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0 11:36

            正在龙次感到手足无措,没办法应对的时候,低沉而轻微的声响从远处传了过来,像是某种特殊乐器的吹奏,悠远,野性却又自然,犹如树叶的晃动..格洛普索恩的夜枭骨笛!那有节奏的沙沙声传入了两人的耳朵中,显然有着极为特别的意味。脸上的慌张一瞬间消失了,眼神再次变得凝重无比了,那坚毅的面颊上紧绷着,压低了身体,将手上的锈双刀紧紧地握着,仿佛随时都打算冲出去...而旁边的祖祖,同样一改往常的开朗和活泼,保持着蹲姿,她那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身后的银白色大剑上,紫红色的双瞳同样自动隐藏了所有的光泽,如幽月一般,带着淡淡的杀气...来自于屠龙者家族的警报,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中。当众人刚刚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浑厚无比的气息已经从上空传了过来,是如此的强横而又霸道,像沉重石块一般的压迫感像洪水般向周围扩散着,根本就没有一丝收敛的意思。
            “呼,呼..”翅膀的拍动声不断地在头顶回荡着,原本皎洁的月光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了,变得黯淡起来...
    这种梦魇般的可怕气息,对于生活在雪山中的任何人来讲都是同样的噩梦,望着周围一双双如此冷静而又沉重的表情,像影子一样暗中观察着一切的可可也被这特别而紧张的气息弄得不安起来,毕竟,只有她还没有完全明白究竟有什么东西,不过这非同寻常气息实在是无法让人有丝毫的轻松的意味。
             “轰~~~轰~~~”像炸雷般的惊天轰鸣炸裂了,如同九天落下的陨石般,那个庞大无比的身影从天空中笔直地落到了地面上,厚厚的积雪瞬间被气浪荡到了远处,甚至连地面上厚重的岩石也发出了崩溃的碎裂声。布满着棕红色锐利鳞片的巨兽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用四只厚实而巨大的尖利爪子支撑着自己,那还没有完全收起的蝙蝠般翼膜连接着粗壮前臂与胸口之间,范着淡淡的冰冷青光,而拖在身后的大尾巴虽然比起那流线型的壮硕身体而言略显狭长,但却没有普通龙尾那般的纤细,厚重的鳞片掩盖了上面的所有缝隙,犹如一柄放大了几十倍的铁鞭般杀气腾腾。而最令感到胆寒的是,那高高扬起的,还在不断四下张望的椭圆状头颅,耳朵已经随着漫长时间的流逝而退化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空隙镶嵌在那铁青色的大脑袋上,冷冰冰的小眼睛不禁禁带着野兽的冰冷和野性,那种毁灭一切的暴躁就像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般,从那狂意和杀戮气息十足的眼神中透露了出来。微微张着的血盆大口中显得有些有些不成比例,根根竖起的利牙简直堪比任何的精工匕首,无法想象,要是不小心被它咬上一下会有什么下场...
               虽然渐渐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但当这充满魄力的巨兽出现的瞬间,可可还是不经意地有一种想扭头逃走的想法。对于隐藏在角落中的众人来讲,这远超出人类想象的恐怖压力更是难以形容。
      不过,无论是龙次还是祖祖等人,都很清楚现在应该做什么,任何轻微的举动,都可能会引起更加危险而糟糕的结果,毕竟,这些骇人听闻的巨龙有着一口咬碎整只波波巨象的能力,力量更是强到人类难以揣测的境地,飞龙的狂王,便是经历过无数次血腥的失败后,人类对于他们充满敬畏的称呼。用披风掩藏了自己所有的气息,把身体压到最低的众人纷纷静观着事态的变化。
          反复地嗅着周围的气味,不过这只庞大的轰龙并没有发觉到任何值得他警惕的目标,高高竖起的大脑袋经过了数次的探头探脑后,终于放下心来,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出现在凹陷的低洼区底部的诱人鹿肉上,用鼻孔反复地嗅了嗅,灵敏无比的嗅觉也认定了这有些可疑的肉块并没有异常的味道。狂暴的它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来。
          “轰~~轰~~~”那沉重无比的咆哮声居然再次响彻了这片平静的雪山,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嘹亮,仿佛是在传递什么信号般,很快,更为杂乱而且清晰的翅膀煽动声从空中传了过来。无论是教官,还是祖祖,甚至是一向面无表情的格洛普索恩此时,脸色都已经坏得无法附加。
         “咚,咚,咚.. ”巨物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居然不间断地响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巨大身影将落在了鹿肉的周围,大小不一,而且姿态也少有不同,不过那统一的狂暴气息却是如此强烈。十五只!足足有十五只巨大的轰龙降临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它们没有察觉到周围隐藏着的猎手,开始按照某个古老的规则,开始分享这份微不足道的食物,最为巨大的“首领”首先撕下了一大块鹿肉,大口嚼了起来,然后是几只“仅有” 五米多长的小轰龙分到了它们的一份...十五只龙竟然没有丝毫混乱或者争食的意思。这种可怖的生命,的确有他们值得人们敬畏的地方。
          当然这种情况下,龙次等人已经没有丝毫要与只为敌的意思了。这数量庞大的龙群,足足有击溃一只骑士军团的实力,现在显身,最多是给它们提供另一份晚餐,来补贴他们空荡荡的肚子而已。深刻地理解会到了这一点,秉住呼吸龙次等人都把身姿放到最低,小心地影藏在树木后面,祈祷披在身上的隐匿斗篷有“狐狸”说的那么神。
          气氛已经凝重到了顶点,正当龙次觉得自己心脏快掉出了时候,而那群轰龙终于结束了他们的晚宴,开始将前肢上面的翼膜张开,准备离开。 终于结束了,庆幸无比的龙次暗地了松了口气。“哈啾!” 毫无预兆的,一声清脆而细微的喷嚏声居然从自己的身旁传了过来。望着脸雪白色面颊瞬间变得铁青,用手捂着自己的朱唇,紫红色的双瞳完全陷入了惊恐中的祖祖,教官的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了...
   如此难以察觉的渺小声响根本逃不过感官灵敏异常的它们.
         “轰..?”
         “轰!!”一声接着一声的低吼声中,停止了离开的轰龙们莫名其妙地彼此对视了一下,然后警惕地扫过四周,最后,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锁定了他们身后的高地上,那几棵有些可疑的柏树显然是它们最怀疑的对象...
          该死!暗暗地骂了一声,望着那些缓缓逼过来的巨型生物,躲在树后的龙次感到阵阵的战栗。但是,依旧还是不敢有所行动,轰龙现在仅仅是怀疑,它们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躲在附近,如果现在慌乱的话...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身陷重重包围的三人都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当前的姿势,紧紧掩盖在身体上的漆黑色披风将所有的气味和痕迹都遮掩了下来,无论轰龙如何地张望,依旧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但,这仅仅是开始,那群暴躁的生物并不是那种容易打发的货色,它们不断地靠近着,仿佛要把周边都翻个底朝天才算罢休似的。仔细地嗅着,龙次眼睁睁地望到,最前方的轰龙已经爬到了自己和祖祖藏身的柏树前,居高临下,那个足有小艇大小的头颅正向吸尘器般四下嗅探着,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般,越嗅理自己等人的藏身点越接近。旁边的祖祖也同样察觉到了处境的极度险峻,雪白的面颊上更是多出了几分惊恐和沉重,那喷着灼热鼻息的鼻孔反复在她的周围游弋着,很突兀地,它猛地哆嗦了一下,那冷冰冰的小眼睛中闪过过一丝惊奇,然后迅速锁定了那团奇怪的“影子”....
    糟糕!被发现了呐...如影随行地观察着事态发展的可可同样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但那个留着紫色方法的少女的行动却多少有些奇怪,虽然看上去依旧很慌张,但那种有些犹豫不决的感觉还是被可可敏锐地察觉到了,匍匐在地上的祖祖,不知为什么,用还在微微颤抖的左臂搭在了她自己的右腕上...   
    “咣!”正在这个时候,一颗音爆弹居然猛地砸到了那只轰龙的脑袋上,引发的巨响是如此的突兀而强烈,而且在凹陷的谷地中不断地回响着,即使是强悍如它们的生物也被震得有些茫然而又不知所措。“你们这群家伙,有种过来!”从躲藏地方跳了出来,扬了扬手上的双刀,龙次大声对底下惊呆了的众龙咆哮道。如俯视群雄的王者般昂首傲立着,散乱的黑色头发在寒风中轻轻飘荡,颇有几分一往无前的凄意,坚毅的面孔更是多出了几分坚决,那威风凛凛的气势还真是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不过这样雄壮的场景只持续了短短五,六秒,紧接着,龙次便作出了非常有违“勇者”道德的举动,维持着冲锋的姿势,后转180度,然后以快得不正常的惊人高速飞奔而去。空留下了十五只被刚才的凌厉气势所震撼了的呆滞巨兽在原地傻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人类为什么有如此巨大的行为反差,沉默了数秒,现场的气氛安静得有些令人窒息。“轰!...轰!!”很快,剧烈而恐怖的咆哮再次淹没了周围的一切,被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裂了。一只接着一只,十五只轰龙狂暴无比的吼叫着,然后如火车般向前追去,厚重的爪子踏在地上如同地震般隆隆作响,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中。被抛下了的祖祖和格洛普索恩愣生生地望着远方的黑暗和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吼叫声,同样有些不知所措。“呃..龙次这一次..没有慢吞吞的呢..”不经意地汗颜道,少女的姣颜上泛起了几分迟来了的苦笑。
            “..去救他。”默然地点了下头,不过紧接着那锐利的双眼变得凝重起来,发觉到事态紧急的格洛普索恩立即向没有回过神来的她提醒道。
         不是应该感叹这个的时候啊!
         是啊如祖祖希望的那样,龙次居然真的打起精神了,他逃跑的速度觉得应该作为世界纪录被载入史册。不过,作为当事者的他可绝对没有一丝兴奋得感觉。被身后十数只的狂暴巨兽疯狂追赶的他,真是觉得寒到了骨子里。“靠,你们干嘛真的追个没完啊?”绝望地大吼着,但他绝没有想回头看一看的意思,提着两把锈刀,在漆黑的雪地中撒腿狂奔的龙次充分体会了一下当老鼠的感受。
      索性,这场一边倒的追逐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再雪地中能以60公里时速迅速移动的轰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甩掉的。“轰.!”伴随着浑厚的咆哮声中,冲在最前方棕红色的巨兽奋力前跃,直接如小山般堵在了教官的前方,而紧接着,复数量的轰龙便一只接一只地出现在了他的周围。一双双冰冷而怒意十足的眼神纷纷落在了中央僵立着的可怜龙次身上,锋利的爪子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仿佛随时打算碎裂点什么似的。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境地,即使是再勇敢的人也会浑身打颤。龙次那坚毅的面孔上布满了冰冷的汗水,手上的双刀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拼命用发软的双腿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龙次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做男人,都希望自己能轰轰烈烈地死,但是,这种“轰轰”烈烈,可是令人无法接受的啊。
       “哒哒哒哒哒!”正在轰龙们打算一拥而上,把这个奇怪的人类撕个稀巴烂的时候,阵阵清脆而响亮的爆裂声从遥远地雪山的深处传了过来,不断地回响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所有轰龙居然同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远方,仿佛在追寻那个发出爆裂声的场所,“轰..轰!!”为首的那只巨型轰龙率先发出了紧迫的咆哮声,然后猛地一振,腾空飞起,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霎时间所有的轰龙都飞了起来,盘旋着的巨影急匆匆地消失在了远方,只有逃过一劫的龙次依旧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的爆炸,仿佛是速射弩抢的声音,究竟..望着前方完全被夜色吞没了的森林,极为怪异的不祥预感慢慢地传入了他的心扉。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0 11:44

欢迎大家批评指证,大家的建议是敝人进步的源泉。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2 10:59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精神紧绷的状态平覆了下来,感觉自己仿佛虚脱了似的,龙次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大口喘息起来。
             “...捡了条命回来。”失去血色的坚毅面孔显得是如此的凝重,依旧沉浸于某种思考中的他低沉地喃喃道。虽然依旧无法理解刚才从远方传来的射击声对于那些匆匆离开的轰龙群有什么含义,但能从如此众多的恐怖轰龙爪下死里逃生,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了,不由得感觉到几丝庆幸,龙次抢大精神,终于从雪地中爬了起来..这时,队友发出阵阵迅速移动的脚步声终于传入了他的耳中,还没等他回过头去,有力的双臂已经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视线中少女那紫红色的双眼是如此的清澈而又喜悦。
             “龙次,你没事吧?”祖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悦耳,但语气中的激动和庆幸是如此的明显,“嗯,我没事.. ”让这记突兀的飞扑弄得倒退了数步,被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温软娇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龙次半天才含含糊糊地回应道。
             “呵呵,果然没事呢...怎么样,我的“鼓励”很有效吧?(嗯..刚才跑的真快啊)”用眼睛仔细地观察了龙次,发现的确如这个倔强的家伙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祖祖松了口气,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去你的...”没好气地哼了一句,自己倒了那么大的霉,被一堆轰龙狂追,究竟是托了谁的福啊?这时傲立在他旁边的银发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轰龙们哪去了?”一向做事情凌厉简洁的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刚才远处响起了枪声,他们就都飞走了..坚毅的面孔恢复了往日的凝重,轰龙,不可能是以温和著称的生物,能使他们放弃已经被彻底包围的猎物,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它们的匆匆离去,一定有什么必须要离去的理由。
            “这不太对劲。”补充道。龙次向远方的眺望了片刻,但他的视线却被深邃无比的夜幕所阻隔,没办法窥知真相的一丝一毫。听到了龙次的叙述,几分不解的忧郁同样出现在祖祖那恬静的面颊上,陷入了某种思考中她静默着,反倒是旁边一向冷漠无比的格洛普索恩发出一阵不经意的感叹。
             “...血的味道..太重了。”那低沉的声音显得非常沉重,说出如此耐人寻味话语的他也没有多做解释,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般。但龙次和祖祖却没有要拿这句话当晚小看的意思,屠龙者对于外界事物的感知能力绝对是远在众人之上的...
         那种莫名的不安及诡异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了过来...
         同样觉得云里雾里的可可没有办法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周遭的一切再次被浓烈的云雾所掩盖,当视野清晰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龙次等人都已经做好了各自的准备,再次踏上了狩猎的旅途,只不过那种有些紧张的气氛依旧如前,昨天的行动有着过多的疑点,而如何对付数量如此惊人的轰龙群,实在是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即使是GOLDEN SEED,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复数量的狂暴巨兽,在它们压倒性力量的面前,仅有三个人的猎人小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寻着轰龙们离开的方向,龙次等人极为小心地向前移动着,从山腰处的丛林中穿行着,没有一刻的停息和犹豫。
          “...等等。”突然,走在队伍最前端端的格洛普索恩突然低声提醒道,那锐利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交错着的树影..然后俯下身子,缓缓地向前移动着,生怕发出一点的声音,而在他身后的龙次等人同样以极为谨慎的动作跟在上去。
          微微刮起的寒风不知何时已经夹杂起了那诡异的血腥味,拔开了前方的灌木,格洛普索恩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惊人的场景般,愣在了原地,锐利的双眼完全凝固了,连那一向不带表情的冷酷面孔也居然变得僵硬起来,甚至由于激动而微微扭曲着。心头上那不安而压抑的感觉变得异常强烈起来,很快,接踵而来的祖祖和教官也同时不由自主愣在了当场。
          被撕扯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和残骸,横七竖大地散落在被鲜血染红了的地面上,如同是经历过一场飓风的浩劫般,大树被拦腰折断,土地也被砸出了许多个大坑,而坐落在这血腥味十足的修罗场的中央,还有一艘仍然冒着黑烟的飞行船,那已经严重变形了的船体上,还留有许多的抓痕和坑洞,不过从残留下的宽大船身依稀还能辨认出是一艘民用的客船。它究竟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已经无从得知,所有的乘客,都已经化为了满地的碎片和血沫...被令人不适的暗红色所占据,几个散落的布玩偶仍旧静静地躺在地上,但那讨巧的笑容却无法给人们带来丝毫的喜悦,因为拥抱它们的孩童也都已经....
            那些两半了的刀具和破碎的警戒枪都显得如此的无力,仿佛在用那种无声的方式诉说着:这里发生并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纯无比的血腥大屠杀..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4 19:15

          如此令人发指的血腥场面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即使是已经习惯了战斗和流血的猎人,也感觉难以抑制的深寒,望着那满地粉碎了的血肉,可以想象,当时是多么一幅令人绝望的场面....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就如同他已经怒不可遏的心灵般,教官那坚毅那失去了所有血色的面孔已经变得僵硬而恐怖,那种超越了极限的愤怒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畜牲...!”最终用呻吟般的沙哑口吻咆哮道....站在一旁的祖祖同样被惊呆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的她,似乎再也没办法多看着凄惨无比的场面,而那微微颤抖的身影却显得如此的恐慌而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同样默不作声的,还有旁边呆立着的格洛普索恩,作为屠龙者家族的后裔,无法被任何外界因素所撼动丝毫的冷静,迫使他成为在场唯一一个仍旧能保持正常思考力的人类,冷漠而锐利的眼神不断地睥睨着惨不忍睹的现场,比起龙次他们那彻头彻尾的愤怒,他微微皱起的眉毛更多地显现出的,却是一种担忧和遗憾。
      轰龙...比预想的还要疯狂而残暴,甚至远远超乎了来自于经验上的推断,超乎了正常生物的常识...
      当然,同样觉得难以忍受,超乎自身忍受极限的,还有作为观察者的可可,虽然是过去的记忆,但在她的视角中,这一切却依旧如同是刚刚发生的般,淋漓的血迹与完全粉碎的肢体依旧将那种身临其境的恐怖植入了她那简单而单纯的心灵...无法去回避,也无法用咆哮等方法来发泄出来...
         大脑中如同是被瞬间抽干了似的,一片空白。这些记忆,绝对会让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即使是再怎么勇敢的人,也会再很长的实践中陷入无法摆脱的噩梦中。正在她感受到些许崩溃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在此发生了变化,模糊的云雾渐渐地占据了自己的视野,遮盖了面前淅沥的暗红,掩饰了恐怖与绝望。那种无声的凄厉终于消失在了一片宁静中。或许,连教官那样意志坚定的强者,也不愿意再次回忆这场浩劫....虽然并不是人类,但刚才那充斥着地狱气息的画面却是如此的恐怖而鲜明,即使是猫,也只能感受到绝望和凄凉..
       正当可可勉强定下神来的时候,笼罩着自己的朦胧终于消失了,而再次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又一片景象,高高的雪山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天空灰蒙蒙的,依稀还有夹杂着零星的雪花,凛冽的寒风显嗖嗖地刮过那陡峭的绝壁,自然将最严酷的一面在自己的眼中呈现了出来,依稀透过那厚重的云雾,来自于地面上的碧绿是如此的渺小而又淡薄。
          那磅礴的云海与黯淡的虚空相结合,显得如此的空寂而又壮观...而笔直地站在风雪之中,穿着钢铁重铠甲的坚毅少年正呆呆地望着岩壁上的巨大洞穴,冰雪覆盖下,那份无法穿透的幽邃而黑暗中,仿佛散发着某种难以言语的危机和杀机。定了定神,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将那一份犹豫驱逐出了自己的脑海,然后将一颗音爆弹拿了出来....
      “咣!”尖利无比的爆炸声是如此的刺耳,连洞穴上方的积雪也被震撼到了般扑扑簌簌地飞落了下来....
          不过,龙次并没有观察接下来的情况,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扭头狂奔起来,仿佛是昨天那场追逐战的复刻。捅了马蜂窝般,“轰!!轰!!”很快洞穴中便传来了惊人的咆哮声,如此的愤怒和狂暴....
         再教官冲出约三百米的时候,十数只强健的棕红色巨兽从洞穴中涌了出来,它们当中似乎有许多还没有从刚才的震荡中清醒过来,小小的冰冷双目中还散发着几分迷茫,用强健无比的四肢支撑着的庞大身躯还微微地颤抖着,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它们把目标锁定在远处散退逃命的某人身上。伴随着愤怒无比的吼叫声,从睡梦中惊醒的它们迅速追了上去...
         地面被利爪踏碎的崩裂的巨响,还有那此起彼伏的沉重咆哮,在身后不断地响起,面色惨白的龙次头也不敢回,依旧没命地向前冲去,但与那些凶猛而霸道生物间的距离还是被迅速地缩短着。不过很快前方的道路变迅速向下方倾斜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异常徒陡的山坡,没有丝毫的犹豫,用手护住自己的头部,他猛地向前一振,便从这个滑梯般的斜坡上滚了下去。而仅随其后的轰龙们同样没有多做考虑,把纷纷身体展开,那尖利的爪子成了最好的滑雪板,同样迅速地往下擦划着,在山坡上拖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十数道向下极冲着的大型轰龙如同棕红色的雪崩般气势惊人。在雪地中不断地翻滚着,龙次的身上充满了雪白的积雪,显得有些狼狈而窘迫。
          (好像还是逃不掉呐。喵)如飞鸟般俯视着这场不同等级的追逐,发觉到教官处境依旧不容乐观的可可同样觉得异常焦急和诧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呐...不过,很快几个深埋在山腰上的桶状物引起了她的注意...这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和危险气味是,大爆弹G??
          当可可再次陷入惊奇之中的时候,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银发男子映入了她的眼帘。用狭长而锋利的骨质太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蹲在陡坡边缘的他缓缓地扬起了自己的胳膊,锐利无比的目光仔细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同时雾蒙蒙的黑暗层层环绕在了他那高高竖起的右臂上。在龙次滚过那几个大爆弹桶的瞬间,“孤斩 碎百剑。”伴随着他的低吟,如同是挥动一柄无形的剑锋般,那沉凝着的黯淡光芒刹那间凝成了一个点,顺着他的手指涌向了前方,准确地打在了中间的炸药筒上...
          “轰隆!轰隆!”如同数个炸雷同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炸裂声是如此的惊人,飞溅的烈焰和毁灭性的冲击波在轰龙群中炸开了,虽然这种程度的爆炸并没有能给生命力顽强无比的它们造成重创,但身体呈大字型展开的它们却无一例外地被气浪掀到,彻底失去了原本的重心,而被爆炸掀起的冰雪同样引起了灾难性的后果,,纷纷从陡坡上倾泻而下,霎时间形成了一股不断翻卷着的恐怖白色浪潮。尖利的爪子,壮硕的躯体都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轰!轰!!”绝望地咆哮着,即使是狂暴如他们的生物,也显得有些恐慌,被吞噬一切的雪崩所卷住的它们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不断地向山脚涌去...而向前翻卷着的惊天雪浪同样迅速地向龙次扫去,而人类这般渺小的生物如果陷入了雪崩中,绝对会尸骨无存。千钧一发之际,尖啸,这时从山角下传来了火药燃烧形成的清晰尖啸声,几个笔直顺着山坡向上飞起的椭圆状物体突然冲了上来,浓浓的烈焰在身后形成几道异常壮观的猩红色尾巴。
          专门用来对付飞起龙兽的飞空炸弹?可可还没有回过神来,其中一个不断窜起的飞空炸弹已经顶住了翻滚着的龙次,而后者毫不犹豫地死死地用手扣住了这救命的物体,火箭似的,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斜斜的大弧,甚至是擦着那滚滚而下的冰雪飞离了这片沸腾了的山坡...“咚..”绚丽的火花最终在山顶的积雪中绽放开来了,像是庆祝胜利的焰火。某个不幸又幸运的家伙就这样在轻度烧伤中完成了他的使命,同样逃过了一劫...
         一只接着一只,所有的轰龙最终全部被厚厚的积雪所吞没,顺着惊天动地的雪崩滑落到了山脚之下,被无限的冰冷所掩埋。
      “轰..轰..”原本充满霸气的吼叫已经变得如同呻吟,微弱而无力,虽然还有四五只比较强壮,运气也不差的巨兽并没有被压在厚重的积雪之下,但在山坡上的翻滚和剧烈碰撞已经让它们彻彻底底的成“红”龙,强韧的骨头被折断,碎裂的鳞片和翼膜落得到处都是,遍体鳞伤的它们几乎是用一瘸一拐的方式从雪堆中挣扎地爬了出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时间去喘息,一个傲立在雪堆之上的冷酷身影已经将背后的骨刀抽了出来,不带任何怜悯的鹰眼冷冷地瞧着这群受到重创的轰龙,冷冽的寒芒在那泛着淡淡红光的太刀上飙起,来源于火龙脊骨的炎之力量是如此的强大而又凶猛,封印了命运的火光带着无情的杀意...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4 19:18

            厚厚的积雪上已经被滚热的鲜血彻底染红,那一片狼藉的场面是如此的凄惨,微微地顿了几秒钟,那些已经伤痕遍体的轰龙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恐惧,那份来与于本性的狂怒,使依旧是如此的强烈。它们是轰龙,那份天生的暴躁和杀意已经支撑着它们生命垂危了的残缺肢体,大声地咆哮起来,滚滚的气浪依旧是如此的骇人,它们一只接着一只想中间的渺小人类冲了上去,爪子,已经在刚才的雪崩中被撞得断裂和粉碎,连强韧的骨骼似乎也被冰雪所砸得开裂,但它们那霸道的力量却没有减少分毫,张开了那足能把整个人囫囵吞下的巨口,第一只冲向银发少年的轰龙狠狠地向他扑了过去,攻势依旧是如此的凌厉,这种生命力和破坏力都非常恐怖的生物竟然没有显现出丝毫的疲态...“沙..”伴随着披风的微微摆动声,表情依旧是如此的镇定,格洛普索恩身体微侧,然后用力一挣,便在一片淡淡的残影中飞跃而起,如此的矫健而又灵活,披在身上的斗篷在气流中飞展着,看上去如同翱翔在天空的苍鹰般,以鱼跃龙门之姿闪过了扑咬而来的巨大龙口,“咚!!”伴随着冰雪的飞溅和沉重的落地声,一击不种的轰龙勉强用伤的较轻的一只前爪按住地面,蹒蹒跚跚地站住了身子,但是它并没有能够转过身去,泛着红光的锋利骨刀如奔行的疾雷般,从它的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来,深深地陷入了一片由于鳞片脱落而失去了最大保护能力的肉体,内敛于刀锋之中的火劲迅速爆发了,刀覆着火,火带着刀,继续向轰龙的身体中延伸着,“嘭!!”夹杂着大蓬的血雨,剧烈的爆炸在它的后心处飚了起来,被炸得粉碎的血肉纷飞着落下地面...
            “轰~~~”兽性十足的双目中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彻头彻尾的惊恐,厚重的吼叫竟然显得如此的绝望,那庞大而硕壮的躯体在冰雪中抽搐了几下,仿佛还想要继续战斗般,但如此致命伤的它终究超出了生物所能承受的极限,布满尖牙的巨口痛苦地咧着,鲜血飞溅中,那蕴含着惊人力量的庞大身躯沉重而无力地倒在了冰雪中,再也没能站起...头领的死亡,对于同样受到重创的轰龙们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望着那扑倒在地上,背部被完全抛开,气息缓缓消失了的同伴,突然愣住了的它们似乎还没有办法相信这里发生的事情,藐视者一切生活在雪山的生命,高傲的它们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死亡,而这一次却离死亡如此的接近...那个体型远比它们要渺小的人类,居然拥有着如此骇然的实力..
       “...你们要..付出代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格洛普索恩的口中传出,虽然没办法听懂人类的语言,但相同的慌乱出现在了现场所有龙族的眼睛中,强烈而冰冷的凛冽杀意比任何的话语都明朗易懂,这个留着满头银发的“小个子”,已经成了“怪物 ”“屠夫”的代表。再也无法支撑自身已经沉重不堪的躯体,重伤的轰龙们居然露出了无比清晰的胆怯和恐惧...........
            。。。。。。。。。。。。。。。。。。。。。。。。。。。。。。。。。。。。。。。。。。。。。。。。。
         无法了解之后所发生的情况,出现在可可面前的世界再次发生了跳转,经过了短暂而唐突的朦胧,视角再次切换到了雪坡之上,身着有着夸大甲群漆黑色的皮铠,有着粉红色长发的少女正仔细地在风雪中寻觅着什么,大大的淡紫色大眼睛显得如此的焦急,温和却凝重的眼神不断地在雪白中游弋,终于停留在了一个同样黑乎乎的,仿佛是土豆般的东西身上。
          “龙次!!”激动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她立刻奔了过去,少年那被火药暴烈烧得焦黑的躯体已经被纷飞的雪花所掩埋,连忙扒开了覆盖在他身体上的积雪,但倒在地上的龙次依旧像碾死的大蟑螂般,四肢岔开,一动不动...没有显露出一丝生命的迹象...惊恐地伏下身子,祖祖连忙将耳朵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无法感觉到心跳,在一片死寂中,她那恬静的面孔一分接着一分便得苍白起来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般,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龙次,你..你醒醒啦!!拜托..我会作巧克力咖喱饭给你吃的..(@.@!!)”一边用非常认真地喃喃着,她用双臂紧紧抓住教官的肩膀狠狠地猛烈摇晃起来..
         呐..为什么要摇呢?教官他..睡着了吗?望着压在龙次身上,以及为惊人的速率晃动着对方的祖祖,感到迷惑而差异无比的某人不住地想到。(不过说真的,你这样子摇得话,就是活人也被摇死了吧?)对常识并不了解的可可也居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当的地方,不过一分惊讶还是出现在了她的心底...教官真厉害呐,这么冷的天居然也能睡得这么熟 喵...在无法被人察觉以至于崩溃摔倒的世界中,她暗中感叹着..
      “唔..唔...呜...”好在这荒诞的一幕没持续多久,奇迹竟然发生了,原本散发着死气的龙次居然发出了阵阵的呻吟声,那焦黑的面孔居然出现了几分原因不明的抽搐..不过,任何的生机对于她而言,都以为着希望。
         “太,太好了..龙次,你,你..”原本的那份紧迫和惊恐消失了,那柔和的笑容再次绽放开来,托着对方的肩膀,祖祖居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祖祖..”这时,看上去虚弱不堪的龙次竟然抢先开口了。黑乎乎的面孔依旧是如此的坚毅,但那无法掩饰的痛苦还是清晰地展现了出来。
          “我在呢..龙次,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急救药我带了许多..”连忙将自己的挎包从背后解下,她用充满关切的语气问询着。但奇怪的是,对方竟然迅速而猛烈地摇了摇头,显得坚决无比。
          “那,便携面包?”
         有些诡异的是,对方依然是剧烈地摇着头,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痛苦而焦急,滚热的汗水顺着他那抖动着脸颊上流了下去。
          “快把你的右腿移开!!”超出了忍耐的极限,龙次的吼叫如此的响亮,简直堪比轰龙的咆哮。愣了一下,祖祖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膝盖,居然不偏不斜,正好死死顶在了对方裤裆上...
          几秒钟后,看上去有些凄凉的一幕出现在了雪山的山顶上,虽然略显稚嫩的面孔依旧是那样子的坚毅而冷静,但那幅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痛苦表情以就是如此的清晰,跪坐在地上,捂着某个部位的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可恶,要是以后发现..哼,绝对饶不了你!”骂骂咧咧地哼着,老半天,他才勉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发觉对方依旧是那副铁青的脸色,祖祖居然只有带着歉意苦笑了一下,也没有多做反驳,毕竟这种痛苦对于男士来讲,是不能忍的。
         “呵呵,不好意思啦~不过还好,龙次你居然没事,刚才你的心跳都停止了呢...”岔开了话题,祖祖欢快地说着。但对方那阴沉的脸色居然没有丝毫的好转,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常荒谬的东西似的..
         “废话,你把耳朵贴到了右心口,能听得到,才会有鬼呢!!”握着拳头,觉得哭笑不得的龙次再次吼道。这是人类该犯的错误吗?简直是没有尝试的笨蛋才会犯这冲错误吧。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靠什么活着呢..”无奈地叹了口气,龙次捂着胀大了的脑袋,有些神经质地摇了摇头。但当他再次将目光集中在面前的少女时,却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当场。那紫水晶般的杏眼居然泛着淡淡的泪光,可人的微笑已经尽数褪去,典雅而精细的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雾,那种极为凄凉的悲伤在那美丽的娇颜上是如此的明显,像是无助的小兔子般,那份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忍心直视。
          (更上个2页吧)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6 10:36

          望着那充满悲伤,仿佛要哭出来的祖祖,教管似乎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似的,那僵硬着的坚毅面颊不由自主地传过几分惶恐和犹豫,深邃的漆黑双瞳中显出了几分黯然。那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的倩影,那仿佛要哭出来的杏眼,都不像是那个平时活泼的乐天少女,难道,自己真的是把话说过了吗?对方的焦急和慌乱,以至于忙中出错,说到底,还不是由于自己...
          霎时间,仿佛觉得刚才对方犯的错误不再那么愚蠢和无法理解了。
      “呃,刚才我说的东西..你忘了吧,不一定对。”有些笨拙地挠了挠头上的冰雪,龙次低声喃喃道,看上去有点呆板老成的他,竟然说出了如此让他自己费解的话语。愣了几秒钟,望着眼前倔强的他,那有些故作郑重和严肃,以这种老套而幼稚的方式来掩饰自身的不好意思与尴尬的龙次,其实却显得有些好笑。熟悉着他的一切,完全看透了对方的思想和表达上的那一份歉然...那突兀的惊讶很快释然了,那份如同往昔的恬静荡漾在了她美丽而端庄的面庞上,“龙次,你,不需要道歉啊..”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用有些诧异的悠然语气说道。
         有错的人,又不是你,像小孩子般反常地收回自己出口的话语,可不像是一向倔强而固执的龙次,应该做的吧?
         眉头再次紧锁,“我可没有道歉..”紧张地辩解道,不过龙次居然没有与对方那灼热的眼光对视...“我只是觉得,刚才说的话,不太好罢了。”
          讪讪地说着,龙次双臂交错于胸前,不过这故作镇静的态度,连可可也能一眼看得出来,似乎再也没办法克制自己,突然用手遮掩住自己的嘴巴,祖祖发出了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如此的爽朗而又轻亮的笑声,在凛冽的风雪中是如此的唐突,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欢快,就如同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笑话了似的。
          “你..你笑什么?”完全被弄得摸不着头脑,龙次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和不解中,发出了迟到了的咆哮。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抗议,少女依旧毫无顾忌地笑着,最后甚至轻捂着小腹坐倒在了雪地中,“抱歉拉..不过,龙次你真的...”发觉对方依旧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而且坚毅的面孔上显露着极度难看的表情,祖祖勉强从暴笑中回过神来,解释道。不过奇怪的是,很罕见的,对方传来的那种愠怒并没有随着她的道歉而消失,一分又一分的酱紫色沿着他的额头向下扩展着,甚至连嘴角和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不像是愤怒,反而像是恐惧...呃?愣了一下,从瞬间的诧异中回过神来的祖祖顺着教官那深邃而茫然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后看去..
         原本空荡荡雪地已经被极为庞大的生物完全填满,暗褐色躯体完全散发着磅礴的惊人压迫感,紧贴在在肢体上的每一片锐利的龙鳞都是如此的坚实而霸道,深深陷入地面的强健龙爪仿佛连岩石都可以轻易捏碎,而高高扬起的青铜色头部也散发着狂野而恐怖的气息,咧开的血盆大口中,短剑般的牙齿泛着令人窒息的寒光,粗铁棍似的尾巴微微地跳动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霸意,从这只突然出现的巨大轰龙如苍穹般的躯干中爆发出来,比起那些被龙次等人设计解决掉的同伴不同,它显得更加的强悍,而且如钢铁般的皮肤上还生长着一些浅浅的斑纹,显得雍容华贵,而且那份不属于正常概念的狂暴也轻微的多,取之而来的是内敛的极度高傲与强横,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词--------“王者”。
            轰龙,本身就是一种充满着狂暴力量的生物,极度不安的它们已经超乎了人类的理解范围,猎杀并撕裂一切进入其领土范围的生物,以绝对的力量与暴虐粉碎一切敌对的生命,没有半点的犹豫,曾经给无数的猎人带来了噩梦般的回忆。不过,这种常常被人类以为与理智贴不上半点边的怪物,却有着生物圈中最为严谨和森严的等级制度,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轰龙之间爆发族群战争,即使是单独的猎食也很少彼此争斗,对此百思不知其解的猎人们曾经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来对抗和研究者中值得敬畏的强悍生物,不过得到资料依旧少的可怜....但在公会的机密档案中,依旧保留着一些不为大众所知晓的资料。“轰龙的领导者”,曾经被大家当作是一个狂想和笑话,因为人们无法想象,具有统协如此疯狂而实力强横至极的族群的力量的个体,究竟会是什么样子,让所有轰龙感到惧怕和尊敬的实力,那将是颠覆一切的,甚至可以和传说中的古龙种相媲美的绝强实力......作为猎人中的箐英组织,GOLDEN SEED们对于这种难以置信的生物,有过一定的了解,但当祖祖和龙次真真正正地面对它的时候,那种来自于内心本源上的恐惧还是不断地袭上心头,那种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几乎令人难以呼吸,虽然还是下意识地拔除了各自的武器,但无论是半月状的银白巨剑,还是龙次那怪异的锈蚀双刃,在那逐步逼来的庞大身影面前都显得如此的渺小而不值一提。
         逃跑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山地上还是雪地中,它的速度绝对远远地超出了人类的极限。龙次甚至看到了轰龙双目中那份赤裸裸的鄙夷和杀意,似乎完全没有把挡在自己面前的猎人们当回事,那尖利而强健无比的四肢深深地陷入了地面,捏碎了厚重寒冰与坚硬的地表,仿佛是故意制造恐慌和绝望的气氛般,它的速度始终是那样的缓慢...
          “妈的!!”被这压倒性的气息所逼迫着连续向后连续退了数步的龙次突然发出了一声充满憎恨的冷哼,沉凝着的坚毅面孔显得那样的坚决,镀着防护金属层的重靴狠狠地踏在地上,同时暗芒如星屑般暴现,抽出了自己背后的双剑,教管那矫健的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疾冲而出,凝聚在他身体周围的浑厚斗气霎时间冲破了气息的封锁,像是离弦的箭般,在撕裂空气的尖啸中划出了一串重叠着的虚影,在轰龙王的那锋利的前爪刚刚落地的瞬间便突进到了它的面前,那凌厉得难以置信的攻势,似乎比可可影响中的他还要强悍。
          “嚓,嚓,嚓,嚓..”一连串的劈砍声从那只高傲而强健异常的轰龙身上响起,少年那迅速闪击着的身影简直难以用肉眼分辨,那飙飞着的身形化作一道道带着寒芒的流星,两把舞动着的双刃仿佛被无限地放大和增强了,像彗尾般扫荡向轰龙王的巨影。完全没有料到那个渺小无比的人类竟然能突然爆发出几倍于原先的力量,那强悍的巨兽居然陷入了完全的被动,龙次的每一次斩击和挥砍都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它那覆盖着厚厚鳞甲上的躯干上,那看似不起眼的双刃居然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指引般,散发着有些诡异的黯淡气焰,当那锈迹斑斑的刀刃接触到轰龙瞬间的时候,都会引起大小不一的爆炸...那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般的气息混合着龙次外放的气焰,像乌云般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这难道就是“禁忌”的力量吗。”正当可可关注着教官那强悍的同样难以理解的攻击时,愣在原地的祖祖居然发出了令旁人难以分辨的茫然喃喃声。那圆睁着的水晶般杏眼始终锁定着龙次的攻势,不过除了那一份和可可几乎完全相同的惊讶和感动,那一份惶恐和无法理解的犹豫居然再次浮现在了她那恬静而端庄的面容上。不过,也仅仅是一个瞬间,少女那呆立着的身影同样消失在了视野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进攻中的龙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人向后猛地一拉。
         “咣!!”如打铁般的沉重撞击声爆发了... 黑色的浓雾散去,出现在人们面前的,依旧是那只充满霸主气息的恐怖巨兽,而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经过了龙次那难以计数的高强度斩击的它,身体上竟没有一丝的伤口和血迹,有着淡黄色花纹的锐利龙鳞依旧泛着光,甚至连些许的灰尘都没有黏上。那如辟地神兵般的巨爪重重地击向了地面,却被一柄如冰雪般洁白无瑕的半月状宽大剑身所阻止,荡向周围的气朗掀起了层层的雪浪,可以想象刚才这一击得惊人威力,这一次,轮到了刚刚还神气活现的龙次呆呆地坐倒在原地了,轰龙王的这一次攻击,究竟是如何在瞬间击溃自己的攻势,又如何击向自己,他竟然没有看到,轰龙王的力量和速度,以及爆发力,居然远胜于龙次本人,而更令人惊讶的是......
          皮靴已经一分接着一分被强横的力量所压制而陷入了地面,紧握着巨剑的白皙手臂也不断地颤抖着,苍白的脸儿上满是冰冷的汗水,“龙次,你的武器...”在千钧一发之际替他接下了刚才那一击的祖祖正苦苦支撑着自己身形,声嘶力竭地呼喝道,要提醒什么般..但她并没有能够把话说完,转瞬之间,那柄劈碎过各种龙族骨骼的巨剑居然在那毁灭一切的巨力下发生了严重的龟裂和扭曲,当空击下的巨爪突破了她的防御,漫天的金属碎片中,血红色的液体向四周飞溅而起...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8 17:36

         黑狼鸟那轻盈而强韧的表皮与鳞片制成的铠甲,从任何角度考虑都是非常优秀的,但依旧无法承受这难以置信的恐怖攻击,那当空斩下的重爪,简直拥有着能破坏和毁灭一切的力量,超乎了一切寻常的武器。
         挡在前方弯月状的华丽重剑,霎时间发出了破碎的金属声,化为了一堆凌空散落向周围的残片,接着便是覆盖在身体上的皮甲被像纸一样撕碎。正正承受了这一击的祖祖,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在风暴般的巨力中如稻草般向后抛飞而去,滚烫的鲜血从她的胸口上喷涌而出,撒落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极度的错愕与惊恐,完全占据了龙次那坚毅面孔的没一丝空隙,望着在自己面前凄惨地倒在血泊中的少女,他那微微抽搐着的面孔充斥着末日般的恐慌..
         “祖祖!!”伴随着那那嘶哑的崩裂咆哮声,可可面视野中的一切,再次像陷入雾区般,变得朦胧而难以捉摸起来。不过耳畔的爆裂与回响并没有停止,可能是由于教官当时的情绪极度的混乱和慌忙,这段残留下来的记忆是如此的模糊...
            茫然地听着那回音般的地面粉碎,以及火药的爆裂声,可可同样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急促无比的气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还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朦胧和模糊后,周围的景物又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而场景也已经失去了身处于雪山之巅的凛冽,昏暗的光线,将周围那被冰封的硬邦邦的墙壁映衬了出来,同样在那阴沉的光晕中显得无比黯淡的,还有教官那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疲倦面容。坐在洞穴中的角落中,他不断地喘着粗气,苍白无比的面容似乎还没有从激战和噩梦中恢复过来似的。幽邃的黑色双瞳还带着几分警觉和散乱,身体上的钢铁铠甲已经破碎不堪了,在那撕裂性的破损处,没有完全止血的狭长裂伤还不断地渗着血迹,望着教官那乱成一团还充斥着血痂的头发,可可甚至难以想象教官是怎样逃过一劫的,在轰龙王锋利而不留情的爪子下勉强逃过一劫...
            而且,是带着祖祖。用随身用的毛毯裹着,少女像睡着了一般,平稳地放在洞穴的最深处。虽然依旧由于重伤,那恬静的娇颜还是没有任何的血色,但比起狼狈而且头破血流的龙次,她看上去显然要好许多,除了胸口上那道斜下斩去的可怖伤口,并没有多添一分令人难以接受的伤害。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奇迹了吧...但望着躺坐在地面上,阴沉着脸,用期盼和焦急的神情望着昏迷不醒少女的龙次,可可却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的庆幸。紧皱着的眉头,还有那仿佛被痛苦完全填满了的神采,把那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慌和苍茫完全表露....
         他在害怕,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究竟在恐惧什么,但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感觉的可可却觉得这种表情在哪里见过,在疑惑和担忧中,来自于倒在地上的她,发出了轻微而痛苦的低吟声。i泛着散乱而模糊的u紫色大眼睛先是扫过了自己胸三破口上血迹斑斑的绷带,似乎仍旧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般,又将疑惑目光转到了旁边的龙次身上,望着那狼狈无比的凄惨样子,她那苍白的面容显得异常错愕。
         刚才的那份恐惧瞬间消失,如同是唯恐对方看到般,突然振作起来的龙次立即从地面上爬起,“我没事...”话语依旧是那样的简洁,但深邃却微微泛着光的黝黑双瞳却显得如此的关切。虽然依旧带着几分无法抑制的疲惫,但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凝重。作为一个猎人,他太清楚,受到重创的人能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周围的冷暖,那是多么值得人欣慰和兴奋得事情了。
         真的没事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面对着仿佛被大群波波象踩过,血迹斑斑的龙次,刚刚恢复了思考能力的祖祖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愣愣地盯着对方那倔强而陈凝的表情,许久...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感受着对方那有些忧虑的纯净目光,他干咳了数下,“现在,我们在山坡附近的洞穴里,我已经在周围撒了除味剂,那家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用非常认真地口吻补充道,然后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少女的身上,虽然已经醒来,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但是,胸口被完全撕裂,虽然并没有伤到心脏,但是,这样的重伤已经不再是能通过包扎和应急药来解决的。血虽然已经勉强止住,但是在这样酷寒而且缺乏给养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得到妥善的安置.....望着那恬静的美丽面庞上那依旧有些恍惚的神情,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放心,我保证,一定会没事的。”他用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迹和污渍,试着摆出一副令人安心的样子。
            不过,对方那种错愕甚至是有些恐惧的表情并没有消失,猛地打了个激灵,一种极为沉重而且恐怖的寒意,混杂着澎湃而强烈的暴戾杀意,从自己的身后蔓延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机械般一点一点地扭过头去,龙次顺着祖祖德目光,将视线投向洞穴的入口....
          一对生长在布满暗褐色鳞片表皮上的小眼睛,正通过那窄小的洞口窥视着自己和祖祖,嘲弄而富有杀意的意味不言而喻。当发觉自己等人同样注意到了它时,出现在洞口的,已经是那张拼命地往洞穴内挤着,仿佛能吞下一切的血盆大口,竖立的利牙,甚至在曦微的阳光中散发着冷冷的寒芒。
         “轰~~~~~”如炸雷般充满力量的绝强咆哮声再次响彻了自己的耳畔。
            自己明明已经撒了足够的消气粉,无论是怎样,对方都没有办法寻觅到自己等人的位置吧?即使这只轰龙真的如传言般强悍,能通过气息来判断出自己的位置,也太牵强了...毕竟深藏在洞穴中的自己等人,不仅体能上受到了极大的削减,而且还刻意抑制住了呼吸的频率...感到莫名其妙的错愕和惊恐,但龙次并没有来得及思考太多。
            突然传来的那恐怖而嘹亮浑厚的咆哮声,在自己所在的洞穴如大浪般翻滚着,简直能把人的耳膜震碎。本能性地捂住耳朵,龙次压低了自己的身体,一把将旁边同样震得七荤八素的祖祖抱了起来,然后拼命地往洞穴深处退去,可惜,这个洞穴就像大多数雪山的冰洞一样,虽然看似深邃而宽阔,其实却如漏斗般,外宽内窄。没能后退几步,教管那厚实的脊背已经顶在了冰冷的岩壁上。眼前洞口处那仿佛连岩石都可以咬碎的利牙挨挨挤挤地排列在眼前那血红的大口中,如此的骇人。所幸,轰龙王那庞大的脑袋同样无法深入这狭窄的洞穴,在通过了数次将整个岩石都挤得震荡不断的尝试后,那布满锐利鳞片的脑袋终于放弃般地移开了。
          不过,龙次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仅仅是那种充满杀戮和狂暴气息的高等飞龙,而是一只无论是智力还是都凌驾于同类之上的王者,躲在洞穴最深处的教官清楚地看到它将脑袋从洞口中抬开的瞬间,充满寒意的小眼睛的一丝怨毒——这绝对不是放弃,或者干着急的意思.....仅仅是十几秒后,沉重无比的撞击声从洞口的上方传了过来,仿佛是流星击打在地面上般,两旁硬梆梆的岩壁开始随着撞击急速地摇曳起来,凝结着的冰块迅速地龟裂,然后劈劈啪啪地落在自己的周围,简直如同发生了大地震。
          几乎难以站稳脚跟,大惊之下,龙次艰难地像醉酒的人般,将受伤而无法动弹的祖祖抱在怀里,晃晃悠悠地往出口处探去,但还没等他靠近那边的洞口,又一阵强烈的撞击伴随着山摇地摆的剧烈颤动便再次将他震翻在地。破碎的冰粉,顺着外面的空气,扑簌簌地撒在脸上,说不出的冰冷顺着刺生生的面颊传遍了全身...
       在外面的雪地中,轰龙那如钢铁般的躯体在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显得异常的壮观而强悍,它将强健的后爪稳稳地支撑着身躯,如拉满的长弓般躬着腰,粗大而厚实的前爪向前探着,尖利的爪子刺进了地面上覆盖的坚冰中,然后用力向前一推。
      “嘎巴!”伴随着冰块的崩裂声,轰龙王那霸道无比的力量竟然将地上那磐石般的厚重冰层所撼动,大块的冰块被像炮弹般急速甩了出去。
         “咣!!”随着震耳欲聋的恐怖撞击声,狠狠地砸在岩洞上方的冰块再次化为了无数的冰粉...再次被撼动了的岩洞上,落下的已经不仅仅是破碎的冰晶,如同是崩溃了般,大量的德碎石同样落了下来,幸亏移动的即时,岩洞的深处已经完全被崩塌的落石完全掩埋,龙次这才明白了这条轰龙的真实目的...
       这样下去的话.....发觉周围的空间不断地减小,而那条轰龙并没有丝毫疲惫或者停止的意思。拥有凌驾于一切之上力量的它,完全有能力将龙次所在的洞穴彻底击塌...
      还能撑多久,或者自己等人还能在洞穴里呆多久,已经成了一个没必要问询的话题了。
      又或者,对方并不在乎自己和祖祖是否将被逼出已经摇摇欲坠的洞穴,被永远地掩埋在废墟之下,对于盛怒中的轰龙之王来说似乎同样不错。
      陷入了绝境中的龙次,已经无法像之前那样冷静和沉默了。深邃的双瞳中多了几分凄凉....头上的石块如雨点般落下,依旧紧紧地护着怀中的少女,蜷缩在离洞口不远处的旮旯里,他似乎陷入了某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龙次,你离开吧...”无力的细微喊声简直如同是低语一样难以分辨,但出现在祖祖那苍白的雪颜之上的,却是百分之百的坚定。胸口受了重伤的她,完全清楚现在的处境,无法提供任何的战斗力,只能作为拖累,正面与那样子的东西抗衡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龙次带着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逃生。凄美的微笑出现在了她那恬静的面孔上,如此的自然,没有一丝的恐惧。似乎觉得只有这样的表情,才能给对方以决断的力量。
      不过,龙次望向她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平淡,甚至连刚才的那几分紧张和惶恐都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几分怪异和不解,倒仿佛是祖祖说了什么令人理解不了的东西似的。
      “我没打算逃跑...”回答依旧是那样子的淡然,似乎再次恢复了平时的冷静,龙次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是平时,祖祖肯定会以为他只是在逞强或者是开玩笑,不过,接下来从背后抽出了锈之刃上传来的黯淡光晕却彻底说明了他话的真实性。
         搞什么?这根本就是拿自己生命不负责的行为,再怎么倔强也应该有个限度吧,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祖祖刚才的错愕仅仅是一闪而过,“..龙次,轰龙王的力量,是可以媲美古龙!人类根本就不可能与它作战的!”强打起自己的精神,祖祖用非常肯定而焦急的口气说道,企图打消对方那可笑的念头。
         有些惊讶于对方的言论般,教官睁大的眼睛,看着怀中一反常态,用非常严厉的眼光瞪着自己的少女,那惊异的神色简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般。
         “我说,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像那个老头子了。”突然,他居然笑了起来,“啊,不对,如果老师在的话,一定也会和你这么说吧。”把眼神再次放眼洞外,龙次接下来的喃喃声,依旧是那样的平静而又深邃。
          仿佛同样想到了什么,祖祖刚刚还紧绷起来的表情居然同样松懈了下来,紫水晶般的大眼睛显得有些犹豫。陷入了沉默的她,并没有继续向对方抗议。
          “不过....老师的话,只有这句遗言,我记得非常清楚。”迥然的神采下,龙次用低沉而清晰的口吻说道。
            “为自己重要的人的幸福而生存,同样,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生存,而死亡!”补充着,他再次压低了身体,坚定的神采而不带一丝恐惧,紧握在手中的锈蚀双剑竟然爆发出了异常惊人的光辉,甚至连覆盖在上面那沧桑的锈迹都没能阻碍着涵盖一切的金色....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19 19:55

            锈之双刃,原本就如同是深埋了数千年的垃圾一样斑斑驳驳,毫不起眼的东西,人们根本没办法把它和神兵利器等相结合。但是,此刻它所幻化而出的光晕,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认知的范畴,那种如太阳般炙热,却有如群星般璀璨的金色光辉,将整个洞穴都完全笼罩了起来,霎时间如同有无数的太阳聚集在了一起,澎湃的光晕如大浪淘沙,洗礼,覆盖着周围的一切。
         温暖的气息,顺着那辉煌无比的景象渗入了每个人的内心,连在一旁如影随行,重新感受着古老记忆的可可,都感到自己刚刚还有些慌乱紧张的心灵猛地一震,紧接着那份如同感悟了接受了圣光洗礼的脑海,便恢复了那种非常安逸的境地。望着被光华充斥着的周围,几分别人无法察觉到的纯真而懒散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孔上。如此圣洁,而美妙的光景,是任何人都未曾见识,或者感受过的,即使是拥有着双刀的龙次也未曾想过,自己仅仅是一个念头,便能唤起如此堪称神迹的壮观场面,同样陷入了某种陶醉和错愕中的他,也用那不可思议的茫然神色观察着周围令人心潮澎湃的灿烂一幕,丧失了思考能力。
            不过,在场的另一个人,却出人意料地保持着清醒,祖祖那依旧惨白,而看上去有些凄惨的娇颜,起先像教官一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但紧接着,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般,她陷入了沉思中,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几分悄悄划过的感叹和犹豫,一时间,她那圆睁着的杏眼竟然多出了几分深邃和迷茫,甚至有一刻,她似乎像要长叹,却又莫名其妙地中止,如此混乱而又矛盾的情况实在和原先那个做事情麻利,果断,性格纯真,却又开朗的少女相联系。
          究竟是怎么回事?无从得知这份匆匆而过的混沌的原因,而祖祖似乎是不希望别的人感受到自己的忐忑不安,十几秒钟后,她居然再次恢复了原先的那份镇定和沉静,几分仿佛是理解了,又如同是感慨地微笑依旧是那样的美丽而又典雅。
         “龙次,你的双剑,能给我看看吗?”如此淡然地声音听不出说话者的真实情感,但从她那紫色双瞳中闪过的坚决和肯定,虽然有些唐突,却让人没有办法去拒绝。
          事实上,即使不是这个样子,龙次也不会质疑她,那份坚定绝对是缘自内心深处的某种决断。从某种梦境般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
          “嗯。”伴随着一声有些含糊的嘟囔,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上散发着惊人气息的武器递到了那双微微颤抖着的白皙双臂上。被她轻轻地捧着,仔细抚摸着光滑表面的刀剑,依旧是那样发出极为璀璨的光芒,少女那凝重的表情显得如此的庄严肃穆,那份有些病态的白皙,被瞬间升华成一种超出现实的圣洁。涌动着的雄厚气息中,她满头的粉红色长发如同风中的细柳般微微飘荡着,看得龙次再次陷入了呆滞。
          不过接下来,祖祖所做出的动作却令他变得极度惊恐起来,巧腕微转,如同是再擦拭着犹如神之遗产的刀刃般,在那看似绣钝,实则锋利异常的刀刃上抹去....殷红的鲜血,顺着那霎时间切开的伤口流出,如同红色的溪流般,在那锈迹斑斑的刀刃上划过,“你在干什么??”为对方这出乎预料的动作所惊,龙次错愕至地极追问道,并从口袋中翻出了一块干巴巴的手巾打算进行包扎。
         不过,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彻底让龙次陷入了无法抑制的错愕中,像傻子一样大睁着眼睛,他呆呆地望着眼前无法解释的一切...那斑驳的锈迹,在与鲜血所接触的时候,居然如被熔岩吞没的冰雪般一分接着一分消失无形。原本外放的神圣光晕居然随着锈迹的消失,疾速地收敛起来,融入了双刃中,少了几分霸道,却把那种犹如缘自天地核心的强绝,成几何倍数地增加,并最终如核反应般爆发了...
         那份内敛,那份横强,都绝不是普通刀剑的范畴。在少女的手上如有生命般疾速跃动着,清亮的剑吟,不断地增强,仿佛是来自于远古众神的战歌,犹如是从几千年沉睡中觉醒的巨人,所发出的惊天咆哮和不灭的宣告。
         原本锈蚀严重,黯淡无光的刀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晶莹剔透的表层平滑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微微翘起,画出一个优雅大弧的刀身如同是一整块黑水晶所构成的,看不出来任何加工或者是打磨过的痕迹,那份仿佛来自于大自然本源的墨黑,就如同是浩瀚的夜空,而那纯净而又纯朴的气息,又如同是山脉般厚重,封存在双刃之中的力量,令人有种难以揣测的强烈肃然和压迫感。比起兵器,它看上去更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甚至,连钢铁的气味都没有,无法分析这柄漆黑色的武器究竟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但那份古朴和高贵,却令人和看到它的人都为之赞绝。
      双手微微颤抖着,龙次茫然地接过了祖祖手上那崭新的利刃,入手后的那分寒气,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握着的是一块坚冰,一块永久都不会溶解的坚冰,出神地望着那优雅而流利的刀弧,摸着那同样用黑色不明晶体构成的刀柄,突然,他愣了一下,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刀柄上的一排赤红色小字。这柄来历不明的刀刃,居然清晰地标注着自己的名字。
         “封龙剑”
         “超绝一门”
          两柄剑上出现的字体,居然不同,但那完全相同的龙飞凤舞字体显然透露出了铸剑者对于这两把神兵的满意和夸耀,经过了仔细的观察,龙次竟然发现,那柄有着“超 绝一门”字体的刺刃,竟然比它的鸳鸯剑长出寸许,而且剑身也更加的细锐,看来是用来刺杀的主剑。
            而另一柄有着“封龙剑”的刃上,却更加的宽大,流畅的弧度更加厚重,似乎是专门用来断筋取骨的配剑。这一主一配的双刃上,竟然散发着不同的气息,虽然同样是内敛,但主剑却散发着那种仿佛要左右,并突破一切的高傲,当自己握住它的时候,那冰冷的剑意甚至激烈地跃动了几下。而那柄砍杀用的配件,却显得阴沉了许多,封存已久的霸道内劲,在那黝黑的剑体中缓缓地反复着,仿佛完全无视了外界的左右,一如既往地执行着几千年来不变的循环。
          (一静,一动,果然是两把好剑。)经过了短暂的观察后,龙次终于从叹服中回过神来,不过,这样子的武器,究竟是哪里来的呢?虽然自己曾经听说过几分关于上古屠龙剑的传言,也相信着那柄师傅曾经透露给自己和祖祖看的腐朽双刃有着不平凡的强大实力,不过,这份完全不属于人界范畴的强悍,已经大大突破了世界的限制,龙次根本不会认为这把剑是人类,或者是其他生物能做出来的,即使是那些精于锻造的龙人族,也不可能有着这番实力。毕竟是跟着“那个人”长大的少年,年轻的教官对于刀剑与利刃的研究和涉猎,同样超越了大部分见识不深的猎人同僚。
            那朴实而坚毅的外表,瞬间流露出了几分犹豫和困惑...
          (太多的东西,自己连揣测都无从下手)紧握在手上的利刃,就仿佛是无数的谜团构造起来的般,沉甸甸的。
          虽然大多数谜团自己都可以忽略,但是刚才...回忆着刚才鲜血溶锈的惊异一幕,龙次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了旁边...
      “封龙剑 超绝一门,这柄剑,可不是“慢吞吞的汉”你拿来切西瓜,或者剔骨头的哦。”紧紧地靠坐着旁边的岩壁,祖祖似乎发现了自己那极为诧异的眼神但回应他的,却是那副淡淡的甜美微笑,还有那翘起,摆动的修长食指,以及那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话语。
            废话!自己又不是三岁儿童,自然懂得神刀和西瓜刀的区别,暗中抱怨道。不过,即使是这样,龙次还是感觉到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洋溢在那紫色大眼睛的几分兴奋和几分尴尬,简直像是刻意要隐瞒什么般。不过,这个人,一向很会掩饰自己,如此明显的表情,似乎是由于她实在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感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能在她心中引起如此大的波澜呢?
          而在一旁的角落中,一个无法被任何人所察觉的身影同样陷入了某种错愕和不解中,深入到记忆世界中的可可,作为教官的继承人(女儿?)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识过龙次的双剑,虽然的确是很厉害,很锋利,但比起眼前出现的这柄锋利至极,而且散发着圣辉的撼天神器,却有着本质性的不同。(难道不是这个剑呐?)同样没办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在没人能看到的地方,她悄悄地歪着自己的小脑袋..
      虽然当事人和观察者都希望得到进一步的确定和分析,可无奈时间的地点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咚!!”剧烈的震荡声中,一枚尤为巨大的“冰弹”轰在了冰冷的山壁上,震撼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山洞...
            狼狈地抱起旁边的祖祖,龙次打算从这已经开始崩坏的“鬼地方”脱离。
         “龙次,抱歉,有些事情,我会在之后告诉你,不过,现在...你能先实践自己的诺言吗?..老师已经不在了,我的命运,就拜托你继续守护了。”小嘴几乎贴着自己的耳朵,那轻细的声音是如此难以辨别,仿佛对方是很不容易才说出这些话语的,虽然有些突兀而又难以理解,但那份源于少女的羞涩,还有那份绝对的信任和坚定..伴随着莫名的怅然,一并顺着柔和的语言涌进来自己的内心然后顺势延展到了每个灵窍。
         “知道了。”没有任何犹豫的简洁回答,同样义无反顾。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21 15:35

          被极强力道抛飞的大块冰块,呼啸着划过了天空,然后狠狠地砸在同样坚硬岩壁上,那剧烈的暴响,绝不亚于大型炮弹的爆炸轰鸣。轰龙王那力拔千钧的强悍实力,不断地震撼着那已经摇摇欲坠的洞穴,很快,洞穴便在隆隆的崩溃声中坍塌了,大块的崩裂岩石,伴随着沥沥拉拉的冰块和粉末,纷纷从洞顶倾斜而下,很快,那个并不怎么深邃的洞穴便彻底被埋葬在一片尘埃之中。如果有人没有逃出来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必定是被压死在一片废墟和大石之中的可怜命运。蹲在洞外不远处的地面上,扬着那布满铁青色鳞片的巨大头颅,轰龙王依旧用他那小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边已经崩坏了的洞口.
         刚才洞穴崩塌的时候,它并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冲出来,难道,那几个非常烦人的人类,真的已经被掉落的岩石所吞没了吗?依旧保持着自己那沉稳无比的姿势,这只非常具有灵性的生物,并没有像它的同伴那样,发出惊天的狂啸,或者放松戒备。周围的空间虽然依旧是那样的冷漠和孤寂,连它那灵敏的感觉都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但这份平静,却....耳边的寒风依旧是那样的凛冽,鹅毛般落下的雪花混合着晶莹剔透冰晶纷纷落在它雕像般静默着的庞大身躯上,那细密而坚实的鳞片,像一件密不透风的铠甲,包裹和保护着它那充满着强烈力量的健壮躯体,区区的寒冷和冰雪,根本就影响不到它的一分一毫,但它居然很罕见地打了个激灵。
         轰龙,这种已经在雪山称霸了无数个世纪的高等龙族,没有理由会为区区的冰雪然感到寒冷,但那种极为冰冷的感觉,却像是从某个无法观察到的地方,缓缓迫近的致命武器悄无生气地钻入了灵魂的深处,锁住了它的一切感官,而且仿佛在同时,也将它的命运完全封印。被坚冰还要彻骨的寒冷,比周围肆虐的狂风还有凛冽的杀意,不断地翻滚着,虽然表面看上去,一切依旧是平静非常,但那暗中涌动的逆流,却几乎让所有身陷其中的生物感到战栗。可是,终究还是没办法察觉对方的位置,这风卷残云般的厚重杀意,已经将轰龙之王完全笼罩,但任凭他如何寻找和感应,那震撼一切的冰冷的原点却依旧是个谜,平坦的周围,只有那朴朴簌簌落下的白雪,还有地面上踩着的坚实地面,其他的任何活物都不曾出现在视野中。它那充满野性的双目中,渐渐出现了淡淡的惊讶,然后又迅速变为惊骇,最终化为难以压抑的暴怒。
         “轰~~~轰~~~”终于无法忍受着种无名的压抑感,它高高地扬起了头颅,布满利齿的大口朝天而开,发出了重重叠叠的嘹亮咆哮,那种如王者之怒般的浑厚气浪,如摧枯拉朽的冲击波般向周围荡去,地面上的坚冰,纷纷被气浪所迫,碎成了无数龟裂的碎片,连缓缓而下的雪松,也在那强烈的气息中逆飞冲天。
          它,毕竟是王者,王者有着王者所具备的绝对威严和凌驾于同类之上的绝强实力,但是,它依旧还是慢了一拍,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它发出的澎湃气焰如奔流般席卷周遭的一切时,那道从天而降的白长虹居然突破了层层的气浪,如横跨九天的流星垂直落下,翻飞的风雪,突然变得缭乱而急迫,顺着那在空气中发出骇人尖啸的惊天虹光,不断地疾速旋转着,如果白彗之雷尾,瑰丽非凡...转瞬之间便已经从雪山之巅迫到了轰隆王的眼前,刚刚还看得错愕不止的它立即回过神来,前爪猛地往下猛压,同时后爪一松,整个庞大的身体往后灵巧跃起,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那道令人心惊胆颤的白色光焰。
          “咣!!” 伴随着轰鸣着的崩裂声,流星已经重重地击在了地面上,坚固而且覆盖着厚冰层的大地居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激荡的冰雪再次充斥了所有生物的视野,不过那股强绝的气焰并没有消失,反而在缓缓地聚拢了起来,变得更加强悍而充满杀意,如果是寻常生物,仅仅是感受到这极度危险的气息,便已经萌生怯意,夺路而逃,不战自退。但依旧傲视着前方一切的轰龙却仿佛对这惊天斗气浑然不知,依旧用四条健壮的四肢支撑着自己,高傲地挺立着,只是,它那泛着冷光的小眼睛,多了几分原先不具有的郑重和小心。刚刚飞溅起来的泥土和冰雪,已经渐渐地平息下来,而那凝聚着的恐怖气息也变得更加的深不可测却又锐利异常,自然的天性已经让它察觉到了,眼前出现的敌人,不会那么好对付..
          “刷刷..”
            突然,一道飚射而出的黑芒居然从砸出的大坑中激射而出,闪电般眨眼即至,锐气逼人。虽然没办法辨明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轰龙王还是聚拢了自己的所有的力量,扬起的锋利巨爪上金色气焰飞扬,充满了魄力和惊人的厚重感,然后直接轰在了射向自己的黑芒上...
         “卡!”沉重的金属撞击如同是神兵相击,力量上似乎还是轰龙稍胜一筹,虽然被反冲之力所波及,它微微地顿了顿身子,但那道攻向它的黯淡利芒已经被它的霸道力劲所压制,反而倒飞而出,但令人惊异的是,它居然很快地止住了退势,没有丝毫的停滞,再次像划过地表的雷光般射向了轰龙王,速度更胜于前....
             第一次看到有东西,在硬生生地和自己互攻一记后,非但没有粉身碎骨,还能保持如此的进攻势头,心中一凛,它居然错过了最好的格挡机会,虽然只有短短的瞬间,那咄咄逼人的阴冷暗芒已经激射到了眼前...发觉自己没有机会去挡住这一击,轰龙王索性将那自己厚重而绵长的气息集中在头部,所有的暗褐色鳞片纷纷耀上了层浓烈的暗金色,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箔。“嚓。”预料的撞击声居然比预想的要更加的细微而结实,不,比起撞击,那清脆的割裂声更像是,锐物的挥砍...笼罩着自己头部的强横护身斗气,居然被硬生生地切开,强烈的痛楚瞬间涌入了巨兽的全身...
            “轰!!轰!!”发出震天动地的凄厉咆哮声,那如小山般庞大的轰龙居然像被巨锤砸中,向后猛退数米,头部不自然地向旁边歪着,一条清晰的伤口顺着它那光秃秃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了龇着尖利牙齿的嘴角上,无论是浑厚的气息,还是覆盖着的铁鳞都被一分为二,滚热的鲜血顺着飚射而出,将那份惨烈的血红带到了它的面孔上,看上去分外狰狞。
             面部居然被撕开了如此狭长而锋利的切口,猩红的鲜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传便了巨兽的每一丝神经,作为王者,多少年来他都能倨傲地生活在生物链的顶端,这份撕心裂肺的伤痛居然是如此的清晰,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它那坚实的脸颊上,
            “轰....轰!!!”呲着满口的利牙,厚实的利爪深深地刺入冰层,轰龙王立即稳定住刚刚被那凌厉一击打得摇摇晃晃的庞大身躯,发出了震天的狂怒咆哮,盖满暗红色血迹的狰狞面孔似乎更多出了几分狂暴和杀意,刺骨的伤痛,对于这种以霸道力量和顽强生命力的高等飞龙来说,居然如同一种野性而原始的兴奋剂.
                刚刚如迅雷般发出这凌厉一击的光弧,已经静止了下来,刚刚凝聚起来的澎湃暗黑色气焰缭绕着,将身埋与这股浩然斗气中的矫健身影显露了出来,乌黑的短发,依旧是那样的一丝不苟,挺拔的鼻梁,深邃的双目,如朗星般清澈,又好似苍鹰般锐利,显得坚毅无比的面孔稳稳地沉着,虽然还是有些年轻,已经不再有少年的幼稚,配上满头的干练短发,和紧紧包裹在精壮身体上的精钢铠甲,居然如纵横沙场的悍将,威风凛凛.而紧握在他布满老茧的双手中,两柄黝黑的弧型双刃正散发着森然的杀气,浑厚而凛然的压迫感是如此的自然,却又让任何生物都感到震撼莫名,这种包容万物的绝强锐气绝非凡物所备.硬生生地挨了一记,刚刚还感到困惑和愤怒的巨龙似乎也察觉到了出现在眼前的人类实数高危人士,压下了刚才那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恐怖斗气,前爪下压,整个如铁塔般强健而覆盖着层层锐鳞的庞大躯干竟然放得很低.
         不过这绝非示弱,虚张的口部中,利牙纵横,身后那如钢棍般的尾巴更是笔直翘起,锋芒毕露的它正如一枚上膛的弩弹,随时都可以疾射而出,但下压的重心和前探的力爪又扎实地护住了一切要害.龙次也绝非愚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不久前的狼狈逃窜和涉猎经验都已经让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对面的轰龙王同样凶悍危险,虽然手中握着的是自己曾经想都没有办法想的绝世神兵,但于轰龙之王的恐怖气焰依旧让人忌惮非常.同样保持着原先的沉着,龙次同样没有采取猛攻.
         风雪依旧,矗立在极寒的雪山冰原上,两个迥然不同的身影对峙着,虽然看上去,两者体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气息相较之下,那个昂首傲立的人类少年并没有丝毫逊色,那并不是非常高大的身躯仿佛被某种独特的气魄所充斥,居然有与巨型飞龙正面撕杀的强横实力.无视着外界的寒冷和严酷,他们彼此打量着,循着着出击的最佳时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纷飞的雪幕,并没能够掩盖他们那坚实的躯体,同样是厚重而凌厉的气息,将周围的冰雪完全吹散,融化,无论是轰龙之王还是龙次,都没有沾到一丝的雪痕。
      终于,那庞大而暴戾的巨兽首先耐不住性子了,长时间的等待忍耐并不符合王的本性,发出一声回荡山谷的狂暴怒啸,它用后腿狠狠地蹬地,整个低压着的流线型身体像箭一般弹射了出去,右臂上那尖利无比的爪子瞬间被浓浓的金色气焰所抱负,看上去如同并在一起的光剑,重重地由上排击向了屹立在原地的少年。虽然力发千钧,快如疾雷,但龙次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节奏。身影一闪,他居然在重爪击下的瞬间闪动到了轰龙的左翼.
            “嘎巴!”失去目标而打在地上的厚实龙爪深深地陷入了地面,在堆积着厚厚冰层的地面上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看上去如无比骇人。发现一击不中,轰龙王居然没有任何停歇地挥出了自己的左爪,在剧烈的迫空声中,锋利的尖爪居然正正地迎上了少年教官疾速刺来的双刃,短兵相接,退无可退,轰龙王似乎看穿了这一点,左臂上汇集上的巨力居然更胜右臂,浑厚的气息作用下,整个方桌大小的爪子腾起了熊熊的金色烈焰,像九天而落的新星般砸向了龙次。
         力量上,轰龙必然占优势,而在这近距离的情况下,把优势发挥到巅峰的龙王一击,绝对有会天灭地之势,相较之下,龙次的黑色双刃上的凌厉剑芒就逊色了很多。不过,他竟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笔直迎向了对方的恐怖重击,在那发出惊天轰鸣的爪击迫近到他面前的时候,两道的黯淡锋芒猛地击出,脱出两道细丝状的痕迹,同时向上一架,恰好顶在了那霸道利爪的下方,极为强韧却又柔和异常的力道随即而发,虽然远不如轰龙力道雄厚,但却巧妙地将那横强的力道卸到了一旁,“咕..!”发觉自己笔直轰向对方的致命一击居然没有任何前兆地偏斜目标,即使是强横如它的龙王也发出了不可思议的低吼。
         “嚓~~~”偏开的利爪划过了旁边的地面,将冰雪和泥土同时翻起了厚厚一层。两爪不中,一时间轰龙的破绽大露,但它并没有时间去调整,龙次手上的两柄神兵已经再次划过,几乎是上次攻击的翻版,同样的凌厉,同样的剧痛,电光火石,两道深及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了轰龙的下颚,几乎连它颈部的鳞片和及肌肉都被砍得翻起一层。带起的气劲似乎更是超乎想象,这只十米多长的巨龙居然向后翻起...“咚!”巨响之中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中。
          拼命地在雪地中痛苦扭曲着,挣扎着打算爬起来的轰龙王,受到了刚才那迅雷一击,看上去真是凄惨到了极点,尤其是颈部的伤口,血流如柱,不过,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却让它不得不勉强将愤怒的目光集中起来,眼前所出现的一切,却还是让它彻底傻了眼...两柄交握着的双刃之间,腾起了浓浓的暗黑色气浪,如压缩了数百倍的惊涛骇浪般不断翻滚着,最终翻卷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黑色气团,那种施如天崩的恐怖压迫感正是从这看似渺小,实则威力骇人的斗气团中传来的。仅仅是看到那团激烈跃动着的气团,一种毛骨耸人的战栗感已经凉透了整个心灵,明锐的知觉清楚地告诉了它即将到来的危险是多么的致命...但,现在躲闪已经晚了。
         似乎同样由于体能的极大消耗,龙次的脸上渗出出了层层的冷汗,但他还是拼命维持着那个散发着爆裂黑芒的气弹,然后猛地向前急冲数步,“轰!!”龙王那厚重的咆哮已经多处了几分惶恐,但对方已经趁势冲到了它的面前,它唯一能做的,仅仅是用自己那包裹着浓烈而厚重气焰的右爪去挡,“真武斗气灭!”伴随着龙次那浑厚的怒吼,双刃用力往前一推,整个黯淡如灭星的小球正正地打在了轰龙王拦过来的利爪上...

rojiafei 发表于 2009-2-28 20:15

         虽然仅仅是格挡过来的一爪,但轰龙凝聚起来的力量此能小觑,暗金色的气焰澎湃下,雄霸的力劲破体而出,重重叠叠,气里透劲,劲里怀气,层层环绕,那厚实的巨掌俨然如一道如坚不可破的城墙。
      这样的屏壁,即使是再为强悍的威力,又何妨,虽然感受着那压缩如暗黑灾星的小型斗气球,仿佛将周围的一切物质都完全吞没的强烈撕裂撕裂感,虽然还隔着老远,周围的空气便仿佛已经消失,一片空灵。但轰王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虽然这一击自己必然躲闪不开,但只要灌注了自己厚重气脉的右爪能微作抵挡,自己便能趁着僵持的反弹力劲跃到一边,即使右臂受创,这名已经把全身力劲都压在这一击上的人类也将再无翻盘之力。泛着狂野气息的小眼睛微微瞅了瞅龙次由于精力过度虚耗而渐渐泛白的坚毅面孔,居然更多出了几分自信和阴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它所有的判断都失去了作用。
      “咯吱~~~”如同是金属承受不住巨力而发出的扭曲之声,轰龙右爪上的金色气焰仅仅是与黯淡球体接触的瞬间,便如盛夏之雪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剧烈的刺痛感仿佛如无数的利刃再翻卷,眨眼间便涌入了它的右臂,尖利而狭长的指甲,包袱着的厚实鳞片,还有厚厚的肉掌,如同被推入了搅肉机般,伴随着那足球大小的斗气球的前进而迅速扭曲,龟裂,破碎,化为了浓浓的血沫,原本以为起码可以稍抵分毫的防御居然被摧枯拉朽的轻易破坏,轰龙王不由得微微地咧开了那满是刀俎利牙的大嘴,一半是由于难以置信的愕然,另一半是对于极度痛苦和绝望的恐慌。
      “吱,吱...”如烧焦了似的,已经不成样子的爪子上腾起了黑乎乎的浓烟,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隐约之中,那种极为异样的感觉顺着神经传了过来,冰冷彻骨,又隐晦难言,手臂再传来剧痛的瞬间,便失去了一切感知,仿佛自己的爪子已经不存在了般...
          但轰龙王已经没有机会细细研究这令人战栗无比的皈依情况,是怎么回事,伴随着清脆的骨碎声,整个右爪已经化为了碾粉,而突破了最后防御的黑色斗气球,已经笔直轰来,正正地镶进了它的胸口。
          “轰.!!!!!”凄厉而痛苦的咆哮是如此的撼天动地,然而同时响起的可怖撕裂声更是惨绝人寰,那个压缩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斗气球在接触到那坚硬胜钢的鳞甲上的瞬间,蕴含其中的庞大力量终于爆裂了,无数的黑色厉芒如贯穿一切的刺刀般向周围肆虐而去,分解着一切生命,渗透了对方的灵魂,那无法想象的恐怖劲道已经击碎了鳞片的阻拦,血红的伤口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喷出鲜血,已经被那种莫名的腐蚀之力烧得一片焦黑,而且不断地向内部渗透着,侵筋夺脉,轰龙王那厚实的胸膛居然想被瘪了的气球般,向下凹陷着,而黑色斗气球已经暴涨了几十倍,噼噼啪啪的撕裂声更是不绝于耳...
          平地惊雷般,“轰隆!!!”剧烈无比的爆炸震撼着整个雪山,荡漾着的冰雪和泥土,顺便被抛向了九天之外,遮天蔽日的暗黑色气息更是颇人心肺...剧烈的爆炸风和向四周翻飞的雪泥遮挡了一切一切,唯有那个虚空般的巨大黑色球体在那里翻转...吞噬...摧毁着周围的所有,把毁灭带给这片原本平静的雪地...
         真是难以置信的一幕,当飓风般的冲击波终于渐渐平定下来的时候,以雪山为中心的数十里天空的云都被吹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剩下一片削得平展无比的淡黄色土地,无论是冰雪还是上面的岩石,都已经在刚才那史无前例的恐怖爆炸中失去了踪影....
             倒在一片斑驳中,巨大的轰王已经佝偻地蜷缩起了身子,微微露出的胸口已经支离破碎,甚至还可以看到残缺不全的内脏在有气无力地蠕动着,被撕裂的焦黑碎鳞撒满地面,血肉模糊中显得凄惨无比,张着大口的它,眼光中已经不再有丝毫神采,仿佛还保持着刚才的惊恐,它,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一个看上去并不十分强悍的人类所击败,而且败得如此惨烈。趁着刚才的爆裂,龙次已经退到了数十米远低洼处,虽然遮挡之下他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满身的泥土的冰雪依旧显得非常狼狈,蕴涵在这套神秘双剑上的力量,是如此的霸道而难以阻挡,当自己把所有的气劲集中起来,以引动刃上的能量时,那浩瀚如寰宇般的感觉连他本人都难以揣测简直超乎了人类能理解的范畴,所施展出来的攻击效果更是骇人到了极点....
         瞠目结舌地瞅着周围不和谐的一片平坦和狼藉,龙次居然丝毫提不起兴致,半晌之后,才戚戚然地回过神来。望着如烂泥般堆在远方的庞大轰龙,他那默然中眼神一阵松懈.......
             突然间,阵阵强烈的战栗感居然再次涌上了心头,龙次刚刚才见安的表情变得凝重的可怕,依稀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紧紧地握着收上的“超 绝一门”,他下意识连续向后退了数步,才将目光集中在这突兀压迫感的起源点,那只本应该死去的轰龙王。那好像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壮硕躯体还是颤动起来,布满于周身的华里斑纹开始涨得血红,虽然胸口上模糊一片,血肉难辨,连一只右爪都已经破碎成沫,但它居然...
         还是缓缓地从地上缓缓地爬起。如嗜血的厉鬼,如狂暴的疯魔,轰王那血迹斑斑的大头上竟然凸显出了几分令人汗毛直竖的杀意,两腮的铁青色鳞片仿佛被鲜血洗礼了似得,同样红扑扑地。用三只厚重的爪子支撑着那庞大而残破不已的身躯,小小的眼睛中居然泛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猩红,代表着屠虐和疯狂的猩红,赤裸裸的杀意已经突破了一切的束缚,像脱缰的野马,像所有的生物发出最强烈的危险信号...原本衰弱的气息,居然像要爆炸了般,澎湃起来...      
               明明连胸口都被轰开,身无完肤的轰龙居然还能迸发出如此惊人的杀意,望着那散发着难以置信的恐怖杀意的巨兽,龙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用三只厚重的利爪支撑着那庞大而壮硕的身躯,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依旧不断地渗出黑红色的血液,烧焦的胸口上,凹陷处甚至还隐约可以看到内脏的跳动,已经完全染成一片血红的轰龙王竟然依旧散发着凌厉无比的杀气,甚至由于多了几分如疯虎般的暴戾,变得更加的惊人而浑厚。布满鳞片上的龙纹随着暴涨的气息,化为了道道亮红色痕迹。寒芒闪闪的小眼睛居然如着了火一样,笔直地瞅着远方的龙次。这是怎么回事?
          霎是如此致命的伤口,也并没有让它的气焰衰弱,这已经远远不是龙类的范畴了,望着那发出令人战栗气息,浑身都隐隐约约散发着血光的重伤疯兽,龙次倒抽了几口冷气。但他没有时间想清楚了,这时那边的轰龙王再次扬起了那高高在上的头颅,“轰~~~”如山崩般的巨响从那布满利牙的吞天大口中爆裂了,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年轻的教官就感到一股极为骇人的巨力顺着那冲击波般荡来的声浪击了过来,迫人心肺,如此的霸道而强劲,铠甲和护身的斗气都仿佛不存在般,直接透体而出,像被巨石砸个正着,龙次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便翻滚着向后倒飞而出,直接被甩到了十几米开外。五脏六腑仿佛快被刚才的声暴震碎了般,不断地在体内抽搐着...
         过了好几秒钟,龙次才勉勉强强地爬了起身子,脸色苍白无比的他,看上去绝对伤得不轻,下意识地抹了下嘴边的血丝,他再次把目标锁定在那只再次扬起头颅的轰龙身上,双足疾踏,交握着手上的超绝一门,像利箭般突去,眨眼间便冲到了轰龙的面前,双刃上立即被黯淡的黑芒所包围,拖出来两道壮观无比的光弧,凌厉的剑锋狠狠地斩向那巨兽的颈部,果然,由于右臂已去,再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着开天辟地的一击。
      “嚓!!”清脆的斩击声暴起,如期而至的暗黑色刀刃瞬间撕开了表面的龙鳞,一点点地深入着,但出现在龙次那坚毅的面孔上的惊异却一份更胜一分,从剑锋上传来的阻力,竟然是如此的庞大,仿佛砍到的不是肌肉,而是一块加固好的上等钢筋,最终刚刚几乎将轰龙王贯穿的双刃竟然仅仅划开一道浅浅的血痕便被弹开了。
       这算哪么子防御...看来这只突然血性大发的怪物,离奇变得极为恐怖的不仅仅是气息,还有匪夷所思的防御力。刀锋一滞,伴随而来的还有极为惊人的反冲力,想退已经来不及,整个身体竟失去重心向后栽去,眼神一瞥,轰龙那布满猩红色条纹,显得愈发狰狞的头部,血盆大口已经如对空咆哮的巨炮般扬起。
         “轰~~”平地惊雷般,沉重无比的咆哮声再次如决堤洪水般压了过来,地面也随着那难以置信的恐怖力量崩裂,仿佛连整个山谷都像地震般摇曳着,避无可避的龙次更是受到了首当其冲的震撼,鲜血狂喷中,如风卷的稻草般倒飞出去,震得粉碎的铠甲满空飘散....狠狠地砸在后面的山壁上。
      也是由于当事者的记忆也异常模糊,整个视野再次被朦朦胧胧的“雾”所包围,被刚才那极为骇然的一幕所弄得焦急万分的可可只能依稀听到周围那厚重无比的喘息声,显得无比的痛苦,隐约中一个极为庞大的巨物正蹒跚地靠了过来,那厚如山峰的强大压迫感依旧是如此的令人战栗。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清晰起来了,但是色彩却像是失去了生命般,一片黑白。无论是倒在地上的龙次,还是蹲在它面前,睥睨着下方这个渺小人类的巨兽,都显得异常的无力。重伤难耐,眼神空灵无比的龙次居然还是用双刃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茫然地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正好与轰龙王那仿佛燃烧着的眼神相对,四目相对,一边是一往无前的决意,一边是所向披靡,毁灭一切的狂暴,仿佛都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不解般。
         “猎人” 与“猎物”就这样有些好笑地对峙着。不过,很快,轰龙王便对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失去了兴趣,再确认了眼前的龙次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后,它再次张开了大口....
         “咕噜?”突然间,打算将龙次整个吞噬的巨兽竟然猛地顿了一下,发出了一声难以理解的低吼,似乎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般,原本充满杀意的眼神像上偏移着,显得愈发的惊讶,然后又转为了惶恐....
            但是,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害怕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这个藐视者一切生物的巨兽感到恐惧。
          “轰呜.”再次颤抖了一下,发出了呻吟般的声响,它咧着的巨口竟然流出了浓浓的腥血,紧接着,原本就已经破裂的胸腹居然再次崩裂了,甚至连肠子都流了出来,惨不忍睹,霎时间,刚才那举世无双的霸道气息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骤然衰弱。
         发出了最后的狂暴咆哮,它那不堪重负的壮硕身躯往旁边一歪,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一抹难以理解的茫然,带着几分原因不明的苍茫和不舍,已经无法说明的诧异..从它已经冷却下来的小眼精中一闪而逝...
                  (开学啦!)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6 21:08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09-3-7 15:25 编辑

         像尊饱经沧桑的雕像,伴随着冲天的凄厉长啸,轰龙王重重倒了下去,发出沉沉地落地声。充满着恐怖力量的巨兽那小山般的身躯,伴随着生机的逐渐消失,终于停止了一切行动,佝偻低蜷缩在一起,但浴血的鳞片和躯体已久散发着森然的杀气。这是极为壮观的一幕,甚至是世界上大部分猎人都难以想象的一幕。不过,完成了这史无前例壮举的龙次,却没有半分的喜悦,伴随着作为支撑着身体继续战斗的紧张感的消失,受着重伤的他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般,两眼一翻,便软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一切,随着龙次的记忆缺失,同样陷入了模糊中,呆在在雾蒙蒙的虚无中,等着大大的猫眼,作为这件事情唯一的“旁观者”,可可居然同样显得如此严肃,虽然在轰龙王倒下的时候,可可为教官捏了一把汗,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奇怪的忧伤感竟然伴随着那巨兽的凄惨倒下传入了自己的心扉。那渐渐失去神采的冰冷双眼,有一种旁人难以解释的无奈目光一闪而逝,惨淡而隐晦,而且,有些熟悉....细细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笼罩在她那清纯面容上的,却已是那淡淡的愁容,它好像在惦念着什么,惦念着很重要的东西....柔软的猫耳颤抖了下,不知所措的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清晰而荒唐地同情起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恐怖生物了。虽然那浓浓的雾已久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但阵阵的细语却没有被这种怪异的模糊所阻碍,清晰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当然,也传入了当事人的耳朵中。

“龙次,醒醒...”银铃般的呼喊大刺刺地传了过来,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欢快让人精神不由得一震。

“......”没有回答,某个人似乎已久沉浸于恍惚之中,竟然没有受到这温和而响亮的声音影响。

“慢吞吞的汉,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裤子扒下来,让太阳好好晒晒你的屁股哦~”依旧是那样乐天的甜美声音,但仔细想想其中蕴含的意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霎时间明白了什么,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周围的一切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龙次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坚毅的面孔显得有些呆呆的,似乎仍旧没有完全清楚自身的处境,一双深邃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漫天的星辰,无比的璀璨,皎洁的夜空中竟然没有丝毫的阴霾,来自于夜的祝福,在一片宁静而又祥和的星空中传入了自己的视野,映入了自己的心灵...


开什么玩笑...哪有太阳,现在是晚上啊!望着同样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带着恶作剧的俏丽微笑,居高临下瞅着自己的美丽容颜,龙次真想吼回去,但是一股莫名其妙的草香却传入了自己的鼻孔,扭头望去,他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原本以为自己正处在雪山上的某个旮旯里的他,竟然看到了满满当当的碧绿,绿的鲜嫩,绿的透彻,放眼望去,无尽的绿草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没有一丝的杂色,连一朵花儿的间隙都没有,伴随着微微发凉却意外清新的和风,映衬着那祥和而悠远的星空,仿佛让人置身于某个美丽的梦境...

对于从小置身于雪山的严酷中的教官,心中的震撼更是难以想象,瞠目结舌的他看上去没有一丝固有的冷静和干练,会心地笑了笑,祖祖轻轻地用手扶了扶他那汗津津的额头,“怎么样,很美丽的一幕不是吗?干嘛露出一副白痴相啊。”半调侃,半安慰地说着,少女那无暇的面容依旧是那样的美丽。平静地跪坐在草地中的她,依然带着那与生俱来的典雅微笑,在那皎洁的月光中,如夜的女神般,高雅而又神圣。而倚靠着她那圆润的大腿,躺在草地中着的龙次,就显得有些狼狈了,似乎是刚刚发觉了自己的尴尬处境,虽然隔着一层厚实的黑浪鸟皮甲,但那份温软依旧清晰无比,龙次不安地挪动了下脑袋,刹那间他甚至想要一跃而起,但却被另一种更加重要,也更令他困惑的念头所占据了...

自己明明和轰龙王作战来着,而且是一场颇为激烈的惨战,那种极为清晰的疲惫感和来自骨头的酸痛都是那样的清晰,绝对不是梦...但出现在眼前的情景却实在是匪夷所思,甚至让人很难把它和现实的世界所联系,莫非....
      随即,一分惊恐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他那严肃而坚毅的脸儿上。

“..我们是不是都挂掉了。”望着那绿油油却有突兀无比的大片草场,他用呻吟般的声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愣了片刻,似乎觉得龙次的话很难懂般,不过很快,那紫红色的双瞳中闪过了清晰的了然。

“是哦...”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要突出自己话语的郑重,随即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悲伤和凄凉。原本非常平静而祥和的气氛再次急转直下,望着那仿佛要流下泪般的紫水晶般的双瞳,不善于揣摩对方思想,又不会敷衍别人的教官立即打了个激灵,然后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像是触了电般腾地跳了起来.

“怎..怎么,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一边低沉地喃喃着,一边惊恐地抓了抓脑袋,如燥热的猴子般,他来回渡着步,良久才终于从混乱中恢复过来。

“我..怎么挂掉的?真..真是见鬼....”巨兽轰然倒下的沉重声响再次传入了脑海,似乎觉得自己死得实在是不明不白,龙次的问询更多了几分失落和诧异,收拢在一起显得可怜兮兮的五官,却很多余地凸显出几分不该有的滑稽。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倒霉,被那怪物般的凶兽临死还拉过去垫背?那...祖祖她又是怎么回事?脑中纷乱无比的他并没有看到,旁边颇有兴趣地看着他出洋相的祖祖嘴角不断地抖动着,仿佛在拼命地抑制着什么般。

“龙次,你是..笨,死,的,哦。”最终微微地摇了摇头,她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淡淡地叹息道,庄重的样子简直和法庭上的大法官有的。

依旧是那样反常的严肃,不知道是还没有理解过来,还是依旧沉浸于刚才的气氛中,再次愣在了原地的教官竟然半天没有吭气,瞪大了眼睛的他仿佛再次陷入了某种困惑中,紧接着,原本失去人色的面孔渐渐涨得通红,最后尽然如熟透了的柿子般,一片酱紫...

“祖祖你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居然耍我!!”如狂师怒吼般的咆哮声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尤为突兀,望着少女那坏坏的笑容,不用说龙次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极度失态,太阳穴上流淌着沸血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双目中暴显出的恐怖凶光更是让人望而心怯,碗口大小的拳头扬了起来,骨指节咯咯作响,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俨然和某种凶悍至极的怪物有得一拼,绕是正常人类,估计仅仅是感受到这股“生者退散”的气息便已经丧失一切思想,抱头狂奔,避其百米以外。
      只可惜,依旧轻松跪坐在草地中的她实在和常人挂不上钩,娇颜巧笑的她竟然对着恐怖的样子毫无惧色,紫红色的杏眼更是多出了几分挑衅的味道:你能把我怎么样?果然,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龙次,像是被堤坝阻绝的洪水般,无尽的愤怒和扬起的大拳头统统停滞在了半空中,迟迟都不见下文。望着眼前矮自己一头,“乖巧可人(其实相距甚远)”的美丽少女,年轻的教官真是实打实地体验了把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最终,无处发泄的冲天怒气竟化为了一声难以分辨的叹息,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他无力地坐了下来。这个世界上,一物降一物,人更是如此,“这是什么鬼地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反压制”了,很快振作起来的教官再次望了望周围那生气勃勃的草地,喃喃地问道。

“哈,这可不是什么鬼地方,龙次,说话要客观点哦,这儿绿草如茵,又神秘无比,至少也应该称为“仙境”啊。”认真地纠正道,祖祖摇了摇食指。

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毫无保留地称赞这片来源不明的异景,对于和常理,客观什么的都贴不上边的问题少女说这般话,实在是有欠说服力和教育意义,不过,当龙次的思维停留在后面的一个词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眉毛。仙境这种东西,就像神话故事中的般,是并不存在的倒是猎人界中一些广为流传的传言,却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未被证实,甚至有些荒谬的消息。
       望着那在微风中轻轻跳动着的绿草,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的龙次居然了然了许多.
   “first-place?”抬头展望着那轮清朗的新月,他用异常感慨地语气叹道。

新月当空,星辰璀璨,那深沉而孤寂的夜空也更多了几分浩瀚,悠然拂面的清冽和风,依旧夹杂着清幽的草香,仿佛就是这份来自于广阔天地的回响,若静若动,若迷若离。望着那随风轻舞的草毯,凝视着出现在视野尽头,高悬于夜空之上的银白色月牙,那份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感动和平静竟然是如此的美好,仿佛整个心灵都被这静寂而又灵动的世界所同化,变得如此的平和而又清朗。周围摇曳着的青草,所散发出的淡香环绕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在茫茫的绿野中怡然闪烁着,生活在这片迷一般区域的泛光虫继续着他们平淡而又自在的生活,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两个访客正静静地观察着它们。犹如置身于某种梦幻般的意境,龙次紧紧绷着的面孔变得松懈了许多,炯炯有神的深邃双目也变得不再犀利,刚刚的几分孤疑和惊讶也不翼而飞,原本站直的身体静静地坐在了地上,犹如是第一次看到焰火的孩童般,倾心观察着周围的景色,良久良久,可知他当时心中的震撼,那种若有所悟又难以启齿的震撼。
      发觉一向木讷,又冷静坚毅地有点病态的龙次竟然露出如此祥和的表情,甚至仿佛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刚刚没有回应他的祖祖竟然会心一笑.
      “first place..龙次,你居然知道,我以为师傅在的时候,讲传说和历史时,你都偷偷打盹蒙混过去了呢。”
      “...啰嗦,这样有名的传说,没有一个猎人不知道的。”似乎对于那清脆的调侃声有所不满般,龙次哼道,“五大传说之地之首,封印着轮回的起点,也是命运的终点,存在于尘世却又超脱了常识.....同时存在着虚与实的雪山秘境...”低声喃喃着,如果是回答对方也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当他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又把目光转向了带着些许赞赏之意,静静望着自己的少女,深深地看了看她那俏美而又典雅的雪颜,“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来到这里。”声音如先前般平静,但蕴含的意思却非常明了,自己绝对没有办法来到这个仅存在于传说与留言中的神秘领域,能来到这里,应该和她有关系吧?
      在自己倒下,到自己来到这儿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像原来那般没有急着回应他,保持着静默的祖祖缓缓站了起来,粉红色的长发在身后摇曳着,抬头仰望夜空,任那纷繁的星削在那紫水晶般的双瞳中荡漾,消散,渐渐显得有些失落。
       “....慢吞吞的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呢。”感慨地低吟了一声,走到了依旧有些茫然的龙次身后,她再次轻轻地坐在了地上,老实少年那困窘的表情依旧看上去有些好笑,显然他并没有能理解她的意思。
       “这个地方,你并不是第一次来啊。”轻描淡写地说着,也并没有回头去看他,祖祖仍旧在望着那轮银白色的新月,不过坐在她后面的龙次却差点跳了起来.
      嘴角微微抽动着,龙次那坚毅却刻板的面孔竟然显得如此的激动,困惑,不解,纷纷被更加明显且无法掩饰的激动地神情所掩盖,鹰目圆睁,反复地扫视着眼前的景色,似乎那片碧绿的青草中,隐藏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朦胧中,一个刚刚能使用双剑的小鬼,在重伤缠身的状态下,痛苦地向前爬着,在无穷无尽的冰雪世界中向前爬行着,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痕迹,祈祷着自己能多活一秒钟,能找到一小块猎人们留下的宿营地,但是任何努力在那只有寒冷和沉寂的世界中无疑是徒劳的,很快,那种彻骨的深寒和伤口带来的剧痛都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广漠世界仿佛突然变得异常的温暖,温暖的令人想好好地睡一觉,身体机能的迅速下降,使他丧失了最后的意识和思想,而在恍惚中出现的那一幕,却充满了梦幻般的翠绿和芳香,高挂的月牙显得如此的皎洁,璀璨的星空也带着无比瑰丽而令人心醉的氛围,对于并没有离开过雪山周边的小鬼,那一幕足足让他震撼了许久,同样让他震撼的,还有随后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和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她,几乎和这儿的碧绿融为一体的连衣裙一直拖到小腿,粉红色的秀发用丝绸发带系着,在后面拖出长长的马尾,紫色的大眼睛如同纯净的晶体般,泛着活泼而自信的光芒,秀美而纯真的面颊上,小小的嘴儿微微翘着,呈倒V字形,看上去非常地俏丽可爱....
      似乎在同一时间看到了自己傻呆呆地站着,不过对方竟然没有显现出丝毫惊讶,水晶般的杏眼始终审视这龙次,不,比起审视,这种炙热而仔细的目光更像是“安全检查”,仿佛看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般,就那样子一直瞅着。
      不由自主地,汗已经从鬓角上流了下来,实在弄不清对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实在受不了的他沉默了数秒钟,终于下定决心问到。
      “这是哪儿啊?”
      “咦?你明明是自己来到这里的,怎么还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我.怎么来到这儿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话说...突然出现在我家附近,你不应该莫名其妙地说写这个吧?”
      “.............对不起。”
      “哈,真的道歉了...你还真是老实啊,不过我并不讨厌你这样的家伙,老师似乎也不会介意吧。”   
      “...老师?”
      “当然咯,像我这样可爱的花季少女,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怎么可能嘛...”
      折算哪门子回答,正当摸不着北的龙次看着一脸得意地奇怪女孩感到汗颜的时候,一股异常沉稳而深厚的气息从自己的后面传了过来,令他不由得心中一凛。
      “法妮娅,不要对陌生人无礼。”在龙次回头之前,一个平静而和蔼的男声已经传入了耳中。
      自己的背后明明没有人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一个穿着朴素白色战士皮装的男子却已经站在了那里,他的个头非常高,却已异常的清瘦,一头黑亮的长发披着,颇有几分艺术家的风采,而好好先生般清秀的面孔同样挂着一幅“人畜无害”的亲和微笑,藏在原框眼镜下的狭长双目一直眯着,又多出了几分文学家般的内敛。这个人似乎并不比自己大很多,但气息却同样匪夷所思,即如山脉般浑厚,也像是流淌了数万年的长河般绵长,但无论自己如何去体味,也没办法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强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到他站在面前,你甚至会忽视他的存在,仿佛他就是这片草地,草地便是他的所有,那与自然浑然一体的气魄根本不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年轻人应该有的...
         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也不可能是学者什么的。不过,也不像是战士,没有战士那种出身于行伍之中的凌厉,这样的话,也不会是骑士了,但感觉不到一丝神职者的严谨,虽然是穿着皮甲,可...面孔依旧紧绷着,年幼的龙次不断地睥睨着面前这个笑得非常和善的白甲青年,却无法得出任何的结论。
         “哎,你也非常不简单呢,总体来说...年纪这么小便能体会到我的气息,这值得赞赏,嗯,真的很值得赞赏。”扶了扶眼镜,男子居然并没有对龙次那不信任的古怪眼神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微微地点了点头,肯定道。不过不知为什么,那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却实在让人无法觉得很高兴。
          正当龙次越来越疑惑的时候,一个意外有力的小拳头便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疼了他险些跌倒。“真是,你这家伙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老师看个不停啊?”面露几分强烈的不悦,那个奇怪的小姑娘抗议道。涨得通红的小脸再也没有刚才的微笑,仿佛龙次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般。
          哈?我的老师?似乎想到了什么,龙次再次回首望了望身后正在摇头苦笑显得有些无奈的男子,又看了看依旧气哼哼瞪着自己的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那无名的愤怒和不解,随着他逐渐变得有些了然的表情消失了。
         “这个人...就是你的老师?”似乎是要再次确认般,他问得很认真。
         “怎么啦...你“有”意见吗?”回应依旧是充满着愤怒,把“有”字的声调无限话扩大的强硬语言充满了压迫和威胁感,仿佛对方敢再次说出这个字,便会人头不保。微微撩动着的流海下,那如饿狼般冰冷而锐利的眼神是绝对令人战栗,让人无法把她和刚才那个笑得很可人的女孩联系在一起,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并没有理会这明显的敌意,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确认后,他点了点头。
         “...原来你精神不正常,就是从他这里学到的啊..”很由衷地叹了口气,直白而老实的男孩那稚嫩的面孔竟然多出了几分怜悯。
          当然,被同情的人绝对不会有当事者这么好心情,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暗了,微微颤抖着的她似乎拼命抑制着某种很直白的冲动。
         “我的神经有问题,才和老师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呢!... ”充满杀意地声音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令人汗颜的话。
     重点是在这里吗?气糊涂了吧..当然,女孩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失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很快便把满腔的尴尬化为了动力,一种让龙次大惊失色的动力。迅速击来的粉拳,居然发出了强烈的破空声,看似柔嫩的手臂,带上了一层噼啪作响的强烈雷光,那夺人心魄的杀意,甚至让后者惊呆了,竟然没法作出任何的躲避.. 
         “停止!!总体来说...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更大声地吼道,文绉绉的,由于某人有意克制而显得有些低沉,不是那么有威严,但却异常惯用。
         像是被某种无名的墙所挡住,女孩那声势骇人的拳头竟然以理论上绝对不可能的弧度往旁边转去,险些跌倒,踉跄数步,才勉站住。
     而某个不懂得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某个小鬼,依旧是一幅很茫然的表情注视着眼前混乱而难以解释的情况..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7 15:22

为什么我的更新显示 不了啊????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8 20:48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2-1 19:09 编辑

         总体来说...既然来到了这里,便是命运所致,我理解你的困惑和混乱,不过比起用一大堆很冗长无味的话语解释些其实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有更本质的问题要问你。
          孩子,你想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猎人吗?
          很奇怪的问法,让人很难想象说话者究竟是按照哪种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对于他而言,这句话,却代表了整个世界的改变。
          我不算是很出名的人,也许你也很难相信我,但总体来讲,我还是有把握帮你实现这个理想的。
          带着副圆框眼镜的男子认真地解释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可疑,怎么想,也没办法把他和“了不起的猎人”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如果把情景放到一个比较现实的地方,那么,自己还是躲得远远地比较好。但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切,却已经远远超出了现实的范畴,这个未老先衰的怪人,反而展现出一种处变不惊的和谐,令人感到强烈的认同。那时自己的选择,也在不经意间变得明确起来。自己什么都已经不再拥有,当埋葬掉过去的一切的自己,重新作出选择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出人意料的豁然开朗。不再是那个常常与死亡与饥寒相伴的小鬼,在那个地方,猎人,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猎人,这句话被自己铭记,并一直为此奋斗着。
          老师,你真的不关心我到底是什么人吗?
          嘿,当然,总体来说,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那老师你算是什么人?
          我?问得好,不过..我算是什么样的人呢?.....算了,总体上讲,是个好人就是了。或者..被遗忘的人?算了,怎么都行。
          ...嗯,但是,你的回答真的没什么存在感。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吧...貌似祖祖那家伙和“狐狸”早已经知道了。
          呵呵,龙次,你不要太认真了,年轻人要有朝气,才十来岁的孩子居然就较真,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我的名字,没什么特点,不过即使现在的你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好好努力去吧,先斗气斩击一千次...别皱眉头,这可是基本中的基本,有意见的话,还是等你成为了不起的猎人再说吧。
          了不起的猎人,自己现在算是吗?不过,老师,你的三个弟子,都已经成长了许多了,不再是需要你操心的小鬼们。(不过某个阴险的家伙似乎进化得有些过头,已经成精了)。
          沙沙的草响,在耳畔中浮动着,轻轻吹拂着的风中,那种淡淡的清香是如此的令人舒畅,那种一浪比一浪清幽的响动仿佛有把自己带到了那个时候,恍惚中,皎洁的月光下,那个穿着用白速龙皮制成的朴素皮甲的瘦高男子,便屹立在那青青地草地上,文绉绉地推了推眼镜,然后对着那一成不变的新月,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安详的表情吹着手上的长笛,笛声悠扬顿挫,却不带有任何的伤感和忧郁,仅仅是很古朴,很清幽,如此的简单却有意味深长,就像是来自于远古时的赞歌,非常符合那迷幻而孤寂的意境...
          “龙次,你在笑什么呢?”正当年轻的教官陷入自己的回忆时,清亮的嗓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将他再次带回了现实,绿草依旧,但坐在那绿草之中的人们却有了很大的变化,望着祖祖那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自己的可人雪颜,龙次顿了几秒钟。“啊,没什么....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过我原来一直以为那些东西再也想不起来了。”那僵硬的面孔居然浮现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微笑,说到这里,他再次望了望那洁白无瑕的月牙,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愣了片刻。“这就是...让我回到这里的原因吗?”沉吟道,龙次再次恢复了平时的郑重。
          凝望着对方那有些少年老成的坚毅面孔,祖祖那水晶般的双瞳中终于浮现出了赞许的神色,不过那常常带着乐天微笑的脸儿上却变得出奇的认真,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用平静的声音叹道,“算是吧,老师曾经嘱咐过我许多,比如当龙次你有一天能达到要求,老师希望我能代替他,遵守那个承诺,让你知道原本就应该知道的一些东西。”说着,少女瞥了一眼再次陷入沉思的龙次,“当有一天,他能理解到战斗与生活的真谛,能继承并使用属于“超绝”的力量时,那么他想知道的一切都不再需要隐瞒。”用稍显沉重的口音补充道,“就是这样啦,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微微地耸了耸肩,祖祖一幅有什么赶紧问到样子。
          石像般坐在草地上,龙次居然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喜或者诧异,那个神秘的男子,给了他太多的启发和指导,但是也同时遗留下了数不清的谜团,有这样的机会,不是应该好好地问一问吗?但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龙次,却显得如此的平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他,一直盯着头顶那深邃而璀璨的星空,竟弄得一旁的祖祖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她的眼中,龙次可不是会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的,以他那认真的性格,应该把疑惑都问出来才正常,不过真的要都回答出来,估计自己还是要困扰吧..
          终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龙次还是把头转向了她,“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很突兀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呃?”扬起了细细的柳眉,祖祖简直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发觉少女用瞪大了双眼瞅着自己,一幅极度错愕的样子,年轻的教官,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吹着脏兮兮的笛子,带着傻乎乎的眼镜,每天一幅文绉绉的老人样,说话莫名其妙,睡觉比狼还少,吃饭比猪还多,每天“总而言之”地说个不停,而且实力上怎么看都不是人类...还有那见了鬼的训练,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像是批斗一个欺压了自己许久的恶魔般,一股脑地说着,面色阴沉下来的龙次居然显得有些恼火,直听得旁边的祖祖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不过龙次似乎也没有期望她在这个时候解释什么,把目光集中在远方的他,再次静默了片刻,草声依旧如大浪淘沙,白银色的月光更显出了几分孤寂.
          “但,我还是非常非常地敬重他,那个人...”渐渐舒缓下来的面颊竟然带上了与刚才几乎完全一致的微笑。
          “的确是个好人。”
            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坐在草地上的龙次并没有回头去看祖祖,依旧眺望着遥远的地平线,仿佛在那自己永远都到大不了的地方,有什么人东西正在那里般。
         “所以,即使他已经....我还是会尊重他的意志,他想要保密的一切,我同样会永远地保持缄默,因为我并不是他,他的秘密和我也没有直接的关系...无论一切的缘由是怎样,事实都不会改变,不是吗?”喃喃着他再次站起身子,将背后的双刃抽了出来,那用无名金属打造的剑身在冷冷的月光下显得更是锋利无比,轻轻抚摸着那坚实弧形的刀背,“而且我,还没有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猎人,我还没有超越老师,仅仅凭这一点,我也没有资格知道老师的秘密吧。”显得如此的凝重而又认真,龙次深深地地看了看身后的少女。果然,祖祖脸上的诧异和不解已经慢慢地转化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忧郁和感慨,她似乎想说什么,却一直没有能说出来.
         “...好吧,我赞成你的选择。”最终她认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命运已经注定,那么至少要牢牢把握住命运之外的东西,那么才算是幸福吧。”
          “你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呢?”
          “很奇怪吗?呵呵...慢吞吞的汉,你又迟钝起来了。”
          “........= =111”
          “不过,龙次,我倒是还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想知道,老师究竟是谁吗?”突然,祖祖轻松地背着手,缓缓地走到龙次面前偷偷地问道,那纯洁无瑕的脸儿显现出几分恶作剧般的神秘微笑。
          似乎说中了对方心中的痛楚,龙次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足足过了半天,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没必要....其实用想的,也知道,他应该是“那个人”吧。”虽然说得挺确定,但龙次并没有与她对视,显然没有真的确定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荒唐了。
          “是噢,真的是那个人哟。”声音更低了几分,祖祖俏皮地挥了挥自己的食指,然后满意地看着龙次再次瞪圆了双眼,脸上红润尽失,像是见了鬼似的。
         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真的吗?那...那...当时他教我们的时候...到底有多少岁了...”想梦呓般说道。
         “嗯,或许是假的吧。”
         “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开玩笑!”
         “那,也可能是真的哦。”
         “你..你这家伙耍我是不是?”
         “呵呵呵呵,当然是耍你了,不过龙次,这些可不都是重点啊。”看着已经涨得满脸酱紫的少年,祖祖再次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抓住了龙次那有些粗糙的手臂,然后像是要证明什么般高高地举起来.
         “看啊,师傅,我们现在很幸福噢。”
          迎着那皎洁的月光,在微微吹拂着的清风中,她冲着远方大声说道,那清亮而悦耳的嗓音,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传得很远很远..原本板着的面孔突然涨得通红,龙次竟然看上去有些尴尬,似乎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般,但与祖祖紧紧交握得手臂却没有丝毫松开。望着少女那充满喜悦笑容的可人样子,感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的几分柔软和微凉,他似乎反而释然了许多.
          “对了,祖祖,我..我今天战斗中发过的誓,我会遵守的,我会保护你,会好好地照顾你...会爱惜你的一切...”嘴笨的他似乎绞尽脑汁终于挤出了这么一段话,脸上红得像太阳一样,却郑重得出奇的他,居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他的眼睛却依旧认真地盯着祖祖那紫水晶般泛着淡淡光华的杏眼,“我非常喜欢你,你能嫁给我吗?”终于生硬地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祖祖尽然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般.
          “慢吞吞的汉,你真的很迟钝啊,我是你的话,会早告白一年呢!”依旧是那副有些恶作剧的完美笑容,“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呢,我就嫁给你好了。”在对方有些愣神的时候,她轻轻地靠在了龙次那坚实的胸膛上,用细细的声音将自己最终的答复说了出来。
         似乎异常的激动,龙次下意识地用颤抖的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对方那软绵绵的身体,抚摸着她那一直延伸到腰际的粉红色秀发,感受着怀中的温软,似乎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般,寻上祖祖那小小的樱唇,深深地吻了起来....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两人那完全不同的双目中竟然带上完全统一的迷离,那种完全被爱所代替了的迷离...渐渐地两人像是无法承受彼此的重量般,伴随着祖祖发出的一声低吟,相拥着的两人倒在了草地中,一时间春意盎然......
          记忆中再次重现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所以,某个同样瞠目结舌却又没有完全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小猫,同样毫无遗漏地“见习”了,其中一个人绝对不希望她知道的东西,然后不由自主地涨得满脸通红....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12 19:52

             场景渐渐地再次被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所笼罩,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起来,伴随着被封存着的记忆缓缓流动,原本静寂的周围变得异常嘈杂起来,同时一种说不清楚的刺鼻气味弥漫着。
                当周围的一切终于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展现在可可视野中的,却是一个堆满着破旧橡木桌子和叠在一起的大木桶的房间,大部分的桌子上都挤满了打扮各异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披着铠甲,有得背后还习惯性地背着骨质的猎弓和简易却磨得非常锋利的铁制太刀,身材也都非常魁梧——这似乎是猎人们独有的特征,由于是记忆,他们完全无视了可可的存在,毫无顾忌地开怀畅饮着,盛在木杯中的混浊烈酒,并不断发出阵阵的笑声,似乎只有这种途径才能好好地宣泄他们心中的疲惫和平淡。
               这对于猎人们而言似乎是很平常的事,不过对于稀里糊涂地加入到这一“未知领域”的她,却是难得一见的景象,无论是格洛普索恩,还是教官似乎对这种刺激性非常强的饮品有种不经意的抵制,而唯一对此乐此不疲的琳姐,也没有让可可见识过那惊人的“神功”。
               不过,有兴趣和想去试试看是两码事,虽然好奇心旺盛异常,但那熏得人两眼发晕,又酸又辣的奇怪气道,以及周围一张张红彤彤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醉脸,还有那怪叫般的恐怖吼声,却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底线,头上那对软绵绵的猫耳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没办法提起丝毫的兴趣,可可试图从这混乱不堪的环境中寻找教官的踪影。
               不过还好,这个地方并不大,很快她便把目光集中在了酒馆的角落中,那桌举止有些特殊的客人。
               比起其他猎人们那极度放纵的豪饮,他们无疑显得郑重许多,即使是喝酒也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而且装束上也精良了许多。
               浇铸着强度很高的辉龙石的火龙皮铠,像岩石一般暗淡,却防御力惊人的铠龙外壳制成的重装甲,还有轰龙硬鳞和重壳制成的全身铠(对于这个,可可更是异常熟悉),没有一种是寻常之物。
               紧紧地插在剑鞘中的兵刃也被掩去了锋芒,只有一种淡淡的凛然气息,警告这周围的人,闲人勿近。似乎感受到了这桌人那与众不同的严谨却又强烈的气息,来这里痛饮的猎人们纷纷对他们敬而远之,以至于周围的几个桌子是空着的。
          不过他们似乎很满足能独安一隅的境地.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气息便传了过来。坐在圆桌右侧的那个男子并不断地喝着手上的橙黄色麦酒,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根烤得有些发焦的脊骨肉的男子,便是龙次 汉。比起那个稚气未脱的老成少年,他无疑成熟了许多,身材比也原先更加的高大了,胳膊上的肌肉变得如岩石般结识。
            一头黑漆漆的短发依旧显得干练而简洁,坚毅的面孔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整齐的五官更是多出几分原先没有的深沉和睿智,深邃的双眼始终没有流露出多余的神色,却无法隐藏处那份属于青年的积极和活跃。穿着一身印着黄金猎弓徽记的银白色铠甲的他,俨然一幅精英猎人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那有些刻板而认真的态度,没有一丝笑意,也不多说一句废话,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食物中。
         “龙次,你小子能不能慢点吃,这已经是你来到这里点的第三盘“茴香速龙脊”了。”旁边那个身着红色火龙皮甲的男子似乎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用非常爽朗的声音揶揄道。这个同样有着一头黑发短发的人,比龙次似乎要大上三,四岁,下巴方方正正的,虽然显得有些粗糙的五官看上去算不上帅气,却显得非常朴实犹如一名久经战场的老兵,一双闪烁着沉凝目光的丹凤眼更是体现出武者特有的强悍,立在他椅子旁的武器不同于人们惯用的太刀,双刃一类的速度型武器,而是一柄沉重的墨黑色巨锤,配上那足以两米的壮硕身躯,真是实打实的彪形大汉。同样的,在他胸盔上镶嵌的金色的猎弓标志,看来和龙次属于同一个等级的强者。
         没有答话,龙次似乎懒得解释太多,继续着自己的朵颐。饿得够呛嘛,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还真是令人乍舌,不过对于他这样的原因,在场的几个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心知肚明,也不去明说。
         “...请你继续说明。”正在这时,一个惯有的冷淡声音传了过来提醒道,坐在另一侧的银发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在场的四人,只有他静静地喝着一杯牛奶,身上的轰龙重甲和白色的毛皮披风显得威风凛凛,望着那有些熟悉的冷傲面孔,祖祖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个人便是青年时期的时期的费飞之父,可能是性格的影响看上去和几年前那个与轰龙作战时没多大变化,而坐在最里侧的男子同样未曾见过,留着满脸大胡子和乱蓬蓬的金发的他看上去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不过眼中的锐利和凯龙重甲上下的壮硕的躯体都说明着,他其实并不比龙次他们大多少,他的武器,是一挺用重金属精制而成的巨弩,复杂的机件构成了一个大大的“W”型,是一种极为精密的复合强弩,挂在腰带上的钢铁弩矢也都有半尺长,发着锐利的光泽,看来是一名用弓弩的好手,似乎觉得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像格洛普索恩等人般保持者缄默。
             发觉自己的队友都不吭气,那个健壮的黑发大汉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最近在沙漠区域发生了大规模的龙族迁徙活动,数量惊人的各种龙群纷纷聚集在沙哈尔营地附近,数个观察站都发出了紧急预防通报,沙漠都市卢罗已经通过当地工会发出任何通告,征调各地的猎人好手前去增援,并推出了好几个大型狩猎任务,报酬是一如既往地非常高。”用强调的口吻把“非常”两个字说得异常高调,然后用认真地表情扭头看了看众人。
         ““狐狸”的意思是,A级猎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现在雪山支部的A级猎人,除了法妮娅之外都在这里,我想听听各位兄弟们的意见。”特别瞥了一眼龙次,他补充道。沙漠都市和雪山这样偏僻的地方不同,是一个盛产各类稀有金属和原油的宝地,沙漠的沟壑和裂谷造就它今日的辉煌,不用说,这么一个富庶的地方,自然可以开出极为诱人的任务执行金,而像今天这样极富挑战性的任务,自然也非常符合在场几个高级猎人的胃口。
            “报酬具体是多少?”旁边那个刚刚一声不吱的大胡子猎人立即感兴趣地问道。
            “呵,提到钱果然少不了你的,威尔...17万,怎么样,你觉得如何?”真是个非常惊人的数字,几乎是A级精英猎人两年奖金的总和...
            “嗯,果然不错,那算吾人一个吧!”立即打定了主意,大胡子眼中闪着隐隐约约的金光,兴奋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些意外地是,除了他俩之外的人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见解。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去了。”很快,龙次第一个摇了摇手道,不过他那神采奕奕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遗憾,不过旁边的几人似乎并没有露出不满的意思,甚至连那边一脸漠然的格洛普索恩也露出几分赞同的神采。
         “呵呵,龙次老弟终于要当父亲了,我霸雷 李,先就以个人的名义祝福你小子啦。”发出浑厚的豪迈笑声,那名彪型大汉似乎感受到同样的喜悦,重重地拍了拍教官的肩膀。
          “嗯,汉兄和祖祖小姐相伴三年,生活一向和和美美,如今也是该开花结果了。”那名看似粗框的大胡子居然文绉绉地说道,然后真诚地与龙次握了握手。看来是明白自己嘴笨,龙次依旧是带着满意而兴奋的笑容而不作回答,只有那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明白,这名严肃甚至还有些古板的铁血汉子那灿烂的笑容下,隐藏了多少无法言喻的喜悦。在场的几人,都是他多年的友人,也自然而然地分享着他的快乐。不过,某个人在这时候的答复却再次让大家感到霎时的惊讶。
         “我也打算留下来..”不带有什么语气的话语显得那样的平淡,但联想起说话人的性格,这个话语就显得有些难以理解的。格洛普索恩,作为屠龙者家族的成员,竟然明确表示自己不打算参与这场行动,联想起他说一不二的果断作风,人们并不会以为他在开玩笑,反而觉得错愕难当。
         “...为什么?”这下子,连那名大汉也找不出太好的说道,直勾勾地询问着。
         “感觉不好,我觉得这回的任务,令人感到不舒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郑重地说着,格洛普索恩那冷峻的面孔上,眉头微微地收拢明显地透露出几分不明地忧虑。原因没有说明,但他的话却让众人感到心中一阵压抑,龙族反常地聚集,再历史上也有过几次,并没有出过特别大的乱子,这一次难道预示着什么吗?他是屠龙者的一员,对事物的敏锐洞察力远在常人之上,格洛普索恩绝对和绝对不是胆小之辈,无论是实力和勇气都是值得敬佩的,不过,他究竟在担心什么?这么一番想下来,在场其他三人似乎都感到困惑,连那位叫做霸雷的大汉仿佛也想起了什么般,用那粗糙地大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嗯,好吧,大家都是有家属的人,的确是应该慎重点,关于这件事情,咱们哥几个改天再来谈谈吧。”用那豪迈的口吻笑着,打破了那有些尴尬的沉寂,他再次举起了酒杯....
            当众人从酒馆出来,似乎已近是深夜了,由于各家的位置不同,他们寒暄了几句后,终于各奔东西去了,不过,当龙次转身打算沿着村外那弯弯曲曲的小路向自己那栋瞭望塔般的建筑走去时,一个背影像闪电般赶了上来,不过他也不觉得惊讶,瞬间,一个银发男子出现在了他的旁边,锐利的双眼带着些许的忧郁和阴沉,但冷峻的面孔依旧有些漠然。
         “格洛普索恩,真是稀罕,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扬着眉头望着自己的老友,龙次问道。沉默着,仿佛对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般,愣愣地站在那里,几秒钟才用那特有的低沉语音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龙次...祖祖..不,法妮娅,她还好吗?”似乎由于思维有些紊乱,他语气僵硬地说道,显然是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这个问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觉得他问得语气如此的郑重,也不像是随便问问得样子。
         “嗯,她很好,谢谢,祖祖她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点了点头,但对方的表情居然依旧是那样的冷漠,
         “呃,你家费飞似乎也到了可以学习武技的年龄...你家里面想必也不错吧。”试着找出了一个轻松些的话题。
         “嗯,我儿子他还不错,他成长的很快,不过性格有些过于温和,大概是陪妹妹的时间太长了,这样子可...”出乎意料地一向冷漠的他竟然变得温和了许多,格洛普索恩那锐利的目光也变得舒缓了不少,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时,却又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总之龙次,我希望你最好能陪在那家伙身边...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因为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祖祖有些不太..寻常...所以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好告诉我。”
            看着龙次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格洛普索恩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他补充道,态度如此的反常而且难以置信。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格洛普索恩必然了解到了什么,但他所怀疑的对象又实在令人莫名其妙。对于祖祖,龙次实在没办法感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或者说,自己的经历本身就是不寻常的呢?不过,龙次并不认为自己的朋友怀有任何的恶意。
            “她是我的妻子,所以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地陪伴她,保护她,不过我同样可以保证,她并没有任何超乎正常人理解范围之内的地方。”他略显不悦地说道,不过说真的,祖祖有些习惯还是挺那个的,最起码在吃东西上....
            对于自己的答复,格洛普索恩并没有露出丝毫宽慰或者理解的表情,已经保持着那冷漠而不近人情的的样子匆匆告辞打算离开。
    “等等,你话别说一半啊...我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想什么呢...但是,如果你所为的判断是真的,你会怎样?”虽然知道对方是那种不容易轻易开口的人,但龙次还是希望能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那瘦高的背影仿佛被冰冻住了,在孤寂的冷夜中,呆呆地矗立了半天,最终没有做出回答,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他那稍显孤寂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不知为什么,龙次觉得行为如此反常的他,居然显得有些可怜而无助...而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那种强烈的无力感究竟是什么意思?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15 17:28

            “嚼嚼..简单地说阿..就是小格洛普有点怀疑我吧..嚼嚼....”漫不经心的悦耳嗓音参杂着愉快的咀嚼声,仿佛对于话题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由于对方说出来,本能地要回应似的。
            “嗯,不过格洛普索恩那家伙,不可能会没有根据地说话...”毕竟是一起长大,而且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知道那反常的顾虑绝对不是简单的问题,微微皱起眉毛的龙次显然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忧虑中,“老婆,你没有作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虽然,知道是不可能,龙次还是开玩笑似的悄悄地问道。
             真不愧是教官,即使开玩笑也是一脸的郑重,那坚毅却不乏俊逸的面孔上的肌肉居然紧绷着,眼神也显得有些锐利,如果不是熟识他的人,一定觉得他是认真的。
            “有啊..” 对方的回答居然同样是直勾勾的,那白雪天使般纯洁可爱的面颊上依旧洋溢着淡淡的典雅笑容,虽然是三年以后,但她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变化,满头的紫红色长发依旧长长地拖在腰部,依座在饭桌旁的兽皮椅子上,她大口大口地吃着手上捧着的奶油面包(大号的...),然后用那了然而纯净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龙次脸上的剧变,饶有兴趣欣赏着刚刚沉凝着的他,一下把脸耷拉了下来,高高地扬起了眉毛,如同听到了什么根本就难以理解的话语,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嗯,家里面的面包和巧克力都吃完了耶~~~...不好意思啦,汉,再去买些回来好吗?”保持着刚才的欢快,她的语气非常自然,绝对不像是觉得对不起别人。
         “咣”刚才还傲立在那里的龙次像是虚脱了般,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发出沉重的响动,虽然不是那种肌肉型的大汉,但这么做,一定非常疼...看来打击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有椅子坐,就会直接倒在地上。这算什么和什么啊?脸色险些黑掉的龙次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头扭向了依旧在打吃最后一块奶油面包的祖祖。果然,那家伙依旧是那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怡然自得地看着自己,然后不经意地露出几分娇憨。即使是他这般严肃认真的人,也霎时间没了脾气。“我前天才买回来的...十五块...你今天就...都吃掉了?”梦呓般的声音像是看到了外星人,龙次直勾勾地瞧着对方问道。
            “不好意思啦...我真的非常饿噢。”终于吃完了,她心满意足地添了下嘴唇,然后双手合十,略带愧疚地说道。
            胡说八道,即使不饿,你也会统统吃掉的。对于自己妻子对甜食的极度偏食,龙次自然是同等极度的无奈,三天吃掉足足十人分的糕点,今天顺便打包带回的奶油面包也进了无底洞,这家伙是人吗?而且,不由自主地把眼神往下放,望着穿着淡粉色居家套服的祖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龙次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茫然。
            “你一点都没有觉得食欲不振?”
            “嗯,还不错..”
            “最近有酸梅果酱,你要不要?”
            “太酸了..当然不吃啊。”
             哪里来的“当然”?这根本就是违反常识,违反伦理啊。
             虽然前几天医生曾经问过类似的问题,也猜测到对方答案,龙次依旧有想种快崩溃的感觉,也真真正正地明白了医生当时眼镜都快跌下来的情绪。
            “你算是哪门子孕妇啊...”实在觉得不能理解,龙次瞠目结舌地喃喃道,虽然这个人根本和常识什么的靠不上边,但这个也实在是...
             没有来得及说完,祖祖依旧洞察到了他的情绪,轻轻地拽住了龙次略显粗糙的手臂,然后贴在了自己的腹部...
             温温的,如海绵般软软的触感,令人遐想,一如往昔,但是,伴随着她那轻缓的呼吸,微小,却又无法掩盖的挛动,从包裹着的温暖中传了过来,犹如一个迫不及待的新生命,渴望着,期待着,那未知却又震撼的世界,残酷却又温暖的世界,回应着龙次的触摸。霎时间,龙次再一次地陷入了久久的呆滞和震撼中,这个生命流淌着自己和自己所挚爱之人的血液,这个将要光临世界的小生命,将会继承并最终取代自己,这个即将用感官和思想去触摸,却理解世界的小生命,将是自己灵魂上的寄托,也将是生命上延续和传承。这个人将是自己的孩子,龙次 汉将作为父亲带着另一份决意和义务去生活,带着另一层希望去奋斗,他的生命也将多上一层新的意义。
             想到这里,岂能不觉得震撼,岂能不觉得欢喜。不由自主地,一抹淡淡的微笑出现在了他的面孔上,龙次并不是一个很会表达自己的人,这抹微笑就显得更加的难得而又真实。
             看到自己的丈夫流露出的那份欢喜和满足,祖祖那俏丽的脸儿同样洋溢起了浓浓的幸福。
            “呵呵,不愧是你的孩子呢,一直非常地活跃,出生后一定能成长成一个非常强壮温和的男孩子吧。”
            “....哪里,我觉得,如果生出个想你一样聪明漂亮的女孩子,也很不错。”虽然口吻依然那样的认真,甚至有些刻板,但龙次的心情却被表达得凌厉尽致。想了几秒钟,似乎觉得自己的话里遗漏了什么,是啊,祖祖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头脑,都无从挑剔,基本算得上是完美,自己应该满足才对。不过,这家伙的毛病也实在令人汗颜。想象着也许会有一对带着同样皎洁而满意的笑容的母女,一起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大吃可可酱排骨,或者奶油粥之类的“大餐”,龙次表情上的笑容一下子减少了许多,居然还隐约地出现了几分难以言喻苦楚。
            “当然,在某些方面还是像我比较好...”用仅让自己听到的音量感叹着,不过,与其说是感叹,还不如说是祷告比较得当。
            “龙次,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忽略吧,啊啊,知道了,明天我再去买些好了。”瑶了摇头,发觉自己失言的龙次无奈地说道。“嗯,我会多买一些的。”那种包含期待的强烈目光真是令人无法忍受,擦了擦鬓角的汗渍,龙次补充着。“太好了,最喜欢“慢吞吞的汉,耶~~~”了。”抽中了彩票般从皮椅上一跃而起,带着无比灿烂笑容的她简直像是一个得知明天不用上学的小孩子,如往昔般活力四射,如往昔般纯真可人...也如往昔般不像人类...
            呃..你是孕妇啊...干嘛作真么危险的动作啊?
            难道,我们之间的联系,只能用甜食来衡量吗?
            这和叫我“慢吞吞的汉”有什么联系?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想好好地说说她,不过,她根本不是那种喜欢听人教训的人啊。而且,龙次自己也不是喜欢吐槽的类型。
            更重要的是,他爱着她,深深地爱着...就如那个宣言般,没有一丝虚伪,没有一丝杂质,因为爱着,所以包容,因为爱着,所以满足..仅此而已。
            而正当龙次发出微微的笑意时,一阵强烈的震撼从远方传了过来,如此的突兀,如此的骇然。轰隆,轰隆,一声接着一声,一声连着一声,从木板掩盖着的窗外传来,犹如连串的闷雷在九天响起,也像是无数的炸弹在同时在远处爆炸,但是,无论如何,这都不像是好的预兆。刚刚还显得非常舒缓的龙次,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闪着寒光的双人便紧紧地握在了手中。“祖祖,躲到地下室去,我去看看!”用不带任何语调的声音嘱咐道,这一刻他又恢复了那个铁血猎手的本色,深邃双目中散发着强烈气势的龙次再对方做出回应之前便立即冲到了门外。
      冰冷,依旧是如此的冰冷,雪山的夜基本没有任何别出心裁的特色,在周围不断飘落的雪幕中,他笔直地眺望远方,那片火红,仿佛身陷于炼狱之众的火红,无比的清晰,映红了周边的针叶林,甚至连自己所处的位置,都闻到了阵阵的呛人味道。但是比起这个,龙次的表情更是多出了几分骇然和沉凝,雪山镇外偏西处,约3-6公里,那个地方,并不仅仅是林地...
      他,和他的族人,都在那里,拥有“屠龙者”血脉的他们,都在那片现在散发着炙热火焰和可怖焦烟的地方,居住着,繁衍着..
      回想着今天变得异常反常的银发男子,一阵无法遏止的寒意,如九幽之中的恶鬼般,悄悄地爬上了龙次的心头,处于深寒之中的绝望,缭绕着,并逐渐散发出异常血腥的味道...
         

freeac01 发表于 2009-3-15 23:29

这故事有点像某某游戏设定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21 12:12

            熊熊的烈焰,将一切都渲染上了那种令人窒息的颜色,房屋的残骸上,焦黑的房梁依旧在燃烧,那座城堡般的四层尖顶建筑物已经彻底沦为了炙炎的地狱,在高温中毁灭,在燃烧中崩坏,呼呼的风声犹如是恶鬼的嚎哭,令人汗毛直竖。周围用岩石堆砌成的围墙,同样在焦黑的烟尘和吞噬一切的烈焰中变得面目全非,而且多处都被无名的巨大力量破坏。即使是站在外面的他们,都感受到了这令人彻骨发寒的绝望。
            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的,仅仅只有龙次,提着重锤的彪型大汉,还有那名留着像狮子般浓密大胡子的弓弩手都在,另外,一个有点意外的家伙同样出现在了他们之中,稍显矮小的个头,看上去非常平凡的面孔上,鼻子尖尖的贤德有些奸诈,唯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那双深邃到无法看穿的双目,只不过这一次,出现在双目中的,并不是那种令人感到异常不快和怀疑的狡诈与阴谋,会长“狐狸”姜 伯牙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制服,不过现在的他却散发着异常非常沉重和忧郁的气息,与周围的数人一样。
            就如同,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如同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如同.......丢失了什么永远无法寻回的东西....
            如果说,来自于燃烧和烈焰的深红是一种恐惧的话,那么将整个院落完全占据的暗红,就是属于地狱和绝望的颜色。
            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翻起来,并被烤干的泥土,融化了的冰雪,化为了缓缓流淌着的溪流,将夹杂在其中暗红带到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也将等同的绝望,冲充满了整个空间。刺鼻的血腥味,并不是那样的新鲜,但联系到展现在面前的一切,却令人感到极度作呕,极度的难以接受。
            横七竖八地倒在院落中的,是数十个死亡凄惨的矫健身影,相同的银发都满上一层可怖的血迹,染满血迹的太刀,破碎的铠甲,变成碎片的残肢,甚至还有流出来的内脏,简直如同一幅描绘死亡与绝望的图画,一副惨不忍睹的图画,只有撒旦和深渊修罗才会感兴趣的图画。
            都死了,失去了生命力,而且,死得极度惨烈,就像是某种无法抵挡的利刃肢解,转瞬间便成了一堆碎块和血肉,无法挣扎,无法逃避,无法抵抗,只有绝望,死亡,毁灭...
            死寂,空荡荡的死寂中,只有火焰发出的噼啪爆裂声,还在回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的呆滞和震惊,似乎还没有从现场的狼藉与恐怖中回过神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居然能将屠龙者的家族,完全的...不了余力地消灭。即使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见识过数不清的血腥,龙次等人依旧许久都无法从环绕自己的深寒和战栗中回过神来。在那惨烈无比的环境中,他们试图寻找出一些缘由,甚至期望有人还活着,但得到的结果依旧是,空白,空白..
            银白色的头发直刺刺的,依旧显得有些倔强和不甘,他,倒在了院子的正中央,用轰龙外皮制成的铠甲依旧显得坚固而英武,紧绷的冷峻面孔不带任何的表情,圆睁的双眼依旧显得冷静而坚决,跪坐在地上的他,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柄龙骨制成的狭长太刀,锋利的刀锋深深地陷入了土地,支撑着残破的身体,仿佛仍旧打算战斗,但是,那空洞的眼神,和满地的鲜血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再也站不起来了。无名的利刃从他的胸口上穿过,几乎沿着他的左胸口将他斩成了两半...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同样倒在了血泊中,用龙皮制成的简易铠甲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过她依旧紧紧地握着一柄长刃,纤细的脖颈上,平滑却深陷的伤口甚至还继续渗着血,猩红的血液将她墨绿色的秀发和面孔所覆盖,无法分辨出她的面貌,苍茫的双眼始终盯着前方的格洛普索恩,即使失去了生命和一切神采,她依旧盯着,仿佛,这也是一种信赖,一种支持。没有一滴的泪水,没有留下多余的咨询,死去的女子虽然死状凄惨,却依旧是那样的沉静。又或者说,认为自己如果失态和难过的话,会给别的人带来不便和困扰,而甘愿这样不动声色,在寂静与痛苦中走向毁灭...
            她,是格洛普索恩的妻子,据说是一名来自远方的美丽女猎人,拥有很不错的实力,格洛普索恩家族是一个非常内敛而强大的家族,流淌着屠龙者之血的他们很少会和别人提及自己的家事,因此他们之间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龙次等人不得而知,但是他们可以确信,他们如生活在一起的那样,死在了一起。屠龙者家族,并没有弱者,或者说,拥有着那样血统的他们不允许自己懦弱,不过即使是他们,也没有逃过这场浩劫。没有一个人存活,或者说,雪山镇的高级猎人,基本都离开了这个世界。陷于恐慌和悲痛之中的他们,似乎无法完全恢复以往的判断力,不过某个从来都不会露出半点激动情绪的他,却已经缓缓地从一旁被整齐切开的石壁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风的气息吗?该死,看来,来这儿的东西,已经远远超乎了敝人的预料啊。”会长喃喃地说完,习惯性地扶了下自己的眼镜。
            风的气息?说得还依旧是不明不白啊,不过世界上能有实力正面对抗屠龙者家族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几个吧。况且,这根本就不算是对抗,是单方面的屠杀,难道,是那类东西的一分子吗?发出一声低沉而粗重的叹息,仿佛要把心中的压抑和不快都吐出来一样,脸色惨白的龙次缓缓地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无法说明。
            亦如一种无解的困惑,亦如一种无言的悼念,亦如一种无声的愤怒。
         “......?”正在他将气息放缓下来时,一丝极为渺小的气息传入了他的感官。起先似乎以为是自己搞错了,如此微弱的气息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但当那低沉而且缓慢无比,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传入了耳畔,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头向一边扭去,旁边的同伴也纷纷将注意力改变方向,然后不由自主地睁大的双眼。
         一个穿着雪山棉袍的银发男孩,从被火焰映红的废墟中走了出来。稚嫩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背着一个十分娇小,似乎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不过她已经不再有任何还活着的气息,但男孩却没有露出丝毫悲伤,或者恐惧的表情,像是个劣质的玩偶般,踏着僵尸般缓慢而僵硬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他们,手上的练习用铁质太刀上,黑乎乎的血迹还没有干掉,湿漉漉的。
         “你,是格洛普索恩的儿子?”望着那似曾相识的模样,龙次沉默了半晌,终于打定心思问道。
         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机械地将后边的女孩轻轻地放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父母的中央,然后入神地看了几秒钟。这个女孩子,同样有着满头璀璨的银发,恬静的小脸仿佛是睡着了,但是却带着几分还未曾完全消失得困惑和不解,绣着碧绿雪山草与紫红色小花的连衣裙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血迹,而且不断地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焦臭味。
          当周围的众人注意到这一点时,大多露出了诧异而痛苦的表情。这种腐败的气息,世界上只有一类生物能做到,它们通过伤口,将永恒的诅咒带给他们的敌人,让他们在极度痛苦中,缓缓地走向死亡——古龙之伤,这是必死的印记。想到了这里,龙次那坚毅的面孔不由得抽搐起来,然后不由自主地把手搭在了这个男孩的肩膀上。
         “....我很抱歉。”似乎找不出更好的话,龙次低声说道。
         “为什么?”令人意外,男孩那呆滞而冷峻的稚嫩面孔居然多出了几分困惑,并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是啊,为什么自己会道歉呢?为什么,是出于同情...还是..单纯的后悔?这,真是没有缘由啊,难道自己早来一步,就能扭转一切吗?还是说...
         发觉自己的举止有些失当,龙次收回了自己的右臂,然后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停止呼吸的女孩。
          “...你一定觉得很痛苦吧....”不过说到这里,龙次已经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望着站在尸骸边的男孩,那无神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才算是一种安慰。
         但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抬头望着龙次的双目,尽然没有丝毫的生机,犹如无底的深渊,完全失去了一切的深渊,
            “不过...她们,都不会再感到痛苦了吧。”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从男孩的口中传出,但不像是回应龙次的询问,更像是自言自语..或者是,自我欺骗..但对于这个男孩,似乎这种他所认为的最好理解,将手中沾满着自己妹妹鲜血的铁刀放在了地上,他缓缓地跪了下去,沉沉地跪倒在了亲人的尸体前,就像是一具失去了所有力量的人偶,跪倒在了那里..
      周围的世界,再次卷入了朦胧之中,也许是龙次并不愿意继续回忆当时的感受,这一次的停顿,很长..
                  -----------------------------------------------------------------------------------
      “龙族,龙族入侵了!”虽然看不到景象,但响彻耳畔的惶恐声音和杂乱的回应却提前揭示了一切。
      “卢多都市,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现在还没有得到正式的生还者统计,估计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九万。”
      “见鬼!!军队呢?猎人们呢?他们做什么吃的?”
      “斯图亚特王国军,已经倾巢出动了,猎人工会也紧急抽调了人手...但是,恕我直言,龙族的规模,已经不是我们能对抗的了。”
       ....
      “它们见人就杀,根本就是屠戮,就像疯了一样,格拉克,巴斯提,长风城,三个城市都被毁灭了,密林及沙漠地区已经彻底沦陷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幸存。”
      “斯图亚特禁卫骑士团还有十字教廷的圣殿骑士团,特兰蒂斯宪兵联军在平原溃败了,数以万计的龙族,正如洪水般涌向王国最后的防线,亚丁堡,该死,这样下去,首都也..”
      “世界,真的崩溃了吗?”
      充满绝望和恐慌的喊叫此起彼伏,虽然依稀能得到些简单的情报,正当可可被吵得头昏脑胀的时候,周围的情景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青黑色的方形巨石,密不透风地,一块接着一块,紧密地叠在一起,上面浇铸着一层坚固的金属,将防御力提升到了极限。相较而言,人类是如此的渺小,甚至可以忽略,耸立在可可面前的,居然是一面足有百米多高的厚实城墙,与旁边巍峨的山脉连成了一体,壮观到难以置信,高耸入云几乎无法一窥全貌。平滑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十几米长的铁刺,还有微微从射击孔探出来的黝黑炮口,散发着森然的杀意。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25 21:53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09-3-28 20:23 编辑


          阳光直刺刺地射向苍茫的大地,从两旁高耸的山崖掠过,山谷之下并没有变得酷热难当,减弱了许多的阳光变得温和起来,碧绿的植被生长得得郁郁葱葱,在遮蔽中独享着那份安逸与宁静,无论是高高细细的猫耳草,还是向周围延展着的碧绿常青藤,或者是迎空绽放的青灰色眠草和紫红色的薄荷花,都在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下生长的异常繁茂,“缇尔斯维峡谷”因此得明。屹立在大陆西部的王国斯图亚特,由于在其中部有一条高耸而绵长的山脉贯穿南北,像天然屏障般保护着其首都和周边几个重要而繁华的都市,几乎没有遭受过大的外族入侵,也因此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三百多个年头,直到那个年代,它依然是整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三个国家。蜿蜒曲折的沟壑,便是这道山脉与外界相连的唯一出入口,虽然算不上宽广,却已经足够马车和基本交通工具的通过,而伴随着工业文明的兴盛,移动速度惊人的机械船也大大代替了传统运输,因此,这道狭长而隐秘的交通要道也同样在平和中继续着它的历史使命,不过这一天,一切却变得有些反常。
            “咚,咚,咚...”如同是闷雷般,一阵又一阵低缓而沉重的响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地面上的泥土仿佛都在这地震般的响动中崩裂了,伴随着的这奇怪的响声震荡着。一些小型的生物似乎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安,纷纷躲向了自己的巢穴,平时喜欢在正午跑到小溪旁休息,觅食的食草龙也早早地消失了踪影。原本生机勃勃的山谷,仿佛被什么东西搅乱了般,变得如此的死寂,
          “咚,咚..”远处的沉重回响似乎更近了几分,同时那种异常凝重的气氛更加强烈了。
            逐渐,神秘的回响终于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一排身着重型钢铁铠甲的战士出现在了山谷深处,靠近要塞亚丁方向的沟壑中,沉重而结实的金属靴深深地陷入了泥土,连同上面的植被统统碾碎,手上的半人高的塔盾,遮挡着他们大半个身躯,紧握在手中的宽刃长剑,散发着锋利而冰冷的银光。隐藏在整齐划一的全覆式头盔下面,是一双双静默而深邃的双眼,散发着同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息,仿佛在他们眼中,明天已不复存在,今天便是人生中最辉煌,也是最后的时刻。金色雄狮旗帜,伴随着他们的挺进迎风招展,显示出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紧接着,第二排重装战士出现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却换成了近三米长的铁制长枪,磨得极为锋利而光滑的枪头,还特别加固了一层散发着血色光泽的红鹭石,这,并不是一般军队可以使用的泛用型常规武器,无论是质量还是威力都达到了当时的极限,只有王国最精锐的部队,才有可能装备,而在这些长枪士看来精锐似乎也不过是口头上的虚言而已,无视一切的虚妄与杂念,斯图亚特的禁卫显得冷漠而坚决。
            长矛如林,一道接着一道,一列接着一列,当中还夹杂着为数众多的背着能射穿大多数龙皮的“暴风”轻弩,披着精致锁链甲的高级弓弩手。有序而静默,白银色的铠甲在黯淡的阳光中显得无比的肃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像所有人都融为了一体,空气中仅能听到踏步与清脆的铠甲碰撞声,看上去,这个规模庞大的战阵就像是一轮银镜,反射并汇聚着每一名战士的内心,最终散发出极为冰冷的临战气息,在谷底中缓缓地向前移动着。而这并不是全部,在这个由复合步兵组成的庞大军团后面,又是另一阵更加沉重却稍嫌凌乱的踏地声,很快无数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队伍后方,碗口大的马蹄,如同擂鼓般踩踏着,包袱着一层厚绒布和兽皮的战马同样以那种平缓的行军速度行进着,战马之上,全副武装的骑士昂首挺胸地保持着肃穆,手中的重型战矛如同指向天空的利箭般高扬着,比起刚刚走过的重装步兵,他们的装备更加精良,布满十字雕纹的华丽铠甲上上面,由火龙鳞片轧制的护袍更是散发出淡淡的灼热气息,臂甲上固定着的方形盾牌同样闪耀着令人赞叹的华光,这是瑟银才有的特殊光泽。
            “主,与我们的命运同在,圣十字的光芒,庇护并将神威带给每一名神的仆人,阿卡拉撒!”队伍最前方,几名浑身都隐藏在圣洁白袍中的骑士不断摇晃着高举的巨型银质十字架,引导着队伍的前进,高唱的赞歌中透露着强烈的狂热与崇拜。圣殿骑士团,这是来自于圣十字教皇国的精锐武装,由最虔诚的武装教士构成的骑士部队,只被派往最危急的战场,而在这里,规模浩大的骑士部队正在进发。空气的氛围没有随着他们的出现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显得更加危机四伏了,即使战士们自己,都已经习惯,都已经麻木....
         “轰隆隆隆隆~~~”半刻钟后,机械发出的惊人轰鸣声再次打破了刚才的沉寂,一辆辆移动缓慢的巨型机械车出现了,滚滚的浓烟从它们厚实钢板上的烟筒中冒出,高高的炮塔上,烟筒般的炮筒随时准备着喷射出致命的咆哮,但比起他们规整的菱形阵型,其外观多少有些差异,没有履带,炮口也较小,只用六个金属轮胎行动的“格兰 1”,圆顶,并镶嵌着十字架标志,加装“辉炎”液油喷火器“圣职者 A”都显得威武十足,数量在五十辆上下,形成了一道难以遏制的钢铁洪流。不过在他们的后方,几个犹如小山般的恐怖巨影不断地向前推进,比人还要高上一分的巨大金属轮通过履带分摊着夸张的压力,将泥土碾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刻痕,尾部的庞大排烟筒更是不断发出爆裂的轰鸣。如同碉堡般的巨大长方形炮台上,三门半米粗,六,七米长的转管炮更是发出令人战栗的气息,宽广的车身上甚至还有数台喷射弩炮,简直是一个大型的炮击平台,这便是特兰蒂人引以为豪的新型战略机械车:“移动要塞 俾斯麦级”,而保护在这种行动迟缓却威力强悍无比的战略兵器的两旁,是数千名穿着黑色军装,披着强化皮甲和钢盔的宪兵,除了前列的十几排提着速射用改良速射弩“沙暴”和散弹弩“真白”以外,其他人都配备了杀伤力颇大的重武器,“掘土者”“流星穿甲炮”,许多刚刚投入实战测试的新型重弩居然就这样被广泛装配,甚至还有许多当时并没有被广泛推广的单兵统炮,可见这个有着“机械圣地”的发达国家有着多么惊人的生产力。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这支规模庞大的人类联军的一部分,很快,在山崖的上方,十数架椭圆形的巨大机械船便如一团团遮天蔽日的乌云般停了下来,比起陆上部队的豪华和繁琐,那时的机械船的构建相对基础,但却并不影响它强大的作战能力,在用铝制的船体上,有数十门大小口径的高压电阻弹发射器,虽然无法发射出能将房屋整个掀飞的炮弹,却可以轻松将飞龙单薄的翼膜射穿,而且能在击中对方时释放出短时间的高电压,对于那些喜欢迎空翱翔的巨兽来说,这些都是致命的。而在这些机械船中,有一艘格外醒目,比起其他样式简单的同伴,它的形状更加的平滑,而且整齐,在天空中构出了一个漂亮的流线型,像是一条遨游天际的巨大鲸鱼,十五个能自由转动的自动炮塔组在那宽广的“鲸背”上整齐地排列着,簇拥着中央凸起处的高耸方形尖塔,隐隐约约传来的噼啪闪电爆裂声说明了它的真实用途——“雷神”,当时人类所拥有的实验性雷轨炮系统,这种将放电技术发挥到极限的武器,拥有着举世瞩目的破坏力,但是,它的缺点同样为业内人士所知:耗能量同样无法小觑,在那个晶体动力没有发展起来的时代,要把它实战话,几乎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直到疯狂的特兰蒂斯人花费了十数年的时间和无数人力物力的开发和制造而成的这艘战舰的出现,才让世人真正体会到这项梦幻科技的伟大——“实验性驱动舰 瓦尔基里级”,在上空如神一样俯视着苍茫众生的它,作为舰队的主力和旗舰,指挥着正常战役,并用舰体底部的数个巨型扩音器将指令传播到各个单位..
            “联军个单位,进入战备状态!”保持着静默和肃穆的军团行进到峡谷中央较为宽阔的地带时,上空的旗舰传来了极为深沉而略显苍老的男音,所有的军团几乎是在同时停止了前进,步兵迅速将手上的盾牌挡在前方,并向中央聚拢,长枪纷纷前探,在前方形成了由无数刀锋构成的密集刺丛,任何生物想要穿过,都必须要接受多达四,五支长枪的致命戳刺,而在方阵核心处的弓弩手也将弩弹塞入弩炮中,向上平举,做好了发射准备,处于联军中部的骑士迅速向两翼集结,紧接着,战车和火枪手也到达了军团的最后方,所有的炮管都隆隆地调整着方向。机械的轰鸣,战马的嘶鸣,军官和呼喝和士兵的踏步声响成了一片,嘈杂而紧张,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刚刚还处于行军状态的军团纷纷进入了警戒状态,肃然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列好阵势的联军形成了一台蓄势待发的绞肉机般,随时准备着毁灭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气氛,依旧是那样令人窒息,没有一个人移动,甚至所有人的表情都在战斗就位的顺便停滞了,原本吹拂着的微风,居然变得如铅一般沉重,所有的人,都在忍耐,都将自己的神经绷到了极限。没有声音,就如同人间,已经失格,就如同,这个世界就要崩溃。静默沉寂,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他们,等待着..
             地面,突然再次剧烈地颤动起来,隆隆的响声很快从山谷的另一侧传了过来,无比的恐怖,犹如天崩,犹如地裂,一切的一切都在颤动,比起人类军团行进时的整齐和沉重,这无名的响动就显得杂乱了许多,却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每一声都震天动地,每一声都带着狂暴的呐喊,而且快的无法区分,狂暴的声浪不知道是多少巨兽在奔腾,仿佛有翻江倒海的巨浪正在接近般,将一切吞噬.....这里,即将被毁灭..即使是再勇敢的战士。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一点,点滴的冷汗出现在了他们的脸颊上,顺着头盔的边缘流了下去——它们,来了,望着远处腾起的滚滚烟尘,和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各色巨影。
            龙族!以前一直被认为不可能联合在一起,拥有者各自势力范围,和不同生物链的它们,居然整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如此壮观而庞大的队伍,没有知道究竟有多少只龙来到了这里,因为所有见识过这恐怖景象的人类,都已经化为了碾粉,一路上不知道又多少座城市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去,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支军团已经灰飞烟灭。人类比起它们,个体上的实力差距根本无法估量,但是人类却拥有者它们不具备的创造力,和合作能力,但是这一刻,它们却同样团结在了一切,无论是捕食者还是被捕食者,无论是“羸弱”的速龙,还是庞大,强悍的铠龙,性格暴烈的火龙,还是具有强烈领地观,很少主动袭击人类的甲龙都聚集到了一起,像沸腾的海水般冲击着人类的文明,毁灭着一切,几乎无法抵挡...便是生存法则的残酷:无论多么伟大的东西,再远胜于其的力量之前,都显得无助而可怜。
      不过这一次,不能再失败了,斯图亚特,是大陆首当其冲,受到这场浩劫影响的国家,也是人类最坚实的屏障,国土包括大半个森丘,密林,高原的它拥有者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如果龙族能将这个强大的国家毁灭,那么,接下来位于平原区的教皇国和特兰蒂斯,都不过是龙族利爪下的一张薄纸。龙族,已经挺进到了斯图亚特最后的防线,亚丁要塞,如果它被突破,那么,人类的文明便走到了尽头。因此,各国都史无前例地派遣出了最为精锐的援军,不过胜利的机会..依旧渺茫。

rojiafei 发表于 2009-3-28 20:28

            由远及近,位于龙族狂潮的最前端的集群已经到达了肉眼可视的范围内,迅速向前移动着,体态并没有飞龙种那样庞大,反而显得纤细而轻盈,速龙!由数量多达近万只的速龙,发出了尖利而刺耳的鸣叫,它们的高度不过只有两米左右,长度也在四米以内,是鸟龙种最低下的组成,但这支规模空前的速龙群体,依旧拥有惊人的破坏力,锋利的爪子,移动速度惊人的双足,强韧的跳跃力,将它们的突击力强化到了极限,就像是一群发了狂的食人鱼,个体也许无法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联合在一起,就成了拥有粉碎一切能力的狂怒风暴。
          很快,最前方的蓝色与白色速龙组成的尖兵已经冲到了五百码外的谷地,为首的数十只体格更为雄健的速龙王已经发出了冲锋的狂暴吼叫。
            不过,这杂乱而野性的声音却被一阵更未响亮的怒吼所压制,在军团的最后,所有的机械车都将炮管高高扬起,火药发出的剧烈嘶吼震人发聩,五十多辆机械车将数百枚各种口径的炮弹飞射了出去,一道道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火红色大弧如九天踵落的流星雨般,狠狠地砸向了密集的速龙群中。
          “嘭!咣!咣!嘭!”一连串接踵而至的爆炸,如同突然绽放的血色蔷薇,将周围一切活物统统吞噬,毁灭性的高温,以超音速纷飞的锋利弹片,瞬间撕碎了难以计数的速龙,飚起的残肢和血雨,甚至落到了数百米外人类的联军中,刚刚疯狂冲锋的速龙群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损失,但令人意外的是,它们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即使龙王战死,其余的速龙也依旧发狂般地冲锋着,前方的蓝速龙刚刚被冲击波卷到了半空中,后方的黄速龙便迅速补了上来,很快抛下了近千具尸首的龙族便冲到了人族阵线的前方。 
    两翼的骑士部队,也像是得到了指令般,开始迅速地向前移动着。
         “我们流淌着,荣耀的血脉,我们守护着,至高无上的圣殿,我们是真理的执行者,净化!净化掉这些可悲的生物!”挥舞着圣十字架的白衣骑士发出了狂热的咆哮,所有的骑士,似乎在同一时间受到了某种感召般,嘴角尽然浮现起了淡淡的微笑,一种幸福而又疯狂的笑容。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笔直冲向龙群的它们,似乎根本没有打算回来的意思般,一往无前地发动了冲锋。钢枪如迅雷般向前刺去。
         “嘎!嘎啊!”发觉到它们的迅速迫近,最前方的速龙群也发出了尖利的怒吼,刚才轰击带来的血腥更加刺激起了它们的杀戮欲,很快,两股同样疯狂的恐怖巨浪便碰撞到了一起。最前方的骑士,将手上的长矛狠狠地向前刺去,带着疾奔的惯性,重重地刺向了向它们扑来的速龙,锋利的矛尖瞬间将它们轻盈的身躯戳穿,在凄厉的哀鸣声中,近三米高的速龙带着脸盆大小的透明血洞向后翻飞而去,然而第二排的速龙却已经高高地跃了起来,粗壮的后爪上,犀利的指甲正好爪向了一击得手,同时速度减慢的骑士,也成为了第二排骑士贯穿的目标..
          钢铁与利爪的交锋,是如此的惨烈,虽然厚实的铠甲大大减缓了龙族的冲击,但在如此惊人的速度下,两者爆发出的战斗力是如此的致命。而且黄速龙的后爪有着令猎物迅速麻痹的毒素,即使只是轻轻地刺入体内,那个骑士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倒下,这在冲锋中等同于死亡,无论是后面的同伴,或者是前方的敌人,都会在顷刻间把他踩成肉泥。战马的嘶吼,骑士的怒吼,龙族的咆哮,渐渐被越来越凄惨的哀嚎所代替,在这场疯狂的对冲中,无数的鲜血散满了周围的土地。
         钢枪戳穿了龙体,讲内脏都击得飞了出去..
         骑士被从马上拖下来,撕成碎片,或者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
         就像是一个迅速循环的电影般,只不过每一次循环,地面上都会多出一具难以辨认的尸体。战斗的循环,并没有随着冲锋而停歇,被一次又一次冲击和戳刺所渐渐减缓的圣殿骑士团终于失去了速度上的优势,但被龙群包围了的他们,再次展现出令人吃惊的举动,将手上的长枪一扭,那狭长无比的枪身便断成了两截,露出了隐藏在长枪中央的一个奇怪小孔。
         “净化圣焰!”伴随着一声声丧失理智般的咆哮,一股股青白色的烈焰便从这些小孔中喷涌而出,瞬间笼罩向周围的龙族,而仅仅是被粘上一点,这种火焰便窜上身体迅速燃烧起来,喷出的,原来是固态磷火!又有许多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懂的速龙发出了惨不忍睹的哀鸣,如一个个火球般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不过速龙的数量依旧远远超出了人类联军的预期,越来越多地速龙冲出了骑士军团的战线,向后面的步兵防线冲了过去,不过骑士们的作战依旧发挥了令人欣喜的效果,它们数量虽然依旧庞大,却由于队形的混乱而失去了刚才那般夸张地冲击力,前排的盾剑兵迅速调整着盾牌的角度,很快,第一只冲到方阵前的黄速龙飞跃了起来,用它惯用的后爪当空爪向了一名盾牌兵。
               “锵!”匕首般的力爪砸在了厚实的塔盾上,发出响亮的金属声,但意外的是,那名士兵并没有被这沉重的一击所击倒,厚重的铠甲,和向后的重心和压力被挡在他身后的数名士兵所均摊,仅仅是微微一震,便再次稳住身形,反而是这只高高跃起的速龙成了第二排长枪手的靶子,被四,五只狠狠刺来的长矛捅了个正着,带着不明不白的眼神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不过,后面越聚越多的龙族竟然没有丝毫要退却的意思,越来越多的速龙开始冲击人类的方阵,几排深红色,看上去更加庞大而结实一些的速龙趁着同伴们向盾牌镇发动决死冲锋的时候,将脑袋高高地扬起了起来,然后狭长的嘴巴微微咧开。
             “沙..”一阵几乎难以识别的声响中,一道道紫红色的液体喷向了正在忙于应付的重装步兵...
             “哇啊啊啊!!!”很快,人类的濒死惨叫再次传了出来,那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迅速将铠甲烧穿,而如果沾到的是肉体..第一排步兵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停止了行动...
            第二排的长枪手发觉状况有异,便立即往前压去,结果便是和速龙硬碰硬,盾牌隔挡着飞溅的毒液,长枪还必须果断地寻常着穿刺的目标,这同样是非常艰苦的战斗,正当越来越多的重装步兵和速龙的尸体倒在一起时,战阵的后方传来了沉重的炮击声。在响彻山谷的破空声中,一阵巨大的爆炸在战阵前方一百米处爆炸了。
            比刚才的炮击更加夸张,巨大的冲击波甚至将五十米内所有的生物都化为了灰烬,甚至连碎片都无法寻找..浓烟过后,只有一个个深达四,五米,宽度在十米以上的深坑依旧冒着热气。这种令人乍舌的威力,正是联军最后方几台“移动要塞”战略机械车的“杰作”,巨大的转管炮虽然装填不易,但却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后面的各式机械车也同时完成了火炮装填,一阵阵炮雨再次落在了速龙集团中,而位于步兵方阵中央的弓弩手也乘机发动了压制射击,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前压的龙族终于受不了了,开始有规模地向后撤退着,残余的骑士也拔出了各子的佩剑,开始追击...
      “咚...咚...”正在战局开始向联军方面倾倒的时候,一阵低缓而厚重的脚步声再次从远处传了过来,不知何时,十几个长着短腿,缓缓向前移动的巨大“石头山”,便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人类的战阵逼近了。这是什么东西?石头怎么还会走路?正当后排步兵队中的战士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前方的骑士却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恐叫声。
               “铠龙!铠龙!!!”果然,仔细看去,那浑身包袱着厚重岩石般皮肤的怪物,便是很少与人类正面打交道的“火山之磐”铠龙。由于生态环境中食物的极度贫乏,这种怪异无比的龙族,居然在几万年的进化中获得了能从岩石与矿物中获得能量的恐怖能力,身体的结构也发生了突变,构置外皮的,不再是常见的有机物,而伴随着将无机物存储到皮质层,大量的钙化物将他的身体转化成了难以撼动的石头,而且,根绝可靠的情报,这种行动迟缓的生物,有着令所有猎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绝招”..
      高高探向前方的长颈上,呈四棱锥形的头部缓缓地摇动着,盯着面前蚂蚁般的人类,晃晃悠悠地靠近着,这种体型庞大的巨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人害怕的地方,至少,它的爪子不很尖锐,而且动作也异常的迟钝,可正当一些残余的骑士正打算冲上去的时候,天空中的指挥舰发出了紧急的命令声。
                “所有非机械性单位,迅速后撤,并寻找隐蔽!”
      什么?还没等人们回过神来,最前方的那只铠龙突然把头高高地扬了起来,岩石般的嘴角下,突然流出了滚滚的熔岩..
                “撤退!”一名想到了什么的骑士立即发出了沙哑的嘶吼,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岩石般的巨兽猛地把头向下甩去,高高咧开的巨口中,喷出了一道极为绚丽的火柱,一些来不及反应的骑士顺便便被火焰吞没,在短短的一瞬便化为了灰烬,紧接着,第二只铠龙同样喷射出了这种温度高到无法想象的火焰柱。
                  对于它们,这不可思议的吐吸,不过是将胃中那能分解岩石的胃液喷出来而已,但对于人类,这简直就是难以抵挡的灭绝烈焰。这下次明白了这种巨兽的恐怖,大量的步兵开始迅速向两翼退却,在一道又一道擦身而过的火柱中寻找着生机。发觉到形式的严峻,后防的机械车群再次发出了怒啸,一阵阵雨点般的炮雨打在了铠龙的身上,并在那岩石般的皮肤上爆裂了。不过这一次,起到的效果却并不理想,那庞大而坚韧的身躯,拥有者难以置信的防御力,战车的炮弹打上去,最多只能让它们微微不适地晃动晃动身子,却无法伤及它们的内在。轰轰的机械旋转声中,一台移动要塞的三联装转管炮终于再次进行了轰击,三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在最前面的铠龙身上炸开,将大蓬的钙质皮肤掀开,漏出了鲜红的肌肉,而接踵而至的弹片更是直接嵌了进去,将肌肉完全撕碎,眨眼间,那只巨龙便在沉重的哀鸣声中冒着黑烟倒了下去。
               挨了三发钢筋破坏弹才勉强倒下,这算是生物吗?不过,后面的铠龙并没有给人类目瞪口呆的机会,同伴的死,似乎让它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后面的“铁壳车”上,纷纷将火柱喷了过去,瞬间又在人类的阵营中造成了惨重的死伤,十几辆机械车在几秒钟内便成为了烧得变形的废铁,而中央的一辆移动要塞,也在被击中了数次后,着起了熊熊烈火。
            人类的步兵,并没有停止还击,大量的弓弩依旧不停歇地射击着,但真正能起到左右的,只有数百具重弩,和发射高爆弹的火筒,但,这种刚劲铁骨般的巨兽,却是如此的顽强..正当人类联军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急速的设计声从高空中射了下来,密集的银白色光电,如同雪花般洒在了铠龙那巨大的躯体上,然后爆发出更加强烈的苍白电光——“高敏电阻弹”虽然,厚实的钙质皮肤是绝缘体,但从高空落下的电阻弹却拥有者骇人的穿透力,在刺入铠龙身体的同时,释放了大量的电流。少量的电击也许算不上什么,但如此密集的电阻弹同时射中,却同样拥有无法承受的恐怖威力。
         很快,这种移动迟缓的巨兽变得僵硬起来,这时,来自于指挥舰“瓦尔基里”上的自动炮群也开始向下展开了射击,精确地打在了一只铠龙的头部,并带起了大量的鲜血,头骨被炸裂,再坚实的皮肤也无济于事,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它也重重地倒了下去。
         趁着铠龙们被电阻弹射中的麻痹期,后方的机械车也开始瞄准,把所有的炮火集中在铠龙们那相对脆弱的头部...
         而正当铠龙们一只接着一只被击中和倒地的时候,上方的机械船队却突然将火力转变了方向,虽然峡谷中的视野不好,无法观察清楚天空的景象,但依稀可以看出,在遥远的天际,有黑压压的一片物体,数十只长着宽广的双翼的生物,迅速逼向联军的机械舰队,同时,一股又一股剧烈的火舌舔向战舰的舰身,与舰队密集的还击声响彻云霄...

rojiafei 发表于 2009-4-3 17:06

             火龙群!高级飞龙种终于出动了吗?
             峡谷中的人类联军正慌忙整顿着阵型,却突然停到有一阵重重的踏地声,在峡谷的另一侧,一大排长着巨角,体型高大,背上有着利刺,尾巴上长着骨锤的大型龙族映入了眼帘,已经退化了很多的双翼变的羸弱,但健壮的双足却给了这种生活在沙漠中的巨兽,以惊人的移动力,那刀锋一般的巨角,正是它们身份的象征——“沙之骑士”角龙,突击力和移动力同时最大的话的高级飞龙,呈一字队形展开,“咯噜噜噜噜!!”,刺耳的轰鸣声中,它们把头放低,两米多长的巨角笔直前伸,犹如它的称号那样,像冲锋的骑士般,以惊人的高速发动了攻击...
             漂浮在空中的机械船,犹如一个个巨大的橄榄球,密布于船身之上的,却是无数非常细的小炮台,如针一般直象个个角度。“发射!”,伴随着旗舰上传来的命令声,所有的小炮台同时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射击声,如同下雨一般,只不过,这雨并不能带来生机,反而会让一切生物毁灭..破空的高压电阻弹如席卷而来的蚂蟥,钉子般嵌入了飞龙的身体,火龙群最前端的一排正在迅速迫近的巨龙霎时发出了极为凄惨的哀鸣,刺入体内的高压电阻瞬间爆发出了极为惊人的高压电流,连续被数十发这样恐怖武器命中的可怜生物,如万雷灌体,仅仅短短数秒,便在天空中爆成一个放着灼热白光的“电球 ”,十数艘一字排开的机械船依旧没有停止射击的意思,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清脆响动,很快,湛蓝的天空便被死亡的白光所取代。
      不过弹幕,并不能完全阻挡如此规模庞大的火龙群
      鲜红的鳞片,犹如天生就被火焰所眷顾般,将那足有十米左右的巨大身体所抱负,张开的巨翼如鼓起的风帆,在天空那无限的湛蓝中翱翔,从风暴般肆虐着的电阻弹风暴中游走着,几发放出强烈电压的电阻弹射入了身体,但它居然还是微微抽搐着接近了一艘泛着冰冷金属光芒的机械船,长长的脖颈部笔直地向前伸着,颈根处的逆鳞立了起来,这是发怒的表现,很快,那菱角分明的头部上传来了危险的气息,像喙一样的口部张开,将一发燃烧着的火球喷了出去...流星般划过空气,在不断轰鸣着的噼啪声中,打在了铝制的船体上,并开始燃烧,发出浓烈的黑烟,但有数十米长的舰体并不是轻易可以摧毁的,还击的炮火再次落在了那几只突破弹幕的火龙身上,但是这样一来,远处的火龙便找到了更大的射击空隙,疯狂地冲向了机械船组成的防线。密集的火焰开始疯狂地舔舐着几艘位置较为靠前的战舰,如此的猛烈,火焰的色彩再次将天空映红,让生命的崩溃多了几分壮丽。数百只成年的火龙,冒着覆盖整个空间的密集弹雨,就这样发动着决死的进攻,这种高傲的空中巨兽居然如此的拼命,绕是被电得神志不清,高温烈焰依旧会向前喷射,即使旁边的同伴化为了一句没有生命的残骸,其余的龙族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它们,不是人类,同样不会有人类那般复杂的情感,栖息于最原始,最残酷生命链中的它们,已经把死亡作为了生命的一部分,绕是,细长的电阻弹射穿了翼膜,绕是,肆虐的泪光烧焦了内脏,它们已经不知疲倦,毫无畏惧地发动着猛烈的攻击。终于,一艘机械船冒出了滚滚的浓烟,炙热的烈焰席卷了它那宽广的舰体,小巧的电敏弹发射器也同样被烧得通红,一些被高温融化的舱壁上,甚至可以看到些许来回跑动着的士兵背着大桶,用射水枪慌慌张张地灭着火。缓缓地后退着,这艘受到重创的机械船似乎期望能退入其他战舰的活力掩护之内,处于惊恐中的人类更是将它的战斗力提升到了极限,疾射而出的高压电阻弹更是在前方卷出个用鲜血和火焰编织而成的风暴眼,三,四只紧逼而来的火龙顺间便被打成了刺猬,厚厚的龙鳞在强烈的电流中扭曲,一只接着一只发出了濒死的鸣叫。不过,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人类却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那只飞在最前方的火龙竟然没有丧失飞行能力,显得尤为庞大的躯体虽然密密麻麻地插着深及内脏的电阻弹,火红色的光滑龙鳞也被高压电烫得翻卷了起来,但它依旧摇摇晃晃地向那艘冒着熊熊火光的机械船飞了过来,“嘎啦啊啊!”大张着的口部发出了凄厉而雄壮的吼叫,令所有战舰上的人员都为之一滞,但紧接着,被逼迫到死亡边缘的他们也做出了同样疯狂的回应,三十几台大小不一的电阻弹发射器同时瞄准了它,伴随着一阵炒豆子般的清脆爆响,那只巨龙的胸口再次被四溅的鲜血和银白色的灿烂电弧所笼罩,大张的龙口没有来得及喷出火焰,便被逆涌而出的鲜血所代替,在战舰的上方失去了平衡,那只千疮百孔的火龙眼看就要活不成了,但它依旧扑打着筛子般的翅膀,向着舰艇笔直地冲了过来...
       它要干什么?!?!处于这艘残破不堪战舰中的士兵并没有来得及将那个最难以想象的判断说出来的时候,慢慢凝固起来的双眼依旧完全被绝望所代替...“咚!”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那只已经气绝的老火龙狠狠地撞在了机械艇早已不堪重负的舰桥上,伴随着高温的气浪,战舰的外壁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并发出了崩溃的轰鸣声,渐渐地,开始降低自身的高度,冒着滚滚的浓烟,缓缓地向下飘落着,并在半空中无奈地打着旋,很快,后方的螺旋推进器也同样冒出了浓烈的火焰,噼啪作响的爆裂声,夹杂着军人们此起彼伏的嘶哑惨叫,终于...“轰!”惊雷的般的爆炸声中,那艘可怜的战舰在半空中裂成了无数四散的碎片,消失在了云海中。其他的机械船似乎同样发觉到了危机,开始迅速向中央的旗舰靠拢,彼此掩护着向接踵而来的龙群还击,似乎是受到了刚才那极为壮烈一幕的影响,其他火龙更是如潮水般涌来,大量的火球狂风暴雨般飞向了每一艘舰艇。“嗵!嗵!嗵!”瓦尔基里号上的自动炮群迅速进行了压制射击,数以百计的彻甲弹纷纷在龙群中爆出了毁灭性的火花,将密集的龙群轰散,避免整只舰队都被龙族包围...
         地面上的战斗,同样进入了最为激烈的时刻,人类残余的步兵与骑兵开始迅速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向前凸起的半月阵,由长矛和骑枪组成的密林笔直地戳向了前方,而处在队伍末端的火枪手和战车也进行了最后的填装,一排苍白色的双角龙以惊人的疾速狂奔了过来,头上的锋利尖角如同两个削尖了的巨大木桩,笔直地向前竖着,由甲壳包裹着的身体拥有着惊人的防御力,厚重的巨足拼命地向前迈动着,连大地仿佛都在震撼,都在疯狂。而紧随其后的,是数量更为惊人的速龙军团,它们喧闹着,同样迅速地向前推进着....爪踏泥泞,大浪淘沙,由远及近的龙族竟然依旧是那样的庞大,那样的恐怖..但,士兵没有一点儿打算撤退的意思,机动性的差距已经不再是科技能弥补的了。一双双圆睁的双眼是那样的麻木,仿佛与手上散发着冰冷寒光的利刃融为了一体,盾牌如山,长枪如林...
         生命之间的碰撞,永远是那样子的壮烈,无论是龙族还是人类,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的脆弱,在壮烈中开始,在壮烈中失去,在残酷的战争中,光华一现...
         红日西下,血色残阳,死寂的山谷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喧闹。匍匐在地上的,是无数大小不一的肢体,有龙族的,有人类的....利角寸断,一只有一只角龙那壮硕的躯干翻倒在了地上,头部被无数的长枪刺中,肚子也被弩矢和炮弹炸开,惨不忍睹,眼睛如铃铛般瞅着前方,瞅着周围一圈又一圈倒下的人类士兵,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为什么就这样子失去了生气。利爪挨着长剑,许多人类和速龙的尸体都拧在了一起,他们致死都还在撕杀,十几辆冒着焦烟的战车,还停留在这死亡之地的中央,扭曲的炮口依旧瞄准着前方,瞄准这前方石头山般栽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挨挨济济的尸体,不断地延伸着,向着山谷的身处延伸着,一直蔓延到了远方,蔓延到了矗立在山谷出口处的庞大要塞处——经过了短时间的修缮,这古老而坚固的巍峨要塞犹如周围的山一般,散发出厚重的气息。布满了粗重铁刺,厚达十几米,高约一百米左右的城墙上,摆放着数百门大炮和床弩,无数来回跑动着的士兵,正忙碌地将作战物资进行补充,密目着的射击口上,逐渐被黑黝黝的枪口所填满——这里,是人类最后的防线,无论是龙族还是人类,都希望用生命来换取它的归属...
      苍茫的眼神在前方山谷中那密密麻麻的尸体中扫过,微微地显出了几分同情,迈着简洁有力的军人步,一名须发花白的老人站到了城墙之上,望着远处的落日,他那笔挺的银色将军服上更是多出了几分璀璨,那见识过太多生于死的面孔多出了几分意义不明的笑容。这场阻击战,死亡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两万,对于人类联军来说,这个数字或许不是非常惊人,但葬送掉的,有许多都是王国积蓄多年的精英,看来以后再想发动战争,或者派遣讨伐队,都是要从长计议的事情了,好在阵亡者中有相当的比率是来自于周边强国的精锐,这样的话,暴发战争的可能性也锐减了许多。厚底的龙皮靴狠狠地踏了踏地,感受着要塞那磐石般的触觉,他似乎又踏实了许多,紧绷的面孔终于放松了许多,却露出了几分疲态。“阿比迪斯将军,有您的客人。”这时,一名穿着重甲的皇家护卫走到了他的身后,清楚而恭敬地说道。
      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由于困惑蜷缩到了一起,对于军人而言,除了友人便是敌人,又来的哪门子客人?况且自己今天打了一天的狠仗,并没有听说有后方传来的消息。思索了片刻,“他们有邀请函,或者其它的相关文件吗?”思索再三,老将军还是谨慎地问道。
      似乎同样觉得有些困惑,那名亲兵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中的一位出具了王室的委托书...”说着,他将一困扎得好好的羊皮卷递给了自己的直系上司。
      迅速地撕开了捆扎着的金色丝带,老将军有些莫名地看着里面的内容,紧接着,他竟然兴奋地扬起了眉毛,一抹淡淡的喜悦笑容出现在了他富有历史感的面孔上,不同于刚才那种略带失落的自嘲,反而充满了隐隐约约的希望,这,自开战以来,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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