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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irond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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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尾维新]悲报传[11.5第1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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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9 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話 「悲恋,發揮本領!大活躍的新兵器。」




事不順心的話,就別去想就好了。
(思い通りにならないなら、思わなければいい。)



「進入愛媛縣。」

這聲音是汽車上配置的導航和坐在助手席的『新兵器』悲戀完全同時發出的――
不過同樣是機械聲音,悲戀發出的是自然的聲調。如此看來,
以導航系統為代表的這類機械聲音也許是特地用『像機械樣子』的機器人來發聲的。

對照之下坐在助手席的悲戀則是欠缺像機械樣子的聲音――大概。
地球撲滅軍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悲戀,目的不是要被製造成像人類而是兵器,
說是消除到像機械模樣為止的範圍,似乎更接近真實。

排除像機械模樣的結果,就碰巧作成像是人類一樣的樣子――這麼思考的話,
一直做著『人類模樣』的人類空空空和她的共通點眾多,挺有風趣的。

雖然那種風趣,是相當痛苦的風趣。

「愛媛縣嗎――總覺得跟剛越過的高知縣沒什麼差別對吧?」
空空如此回應。

重新思考的話,以機械,而且是兵器為對象那樣普通地談話,換言之就像是跟電視機搭話般,
雖然可能會稍微覺得是個奇怪的景象,但未必能被誰看著――空空決定不去在意。

也並非是向電視機搭話不好――人類如果有那種心思的話,儘管是植物也能交流。

「話說回來,悲戀。有些事想在戰鬥前先跟妳確認――」
以離開龍河洞進入別的縣市為時機,空空如此開口。

「是,空空空長官。什麼都可以詢問――沒有限制。但是就如昨天所陳述的,
由於我機能開始運作才沒過多久的身世,請以我所掌握的事情為基準點上來質問。」

「……那麼――」

的確在桂濱就問過話,非預定時間提前被投入的原委,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雖然是最在意的事情,但說不知道的話似乎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無知不僅是種罪過,而且還是最佳的防禦。
推測似乎止於對面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而不遵照最初『新兵器』測試投入方面的『時間限制』。

罕見地空空空所思考出來的大致上都正確,但就那樣來看還蠻諷刺的――
尋求『究極魔法』的實驗失敗而展開的四國遊戲,理應為了平息事態而投入『新兵器』的實驗也投擲失敗――
那麼說來空空的四國調查任務,看似進展順利卻又困難重重,實在是,難道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順利進展的嗎?

「在面臨今後的戰鬥,想先確認妳的機能之類的――妳能戰鬥到什麼程度?」

「雖然提問模糊不清,難以回答,」
按照慣例用不像機械的開場白來陳述後,
「要說到什麼程度的話,就是非常會戰鬥。」
再次以不像機械的回應來回答。

說是非常。

「……再稍微說得具體一點也行。」

「比肉搏戰的話不會輸給任何人。」
確切的斷言。
「魔法少女什麼的也一樣。」

「那麼有把握啊……」

嶄新狀態下來到四國的她,照理說關於『魔法』的知識也好,『魔法少女』的知識也罷,
不用說連『魔女』的知識都沒有,但透過在桂濱和魔法少女『Verify』、黑衣魔法少女『Scrap』,
還有『Spring』隊的接觸,沒有告訴她也似乎有在學習的樣子。對於不擅長說明的空空而言,
是想有個會自律學習的搭檔。

要是人類來講的話僅能說是自信過剩的發言,然而是『兵器』來講的話,那只是規格的說明――
規格明細書。事實上她也是有從背後貫穿殺害『沙法師』這不可否認的實績。

「肉搏戰的話以一億人作為對手也會贏。」

「…………」

到那程度的話就覺得是像標明錯誤的規格……,不過,若是讓地球撲滅軍自負的不明室所開發的『新兵器』,
要說做不到那種地步也許不太適當,也許……。

不,先等一下。

原本『新兵器』照理是用來對付地球的軍備――暫且不談魔法少女,
怎麼會是擅長在以人類當做對手來戰鬥的前提的肉搏戰呢?以地球陣作為對手那部分是沒問題啦……。

「依戰略而定,就算與全人類為敵被包圍住也――」

「不,夠具體了,謝謝。……那,武器呢?」

「武器,什麼意思?」

「呃,所以說……,沒有裝入導彈的手腕啊、會變成鑽頭的腳啊之類的?」

「…………」

是說了什麼更離題的話嗎,悲戀無言以對――不,是表現出無言以對的機能。

「我是以仿造人類被製作而成,並沒有被施加那種遊玩的心態。
雖然辜負長官的期待於心不安。」

後半的話語像是隨後補充似的――讓空空也更像是機械式地補充。
讓機械說出心裡的苦悶,沒想到也是長官所必備的。

「也有會成為必要的武器對吧,基本能夠在當地籌措派得上用場的。像是這件軍服。」

指向悲戀自身穿著的服裝――到昨天為止是空空穿著,登澱證,魔法少女『Metaphor』的服裝。

以看起來完全不像軍服,反倒像魔法少女的制服似的衣服來思索,雖不中亦不遠矣。

「可是這件軍服,穿在我身上似乎沒有意義。」

「……似乎啊。不過那件服裝本來搭配的固有魔法,是非常厲害的魔法喔。」

她原本是想說『好厲害』的樣子但止了住嘴――再次表現出無言以為的機能苦惱著。

「有那種魔法,這次任務的難度也會下降不少呢――」

「長官。我也有問題想問,請問可以詢問嗎?」

面對從助手席來的發言,令空空稍微不知所措――為何得受到機械宛如徵詢意見的質問呢,
但也沒什麼好理由拒絕,回應「沒關係」。

「我被輸入的任務,是四國地區的破壞,那是預定在什麼時候又要怎麼實行呢,長官。」

「…………」

那麼說來最初好像是有那回事來著。

受到她嶄新狀態游泳來到四國的刺激,下意識忽略了,說起來不明室所開發的『新兵器』,
照理是以破壞四國連同發生未知的異變為目的而被投下。

提前,不如說因為什麼事故而來到四國的悲戀,唯獨沒有迷失最根本目標的樣子。

「只要空空長官一下命令,現在,從這時候就會開始。」

「……嘛,不要那麼著急。」

如果那是以至上命令被輸入進去,馬虎地隨便否定會有點問題,空空如此含糊其詞。

「無論怎麼說是個重要的任務呢。為了要確實執行破壞,不慢慢地慎重踏實來準備是不行的。」

不慌不忙踏實地準備,是空空所欠缺的資質,反過來正因為沒有――
對一直以來都是速斷速決實行的他而言,雖完全沒有說服力,但只好那麼說蒙混過去。

不過,雖說是機械,但也不會囫圇吞棗地聽信人類的說詞與控制似的,悲戀,

「雖然有像被呼巄的感覺,可以相信您是吧?」
隨後追問回來。

意料之外的反應――這麼一來還是沉默比較好。

要是真的視空空為『長官』的人類,會顧忌而不會提出如此露骨的問題吧,
那『隨後的提問』似乎也能說是因為人造人的緣故。

「怎麼會呢,沒有呼巄妳喔。現在比起說是為了擊敗兩名魔法少女,不如說是為了摧毀四國,
才會做像是確認妳機能之類的事――」

既不擅長說謊也不擅長蒙混敷衍的空空。為什麼那樣的他非得要為虛偽的冒險故事心力交瘁呢,
他自身也在理解下痛苦掙扎。不能理解,無法認為有正確答案。

說起來以他立場來看被地球撲滅軍看待為英雄的這件事本身,也是個美麗的誤會――
總之,看來還是遠離這個話題比較好,空空,

「問一些關於開發你的『不明室』可以嗎?」

切換到別的問題――說實話,雖然現在打聽什麼也不會對現狀有所幫助,
不過作為岔開話題的機會,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明室』。好的,請隨意發問。」

如此同意的悲戀――似乎沒有封閉開發者的情報,也沒必要輸入密碼的樣子。
倒不如從這開放性來思考,說不定『不明室』從最一開始就沒有輸入不利的情報到悲戀裡。

無知不僅是種罪過――同時也是最佳的防禦。

然後加以控制。

空空既沒持有關於兵器開發的專門知識,連專門用語也不知曉――想問些專業的問題也辦不到。

由於當初入隊有出現在對話中,和空空因緣深厚的『不明室』卻從此至今一次都沒有直接接觸過――
雖也不是沒有任何那種機會,不過空空都迴避了。不,大概,就連對方也在迴避吧。

因此問些非專業的問題也挺複雜的――但即使如此,有一個,在這次機會想試著打聽看看。
那情報要是沒輸入悲戀裡也挺奇怪的――

「那麼,悲戀。」
空空做好準備發問。
「左右左危,是個怎麼樣的人?」



令人諷刺地空空空將魔法少女『New Face』的本名設為他賭博的師傅,左在存的名子。

雖絕非能說是長久的來往,但仍將師父的名子如此對待的空空比想像更加無情,
那麼說的話左右左危――是不明室領導的左博士、左室長,對待她的獨生女也挺無情的。
不,是完全超乎『無情』這字詞的範圍――再怎麼說都是把自己的獨生女推上實驗台。

正因為不明室意義不明的實驗而犧牲。

依空空來看,比起將自己的女兒推向實驗台,更像是斷送自己女兒來得接近事實,那種嚴酷的實驗。

當然,要是左博士沒有對自己女兒實施那種實驗,空空也不會有和她相遇的機會――
那爭論相遇的前後,在此時先(任意地)擺在一旁,因此左右左危博士的名子對空空而言影響深遠。

而且,那樣的她還事先宣揚開發的『新兵器』悲戀。

會影響如此深遠也是當然的――將有可能毀壞四國全境,倒不如說被開發成而針對地球戰爭的王牌『兵器』,
卻挖苦似地做成人類模樣,雖令空空感到意外,但也蠻像是不明室、左右左危的風格,
不過如此覺得的空空也未必真正了解左博士。

不想了解的心情雖是強烈,然而想理解的心情也同樣堅定。見面談話未必會問『為什麼要對妳女兒作那種事』,
但說是不想知道能對女兒作出那種事的人類會是怎麼樣的人是說謊的。

不過總覺得會直接回答就是『能對女兒作出那種事的人類』這種人來結束話題――
儘管如此就那樣思考下去,也許空空會對左在存她的死亡感到不少的責任。

就算左右左危確實斷送自己女兒的人生,也未必殺了什麼――假如沒有和空空相遇,
左在存也不會放手一搏吧,結果也不會因此喪命。

照理不會被殺死。

殺死她的人物――曾經被說是第九機動室中最危險的男人『火達磨』,冰上法被,
雖然最後被空空解決,但說起來,冰上法被那時的目標不該是左在存而是他才對。

假設空空對左右左危說『師傅被殺死了』,似乎也搏不了同情,
反倒是覺得左右左危可能會對空空說,『竟然能看見真身的女兒啊』,
或是『難得的實驗就這樣毀了』之類的話。

無論怎麼說也不會認為她會想『真是謝謝你幫女兒報仇』,雖是從某方面的情報來確切的――
但也因為有那種事,面對左右左危的心情又更加複雜。

那樣亂七八糟的心情持續下去的結果,左博士是『謎樣人物』的形象更凸顯出來――
這麼說是有點誇大吧。

意外見到面的話,指日可待至少空空那方變得不會有芥蒂的展開――即使這次冒著被殺死的風險,
就算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藉以這個為契機試著和她多少拉近距離也挺有趣味的。

說到趣味,總覺得聽起來像是很有趣的樣子,但畢竟沒有明確的目的上,也不否認有半趣味在。

左在存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雖然是事後聽說的事,引導空空走上那條路的罪魁禍首,
那名『醫生』所選為一生伴侶的女性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冒著危險也想知道。

「左博士,」

果不其然悲戀回應了空空的提問――反應了。連那情報都沒有就在空空在預料範圍外。

「是位非常投入研究的人――不過時常熱衷研究過度和周圍起衝突。以被她製造的我的意見來看,
以免萬一還是覺得事先和一些部下打好關係會比較好。」

「……相當刻薄呢。」

「畢竟覺得自己受博士不少恩惠的緣故才這麼說的。」

直言不諱大膽說出那種事的人造人。

看似溫暖卻又不通情達理的發言已成慣例,即使往常便是如此,然而那發言確實也命中要害。

要是悲戀提前投入四國的突發事故起因於她部下發起的政變。在那種意味上,
她與周圍的摩擦、紛爭能說是讓空空從時間限制中得以解脫。

「受了不少恩惠,啊――也就是說悲戀,妳的確認識自己的開發者,左右左危室長吧。」

「是的。銘刻開發人的名子。」

是刻在哪啊。

如果人類的話說是在心裡吧……,機械的話是硬碟、記憶體,還是CPU呢?

「雖陳述過像是責備左博士專注研究的事,但沒有那份熱忱的話我就不會如此行動吧。
不過博士那時的心理以言語來表達就是瘋狂,正因如此想把我開發成決戰兵器是沒錯的。」

「……嘛,我想也是。」
連自己女兒都如此對待的瘋狂。

連無情少年,空空都無話可說般犧牲實驗的瘋狂――沒有那種程度的瘋狂,
也許是踏不出嶄新的一步。

老是『只差一步』空空而言,對此也沒有資格說什麼……。

「可是,據左博士說,我仍是個未完成品,說是還有發展性的樣子。」

「? ふうん……」

說有發展性是什麼意思呢。

單憑悲戀的發言,空空絕對想像不到左右左危寧可妨礙悲戀投入四國這地步,
僅留下揮之不去『未完成』這單字。

發下一下子就會擊敗魔法少女,以一億人為對手都會獲勝豪語的人造人,
到底還有什麼改良的餘地呢……只是那樣想著。

總之,頭一次直接聽到關於左博士的評論,空空對她的看法――覺得一方面有所改變,
另一方面則毫無轉變。

就如話語本身意思,即使無法否定果然如此這感覺,以悲戀對左博士有『大恩』之情的口吻來看,
認為左博士的人性無法像其他人類能一概而論的。

「關於左博士的話題,還要繼續嗎?空空室長。」

「不,已經足夠了――抱歉啊,問些奇怪的事。謝謝。託你的福,如果活著從四國回到地球撲滅軍,
說不定下次就不會膽怯,試看看和左博士對話也好――」

說這話到底是社交辭令,還是真的覺得『也許試著對話看看也好』,連空空本身也不清楚。
雖的確是恰當地答腔,但說是恰當也僅限於恰當而已。而且,說是『也許試著對話看看也好』,
不只是嘴巴說說,是認真如此思考著,空空會被悲戀接下來的發言受到極大衝擊的猜測,
照理是十分有可能的。

「空空長官。『如果回到地球撲滅軍』、『下次』之類的不用說,有什麼事的話,
現在,就在此通話如何呢?以我為橋梁連絡。」



「……欸?」

「就是,用我持有的通信機能為媒介,來和博士對話如何?
假如長官和博士之間有什麼不和,之後會留下陰影還是盡早事先消除為妙。」

「…………」

之後會留下陰影事先消除為妙,說是相當發人深省,
倒不如說是有言外之意的話語――通信機能?

竟然裝載那東西人造人身上――不,現代,就連家電也裝有通信機能。
如果讓決戰兵器搭載那東西也沒什麼好驚訝的――遠程機能對悲戀而言,
也許應該說是一種不可欠缺的機能。

「悲戀。有件事想確認一下。」

「什麼事都行,長官。」

「妳難道都沒有使用這個機能,和地球撲滅軍通訊嗎?」

「因為沒有接收到類似的命令,並沒有通訊過。」

是嗎,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不知道四國遊戲中具代表性的規則,
『禁止與外界聯絡』,就算悲戀沒有觸犯到,也會受不安驅使。

不過,要是通信的話悲戀照理也完全沒事吧,說不定用不著特地去確認――嗯,不?

「但是只要下命令的話,無論世界的哪,都可以聯繫通訊上,要怎麼做呢?長官。」

「不,現在暫且哪都不想連絡……,左博士也一樣。」

「這樣啊。」

沒想到那麼強力地催促卻這麽乾脆放棄――
另當別論,悲戀的性格再怎麼也達不到像人類那樣。

不過說了『要是悲戀自主通訊的話就九死一生』會怎麼樣呢?
比起擔心――倒不如覺得沒有期待一張有力的卡卻突然得到似的違和感。

「…………」

雖然沒有說想試看看類似的話――但假如空空透過悲戀和地球撲滅軍取得聯繫,
會發生不久前他剛登陸四國一樣的事吧。如此思考著那點。

但如果悲戀靠自身的機能自律地――自主和地球撲滅軍聯繫的情況下會怎麼樣呢?
會變得像空空差點,或是像幾乎四國居民全員,悲戀也會『爆炸』嗎?

一般來想會是如此。

空空也是在剛聽到她有通信機能後才思索――雖然畏懼,但試著反復思考,會如何呢?

悲戀不是人類而是機械。

即使穿上魔法少女的服裝也發動不了魔法――也不能飛向空中,
可以預期就算揮動手杖,也無法使用固有魔法吧。

理論上,這就像讓電視或是電腦穿上服裝一樣沒有任何意義吧――隱約明白。
認為像是那樣的話就能明白。

如果,在規則是以魔法為基底被制定的四國遊戲中,
悲戀是在四國之『內』卻在規則之『外』這見解也沒錯不是嗎?

違反規則相對應的懲罰『爆炸』,是什麼樣的魔法去驅使的應該不會錯――
可是,違反規則的懲罰,僅限於生命體的話呢?

悲戀依自己的機能來報告四國的現狀,至少不會發生『爆炸』吧?

記得監視攝影機的影像從外部也可以接收――似乎有說過這回事。雖然在那影像上,
有附加魔法少女『Pumpkin』所說的『屏障』,也就像是干擾電波的東西……即使如此,
『通信』本身,暫且,辦得到這說法也不是不行吧。

若是……不,但是,『百談莫若一試』來實驗,再怎麼思考風險還是過高。總歸一詞『爆炸』――
記得空空在遭受爆炸攻擊時,最先爆炸的是行動電話。任意做那樣的實驗,到時受害的可不是空空而是悲戀。

如果無法輕易地想到什麼就實驗什麼――就不會愚蠢地試驗。不過,完全放棄那想法也太可惜了。

不,可惜的不是在談論可惜的階段。

和外部取得聯繫的可能性,換言之,就是從根本推翻四國遊戲的可能性――
如果沒有探討它的價值,實在是愚蠢。就算空空不是策士,也不認為繼續擱置下去會比較好。

讓『新兵器』悲戀像行動電話爆炸的展開,是在今後極力想迴避的――而且,
這『新兵器』算得上是一大關鍵。

人造人是地球撲滅軍不明室極機密下開發出的存在,對絕對和平聯盟而言理應是完全未知的。

在桂濱海岸被魔法少女『Verify』和黑衣魔法少女『Scrap』目擊為止,照理誰都不知道――
也就是變得不在四國遊戲的前提之內。

雖然著眼過是人造人即使穿上服裝也使用不了魔法的缺點,但不只是通信機能,
在其他機能方面是不是能意想不到鑽了絕對和平聯盟魔法少女製造科的空子呢……?
如此一來的確完全不是問些有沒有裝入導彈的手腕之類愚蠢問題的時候。

當然,必然是個危險的賭注――賦予她左在存這偽名是不可能讓她避免賭博。

如果,讓春秋戰爭終結失敗的場合下,也許會試驗看看――不用說,要更加審慎反覆思考過後。

對了,假如要做的話,憑自己意見決定不了,可以的話想詢問絕對和平聯盟那方的見解。

地濃鑿的話……有點靠不住,可以的話就由問杵槻鋼矢……她還健在嗎?
想起空空在德島上空被迫分開許久的同盟夥伴時。

「長官。」
從助手席傳來,悲戀以和先前不同音調的聲音來說話。
「有某人在前方。」

「嗯?」

說是向前看――倒不如說在駕駛中本來就一直看著前方――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正確來說,在這時間點是看不見的――隨著車子的前進,
就會知道在現在走的道路的前方看到的小豆粒其實是人影。

這人造人的視力似乎也和人類相差懸殊――大概,即使在暗處也能看出些許光源、
看得見紅外線等那些機能也是預想的到。

不明室做出這種『肉搏戰士』到底是要發揮什麼用途呢?比起兵器更像是――
比起像是追求機械機能的極致,更像是高機能地做出人類――

「人影……還有誰在?在愛媛縣也有一般的生還者……?」

在現今四國很難思考到還有一般倖存者的事,但空空已知的範圍內有酒酒井缶诘的先例,
因此最初才會那麼認為――然而這嘟囔被鄰座的機械生命反駁。

「我不這麽認為,長官。因為她們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

明明還在極遠的距離,卻能看到這種程度――看到是女性這種地步。

「不過如果,像我一樣,一般人穿上服裝偽裝的可能性,雖極小但也不能否定。」

「…………」

說到先例的先例――雖不是以偽裝為目的只是單純穿著,空空也穿過魔法少女的服裝――
然而就如悲戀所說,可能性微乎其微吧。

代替悲戀以機械樣子來說,也就是『百分之五以下的可能性』――
要是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還是判斷為魔法少女比較好。

因為這裡已經是――敵人的地盤。

『Autumn』隊的領域。

「在此還是別拙劣地緩速會比較好吧――當然也不折返……」

「是。她們似乎在等著我們。」

「等著……」

不禁變得想咂舌那對應的速度――在越過縣境的途中阻擋通行的話,
不就像是『白夜』隊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嗎?

暫且那麼認為,

「服裝是黑色的?」
向悲戀確認,

「不是――雖然看似些微沾汙過,但不是黑色。」
如此回答。

些微沾汙?先不談非常直接的表達,怎麼回事啊――穿著弄髒的服裝來戰鬥,
不會是這裡最近的流行吧?還是和『Spring』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戰鬥時的汙漬嗎?

不,沒有思考那種事的時間――真的沒有。既然不是黑衣那就好――
怎麼想也不會是『Spring』隊,還不知長怎樣的兩名魔法少女搶先來禁止空空通行吧。

看來在面前是『Autumn』隊的其中一人不會錯――雖然認為離愛媛總本部的道後溫泉還有段距離,
出乎意料地這麼快就發現了。不,還沒發現我方的樣子……。

「一個人?」

「是一個人沒錯。」

「發現到我們?」

「都說在等待了。」

「不,不是那個――注意到我們是敵人?」

「那就……」

在對話期間內,縮短到以空空的視力也能確實確認對方的距離――
是名綁著雙馬尾的女孩子。

一副爭強好勝的表情看向這裡,還不停轉拿著魔杖的右手,在頭上揮舞――
宛如停車場的引導員般。

空空就順著她的意――



如果準備的計畫過於周密,發生預定之外的變故時反而會對應不了――
因此有彈性計畫的必要。

那種事鋼矢當然也明白,通常她行動時是會不會忘記準備額外的B計畫的――
然而卻沒能準備如何對應在向『Spring』隊發動總體戰時,飛行的路途中,
發現理應絕境的道路上還開著一輛車子的變故。

硬要說的話,杵槻鋼矢認為『無視』那變故是較好的對應方式――要是那是單獨行動的話,
就沒什麼問題吧。不變更前進的方向,就以最短距離直往到『Spring』隊的根據地,龍河洞。

不過『Autumn』的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似乎不這麽認為――
聽取隊友魔法少女『Lobby』的意見,姑且停下腳步。

雖然在空中以停下腳步這表達不太正確,但總之是要就地回頭確認那台汽車。

不只是她,『Autumn』隊全員都在確認行駛在近乎無人四國中的一輛箱型車――
以車子自動駕駛的技術還沒普及化,加上開在如此曲折的道路上來看,
思考成裡面有人正駕駛著較為妥當。

「糟糕呢。」
鋼矢猜想是在前面,背負著此刻無法自力飛行的鋼矢的魔法少女『Clean up』――望野阻,
「不太能裝作沒看到呢,那個。」
說道。

和鋼矢的見解相左――畢竟對絕對和平聯盟的歸屬意識也比鋼矢高的她,
對朝她們自己方向――也就是無法無視開往絕對和平聯盟愛媛線總本部遺跡方向的車子。

很難考慮到四國內還有一般的倖存者,
如此一來前往愛媛縣總本部遺跡就意味著是絕對和平聯盟的敵人――嗎?

自己人的話就必須得出面迎接,即使是敵人也不得不迎接――以開著車子而言,
姑且不會認為是魔法少女,然而也有像鋼矢騎著自行車來到愛媛的例子在,因此也斷定不了。

如果有仔細思考、細查的時間,忘野也許會得出『無視』這結論,然而稍後思考後,
時間限制之下,在不斷思索的期間,箱型車就會離她們遠去。魔法少女雖然能夠飛行,
也不太可能追不上,但以俯瞰的視點來觀察,她就會順應眼睜睜看著箱型車漸行漸遠。
(じっくり考え、精査する時間があれば、それでも忘野は『無視する』という結論に至ったかもしれないが、
しかしそれは後からだったらそう思えることであって、リアルタイムでは、考えている間にどんどん、
ボックスカーは彼女達から離れてしまう。飛行できる魔法少女が、それに追いつけないということもないのだが、
しかし鳥瞰の視点から、目に見えて離れていくボックスカーに、彼女は即応してしまう。)

「我去看看情況。大家在這裡等著?」

既然是隊長的提案,沒有拒絕的理由――儘管是想實行『無視』的鋼矢,
也不得不重視在現今四國行駛車輛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沉默也是因為想要無視它……。

對發現那東西的五里,也不得想抱怨幾句。
讀不出氛圍的才能儘管在出征時不發揮什麼也沒關係。

可是就算不反對提案,也有加以修正的人存在――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也就是竿沢芸来。

「不不不,隊長妳都背著杵槻さん就別去了――我稍微去看看就回來,大家先走吧。
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嗯……可以嗎?那麼拜託妳囉。」
忘野准許。

的確照竿沢所說的,已經背著鋼矢飛行的自己,是不適合再當偵查員吧――鋼矢也同意那提案。

不過要說在此有什麼過失的話,在忘野說要去探查不明車輛時,和竿沢說的時候,
詞語上有些為妙的變化。

忘野所說的是『在這等著』,而竿沢則是說『妳們先走』――這時卻沒有任何人感到那違和感。
只單純感覺到隊長離開部隊時,和沒有人離開時的程度上的不同。絕不可能想得到那竟然牽扯到後面的悲劇――
即使之後覺得『應該要全員一起追上那輛箱型車』也為時已晚。
在近乎無人的四國駕駛的汽車確實是無法忽略的異常事態,然而在與『Spring』隊的戰鬥前,
再怎麼樣的大事都只會認為是小事情。

歸根結柢雖然最後在此阻礙了對『Spring』隊的敵愾之心,但無論如何――
忘野、品切姉妹、五里、鋼矢五人直接越過縣境前往高知縣龍河洞,
只有竿沢一人折返回來追趕箱型車。

竿沢芸来。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空中飛行反覆抄近路,她輕鬆地成功搶先抵達箱型車前頭。

在道路上著陸等著車子的到來――無論減速啊、迴轉啊都當作敵人比較好吧。

敵人的話打倒就行了。

是自己人的話――是絕對和平聯盟的倖存者以總本部遺跡為目的前往的話,
做最低底線的情報交換就讓他通過。

與其說竿沢的思考模式非常間單――倒不如說她幾乎沒有思考的餘裕。
被賦予的力量就照她所說的盡情施展――能自己判斷的事就自己來判斷。

令人意外地,和她輕浮好勝的舉止相反,骨子裡可是忠實遵守指南的人――
只想單憑『力量』來施展的她,對如此思考的人來看,也許是最像魔法少女的魔法少女了。
(蓮っ葉で勝気な振る舞いとは裏腹に、案外、その本質はマニュアルに忠実である――
ただの『力』であろうとする彼女のその姿勢は、そう思う者にとっては、
もっとも魔法少女らしい魔法少女のそれなのかもしれない。)

雖能說是沒有己見、欠缺自主性,然而在優秀的隊長帶領之下,
才是發揮她最好表現的型態――不用說現在竿沢就在優秀的隊長帶領之下。

在駕駛者能夠目視的距離向接近的汽車,揮舞魔杖代替誘導燈,凸顯這邊的存在。
助手席上似乎也有人的樣子……魔法少女?服裝?

怕萬一是『Spring』隊的誰而擺好架勢,但似乎是張沒看過的臉――駕駛者也是未知男人。
不,說是男人倒不如說是男孩子還比較貼切……。

未必駕駛人是名少年就會鬆懈。還有坐在助手席的她由於穿著服裝一瞬間還以為是『Spring』隊的魔法少女,
但馬上發現不是,緊張感隨後緩和下來。

那個緩和上。

似乎扯遠了――衝了過來。

箱型車以站在道路上的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為目標,衝了過來――

「!!」

冷靜的話是理所當然能夠迴避的吧――因為她會飛行。然而對完全沒有料想到這事態的魔法少女而言
身體一樣也會慌張到動彈不得,何況她不是遵照手冊的人類,而是依指南行動的魔法少女――
想到可能會減速或迴轉,卻萬萬沒想到車子會加速直奔而來。

會做出那種事的人什麼的,顛覆了想像,就算事實擺在眼前也不能置信――
不能置信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被箱型車的保險桿撞飛。

她邊如飛機失速般螺旋墜落,邊了解到說――是『敵人』。



研究不研究作戰什麼的,順其自然的空空空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優點,是毫無猶豫的實踐力――
也就是行動力。認知到在前方是阻礙通行的魔法少女時,即刻進入備戰狀態。

才會在那個狀況下。

踩的不是煞車而是油門。

當然為了預防發生事故,事先繫上了安全帶――即使特地不說,
坐在助手席的悲戀也咬緊牙關放開握把來保護自己的身體。

暫且不談撞飛的是普通女孩子還是魔法少女――撞飛鐵壁般的服裝,可說就像是猛撞上落在道路的岩石般。
我方也必須得有所防備。雖然這邊沒有『落石注意』的標誌牌子――雖如計畫般對做出『禁止通行』的魔法少女,
不是迴避而是讓箱型車以最高速度衝撞上去,但就在她由於身體輕盈被刮飛的同時,
空空所駕駛的汽車前頭連同保險桿都凹陷進去,車子本身也橫穿道路似地自轉打滑,直到觸礁在防撞欄才停下來。

用不著踩煞車。

感覺用盡了最高速度的動能來輾壓一名女孩子――即使在衝撞的時間點安全氣囊彈開而毫無外傷,
空空也因自轉打滑後不久喪失平衡覺。

然而可等不到恢復那麼久――不認為那種攻擊就能打倒穿著服裝的魔法少女。
雖然第一步成功了,不趕緊從車子出來的話――試著想摸索來下車,安全帶卻仍繫牢著。
由於事故的衝擊,門鎖似乎也打不開。真糟糕啊,空空如此覺得,但從助手席伸過來的手解決了問題。
早就把自己安全帶扯掉的悲戀,連同空空的也一起扯掉――單憑空手。

「長官。是要開戰吧?」

「うん――肉搏戰。讓我看看妳剛才說的規格不是在誇大吧。」

「了解,長官。」

「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向那孩子問一些話,姑且先讓我問說――為什麼會在這裡,
多少想試探一下。」

剛進入愛媛縣就看到她在那邊等待,雖然的確是敵區,但從試著撞飛的事情來看,
也覺得不太自然。

不自然。

若是,僅是單純的偶然?

不,提到僅是就有語病在――考量到縣境這座標,比起埋伏,也許對方在進行什麼作戰行動時,
正好和我方的作戰行動碰巧遇上還更有可能――因為就『Autumn』隊而言,春秋戰爭的均衡狀態已經瓦解。

就算不知道對面『Spring』隊的魔法少女『Verify』喪命,
也知道憑著她們自己所擊敗(如此認為)魔法少女『Decimation』死亡的事――
在還沒得知空空他們加入『Spring』隊前(嚴謹來說還沒加入),
以為在人數上佔據優勢的她們,難以置信不會考慮積極出動。

在那方面,空空空和魔法少女『Asphalt』的約定是有根本上的漏洞――完全沒設想到對方的行動。
實際來說,空空空好不容易抵達愛媛縣道後溫泉卻沒人的可能性,與他挑選什麼路線的確非常相關――
雖然現實不是如此。

變得更殘酷的展開。

只是空空自身在這個時間點上的失誤,沒有認知到考慮不足的地方,
只是單純覺得『因為不自然、搞不清楚狀況而想問問對方』――當然,打聽出來也未必會相信。

來到四國以後,空空空對毫無溝通能力的自己感到相當厭煩。

儘管如此空空也不會蠻橫到無需問話就開戰的程度――一會面就把阻礙通行的女孩子撞飛,
雖然是想說有什麼好蠻橫的,但那方面在空空心中,只看見劃分條界線――不,連那條線都看不見。
只是知道有這東西的存在。

越過後只是注意到有這東西。

空空和悲戀從車體變形到很難說是箱型車形狀的箱型車裡爬了出來――
被撞飛的魔法少女好像飛得很遠,在周圍並沒有找到。

「在那裡嗎?」
慎重起見向悲戀確認魔法少女飛出去的方向。

「是的。……我還要繼續扮演魔法少女『New Face』會比較好嗎?」

「嗯? 嗯ー……」

沒有考慮到這方面。

雖然覺得接下來的戰鬥似乎沒有繼續演戲的必要,但或許還有倒戈對面的可能性,
認為也許持續那謊言會比較好――用車子撞飛對方卻仍覺得有攜手合作的可能性,就是空空空的真本領。

「嘛,盡可能去做。」

「要盡可能到什麼程度?」

「就交給你來判斷。」

「我明白了。」

謝謝妳對長官模糊不清的指令輕易地答應――邊這麼想空空邊急忙地在道路上尋找。
駕駛過來的汽車變成廢鐵,必須得找其他輛汽車――然而在遠離村落的道路要找到似乎有點困難。

如此思索的期間。

發現了臥倒在離這裡大約兩百公尺遠的中央分隔帶上的魔法少女――
綁著馬尾,錯不了應該是先前撞飛的魔法少女吧。

不像是筋疲力盡動不了的樣子。

「不要靠近。」

支援者般的悲戀如此說道,作出寧可要空空停下腳步似的判斷――隨後繼續說明原因。

「從心跳數的上升多少能夠推測正處於激動的狀態,然而身體方面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綜合上述判斷,那臥倒是裝睡。

「……是嗎。」

空空也覺得那是裝睡――穿著服裝的緣故,被撞飛的衝擊也好,著地時的衝擊也罷,
照理都被減緩到最小限度以下、到小數點以下為止。不過說是這麼說,服裝並沒有覆蓋至全身,
依據碰撞的地方也有致命、負傷的可能。空空是因為魔法少女的『毫無動靜』、
『假裝的可能性很多』而停下腳步,然而悲戀則是在這麼遠的距離,『確實地』作出判斷――判定的樣子。

提到心跳數……心跳聲也聽得到嗎?

在這個時機?

能夠做到的話,『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所使用的『傳令』的價值又更加下降……
不,也許是構成悲戀『過於先進』的科學,追趕上了魔法――總之,空空保持足夠的距離,
向臥倒在地的魔法少女搭話。

「我知道妳沒受傷喔。別做那麼卑鄙的事,趕快爬起來如何?」

雖然說起來用車子撞飛更加卑鄙,但包括那挑釁的意味,不只是卑鄙還很高明――
遺憾的是空空空的挑釁沒有那麼尖酸刻薄。自負擁有很多詞彙的他卻不太擅長言語辱罵。

「呿……沒用嗎。真不如所願啊――」
邊如此嘟囔。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邊站起身――如悲戀所言,她的確沒受傷。

豈止是沒受傷,還意氣軒昂地望向眼前的敵人。



意氣軒昂的她,像是要突刺似的用魔杖『Long long ago』指向面前的兩人――
因是還沒使用習慣魔杖而小心謹慎。

正常拿著的應該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魔杖――但其本身設計稀奇,
以前也未必接觸過。

雖然魔杖的構造或設計都不盡相同,然而在其中的『Long long ago』更是與眾不同――
和其他大家所使用的來比較,長度過長。

不是長,而是過長。

說是手杖不如說像刀劍一般――而且用不著說那設計就了解大概是什麼樣的固有魔法。

在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所知的範圍內,合理來看是屬攻擊魔法――
因此這情況下要使用也是有難度在。

可以的話是想在那兩名敵人接近自己的狀況,確實來使用――他們卻中途停下腳步而感到可惜。

裝死誘敵,用固有魔法將兩人一併解決是最理想的劇本……,雖然先前聽過杵槻鋼矢如此騙上隊長的事,
但那果然不是誰都可以辦到。

暫且不談空空,藉由悲戀所擁有即使從遠方也能聽取心音的機能,就算是魔法少女『Pumpkin』也會看穿裝睡吧,
但看不透悲戀是人造人的『Wire stripper』無從得知那點。

不過冷不防顯現出她們的故事線,僅是詫異地瞪著突乎其然發動攻擊的他們。

其中一人――是魔法少女。

證實剛才的,不是『Spring』隊的人――當然也不會是『Autumn』的人,
所以大概是『Summer』隊或『Winter』隊的魔法少女吧,她如此判斷。

由於右側的魔法少女生疏左側隊伍的事,同樣的左側的魔法少女也不了解右側隊伍的事,
『Wire stripper』並沒有注意到無論是『Summer』隊還是『Winter』隊,都沒有這名魔法少女。

還有另一人――開車衝過來,也就是把她撞飛的實行犯――該叫什麼呢,像觀光客的小孩?
身穿鬥犬圖案的T恤,套上印有坂本龍馬的連帽外套――就算手上提著紙袋也不會意外的程度,
但會開車撞飛魔法少女的觀光客,聽都沒聽過。

即便過於唐突到差點恐慌的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仍從他的衣裝想到線索――鬥犬和坂本龍馬。
哪個都和高知有關。都是高知的土產――也就是說這名男子是『Spring』隊的關係人?
似乎是開著車子從高知前往愛媛――雖也能說是返回至愛媛的途中――
但無論怎麼說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腦中,已經走到連提到『敵人』,
第一時間反應出來的不是地球而是『Spring』隊地步,才會強行、輕易地將撞飛自己的犯人,
和憎惡的『Spring』隊擺在一塊。

就算是強硬輕易都好,只要正確結果都一樣。

她姑且先,

「來者何人!」
如此盤問。

生氣到連措詞都變得古意盎然――不,這說不定是拿起魔杖活像個劍豪般的影響。
在向『Spring』隊發動總體戰時也會如此血液沸騰吧――不過,似乎沒打算配合她高漲情緒的駕駛人少年,

「雖然也未必是什麼人啦……」
回應些意味不明的話。
「名子是空空空。有兩、三個問題想問妳。根據妳回答的情況,
我的立場與行動也會隨之改變,可以的話請坦白回答我。」

「……? 蛤?」

面對對手難以理解的發言,魔法少女的精神又更高昂起來――明明思考著要等對方發動攻擊,
卻被衝動驅使想攻擊過去。

不快點想辦法解決這兩個傢伙的話,就會追不上大家的――向『Spring』隊發動的總體戰,
欠缺一人的戰力成效也會變差。

但要是這兩人是『Spring』隊的新成員……。

成為『Autumn』隊新成員且魔法少女資歷最深的『Pumpkin』,杵槻鋼矢,
也在溫泉會議上提及過『「Spring」隊增加新成員的可能性』――
因此『Wire stripper』能設立那樣的假說,但鋼矢卻沒在那時說出『空空空』的名子,
導致她不可能會想得到空空是鋼矢的同盟夥伴。

同樣地關於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鋼矢也只簡化為『炸彈』來告知新隊友――
所以不可能發覺到站在自報姓名為空空空的少年旁沒印象的魔法少女,毫無疑問就是那個『炸彈』級的兵器。

「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會覺得我會任你們擺佈?」

豈止是假說,根本就斷定對方為『Spring』隊來還嘴――但像突然開車撞過來的傢伙,
就算不是『Spring』隊的關係人,這程度的回嘴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才是該回答我的問題啊――看回答的情況還會饒你一命。
可是被車撞飛的謝禮,不用說我也會奉還給你……」

「被車?啊……」

反應宛如忘記方才的事般的少年,空空空――幹出那種事還一點反省的心態都沒有?

不會姑且先道個歉嗎?

如此認為那抱怨牢騷甚至更勝於對『Spring』隊的敵愾之心,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你們兩,到底是誰?『Spring』隊的同伴?」
這次以緩和語調,具體來提問。

「さて,該怎麼回答呢――也不算不認識『Spring』隊,但要說是同伴……,
該說對方不覺得我們是同伴,還是不把我們當同伴呢,所以現在我才會在這……」

還真是意外地冗長,意味完全沒傳達到的說明――比起故弄玄虛、裝模作樣地裝糊塗,
更覺得像單純不擅長說明而已。

「不是很明白呢――被『Spring』隊趕出來之類的,是這樣嗎?」

這麼想的話,明明是撞飛自己的人,卻感到一絲容忍寬恕――和『Spring』隊對立的話,
就算還說不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地步,也能說會令人抱持好感。

然而與此猜想不同,空空空搖了搖頭。

「不,我來到這裡是依我的意志。」

「……是嗎。」

敵愾心又再度燃起――曾經萎靡到一半,又伴隨更大的怒火復燃。

「那麼,雖然說的亂七八糟,總之能當你是『Spring』隊的一員囉――
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有怎樣的原委才寄身於『Spring』隊,但就痛恨自己膚淺的選擇吧。」

空空空對在話說完後,重新擺起握劍姿勢的魔法少女,

「我來這裡到這裡是依我的意志――那妳到這裡,是憑誰的意志嗎?」
發起提問。

「說是誰的意志……」

「換個問法也行,『是為了什麼,有怎麼的原委』才會到這……」

「……那、那是憑我的意志喔。為了埋伏你而在空中等待。」

「不是吧。會在這裡和我相遇,不是單純的偶然嗎?該不會是有別的目的,
在行動時碰巧發現我――嗯?」
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什麼,空空空沉默一會――接著說,
「或許,是獨身攻往『Spring』隊的途中……?」

附帶問號地丟出一半正解。雖然獨身有誤,但說是意圖進攻非常正確――
在縣境周圍明明有別的目的而行動的可能性,第六感真好呢這傢伙。

不,比起在這裡稱讚他的靈敏第六感,對如此像在套話的質問,更應該反省自己的反應吧――
在此沉默、支支吾吾不就反而承認是正解了嗎。不,說到底也只是正解的一半……。

「總覺得――似乎變得很可疑呢。就算彼此……都是意料之外,啊,這麼一來有點糟糕啊……」

「喂,什麼糟糕了?」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邊向宛如忘了對方的存在,自言自語嘟噥的他靠近一步,
邊提出疑問――如此焦躁地突然逼近一步,看來的確是『Autumn』隊的魔法少女。

「不,應該說……,在擔心留在高知的同伴……。即便在此阻止妳,也許還會有別的魔法少女攻來……」

「? 同伴?」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一瞬間就迷失了――剛剛才不是說過沒成為同伴……?

然而他『也許還會有別的魔法少女攻來』的不安卻如此先行,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的她而言,
無論他說了什麼,無論他到底是誰,都不得不在此解決掉的義務感給驅使著。

如今,包含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在內的『Autumn』隊所發動的全員總體戰,
正因為突擊才能發揮最大限度的成效――要是在此知道『Autumn』隊行動的他,
用什麼手段傳達給『Spring』隊的話,效果肯定會減半。

雖因自己拙劣的反應而招致對實行中的作戰很可能帶來不利的事態,但相反地讓她冷靜下來――
不是任憑憤怒與衝動擊敗眼前的兩人,而是採取冷靜的判斷與戰略,下定決心必須得打倒。

就算背負著風險……。

如此意志堅定的她一步一步向敵人逼近。

現在她持有的固有魔法,原本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不用說在服裝洗牌之際,
接受過本人詳細的說明與講習,在此並不是正式初次使用它。

憑藉那魔法的話,要突破困境不是什麼問題――
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固有魔法就是如此強大。

問題是,距離……。

『Long long ago』,唯獨這魔杖與眾不同長度的部分,
沒有適當的距離是原使用者也自覺到最大的弱點――

正因如此『Wire stripper』最初才會裝死來引誘他們靠近――多半是警戒,
空空空和初次見面的魔法少女並沒有再臨近過來,如此一來就不得不主動接近。

一步一步逼近。

必須得不知不覺地靠近……。

而且要不被察覺到,談話是必須得進行――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本名竿沢芸来,
正如多次提及過是名照本宣科的魔法少女,未必不善於交流,性格反倒是開朗直爽,
但不擅長即興穿插必要的對話。

儘管如此也只能硬上。

為了同伴,為了勝利。

……想想看,雖然特別不拿手溝通交流,但在即興發揮上可說是人類史也無出其右的空空空和她面對面,
能說是在四國空前絕後,令人熱切期盼組合的激戰――觀看這場勝負的觀眾卻只有一台機械生命的人造人,
而感到有點心存芥蒂。

「――ねえ,空空……くん,事情好像有點複雜呢。能再好好告訴我嗎?
可以的話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那就謝謝妳了。」
如此道謝。

與說詞相反,空空懷疑似地同意――在延續對話的期間若無其事縮短了距離,
單純,然而在她來看卻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拼命的作戰,突然和睦融洽的發言反倒是引起他的懷疑。

「突――突然就用車子朝我撞過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對吧?一般,是不會做那種事的――」

「嘛,對我來說很普通就是了……」

邊說些危險的話,空空邊倒退一步――讓她縮短的距離回歸於零。

好像是察覺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危險的氣氛――而且,距離這弱點不會也被看穿了吧?

就反應上來看,空空空認為她是『Autumn』隊其中一人,也不知道是『Autumn』隊的誰――
具體來說,他並不認識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

倒不如說,從『又是別的魔法少女……』那句話來理解,似乎沒有掌握到『Autumn』的內情本身――
不知道構成員,也就代表不知道有什麼固有魔法吧。

如此一來,關於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固有魔法的情報也好,
魔杖『Long long ago』的知識也罷,他都沒有吧。

因此還不能定下結論――在這時間點,倒退看來是單純警戒心的表現吧。

這麼說來弄得如此大費周章的,也就是杵槻鋼矢策劃服裝洗牌,面對眼前的少年卻變得完全沒有意義――
注意到那點的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心情不禁鬱悶起來。

「……可以的話,」
竭盡全力壓抑那種感情後,她說。
「空空くん。要不要成為我們的同伴?」

「…………」

毫無反應。

但那樣就行了――怎樣都好。

若是能縮短距離怎樣都好。

不管是顯而易見的謊言,還是不自然的話語,什麼都好的話,什麼都有――
只要是為同伴而做,為隊長而行,所有的一切都被允許,就是竿沢芸来的價值觀。

「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輾轉才會和『Spring』隊合作,
與那些傢伙聯手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感到厭煩吧?」

收回手杖。

總之暫且收回。

然後以輕盈的步伐,十分餘裕地向他靠近――結束緊迫的場面,浮現滿臉笑顏。

「如果有什麼目的,一起合作也沒關係喔――當然,只要你也協助我們的話。」

「倒是也沒什麼目的啦……」

空空空回應她的勸誘――雖然警戒心還沒解除,但似乎能夠看出他的氛圍也緩和下來。

到底是作戰成功,或者仍是演技呢――在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心中產生出疑念,
然而事到如今不管成功還是化失敗為轉機,作戰都不可能變更。

就只能硬幹到底。

「如果沒什麼目的也沒關係,我也不求回報,想要成為妳們的同伴呢――」

空空空說了極為怪異的話語。

但不能因此皺起眉頭。

她只顧向前――向他走近。

直到自己的範圍。

……要是在此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採取的策略,是一般而不是逼不得已手段的『逼近』,
事實上在這場面大概是最佳的作戰。

不過空空空那方沒有表達說明的話,也不可能會知道,他原本有從『Spring』隊叛投到『Autumn』隊的可能性,
才會從高知越境來到愛媛。打倒『Autumn』隊兩名魔法少女的任務和與『Autumn』攜手合作的藍圖,
無論哪一個都不要緊――這麼說聽起來會變好(也可能變壞),總之他心理現在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

一般來說,早就越過臨戰狀態,完全在戰鬥中的現在,雖說什麼『來成為同伴』,
這除了挑釁、輕蔑之外都不能理解的發言,但從推了空空空『搖擺不定』心理一把的觀點來看,
如此勸誘沒有多大的效果。

更進一步還有把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诘留在龍河洞的事――不必多說進攻到那會很困擾。不,
雖然他無法確定實際困擾的程度,但藉由成為『Autumn』隊的同伴,能夠對那進攻踩煞車就正如他所願。

如果要挑毛病,就是沒有發覺到是她自身精湛的演技――而且『不求回報』無欲無求的發言,完全不明白空空在想什麼。

「……什麼意思?」
明明拋下那疑問就好,卻還是問了。

不用說最低限度不停止『走近』,一步步向前靠近――
而且儘管剛才倒退一步的空空也向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方向靠近。

「意思?」

「不是說不求回報嗎?也就是說你要單方面協助我們?
你講的話從剛才就不是很能理解……」

與其說不是很能理解,倒不如說實際上完全理解不了。

空空空,

「那樣就行了。就是如此。這不是很清楚地了解我所說的話嗎。」

「…………」

「硬要說的話,無論好壞與否,我們都不想有所瓜葛,想締結互不侵犯條約呢――
哎呀,老實說真令人厭煩。不管走到哪,往哪前進都諸事不順,四國遊戲的難易度――」

令人厭煩。

小隊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也說過……,但總覺得似乎他所說的在些微的情感上完全不同。

被說什麼就是如此啊、了解啊,也完全沒有實感,但勉強來解釋的話,
他的要點只能解讀為不想和『Autumn』隊建立像是『關聯性』的東西。

談判或伺機進退都不想要――不想讓利害關係一致。

讓人大致聯想到他至今為止進行的經驗、冒險故事――雖然到現在都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這麽思考的話還覺得有點同情的餘地。只不過,就算是誤入的部外者,就算是奇蹟般倖存的普通人,
不管有什麼樣的原委,只要在他一時和『Spring』隊結為同盟的時間點上,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也會連那餘地一同摧毀。

哪怕是曾經還是半途而廢要加入『Spring』隊的人,她都沒打算拉為同伴――
比起心理上,物理上她更是不可能。

『Autumn』的誰都一樣不可能。

豈止是和『Spring』隊交談過這簡單的理由,都很難不會抱有敵意。對面大概也一樣,
厭惡彼此到那種程度。

勸誘始終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只不過是『走近』的藉口。

就算他沒有開箱型車來撞飛她,從最一開始盡到禮節提出『想成為同伴』,她也會拒絕吧――
只因為從『Spring』隊那過來。即使帶了『Spring』隊的情報,在聽完後也會把他處理掉吧。

但空空空――大約比自己還小一、兩歲的少年,連那種謊話都輕易上當的樣子來看,
對如此單純的心理,還是會感覺到罪惡感。

雖然她是名照本宣科的魔法少女,但未必欠缺人情味,不講人情――和眼前的少年不同。

那名少年也更向自己走了過來――然後滿不在乎地向我方伸出右手。

伸出右手。

除了握手以外不會表示其他意思。

「…………」

為了繼續演戲,也許還是握手會比較好――也許再縮短距離會比較好,
然而她本能,或是反射性地覺得『不想這麼做』。

生理上的厭惡。

再怎麼說也不想和『Spring』隊有關的人假裝握手――並非是如此認為。
倒不如說腦中雖然覺得在此應該握手,但不被生體反應允許。

結果因此決定了成敗。

在此沒握手,是她走的壞棋。

從結論上來說――就是如此。

「嘛,先把話題擺在一旁――那個,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子嗎?」

「……啊,沒問題喔。我是――我的名子是魔法少女――」

儘管沒有握手,間距也十分足夠。

魔杖『Long long ago』的間距――空空已經進入它的攻擊範圍內。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Autumn』隊的『Wire stripper』。
固有魔法是――『切斷』。」

將收回的魔杖如居和斬般揮出――把空空空的身體軀幹,由下往上向斜一刀兩斷。

固有魔法『切斷』。

原先為魔法少女『Curtain call』被賦予的固有魔法的效果,就如同字面意思――
無論什麼物質都能『切斷』,極為鋒利的魔法。

揮舞像刀劍般的魔杖,只要碰上那『刀身』,
無論多麽堅硬――或者柔軟,無一例外都會一分為二。

怎樣的防禦也好,怎樣的現象也罷,在這魔法面前都毫無意義――
雖然弱點是攻擊範圍極短(攻擊範圍就是手杖的長度,少於一公尺),
但儘管如此,如果能捕捉到那細為操作的精密性,也是一大優點。

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和她都覺得這手杖不是矛盾――這故事所介紹的『無論什麼都會刺穿的矛』――
不過要是固有魔法『切斷』對上『無論什麼都擋得了的盾』,也會將它一分為二吧。

當然。

不管是真面目不明還是意味不明,要將毫無疑問是人類的空空空一刀兩斷不是問題――
況且他還踏入她的攻擊範圍內,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對於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而言,要緊的已經準備待續,實戰一瞬間就會結束,
『表情』和一常不變的運轉動作――本因如此。

「がふっ……?!」

連發出悲鳴的空檔都沒有――雖然似乎覺得有聽到像是自己含糊不清的聲音,
但也許是多心了。也許在自己腦中回響的不是人聲,而是某種聲響。

可是,說是腦中有點不正確。

因為這瞬間她的頭被突然飛來的拳頭打碎,內容物全部飛了出來。



固有魔法『切斷』不用多說要將『不管是真面目不明還是意味不明,要將毫無疑問是人類的空空空』一刀兩斷,
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然而『Wire stripper』集中意識幾乎都在空空身上,不知從何時起將在他身後等待,
『沒看過的魔法少女』拋離意識之外。

雖然也能說是空空的異常性更為突出――但在『真面目與意義不明』方面,她未必和空空有多大的差距,
因此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不該將視線從她身上離開。

即使像物體一樣。

也不可放過。

不過再怎麼看,也看不穿她――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悲戀不僅『真面目與意義不明』,
在此之上還『不是人類』的事吧。

可是從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從絕對和平聯盟那賦予的固有魔法『切斷』的絕對性來看,
無論對手是人造人還是機器人兵器,都能確實一刀兩斷――但那也是魔法發動的條件備整下,
才會成立的假說。

空空踏入攻擊範圍。

粗心大意地踏入攻擊範圍――而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正要像射穿、居和般,
揮動魔杖『Long long ago』的那個瞬間。

在未滿正想揮動這命令從大腦發出,傳達到手腕、指尖為止數零點零幾秒左右瞬間的瞬間――下定決心。

和空空不同,沒有離開最初站立位置一步――照理確實『在身後等待』的她,
與其說快跑不如說是飛奔,以拳頭用力往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臉上打。

雖然想揮動像長劍般的魔杖――但在微幅揮動前全部都結束了。

自身頭部的碎肉四處飛散,性命也隨著魔法少女的身體倒去。

「……老實說科學兵器要與魔法力量抗衡的情況,還真有點不太相信。」
空空將伸出的手收回後說――的確是能握到手的距離,但來看或許還不夠的樣子。
「以妳的速度……,不,是反應速度,確實在肉搏戰上不會輸給魔法少女呢。」

這麼一說在桂濱,『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引起流沙時――在即將發生那流沙之前悲戀就救出了空空。
雖然隨後在空空表達不足的命令下她自身也被沙子吞沒――

「比起連服裝都能貫穿的力量,能在魔法發動前迅速發動攻擊的速度也許比較有效呢。但……」

空空俯視報上『Wire stripper』名子――頭部被打碎而喪命的魔法少女。

雖然與他初次來到四國相遇的魔法少女『Metaphor』――登澱證的死狀類似,
但比起頭部被爆破的她,被拳頭打碎的魔法少女,畫面更加淒慘。

沒有貫穿到服裝,大概是悲戀學習的成果吧……。

「她想使用什麼樣的固有魔法呢?說是『切斷』,但不止是這樣吧。」

「非常抱歉,長官。」
悲戀邊說道――邊將拳頭上黏著魔法少女部分的頭髮與肉片謹慎地剝離。
「判斷為非常事態,就任意出手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置。」

「不,幫大忙了――差點就被騙到。」

空空本來有九成覺得真的會倒戈成為她們的同伴,真的是幫了大忙――
怎麼也想不到會被那令人畏懼的『新兵器』救了兩次。

只不過再挑剔一點的話,雖然毫無受損拿到了服裝,卻不知道固有魔法的特性,
感謝的心情就減少一半。只能認為『切斷』大概是切斷什麼的魔法……。

總是缺少什麼。

那是因為對他自身缺少什麼的緣故吧。

「哄騙假裝邀請成為同伴什麼的……雖然不想那麼說,還真是卑鄙的女孩呢。」

雖然不想被空空說想採取哄騙假裝邀請成為同伴吧,
但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要反駁那種不當的批評也辦不到。

總之空空擊敗兩名魔法少女的任務完成了一半――但也不用再次出發前往愛媛縣。

知道『Autumn』隊要趁勢攻入『Spring』隊隱蔽處的事,如果不折返向她們傳達的話……,
『Spring』隊會怎樣和他一點都沒有關係,但不能丟下留在那裡的酒酒井缶诘和地濃鑿。

事不順心――說到事不順心,就連要回往龍河洞的交通工具――箱型車都嚴重損毀。

空空再次看向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屍體――正確來說是她穿著、毫無受損的服裝。

「又是女裝少年嗎……」

在憂鬱似地嘟囔時,他突然發覺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這孩子所穿的服裝,
該不會大小正好合適吧?



既完全沒辦法知道隊友的死亡,也完全不知道穿著隊友服裝的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
背著人造人折返回來的『Autumn』隊一行人,在2013年10月30日的拂曉前,
抵達『Spring』隊的根據地,龍河洞。

長久以來的春秋戰爭――毫無益處且毫無意義,春秋戰爭漫長的膠著,
連同幾名少女的性命,如今即將快速、短暫地畫下句點。

第9話 完
发表于 2017-3-19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到第9話完 與貼吧同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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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9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gijm50701 发表于 2017-3-19 10:20
更新到第9話完 與貼吧同步更新

歡迎討論指教

比我想象中更迅速,干脆利落的击杀。好强啊,同时也好像人啊。。。倒不如说人味比旁边的那个活人还多,分点给他吧。。。
发表于 2017-4-2 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話 「勝負分曉!歡迎回来,魔法少女『Pumpkin』!」




要崩解均衡是必得引發崩壞。
(均衡を崩すことは、崩壊を起こすことだ。)



五分之一。

是『Autumn』隊終結春秋戰爭的概率――而且那可不是勝率,而是敗率。

也就是說,瞄準崩解的均衡來發動總體戰的戰術順利進展的可能性有八成之高――然而,
在一般勝負的八成,在和空空空牽扯到的八成,所持的意義,更要說的話是價值上的不同。

一旦牽扯到悲劇英雄,空空空的因素,概率的『高低』變成只能參考的程度――那麼,
要以什麼來為參考以上的話,不用說就是概率的『好壞』。

當然,顯現的結果毫無例外全都是『壞的概率』。

五分之一。

『Autumn』的敗率。

作為敗率,絕非是個不好的數字――然而那卻是壞的概率。



「……『Wire stripper』。還沒追上來呢,明明太陽都要升起了。」

是潛伏在龍河洞附近『Autumn』隊的談話。忘記鋼史提出以本名來稱呼彼此的規則,
習慣以代號來稱呼,說了像是擔心在縣境分別的同伴話語的人,出乎意外的是五里恤。

在凝聚力高的『Autumn』隊中,認為相比之下她對同伴意識較為薄弱的鋼矢而言,
的確會感到意外――至少比竿沢芸来沒能來龍河洞會合還要更意外。

如果要邁入敵營,靠近那潛伏處的話,就不得在空中飛來飛去――
現在『Autumn』隊的連同鋼矢五人,在低空飛行進入某個地點後停滯不前。

雖然是等待竿沢會合的狀態――但從鋼矢的經驗來看,由於過往一同走過生死、青春的同伴直覺,
其他四人在無意中已經開始覺得她趕不回來吧。

雖只有讀不懂氛圍的五里說出口――但鋼矢認為其他三人也有同樣的心情。

問題是知道彼此都在想的事而停滯的氣氛――卻不是接下來要發動全面戰爭總體戰的氣氛。
明顯到連讀不懂氛圍的五里都知道的程度。

暫且先撤退會比較好嗎――鋼矢思考著。

怎麼說竿沢被什麼麻煩牽扯到的可能性很高――就算要前去營救也感覺已經錯失了機會,
但要在這不安的狀態下攻進敵人的根據地,也覺得是自殺行為――在此撤退不是個英明的選擇嗎?

就這樣實行欠缺一人的總體戰要是以殘酷的結果收場,能想到如果在竿沢平安無事解決麻煩後來到這時,
看見全員同伴屍體之類的情況――那種事無論是誰都會極力想避免的。

撤退的話也許能和竿沢會合――只不過,這時候退卻就沒別的計畫。就算要策劃B計畫或再重頭開始,
也明瞭趕不上時間限制的話一切都沒有意義――然而即便如此,該撤退時就必須得撤退。

雖然已經是不存在的事物,但杵槻鋼矢的思維在這場春秋戰爭裡始終都被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
所投入的時間限制束縛著――不,那當然不能把問題歸咎於她一人。

儘管模糊不清仍聽到她所說的話,對『Autumn』隊的每個人――特別是小隊隊長,
魔法少女『Clean up』的判斷力,發揮極大的影響力。

「無法再等下去了――好吧,就靠我們來進行作戰。之後就向竿沢炫耀吧。
厭惡的『Spring』隊單憑我們就能幹掉。」

魔法少女『Clean up』――本名忘野阻,以不允許反駁的強勢卻又盡可能混雜著玩笑似地宣言。

包含鋼矢在內全員都倒吸一口氣。不,唯獨五里一人「可是……」說了一半,但似乎把話吞了回去。
就算讀不懂氛圍,說不定也明白隊長的決心。

五里原本想說的,大概,和鋼矢所想的是相同的事――但鋼矢不說的理由與五里不同,
她並非是因為被忘野的氣魄鎮住。

該撤退時就必須得撤退。

如果不那麼做,不只是四國遊戲,連這世上都活不了――然而同樣地,
該前進時卻不前進,仍然無法生存下去。

雖然那個想法和鋼矢的有些偏離――既然隊長是這麽思考的,就跟隨到底。

也不見得是弄錯……雖只想到壞方面,但即便少了一人,我方隊伍的人數仍是勝過對方。

鋼矢是如此認為,但以實際問題來看,在這時間點『Autumn』隊的人數是包含鋼矢的五人。
而在龍河洞的『Spring』隊人數,不包含地濃和缶詰只有三人――比她所預估的『五對四』更有優勢。

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消解她的不安――因為她真正不安的原因完全是別的東西引起的。
雖然那是依以前各管道所打聽,『Spring』隊其中一名魔法少女所持有的固有魔法的緣故――
但卻無法理解那不安到具體的想像。
(しかし、その不安の具体的なヴィジョンまでは、つかめなかった。)

對於那種隱約的不安她的慣用套路就是『撤退』――然而唯獨不能把那隱約的不安告訴隊長。

「本來想趁夜熟睡時襲擊來特攻會比較好――
就算不能夜襲,預估朝襲也有同樣的效果。吶,鋼矢?」

「啊――是呢。也許在太陽將要升起的現在,是最後的時機……」

在這狀況下,作戰籌劃人也和隊長一樣是不能讓隊友看到沒把握樣子――
鋼矢以僅存餘裕的態度如此回答。

「我――也會潛入進去。」

如果真正要展現餘裕,不會說是『最後的時機』,而是會誇大到『最佳的時機』會比較好,
但沒有那個膽量――不過是一兩天,自己也變得更加膽小。

「是嗎。謝謝。」
忘野說完,重新再問大家,
「竿沢不在,作戰步驟基本上還是一樣――闖入龍河洞、闖入基地內大鬧一場吧!
然後活著回來。就這樣――做得到嗎?」

「做得到!」,品切ころも回答。
「做得到哦!」,品切しめす回應。
「……沒問題。」,五里恤答覆。

鋼矢以無聲來回應――受應的忘野說了「謝謝」,再次向全員答謝。

「那麼,連那孩子的份戰鬥吧。連那孩子的份一起戰鬥,連那孩子的份一起勝利,
連那孩子的份一起歸來――連那孩子的份一同拚命活下來。しめす,」
如此激勵的話語進行到一半,最後指向品切しめす――
穿著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服裝的魔法少女『Curtain rail』。
「特別是妳。讓『Spring』隊看看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魔法恐怖之處吧!」

「是!」
堅定有力的回應。

完全像是空轉般――堅定有力的回應。



龍河洞為天然的鍾乳洞,也就是洞窟――然而與像是美國『猛獁洞』之類的名勝不同,
它的全貌尚未弄清並不是因為迷宮般的洞穴。

絕對和平聯盟要以那洞窟作為高知本部也不會太超過――有秘密的通路與無數的分歧,
本來就不是作為像是要塞式機能般的場所。

因此,如果要闖入龍河洞內,預定是直到發現『Spring』隊為止都要一直線前進。

在改變或不得已要變更預定前,趕緊進入洞窟內。

鋼矢以外全員出生在愛媛縣的『Autumn』隊,雖然是第一次到龍河洞――
但即便第一次,也覺得洞窟內『有什麼怪怪的』。

暫且不談內部狹窄,地面起伏頻繁――岔路真是異常的多。最初下意識順著為觀光客鋪設的路線前進,
但不久就停滯不前,附近也變得沒有鋪設。

為隊長帶頭的忘野,

「總覺得有點奇怪……」
嘟囔後很快就打住了。

鋼矢也有同樣的意見,但還沒掌握到龍河洞內部構造的她,也無法具體地知道哪裡怪異――
硬要說的話,不切實際把洞窟作為根據地真是不方便到極點。

深處內部的電燈設備也比入口附近時還要少――不會是要省電吧?如果經高知本部使用過,
像是自備電源之類的裝置應該也會――

鋼矢留意著四周。腳下、岩壁、頂棚――設法找出哪裡有疑點。折返會比較好的想法,
讓鋼矢內心的膽怯差點跑出來――越是想起不知從何冒出的膽怯,越是堅決提案撤退。
(――どこが弱気の虫なのかと思うほどに、強気に撤退を提案してくる。)

「……吶,忘野。『Spring』隊的魔法少女中,似乎有個使用『融解』固有魔法的孩子是吧?」

細查到最後,鋼矢試著和隊長議論這完全不可能的可能性。不,不是『不可能』,
要是把想法與現狀核對的話,可能性非常大――因此要說的話應該是『不期望』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如此。

鋼矢思考的作戰,從根本上就脫軌偏離了――然而在敵營,而且是洞窟中,不可能有逃避現實的餘裕。

「嗯……『融解』的魔法少女『Frozen』……,所以怎麼了嗎?」

「『什麼都能融化』的魔法少女――」

春秋戰爭會如此長時間持續膠著的理由之一,是『因為彼此都通曉對方的意圖』――
知道哪個魔法少女使用什麼樣的固有魔法,導致被情報束縛住而無法果斷出手的窘境。

對那窘境鋼矢打出了服裝洗牌的奇招――然而是否知曉固有魔法和是否能應對根本是另一回事。

意圖理解和腦中明白,並不一樣。

即使知道武器的規格,也不知道會怎麼使用武器――或許能夠理解對方的性格,
但依『Spring』隊和『Autumn』隊背道而行地互相憎惡,對於彼此的性格都沒能冷靜判斷。

因此。

在戰場上遇到還說得過去,但要是平時就不會知道她們會如何使用『融解』魔法。

在使用其他魔法少女的魔法方面,比『Autumn』隊原本成員還多一日之長的魔法少女『Pumpkin』,
才能以『如果是自己使用』的觀點來思考,『自己會如何使用融化物體的魔法』――但是,
思考後得出結果的答案,完全沒有成就感。

「用那『融解』魔法――」
鋼矢決意說道。
「融化了龍河洞再重新改造――無法想像吧?」

「!」

改變洞窟的形狀。

讓它變形了。

在場中的四人,大概、可能,只有忘野阻了解到那意思。雖然是相當大規模的工程,
但魔法的能量基本是無窮無盡。和『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單憑一人的力量,
將市區幻化為沙漠相比,這還算是小規模的。

就算是幾百年、幾千年的自然力量下融化岩石表面所形成的鍾乳洞――
用魔法之力也能馬上做出相同的事。

所以才『能想到』那本身。

即便是魔法少女『Frozen』改造了龍河洞內部的構造,那本身的問題是――
『到底為什麼她要做出那種事?』。

動機。

讓潛藏她們自己根據地的『通路』變形複雜化――
只聽那程度的話會覺得是認真對付侵入者的對策,但她們並不怎麼固守城池。
(それだけ聞くと侵入者対策として真っ当な風にも聞こえるが、しかし別に彼女達は籠城していたわけではない)

正當春秋戰爭中,同時也是四國遊戲中最盛時期――若是將洞窟迷宮化,
只會讓在此潛伏的她們生活變得不便。

不像是害怕不知何時會來訪的敵隊而採取穴熊作戰的戰況――
雖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們恣意將暫時沒觀光客來的龍河洞改造
(對認為地球是敵人的魔法少女們而言,『破壞自然』是善行的一部分),但相反過來也不可能。

儘管施加那樣的機關――

「我――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不是為了不知何時會來訪的敵對所作的舉動――而是為了確實會來訪的敵隊的話,就很有可能做到!

如果是魔法少女『Asphalt』!

「可,可是為什麼,我們的侵入會――」

「! 忘野!」
叫喊。鋼矢大喊――也不像是大喊。

像是與尖叫或悲鳴同時的喊叫。

也未必是發生地震,整個洞窟卻開始搖晃。不對,不是開始搖晃,而是開始融解。

洞窟宛如橡膠軟管般軟弱無力地搖晃、翹曲、歪扭――
像是被吞進生物的消化器官,五名魔法少女失去立足地。

任憑洞窟蠕動。

地面、岩壁、頂棚。

宛如周圍全部都向她們襲擊一樣。

「大,大家――」
隊長的聲音,在失形的洞窟內回響――徒勞地回響――



五分之一――確實是五分之一。

當然,如果經過嚴密的概率計算,也未必單純是五分之一――
在愛媛線與高知縣的縣境,無意看到駕駛在無人道路上的箱型車時,
自願去探看情況的只有魔法少女『Clean up』和她兩人,所以也不是不能說是二分之一――
就算有什麼人想競選,最終的決定還是她去的話,說是一分之一也行。人類的意志,
而且是複數人份的意志,終究和擲骰子不同。

總之,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隻身去攔住空空空駕駛的車,
牽扯到『Autumn』隊奇襲作戰的失敗。

原因是她在此之前一直裝戴著『Spring』隊隊長所使用的固有魔法――『傳令』。

血壓、脈搏、體溫等等,人類的生命跡象,
簡短來說是憑藉無線電能在任何距離掌握身體狀態的魔法――裝置在她的耳垂上。

對空空空說『「Autumn」隊的其中一人也裝置著這項魔法』,並不是在虛張聲勢――
但未必如空空所預料是在春秋戰爭的初期階段設置的。

這麼一來應該會有自覺――無論怎麼說,魔法少女『Asphalt』的固有魔法是什麼,
『Autumn』隊可是瞭若指掌。

她被裝設這魔法是比春秋戰爭更早以前,比開始四國遊戲更久之前的事。

在兩隊的關係還沒那麼嚴重的時候,也就是沒有緊迫感或警戒心、敵意或害意四起的時候,
似乎沒被注意到,魔法少女『Asphalt』輕拂過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耳垂。

從此之後。

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生命跡象,『Spring』隊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件事在戰爭開始前,魔法少女『Asphalt』連隊友都隱瞞著。

極為機密的秘密。

『Autumn』隊也好――不論是本人還是隊長也罷――有至今為止持續長時間都在關切自己生命跡象的人存在,
根本是出乎意料,鋼矢在得知『傳令』魔法的時候,也沒料想到那種可能性。

在問了『都沒人被設置過這魔法嗎?』,她們回答是『那當然沒有』的時候,
也沒懷疑過那可能――沒有懷疑的理由。

假如,去追箱型車的是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以外的人的話,
即使會遭到地球撲滅軍空空空和悲戀兩人搭檔的反攻,也就只會受到那樣的損失。
雖該為同伴之死而悲傷,雖該為又有一名年輕少女的生命凋零而感嘆,
但就不會演變出以外的事態――不會再惡化下去。

可是,那人偏偏是她。

她的死訊,比同伴更先傳達到敵人,傳達到如此計謀的她手中――
縣境的道路上被悲戀的拳頭擊碎頭部之時,幾乎同一時間,讓淺眠在龍河洞――儘管是深夜仍在淺眠――
魔法少女『Asphalt』藉由『傳令』魔法感受到她生命跡象的混亂。

生命跡象的混亂――不,是消失。

即刻了解到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死亡的『Spring』隊隊長,睡意瞬間吹飛而散。

這裡還有一點對『Autumn』隊不利的因素――既不是五分之一也不是二分之一,
無論怎麼計算,一分之一,發生了絕對不可避免的事態――先前不久剛離開龍河洞的空空空,
飛快地正如預告將一名『Autumn』隊的魔法少女――或者也許已經把兩名――給解決掉。
就像是他所擔心過的,解決掉她設置『傳令』過的魔法少女。

順著流程來思考,答案就很明顯――不過也是有奇怪的地方。

空空空那方所裝置的『傳令』――數值上看不出有什麼大轉變。是看不出變化?
在此如果他的生命跡象也還沒消失,也許是覺得『啊,要開戰了呢。
敵人一名連麻煩事也一同輕鬆剷除』,但看不出任何變化這點,非常異常。
(譯:框框內真的看不懂了,上面翻的看看就好『ああ、相打ちになったんですね。
敵一名を道連れに厄介ごとの種もいなくなってくれて清々しました』)

從魔法少女『Asphalt』的常識來判斷,停止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脈搏的不是空空造成的――
和魔法少女交戰,像是要殺死對方般的戰鬥,生命跡象毫無變化的人類是不存在的。

總之她並不知道――經過訓練的人類,面臨殊死戰也能毫無懼色,就算沒有受過特別訓練,
也有能一口氣撞飛魔法少女,眼前的人頭被一拳打碎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人類。

存在著那樣的少年。

假如沒對空空空裝上『傳令』,說不定就只會覺得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死和他有關――
然而她對這無庸置疑的事實卻判斷為『不是如此』。

如此一來『Autumn』隊突然死亡的魔法少女,完全成了謎一般不確定因素――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陷入『明明確定有發生什麼,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事』的混亂狀況。

在四國遊戲開始的初期,她以為不會感受到那種絕對和平聯盟的事也好,魔法的事也罷,
全都不知道的一般人的心情――但儘管那麼說,她也不會任憑混亂擺布。

『傳令』可不是為了混亂而存在的魔法――而是為了解決混亂。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話,就應該假想成最糟糕的事態來行動――反過來看,現在最糟糕的是什麼? 

雖然對於這問題的答案每個人大概都不太相同,
但她所想的是『在混亂中遭受敵襲』――想鞏固防禦。

對武鬥派的『Spring』隊來說雖是有點保守,但仍立馬著手實行那主意――
命看守龍河洞的魔法少女『Frozen』,用固有魔法『融解』對龍河洞進行突擊施工。

儘管使用『傳令』魔法經過一番苦戰仍得不到真實,
但以結果面也很難評價採取最快行動的『Spring』隊隊長,
唯獨一點能夠確定,在愛媛縣與高知縣的縣境上,和空空擦身交錯的事――
隨後去追趕他成了『Autumn』隊無法挽回的過失。

明明任憑災厄前往無人的愛媛,擺在一旁就好――黑衣魔法少女『Scrap』說不定就能完成攪和四國遊戲、
打破春秋戰爭膠著的任務,同時也任命了最適合的替角。

總而言之『Autumn』隊的奇襲作戰失敗了――由於一名不在現場的少年,宛如節拍器般的心臟而觸上暗礁。

然而她們作戰的失敗並非代表敗北。在像是生物一樣翻騰的天然洞窟,龍河洞內,
啟動的戰爭毫不停歇地持續中。



姑且不論奇襲作戰以失敗為收場,『Autumn』隊的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必須得認知到,
原先的總體戰也好,戰略也罷,不得不放棄的話都會像泡影一樣落空消逝。

龍河洞的蠕動結束,『融解』成泥濘不堪的岩場宛如什麼是都沒發生過,回復原本平穩的樣子――原本的樣子。

先前的景色完全變換,而且在她周圍她所信賴的同伴,變得一個人都不在。

「……太令人可恥。」

獨自一人嘟噥的忘野阻――展現在同伴面前正氣凛然的她,不在那裡。不存在那裡。
僅存的只是一名悲痛萬分的女孩子――當然,奇襲攻擊的失敗不完全是她的責任,
雖然始終不知情到底為什麼奇襲會被發現――但她也不得不深感肩負這責任。

因為無論原委是什麼,許可作戰實行正是她自己――
全部的責任回歸到隊長身上是她的想法。

隊長?

「太愚蠢了……這算什麼隊長啊……,不是什麼也辦不到嗎。不僅……」

不僅。

現在滿腦子想的,不是原本一起共同戰鬥過來的四名魔法少女,
而是昨天才成為同伴,原『Summer』隊的魔法少女。

杵槻鋼矢。

不僅是剛成為夥伴,而且還是一見面就亮出刀子,回想起來還真是荒謬至極的人――
但在這狀況下,卻不禁擔心起她。

當然,並不是不擔心她們四人――雖說沒有趕上,
但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意外喪命什麼的,忘野一點都沒想過。

也完全不認為同行的『Curtain rail』、『Curtain call』、『Lobby』會因那樣的岩盤的蠕動而身亡――
她自身平安無事的話,照理她們也一樣沒有大礙。

相信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相信竿沢還活著是沒有任何根據,但三人的存活是有依據的。

擺樣子――雖說起來會有點奇怪――『Autumn』隊和『Summer』隊的均衡可不是擺擺樣子鬧著玩的。

各有各能夠對應這程度『融解』的固有魔法――雖然現在每個人的固有魔法都洗了牌,
但確信著自己隊伍內沒有因不是熟練使用的魔法而被卡在岩石中之類的傻子。

然而杵槻鋼矢沒穿著服裝――也就是無法使用固有魔法的狀態。沒有能對應『融解』魔法的方法――
對龍河洞的蠕動沒有任何對策。

不。

如果是她――如果是極為機智的她,即使不能使用魔法,也有可能對應魔法的事實,
忘野可是親身經歷過。單憑一把水果刀,杵槻鋼矢就壓制了『Autumn』的隊長。

照理同樣就連這次都克服過去――有希望是如此的心情,但的確能正如所言,『克服過去』。

要是沒有保護著我――保護著忘野阻的話。

洗牌過的服裝之中,只有變成使用魔法少女『Lobby』的固有魔法的忘野,
是唯一不適合對應這蠕動運動的。魔法少女『Lobby』從絕對和平聯盟那賦予到的,
是凶惡到不合情理、猙獰到荒唐至極、駭人聽聞到毫無止境的固有魔法――
因此這也是在洗牌時,忘野積極『退出』的原因。當然,對鋼矢說服裝尺寸的問題也不是在說謊,
但除了五里恤之外,能使用那魔法的――判斷能駕馭它的大概只有自己才是較大的原因。

那樣的魔法,

不想讓品切姐妹姊妹或是竿沢使用――不,是完全不想使用到它。

現況下雖然忘野握有那種固有魔法――在某種意味上,也能說雖然忘野握有連『Autumn』隊如此忌諱,
握有『絕對和平聯盟追求過其中之一』的魔法,但很難說是合適迴避『波滔洞窟』這現況的魔法。

畢竟用途終究是傾向於生物――像是岩石或石塊的無機物是完全沒有效果的。

所以在那瞬間。

像是趁她們看透,發覺自己才是被『Spring』隊伺機等候而動搖的瞬間,使三百六十度的岩面,
全方位壓迫過來的――然而面臨那危機狀況她沒有應付的對策。

只能賭在服裝的防禦機能。

本來這麼想的她胸口被推了一把,是杵槻鋼矢的手――她伸手推開忘野的身體。

把忘野推到一旁――猶如要代替她般,被捲入融解的岩流中――不僅沒穿著服裝,
換言之連魔法都沒有,還一點防禦機能都無法作用的她,承擔了本來忘野該承受的所有傷害。

「…………!」

什麼事都沒能做到。

豈止是――被庇護、被守護。

還受人以恩報恩。

對這點也非常氣憤――明明是鋼矢再三叮嚀過忘野『别做像是保護同伴而喪命的舉動』,
然而卻又保護了她。也許那是她說過的『如果隊長陣亡會因士氣低落進而導致隊伍的滅亡』這意味,
所以禁止令只適用於隊長身上。

儘管多聰明靈敏也不知道吧?

妳不在的話。

我的士氣――也會如此低落啊。

「即使是以局外人的心情來參加――我也會難受啊。」

唯一那股憤怒讓她重新奮起振作――覺得不能在此低落個沒完沒了。

雖然由於敵人的策略讓隊伍分開散亂,但戰鬥還沒結束――就連鋼矢也未必會那麼死去。
就算淹沒在融解的岩流之中,只要去搭救不就行了嗎――然而把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就好了。

大笨蛋啊。

為什麼要那麼做啊。

適可而止啊。

還有最後的,謝謝――

「不過問題是,到底為什麼『Frozen』會中途停止洞窟的『融解』呢――
明明也有直接全部融解掉的手段。」

「那個啊,是因為我這麼說的喔,『Clean up』。」

雖是隨口說出的疑點,但似乎一直在窺伺忘野的人影,從洞窟深處現了身――
以俗不可耐又作做不自然的演出登場。

用不著說,用不著聽,用不著看――在那現身的是『Spring』隊的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

「這麽做是想試著和妳談話――最後的談話。而且無論如何,我都要用我這雙手,親自送葬妳……」

「…………」
忘野沉默以對。

『Autumn』隊和『Spring』隊,從兩隊伍間的對所引發的春秋戰爭――
終於到現在,雙方隊伍的隊長,在複雜地改造過的龍河洞中,狹路相逢了。



魔法少女『Asphalt』向自己的勁敵說明『不把洞窟融盡的理由』,
雖然是真心話,但也是有其他實際的理由。

畢竟這裡是絕對和平聯盟得基地,沒心思做出完全無可挽回程度的破壞,
令人意外地也許才是最大理由――其二的理由則是洞窟內還有空空空的同伴,
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詰。

也就是有『客人』在的情況下,做得太過火,敵人連同客人一網打盡的想法,
她是辦不到的――總而言之有想到也駁回了。說起來像是會影響到『客人』的戰術,
本來就不是她的作風――是空空過於小心謹慎,雖也能說是妥當的防備,
但和他相比較為強勢的魔法少女『Asphalt』,至少從這件事上,她還算講道理的。

直到空空回來之前――在生命跡象正常下是沒打算傷害她們。

正因如此才會命隊友『融解』洞窟,即便不說是最小限度,也有限定行動的範圍――
即使不能確定單純地融解掉全部就會分出勝負,但那的確救了『Autumn』隊。

歸根究柢由於空空空和『Spring』隊的聯繫而決定讓兩名『外人』滯留在此,
要說的話還是第一次,他的存在帶給『Autumn』隊正向的好處――但說是這麼說,
被迫分散的『Autumn』隊每個人,毫無疑問都各自陷入了困境。

雖然人數方面,在她們自己的認知中還是處於優勢――但隊伍被迫分散使發動總體戰變得毫無意義。
可以預料到『Spring』隊大概是意圖要各各擊破四散的『Autumn』隊。

可是,用『蠕動洞窟』來分散隊伍的做法給人種割雞焉用牛刀的感覺,
以擾亂五個人類來說多少都欠缺了準確性――雖的確是讓半數以上的成員孤立,然而還有兩人。

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和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品切しめす和品切ころも,
唯獨雙子姊妹,就算洞窟再怎麼激烈的搖晃也分不開――既沒有手牽手,也並非互相擁抱著――
卻在蠕動結束後,仍在相同的場所。

雖然這偶然的結果要說是發揮雙子的神祕性也太過神秘,但在這情況下沒被分離――
不僅是同伴而且是有血緣關係的親骨肉在身邊,更是打上強心針。

因此她們兩人面對這種狀況,不會低落絕望到像隊長那樣――
倒不如會覺得只不過是在敵營中,『勝負現在才開始』之類的。

「沒問題。這種像是虛張聲勢的東西――大家一定都平安無事。」

「也是。『Frozen』能夠『融解』的東西是有限制的――不過,
再那麼做會挺為難的,還是趕緊找到收拾收拾妳們吧。」

進展順利的話,しめす和ころも會商量今後的方針,重新再向洞窟深處前進吧――
多半是不會被關起來的。

提到魔法少女『Frozen』的『融解』是有限制的,這大概也是限制之一吧――
讓洞窟變形並不是特化的魔法,那只是魔法的應用方式,就算しめす和ころも分開或受傷,
也不可能把她們關進融解的岩石中。

即便是被關了進去,依服裝洗牌的結果,除了隊長和鋼矢以外都能應對……。

雙子姊妹與魔法少女『Frozen』的『融解』不同――儘管受了傷也一樣――
能說些輕蔑的話並不是因為這裡是洞窟內。了解彼此本領的她們,當然會知道『融解』魔法的限制――
就像是在愛媛,隊長和鋼矢合力擊敗『Spring』隊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所使用的魔法『振動』,
魔法少女『Frozen』的『融解』,一樣無法對生物產生效用。
(――軽侮するようなことを言えるのは、別段ここが洞窟《ケイブ》内だからというわけではない。)

能融解的始終只有岩石、鋼鐵之類的無機物――在那點也能說,和現在魔法少女『Clean up』所持有,
原本是魔法少女『Lobby』使用的魔法極端的相反――『Spring』隊和『Autumn』隊的對比本來就很多,
這也是其中之一。

總之雖然被突然襲擊而嚇到――明明是來發動突襲的卻被出其不意真是沒轍――
但在互相注意到彼此時就不會發生第二次。『融解洞窟全體』這出乎意外、大規模的突襲,
再使用第二次也只是同個模式。只要平靜下來,蠕動的洞窟就像遊樂園的遊樂設施――
那是雙子姊妹的見解。

兩人能那麼有自信也許是服裝洗牌後,現在持有的固有魔法,傾向於洞窟這種類型的緣故。

品切しめす穿的是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服裝――
聯動魔杖賦予持有人的固有魔法,是『消滅』。

該魔法的對象會從這世界上『消去』的魔法――毫無道理,一點也不誇張,真正地『消滅掉』。

如橡皮擦擦去筆跡――如刪去短信――只要揮動手杖就會『消去』存在。

既不是遠距傳物到別的座標,也不是變質換成別的狀態――更不是透明化偽裝成看不見。

毫無誇大地『消去』。

完全消滅。

不可逆的消滅。

就只是如此――被關進洞窟只要讓包圍四周的岩石一一『消滅』,
現在的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出去。

雖然是徒勞無益的假說,要是在縣境阻擋箱型車時,魔法少女使用的魔法不是『切斷』,
而是慣用的『消滅』的話,也許就不會迎向那種死亡――不。

無論使用哪種魔法,如果在發動魔法前遭受攻擊,一樣會完了――
しめす也無法躲過最初突襲的蠕動。

然而,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最糟的情況她可是有連洞窟本身全部『消滅』的王牌,沒理由會膽怯――
而且雙子姊妹還有另一個,雖沒有『消滅』那種程度的攻擊力,
但正好帶有對現在情況再合適不過的固有魔法。

固有魔法,『穿透』。

不管怎樣的牆壁,什麼樣的障礙物,都能像漫畫出現的幽靈一樣『穿過去』、
『透過去』的魔法――把她關起來也毫無意義。

原本是『Autumn』隊的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所使用的魔法――
正因如此以ころも而言雖然也會不安,但隊長帶給了她強烈的信賴感。
畢竟自己現在使用的是為隊伍核心的她的固有魔法,同心協力能打起精神,毫不害臊去戰鬥。

因此她們的士氣完全不會低迷――就算奇襲失敗,戰力也被迫四散,也不會喪失戰意。

魔法少女『Frozen』的『融解』,現在已經不足為懼――『Spring』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Asphalt』的『傳令』,先不談長期戰,難以想像會對短期直接的決戰有幫助。

而『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在沒沙子的洞窟內根本無用武之地――
不過要是使用『振動』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還在,大概會有讓岩石振動破壞進而製造沙子,
駭人的合作展開吧――不過依現在的位置,別說是土佐犬,連做一隻吉娃娃都很勉強。

……當然,『沙法師』的魔法少女早已命絕在沙中,連塊肉片都沒殘留在這世上的事,
她們姐妹倆也無從得知,不過有沒有那情報都一樣――哪個都不是問題。

因此從固有魔法這觀點要警戒的,只有魔法少女『Asphalt』她一人而已――
然而沒提及到『Spring』隊最後一名的魔法少女,卻是現在最該謹慎的對象。

「走吧,ころもちゃん。」

「嗯,しめすちゃん。」

雖是雙胞胎姊妹,但真的很久沒稱呼彼此的名子――即便只是如此,也想對新同伴的鋼矢致謝。

實現姊妹倆難以實現的事。

雖和忘野一樣在意著沒穿服裝的她,現在是否平安無事――但現在比起尋找同伴,
兩人決意還是全力打倒敵人。『Lobby』……五里恤,用不著擔心吧……。

之後兩人往洞窟深處――其實哪裡才是通往深處她們也不知道,只是憑感覺前進,
但如果兩人要感謝的對象,杵槻鋼矢在的話,就算不反對前往深處,也會多少試著改革她們那種意識吧。

不,最低底限的手牌早就打出去了。

藉由服裝洗牌的手段,鋼矢試著改革『Autumn』隊的意識――不要對魔法過度仰賴,
不是被魔法使用而是使用魔法的立場來面臨戰鬥,為了讓她們變成那樣的魔法少女,
所以才會提出衣裝交換的策略。

讓她們持有各自不熟練的魔法,產生緊張感――
進而想疏遠稀以為常的魔法,要責備的話就是脫離隨興使用魔法的習慣。

以經驗法則為基礎的鋼矢如此教導,雙子姊妹卻沒符合她的期待――
這麼說的話,也許對陷入自我厭惡的忘野,產生出某種效果――
然而那雙胞胎即使面臨這種狀況也覺得『因為有魔法沒問題的』,要說就是樂觀的想法。

雖然沒有喪失戰意是件好事,但那是出於同伴的固有魔法,『消滅』和『穿透』――
使用這兩魔法,就算被岩石包圍也知道沒問題才產生的樂觀、戰意――也就是仰賴著魔法。

如此來看鋼矢的計畫還太單純――對至此以來交朋友都維持像隨時能脫離的適當距離,
聯繫也鬆散的她,真的不知道『Autumn』隊的團結力那麼堅強。

雖然洗過牌,但拿到新的魔法也是隊友的魔法――不習慣是不習慣沒錯,但也不能說不精通。
一直以來都近距離看著同伴使用魔法的樣子就綽綽有餘。

如果悲戀沒殺死對方――如果沒在魔法發動前攻擊的話,
連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都熟練操控『切斷』魔法到不令人覺得是第一次使用的地步。

所以最終她們的思維還是停留在對魔法的依存上――『只是溶解物體』,
生氣勃勃地說了輕忽『融解』魔法的話語,卻怠慢了『到底對方會如何使用魔法』的考察。
(『物体を溶かすと軽んじていた『融解』の魔法を、あんなダイナミックに使われた直後だと言うのに、
『相手が魔法をどんな風に使ってくるのか』についての考察を怠ってしまった。)

比如『摩擦』的魔法少女。

沒有思考魔法少女『Belly roll』到底會利用什麼手法來攻擊她們――
或者也許是她們還沒脫離發動奇襲的認知。在奇襲暴露的時間點上,
能發動奇襲的,倒不如說是對她們自己――

「ころもちゃん。腳底很滑要小心喔――」

那句話。

那句不經意顧慮的話語

成了品切しめす――魔法少女『Curtain rail』最後的遺言。

滑溜。

如此說完的她,為了更深入完全變形成迷宮化的龍河洞,踏出了一步――滑倒而撞頭致死。



魔法少女『Belly roll』――雖然很容易和隊友『Verify』名子聯想在一起,
但她們並非是雙胞胎也並非是姊妹――她的固有魔法『摩擦』,是操控物體摩擦係數的魔法。
(魔法少女『ベリーロール』――チームメイトの『ベリファイ』と名前が甘かぶりしているが)

降低摩擦係數,會使重物滑溜,像在地面上溜冰一樣,相反提高磨擦係數,
能夠煞住移動的物體固定住――扭曲物理法則,和那些強力的魔法相比的話
『就只是那種程度』的魔法而已。

和『振動』、『融解』相同,只能作用於物體的魔法――在那種意味上,
『Spring』隊的魔法的確與武鬥派之名不相襯,但在使用或應用性上,『Autumn』隊可是望塵莫及。
(譯:"原句翻譯是『Spring』隊的魔法的確不愧於武鬥派之名,但在使用或應用性上,也步入『Autumn』隊的後塵。"
原文則是"そういう意味ではチーム『スプリング』の魔法は、武闘派の名に恥じないものであるのは確かだが、
使い勝手や応用性という意味では、チーム『オータム』の後塵を拝することになる。"但看後文有點矛盾,因此改成這樣。)

若是在最初失去『沙法師』的『Verify』,似乎也能說決定春秋戰爭的趨勢――
但是,『Spring』隊是憑藉像從一個極端轉向另一個極端的戰力一直戰鬥過來,
而統率她們的正是魔法少女『Asphalt』。

『傳令』,豈止是難以上手,連用途都不見得想的到的魔法,採行和忘野阻不同的做法登上隊長之位,
是名守護隊伍,得到信賴的少女――雖然那法則絕非絕對性,但空空在聽到關於『傳令』魔法的時候,
對她所想的至少是正確的。

擁有優秀資質的魔法少女,賦予她們乍看之下用途較少的魔法――
在思考使用手段有限的魔法的應用性方面,魔法少女『Asphalt』可是出類拔萃。

以『融解』魔法實行洞窟的改建工程的想法也是出自於她――回過頭看,
像是共振破壞的『振動』魔法或和『沙法師』聯動使用的想法,源頭正是她的主意。
讓『沙法師』製造沙像來故弄玄虛也是她的傑作。

而且利用『摩擦』魔法,做了機關導致魔法少女『Curtain rail』喪命的,
依然還是她,魔法少女『Asphalt』的主意。

鍾乳洞裡腳底不穩,腳底本來就很容易滑動――就再弄得更容易滑倒。
正確來說,比起周圍更讓容易滑倒的地方四散在洞窟內。

引起輕為到你我都不會發現有使用魔法的變化――當然,『Spring』隊的人是知情的,
但對於不知道的人來說,始終認為只不過是潮溼的岩地。對腳下附魔的可能性失去戒心――
最後導致魔法少女『Curtain rail』滑倒失足。

就像疏忽大意的人在腳底不穩的場所一般都會跌倒,僅只是跌倒――
讓沒有服裝保護的頭部撞到突出的岩塊,直接失去意識。

雖然出現出乎『Spring』隊期待的成果,但魔法少女『Curtain rail』也沒受到掙扎――
比起直接死在戰鬥中,或許這樣還比較幸運吧。

至少不會變成追趕被殺的下場――也許比起剩下一人的雙子多少還幸運點。
即使跌倒受到骨折左右的傷害,也一定會被同樣的方法殺死。

「し――しめすちゃん!」

剛想急忙靠近倒下的しめす身旁――但在此品切ころも遵守了しめす最後的話語。

很容易滑倒要注意。

就算不是在知道敵人設置機關後所發出的忠告,她也使盡全力止住反射性的動作――
如果沒有那一句話,也許ころも會重蹈しめす的覆轍。

但是,雙子姐妹的跌倒――雖然能直感到會發生如此浮誇的跌倒,
是因為魔法少女『Belly roll』設下的機關,但動搖了ころも是不爭的事實。

趁著動搖有十足的空隙能設置魔法――讓她發動不了她手杖的『透過』魔法。

慢了。

想發動魔法的時候已經慢了――她滑了手,手杖掉落到地上。自己的手穿過了魔杖,
一瞬間還以為用了『透過』魔法,但並不是如此――在昏暗的洞窟裡要拾起掉落的手杖,
那是辦不到的。設法抓住也抓不住――滑開。

就像想抓住鰻魚一樣,抓到卻又從ころも手中滑開――魔法少女『Curtain call』匍匐摸索著手杖。
從側面看雖然是個滑稽的情景,但她自身是很嚴肅。認真且嚴肅。握不住魔杖理所當然也用不了固有魔法――
使用不了的話在這敵區、敵營是無法生存的。要是這時再一次『融解』發生蠕動,
就不能像剛才一樣得救――那種想法讓她著急起來,著急又更容易使手杖滑開。

正因為對魔法強烈的依賴感――才對那手杖頑固地堅持。如果杵槻鋼矢在場要給她建議,
大概會說『已經夠了放棄那手杖吧,之後用肉身應對』――然而事實便是鋼矢並不在場,
因此也沒有任何建議。

什麼也辦不到。

就算對拼命想撿起手杖的品切ころも提出建言,也不確定是否會傳達到――因為失去餘裕的她,
連現在不該防範龍河洞會再次蠕動,而是該戒備著讓她的雙胞胎姊妹滑倒,
而且奪走她魔杖摩擦係數的魔法少女這種事都想不到。

不過,抓穩手杖的話一切都能解決,一切都能拯救,就像相信著喪命的しめす會復活般,
繼續打滾,繼續將手伸向持續滑動的手杖――因此沒注意到從背後偷偷靠近的人影。

「啊!」

與魔法少女『Curtain rail』不同,魔法少女『Curtain call』臨終的話語,是如此短促的悲鳴。

啊。

隨後沉甸甸地倒趴。

身體並沒怎麼滑動――以石塊痛毆追著手杖的她的後腦杓,以致奪取性命的麻花辮少女,
正是『Spring』隊的最後一人,『摩擦』的魔法少女『Belly roll』。



魔法少女『Belly roll』的樣貌,客觀來描寫氛圍的話,是名極為普通的女子初中生――
實際上她的性情就是極為普通的初中生。

撇除正接受著與地球為敵的教育,撇除魔法少女的身分,
魔法少女『Belly roll』和遍布日本全國的女子初中生沒什麼不同。

因此在那個時候――在品切ころも和品切しめす,動都不動的雙子姊妹面前的她,
所採取的行動也能說是極為一般。

即是,『懷著是否真的死亡的不安,一次又一次過度殺傷』――
和像是不停刺殺屍體全身到再也復活不了同樣的心理――至少依本人的感覺,
對頭一次殺人不怎被鍛鍊過的她的心理,是做出極為認真的選擇。

取求安穩。

用手中的石塊,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反覆痛打她們的頭部,不斷殺死她們。

執傲到沒必要的程度。

不斷殺死殺死再殺死。

雖然『Spring』隊的隊長有針對『Autumn』對的奇襲為她策備完善的計畫,
然而不得不說她對實行計畫的人的壓力瞞不在乎。也許是因為她自身擁有堅強的心理,
儘管是同伴也無法想像他人心理的軟弱。

獨自打倒兩名敵人這點,魔法少女『Belly roll』可說是毫無疑問立下了輝煌的戰果――
可說是回應了隊長的期待,但之後的行為只能用非常粗暴來形容。

不,硬要說的話。

帶來被敵人殺死的強烈壓力,也能說是雙子姐妹的逆襲嗎――這裡是洞窟內,
發出任何聲響本來就會產生回音。連品切しめす的跌倒,或是品切ころも遭受最初的一擊,
明明都有大聲的迴響――魔法少女『Belly roll』之後卻仍磕磕聲不斷痛毆死者頭部。

那宛如就像拍響大鼓宣告『自己在這裡啊』一樣――在蜿蜒的洞窟裡迷路,
隨時都會有誰不知從哪冒出來,做那件事的風險一般來說魔法少女『Belly roll』也能理解。
但現今的她和平時並不一樣――她殺了兩名敵人。

殺了所屬同一組織,本為同伴的兩人。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事實上,『Autumn』隊也好『Spring』隊也罷,都在苦思著――
她如此嘟囔,像是代表不停苦思的全員。

當然,這裡沒有誰會回答她的疑問――屍體也不會說話,而且,

「…………」
            
被她所發出的規律聲響引導,來到這血肉橫飛戰場的人――
也不打算說任何話。
                       
對魔法少女『Belly roll』而言既不是幸運,也不是背運,
公平地在同一時間得知一好一壞的消息。

壞消息是依循著那聲音來到這裡的人,不是『Spring』隊的魔法少女,
而是可憎的『Autumn』隊的魔法少女。

好消息則是,那名魔法少女,不是從她背後,而是從正前方走來――
如果從後面過來,拼命不斷殺死屍體的她是不會發覺有人接近吧。

「啊……啊……,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然而對那名新登場人物的闖入,她反應過度的舉止既不能說是幸運也不能說是背運,
既不能說是正確也不能說是錯誤――同樣也不能說是糟糕的時間點。因為即便是平常時候的她,
大概也會作出同樣的行動。

原因是據她所知此時正面現身的魔法少女『Lobby』,
擁有絕對和平聯盟史上再危險也不過的固有魔法。

比起危險,更應該說是恐怖。

在這距離之下面對那種魔法,大多人毫無疑問都會陷入恐慌――
想究竟『Autumn』隊的魔法少女們為何會和持有那種固有魔法的傢伙交朋友,
為何那名最年輕的魔法少女能從絕對和平聯盟那分配到那種魔杖。

那魔法是,直接了當地『絕命』。

觸碰到的性命絕對會被殺死的魔法。

現在她所抱持『不知道是否能確實殺死雙子姊妹』的煩惱,魔法少女『Lobby』並沒有――
使用被賦予的固有魔法,只要碰觸就能奪取性命。

從敵方來看,在被觸碰到的時間點上,僅只是觸碰到就意味著敗北――意味著死亡。

和毫無疑問能讓人類死而復甦,所屬『Winter』隊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使用的固有魔法『不死』,
可說是兩極端的魔法――雖然極端在某種意義上也很相似,但危險的程度可是完全不同。

面對那傢伙還能保持冷靜根本不合乎道理――沒慌張失措的人才不對勁。
儘管如此魔法少女『Belly roll』在此仍採取最適當的行動。
至少不會認為是此時此刻前,繼續『不斷殺死屍體』這愚蠢行為的人物。

那就是。

『投擲手中的石塊』――只好在不能繼續縮短距離的情況下分出勝負。

她持有奪取一切生物的性命,猶如死神般的絕對魔法,但卻殺不死無機物――
因此『投石』這原始的攻擊,對她是非常有效的。

而且在此對魔法少女『Belly roll』又有了好消息與壞消息。這次先從好消息開始,
投出去的石塊,恰好命中魔法少女『Lobby』的臉上。石塊命中什麼的,
對在以往人生或者也許連一次都不曾投擲過的她而言,簡直就是奇蹟。

然而壞消息是。

現在的魔法少女『Lobby』,是和同伴交換了服裝,變成不是固有魔法『絕命』的使用者――
無論洞窟內再怎麼陰暗,就算服裝沾染上汙漬,仔細看也會注意到,唯獨卻沒有仔細看的餘裕。

時間的餘裕也好,精神的餘裕也罷。

完全沒有。

主要是鋼矢所思考出服裝洗牌的作戰起了作用――那麼,那時魔法少女『Lobby』持有的固有魔法是?

正是身亡在那,而且死後又不斷被殺的魔法少女『Curtain rail』,
原本從組織那分配到的魔法――『反射』。

可以說是專門防禦的魔法――將身體受到的衝擊或魔法等等,全部反擊回去的魔法。

被毆打的話就會還擊被毆打的傷害給加害者,被踹的話就會奉還被踹的傷害給加害人,
像是詛咒反彈的魔法。假如鋼矢所比喻的炸彈投往四國,只要是她受到的傷害,都會還給投下炸彈的犯人。

『Spring』隊難以攻破『Autumn』隊的主要理由之一,就是『反射』魔法的緣故――
如果用這魔法能防守完備,無論是『振動』、還是『融解』、或是『沙子』,通通無計可施。

像是和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固有魔法『切斷』成雙成對,
魔法少女『Curtain rail』的固有魔法是『反射』。

總之,魔法少女『Belly roll』對僅此現在使用的不是『絕命』而是『反射』的魔法少女『Lobby』投出石頭――
而且是以像不能再被投出同樣軌道般的完美控球力來投擲。

說到結果會如何演變的話――本來五里恤會遭受的傷害,全由她的臉面來承受。

死的瞬間,如果有理解自己身體發生什麼事的餘力的話――
要是能查覺到額頭被什麼堅硬的東西砸到的感覺是起因於自己投擲的石塊,
她一定會這麼想吧。

什麼啊。

果然一次就十分足夠了――



即使不是扔石塊過來也能料想到會突然襲擊,魔法少女『Lobby』,
五里恤反射性讓固有魔法『反射』發動著――而且趕上了。

雖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魔法最大的缺點是只能保護自身――雖然根據使用方法說不定會有所不同,
但就連原持有人品切しめす也想不到其他『用途』。

總而言之,殺死雙子姐妹的兇手,五里什麼事都不用做――
真的什麼事都不用做――就死了。

被自己投出去的石塊給砸死,就像是自殺一樣。至少對五里本身,
既沒有殺死她的實感,也沒有為同伴報仇的實感。

單純只是保護自身的心情。

對那種心情感到眩暈。

「……啊ー」

拾起腳邊什麼傷都沒造成就落下的石塊 ――懷有殺意且投中的石塊。

為什麼反射性保護了自身呢?

明明不要保護就好了。

雖然她們服裝洗牌的作戰,至今為此剛好派上用場的也只有她,但會成功的最大理由,
也許是作為最年輕魔法少女的她,資歷最淺的緣故。

對固有魔法依賴感,或是視固有魔法為理所當然的感覺,比起其他成員更微薄些――
所以說不定是鋼矢的意識改革成功了。

意識。

然而,對於作為魔法少女的覺悟過輕,最年少的她的意識而言,完全承受不了同伴死亡的重量。

就像魔法少女『Belly roll』無法忍受敵人死亡的事實――魔法少女『Lobby』也無法接受同伴死亡。

品切ころも死了。
品切しめす也死了。
竿沢芸来一定也死了吧。
沒穿著服裝的杵槻鋼矢也是。

連現在持有五里的固有魔法『絕命』,被關在洞窟內而絕望的隊長,
忘野阻,一定也――絕對死了錯不了。

儘管如此一直都抱持些微希望相信大家還活著的心情,
在兩具現實的屍體面前――蕩然無存。

為了她不夠純熟的心靈而毫無理由相信同伴――然而明明同伴都死了,
卻只有自己還活著,感到如此不自然。

自然會那麼想。

「就是這種東西啊,人生。」

她用撿起的石塊,再次砸了自己的額頭。魔杖早就收回成手錶――所以不會發動『反射』。

死因是,作為魔法少女的教育不足。

不――也許單純只是符合年齡未成熟的精神。

最年輕的魔法少女,五里恤。

雖然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但話語總是圍繞在同伴的她最後所想的,仍舊往常,全是同伴的事吧。

10

魔法少女『Frozen』――『Spring』隊的魔法少女,『融解』魔法的使用者『Frozen』,
一直待在龍河洞外面。從外面使用固有魔法,讓鍾乳洞恣意變形――雖然可能有像是『反射』魔法的反作用力,
很難調控情況――但現在分配到的第一階段任務已經結束,要移往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即是『迎擊從裡面出來的敵人』。

內部發生什麼,雖然完全沒有辦法掌握,但她並沒有焦慮――也沒在擔心。
她和魔法少女『Lobby』不同,是能毫無理由相信同伴的性格。

但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也告訴過她。

『一旦有非常事態就融解掉全部,一個人逃走!』――在外面的妳應該是能逃走的。
如果我和『Belly roll』敗北,就算只有妳一人保住性命,也能避免『Spring』隊的全滅――
只要有一人活下來,「Spring」隊就不會輸。』

「要是有第三階段,妳的任務就是逃走。」――如此接受命令。

其實魔法少女『Asphalt』在昨晚早就決定為人數減少的同伴做好退路――
說非常事態只是製造藉口。

那也是『Autumn』隊魔法少女『Clean up』的疏忽――
如果她有對魔法少女『Lobby』下達同樣命令,她的隊員就不會自殺吧。

作為隊長的資質是不同的。

思考到連自己死亡都計算進去的『Spring』隊隊長,魔法少女『Asphalt』,
和完全不能把同伴死亡計算進去的『Autumn』隊隊長的不同,鮮明地顯現出來――
要說哪方比較好,哪方會勝出,雖那本身就不是問題,但在春秋戰爭的最後局面上,
『Spring』隊那方走運佔取優勢。

可是,沒有到決定戰局的程度――確實魔法少女『Clean up』是以同伴,
特別以魔法少女『Lobby』還活著的前提來思考,雖然疏忽給予後路,
然而未必魔法少女『Asphalt』一個也沒疏漏到。

在對應奇襲之際,沒有疏忽下達第三階段的命令的確值得嘉許,但在第二階段卻有漏洞。

『迎擊從裡面出來的敵人』。

明確且清楚的命令,但對魔法少女『Frozen』,對全心、毫無顧慮相信同伴類型的人,
應該隨後附加這條命令。

『但也要提防外面的敵人』。

外面。

這情況應該說是『上面』――對從正上方降下的攻擊,她可說是完全無法對應。

連發出一絲悲鳴、呻吟都沒有――從頭到尾遵從隊長的命令,
只戒備洞窟出入口的魔法少女『Frozen』被壓碎了。

啪嚓一聲上半身被壓爛了。

吃了一計從正上方降下――穿著魔法少女的服裝卻完全不能飛行的機械生命,
連同重力加速度的落下直拳。

「已確認對方死亡,沒問題了,空空長官。」

邊泰然且沒受半點傷害(損害?)地從被壓爛的魔法少女身上站起,
邊抬頭看自己從哪降下來的方向――也是正上方說著的,正是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悲戀。

在她視線前方的是名漂浮的女裝少年,身穿之前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穿著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服裝,
地球撲滅軍的英雄,空空空。

從那位置將他抱著運送過來的悲戀『丟下』――雖然沒有投下真正的『炸彈』,
但就像『Autumn』隊每個人從鋼矢那聽到的一樣使用『新兵器』的方法。

一般而言,從上空丟下做成人型的東西是會伴隨著不安……,
但有過從更上層的高空落下經驗的空空,對準目標到鬆手都沒迷惘。

「是嗎。那就正如我所宣言,成功打倒兩名魔法少女,但……」

一面說話一面降下的空空――快速著陸在悲戀旁邊,看向說是悽慘也不足以形容的少女屍體。

完全看不出那雙眼在看到屍體時所照映出的人心會有什麼類型的情感――單純只是做確認事務的雙眼。

「……但是啊,兩人都是悲戀的拳頭直接擊倒的,而且這孩子,大概是『Spring』隊的魔法少女吧。」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長官。」

雖然悲戀毫髮無傷,但邊介意身上的汙穢邊問道――在縣境的時候也是,
介意沾黏拳頭上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碎肉似的,空空認為也許是這機械喜歡乾淨。

「妳看。上半身雖然被壓爛了不是很清楚,但仔細看看下半身,
腰圍很符合服裝的尺寸對吧?和『Wire stripper』不同。」

「的確像是如此。」

「也就是說沒有實行服裝洗牌的可能性很高――大概這孩子是『Spring』隊裡負責看守的。」

「那麼,這樣好嗎?就這麼殺了,」
單純問到一半,
「不過也只能殺了對吧。」
單純自己回答。

「從外面看龍河洞也一目瞭然,假定到處『融解』得泥濘不堪是她的魔法――
要是做得不夠徹底的話,說不定會連妳身體一起融化。只好在被施魔法前以一擊決定勝負。
和『Wire stripper』作為對手時一樣。」

「的確。我的身體也會受魔法作用。我的身體沒有被施加對抗魔法的防禦系統――但,長官。
那是以和這名魔法少女戰鬥為前提不是嗎?我們和『Spring』隊為同盟關係,好好商量就行了吧?」

明明剛剛才用自己的拳頭打爛『這名魔法少女』,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問出那種疑問的悲戀,
雖然既不像人類也不像機器,而是不上不下的存在――然而回答方的空空也一樣,既不像人類也不像機器。

真是絕配,他這麽想――自虐地想。

「這麼說是沒問題,但也沒辦法。因為先前的同盟同伴魔法少女『Pumpkin』……,
鋼矢多半在『Autumn』隊陣營的樣子。」
空空說道。
「服裝洗牌這主意,一般的魔法少女是想不出來的……,雖然對我們沒效,
但如果思考是有誰把那種主意帶進春秋戰爭的話,那麼一定會是鋼矢。」

「欸?」

不明不白點頭的悲戀――提及『Pumpkin』啊鋼矢啊,既沒見面過資料裡也沒這號人物,
因此什麼也無法反應吧。當然,鋼矢提出服裝交換的主意,空空原本也無從得知。

「如果鋼矢跟『Autumn』隊有同盟關係,那我也必須得協助那方――因此才違反信義原則。」

雖然空空厚著臉皮說出那樣的話,但其實未必在開玩笑,倒不如說是一本正經――
以他立場而言算是合乎情理,實際上也合乎情理。

如果一般人在打倒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時間點上,即使有先前結為同盟的同伴,
大概也不會抱持『加入「Autumn」隊』之類的想法。

「所以悲戀,我們接下來進入洞窟內,必須得救出作為人質的那兩人。」

雖然空空一開始推斷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要獨自闖入龍河洞,
但在發覺到是服裝洗牌後,如果要那麼做,揣度是打算發動總體戰的全面戰爭不會錯。
在前往龍河洞的途中,發現空空而派一人來偵察,就幾乎看穿了真實――
如果先行的『Autumn』隊主力部隊,現在,在這變形的龍河洞中,正和『Spring』隊交戰的可能性很高。

在完全不知道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和自己一樣被設置『傳令』魔法的事,
也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扣下破壞鋼矢作戰的扳機的情況下,空空是想說,
「如果地濃真的是鋼矢的同盟同伴,要是她死在這裡,就沒臉見鋼矢了。」

雖然現況早就無顏以對,但本人卻沒注意到――恐怕一生都不會發覺到。

就算空空死了也治不好。

雖然稍嫌略晚,總而言之,空空空和單憑行動來看更有傑出、
溢滿勇氣英雄寫照的『新兵器』悲戀,一同深入成為戰場的龍河洞中。

10

說是稍嫌略晚――但實際上已經太遲了。

在空空踏入龍河洞的時候,春秋戰爭可說是幾乎快結束了。先前停滯的戰鬥都像在說謊般,
雙方隊伍接二連三不斷出現陣亡者――到最後兩隊的原成員,就只剩兩隊隊長還活著。

魔法少女『Asphalt』。
魔法少女『Clean up』。

在龍河洞深處對峙的,只有因緣相交的兩名魔法少女。

因緣……?

魔法少女『Clean up』如此想到。

但是自己面對這眼前可憎的敵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因緣呢――為什麼憎恨到這種地步,
如此互相仇恨,卻要在這裡相遇,變得完全無法理解。

原本的因緣。

明明應該是攜手合作的因緣。

到底為什麼會演變成如此。

比起魔法少女『Belly roll』嘟囔的話語,她更是深切感痛――
和她面對面的『Spring』隊隊長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吧,然而對方的情況稍微不同。

與其說是情況,不如說是持有的情報不同。

為『傳令』魔法少女的她,與天敵、宿敵面對面的當中,得知同伴的死亡――
魔法少女『Belly roll』和魔法少女『Frozen』的死訊接連傳來。

當投下『新兵器』悲戀的時候,由於空空的生命跡象仍舊沒有大幅度的變動,
理所當然魔法少女『Asphalt』會判斷為她兩名同伴是在和『Autumn』隊的戰鬥中喪命的。

只有掌握同伴生命跡象的她,是不會知道品切ころも、品切しめす、五里恤的動向――
無法推測她們是生是死。

時常假想成最糟糕的事態來行動,因此才能迴避『Autumn』隊襲擊的她,
在此假想的『最糟糕』,就是在洞窟中被敵隊四對一包圍。

四對一。

即便沒有顯於表情上,這數字要在心中承認敗北也十分足夠――不,是知道的。
知道比起『Spring』隊,『Autumn』隊是以隊長的向心力來維持的隊伍。

所以知道在此她戰勝魔法少女『Clean up』的話,就算是四對一,戰局也會逆轉――
知道隊長的死亡,即是意味著『Autumn』隊的崩壞瓦解。

可是……。

魔法少女『Asphalt』看向死敵穿著的服裝,敏銳察覺到和平常有所『不同』――
敏銳到連自己都覺得心煩。沒注意到的話行動會更加大膽――。
她正穿著魔法少女『Lobby』,『絕命』魔法的服裝――

「……呼。」

原先魔法少女『Clean up』的固有魔法『透過』,
不具任何攻擊性就輕忽大意在她面前顯現身姿真是失策――
交換服裝什麼的是誰出的主意?被殺的同伴大概也中了這伎倆吧……。

無論如何,姑且不論不成熟的魔法少女『Lobby』,連想都不敢想,
是老練的魔法少女『Clean up』來使用這『被碰到就會死』的魔法。

事到如今才要逃走也太愚蠢――

對在外頭看守出入口的魔法少女『Frozen』下達一有緊急狀況趕快逃走命令的她,
在認知到自己站在那個立場上才覺得那是多麽離譜的命令。

並不是一個人逃走很亂來。

同伴死了,變為孤身一人。

要在殺死同伴的敵人面前逃走根本毫無道理――要背向眼前的死敵根本辦不到。

身為『Spring』隊的隊長。

作為『Spring』隊的最後一員。

即使心裡認輸――就算不得不承認,也不能就這麽認輸,就這麽死去。

……但正因如此,魔法少女『Asphalt』比魔法少女『Clean up』的感觸更加深痛。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誰知道呢……那就來談談如何?」
回應敵人走漏的嘟囔。

當然,現在也沒理由談話――絕對不能言及到我方隊友死亡的事情。
在時間流逝的期間,說不定對方隊伍的援軍就會來到――在那之前,只好使用。

使用她的固有魔法『傳令』的殺手鐧。

「我真的超級討厭妳的,阻。」

「那才是我要說的話,塞《ふさぎ》。」

雙方,行動了。

這對『Spring』隊的隊長,忘野塞來說,是場註定敗北的戰鬥――
被觸碰到就意味著死亡的『絕命』魔法,即便自己到觸碰也會死亡。

如果要以『絕命』的魔法少女為對手,只能從遠處進行遠距離攻擊――
在這近距離對峙的時間點上就已經輸了。

但這可是戰爭。

不是比賽――自己的敗北不代表對方的勝利。

就算沒有平手――也有雙方戰敗的可能。

撤退收手什麼的無視掉。

是啊。

不就是一直以那種心情戰鬥過來的嗎――對於『Autumn』隊,『Spring』隊一直以那種心情戰鬥過來。
就連『Autumn』隊那方,肯定也以同樣的心情來戰鬥。

比起想要自己勝利。

更不想讓對方取得勝利的心情。

在兩名魔法少女的交錯中,忘野塞鑽了對方手臂的空子,
將手觸碰忘野阻的耳垂――捏了耳垂。

啪一聲。

在『絕命』魔法面前無一例外,那個瞬間毫不留情奪取忘野塞的性命――當場倒下去。
然而作為勝者的成就感或虛脫感,忘野阻一個也沒得到。

因為忘野塞心臟停止的瞬間,忘野阻的心臟同時也停止了――
就像連鎖、傳導般,她也當場倒了下去。

也不可能明白發生什麼,忘野阻的『絕命』――
讓在洞窟中的兩名魔法少女像是同時被打倒一樣。

當然,她的死因和她的死因是不同的――忘野塞的死亡是因為固有魔法『絕命』,
而忘野阻的死亡是因為固有魔法,『傳令』。

『傳令』是計量對方血壓、脈搏、體溫等等生命跡象的魔法,就如忘野塞向空空所說明的,
並沒有說謊――然而,事後附加『可不只是如此』這句話,也不是謊言。

對誰都沒有說過――即便是信賴的隊友也不說的殺手鐧。

能使『傳令』所連接對象的生命跡象和自己生命跡象一致的殺手鐧――
是連絕對和平連盟的魔法少女製造科都沒掌握到,固有魔法『傳令』的應用。

恐怕是以無線來連接生命跡象的副作用吧――發現到時雖然有想過『同伴動搖之際,能抑止心跳的上升』啊、
『醫治同伴的身體不適』啊等使用方法,但很快就醒悟那是沒有意義的――
同伴在動搖時自己也會跟著動搖,即使一時治療的身體不適,效果也不是永遠的。

與其不上不下地匯報,會被剝奪『傳令』魔法更來的可怕――能和同伴連接的魔法,
從別人眼裡來看也許是個水準較低的魔法,但對她而言卻非常重要。

因此那殺手鐧的使用方法只有一個。

在自己喪命的時候――自己心跳與脈搏停止,變得無法維持體溫時牽連到敵人――
如果知道有選擇權的話,被設置得空空空就無法確實冷靜吧,然而當然,
在此她要牽連的對象也不可能是無關緊要的部外者少年。

像是戀人般地憎惡,天生註定的天敵。

血緣相連――天生註定的雙子姊妹。

春秋戰爭。

四國左側,菁英集團的『Autumn』隊與武鬥派的『Spring』隊,宛如犬猿之間的骨肉爭鬥。

在長久以來的停滯之後,以雙方陣營全員死亡的悽慘結尾迎接戰爭終了――
少年空空關係到她們,已經是稍晚第二天的事。

12

「……。…………。哈!」

杵槻鋼矢醒來。

不,嚴謹來說――是甦醒過來。

由於魔法少女『Frozen』的『融解』魔法,在龍河洞引發融化、蠕動時,
保護隊長魔法少女『Clean up』的她無法躲避四處逼近的岩盤――暫時陷入假死狀態。

與其說是假死狀態,倒不如說真的死了――但復甦還來得及。

以魔法少女『Giant Impact』的固有魔法『不死』來復甦。

「太好了。醒過來了呢,『Pumpkin』。」

耳熟的某種聲音――雖然想起一時死過但還是扶起身子,
不敢置信在自己旁邊的竟然是地濃鑿。

「因為遲遲沒有起來,還以為我的魔法該不會趕不上了吧而皮皮挫――
話說回來,為什麼妳會在這?」

這?那麼一說到底在哪鋼矢也不是很清楚――但似乎還在洞窟中的樣子。
大概是自己幸運地透過龍河洞的蠕動流到地濃附近吧――不過那才是鋼矢想問的。

真的還活著――但為什麼在這?

明明約在燒山寺碰頭,怎在遠得不像話的地方意外相遇了――

「『Giant Impact』。妳――」

「等等等等『Pumpkin』,先等一下喔――因為這邊也得要趕快復活才行。」

雖然好久沒見到地濃,但完全看不出有哪點成長――善意來說就是身體狀況沒問題,
本來給個擁抱也沒關係的再會卻輕易地忽略,移往隔壁。

隔壁?

雖然地濃是說『這邊』也有誰倒下,並非不想念才離開――
但這壯烈的分別卻遇見到比地濃更難再會的十三歲少年。

空空空。

「空――空空くん?」

雖然和他再會而嚇了一跳,但他,多半死了的樣子。照地濃所言也明白,
從他仰臥橫躺的身子,的確感覺不到生命跡象。

但那也沒問題。

「魔杖『Living dead』,嘿!」

地濃鑿――魔法少女『Giant Impact』高舉手杖,用力敲擊他的心臟。

說到詩歌的話就像是吹入生命的氣息,但以事實而言,
只是讓死去的生命強行違反天命復活過來。

「咳――」

就如剛才鋼矢那樣――空空空,復活了

「啊太好了,再怎麼說第二次復活也會習慣的吧――不,真是辛苦了,
『Pumpkin』。抱著妳的屍體的空空さん一來到這就死了喔。感覺像是死透一樣――
看到我的臉才放下心來呢。」

「…………」

邊半無視一如往常說些蠢話的地濃,鋼矢邊思考――從死透這關鍵字,
推測是魔法少女『Lobby』所使用,而現在是『Autumn』隊的隊長,
魔法少女『Clean up』持有的固有魔法『絕命』。

隨後注意到空空穿著的服裝,並不是分別時所穿的『Summer』隊魔法少女『Metaphor』的服裝,
而是魔法少女『Wire stripper』的……不,溯及根本的話是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
反正就是『Autumn』隊魔法少女的服裝。

如果。

如果在縣境交會的――『Wire stripper』追上令人擔憂駕駛著箱型車的人,
是參與春秋戰爭的空空空,而且……?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受到像是魔法少女『Frozen』『融解』魔法的奇襲,不是死了就是瀕臨死亡狀態下的鋼矢,
似乎不是被融解的岩流卷了過來,而是空空被空空接來這……。

但能想到的只有如此。

她想不到像是隨侍在空空身旁地站著,穿著正是登澱證的服裝,初次見面的少女的真面目。

「終於見面了呢。」

跟尋那年幼的聲音一看,那裡有名幼童。

大約是六歲左右的女孩子。

但怎麼也不覺得像是幼童的氛圍――以異常氛圍的目光,沉靜凝視著鋼矢。

「以這姿態還是第一次呢――杵槻鋼矢。」

「……以這姿態……」

該不會。

完全不抱任何期待,早已完全放棄的廢案,卻重生了――是地濃完成鋼矢的委託嗎?

動搖的同時如此以為的鋼矢看向地濃,
但地濃本人只是摸不著頭緒地覺得納悶……怎麼回事。

像是無視對話般。

「放心,春秋戰爭的話已經結束了。確實結束了。」

「……是嗎。」

單憑那句話就十分足夠。

不,假如是其他人來說,只憑那句話根本不夠吧――
然而如果這位兒童是如鋼矢所想的存在,單憑那句話就十分足夠。

啊。

是嗎,結束了。

既然知道結束了。

「? 怎麼啦?『Pumpkin』――是剛復活身體不適嗎?
我的『不死』治療不好受傷呢――還是在死亡的時候,夢見什麼討厭的夢嗎?」

從地濃那聽到如此懷念的說詞,鋼矢微微笑著回答。

「不,夢到非常好的夢喔。但沒關係,已經醒來了。」

第10話 完
发表于 2017-4-2 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篇完  還有空空的報告書 外章 後記

謝謝一直以來觀看

歡迎討論 指正
发表于 2017-4-3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國事件調查報告書(草稿)

第九機動室室長 空空空


『Summer』隊

香川本部的魔法少女們。
多半是湊齊古怪的人。
目前的生存者,編號3與5兩名。
但編號3行蹤不明。

  名子   注音假名         代號       魔杖        固有魔法

1 登澱證  のぼりおりしょう Metaphor  ???         爆破
2 秘秘木疏 ひびきまばら   Pathos    Synecdoche   正好
3 手袋鵬喜 てぶくろほうき  Stroke    ???         激光砲
4 ???    ???              Collagen  ???         臨摹
5 杵槻鋼矢 きねつきこうや   Pumpkin   ???         自然體


『Winter』隊

德島本部的魔法少女們。
抵達德島時,幾乎處於全滅狀態。
雖然編號1也可以認為死了,但還活著。(譯:快笑死了wwwwww)
其他四名似乎違反規則而喪命。

  名子   注音假名   代號         魔杖        固有魔法

1 地濃鑿  ちのうのみ Giant Impact Living dead 不死
2 ???    ???        ???          ???         ???
3 ???    ???        ???          ???         ???
4 ???    ???        ???          ???         ???
5 ???    ???        ???          ???         ???


『Spring』隊

高知本部的魔法少女們。
武鬥派。
魔法作用似乎偏向於物質。

  名子       注音假名       代號       魔杖       固有魔法

1 ???        ???            Frozen     ???        融解
2 鈴賀井縁度  すずがいえんど Verify     Mad Sand   沙
3 ???        ???            Bellyroll  ???        摩擦
4 ???        ???            Decimation Commission 振動
5 忘野塞     わすれのふさぎ Asphalt    ???        傳令


『Autumn』隊

愛媛縣總本部的魔法少女們。
主張傳統派。
魔法作用似乎偏向於生物。
全滅的時候,穿著洗牌過後的服裝。

    名子       注音假名         代號          魔杖          固有魔法

1 五里恤     ごりじゅつ       Lobby         ???           絶命
2 品切しめす しなぎりしめす   Curtain rail  ???           反射
3 品切ころも しなぎりころも   Curtain call  Long long ago 切斷
4 竿沢芸来   さおざわげいらい Wire stripper ???           消滅
5 忘野阻     わすれのはばみ   Clean up      ???           穿透


『白夜』隊

黑衣的魔法少女們。
位階近於魔法少女製造科的中樞。
四國遊戲的營運方。
編號2似乎已經喪命。

    名子 注音假名 代號    魔杖 固有魔法

1 ???  ???      Space   ???  風
2 ???  ???      Shuttle ???  水
3 ???  ???      Scrap   ???  土
4 ???  ???      ???     ???  木
5 ???  ???      ???     ???  火


同盟名單

名前       注音假名       相遇地 關係

地濃鑿     ちのうのみ     徳島縣 同行
酒酒井缶詰 しすいかんづめ 徳島縣 保護
杵槻鋼矢   きねつきこうや 香川縣 同行
悲戀       ひれん         高知縣 主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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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章


有三名魔法少女。

像是被關在狹窄房間內坐在椅子上――佔滿房間裡五張椅子的其中三張。

在沉悶的空氣中默不作聲的她們,自身卻不覺得那氛圍有多沉重――
正因如此誰也不會像是要轉換氣氛似地開口說話。

那三人,都穿著黑衣的服裝。

直屬於絕對和平聯盟魔法少女製造科的她們的代號,從右至左是『Spurt』,『Scrap』,『Space』――
這三人毫無疑問互為隊友,然而像是被部屬在四國四縣,取為四季之名的四個隊伍那種『隊伍感』,
在她們之間一點也沒有。

「…………」

「…………」

「…………」

三人猶如抱持各自的想法在思考著,也不留意彼此的存在――
好似這裡只有自己在地行動著。

就這樣過了數分鐘。

空空空跟杵槻鋼矢即使一分一秒也珍惜使用的時間,她們卻像是揮金如土般輕易耗費掉――
等了一會,房門被打了開來,等待的最後人物終於進到房間,打破那寂靜的沉默。

最後一名黑衣的魔法少女。

勤奮能幹的魔法少女『Standby』。

「久等了ー,啊大家,確實都到齊了呢。」
邊說邊她邊就座椅子上。

剩下一個空席,是早已過世的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的位子,那座位已經不會被坐上了。

「那麼,報告ー。春秋戰爭好不容易結束了喔。終戰以『Spring』隊、『Autumn』隊雙方全滅收尾ー」

沒有被先來的三人譴責大膽遲到的魔法少女『Standby』,完全不帶莊嚴作出那種報告。
平鋪直述地說出總計十名魔法少女喪命的事實。

「全滅嗎……,嘛,雖然有各自損害到隊伍機能都沒有的心理準備,
但說是一人也沒存活,真出人預料之外呢。」
『Space』說道。

在阻斷杵槻鋼矢的去路時,留下相當奇怪印象的『Space』,混進黑衣之間卻作出最正經評論。

「果然是妳的錯不是嗎?『Scrap』。又偏偏委託地球撲滅軍的空空空くん做戰爭調停什麼的。」

「的確,他這催化劑似乎超越我的想像――不過,既然要那麼說,『Space』。
都怪你空空空くん才會和『魔女』不是嗎?』

「怪我――才不是吧。」

立馬像是要阻擋緊迫的兩人,『白夜』隊隊長,魔法少女『Spurt』,

「好了好了,別吵架別吵架ー」
趕緊出面制止。
「不是很好嗎,總而言之妳們的失態都因此被挽回了,」
「……雖然失態這用詞有些強烈呢。」
儘管那麼說『Spurt』仍一副不快的表情。

「確實――讓『Autumn』隊和『Spring』隊互相憎恨是失敗了呢。
沒想到『憎惡』魔法的效用會如此強烈――明明目的只是要讓她們互相競爭,朝向CLEAR遊戲。

「也就是本來就在互相憎恨吧。」
像是要作出總結的樣子,魔法少女『Standby』繼續先前的話題。

「雖然空空空くん很努力幫了大忙,但還是不能把CLEAR遊戲交給那孩子呢。
試著列出現存的魔法少女――『Pumpkin』、『Giant Impact』、『Stroke』。
我們得幫這三人中的誰來CLEAR遊戲才行。」

「那三人的話只有『Pumpkin』……」
『Scrap』像是發愣似的說到一半。

「怎麼了?如果這樣的話即使撒手不管感覺也會CLEAR――還是不放心要干預嗎?」

「是應該干涉沒錯――但覺得我們也沒接近的必要。放著不管自然就會來到這裡喔。
所以我們誠摯迎接她的到來就好了。」
明明是小隊隊長,舉止卻完全看不出像是隊長的『Spurt』一副從容的口吻說道。

那怎麼也不像是主人迎接客人的立場――硬要說的話。

等待獵物上鉤的姿態。

「我們就等待吧――等待魔法少女『Pumpkin』抵達絕對和平的香川本部!」


外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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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討厭某種事物到怎麼也不可原諒的地步大概誰都會有,雖然在心中知道是自己不講理,
但就算不是理由也不可原諒,寧可找藉口變得更加不可原諒,那樣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ー
試著思考一下,各方面都很有意思。那麼索性原諒自己也比較快樂,大家也會變得幸福,
或許即使不是心情上的問題而是利害上的問題,儘管告知多少遍像是比起不可原諒,
還是原諒會有更大好處的話語也不可原諒這種。就像『無論有多少營養,青椒還是很苦啊』這類的話呢――
可是要說明『正是因為這種苦味的味道?』針對這反駁的反駁是不可能的。如果忍耐痛苦就會幸福的話,
人就該忍受痛苦嗎?比起變得幸福,沒有痛苦不是更重要嗎?試著那麼想想看吧。靠努力、堅持得到的幸福,
和沒有努力、不堅持得到的幸福,到底有什麼區別。總覺得沒有任何一人想把比重放在前者,
但說是不努力啊不堅持啊,不覺得是相當辛苦的事嗎?如果原諒不原諒、喜歡討厭,或者各有所好的情感,
對於人類思考上似乎是重要寶貴的東西,探求誰幾乎都是最佳解的話,雖然覺得這些那些會使世界變得有趣,
但從實際而言不是如此也許才是風趣的世界呢。不過說是不可原諒不可原諒的人所想的事,
大多的對象都像是『哈?我才要原諒他吧!』的感覺吧。不可能會這邊是不可原諒而那邊是要原諒的!
  綜上所述本書是是從『悲鳴傳』繼續延續的傳說系列第四彈。香川篇的『悲痛傳』,
德島篇的『悲慘傳』延續到高知、愛媛篇。雖然是講述十三歲的英雄,空空空くん的故事,
但這次感覺多少有著重在乖癖的魔法少女,杵槻鋼矢さん上。『Spring』隊和『Autumn』隊,
真的非常高興能寫到這麼多名魔法少女。如此這般繞了四國整整一周,但四篇篇還未結束。
接下來的故事會再一次回歸到香川。延續到『悲業傳』,四國篇多半才會完結的樣子――
和『白夜』隊的對決,魔法少女製造科的因緣。還有『魔女』與『魔法』。如此感覺來加速傳說,
便是這本『悲報傳』。
    總之雖然因傳說系列每一本分量都相當厚而非常辛苦,但還是非常感謝講談社文藝第三出版社,
修正,是講談社文藝系列出版社百折不撓的耐心等候(沒想到會在執筆期間改變部屬名稱……)。
那麼就在『悲業傳』再次相見吧。和地球的直接對決也正層層逼近……。

    西尾維新
发表于 2017-4-3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與貼吧同步  本書完  晚幾個禮拜會上潤色版  謝謝觀看
发表于 2017-4-4 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gijm50701 发表于 2017-4-3 18:43
與貼吧同步  本書完  晚幾個禮拜會上潤色版  謝謝觀看

求问是哪个吧,化物语吧西尾维新吧还是什么吧,一时之间没有找到……
发表于 2017-4-4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1050751482 发表于 2017-4-4 12:11
求问是哪个吧,化物语吧西尾维新吧还是什么吧,一时之间没有找到……

在 悲鳴傳吧 喔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 收起 理由
TennosAthena -1 字数不足,不要再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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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7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然一瞬之间就结束了。。。人命最没有意义和价值的忠实体现,作为读者的感觉真是不知道怎么说,翻译辛苦了
发表于 2017-4-7 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建文件 发表于 2017-4-7 09:53
果然一瞬之间就结束了。。。人命最没有意义和价值的忠实体现,作为读者的感觉真是不知道怎么说,翻译辛苦 ...

雖然結局不能說什麼 但還是感嘆西尾寫作因果前後的技巧 這也是我翻這本書的原因
发表于 2017-9-19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楼主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发表于 2017-9-19 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blackholer 发表于 2017-9-19 22:41
感谢楼主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可以去貼吧找 有整理好的txt 也修過一點內容
发表于 2017-9-20 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gijm50701 发表于 2017-9-19 23:59
可以去貼吧找 有整理好的txt 也修過一點內容

m(o・ω・o)m ,终于忙完了吗,辛苦了
发表于 2017-9-20 06:1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恩 謝關心 還有 背業傳也快翻完了  在悲鳴傳吧  翻完會考慮要不要丟這
发表于 2019-10-29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前几作的翻译,这个系列感觉设定很有趣,估计以后一会动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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