係,
而是因為被確證要穿上服裝來使用魔法的話。

「? 怎麼了嗎?空空空くん。突然完全沉默下來……,不會是在對我們同情吧。」

「沒有沒有,沒有在同情什麼的。」
寧可先考慮自身安全。
「就連地球撲滅軍,現場士兵的對待也很殘酷呢――說是非效率還算比較好的程度。
也許不管是哪邊的組織都一樣……」

適當地試著隨聲附和也好,然而在那方面,
地球撲滅軍和絕對和平聯盟能感覺到有些許的差異。

地球撲滅軍如果是把使用完的士兵就扔掉的話。

那絕對和平聯盟是把魔法少女當作消耗品一樣對待――打比方就是那種感覺,
看起來很像是類似的東西,但絕非相同,正是那個不同才讓空空對她們……同情什麼的嗎?

才沒那種打算。

沒有打算當那種善良的人類。

「總之,不用那麼重視『白夜』隊也沒關係,覺得要謝謝妳難得可貴的意見。
能那麼說感到有點高興――」

比起說是感到高興,不如說能從她們的視點來看事情是有益的――然而,
和魔法少女『Asphalt』不同,對於實際直接面對過『白夜』隊的空空來看,
對她們的戒心一點都不能放鬆。

特別。

是對最初遇到的魔法少女『Space』的警戒……,也許與其說警戒心不如說是厭惡感,
但無論如何都要說明這種感情,對現在的空空有點困難。

「嘛,可以的話不要再一次和她們面對面,因為我想離開四國――那原因是,
沒能讓『Asphalt』さん妳們,贏得春秋戰爭的話。」

空空有點強硬地,將話題拉回到春秋戰爭這方向――
雖然繼續談論四國遊戲或『白夜』隊的新情報可能會有所進展,而返回到現實的時候,
總之春秋戰爭,就像是堵塞道路的大岩石般,不先解決是前進不了的。

眼下的障礙是『Spring』隊和『Autumn』隊。這兩座巨塔對立的盡頭。

不過,隨後反而魔法少女『Asphalt』對此話題避開不談――於是她向空空,

「從剛開始幾乎都是我來回答空空空くんの質問呢。偶而也該換一下,該輪到回答我的問題也沒關係吧?」
回問過來。

那的確是有道理,所以空空「我知道了」同意接受提問――魔法少女最初問的是,
空空空――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至今為止的經歷。在四國中經歷什麼樣的冒險而來,
想知曉關於那部分。

與其說是想知道空空的動向、想知道地球撲滅軍的動向,不如說她更想得知四國右半邊的狀抗也說不定。
反過來看,毫不掩飾她們一直鎮守在高知沒有移動,要是在遊戲的舞台上有未知的領域沒有探勘,會因此感到不安吧。

當然,外部的情報――空空被送入四國的原委,也想作為情報吸收進來吧,
或許有對我方『到無法不去在意的地步』的意識,不得不詳細詢問。

儘管這麼說,反正空空是想誠實回答她的問題――即使只因為從頭到尾撒謊不誠實地蒙混,也不會過於誇大。
坦白回答的話,不能說的事有點過多。特別對於『新兵器』悲戀的謊撒得太大,
無論如何必須得將那些疑點散布各處到模擬兩可的程度。

但是啊,關於不坦率欺騙那些點以外,他大致上還是誠實回答會比較好――當然那些回答完全不會牽扯到說謊的部分,
這點,也不是說不對『Spring』隊盡了誠意。

但如果不講理的話……。

「哼……你也真是辛苦呢。說是波瀾萬丈嗎……,至少不能說是一帆風順的五天呢。」

當然不會全部相信空空所說的事吧,姑且魔法少女『Asphalt』說了類似慰勞的話――
令人意外的,她對於把無關係的部外者捲入這件事似乎也不是沒有任何感覺。

對於此刻空空坦率的感受,她對被牽連的同伴也有相同的想法吧,如果是那樣的話,
說是利害一致不如說像是雙方都站在同一個的立場。

「還有一點請讓我重新確認,空空空くん。外部聚會議論商量的結果,
作為地球撲滅軍代表,指派來調查四國變異的――就只有你一個調查員。這理解沒錯對吧?」

「嗯嗯,沒錯。」

「總之你沒想過,有地球撲滅軍,或是其它組織的調查員在啦,
之後又從外部送來調查員啦,那種事情沒好好想過?」

「嗯……,那又如何呢?」

空空自身隨後才單純思考這方面的事,但那樣子與其說是重新確認,不如說被重新叮嚀一樣,
變得沒有太大的自信――不,嚴格點來說,『新兵器』悲戀是早已預定好從地球撲滅軍,
以追加的形式被送往四國,算是例外吧。

比空空更早之前被送入四國的各組織調查員,肯定會碰上88個規則的難關,悲慘地爆炸而死,
但難說不會有和外部沒有取得聯繫,與空空同樣倖存下來這可能性――嘛,
即使有無視在聚會決議好的協定,獨自送入調查員的組織,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不,假如有知道四國內部事情的人――要是能有機會入手什麼究極魔法這情報被傳出來,
包含地球撲滅軍在內,不管哪個組織,即便會打破協議也想得到那東西吧。

魔法少女『Asphalt』會如此確認也是在害怕發生那種事態――總之,就是害怕四國會陷入更加混亂的狀態吧,
然而更不用說早就在內部的空空。

起碼在他所知的範圍內是沒有那種事,只是―儘管如此,因為悲戀來到四國,嚴格來算是說謊……。

更別說是談話中,關於『時間限制』等部分空空都極力避免去觸碰――會避開有關悲戀自身的話題是理所當然。
空空判斷本來『時間限制』就已經結束,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總之現在的狀況繼續延長的話,就會變成那種事。像是外部其他勢力決定聯合起來,
消滅絕對和平聯盟來奪取特權那種展開,也很有可能發生――儘管不是究極魔法,
只是單純的魔法,哪個組織都希望得到手呢。」

「就算人們爭奪也是無可奈何呢――在這種時候。」
雖然魔法少女『Asphalt』不滿似的說著,但那回直接反過來影響到自己的話――
對身陷在春秋戰爭之中的她,立即反過來影響到自己的話。

她自身大概很快就注意到了吧,空空並不去深入那點――可不是因為溫柔什麼的。

是因為誰都沒有例外。

即使知道理由,對那理由也無法接受――身心都是。那種經驗空空也深切體會過――
從現在起要徹底拼命去做吧,不那麼做就生存不下去。

「ふう……」

魔法少女『Asphalt』像是劃分界線般的嘆息,然後,

「那麼差不多該為了終結春秋戰爭,研究具體的對策吧。」

從她那方那開始,提出來剛才避開的話題――是認為再迴避不下去,還是原本就看準這時機呢。

無論是哪一個,都抱持著覺悟吧。

「嗯。」

空空也沒有必要故弄玄虛――都等待這麼久,趕快答應。在先前的話中,
把結束四國遊戲了結任務後,早一刻也好都想回到本州的心情表現出來,
沒有讓她看到那種程度的態度,也不會取得平衡的吧。

不過實際上被問的是想回地球撲滅軍的話,就會保持回應……,嘛,
至少是有可能生活在無微不至的建設下。

「首先想請教的是,妳……」
『Spring』隊隊長並不是向空空搭話,而是身後的悲戀。
「『New Face』,妳的固有魔法呢。雖然到現在為止都一直在迴避……,
到這裡的路途中所說過的一樣,不是硬要問妳,因為如果沒有告訴我妳的魔法,會編排不進戰略裡。」
突然就問起那方面的事。

被搶先占走優勢的感覺――空空本來是想先詢問『Spring』隊每個人所使用固有魔法的具體內容。

但是要反問對方的提問,這場合下有點棘手――這邊只有一個固有魔法可以問,
而對面則是有三個,明顯的劣勢。就算協調一下告訴她地濃魔法的詳情,也是2對3。

暫且,在這洞窟深處的場所被軟禁以來,有反覆思考的時間,
偽魔法少女『New Face』所使用固有魔法的內容,空空已經決定好了但……
如果不在此做出奇怪地戰略策略,很有可能只從對方那問到一個隊員的事,話題就結束了。

「該怎麼辦?」
悲戀向空空確認。
「告訴她也沒關係嗎,空空さん。」

不是說『長官』而是『空空さん』,是這人工智能特有的學習能力吧――嘛,
裝做若無其事向空空搭話,是因為她自身還沒持有關於自己固有魔法的定案。
那麼說是擔心被竊聽,空空才沒有告訴她定案――要說的話悲戀把魔法少女『Asphalt』的提問,
以托球的形式拋給空空,真是出色的演技。

至於問題,至於接受這托球的空空該怎麼做。

「……嘛。」

空空邊裝作思考的樣子邊說――徹底是裝作的樣子,那麼說時早就得出了結論。

像魔法少女『Asphalt』下定決心挺身而出面對這話題,空空也在此下了一個決心――
在某些情況不要思考過度。

實行打破春秋戰爭均衡的事,當然不會輕忽思考,
然而也許會不自覺地期望受『Spring』隊和『Autumn』隊牽連任憑玩弄似的展開――
攪和就只是攪和,之後讓雙方自由戰鬥就行了。嘛,就算是御都和主義(註8),
也不是錯失目標的想法――然而『Spring』隊隊長的立場,要比想像來得更慎重。

(註8:御都和主義,ご都合主義,没有定見,随每時的情况来决定自己的行動。
    但没有隨機應變的正面意思,)

雖然能夠順利地和『Spring』隊結為同盟,但從隊長小心謹慎的樣子來看,
要是空空不再積極一點行動,崩解的均衡也許又會重新恢復。

那樣的話空空就會遵守不了和『Scrap』的約定吧――無論是『Spring』隊還是『Autumn』隊勝利,
攪和春秋戰爭的事本身不是目的而是過程,要是以什麼樣的形式終結戰爭才是『白夜』隊和空空的『契約』。

「不是吝嗇不告訴妳――只是這樣一來,我也不得不問妳的固有魔法呢。」

「啊啊,當然,那會明確說清楚的喔。但……」

但公平起見只有我的部分。也許是想這麼說吧,被魔法少女『Asphalt』那樣制約的空空,

「不,那個問題之後再回答就行了。」
回應。

她對此只皺起眉頭,難於判斷用意的樣子――空空接著說。

「現在要告訴我們的是,『Asphalt』さん,為什麼妳要那麼不安呢。
我覺得不用那麼性急地想打聽。」

「…………」
片刻沉默之後,
「是嗎。」
她退了回去。

大概是把空空的話解釋成『彼此彼此所以也不會告訴妳「New Face」的固有魔法』吧,
作出掃興似的表情。

「『New Face』的固有魔法是『強力』。」

空空像是瞄準她鬆懈的那剎那回答了――其實到龍河洞前在車中就想到悲戀的固有魔法,
換言之就是『謊言』,但那時候說就感覺不到坦蕩蕩,令人信服的感覺。

魔法少女『Asphalt』一臉吃驚的樣子,

而對此不在意的空空繼續說明。

「『強力』――總之,看起來不是那樣纖細魔法呢,她說能夠以無可置信、
規格外的力量和速度活動。」

「……那個。」

不知所措似地回問過來的魔法少女『Asphalt』,最此只有反射性回應,看來還跟不上思考。

「那是,可以發揮全部的潛在能力……的魔法嗎?像是引出火災現場的爆發力……之類的。」

「不,和那不同。有那種魔法嗎?嘛,還是讓『New Face』自己解釋。」

空空如此回應,不經意強調說明自己始終只是代替別人說話。這說明不僅是講給魔法少女『Asphalt』聽,
同時也給身後的悲戀――給偽魔法少女聽到。

但無論怎麼說,悲戀是頭一次聽到自己的固有魔法是『強力』――她對此坦蕩蕩地作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如果覺得不是人造人而是人類所作的舉止,在這種情況下,也許無法如此坦蕩蕩吧。

「沒有辦法明確說明超越常理的力量和潛在能力是多少力量――不過以我的角度比喻,
岩石啦混凝土牆啊,就像是豆腐一樣好打碎喔。」

實際以空空的觀點來看,能跨越廣闊無際的海洋以超快的速度游泳過來,
還可以空手貫穿有著鐵壁般防禦力的魔法少女服裝,當然這些話都不會說,暫時先仔細聽她舉例。

可是也不覺得悲戀破壞不了岩石和混凝土牆,不算是說謊吧――總之空空決定把她人造人的機能,
直接當作魔法來說明。

也成為隱藏真面目的說詞,要展示證據的時候也能展示出來,可以說是一石二鳥的妙計――
如果反過來不事先說明的話,她遠超乎一般人程度的力量就會顯得奇怪。

無論是作為人類還是魔法少女來行動,在遇到像是和魔法少女『Verify』戰鬥這種非常事態時,
沒有說明那異於常人的動作,就會輕易地敗露真面目。

用『Winter』隊的魔法少女來掩飾她的真面目是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一旦戳破這吹得過大謊,
空空所有的信用會消失地一乾二淨吧――不,本來魔法少女『Asphalt』就對空空沒什麽信賴,
不是信賴而是利用,那麼又和失去利用價值一樣沒有區別。

如此一來,乾脆就直接把悲戀的機能作為魔法來說明――反正空空覺得,科學也好魔法也罷,
同樣都是不能理解的東西。

混在一起還不如弄得簡單易懂,但這樣的話在這時候開發――悲戀的左右左危博士所率領的不明室,
和連是否健在都成問題的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製造科的每個人來看,說是空空的想法是褻瀆也行,
但從他自己來看,可沒有和他們是一夥人的想法。

縱然說是製造現在的苦境也不會說得過火的部署心情,到底為什麼必須得去揣度――
有餘裕的時間也許會推崇那美德,但現在是在賭上他的性命啊。不,不只是他的性命……。

「嘛,也許不像是能回應妳期待的魔法――部外者的我雖然對『強力』這魔法感到佩服,
但和妳同伴『Verify』自由操控沙子的魔法相比,是較欠缺泛用性呢。」

「不,那種事是……」

比起在思考關於『強力』這種固有魔法,更思考著空空輕易公開魔法的用意――
想煩了吧,魔法少女『Asphalt』的反應出乎意料地遲鈍。

而這反映與其說是在空空的料想範圍內,不如說是正中下懷――再怎麼說,
『New Face』的固有魔法始終只不過是個開頭,空空一臉裝沒事的表情說道,內心卻非常擔憂。

儘管自己覺得這隊長腦袋不太靈光,完全沒有策士的傾向,然而也有可能在演戲,空空接續話題。

「不過,就算是缺乏泛用性,她的存在的確讓我們能倖存到現在也是事實――
她說起來像是我在幫她一樣,不過實際上是她一直都在幫助我――」

暫且,自己先將『強力』的缺點――與其說是邊帶入關於不像是魔法這辯解,
邊強調此魔法非泛用性但具可用性,不如說空空在試著避免更詳細的追問――
事實上,能想說讓她看看這魔法的話,要『証實』是很輕鬆的,
但如果依據推論被一一詢問,很有可能會露出馬腳。
想趁對方正讀不出空空的意圖而動搖後,再一口氣推導至結論。

「是,是――『強力』是嗎。雖然沒聽過類似的魔法,嘛,說是魔法的話什麼都有可能……」

魔法少女『Asphalt』接續回應。就聰穎的她來看覺得異常,決定不了要說什麼就說出來這種感覺。

「不過魔法少女製造科製造什麼也都不奇怪……,但令人意外的,可以說是傾向戰鬥類型――
傾向戰鬥類型對吧?提升人類自身的力量,以那為目標的魔法……」

提升人類自身的力量。

以那為目標的魔法。

那些話從空空聽來覺得,這魔法是未知的能力,發言的她自身也無意識間懷有什麼暗示――
但他積極地進展話題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那點。

「關於『Giant Impact』使用的魔法,就不說明了喔――
因為某種程度上您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

「欸?啊啊,嘛――某種程度上是。」

始終是『某種程度上」是,魔法少女『Giant Impact』所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的詳情,
照理似乎還不太清楚,然而魔法少女『Asphalt』卻更想早一點理解空空的用意。

空空本身也不是在介紹固有魔法,能隱瞞的話盡量隱瞞,如此對應是按照計畫來進行――
無論如何,空空確實是敷衍了事匆匆介紹完這邊的魔法少女。

「所以,『Asphalt』さん,我這裡有個提案――假如這兩個人和我,
能將兩名『Autumn』隊陣營的魔法少女」

兩名。

空空比出兩根手指――看起來像是和平手勢的樣子,然而要說卻與和平相去甚遠。

「給削減掉――總之就是說能讓『Spring』隊和『Autumn』隊魔法少女人數相等的話,妳會怎麼做?」

「欸?」

空空向比起像是驚訝,不如說浮現出不可思議表情似的魔法少女『Asphalt』宣言――

「到那時候,能請妳把包含妳在內『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們,
三名的固有魔法一個不留地通通告訴我嗎?」

「……能夠做到那種事情嗎?」

空空對總算回神過來的回應說。

「能做到喔。」
「人數上是3對2。沒有打算提出沒有道理的提案。也不是心急想讓妳能看到功績――
只是覺得在略微不利的崩解現況下,讓妳好容易利用我們。」

對空空的話可說是意義不明,也可說根本是一頭霧水,

「……『Giant Impact』的魔法,不是傾向戰鬥的對吧。而且你也使用不了魔法,
實質上只靠『New Face』的魔法,也就是1對2的戰力差,你就要和對方的魔法少女對戰?」
她提出反論。

要說的話悲戀畢竟是偽魔法少女,不是1對2,而會變成0對2的戰鬥,
以數字上不完全暗示著劣勢,空空面無表情說「沒問題」。

「如果我們乾脆點方便妳使用,妳的口風也會鬆點對吧――」

「……你認真的嗎?」
『Asphalt』慎重詢問過來。

如果不能理解為什麼空空突然說出那些話,那也想不到拒絕提議的理由吧――
所以她說。

「――我明白了,來約定吧。如果你能把『Autumn』隊的兩名魔法少女……,徹底處理掉,
在那時候我發誓也會比現在更推心置腹,把『Spring』的內情告訴你。」



發誓會說出『Spring』的內情。

魔法少女『Asphalt』做出那種約束,就算不遵守約定,也沒有格外的損失――
不如說,一旦作出約定的話,空空他們就要和『Autumn』隊的兩名魔法少女互相對打,
理所當然對她也可以說是最理想的展開。

但假如不停止思考空空所提出那種提案的理由,更繼續深思下去的話,
她也許就不會輕易作出約定。

要是繼續思考到想出拒絕的理由。

最後她終究不可能像魔法少女『Clean up』讓魔法少女『Pumpkin』入迷那樣,
讓空空心醉於她,一半也好,一半的一半也罷,都辦不到――嘛,要陶醉無情少年的心,
從最一開始就是不合理的要求,總之――也許是軟禁在她們自己的隱蔽處,
不允許他們自由行動那種原因吧。

事實上,空空空的提議是要和『Autumn』隊的魔法少女戰鬥也行,
其實是藉口要和『Autumn』隊的魔法少女有所接點處,轉到對方陣營也可以,
要是她知道會帶有那種自由的話――

第6話 完
发表于 2017-2-7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與貼吧同步更新到第6話完
发表于 2017-2-22 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話 「溫泉章節!水氣瀰漫的戰爭會議。」




必要的休息只有在工作的時候。
(休むことが必要なのは、働いているときだけだ。)



『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沒有能力俘虜從地球撲滅軍來的調查員,空空空的心,
但在此就算責備了也無濟於事――不如說,至今為止也沒有任何一人能做到那種壯舉、偉業,
要對以往都在負責指揮小集團與同伴共同作戰的她有所期待,本來就是錯誤的。
要想想現在這戰爭時期下,她可說是想紳士地――或淑女地――接待部外者的空空吧。

再加上空空也不一定會特別在這時間點決意背叛『Spring』隊――要說那唯一可能的決意、
唯一留下的選項,始終至今一直以為是和『Spring』隊維持同盟。儘管始終都在留心他在暗中企圖做些什麼,
仍總以為空空會『讓兩名「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失去戰鬥能力』――總以為不會借助『Spring』隊的力量。

作為突擊隊另外行動是去不背叛、失敗時的保險,只有倒戈到『Autumn』隊來重整事態。

雖然交涉的結果,有魔法少女『Asphalt』被空空欺騙的感覺,理所當然,
也沒有意外她會將自己的隊伍招致到單方面不利的狀況――要是空空口頭說明作戰奏效的話,
それに越したことはない。若是空空獨力將『Autumn』隊陷入半毀壞狀態,也有好的藉口對他推心置腹吧――
繼續那種像是忍耐比賽的策略進退只會痛苦而已,無論對是她還是空空都一樣。進行一帆風順的話,
如果和他們那隊聯合起來,能找『Autumn』隊殘黨的碴打架(雖然『找碴打架』這用詞和魔法少女不太相稱),
就算『Autumn』隊再怎麼倔強,也能拉下這春秋戰爭的帷幕吧――之後再慢慢地收集四國遊戲的規則,
以CLEAR為目標的話,在10天內就會結束掉一切。

而且――無論她有沒有注意到他『也有那種打算』――也無法在空空和『Autumn』隊有所接觸,
叛投到那側的陣營之前,像蝙蝠一樣臨機應變想出辦法。

即使人數上對面更佔優勢――儘管如此,『Spring』隊也未必不利於『Autumn』隊。

因為他是空空空。

比起殺死敵人,殺死我方人數還比較多的戰士。

被一部份人名為瘟神,還被一部分人名為死神的他,因為轉移到『Autumn』隊那側的原因,
讓『Spring』隊收下勝利的情況,也不是沒想到。因此說是五五分賭注也行。

總之在和空空牽扯上的時候,不論事情如何轉變終究會是最糟糕的後果――理所當然。

然而只不過是如果『Autumn』隊接納空空這前提上的可能性――
『Spring』隊的隊長『Asphalt』會覺得空空很奇怪,
那『Autumn』隊的隊長『Clean up』必定也會覺得他很可疑。如果是隊長的話,
害怕有那種雙重還是三面間諜,會猶豫是否讓完全不清楚底細的傢伙進入隊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麼對空空來說最糟的情況,是從『Spring』隊那逃出後,也被『Autumn』隊拒之門外,
結果兩隊都待不下去,以被戰火捲入的形式喪命――這流程實現的可能性絕對不低。
不,回顧空空至今為止的冒險來看,順著那流程的可能性,不會是最高的吧?

當然,空空是在理解那些事之後才作出的決斷――『如果能解決現況的話就立馬行動試試看』是他的性格,
不過就算是在體育系社團被培養出來的性格,也許有點太過活躍了。

可是,如果兩隊隊長有那種性格的話,即使只有一半,春秋戰爭也不會有現在這種膠著狀態吧,
那麽也可以說是人各有所長所短吧。在那種意義上,如果空空加入到任一個隊伍裡,
本應該能完美地『一分為二』,但即使想像如此分開也辦不到,也許是彼此的性格過於南轅北轍。

在那點上,魔法少女『Asphalt』和魔法少女『Clean up』也可以說是相似性格的同伴卻彼此對立――
但唯有一點不同。

被『Spring』隊冷遇的空空也許會受『Autumn』隊的厚待――可能有這希望的話。

與其說是希望,更應該說那邏輯上是不可能消去的概率,
雖然就像也許哪天突然被從天空落下的隕石砸死的概率相同――
但在『Autumn』隊和在『Spring』隊不同。

與空空的預測不同。

是否算是知己的人――空空的同盟夥伴『Pumpkin』,正好在『Autumn』隊上。
有『Summmer』隊孤僻古怪的魔法少女,杵槻鋼矢在。

也就是說,情況繼續進展下,鋼矢會介紹空空給『Autumn』隊的每個人認識,會以她人格為擔保――
不,雖然大概不會以人格擔保,但即使如此,照理可能會說明他並不是敵人。

如此一來,對空空來說最壞的下場消失了――哪邊的隊伍都不能加入而曝屍街頭,
或是沒有履行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任務而被抹殺,這種下場。

但這條路線的問題是(連在哪個方向都有問題),空空空也好,對面的杵槻鋼矢也罷,
現在沒有掌握彼此的動向――連彼此同行同伴的下落都沒掌握到這點。

空空認為鋼矢是在嘗試從四國離開退出遊戲,而一點也沒思考到她會隻身前往愛媛――
何況是加入到『Autumn』隊的事。

結果她對隊伍隊長,抱有相當好感之類的事,如果空空聽到也會覺得是謊話吧――
空空所認識的魔法少女『Pumpkin』,是位漂浮不定而反覆無常,
即使不算冷淡也不會對其他人抱有強烈感情的年上女性。

但就算空空來看是位年上的女性――就算與周圍相比的確是妙齡已過,杵槻鋼矢,
她仍是一位魔法少女――是少女這件事,空空不該忘記。

即便再漂浮不定而反覆無常。

她仍是一名思春情的女孩子――而那名思春期的女孩子,也沒掌握空空現在的動向。

無從得知在德島被迫分開的他,現在正與『Spring』隊結為同盟的事,正因如此――不。

不,不對。

在受『Autumn』隊迎接的深夜。

有餘裕時間思考的她,已經想到了那種可能性――



「首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

小隊隊長的魔法少女『Clean up』準備好開始。在她的周圍的五人,都是同世代的少女――全員裸體。

與其說裸體是要在重大會議時坦誠相見來互相噓寒問暖,單純說這裡是愛媛縣松山市的溫泉勝地,
在觀光勝地的道後溫泉,因此現在她們才正泡著溫泉。

無論是觀光客還是當地遊客,不可能會有其他客人在,所以少女們能盡情使用充裕的溫泉,
誰都不用顧慮地好好享受――不用說當然,魔法少女的服裝不會粗心大意放置在更衣室,
而是和毛巾一起放在溫泉旁邊。

至少在泡溫泉時被敵人襲擊全滅,是不太可能的事――從那之後。

杵槻鋼矢和魔法少女『Clean up』有所接觸,一同渡過生死關頭最終拿下勝利後――
兩人向隱蔽處、也就是絕對和平聯盟愛媛總本部方向移動。理所當然,
這裡也和其他本部一樣變為『遺跡』,設施完全沒有任何機能――不愧是曾在這裡生活的成員,
不這麼認為會受規則『初見殺』牽連的原因,大概直到四散前仍多多少少被有效利用,那時間也是,
總而言之比起遊戲的收拾,更被使用來湮滅證據的樣子。
(――さすがにここにいた連中が、ルールの『初見殺し』に引っかかったとは思えないので、
四散するまでにはいくらか活用されただろうが、その時間も、
どちらかと言うとゲームの収拾よりは証拠の隠滅に使われていたという風だ。)

是在『Autumn』隊為了戰爭要在此設下本營時,已經空無一人的房子――
也沒有看到什麼特別有關CLEAR遊戲的暗示。歸根結柢要說的話控制高知本部的『Spring』隊,
和控制總本部的『Autumn』隊在這方面並沒有高低位的優劣――不過,
在精神上能主張『我們才是中心』是件非常傲慢的事。鋼矢認為在克服消耗戰上是重要的關鍵吧。

認為在這裡工作的成員,還有『白夜』隊的黑衣魔法少女們,仍潛藏在某處吧――
要是魔法少女製造科的成員全員倖存下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至少在遊戲開始之後不久,絕對和平聯盟的高層照理仍有在運作……。那時他們的對應也挺適當,
鋼矢這麼想著。因為那時他們正企圖隱藏消滅――

「『……kin』!『Pumpkin』!」

「欸。啊。什麼?」

這時才被呼喚回神過來的她抬起臉――呼喚著她的,當然是為隊長的魔法少女『Clean up』。

雖然她的裸身早就在市區徹底看過了,不過浸泡在溫泉裡來看,也有不同風趣的嬌豔。

「才不是什麼呢,是自我介紹――嘛,雖然妳在『左側』也是位名人,但畢竟大家也僅止於知道的程度,
所以必須得好好做這種入隊儀式呢。」

「……啊啊。原來如此。」

她轉過身來面向魔法少女『Clean up』那,還有其他四位魔法少女――嘛,
魔法少女製造科發生什麼樣的事是之前的話題。

如今是春秋戰爭。

還有CLEAR遊戲。

基於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投入上而有的時間限制,不著急的話,到最後什麼會消失的一乾二淨,
包含今天只剩兩天――她如此思考著。能解除這時間限制的情報,還沒有入手。

「的確我就是魔法少女『Pumpkin』――但那個,大家。不報本名的嗎?」

「本名?」

還不知道名子,只做了簡單招呼的四人魔法少女其中一人,發出冒失的聲語――對那樣的事感到驚訝嗎?

但想過之後,正是因為如此才感到驚訝,鋼矢改變主意。對大部分的魔法少女而言,
代號就是她們引以為傲的東西,對外要自我介紹的話,情願報上自己的代號吧。

『Summer』隊的『Pumpkin』和『Metaphor』,肯定是不會那麼做的(鋼矢不願意被稱呼為那代號),
但身為組織裡的一員,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種心情――所以鋼矢尊重並說明那提案的理由。

「不,在這裡,不要始終都把話題圍繞在停滯狀態上――
為了打破停滯狀態而試著做些與平常不一樣的事不就好了嗎。
不順遂或是不如意的時候,一般來說會試著逆向操作才是勝負或賭博的基本對吧。」

「嗯……也是那樣呢。」
她如此輕浮地接受,
「要是隊長說行的話,我是不會介意啦ーー」
看向隊長說話。

雙手靠在後腦勺,大剌剌的舉動――不如說是女漢子的態度。
雖然在入溫泉前就沒有抱持是位穿可愛服裝的魔法少女那種印象,
給她穿上男式便衣,也許就會有像是男孩子那種氣派,讓鋼矢安心不少。

多半是魔法少女『Clean up』值得信賴的夥伴。

姑且不論她能否像她們一樣親密熟識。

「沒有異議……想做那種改革正好可以帶動新的風氣。」
被問到的魔法少女『Clean up』馬上回應,
「那麼從我先開始。我是忘野《わすれの》阻《はばみ》」
接著說。
「雖然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名子呢。」

害羞似的補充說明是她的魅力所在吧,雖然不怎麼熟練仍從自己開始實行,
也有種隊長的風度在,鋼矢如此想著。

「欸。那麼說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隊長的本名。」

輕浮的她不知怎麼對此感到驚訝地說――而相對的魔法少女『Clean up』,本名忘野阻則是,

「妳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之前有告訴妳過喔,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不是」

像是促使談話中斷似的,隨機應變地轉移話提,

「啊啊。我是芸来。」
似乎是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她,接續隊長後報上自己的名子。

芸來。

雖然感覺像是姓的樣子,卻恰恰相反是她的名。

「竿沢《さおざわ》芸来《げいらい》――痾,那個,嘛,沒有特別喜歡或討厭,那就是我的本名。」

「……喜不喜歡,怎樣都好啦。」

忘野隊長婉轉地修正軌道至正題――也許覺得剩下的三人也會逐一仿效她,
說出喜不喜歡自己本名而有點愚蠢吧。

「我是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品切《しなぎり》しめす。」
「我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品切《しなぎり》ころも。」

一目了然就知道,如此兩人一起報上本名的她們非常相似――
這麼說總覺得也有點語病,應該說是雙胞胎姊妹。

在絕對和平聯盟能雇用如此多不同出身家庭的魔法少女們中,
互相有血緣關係的同伴或是親緣關係的人是件令人吃驚的事。

提到血緣,而且是雙胞胎,身為萬事通的鋼矢,至今為此也只知道一組……。

由於服裝的顏色不一樣,到剛才還區別出來,但裸著身浸泡在熱氣遍佈的溫泉中,
對才剛見面的鋼矢而言真的辨別不了――如果是長久來往的隊友,也許能從細微的差別中辨別兩人吧。

「請多關照呢。」

兩人異口同聲向鋼矢問好――知道小隊的團隊一致性越強,預想會更加排外氛圍的鋼矢,
意料之外的,也不盡然會受到那種對待,反過來以像她一樣性格的人都感到棘手。
(チームとしてのまとまりが強いであろうことはわかっていたから、
もっと排他的な空気を予想していた鋼矢だったが、存外、そうでもなく接してもらえているようで、
逆に彼女のような性格の者としてはやりづらささえ感じていた。)

嘛,畢竟她是小隊隊長的魔法少女『Clean up』,忘野阻親自帶回來的,
而且又和她共同擊敗『Spring』隊的其中一名魔法少女,這兩點就足夠……
如果把後者解釋成『救了隊長性命』那樣,鋼矢對她們而言就像是被抓住的救世主也不為過。

即使是救世主如此誇大好了,也偶然起了這麼大的作用,杵槻鋼矢意外地受『Autumn』隊善意對待,
但同一時間相比之下,空空空卻被『Spring』隊處於輕微軟禁狀態下放置著。

即便算不上是好的傳聞,有可能也是『Summer』隊魔法少女『Pumpkin』原本的知名度起了作用――
身為魔法少女,因為她的資歷比周圍的少女們都還來的久,想向她學習積極上進知類的也說不定。

――和空空くん組成同盟時的苦勞對比的話,進展順利反而更要小心謹慎啊。

如此思考。

……不過,還有一人。

最後一人,在『Autumn』隊中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女孩子,還沒有報出本名,
一句話都沒說的女孩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鋼矢並不清楚。

不,並不是在沉默地警戒啊,不開心的啊那種事――單純看起來她只是沉浸在泡溫泉的心情的樣子。

「……輪到妳了喔,『Lobby』。」

即使被魔法少女『Clean up』――忘野催促著,她的反應仍慢慢拍,
約三秒左右後才注意到自己被叫到似的。

「んにゃ」
發出謎一般的怪聲。

「不,不是んにゃ――是請報上自己的本名。拜託多少也讀點氛圍。」

說生氣不如說是責備,說責備倒不如說是教訓似的語調的隊長。
看其他三人則是『和平常一樣的來往』注視的樣子――
雖然對隊長的聲音有點刺耳,但似乎未必戰戰兢兢。

「報上本名什麼的從五年前就沒做過了……忘記了呢~」

她以緩慢的聲音來回應――不太打算回應隊長的要求。
不會是思考能力被溫泉的溫度給溶解了吧。

身体つきも幼いが、彼女を果たして『同世代』とくくってしまっていいものなのか不安になる――
明顯和其他四人有異樣的氛圍。說是異樣並不是不好的意思,但要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意味。

硬要說的話,她――魔法少女『Lobby』,會讓鋼矢在她所知的魔法少女中,
想起『Winter』隊的『Giant Impact』。

鋼矢對她的我行我素還有利己主義也感到苦惱――雖然鋼矢認為她『十之八九已經死了』,
但根據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情報來看還健在的樣子……暫且不論要不要相信才好。

無論如何,像是在對沒想起本名的她提醒一樣,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竿沢芸来告訴了她。

「じゅつ,妳不是叫那名子嗎妳。」

「對,對喔。じゅつ。」
魔法少女『Lobby』像是想起似的,一手握拳拍向自己的另一隻手的手心,
「我是じゅつ,日後請多關照。」

向鋼矢鞠躬――倒不如說是把臉浸泡在溫泉這說法還比較正確的舉動。

「じゅつ,那樣還是不知道對吧。」

啞然地忘野說道,看不過那種滑稽的往來似的,

「那孩子的名子是五里《ごり》恤《じゅつ》喔。」

「五里恤,為魔法少女『Lobby』的五里恤。大概是全魔法少女中最年輕的――
這樣一來在『Autumn』隊,聚齊了最年長的和最年輕的魔法少女呢。」

「……如果被太過於強調年紀最大,都有種成為老人的感覺了。」

如果她是新人、是剛剛成為魔法少女卻發生這種事情的話,那樣想想還覺得魔法少女『Lobby』――
五里挺可憐的,然而要對她過於出神的樣子,好好理解現在自己置身的狀況又有點奇怪,
就連被叫到本名都完全沒有感覺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譯:這段需要求救了,我覺得意思都到味但沒很通順,原文,とするとルーキーなのだろうか、
彼女は魔法少女になったばかりのところでこんな事件が起こったのだろうか。
そう思うと、魔法少女『ロビー』――五里のことがやや不憫《ふびん》だが、
しかし不憫というには彼女はあまりにぼんやりしている風で、
今置かれている状況をちゃんと認識しているのかどうかという点から怪しかった。
教えられた本名にも、まったく感慨がないようであり、反応というものをしない。)

「總之,謝謝大家。輪到我了,我是杵槻鋼矢。」

最後本來只想報上自己的本名,但她做個總結似的說著。

「原本為『Summer』隊的隊員,但從今天開始是『Autumn』隊的杵槻鋼矢――
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儘管力量微薄,但請讓我為春秋戰爭的勝利,進而為CLEAR遊戲而用盡全力。」

忘野阻――魔法少女『Clean up』。
竿沢芸来――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品切しめす――魔法少女『Curtain rail』。
品切ころも――魔法少女『Curtain call』。
五里恤――魔法少女『Lobby』。
杵槻鋼矢――魔法少女『Pumpkin』。

那是新生『Autumn』隊成立的瞬間。



那麼。

杵槻鋼矢――她並沒有認真以『改變流向』啊、『逆向操作』啊,那種不可思議的理由,
才促使要彼此互相報出本名。那很明顯是用來狙擊真正目標的藉口。

為了在春秋戰爭勝利,她的計畫早就開始推進――看似裸身沉浸在溫泉之中,
然而她的精神絕對沒有一絲鬆懈。

特別從她要推崇讓魔法少女『Clean up』――本名忘野阻成為CLEAR遊戲玩家的決心,
針對那明確的目標,鋼矢苦心積慮持續思考著。令人意外的她會有那種費盡心思似的
質樸的性格――不過,單憑一股腦兒地埋頭苦幹是不會達成目標的。

理所當然,不用魔法少女的代號,而是導入用本名來稱呼對方的新規矩是有它的意義在,
就是『脫離對魔法的依賴』。

從組織那被賦予魔法是理所當然的東西這想法、思維給拋棄掉――
不過鋼矢認為只能做到那種程度,團隊能力是不會格外提升的。

是她前隊友的證,登澱證就是個典型的範例,一直把魔法視為『理所當然』而沒有任何成長。
比起說使用魔法,倒不如說像是被魔法使用――從那點來看,
魔法少女『Pumpkin』被賦予的魔法『自然體』使用上並不是如此順手,
對魔法上的立場並不相同――是不得已要鍛鍊魔法。

雖然那絕非是愉快的回憶或經驗談,但的確是讓她逃離黑衣魔法少女『Space』成功的關鍵――
努力會有回報的,反過來看只要努力的話,誰都能匹敵黑衣魔法少女們。

那是覺悟實行改革的第一步。

絕對不是自己不喜歡『Pumpkin』這代號的關係,才想引入以名子來稱呼對方的習慣――
雖然不會說完全沒有那種動機的心情。

時間允許的話本來會更進一步徹底實行改革,然而時間並不是那麼充裕(鋼矢認為)。
離地球撲滅軍投入『新兵器』的日子只剩2天――不,就算隨時會被投入也不奇怪(鋼矢認為)。

現在雖然因為擊敗一名『Spring』隊的魔法少女而『Autumn』隊在人數上佔據優勢,
卻不是大家為此慶祝的時候(正確來說只有鋼矢認為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
這不是成果而是良機,接下來的談論,將是左右勝負命運的分水嶺。

只不過也有預料之外的的事。

在『Autumn』隊自我介紹前,鋼矢不認識的臉或名子(代號)遠比想像中來的多――
身為情報通的她從這種情況來看,關於『Spring』隊的情報也有更新的必要。

事前知道的只有小隊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的事,和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名子而已。
但除了那兩人之外,關於雙子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和『Curtain call』,
與為組織內部認可最年輕魔法少女(魔法最年少女?)的『Lobby』,連一個傳聞都沒聽說過。

在裡面確定知道使用什麼固有魔法的,大概也只有魔法少女『Clean up』――不,
在之前戰鬥時並沒有充分的機會實際見識到,不能確定自己所知道的是否正確,
仍有確認的必要吧。先前掌握的可能是假情報也說不定――四國的左側和右側,實質上有出入的。

大家似乎都知曉魔法少女『Pumpkin』的代號,但在某種意義上,
在四國左側自己的知名度越高,也許並不是件值得褒獎讚揚的事。

原本是想在互相介紹完本名後開口說,『接下來是請教大家的固有魔法?』,
但萬一她們是對外採取徹底的秘密主義,那就不是可以隨便輕易地請託――
甚至可能會喚起她們潛藏的警戒心。

可是不能正確掌握我方和對方的戰力而一籌莫展是事實。
也就是不了解現在的『Autumn』隊和『Spring』隊,因此才沒有任何策略――

「那,自我介紹完,不知能讓我再重新向妳道謝――『Pumpkin』さん,喔不,是杵槻さん。」

在鋼矢想破頭該如何將自己的戰略好好向她們傳達前的空隙,從對方那有個妥協――
說話的是雙子姊妹的其中一人。由於從自我介紹時沒有變換過位置,
照理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也就是品切ころも,應該吧。

但比起『杵槻』這姓她更喜歡『鋼矢』這名,可以的話是想讓她們稱呼為名的,
然而再次過度要求的話,很可能會被覺得這新來的太厚臉皮――
雖然悠閒地泡溫泉,不是會受到公然責難的氛圍,但下意識也會積存著不滿吧。

那麼說來之前空空くん,似乎很為難要用『鋼矢』來稱呼她的樣子――現在她想想還真有點壞心眼。

到底該如何打聽出固有魔法這件事,在表層上描摹的話的確是和空空一樣苦惱著,
然而鋼矢她自身,更是留意自己該怎麼面對的新同伴而繼續進展話題,
說到底其實就是掌握和同伴之間的距離,對人際關係方面笨拙的表現,
她自身雖然沒有感覺到的樣子,但從旁人的角度來看――
更應該說是『Autumn』隊的隊長,忘野阻來看的話,對她那舉止感到有點悲哀。

當然忘野有身為隊長該做的職責,只憑魔法少女『Pumpkin』到此為止的行為,還不能全面信任她,
但也不是沒有『雖然不知道在煩惱什麼,明明更向我們打開心房不就好了』那種想法――
思考到那種恣意忘我的程度,而鋼矢仍沒有注意到,忘野『重新思考著』自己的事。
(――そんな勝手なことを思う程度には、忘野が自分のことを『見直している』ことに、まだ鋼矢は気付いていない。)

總而言之鋼矢,

「用不著道謝――那麼做是當然的,我只是剛好還她人情,不過我在那方面還有別的目的呢。」
回應。

說是虛張聲勢,不如也能說來到僅是虛偽的表現――
僅只是她面對年紀較小的人就會裝出一副『成熟大姊姊』模樣的習慣。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能長年在『Summer』生存下來吧。

「目的?」

對鋼矢的演技,或是習慣一次也沒發覺到的竿沢納悶起來。

「啊啊,那麼說的話好像有那回事來著?為了隱蔽藏身,還有要得到關於四國遊戲的情報,所以來到愛媛這裡是嗎?」

「欸,對……沒錯,那方面的事,也還沒向隊長說明呢。」
她思考著現在到底該怎麼做。

現今應該要向新隊友表態多少自己所知的事情與情報嗎?

至少她沒有全然坦白這選項――完全沒有。在人際關係上秉持利害,不,
是利害關係正是形成人類人性是她賴以為生的信仰,這既是她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
就算遇上像是忘野那樣的人,總有一天也會對自己徹底厭倦,這是不可能改變的。

「…………」

裝作煞有其事似的停頓,鋼矢整頓思緒。

『Summer』隊內鬨的事,應該先隱瞞沒錯――關於委託給魔法少女『Giant Impact』,
『Winter』隊地濃鑿的任務也是,很難誠實說出口。被『白夜』隊追趕的事,
原本鋼矢該要在藏身成為『Autumn』隊的成員前說的,但所幸沒有說明的必要――
因為黑衣魔法少女『Space』已經當面宣示放棄追蹤她。

當然也不會天真到完全聽信那宣言……既然如此,非說不可的事只有那一點。

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即將被投往四國的事――實事上那『新兵器』早就提前,
而且並不是以投下而是游泳的方式來到四國,但對還不知情的她仍是個危機。

「首先,沒有任何意思但想告訴妳們――我,原本是想退出這四國遊戲喔。」

「退出?那不就得要嘗試從四國島脫離嗎?」
面對竿沢的疑問,鋼矢回應「嗯,是的」來同意。

對自己身為魔法少女,絕對和平聯盟的成員卻可恥逃避的行為毫不在意似的,
用別的說法的話,就像盡可能映照出無所顧忌,目中無人的舉動一樣。

「不只是我,『Summer』隊和『Winter』隊的魔法少女們大多都是這麼想的。
嘛,畢竟在四國右側,傳開這四國遊戲不是收集遊戲而是脫逃遊戲的消息呢――
那是因為絕對和平聯盟情報操作、隱蔽工作所導致的結果,不太想責怪她們。」

「妳怎沒像她們,事不關己那樣ー」

在此令人意外的,尖酸苛薄地指出這點是年紀最輕的魔法少女,五里恤。
不,從鋼矢的立場來看,也許應該說是超越期望之上。

坦白說,把像是活在不同世界的她作為戰力編入戰略中,很有可能會判斷失誤――
可是,明確清楚理解那種事,有明白事理的機智的話,擔心什麼都是多餘的,
即使有不安的因素,也會照映出希望之光。

從被她至今為止隨意呼巄應付隊長來看,也許還認為只是『讀不出氛圍』,
但讓鋼矢來說,這『讀不出氛圍』舉止是種出色的才能。

而空空くん比起說是讀不出氛圍,倒不如說是過度解讀而誤讀――邊思考那樣的事,

「嘛,也是呢――我在非常初期的階段就發覺到那誤會,或許和她們的立場稍顯不同呢。」

硬是曲解的答案來回應五里的疑惑。以之前的同伴一直保持距離似的說法,
握有不同的情報似的回應――雖然不知道五里精不精通話術,但盡可能讓溫泉內的氣氛變得不這麼糟吧。

「發覺到?怎麽做到的?」

「那是靠我獨自的情報網取得的――不過那情報網已經沒用了。」

老實回答隊長問來的疑問――但不一定對方是忘野就什麽都老實回應。

可沒有癡心到那種地步。

在她對同伴或隊伍都如此重視的立場上,綱矢是相當敬佩的,但要全面肯定就有點困難――
無論怎麼說她所期望的戰略是『不犧牲任何一人戰勝『Spring』隊的戰略』。

實在是太困難啊!

相比於『Autumn』隊,特攻、殉死精神較高的『Spring』隊同樣也想避免無謂的死亡吧,
然而隊長的那種同伴思維恰好與非得挖空心思來思考的綱矢願違,因此,
讓忘野通融多少會成為此次戰爭的關鍵。

雖然綱矢也不想將她重要的同伴當作棄子,然而要是不承擔一定程度的風險,
協商是不會有進展的。想讓她明白理解,本來現在置身於四國之中,死亡風險不管是誰都有的。

正因為有那種風險,才非得要戰鬥不可――不是作為魔法少女,而是人類。

那也是為何讓全員自稱本名,而不是魔法少女名子的目的――
想要讓她們想起在當魔法少女之前,她們自己可是普通人類這件事。

「不過,我想逃脫的理由和四國遊戲沒關係――而是外交上的傳聞。」

為了讓話題進行到下個階段省略細節,是因為要將老早之前結束的話題,
重新再詳細說明的話,就會浪費相對應的時間。

保貴的時間。

「絕對和平聯盟有效的隱蔽工作,讓四國現況傳揚不到外部呢――
不過也讓相當多人深信這種情況是我們的仇敵,地球搗的鬼喔。」

出現地球,『我們的仇敵』的名子,除了最年輕的魔法少女之外,
其他四人的空氣都一瞬間凍結起來――明明泡在溫泉裡,身子卻感覺身子變冷的程度。

她們對地球的敵意如此強烈――要說的話能匹敵那程度敵意的,也只有對上『Spring』隊。

沒有道理。

被那樣教育培養下――最年輕的魔法少女的反應卻慢了半拍,與其說個性上的問題,
不如說她相較於周圍的人年紀較小,還沒被徹底教育過也說不定。

「因此地球撲滅軍要採取一如既往粗暴的主意想來一網打盡――」

「地撲啊。」

可恨似的說出那簡稱的是竿沢,對於業界第2勢力的絕對和平聯盟而言,
業界第1勢力的地球撲滅軍就像眼中釘一樣的存在而內心感到不悅。

鋼矢抱持冷靜想,他們會對這次事件而行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設下時間限制,時間一到就在四國投下炸彈,即使說是毀滅性破壞四國的炸彈也不為過。」

用『新兵器』這詞語來表達很難傳達清楚,所以鋼矢改說成『炸彈』――
這種程度的謊言也不會受罪。容易明白理解為優先。

不過鋼矢作夢也想不到,她所說的『炸彈』,其實是一名女孩子身姿的人造人,
而雖然這種差異理所當然會強烈影響到今後的戰局,但如今改口說是『新兵器』的話,
也不會有太大的區別吧。

因此在此用『炸彈』這衝擊性的字眼來形容是正確的,
包含五里在內的魔法少女們,這回全都倒抽一口氣。

現今在四國最令人恐懼的,正是觸犯違反規則所做的懲罰『炸死』,或許多少也聯想到那方面。

「所以在期限前逃脫到外部,想提前制止他們的舉動,可是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呢。
縱然是知道想試圖去阻止,謎之障礙就會來介入,要退出也很困難的喔,這遊戲。」

不言及『白夜』隊的魔法少女,而決定一律都用『謎之障礙』的說法帶過――
這是基於如果是從最一開始就理解這遊戲來龍去脈的她們,照理是不可能試著退出的根據所推演的說詞。

不過說要退出遊戲很難這件事也不算說謊,
實際上『Spring』隊和『Winter』隊既是達不成CLEAR,也逃不出四國。

魔法少女『Pumpkin』逃脫不了單純是被妨礙――
根本的原因出於她自身被『白夜』隊盯上,單單只是被盯上。

「因此為了要逃離――進而不讓四國摧毀殆盡而尋找情報,遠離謎之障礙而尋求庇護,
就是我才來到愛媛縣,來到妳們這的起因。」

「ふーん……能幫忙到是很好啦。單方面不援助妳心理也會不安。」
竿沢說。

僅從那台詞來判斷,姑且安心不會得到『逃脫為目標的膽小鬼』這判決。

「那麼,那時間限制究竟到是什麼時候?」

要說的話沒有理由會有知道『定時炸彈』的存在,卻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時間的人――
在此綱矢有給予安心感而說稍長時間或著煽動焦躁感而說稍短時間的選項,
然而為了讓大家實行以後的計畫,最終還是判斷誠實地說出事實。

「一個禮拜。」

然而這種說法並不恰當。

如果大家覺得是從今天開始還有一週的時間,緊張感就稍顯薄弱――
邊後悔抱持著沒有必要的希望,
(不要に希望を持たせてしまったことを後悔しつつ、)

「這禮拜在公開決議要投入後,減去已經流失的那些時間,只剩下2天。」
綱矢邊詳細說明到沒有任何誤解的餘地。

可是一開始就那麼說的話,大家仍會灰心隨後受到精神上的打擊吧――
雙子姊妹一同從溫泉中站起來,

「2天!?」
大聲驚呼。

雖然只有雙子姊妹同步反應動作,但想必不僅是雙子,連忘野、竿沢都是同樣的心情吧――
即使五里的心情不能從表情上讀取出來,但肯定也對『剩下2天』的時間限制有所驚訝。

「2天什麽的……如此荒唐的事。」

最初回神過來的,理所當然是身為隊長的忘野。

「抱歉,本來應該先告訴妳――我並不想嚇到妳。」

「現在講大家不就都嚇著了嗎,那種事。」

稍顯憤怒的發言是合乎情理吧――不用說被隱瞞這麼重要的情報,何況是隊友的性命都掌握在手中的自己,
『那麼如今,不是該泡溫泉的場合』這心情必定也湧現出來。

會那麼晚才提起,鋼矢也是有她的用意在――要是先說,在溫泉互相自我介紹等等的展開,不就不可能會做了嗎。

「嘛,沒有時間在這種時候爭論那個。真的有什麼事的等結束後再慢慢談吧。時間可是一分一秒隨時都在流逝――」

「如果這樣趕快阻止啊!」
雙子姊妹的其中一位,しめす說。
「告訴地撲的那些傢伙,這――那個,這是絕對和平聯盟的內部任務之類的……」
說到一半語氣漸微。

嘛,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人,勢必不能主張這『實驗』是個『失敗的實驗』吧――
那方面也讓鋼矢苦惱著,當初的逃脫計畫原本都是由空空想出來的。

「對。雖然想那麼做,卻被謎之障礙給阻止而不能去外面通報現狀。」

「應該是規則上也有不能讓外部知道內部的事吧……」
忘野回。
「也不能用電話或短信通知……」

「對,如妳所說。」

それをうまく紐づけてくれると,越能避免掉關於『白夜』隊介入的說明。
不過,她們也的確是位居絕對和平聯盟總部的魔法少女,
對於『白夜』隊的傳聞會比綱矢所知的還詳細吧……,不想蒙受無意義的擔憂。
因為如此而情緒浮動的話會本末倒置的。

綱矢對自己所設下的工作,不是對同伴赤誠相待,而是要讓同伴勝利。

所以,綱矢在某種意義上要若無其事不膽怯地,

「因此,此刻該走的路只有一條――完全CLEAR四國遊戲,讓這異常的狀況結束――
如此一來,謎之障礙不會來介入,可以輕易向外部聯絡,或者連那都不用擔心也說不定。」
說了。

「啊啊,那時電話已經可以使用了呢。」

而ころも對しめす插話,
「笨蛋嗎。那個時候我們就會得到能打倒地球的究極魔法吧。」

看著雙子姊妹的趣味相聲不禁讓人欣慰,然而她們也很清楚。

說是簡單,但要達成那目的難易度極高――實際要在2天後之內,以CLEAR四國遊戲為最低條件。

而為了CLEAR四國遊戲,只能必須將88個規則全部蒐集到。
『Autumn』隊還得將『Spring』隊這『均衡之壁』給推翻――不得不先要贏得春秋戰爭的勝利。

門檻太高了。

雖然鋼矢也這麼認為,因為是在那種時限下必須得完成目標,但思考後覺得也絕非不可能的事。

……如果以現實情況來想,由於不明室的計算失誤,那種時間限制早就消失了,鋼矢的戰略也好,
『Autumn』隊的焦躁也罷,都成了滑稽的笑料,然而在關於這情報戰上『Autumn』隊會劣於『Spring』的必然,
也絕非只對『Autumn』隊產生不利的影響。

明白清楚展示『炸彈投下』這時間限制的緣故,她們變得非得拼命不可,
而且在某種意義上也能下定『既然只剩下2天,就得拿出全力豁出去才行』這決心。

在此變得灰心喪志而自暴自棄的,『Autumn』隊上一個人也沒有(雖然不清楚它們在思考什麼)。

相反來說,『Spring』隊那方就沒有那回事――還沒有想早一刻分出勝負也好的決心。
不僅失去魔法少女『Verify』還失去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她們,即使不一定能適應狀況上的變化,
也能一直忍耐這地獄般的均衡狀態,仍舊沒有拔除緩慢準備的習性。

和鋼矢不同,由於空空完全隱瞞『新兵器』的資訊,都沒向她們說明有時間限制這東西存在――
『Spring』隊她們會認為『還有時間』,而設置深思熟慮的時間來做戰略上的選擇也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不可能有那種展開,但假使空空將早就不存在的時間限制『剩餘2天』,有說服力地告訴『Spring』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Asphalt』的話,也許會放棄選擇的餘地,而心急如焚不顧一切似的輕率試用空空來全力決一死戰。

而能先下決心總體戰的『Autumn』隊,卻是鋼矢所持舊有劣化、失準情報的緣故,實在令人諷刺。
然而歷史上偶爾左右戰爭結果的就是那些諷刺的誤解。

「這麼一來……,剩餘2天的細項分配,一天要用來終結春秋戰爭,另一天則是用來收集規則嗎……?」

「不,同時進行不就好了嗎?把隊伍分為兩組,一組正為春秋戰爭時,另一組來收集規則……」

竿沢芸来と品切ころも如此激烈爭論――兩人看來都有自己的見解,但可惜沒有為此討論的時間。

鋼矢在此無顧遠慮說出自己的意見。

「我是這麼覺得――想這樣覺得啊。實際上戰爭應該由妳們來發起――」

鋼矢把服裝放在德島縣的事,已經告知給全員了。她像忘野所說一樣『要大家接受那樣奇怪的人入隊,沒有說服的自信』,
但隨後與忘野一同擊敗『Spring』隊其中一名隊員的事情如同免罪符般,就沒有人對此說些閒言閒語。
相反地,也許會佩服『連服裝不穿手杖不用就打倒魔法少女』這件事――那是因為忘野的幫助和幸運的緣故,
被如此過實評價可就麻煩了。

像空空空一樣,就像仿效他似的不使用魔法就擊敗接踵而來的魔法少女。

對,空空空……。

「――上岸後就趕快放棄這隱蔽處,向高知本部展開特攻。
全員不顧一切拼命在春秋戰爭上――立馬把事情結束。

「立馬就……」

「沒錯。就連使用1天的時間都覺得太長,卻又沒有餘力分頭做。雖然不知道妳們現在蒐集到多少規則,
但鑒於春秋戰爭的均衡狀態下,沒有蒐集那麼多對吧?就算說是找到一半好了,剩下一半也是很艱苦的喔,這種遊戲――」

雖然『Summer』正是各自蒐集遊戲規則再集中起來,但也收集到一半的程度――
即使是菁英組成的『Autumn』隊也想不到,沒有戰爭能收集到如此數量。

如同說中心事般,不出所料忘野,

「40個左右喔』
回應。
「40個還不夠對吧?老實講,就算再收集下去,實在也記不住那個多呢。但要留下記錄的話,
有可能會被『Spring』隊奪走,所以寫筆記也行不通。」

雖然有辯解似的附加上去,但姑且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謊,因此沒有追究的鋼矢說,
「既然如此,應該更早一步解決『Spring』隊對吧」。
「理想上是想在天亮前分出勝負,然後再分別收集規則。」

「那也太勉強了吧。」
竿沢說,

「的確。按那種計畫表來行動,連睡覺都不行不是嗎?」

五里隨後附和――竿沢所言是現實實際的,而五里所言則是漫不經心。
但鋼矢也說過終究只是理想,並沒有覺得能達成這努力的目標――也就是那種感受。

實際上,能明天中午前分出勝負的話就十分足夠了――換言之從現在起,約12小時左右。

「要持續10日以上的均衡狀態只用半天內結束,哎呀哎呀我行動也變得太不像話。」
――鋼矢如此自嘲自己。

至少是昨天為止的她的話,會嘲笑著現在的自己吧――大概。

「……那個,總部什麼都沒有。」

忘野所指摘的,是與竿沢或五里完全不同的視點來出發――不過早已被預料到。

「放棄不是本部的廢墟地這件事是沒有異議――可是啊,鋼矢。相反地趁入到高知縣,
以總體戰來對抗,能說我方不會完全受損嗎?即使善用數量上的優勢也……」

善用數量上的優勢,這句話,是由於鋼矢和忘野合力擊敗魔法少女『Verify』而導致的人數差。

6對4。

現在忘野腦中所想的,照理是那種人數差――
在那點方面上認為『Spring』隊和『Autumn』隊的均衡早已崩解。

然而就算如此。

「然而就算如此,如果以彼此互相抵銷、受傷的形式來假設,
會像以我方剩下兩人倖存似的方法來終結戰爭――那麽勝利就沒有的意義。」

「…………」

「要是以與地球戰鬥,殉職而死的名譽還說得過去,因為那種內鬨而喪命的,
在我的隊伍可是一人都不行喔――那點,應該明白對吧?」

對再次提出的問題,綱矢,

「嗯。當然明白。」

馬上回答――不過如果是這孩子,暫且不談自己,
也絕對不允許同伴『以和地球戰鬥的名譽殉職而死』吧。

而且暗自竊喜著明明自己沒有要求忘野,她卻以『綱矢』來稱呼自己。
(そして忘野が自分のことを要求してもいないのに『鋼矢』と呼んでくれたことを秘かに嬉しく思いながら。)

「我並沒有考慮犧牲什麽――不如說在構思減少犧牲的作戰喔。」

「……是那樣的話就好。總之,這作戰是有那先決條件嗎?」

「就是那樣喔。」

再怎麼說,即便決定是要總體戰抗爭也並不完善――要是犧牲也沒關係的話,
即使是再粗糙的作戰,也應該立馬行動。

「不過,在人數上未必會有差別了呢……」

「? 怎麽回事?說什麽未必有人數差……我們,
我們打倒『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一定有的吧?人數差。」

「うん,可是啊,之前就說過一次了――就連對方的人數,都經常不能肯定地斷定對吧?
像是我加入到『Autumn』隊那樣,對面的人數也不能說不會變動……」

含糊不清的說法。

詳細描述這普通可能性的話語會讓同伴們混淆,也不想讓她們有過度、沒有意義的不安――
但又顧忌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口,結果變得模糊不定。

事實上,由於不一定覺得有根據,不方便說、很難說也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沒有那種美國時間特地說件不確定會發生的事。

或許現在的『Spring』隊裡,有綱矢的同盟夥伴,現在生死不明的空空空在也說不定――之類的。



空空空加入到『Spring』隊。

幾乎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終究走到那『事實』的杵槻鋼矢,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然而卻不一定有信心,認為那肯定是她自身荒謬愚蠢的推測。覺得是想要空空倖存的心情,
才讓她懷抱著那可能性微薄的幻想,在那種意味上討論那種可能時的真實性極低。

可是,即使沒有任何暗示也不見得沒有任何根據――從幻化為沙漠的市區移動往道後溫泉的總本部途中,
隨著從隊長那打聽到的話語,無論如何都有個難以完全理解的疑點浮上心頭。

不,那個是打從一開始就有的問題――也就是,
到底『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為什麽突然向魔法少女『Clean up』發動攻擊呢?

更進一步來說,到底為什麼她會如此無畏,隻身潛入來到愛媛縣――總之,
究竟為何崩解了『Spring』隊和『Autumn』隊之間成立的均衡狀態而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本來是想問出個所以然,在那之前她卻刎首自盡――到目前都對不能阻止自殺的自己痛恨到了極點,
但理解那行為的話,她是握有一定程度的情報才不得已斷送自己的性命。

要是洩漏出來明顯會對『Spring』隊不利似的――或許,
像是如果說出來會讓現今『Spring』隊的優勢崩盤的那種秘密情報。

雖然綱矢已經不可能知道死者口中的正確解答,但也不是希望要核對答案什麽的,
只是推測有多少可能性而已――不負責任地思考的話。

不負責任的思考後料想到的結果,而且是種必然的結果,在『Spring』隊中有『什麽』這件事――
像是不得不讓均衡狀態崩解的什麽,或像是能夠攪和均衡狀態的什麽。

至於要來分出勝負的理由,可以想到並不是因為『沒有時間』的原因吧?綱矢如此思考――
『自己所在思考的照理對方同樣在思索著』這也是她為了防範自負而習慣的思考模式――
總之現在想將自己的眼光放到時限到期上來總體戰對抗似的,對面也處在刻不容緩的情況下推移向前?
綱矢如此推測。

『時限到期』。

由地球撲滅軍進行『新兵器』的投入。

要是透過某些途徑知曉此事的話,就可以理解她們為何逼不得已崩解均衡的行動――
這說不上是推理的蠻橫推測,雖然與事實有些差距,但藉由做到那種思考上,

「如果空空くん和『Spring』隊有所接觸,不知道是否有必要特地把情報洩漏給她們?」

即使只是讓她想到也應該能說十分有益處吧。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就是一切,
是綱矢能生存在那種世界的原因。

「洩漏情報什麼的,如果他是和『Spring』隊的某位魔法少女接觸,打聽到春秋戰爭的事情,
才不得不說出來對吧――不得不告訴她們,不崩解均衡狀態的話,不分你我一切都會被毀滅殆盡對吧。
那麼就和『Spring』隊的行動沒有矛盾。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憑藉什麼樣的『接點』來如何『接觸』呢――
與空空くん有所接觸的魔法少女,老實說,難以想像會平安無事……」

會說出像是這種粗魯蠻橫發言的,沒有任何意外是對空空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吧,
然而如果從他來到四國後把『Summer』隊擊潰來看,也不能斷言只是偏見。

實際上,空空和『Spring』隊的魔法少女『Verify』有『接點』,
在有所『接點』五分鐘後,胸口被貫穿喪命了。

雖然那件事綱矢無從得知,

「姑且假設和空空くん有所接觸時,演變為戰鬥來思考的話,一兩名魔法少女被打倒的可能性是有的――
正因如此,正因為人數產生差距,對面才會急躁地為了總體戰而強硬派出一人先遣隊這見解會不會太極端?」

抱持雖不中亦不遠矣的構思。

而且要是思考到那種地步,

「或者是取得和平的接觸……空空くん就直接和『Spring』隊共同行動也是有可能的。」

不得已才演變至如此。

由於『人數的增加』的原因變得爭強好勝,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準備攻入愛媛了――
這觀點照理也說得通,不管怎麼說她們這方也是如此。

至少總體來說,依少年空空的性格來看,不僅限於『Spring』隊,
難以想像他會和什麼地方的隊伍相處融洽……。

只不過,即使像是魔法少女『Pumpkin』那樣的人,現在都做到和『Autumn』隊如同字面般真誠的來往――
就算空空空那邊發生什麼也不奇怪吧。認為在現今的四國不管什麼都會發生才是上策。

儘管那麼說,對凡人之身的她,萬萬沒料想到的兩個方面――
換言之就是『在取得接觸時打敗一名魔法少女』,而且還以她的死亡作為藉口,
『為了矯正平衡而和「Spring」隊共同行動』這兩方面,空空會依立場觀點而善變的程度,
照理到想像的範圍之外了。無論如何,在德島縣上空被迫分離之後行蹤不明的空空空,
不僅保住性命還與『Spring』隊一起行動,發覺到這可能性的話,就算那可能性多低――
就算如人被顧忌仍輕言說出口的可能性般,但又不得不考慮的感覺。
(おいそれと人に言うのが憚られてしまうような可能性であっても、しかし、考慮せざるを得ない気分になる。)

在樂觀向上的同時,卻也是絕望的開始――空空空轉變為敵人讓好心情完全扯不上邊。

在一方面是組為同盟的夥伴在敵方這件棘手的事,在另一方面,由於他身為部外者靈活的發想,
是否能對付思想被『魔法』侷限的魔法少女們這問題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再怎麼周詳的策略都顯得失去意義。

倒不如說,再陸續想出什麼策略都會成為愚作――因此才會以總體戰為重。

竭盡全力來戰鬥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那照理也是讓空空最為困擾的。

雖然空空的存在浮出檯面,但結論也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現在對要擊敗『Spring』隊的事沒有躊躇的鋼矢,但對繼續維持同盟,
能從黑衣魔法少女『Space』手中救出她的空空視為『敵人』來打倒還是非常抵抗。

(譯:見方のできる這詞難倒我了,怎麼翻都不順,求助.....,同盟が継続していて、
彼女を黒衣の魔法少女『スペース』から救ってくれたという見方のできる彼を(生憎、
更なる窮地に追い込んでくれたという見方もできるのが残念なところだが)『敵』として
倒すことには大いに抵抗があった。)

可以的話和他聯合起來――可以的話最好把他拉到我方、拉到『Spring』隊這,
但難以想像事情會如期進展順利。

不如說照我方的想法走,對面會如何思考來面對這嚴重的問題呢――不管怎麼說空空空。

可不是能以她們的常識來估量的。

有部分的相似,也不是沒有共鳴的感覺,然而那只是她們這單方面的說詞,
空空到底對鋼矢是怎麼想的也不能知道――極端點來說,
他作為『敵人』和鋼矢面對面時,總覺得仍會毫不猶豫地攻擊過來。

那樣一來對我方的感覺。

就只像障礙一樣擋路的東西――談判交涉什麼的絕對不會成立。

想到這說是已經無能為力,不如說是毫無辦法,然而可以的話完全不想思考那種可能性――
和空空戰鬥之類的。

而且現今的狀況下……。

實際和他重逢時,完全想不到該做什麼舉動才好――然後也想像不到她自己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鋼矢想讓『Autumn』隊的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勝利的心情,真的可以來說明對他那種感覺的變化嗎――
就算能說明,他是否能真正理解呢,與其說是完全不明而感到不安,不如說是模糊不清而感到恐懼,
自己也許會在與他見面之前,將過去的自己拉走吧。

被拯救性命而想讓忘野勝利的這份感情,總覺得說是情感上不如說只是易動於情的感覺而已,
在和像空空那種與感情無緣的少年再次重逢前,那種沒有依靠的氛圍完全消散不去――這麼想。

這麽想的話,判斷力也好決斷力也罷都會變遲鈍。

如果自己能返回到那時候的――完全回到數小時前的話,總覺得在快樂的背後,
同時也覺得失去無法挽救的東西……。

思索來回穿梭纏繞。

只想著空空空。

真是的――那孩子也是。

「犬个ちゃん是否也是那種心情呢――在和空空くん一同朝夕相處的時候。」
那樣想。

像是挪揄她似的說法也是鋼矢的癖好,那樣想著――
無論如何,也不行思考這件事思考到沒完沒了。

不管『Spring』隊知不知曉,時間限制一步步逼近仍是不變的事實(鋼矢如此認為)。

關於空空的生存說與也許正和【Spring』隊共同行動說,
那種來回穿梭纏繞的思慮直到入溫泉前才一時停止――參加『Autumn』隊的會議。

不論他生存與否,現在在哪做些什麼,著眼於『總體戰』和時間限制是不會變的,也無法取代。

……順帶一提,可以說還有另外一名的同盟夥伴,對於『Winter』隊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濃鑿的事,
鋼矢幾乎沒有考慮到。這不一定是因為對她的感情薄弱,而是鋼矢完全讀不出地濃這名魔法少女的行動。

空空是讀不出思維,而地濃則是讀不出行動――地濃的思維是用一點來說就是利己,
但行動卻令人意外地荒唐(特別注意通常不是『利他』)。

生死與否這點和空空一樣真的不曉得,她會採取比參加『Spring』隊更詭異的行動一點也不奇怪――如此認為。

而且地濃沒有辜負那期待和空空一起行動,多次且異常地採取奇怪的行動,最後還加入『Spring』隊(昏厥的情況下),
空空加入『Spring』隊的話會令鋼矢訝異、不知所措,不過地濃也這麽做的話,或許還理解的了。

總而言之,鋼矢既觸碰不及空空,也觸碰不及地濃。

「嘛,因此還是不要以有人數差這前提來對抗比較好喔――因為如果期待落空時的傷害是很嚴重的呢。」
如此總結。

不管『Spring』隊中有空空還是地濃在,會成為問題的只會對鋼矢一人,
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Autumn』隊的每個人,什麽關聯都沒有。

在此可沒有餘裕說既要保護自己,又要守護他們,然而還要守護『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們。

「真的會有那種事情嗎――援助『Spring』隊的魔法少女什麽的,無法想像會活下來。」

竿沢雖然一副難以同意的樣子說著,但並沒有大肆地反駁。比起被說至今為止持續來的均衡突然間就崩解了,
更加警戒未必存在的人數差,也許是心理上仍保持樂觀。

當然在此說的『未必會有援助的魔法少女』,鋼矢並沒有說。

「可是啊,不管對面有多少人,時間限制還是存在,為了確實分出勝負,
也只好前去進攻呢――不是在溫泉閉關自守的時候。」
品切しめす說。

品切ころも則是沉默點頭同意。

那麼說來不經意想到,這兩人到底哪一位是姊姊哪一位是妹妹――嘛,
也不是問那種事的場合。

五里恤與其說沒有抱有特別意見的樣子,不如說鋼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什麼都沒考慮的樣子,然而與竿沢、品切姊妹紛紛向前展示自己的意見不同,
首要的隊長仍愁眉苦臉。

忘野阻。

過於為同伴著想的話,反而很有可能讓隊伍陷入破滅――那種事不用告訴她,她自己也深切明白吧。

犧牲同伴的可能性不為零――倒不如說在理論上不可能完全除去那風險的條件上,
要真的完全消除她的不安是不可能,要是鋼矢所教導在總體戰上的『戰鬥方針』,
能讓她稍微放心的話就好了。

雖然至今為止她們每個人的固有魔法都還沒掌握到,那已經錯過時機――
但畢竟她們不可能會不知道互相同伴的魔法,即使鋼矢不清楚那五人的固有魔法,
也有可能進行這個作戰的可能。

之後再問都來得及。

如此判斷,鋼矢終於開口。

「嘛,雖然不能說是必勝……,因為就連對方人數增至百人啊兩百人的可能性,
要說可能的話也是有可能吧。演變至那樣的話就毫無勝算,認輸投降會比較好。」

打算以玩笑作為引子,竿沢,

「沒有那回事,投降什麼的絕對不會。」

以認真的口吻來回應――有更加抵抗向『Spring』隊軍門投降的感覺。
雖然不是一笑了之的事情,鋼矢仍一面苦笑,

「春秋戰爭至此為止都持續均衡狀態,其中一個主因就是因為彼此都通曉對方的手牌,
變得一籌莫展而進退兩難沒錯吧?」
向忘野確認。

這是在到溫泉的路上聽到的事――就是從打聽到的那件事,她才開始思考戰略。
為了讓『Autumn』隊勝過『Spring』隊的戰略。

「對,沒錯喔。」
忘野稍微謹慎地回答。
「在四國遊戲開始之前就有過往來――說是交流算得上是和平的,只有偶爾會有點小紛爭。」

「而且,在四國遊戲的初期,就把彼此的手牌互相給對方看是還挺致命的呢――現在回想起來,
那個時候應該更慎重來看待這遊戲。」

ころも隨後補充。

在初期階段對四國遊戲的詳細規則一知半解,因而以無戒心的遊玩方式來挑戰。

鋼矢相較於空空從『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那所打聽四國遊戲詳情的程度,
即使不完全知道也不算不知情,所以省去那方面大半的說明。不過有個誤解,
因此讓她確信著『Spring』隊和『Autumn』隊比『Summer』隊和『Winter』隊更有遊戲方面的進展。

由於從最一開始就得知不是逃脫遊戲而是蒐集遊戲,規則的競爭率而隨之上升這點,也是產生現狀的因素之一吧。

「就是那種意思喔,在初期階段,曾經一度進行過類似總體戰的對抗喔,鋼矢さん。
那時候沒有出現死人還真是不可思議――」

在忘野那種聲音中流露出她的懊悔。到底是沒有在那時候分出勝負的後悔,
還是把同伴的性命暴露在危險之中的後悔,難以作出判斷。

「嗯,那麼覺得的話――就再一次總體戰吧。當然不是重蹈覆轍,什麼策略都沒有就來對抗。」
鋼矢在被提出疑問前,先下手回應。
「這回的總體戰,就把被得知的手牌的事當為埋伏。」

「埋伏……?」

「為此不是總體戰的話是不行的喔――如果不是妳們全員五人,這作戰就不能發揮效果。原因是這作戰僅限使用一次。
用過一次之後就不能再使用第二次的手段喔――可以的話想就此分出勝負。雖然也不是沒考慮過下一步該怎麼走,
但有時間限制的緣故,想以最短時間決定勝負。」

「不說得具體一點根本不懂啊。姑且在最初就先說明要讓我們做些什麼事吧?」

回應的是五里恤――看起來未必是特別想趕快知道鋼矢的戰略,但如此被催促的話,
我方也變得容易開口。

讀不出氛圍這果然是種才能。

雖然那樣悠閒地沉浸在溫泉當中,但看來是像她一樣性格的少女才能沒有壓力面對意想不到的均衡狀態。

「洗牌。」
回應要求,鋼矢直率地回答了。

如此與泡在溫泉裡的全員,有了預料之外的展開,原本以為是『交換服裝』的工夫就好。

「把每個人的固有魔法洗牌――只要交替服裝,誰都可以使用對方的固有魔法,因此讓敵人混淆不清的計畫喔。」



「痾……那個。那種事,可能嗎?」
比起說是茫然,不如說是錯愕模樣的竿沢。覺得就算訝異也不行沒完沒了,如此詢問過來。
「把固有魔法洗牌什麼的……那種事。」

「交換持有的服裝和手杖的話就可以做到喔――因為那原本就是裝備。實際我也實驗過了喔。」

雖然下意識做的實驗,但硬要使用那種說法是要讓她們有安心感。
她使用最後一名是生是死沒有被確認的行蹤不明者,魔法少女『Stroke』的服裝和手杖,
讓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從這個世上消滅掉。

隊長忘野雖然沒有親自洗牌過,但曾做過那種經驗,因此也許會比其他的魔法少女還鎮定一點。
在數小時前與鋼矢一同和魔法少女『Decimation』戰鬥時曾把衣服借給鋼矢――以此來攪亂對手……,
或許也想到那種應用,然而鋼矢所要提的戰略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也是有攪亂對手這目的在,但意識改革這目的更為重大――不過沒打算說明到那種程度,
仍與互相以本名來認識相同,歸根究柢就是一連貫的戰略。

經由使用不是自己固有魔法的固有魔法、不習慣的魔法來抬高意識――
讓她們在不將魔法視為理所當然、特別的東西之後才面臨戰鬥。

不先這麼做,單純讓她們操作無法運用自如的魔法的話,反而只會讓我方陷入恐慌,
也很可能不用吹灰之力就潰散全滅,雖然是含有那種風險的戰略――但勝算很高,鋼矢自身是如此覺得。

更極端來說,認為全員都換成私服,完全放棄魔法來對抗『Spring』隊也沒關係。
雖然放棄飛行技術有點心痛,但意外地,此刻鋼矢抱持著她們自己不使用魔法不會比較強嗎這疑問。

那也是向從外部來的空空隨心所欲攪亂四國現況下學來的――相較於他,
被魔法這固定觀念束縛的她們是如此地不自由。

說到底將固有魔法洗牌這發想本身就是從他說的話而想到的主意。

也因為有那種發想轉變,她才會把數件服裝放置在德島縣――不只連自由度都提高,
連思考的自由度都升高了不是嗎。

或許被『Autumn』隊的隊長吸引的理由,是心變得自由的成果也說不定――當然,
雖然也許會因為那個緣故而喪命,但放棄魔法自己就會變弱的想法,鋼矢完全沒有。

所以作為最根本的戰略,而存在『讓「Autumn」隊全員放棄魔法』這思維――
覺得看氣氛來提案也是可以啦,然而遺憾的是從始至今不可能有那種氣氛。

如果有像五里恤讀不出氛圍的才能,或許有可能吧……,
因此綜合上述,尋找實現可能的替代案來作為局部改革,也就是『交換服裝』。

「……說是要讓對手混淆,但就算同樣的服裝與設計,配色上也會有差異對吧?
這樣的話,姑且不提從遠方看,近距離來看的話,在使用固有魔法前洗牌的事不就被發現了嗎?」

讀不出氛圍的五里所提出的疑問。雖然的確是個問題,但關於那點已經有準備好的答案。

「單純顏色的問題的話,把服裝染色不就行了吧。要是找不到染料,乾脆稍微弄髒點也行――
未必需要到那種顏色差別的地步呢。」

『白夜』隊所穿的黑色服裝雖然偽裝不了,但如果是一般魔法少女的服裝,
就算是那種程度也能有效欺瞞――說起來,除了自身的服裝以外,誰都不會知道服裝詳細的色調吧。

「如此看來服裝大小的不同,不成什麼問題對吧……和我不同。」

硬要說的話五里體型稍顯小了點,但她的成長發育還在預估內,
穿稍微緊身的服裝也很合身,給除了鋼矢以外的少女穿都十分足夠吧。

「覺得如何呢?想聽聽隊長的意見。」

如此被鋼矢問道,忘野阻――『Autumn』隊的隊長,『Clean up』沒有立即回答。
沒有立即回答這件事,也就代表不會馬上回絕。

雖然在那時安心下來,但就算是同意,也是苦惱個2、3小時候,勉勉強強的同意吧,鋼矢這麽認為――
依忘野的性格來想,要是答應比想像中還早,卻在此同時有某種死心的想法存在的話,鋼矢反而會藐視她。

她決斷所需要的時間不滿一分鐘――然而雖然內心掙扎,
但她並沒有心不甘情不願地回應,做些讓同伴感到不安的事情。

「那就出發吧。勝利在我手中!」

令人感到威嚴的舉止沒有任何迷惘,她如此說道。



服裝洗牌。

那作戰針對魔法少女特別有效,是讓從魔法少女同伴間的對立所產生的春秋戰爭導向終結的妙計,
非常合適的戰略――但相反來說,對魔法少女以外也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杵槻鋼矢未必沒有料想到空空空加入到『Spring』隊的情況――不過,
她卻沒思考過所屬『Spring』隊的空空,沒被告知『Autumn』隊每個魔法少女所使用的固有魔法這可能性。

如果和『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繼續進展話題,
或許就會公開有關『Autumn』隊那側的固有魔法也說不定,
然而再還沒公開自己陣容每個人的固有魔法前,由於空空自行結束了這話題,
因此他也沒有得到那個情報。

當然,那或許是他的作戰,但豈止是固有魔法,連每個人的代號、樣貌、服裝色調都沒聽說過――
要說的話服裝洗牌那種作戰被擬定前受到像是空空行動的攻擊,
照理『Autumn』隊的誰都不可能預測到那種行動。
(言うならコスチューム・シャッフルの対策を、
そんな作戦が立案される前から打つかのような空々の動きだったが、
そんな動きをチーム『オータム』の誰も、予想できるはずもなかった。)

無論如何,『Autumn』隊與『Spring』隊兩方陣營,結束停滯的時間而出動――
而且一旦出動,到終結只需轉眼之間。

當然,遺憾的事。

像小隊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所期望,
任何陣營都沒有出現死者般牧歌遊園的結果,在戰爭裡是不可能的。

第7話 完
发表于 2017-2-22 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完  與貼吧同時更新 歡迎討論糾正
发表于 2017-2-23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gijm50701 发表于 2017-2-22 00:17
第七章 完  與貼吧同時更新 歡迎討論糾正

真是遗憾啊,如果悲报传有插画的话或许还有福利回╮(╯▽╰)╭
发表于 2017-3-5 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聰穎不僅會引導你,同時也會扯你後腿。
(きみの賢さは、きみの手を引きもするし、きみの足を引っ張りもする。)



像是提及流淌在德島縣眾所皆知的河川吉野川一樣,那提及在高知縣的首先就會想到四萬十川吧,
然而近年來逼近此知名度的則是仁淀川。被譽為『仁淀BLUE』來誇耀超群透明度的河川之美,
在現今的全國可是名聞遐邇――如此一來就那當然,擁握名勝美景必然也會有『像是觀光客的環境破壞』這問題存在。
令人諷刺的事,由於絕對和平聯盟的暴走,雖然四國如今演變成那樣,仁淀川的水質暫時看起來似乎沒受到損害――然而現在。

空空空在龍河洞與魔法少女進展沒有成果議論的當下,杵槻鋼矢在道後溫泉與同世代的少女們赤身來往的當下,
那仁淀川的河水中,有一名女孩子漂浮著。

就直接穿著衣服,精巧地在水上仰臥漂浮――由於是河川,正確來說應該是漂泊、被沖走,
但卻精湛地以手腳微妙的活動來管控自己的身體,不會有溺水啊、撞上岩石的事情發生。單純從上游被沖向下游。

漫無目標的她。

抬頭仰望著天空――仰望著星空。

「…………」

張開眼睛就睡著似的她,穿著猶如著衣水泳般的衣服是――那服裝是,黑衣。

黑衣的魔法少女。

內行人才會知道的――是『白夜』隊的制服。

「在幹什麼啊,『Spurt』。」

宛如要遮擋漂泊的她的視野,在她正上方現身的,同樣是黑衣的魔法少女『Scrap』。

被呼喊『Spurt』的她沒有馬上回應――與看星空相同般的視線,單純遠望正上方的同僚。

「喂。給點反應啊。真的要講,說些什麼,別無視我。」

「我沒有無視妳。」
她從容不迫地回應。
「內褲完全看得見喔。」

因為裙子飄浮在正上方,理所當然會如此――不過像是昨晚在空空面前登場時,『Scrap』對那種事毫不在意。
何況是被同性同僚――被這種奇怪的人看到什麼也不會害羞。

「那種事怎樣都好。被看到又不會損失什麼。」

「我這可是減少了HP喔。」

「什麼鬼HP啊。遊戲腦嗎。」

說完氣沖沖的『Scrap』用力踹她一腳――不過當然沒有特別的理由要踹在擁有防禦盾能力的服裝上,
『Scrap』就直接著陸在無損傷的『Spurt』身上。

兩人就隨河水流漂而去。

明明腹部上載了一人卻還是不會沉入水中,終究是魔法的緣故嗎。

「不會冷嗎?這種季節還泡在水裡。會感冒的喔。」

『Scrap』問向『Spurt』――整體來說與同僚『Slow』相比,
說是名不副實,不如說根本沒有衝刺直追(spurt)的樣子。

「不會感冒的――只是好不容易有機會,體會奢侈般,體會獨佔仁淀川這奢侈的事。」

「這算是什麼奢侈啊......」

對於某種意義上預料中離題的回答,『Scrap』浮現呆愣的表情。
雖然也能說是不了解那些話的涵義,但畢竟她所使用的固有魔法是『土』,
水面可是相當忌諱的地方。

當然,雖然向空空展示過即使是濕潤的土壤她也能操控自如,然而完全在水上的話就不太習慣――
就連要使用河川底的泥巴也不是不能,但就有點不太想做。

因此黑衣魔法少女『Scrap』和『水法師』的同僚,同為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相性很糟――
倒不如說,任一方都認為對方難以對付。所以關於她死亡的事情雖然沒有覺得到『幸災樂禍』的地步,
卻冷酷無情拋開那件事,是有那緣故在的。

可是,失去同僚這喪失感也未必完全沒有――就連隨意躺臥在水面上的這傢伙,
也不一定對隊友死亡這件事毫無感覺。

沒有放棄人性到那種程度。

「我啊。」
『Spurt』說。

遲鈍到像難以聽懂――以完全不顧慮聽話那方『是否容易聽到似的』音量來說話。

「如果這樣任其自然擺布的話,就會那樣想喔――『地球意外地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那可是背義棄信的發言喔。」

就連『Scrap』也皺起眉頭。

無法對同伴隱藏的厭惡感。

「聽不下去的事情就別我說第二次了。不只是妳個人的問題,周圍全部都被拖垮毀壞。」

總而言之雖然打算暗示說,『白夜』隊很有可能會受到處分,但『Spurt』對此沒有任何反省的樣子。

她滿不在乎地說。

「不是早就像被毀壞一樣了……,我們。不是破爛不堪了嗎。怎麼說才好呢,
現在死心斷念也不壞的感覺――嘛,因為工作就是被說才會去做的事。」

「妳是不是遺漏了什麼?」,『Scrap』憤怒到連話不都說不出來――
明明就是因為妳什麼工作都沒做,才會像這樣來接妳。

話雖如此,『Scrap』自己也把應該做的工作完全委託給空空,雖然從旁人來看這兩人看起來相似,
但在她心中仍有劃分界線――至少有讓自己負責的任務了結的氣魄。

不讓四國遊戲的進行拖延,作為營運管理人的氣魄――連負責選定CLEAR玩家的『Space』,
或在生亡前負責處理遊戲妨礙者的『Shuttle』理應都有同樣的氣魄。

然而這位『Spurt』,該怎麼說呢……,沒有那種東西。如果『白夜』隊殘留一名比誰都更勤勉工作的魔法少女的話,
在四國,不,在世界上就不會有在深夜的仁淀川把自己當作木筏來游玩這種偷懶不工作的魔法少女吧。

即使做出那種指責,

「要少女工作什麽的,太霸道了吧。少女該做的事就是不工作喔。」

也會和預想一樣馬馬虎虎地回應,所以就省略那些沒用的談話。
「當少女是件那麼快樂的工作的話就想當一輩子的少女呢,何況還是魔法少女。」,
在心中任意模擬對話來邊敘述感想,

「招集。」
魔法少女『Scrap』邊簡短講述業務報告。
「要匯整『白夜』隊每個人的工作,立馬在某處C地點集合――這樣。」

某處,這只是『Scrap』包含諷刺意味所說的話――忘記『C地點』的場所之類的,
『Spurt』也不至於糊塗到那種程度,就沒有說明下去。

『白夜』隊的全員招集――正確來說因死亡而缺少一人――
即使在緊急狀況聽到近似命令的傳答,『Spurt』仍,

「是嗎。」

怎麼看起來完全不驚訝的樣子――發現也許能看到這女孩不知所措的表情,
是這無聊的傳令任務唯一救贖的『Scrap』,卻撲了個空。

心情真糟。

「那不是很重要的事吧……,之後再去,不行嗎?現在馬上?可能的話想漂流到海上為止。」
「可以的話還想直接漂流過去。」

由於就算斥訓也毫無反應,還會回應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魔法少女『Scrap』,

「不行喔。現在馬上――可以的話說是在天亮前要開始會議。」
如此說道。

「會議啊――如果是搞錯惡作劇的話就好了呢。」

『Spurt』即使被拒絕提議,也沒特別在意的樣子――
倒不如說『Scrap』曾不看過這輕浮的同僚介意什麼過。

總覺得她老是心情很好似的嘿嘿地傻笑,甚至覺得該不會她對什麼都沒有任何感情。

沒有感情。

這意味上,也感覺在那點上和昨晚遇到地球撲滅軍的空空空相似――然而和經常微笑的『Spurt』不同,
從他身上感覺到像是,該怎麼說呢,一種毫無任何悲壯感的感覺。

「有什麼事情就被呼叫,真受不了呢。這邊可是正在做不工作這勞動工作,不想被打擾呢。
每次都要來回移動到會議室,即使是飛行也會疲倦的喔。」

「……這次可未必完全像惡作劇一樣呢。」

想盡辦法要讓『Spurt』的感情(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動搖,『Scrap』拿出潛藏已久的情報。

「原因是四國遊戲也許馬上就要結束。」

「……嗯ー?結束?」

第一次,『Spurt』回應過來像是反應該有的反應。她茫然的視線回神似的看向自己――有所心思的樣子。

雖然那瞳孔映照出來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並不曉得。

「哎?變得如何了?那個――什麼來著,喔想起來了,春秋戰爭。」

「じゃきに,對那春秋戰爭有終結的眉目囉。嘛,關於春秋戰爭的均衡,……是我最擅長的事。」

覺得想大談自己的功勞而說「攪和是我最擅長的事。」,但『Scrap』提前放棄不講了。
說大話或吹噓這種事是要讓對方羨慕才會有意義――白費力氣對黑衣魔法少女『Spurt』做那種事完全沒有意義,
樹木或石頭當對象來說多少還比較能期待。

「擅長的事……,不太好說明耶,嘛,大概是對每個人支援幫忙吧。因此情勢大大轉變喔――
『Autumn』隊和『Spring』隊,哪一隊是結束均衡狀態的勝者,要CLEAR四國遊戲本身就不是問題。」

「……ふうん」

「幫忙,不是吧。」――『Spurt』意味深地反覆說著。雖然『Scrap』覺得她必定,
不如說是極為平凡地對『兩陣營均衡狀態的終結』這點有所興趣,
然而隨水漂流的黑衣魔法少女『Spurt』在意的卻是『幫助』這單詞。

「那是之前『Space』說過的空空空くん造成的――嗎?」

「……啊啊。是其中之一。」

另一個則是『Summer』隊的問題兒童,魔法少女『Pumpkin』――
不過『Scrap』這句話,『Spurt』幾乎沒聽到似的。
總覺得她內心默默冷笑的表情也更加快活的樣子。

「……儘管那麼說,戰爭還沒結束對吧?」

「是的,不如說現在才要開始呢――不過,一旦開始的話,直到哪一方結束前,
是不會停止的。而且是以如同上了弦的弓矢般駭人的形勢――來決定勝負。」

「啊哈哈。要是哪一方勝出就好了呢。」
『Spurt』說。

正因為是天真無邪、毫無演技發自內心,才會有那種像笨蛋一樣的笑法。

「什麽?什麽意思?」

「沒事沒事。勝負上不是還有不分輸贏平手和雙方都戰敗的結果嗎?」

「……妳傻啊妳。就算在勝負上有平手這回事,在戰爭上可不會存在。」

「或許呢。抽身撒手時就有可能――」

雖然不知道那像是絕對和平聯盟傳統一樣的東西。

還沒說完黑衣魔法少女『Spurt』突然從水面上飛向天空――由於什麼預告都沒有,
乘在腹部上的『Scrap』險些翻了過來――對急忙地在空中取得平衡的她,

「事情如此變化嗎――對把自己關在美麗的四國自然中的生活也十分疲累了。」

儘管自四國遊戲開始以來幾乎都在玩,卻厚著臉皮說出那種話的『Spurt』――
仔細看的話,明明到剛才為止都浸泡在水中的半身,她身上卻已經連一滴水滴都沒有。

服裝也完全是乾的。

反倒是在她往上飛時所被濺到滿身水花的『Scrap』在心中咂舌――不過實際上是咂嘴。

那樣子操縱『水』的,在『白夜』隊中除了已經死亡的『水法師 Shuttle』外――
大概還有這位『火法師 Spurt』吧。

『水法師』是讓德島頭等河川的吉野川氾濫、逆流過,但這名世界上最沒幹勁的『火法師』,
不用說濕潤的頭髮或衣服,是有連這仁淀川都能一瞬間蒸發乾的實力――當然,儘管說有那個可能,
『Scrap』知道她也應該不可能會去做那種事。

從先前的發言就會明白,因為黑衣魔法少女『Spurt』,明顯缺乏對地球的敵意――不。

多半她,對這世界任何的概念都不會有敵意吧。

「那麼,走吧。『Scrap』。去那會議什麼的――雖然不清楚到底要打算決定什麼,
偶而窺看上司的臉色也沒什麼不好。」

偶爾?

認為她大概是第一次,豈止連這回都沒打算做那種事,不過沒有說出口的『Scrap』,

「嗯,『Spurt』――」
如此回應。

對此,
「姑且也得裝個門面啊。只有隊友在的時候沒什麼關係,
但在會議席上要好好稱呼我為『隊長』喔ーー」

以刻意強調的口吻嚴格地。

『白夜』隊的隊長,黑衣魔法少女的頂點,『Spurt』說道。



服裝洗牌這作戰的實行,由隊長的魔法少女『Clean up』來正式宣布――
那就無須表決,被隊伍全員承認,隨後變為實際的商議。

即是將五人的服裝――換句話說,要怎麼把五人的固有魔法洗牌這商議。

雖然完全隨機、抽簽來決定是鋼矢理想上的劇本,但可以做到就不會如此苦惱。
沒有告知是以改革固定化魔法少女的意識為基礎的第一目標,
必然會演變成『那誰使用什麽樣的魔法是最具戰略性』這種議論的展開――
之前是兩人所以組合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然而一旦變為五人,就會有五階乘的組合。

若是洗牌的話,會想自己是適合什麽樣的魔法啊、這魔法使用順不順手啊,
出於每個人的喜好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既然不僅是單純的喜好問題,
還牽涉到自己的生死的事,就不能隨心所欲吧。

因此遺憾的,鋼矢只能『要是到最後都決定不了就用猜拳決定不就好了』來提議――
不過因爭奪而隊伍內部分裂也是挺荒謬的,還是決定在此硬把那種提議先保留――
並沒有去打聽每個人的固有魔法是什麽,先走一步上岸離開,在更衣室替換成不是魔法少女服裝的浴衣。

將詢問各自固有魔法的時機更退延至後,要是在那聽下去不小心提議就慘了――
離開那場合的理由也是避免假使被尋求意見時不得不回答的情況。

即使在那方面――假設不決定以隨機方式,附有這前提之下的話――
只不過是讓至今為止在四國遊戲共同奮鬥過來的她們自身決定而已,如此認為。

實際上,以不習慣的魔法來戰鬥的是她們。

既然如此讓她們『自己選擇』、『自己決定』也比較好吧。

在第三者上是不能多嘴干涉的範圍――尤其是捨棄魔法少女身分的魔法少女,杵槻鋼矢而言更是如此。
就算她們從頭到尾都讓新隊員指揮,也不太有戰鬥的感覺吧――當然也是有現實的判讀,
無論是什麽組合,對意識改革的用意沒有多少差別。

換成浴衣後,坐在更衣室內休憩椅上的鋼矢――以前因事務而拜訪至愛媛總本部時,
驚呼附近的街道的人們普遍都以穿著浴衣之姿來到這個溫泉地漫步。事到如今那樣風情的光景已無法期望,
在即將前往高知的局面下,決不可以已這身浴衣之姿外出。

在組織遺跡內也有衣物留存。

「那麼……我該做什麽呢?」
如此唧咕。

雖然堅持主張要總體戰,但假如真正發動總體戰的話,應該不得已要活用魔法少女的飛行能力――
決定從上空一口氣進攻過去。

被要求實行這機動力的作戰上,現在,變得不是魔法少女的鋼矢,實際上是不能參加的。
即便多少都有想以『Autumn』隊一員的身分大展身手來幫助隊長的心情,如今要隨同至高知縣也辦不到。

由於『Spring』隊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振動』魔法,空氣動力自行車『戀風號』也化為沙塵――
不,就算現在有那輛自行車,要同行至高知也不可能吧。

如果能夠開車的話,或許還有全員襲擊的可能――也就是不用飛行的到現場,
而是搭乘六人座的箱型車前往的途徑――但之前婉轉地確認過,擁有駕駛技術的一個人都沒有。
沒辦法,誰教魔法少女是那種東西呢。

不是使用魔法的少女而是只能使用魔法的少女――是鋼矢想擺脫的。

不,只隨同到高知縣的話,請誰、或是輪流來背著鋼矢就行,但之後的作戰仍不能參與。
唯獨有一人機動力不同的存在,會導致指揮紊亂不安定。如果採取全員放棄魔法、魔法少女這戰略,
鋼矢也有參與的可能――不過就算是那樣,她也沒心思留守在愛媛總本部。

思考。

有什麽可以幫助到隊伍的事――假如是昨天為止的她,姑且是不會去思考那種事。

「……一副苦惱的表情呢,不怎麼『Pumpkin』的鋼矢。」

就在此同時,忘野組從溫泉上岸來――手裡抱著某人的服裝。
看來洗牌會議比想像中還早結束吧?

但沒有陸續上岸,上來的只有她。

邊用配置好的浴巾擦拭身體

「不,意外地我用不著選擇――因為,妳看嘛,『Lobby』……五里的服裝,
稍微有點小不是嗎?那麼,穿它的就自然變為下一個體型稍小的我比較好吧。」
邊說明。

「……那麼既然如此,五里也不用選擇,會穿上妳的服裝不是嗎?」

「雖然我也是那麼想的,那孩子的情況是『反正全部穿起來都寬鬆寬鬆的,穿哪件都一樣』。
嘛,可以將過大的部分多少修正長短就行了呢。」

擦乾完身體穿上內衣後,裝備上那服裝――魔法少女『Lobby』服裝的忘野。

原本五里得成長發育還在預估內,即使穿上也不會太過窄小,她穿得很合身。

和鋼矢最初想得一樣,無論是隊伍內的誰(除了鋼矢以外),都能穿上魔法少女『Lobby』得服裝吧……,
大概,忘野憑藉著隊長作為大家的模範似的,試著作出『俐落的決斷』。

真是的。

行動的一切都不是綱矢能逐一模仿的――到稍早前為止,照理明明能冷笑地看到那種性格。
(行動のすべてが、いちいち鋼矢には真似できない――ほんの少し前までは、
そういうキャラクター性を、冷笑的に見ていられたはずなのに。)

「果然不太適應啊。」

對穿上新服裝,站在全身鏡前皺著眉頭的忘野,鋼矢,

「嘛,因為目的就是要不適應呢――」
如此回應。

要說合適不合適的確是挺不合適的,但鋼矢認為匹配服裝的少女根本就不存在。
就連身形稍小的五里穿上,哪裡都抹滅不了在Cospaly的印象。

「魔法少女這東西,在魔法少女製造科來看,終究是個過程……,像是朝向真正目標,
階段一樣的東西對吧――與其說是棋子不如說像吉祥物的玩意……」
鋼矢小聲地如此嘟囔。

極其自謔地。

「如果科學技術是進步的,雖然有部分說會將人類變為一事無成之類的論調,
依那理論來說,要是得到超越科技技術之上的魔法,人類多少也會變為米蟲吧――
在四國遊戲以前,或許我們現在就是為了證明那點而在實驗也說不定。」

「嗯?在說什麽啊,鋼矢?」
忘野從全身鏡前移動過來。
「和妳臉色不太好,有什麽關係嗎?」

「沒什麽,只是在想些事。」

「想事情……,是還在推敲更多戰略的緣故?」

「不是那種事……,嘛,不知道是否是自我厭惡。只在口頭上要逼迫妳們竭盡全力戰鬥――
是啊,果然,即使不能一起戰鬥,也想同行至現場呢。忘野,妳能背著我飛行過去嗎?」

「欸?那就好啦……」
忘野一臉意外。

也許她最初開始就如此考慮著――說是總體戰就不能留下一名隊友,要全員奔赴戰場。

幫不幫得上忙是其次。

「那為什麼要厭惡自己?妳不是帶來希望幫助我們嗎。突破春秋戰爭的膠著,
也許能勝過『Spring』隊的希望。」

「但即使如此,也未必全員能生存回歸――雖然我想大家都充分了解這點。」
鋼矢回。
「就算能保證勝機,最糟的,會有全滅的地步,其它的作戰也改變不了什麽――
如果想出更高生存率的戰略就好了呢,遺憾的是沒有足夠的智慧。」

至少再給一點時間的話――鋼矢如此說道。雖然她還不清楚真正需要多少時間。

「十分足夠了喔。妳盡妳所能來幫忙。讓我們下定決心――再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便是奢望了對吧。」

「那麼說只是還妳的救命之恩而已。……嘛,也許是個不愉快的話題,妳能聽我說嗎,忘野。」

雖然可以的話是想悶在心中不說出來,但在此想法改變,鋼矢決定事先說出來――
無論怎麼說,她也會奔赴前線去,在決意參加總體戰之上,就連她也背負著死亡的風險這件事。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要是死了,什麽都會傳答不了。

「正在總體戰的時候,假如有什麽情況時,以保護自身為優先考量――
別像昨晚一樣,為了守護同伴而不顧自己的安全。」

忘野的表情變得嚴肅。

可是,看起來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鋼矢接續下去。

「我明白那是妳的善良的性情,正因如此才會想讓妳贏得勝利――甚至想幫助妳CLEAR四國遊戲
但是,剛才也說過了。這個隊伍是由妳為中心來統帥――由妳而存在的凝聚力喔。假如妳在總體戰中……,
極端來說,以妳最先喪命的情況下,在那瞬間就會決定『Autumn』隊的敗北。

「…………」

「妳同伴被擊敗的時候,會覺得只有自己生存下來的不是同伴對吧――嘛,除了我是例外。」

但如果『Spring』隊的魔法少女擊敗了忘野,不像是魔法少女『Pumpkin』的『反覆無常』,
也會在那時迎向終焉吧,現在,這個心理狀態的杵槻鋼矢猶如死去般的東西。

「所以妳即便是頑強也必須得倖存下來――必須得戰鬥到變為最後一人為止。
為了大家而不得不生存下去。妳死亡的同時,就意味著其他殘存下來的同伴全員之死。
想要妳別做像是為了拯救眼前的性命,而背離其他性命的事情。」

「…………」

「雖然那麼說像忘恩負義,但就連昨晚,妳真的不該保護我――假如妳實際上喪命的話,
『Autumn』隊也許就會崩解了不是嗎。有考慮到那種地步?」

「……妳說得我都了解。」
望野神情老實的同意。

然而未必像是因為明白而同意的樣子,

「但是,我不一定是思考後才行動的人,不知道能否照妳所說的――即使腦袋明白,
說不定身體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行動。怎麼想也不覺得捨棄面前的同伴,會救助到其他同伴。
那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她說。

從那說法來看,忘野未必不曾接受過那樣的忠告,而且曾經失敗過吧――
認為果然用不著說的另一方面,也覺得在此先說真是太好了。

即使說了也不明白的人,那也只好多說幾次。

遇到根本性格的鋼矢不認為能夠修正――在此多少能禁止忘野所說的,
輕易作出如同反射動作般的行動,正好取得適合的平衡。

要是想對她那種立場施加矯正,只能慢慢花時間吧――真正覺得如果在四國遊戲後有那種時間就好了。

真正。

明明有時間的話就好了。

「實際的勝算到底有多少?鋼矢。照妳那麼說……」

「勝算什麽的,只有標準的程度喔。剛才也說過,不清楚對手那方的事情呢。」

「對了,那麼,換個問題。」

一副身為隊長的樣子,重新宣言開戰的忘野,果然在心中有什麽不安吧,會再三提出疑問。

雖然能夠回答的事不怎麼多――但即使是暫時的安心也能得到慰藉的話就好――雖然鋼矢如此認為,
然而忘野在此重新提出的問題,卻在意料之外。

「鋼矢,妳知道魔女嗎?」



「……只有傳聞的程度。」

假裝平靜地回答,關於『那個』的話題,至少她剛才是沒有打算要談的。

然而被詢問就很難說不知情――要說為什麽的話,因為決定今後展開的,『那個』是絕非沒有關係的單詞。

說是單詞――不如說用語。

在對四國遊戲方面,還有在對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製造科上,都是不可避免的單詞。

不。

再更進一步來說,只提魔法少女和魔女之間,本來關係就極其密切――可是,
知道那個的魔法少女,實際上並不多。

『Summer』隊的魔法少女,領導身分的『Pathos』也不知情,『Winter』隊也是,
『Giant Impact』是鋼矢告訴她才知道的,其他四人都不知曉。儘管是激戰區的四國左側也是一樣――
雖然是如此認為,但真不愧是魔法少女『Clean up』,不單純只是掛隊長的名義。

雖然沒打算要輕視――這樣子的話,『Spring』隊那方持有關於『魔女』的知識吧?

既然如此理所當然也知道『白夜』隊的事吧――如此覺得但這裡鋼矢也一如既往,
暫且試探似的開口。

「有聽過――姑且算是個萬事通。該怎麼說呢……,是我們的原點――像是憧憬一樣的東西呢。」

刻意用些曖昧不明的說法,察看忘野的反應。

不,雖然打算觀察一下,然而試著仔細思考的話,在此之上、之外,
對『那個』到底要什麽樣的說法是適當的,鋼矢也不是很清楚。

只聽過謠傳的程度,在那種意味上也絕非是謊話。

「對。嘛,那麼,應該和我知道的程度差不了多少――還是別說太多比較好。
要是被發現知道那個,不論遊戲的成功與否,魔法少女製造科……,很有可能會被那個餘黨給處理掉。」

自己先提起話題又那麼說的忘野――多半是要試探鋼矢的樣子。

鋼矢,

「也是。覺得不要太深入比叫好。」
回應。

雖然也是對正陷入僵局的四國遊戲所攤出的最後妙策――但結果是讓她的一名同夥死亡(也許)。

使用魔女這張王牌的話,要突破四國遊戲的難關是很容易的吧――思考上那確實容易,然而那想法卻大揮空棒。

說不定揮了空棒才好――雖然會對委託『尋找魔女』的同盟夥伴『Giant Impact』,地濃鑿不好意思――
如今才那麼認為――認為她也失敗了就好。嘛,她可是擁有異常強運的魔法少女,
對她的生存說也有一定的信賴……。

「大家也知道嗎?『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們,也知道魔女的事?」

「不,知情的只有我……大概。嘛,或許『Lobby』……,估計五里……嘛,不會吧。應該是過度解讀。」
視線看向溫泉那側,忘野壓聲說話。
「這是不太能公然說明的事情――真假也不能確定呢。但是,若是實際存在魔女什麽的――究極魔法還不能說是一紙空談。
豈止是春秋戰爭,對抗地球戰鬥什麽的,都能在一瞬間終結――雖然也許會引發更嚴重的問題呢。下次,
說不定會演變成人類 VS. 魔女的戰爭……」
沒有對大家說,一人抱持著也是個過大的問題――忘野說。
「所以,覺得鋼矢像是知道似的就試著問問看。」

「ふうん……,可是,我真的也不怎麼清楚喔。查不明全部,就像是洗牌一樣混亂攪和,而我只知道有Joker的存在――
而且,即使真實存在,或許遭受這四國遊戲的沖擊,死亡了也說不定。」

「欸?說魔女會死?」

忘野表示那種意外的反應――多半,理所當然,鋼矢所持有的魔女情報和忘野的似乎有所差異。

雖然這是鋼矢單純持有情報的那方,但也並不打算追問事實――僅從聽到的語氣來看,
忘野那方像是捕捉到魔女真實的樣子,如果又說得太直白,持有情報的兩人都像是在胡說八道一樣。

擺出萬事通架子的魔法少女和作勢隊長模樣的魔法少女,
也很有可能都被總本部傳來的情報給愚弄。

「嘛,要談那種事也要等贏得春秋戰爭後才能談呢――現在要緊的不是魔女而是魔法少女自身。」

「也是。即使先考慮不贏得戰爭也沒有用。」

雖然鋼矢暫且忘野同意,然而說完才發現,這不是能放下心的話語。總之,無論是要贏得春秋戰爭的最終勝利,
還是要CLEAR四國遊戲,哪個都未必是安心等待的話題,因此最後才說得拐彎抹角。

到底是注意到還是沒注意到呢,忘野組,

「哈~~~~~~~~~~~~~啊。」
一聲長嘆。

刻意伴隨作出誇大的舉動,那就不一定是真的嘆息吧,即便如此嘆息還是嘆息。

再次繼續,

「只要贏得春秋戰爭的話,是否能CLEAR的怎樣都好……」
說出超乎本末倒置,莫名奇妙的話。
「嗯。對了。乾脆贏得春秋戰爭後,CLEAR就讓給『Asphalt』怎麼樣――輸了比賽贏得勝負的……」

「不,忘野,那會變成贏得比賽輸了勝負不是嗎?」

像鋼矢這樣的人普通都會插話。不,忘野也不一定是真心說出那種話,在此打岔是正確的吧――
如果走到這種地步隊伍間還有所摩擦,會更加意味不明。
(鋼矢ともあろう者が、普通に突っ込んでしまった。いや、忘野も別に本気で言っているわけではないだろうから、
ここは突っ込んで正解なのだろうが――チーム同士の軋轢《あつれき》も、そこまで行き着いてしまえば、いよいよ意味不明だ。)

「…………」

『Spring』隊的隊長是魔法少女『Asphalt』這件事當然聽說過――不像關於魔女的情報一樣模糊不清。

促成武鬥派隊伍卻是知性派的她,在絕對和平聯盟中是個名人――即使不特地調查、不發揮調查能力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情報。

從那種非凡的領導魅力再加上聽到的性格來推測,確實魔法少女『Asphalt』和魔法少女『Clean up』關係似乎不怎麼好……,
雖說是以遊戲來互相比賽,但那種不和也超乎生理的正常機能吧?

即便性格完全相反――即便隊伍間傳統的對立或特色的不同――遊戲,倒不如說實驗迎向這種局面,
一時的合作協力的融通也不能真正發揮作用吧?

當然,不單只是忘野的問題,也不是憑個人意見能決定的事――即便是拿出時間限制,
『和解』、『和睦』的主意,也不是從『Autumn』隊其他魔法少女的誰提出來的。

認為那種東西,大概不是人類感情可以控制的東西吧――雖然沒有過問忽略過去,
然而實際情況是如何呢?

在四國遊戲中,『Spring』隊和『Autumn』隊的對立,一定有什麽決定性的偶發事件出現不是嗎?

像是只能任其一方毀滅,決定勝負、致命性的事故――到底是什麼?

對於那點,現在應該在這裡問清楚嗎?

問了是會告訴她嗎――還是會被敷衍過去呢?如果對剛相識不久的鋼矢有不能說般沉重的事情,
不能說的就不要說就好,要試著問問看嗎。
(別に言えないは言えないでいいのだから、質問してみるだけ質問してみるか。)

不,有那種變故的本身,終究是個沒有根據的推測,如此冒然質問而導致小隊隊長的戰意降低就糟了――
很有可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大致,姑且那樣的變故――即使是有像機緣一樣的東西,那也已經是過去事,
對無法穿越時間的鋼矢而言,是怎麼想也想不到的。

強行思考的話,假如有那種變故,也是有憑藉著妥善處理那變故來消除兩隊對立的策略,
那或許是最為理想、合理平和的解決案,救濟方法也說不定――對於期望任何一人都不會犧牲的忘野來說,
也許是條理想的故事線,然而這也好那也罷,不管哪個全都需要時間。

沒有那種時間(鋼矢認為)。

兩天之內――不,一天之內,更進一步來說半天之內為了要分出春秋戰爭的勝負,
實在不是悠閒說那種事的場合(鋼矢認為)。

「我明白想說些喪氣話的心情,但妳只有贏下比賽與勝負這條路可以選擇喔。」

因此鋼矢只好做些平凡普通的鼓勵――如此受到鼓舞的忘野仍沒有力氣地,

「我也知道。但是啊,正因如此才在大家上岸前,盡可能把洩氣話吐的一乾二淨――」
說道。

「……是那樣啊。」

只向自己吐出些心聲是令人感到高興,但一方面也羨慕著她對其他四個隊友的顧慮,
讓鋼矢內心百感交集。

「這該不會,就像是戀愛一樣吧。」,愚痴地想著。

就在如此幻想的時間點,四個魔法少女各自都抱著不是自己的服裝正從溫泉中上岸走過來――
忘野起身整理好儀態,身為隊長也不能太過歡樂放鬆。

鋼矢覺得是否自己也該對『Pathos』稍微關心點會比較好嗎――
一面反省事到如今無法挽回的往事,一面確認每位少女們所拿著的服裝顏色。

如此最終決定大概是,
品切しめす穿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服裝,
五里恤穿魔法少女『Curtain rail』的服裝,
竿沢芸来穿魔法少女『Curtain rail』的服裝,
最後是品切ころも穿魔法少女『Clean up』的服裝。

哼嗯。

如此在意到底是如何進行商談的――在決定同行至高知之後,就不得不詢問每個人所持有的固有魔法――
由於必須還得準備出發,決定在途中、空中詢問。

各自不習慣地穿完同伴的服裝後,全員集合,忘野說,

「那麼大家。為了平安歸來,出發吧!」



另一方面――

在杵槻鋼矢,魔法少女『Pumpkin』穩步順利地和『Autumn』的每個人加深羈絆,
在『Autumn』隊根深蒂固的時候,相比之下空空空宛如被驅趕出去似的,
從魔法少女『Asphalt』率領下『Spring』隊的根據地龍河洞,正要動身離開。

沒有建立任何羈絆,如同浮萍般也好――像平常一樣一如既往,
空空也認為沒有那麽做的必要。

在他來看,即使事件演變為如此,也能說在計畫之內的程度――不過,實際上對他來說,
毫無計算、毫無計畫也行。
(――もっとも、実際のところ、彼には通るような計算もなく、無計画もいいところなのだが。)

提出打倒『Autumn』隊的兩名魔法少女、想認識同伴等等的提議,也並非有深思熟慮過――
那點雖然也被誤解過很多次(空空空的人生完全是條不斷被誤解的連續線),
他絕對不是什麽策士也不是什麽軍略家――關於智慧這方面並沒有特別出類拔萃,
沒有大幅脫離一般中學生平均的水準。

在那點上,杵槻鋼矢就不同了。

和她穩坐『Autumn』隊智囊的她不同――如果要說空空卓越在什麽地方。

異常性。

在地球撲滅軍時也被如此評價,被批判的對象不是他的知性而是異常性,
那種順應現實的異常性。

不管什麽變故都能即時應對、順應。

無論什麽都立刻適應。

以負面的說法來形容,那就是『毫無主見』,但再稍微更加留意的話――或許,
如果以偏袒他的說法來看,也許是『毫無心思』。

沒有心思才能判斷、當機立斷,偶爾成為保住性命的優勢――
正因如此空空才能在進入四國五、六天後――還持續生存下去。

因為毫無計算才在計算之內。

因為毫無計畫才在計畫之中。

如此向前邁步著――然而預定之外的事,直到動身離開龍河洞前,未必一個也沒有發生。

對方可不是省油的燈,面對空空的順應性即使不能以相同速度也能回應過來――
特別是『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有負責一手擔當高知縣魔法情況的立場。

就算接受空空的提案,多少會提出些的要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說起來實際上,

「或許這名少年,會假裝去進攻『Autumn』隊而意圖和她們聯合也說不定。」
未必會如此覺得。

被『白夜』隊的魔法少女命令到我方來的話,照理就沒有理由會和那方合流啊,
雖然不一定思考成找藉口那種地步,但在戰爭時存在像是依『這邊無望就去找那邊』的發想來行動的人,
那完全在她的常識之外――回顧歷史來看,因戰爭上的敵我模糊不清而流轉各方,
『昨日之敵乃今日之友』這諺語多少也廣為人知,然而不湊巧魔法少女『Asphalt』連義務教育都沒接受過。
她所知道的戰爭只有唯一人類和地球的戰爭,總而言之即便不是她的責任,
她也只是沒有回顧歷史的基底而已。

但就算如此,仍知道。

不,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總覺得。

總覺得――理由不能說明卻有種『不是很清楚,但下意識認為讓空空空自由活動就慘了不是嗎』的直覺。

因此,

「――我明白了,來約定吧。如果你能把『Autumn』隊的兩名魔法少女……,徹底處理掉,
在那時候我發誓也會比現在更推心置腹,把『Spring』的內情告訴你。」
作出覆水難收的誓約後,
「但是,」
補充附加條件。

「你的行動要被我逐一監視著喔。」

「監視?」

空空如此反問,「嗯」來應聲的她,敏捷地把手伸了過來――以為是被要求握手但不是,
她把手伸來空空的臉龐。

不,也不是臉。

而是耳朵――耳垂。

魔法少女『Asphalt』以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住空空空的左耳垂。

「…………?」

被做了什麽空空並不曉得,但被加附未必值得一提的損害,反射性地感到困擾――
幹什麽啊,是確認耳垂的柔軟度打算以後用來當揉和麵糰的參考嗎?
是聽說過生麵糰的柔軟度和耳垂相同比較好啦……。

反正都這樣比起麵包更想捏成烏龍麵呢……,不,烏龍麵的文化到底有沒有確實滲透到高知呢?

「多出的兩人份呢――一個做為備用,另一個呢裝置到你那吧。」

說些匪夷所思台詞的魔法少女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握著魔杖。

無疑是『在不知不覺間』。

讓手錶變形為手杖的模樣。

「…………」

空空以魔法少女『Asphalt』看不到的角度,舉起手勢制止身後的悲戀――
如果判斷認知身為『長官』的空空遭受攻擊,不必多說她都會展開行動,
因此用來事先阻止她。

空空這在此絕對不會被殺死的預讀,很幸運地成真了。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魔法少女『Asphalt』的手放開了空空的耳垂。

「好。結束了。」

「……妳做了什麽嗎?」

「是魔法喔。畢竟是魔法少女嘛,施了魔法喔。」

說完將魔杖收納回手錶型態――仔細好好思考的話,總覺得那機關也挺幼稚的,像是玩具一樣。

感到絕對和平聯盟對魔法少女滿滿的惡意――『令人感到沒有威嚴氛圍』的惡意。
起碼只有讓魔法少女作為『可愛的吉祥物』來演出的惡意――
不過這裡既不是在意那東西的時候,也不是追究的場面。

空空開口詢問。

「妳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唉呀,有那麼害怕嗎?」

肯定非常害怕吧。

自己的身體被設置什麽,而且還是被裝置魔法,這超越人類智慧的東西,沒理由不害怕吧――
被那樣說也不覺得是被愚弄。雖然說是沒有感情,但空空未必感覺不到恐懼。會害怕的話也會畏懼。

不過,同樣地空空姑且先故作鎮定,

「雖然並非如此,但接下來在和魔法少女戰鬥的時候有那種不確定因素,稍微令人難以接受。
說不定是在我身體設置定時炸彈啊,不會有那回事吧?」
以現實的質問來回應。
「打算在我和對面的隊伍戰鬥時,爆炸之類的吧――」

「啊哈哈。真是了不起的思維呢――沒有那麼殘酷喔。再說要是有爆炸性的魔法,
我會更有效來利用。」

「…………」

突然想到『Summer』隊中有使用和『炸彈』性質極為相似魔法的魔法少女在,
然而她在有效利用前就死亡了,讓空空感到五味雜陳。

的確,如果她能有效活用那極為強力的魔法的話――那種事也不是想不到。

實在非常可惜。

在空空還沒充分理解四國遊戲規則的初期階段,由於和她的偶然相遇,
導致她在空空眼前喪命――而且那魔法也隨之消失――嗯?

什麽?

一瞬間,心裡感到有某種違和感――錯覺嗎?不……。

從魔法少女『Asphalt』的話語來聯想,這時在空空腦中,像是一則『意識』的音信般來訪過,
然而她並沒有說話讓空空注意到什麽,始終依自己的性子,不等他思考結束就繼續話題。

「我的魔法『傳令』。」

「!」

「只能告訴你那麼多――嘛,還挺有名的呢。你啊,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固有魔法嗎?」

冷不防把自身的固有魔法告訴空空,讓他的思緒停止為此――不,
只說了『傳令』根本什麽都不明白(當然也不是要說到『真正明白』的地步),
然而單純用來中斷空空的思考效果十分顯著。

並非刻意讓空空思考到她,同樣也沒意圖妨礙思索那方面的事,這單純只是不期而遇――
雖然說是命運的捉弄太過誇張,但假如這時空空沒有轉移興致到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上,
繼續專注在剛才發覺到的事的話,將來的展開會――總之不難想像,
將來『Autumn』隊和『Spring』隊之間進行的春秋戰爭,會演變成完全不同的展開。

儘管那可能是空空空的宿命,深切感到『還差不足一步』的少年,
明明這情況只要再逼近『半步』就好。

「不,完全不知道――畢竟我身為外部者。『傳令』,到底是什麽?怎麼樣的魔法――
剛才還說二人份啊一人份啊對吧?那有什麽關聯嗎?」

「請別馬上接二連三問個不停喔――我知道你很焦躁……不,不太著急的樣子呢,你。」

「?」

魔法少女『Asphalt』像是知道什麽似的猜忌反問空空――對那疑問無須開口,她就回覆過來。

「我的魔法要說的話就像健康管理一樣的東西喔――能夠掌握魔法所設置對象的血壓、脈搏、體溫。
總之不管多遠都能知道對方的生命跡象――」

「生命跡象的管理……」

被如此回答會聯想到飛輪車或是跑步機――空空的房間就有這些健身器材。

藉由裝在左耳的夾子傳回來的情報,標示血壓、脈搏、體溫等狀況――
要形容的話就像憑無線電不用額外器具就能做到那些事嗎?

「啊……,所以,『Decimation』さん似乎死亡的那件事,才會那麼早就得知?」

而且,關於在桂濱和空空戰鬥的魔法少女『Verify』似乎也是――由於得知她的死亡,
『Asphalt』和『Decimation』才會比想像中還快的速度來到桂濱。正因有任何變異都能快速流通消息,
對應才會如此迅速。會把可以說是生死不明的『Verify』,早一步當作『死者』看待,
看來也是『傳令』的關係――這樣想的話,大多也完全理解至今為止她的言行舉止。

生亡的話,脈搏和血壓會變為零,體溫也會因此下降吧――不,
還是思考成在死亡的時間點上,魔法的效用就作廢會比較好嗎?

反正在團體戰抗爭方面來使用是相當便利的魔法――如果說是能掌握同伴這些狀況的話……。

雖然是比炸彈好,但自己的身體被設置那種東西感覺還是不太舒服――
總之那是為了不讓空空任意行動的裝置吧。

為了在允許空空自由行動離開龍河洞後來掌握他的情況――不過,覺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另一方面,
也不能否認稍微有點掃興的感覺。

無法抹滅身為『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竟然只有那樣』的印象。

那麼一來和空空對戰的魔法少女『Verify 沙法師』那方,更顯而易見帶有魔法的感覺――
根據『分不清高度發展的科技和魔法的區別』那句話來看,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傳令』,
總覺得似乎也可以用更加極限的科學技術來取代。

也有立即能聯想到飛輪車或是跑步機……憑藉無線電,即便是遠距離也有可能這點就像『魔法』一樣,
然而就連那只要委託地球撲滅軍的開發室,一個月左右就能做出那樣的系統來――極端來說,
就像是開發出智慧型手機的應用程式一樣的東西?

不過顧忌當著她的面指出那點――沒有哪個魔法少女被說『妳的魔法沒什麽了不起的嘛』會心情好的吧。

而且――比較下在先前面對魔法少女『Verify』時也產生出的想法――
使用『沒什麽大不了』魔法的人,絕對不該輕忽大意。

依據空空掌握的資訊來統計的話,有越是使用『沒什麽大不了』魔法的人,
作為魔法少女的潛力就越高的法則存在――然而即使如此,
譬如和魔法少女『Pumpkin』的『自然體』比較起來,總覺得『傳令』的『賣點』非常少。

「……從兩人份、一人份這說法來看,『傳令』可『管理』的人數似乎有限制呢。」
姑且空空將剛才先前接二連三敘述的提問中,挑出一個再次詢問。

「對,沒錯喔――五人份為限。嘛,雖然這並非是魔法的限度,而是腦內能一次掌握的極限……,
我又不是聖德太子。」

勉強做的話六、七人或許也沒問題――魔法少女『Asphalt』雖是如此回答,
但從口吻來看令人覺得這不是真正的容量極限。

無法充分掌握處理人數過多的生命跡象――這還算不上是弱點,然而仍在『沒什麽大不了』的魔法上,
也覺得更增加了機能限制的樣子。

嘛,只憑人類的理解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光是如此,就算靠訓練增展,
哪怕是四、五人份,能夠一次管理複數人的生命跡象也能說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五人份。

握有五人份的生命跡象。

要說多出來的兩人份,雖然用這有點含糊不清的說法,
但當然就是從魔法少女『Verify』和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那部分來的――
現在正檢查著小隊隊員的生命跡象吧?

剩下兩名魔法少女,還有自己自身的生命跡象……。

雖然那麼想還是詢問一下,

「不,我沒有管理自己的生命跡象喔。因為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她卻如此回答――還說,
「之前的確是管理過隊伍全員――」

「那麼,剩餘的三個中,兩個分配給同伴,還有一個到底是誰在使用呢?」

「…………」

稍微沉默後說「算了,這種事說了也沒差」,她點頭,

「是『Autumn』隊其中一位魔法少女。」
說道。
「至於是誰還不能告訴你――但回來後就跟你說吧。」

「!」

令人驚訝地就連敵方也被裝設著。

像是將戰局引導到相當有利的裝置――看來是在春秋戰爭的初期階段裝設的,
不過屬實的話,會讓魔法少女『Asphalt』的非凡更為突出。

說不定除了捏耳垂數秒以外還有其他設置『傳令』的方法,然而即便如此,
要裝置在敵人身上的難易度也不會差到哪去。

要說的話空空被設置是趁亂、趁混亂之類的時候裝上的,但在戰爭的中不太會有那種空隙在吧……。

雖然空空本來是要深感佩服,

「失望了對吧?」
魔法少女反問回來。
「『Spring』隊隊長的魔法,技術水平比想像中還低。」

「啊,沒有――」

雖然現在感到佩服,然而在數分鐘前,的確是那麼想過。因為是事實不能反駁。
不過大概是習慣被那麼說吧(雖然空空沒說出口),她強顏歡笑,

「嘛,不過在我看來魔法『這種東西』啊,要是以空空空くん――以部外者,又是初新者而言,
也許會覺得是如夢似幻的能量,但或許歸根究柢,『這種東西』只是使用便利的工具罷了。」
說道。

這種表達對空空也比較容易理解――原因是近似正與他組為同盟的魔法少女『Pumpkin』的想法。

那是使用猛烈強力魔法的人,比如對使用『激光炮』的魔法少女『Stroke』,還沒想出的思維吧――
由於使用『沒什麼大不了』的魔法孕育出來的看法,若不是如此大概她也不會想這麼多。

要是魔法只是使用便利的東西。

魔法少女說不定也只是讓人方便使喚的存在――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會是那種想法。

或者儘管注意到仍視而不見――因為不想面對事實、沒有實際必須得面對的理由。

逃避現實,任憑空想――怎樣都無所謂做一輩子的夢生存下去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畢竟人難逃一死。

……當然,即使說了那種生死觀也無濟於事。說到底空空在四國到處奔波的理由,
就是『因為不想死』――因此他沒有說出那種話的資格。

不用說,對魔法少女的價值觀說嘴的資格也是。

所以他,

「嘛,也許是吧。」
迎合似的回應。
虛情假意、無心地。
「因為問題是依現有的力量技術如何來當戰鬥的手段對吧――」

「對,正是如此。而且」
絕對不是因為空空,極為恰當的迎合而感到心情愉快,但魔法少女『Asphalt』隨後補充。
「而且,我『傳令』的作用,可不一定只有那種程度――」

「…………?」

固有魔法『傳令』除了測量生體跡象以外還有其他的作用嗎――不,試著思考一下,
難以想像還沒有完全信任、而且此後也沒打算信任空空的她,會明確展示自己魔法的全貌。
思考成有什麼隱藏王牌會比較妥當――血壓、脈搏、體溫除外,到底還能『掌握』什麼呢?
但儘管問了也不會告訴他吧……。

假如是『了解內心』啊、『讀取思考』啊,或是『掌握行動』、『理解談話』之類的,
總之是比掌握生命跡象更優越的作用,雖然如今被裝置上是件致命的事……
但魔法少女『Verify』和魔法少女『Decimation』確實曾經被裝置過。
要是有可能詳細掌握到那種程度的個人情報,用不著設下『傳令』,
早在之前就該發現空空的謊話,所以大概,不是那回事……。

不過說到底,從現有的條件完全想像不到是什麼――類似條件的話,領會腦波或是發汗之類的嗎?
但那種程度的話就不覺得有裝模作樣隱藏的意義在。

可是從她那樣口氣說法,也許意外地是不想被看待為『低水準』而虛張聲勢。

總之既然是裝置在同伴身上,也不會是太過危險的東西吧,空空如此判斷。

若是在此假裝動搖應該也不怎麼好――但即便如此,要是思考到今後的行動,有件不得不先確認的事。

「可以問個問題嗎?『Asphalt』さん。雖然要對『Autumn』的哪位發動攻擊都一樣……,
而且打倒了誰我也會等結果出來後告訴妳,但那麼做的話,萬一我擊敗的兩名魔法少女中,
有裝置著妳『傳令』魔法的其中一人的可能吧?那也沒關係嗎?」

「無所謂。」

不符期待的回應。

是因為對空空弄壞了可能掌握敵方動向裝置的可能性,出乎意料她會如此輕易接受,

「走哪條路都是預定讓『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全滅――只不過是順序的不同。
老實說,就是因為裝置著那魔法,知道那些傢伙的其中一人持續活著而感到不快,
可以的話想以打倒為優先喔。」

我只是覺得『Autumn』隊的五人還生存在這世上而感到不愉快而已――
從她如此說道的口吻來看,一點玩笑或誇大都感覺不到,不容許再發問的氛圍在。

儘管境遇截然不同,就像無論杵槻鋼矢是否有春秋戰爭爆發的機緣之下產生的變故,
仍舊沒辦法問魔法少女『Clean up』一樣,空空都強硬到那種地步也沒問出來,
為何到底魔法少女『Asphalt』會如此厭惡、憎恨『Autumn』隊,甚至懷有殺意。

雖然以空空的情況也沒有那種興致去了解就是了――總而言之空空,
在帶上魔法少女『Asphalt』的『傳令』魔法這項圈後,作為『Spring』隊的刺客,
啟程離開了龍河洞。



得知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傳令』是有人數限制的事,即使不能說是僥倖,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空空邊開車在前往愛媛縣的車到上,邊如此覺得。
由於這次是開導航往『Autumn』隊以愛媛縣本部的道後溫泉為根據地前進,
相比於先前到龍河洞的路程,較微餘裕來駕駛。但在太陽還沒升起的夜路上開車,
仍必須得注意路況。

嘛,雖然『傳令』有人數限制這件事也許是謊話,而她所暗示的『隱藏王牌』,
實際上可能會牽涉到對方也說不定――但不管如何,幸虧被裝置『傳令』魔法的,
只有空空一個人。

也就是說,無論是因為人數限制還是其他理由,
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傳令』並沒有裝上現在坐在空空旁邊助手席的她――
自稱魔法少女『New Face』的地球撲滅軍『新兵器』,悲戀的耳垂上,可說是非常Lucky――
原因是人造人。

根本沒有脈搏、血壓、體溫這回事。

因此才非常Lucky――反過來說雖然空空本人被套項圈是件倒霉的事,然而試著好好仔細思考,
也不算什麽嚴重的過失。就算我方的身體狀態、要說的話是身體狀況會傳達給她,
那也不會限制空空的行動。極端點來說,即便是空空叛變投向『Autumn』隊那方,
也不可能會知道。

喪命的話――也就是任務失敗時,雖然會傳達到,但那時空空已經死了。
如此一來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可沒有死無對證的不安――不。

到此為止確實很難說――空空空計算展開的失誤,還有一個。

與其說是計算失誤,不如說是非策士的空空思考還不夠周詳――無心之過。

照空空原本的預定,是打算將他一夥全員一同前往愛媛縣出發的――
也就是意圖從『Spring』隊的隱蔽處,龍河洞完全撤退。

空空空、悲戀、地濃鑿、酒酒井缶诘。

空空一夥人――這說法沒有要領。

無論如何,即使地濃和缶诘醒來後打算四人共同啟程前往愛媛――
暫且不提悲戀和地濃,現在沒有讓戰力外的缶诘跟隨一起去的理由。

該說是理由呢,還說是藉口好。

在空空仍和『Spring』隊結為同盟的狀態下,不便說會擔心獨自一人留下的缶诘――
不,雖然說了也沒關系(真正不便說的是『將缶诘留在這的話難以倒戈』),
但如此思考時,空空面臨了該是把缶诘留在龍河洞好呢,還是一起帶去會比較好的問題。

原本一般是會一起去的――然而依照基本的流向看來,現在空空得和『Autumn』的魔法少女戰鬥。
在那時把毫無戰鬥力的缶诘安置在安全的場所會比較好不是嗎?
雖然『Spring』隊的根據地龍河洞算不上是安全,以空空評價她的預見能力而言,
缶诘也不一定完全沒有戰鬥力――不過,回想到在和魔法少女『Verify』戰鬥時的事,
把幼童帶到戰場上不太好吧。

被沙子吞沒――要是沒有悲戀在,不難想像她就會直接窒息而死吧
(嘛,但如果悲戀沒在那種場合現身,魔法少女『Verify』也不會多管閒事來插手空空她們吧)。
再加上,在吉野川的大步危峽也是――由於那條頭等河川的氾濫,就連空空都一時喪命,
缶诘會保住性命也只是偶然。

空空的指揮錯誤可是會讓在動盪的四國孤身生存下來的她喪命的,
就算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少年也會感到不安――如果今後要前往戰地,
勢必有把酒酒井缶诘,六歲的幼女安置在龍河洞的選項。

不過如此一來因為被抓住人質的緣故,要是覺得不用和『Autumn』隊戰鬥,
而交換位置到對面那側時也會放不下心――然而試著模擬實際的情況的話,
意想不到,覺得帶她一起去的情況似乎也不會差到哪去。

無論怎麼說,假如對『Autumn』隊叛投的場合下,空空就會直接向『Spring』隊進攻――
也就是,不管是打倒兩名魔法少女,還是倒戈的情況下,都會回到龍河洞這點是不變的。
前者毫無疑問能和缶诘會合,後者的話,和『Autumn』隊合作擊敗『Spring』隊,
再和缶诘會和就好。

帶走一起去的場合,會讓缶诘涉及在愛媛縣道後溫泉的戰爭(背叛的情況下就不會戰鬥),
不帶走的的場合則會讓缶诘涉及在高知縣龍河洞的戰爭(不倒戈的情況下就不會戰鬥)。

硬要說的話相較於前者,後者很可能會演變成參雜大量人數的混戰而讓缶诘更加危險――
不過似乎也在容許的誤差範圍內。那麼說的話,會苦戰一番的反而是前者吧。

如此思考到亂七八糟的最後,空空選擇將酒酒井缶诘留在龍河洞――
挑選了選哪邊都沒多大差異的選擇,果然在大步危峽和桂濱的失態持續影響到心情吧。

就算大步危峽的氾濫迴避不了,在桂濱的事件上,空空作為保護人仍是失敗的。
不重蹈覆轍是他基本的態度――不,說實在話,由於一直偽裝的性別被地濃糊里糊塗的發言戳破,
就算不一定被發現一起行動也會感到有點尷尬。即使裝腔冷靜,即便擁有與眾不同空前絕後的異常性,
他仍是一名十三歲,自我意識強烈的少年。

當然,既然都選擇留下缶诘就選擇和對方戰鬥,那選項也附帶迴避風險,
做好保護缶诘的責任。

即便沒有從黑衣魔法少女『Scrap』理解到『魔法』這單字,也必須得盡到的責任――
風險的話,是有『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們將和戰鬥沒關系的缶诘作為人質加害的可能性。

『一般的倖存者』這貴重的存在,雖然認為沒有理由會做那種事,可是相反來說,
在有理由的話這點方面無疑是在絕對和平聯盟身上。

無論如何都要給個理由的話,因為是使四國陷入毀滅的組織――
不覺得構成員的魔法少女會把一般人甚至幼童當作對手的程度――
不認為會做出踰越常軌的行為。

不,即使不會危害,就像空空被魔法少女『Asphalt』的『傳令』套上項圈般,
缶诘也許會遭受『Spring』隊相似的魔法而感到不安,無論如何他都得生存下去。

頭腦也很明白『魔法』什麽都有,如果能展示出關於那種『魔法』存在的實例給外人看,
會難以作出『不會在此做像是加以危害一樣沒有目的的事吧』這輕易的判斷。
(いくら『魔法』はなんでもありだと、頭ではわかっていても、そういう、
他人に紐をつけるような『魔法』の存在を実例として見せられてしまうと、
『ここで危害を加えるような無目的なことはしないだろう』というイージーな判断はしづらい。)

說起來連就像是沒有自己目標的人類,也會為了生存而付出什麽行動,
『沒有目的就不會行動』這種想法,在空空眼中是不合乎道理的――
因此在酒酒井缶诘快要醒來之前,空空空作出一個決斷。

嚴格來說,是在酒酒井缶诘和地濃鑿幾乎同時醒來前――
在最佳的時機想出決斷的內容。

那決斷是,

「地濃さん。妳留在這裡,負責擔任這孩子的保標,在我回來之前,幫我照顧她。」
如上。

總之當空空誇下海口說要完成任務的時候,將本來就很少的自己一夥人分割得更少――
配置成前往打倒『Autumn』隊魔法少女的攻擊組為空空和悲戀,而留在龍河洞的防守組為地濃和缶诘。

從旁來看完全不明白空空在做什麽,和發動總體戰的鋼矢徹底相反,
只有不是軍師的他才能做到的指揮,儘管如此,他也並非完全沒有他自己的一套戰略。

根據『Asphalt』的指摘,因為地濃的魔法『不死』,其本身就不是傾向戰鬥方面――
不認為帶她去能有實際的好處,只會讓她在桂濱和幼童共同完成分配的任務。

當然空空曾經受到一次恩惠似的『死而復生』,在戰爭上是一大優勢,
但這次被認定為戰鬥力的『新兵器』悲戀,原本就是機械。由於是從最一開始就像不死一樣,
就算『毀壞』這概念也包含在『死』的概念裡也非常奇怪吧――
她身體中大概也沒有心臟可以做心臟按摩。

要讓使用魔法的地濃本人來復活,結構上是很困難的――雖然還有空空穿上她的服裝來實行的手段,
但做那種事就和最一開始不帶她去一樣。

總之再左思右想帶地濃過去的好處的話,空空空必定會無限繼續下去的――
既然放棄那個好處就能認真擔起保護缶诘的責任,對空空來說這麽做沒什麽好反抗的。

不想死想繼續生存下去,那只是空空空維持自身的想法,絕非是想變得長生不老。

打倒兩名魔法少女的條件。

理應是三對二的戰鬥變為二對二,讓地濃從戰場上退下到底是有利還不利,
只有才高識遠的人才能判斷吧――然而在現今的四國那種人並不存在。

不管怎樣,讓地濃留在龍河洞,會減輕空空背後不少憂愁的話,就應該那麼做吧――
儘管那麼說,對在進展話題時從頭到尾都失去意識的地濃來看,
空空的話並非晴天霹靂,而根本就像嗆醒在水中一樣(註8)。

(註8:晴天霹靂、事出意外的日文為"寝耳に水",出典於太閤記,
照字面意思是在睡覺的人耳朵被注水進去而感到驚慌失措,甚至以為聽到的水聲是洪水來襲,
所以在字面意思上"寝起きに水"有比"寝耳に水"更驚訝意外,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欸?話說回來,這裡是哪?空空さん。從桂濱海岸來到這,難道是瞬間移動嗎?
瞬間移動的魔法少女出現了是嗎?」
如此,慌張的狀態。
「我只回想得起救了被沙灘沙子吞沒的空空さん的說……」

「哪來的記憶力啊。」

照慣例忽視她說些什麼鬼話,姑且先讓她安靜,在離開『Spring』隊在的龍河洞前,
空空一夥人進行會議

缶诘的確過於常人,剛睡醒也沒有恐慌,閉口不言觀察情況的樣子――和空空所說,
『因受驚嚇而口齒不靈』這設定沒有矛盾的舉止,幫助空空不少。

從這部分來看比起地濃來照顧缶诘,很有可能缶诘會反過來照顧地濃……。

空空簡單地向兩人說明至今為止的經緯――太複雜會變得結結巴巴――,
而且還要告知拜託她們兩人今後的預定行程。

話雖如此,由於說明全部原委的話會阻礙這次的行動,『在緊要關頭時會倒戈到對面』之類的話並沒有說,
也沒有直接了當地說『妳們是人質』這種話……,不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吧。

「嘿。原來如此,在我睡著的時候很努力呢,空空さん。」
雖然覺得被沙子吞沒卻只是睡著的傢伙值得佩服,但地濃繼續說。
「不過,這樣好嗎?空空さん。」

「嗯?怎麼了?」

「不,就是,讓我來――」
地濃看向缶诘那邊。
一瞬間,像是想叫她的名子來說,但想到還不知道她的名子,就算了直接,
「――讓我來照顧這孩子。」
接話。

「嗯?有什麼問題嗎?」

「討厭啦,因為空空さん是不相信人類的人,像我這種人畜無害善良的女孩子不能信賴對吧?
明明如此,卻把自己的同伴託付給我什麼的,很不負責任喔。」

「不負責任啊……」
覺得還是重新思考會比較好吧。

空空,

「到底是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

如此說道。對在桂濱沉入流沙中時,擔心一起沉入的缶诘而不能飛行的地濃――如此說到。

對雖然沒有幫助空空――卻似乎幫助缶诘的她。

……嘛,儘管那樣,也只顧於『在此拋棄這兒童而飛起來的話,之後會被責備不是嗎』,
這充滿任性又自我主義的想法吧,連說那是『做出幫助似的行為』或許都言過其實,
空空空和地濃鑿的關係也許可以說是漸漸邁入到那種階段。

總之,對空空少年來說信用和利用雖然大致相同,但目前還在那範圍外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
要維持在怎麼樣的關係才好,也就是進入微妙不明的階段。

那方面空空也對魔法少女『Asphalt』說過――雖然是以自問自答的形式,
認為要生存下來,最後都不得已去信賴誰。

在此要相信什麼呢。

以不能相信『Spring』隊,不能把一般的生存者,酒酒井缶诘交給魔法少女『Asphalt』這種前提之下,
要是空空空不能將缶诘放在自己身邊,而是交給利己主義為化身的地濃鑿時――
遺憾的是關於這次的事件,如果說空空始終廣泛採取狀況條件下,會選擇後者。
(譯:這段我真的啃不太動,只能大概翻一下,希望有大神幫忙,謝謝。原文:
ならば空々空という自身を持たない己自身と、エゴイズムの塊であり化身、地濃鑿、
どちらに信を置くかという話になったとき――遺憾ながら空々は、今回の件に関しては、
あくまでも状況的条件を大幅に加味した上で言うなら、後者を選択するということだった。)

說是逼不得已的手段,倒不如說是痛苦的決斷……。

然而。

現在就該說現在的事。

那樣說完事情的原委後將缶诘交給地濃,空空空和『新兵器』悲戀兩人,
從龍河洞離開出發前往戰場――關於偽裝性別的事,不如說穿上飄飄的服裝,
作為『大姊姊』來面對缶诘的那件事,就敷衍過去不了了之。

儘管那麼說,從缶诘那方來看完全沒有關於那方面的說明,
令人意外地她以前――或者從最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說不定的確是太過期待酒酒井缶诘的預見能力。
(とは言え、それについてのコメントがかんづめのほうからも一切なかったところを見ると、
案外彼女は、既に――ひょっとすると最初から、それに気付いていた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ったが、
それはさすがに、酒々井かんづめの先見性に期待し過ぎというものかもしれない。)



因為如此,空空空和悲戀兩人――正確來說是一人一機的組合,話說回來是空空久違地,
單獨為地球撲滅軍的組合來行動。

這下空空終於有了能和悲戀好好地談話的機會――
由於預料之外『Spring』隊提前抵達(雖然是因為『魔令』魔法的原因),
而沒在桂濱詳細追問的緣故,打算在到愛媛的路途上打探個大概。

雖然改變了種種預定,就當作兜風旅遊避免不了的事吧――即使是這種狀況,
和昨天為止被逼到走投無路的狀況相比之下還來的好,不該發什麼牢騷。

空空匯整總結至今為止的旅程,然而仍總結地過早――或者說不足。

不足一步,或是半步。

當然不可能會知道――因為無從得知魔法少女『Pumpkin』在春秋戰爭中所屬愛媛那方,
空空不可能會知道,根據她所提供的戰略,想以總體戰挑起戰火的『Autumn』隊五名,
不,是六名魔法少女,正和他相反的方向,從愛媛向高知前來。

不過這同時也在『Autumn』隊的計算範圍外――因空空空那方的毫無計畫而不是普通的計算失誤,
換言之就是千真萬確的失算。對被誤解比什麼都擅長的空空而言,不是誤解而是誤算――
應該說是個非常大的誤算。

正好,不偏不倚地在愛媛縣和高知縣的縣界上――交錯了。

交錯了。

在高速公路般的一般路上駕駛著箱型車的空空空,
和在原本就沒任何障礙物的空中飛行的『Autumn』隊六人,交錯了。

起碼互相沒有注意到的話,空空空就前往變成無人的愛媛,在一種輕鬆的談話中結束,
然而真不湊巧,發現到了。

頭上是車頂的空空當然沒注意到――但照理在現今幾乎無人的四國裡,
存在注意到地面上物體移動的魔法少女。

是飛行在六人編隊中最尾端的魔法少女『Lobby』――本名,五里恤。

「喂!大家。稍微停一下。」

第8話 完
发表于 2017-3-5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與貼吧同步跟新 歡迎討論 指教修正
发表于 2017-3-5 15:37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建文件 发表于 2017-2-23 10:46
真是遗憾啊,如果悲报传有插画的话或许还有福利回╮(╯▽╰)╭

只好自己想像啦www 漫畫動畫都不會出到那種地方的
发表于 2017-3-6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想到西尾话痨的这本书还有人翻.....这剧情已经不能算是黑暗向了.....和入间人间的蜥蜴之王差不多 丧心病狂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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