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jiafei 发表于 2009-11-9 15:13

          胧月之下,这件神秘的武器,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沙滩上,闪烁着却异常彻亮光泽,包覆着那圆润而光滑的长统,比金属更加的强烈,更加的刺眼,那份分比寻常的亮白色,在夜色中竟然是如此的恢宏而又暴躁,仿佛,它已经不再是冷冰冰的武器,它拥有了灵魂,躁动着,散发着令人不安气息的灵魂.....无法理解,却同样感到震惊的压迫感,正是顺着外放的光芒,不加任何掩饰地向周围扩散着,那份肆无忌惮的渴望,那份张狂而纯粹的兴奋,甚至连几步之外的费飞都能感觉得到。
          它,这支奇怪的火统,像月下的恶魔一样,在黯淡的世界中,无限地渴望着,兴奋着,期待着,如饥似渴.....
          而背后的太刀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在那狂暴而压抑的气氛中发出“叮~叮~”杂乱的金属回响,越发的紧急和尖锐,附加着强大的雷之力的神鬼斩破刀,似乎是在主动排斥着,躲避着对面的火统般,那份不安,那份恐惧,同样让他的主人感到无比的困惑....
          武器毕竟不是人类,它们向外加散发出的气息波动几乎无法被察觉,只有天生就拥有异常敏锐洞察力的“特殊群体”,和造诣极高,领悟了武之极意的武者才有可能通过感知觉察得到那细微的变化,理解到它们的魂魄和情感,而现在的情况却是...
          就像是走投无路,身陷绝境的猎物,被经验丰富的猎手所包围时一样,拼命地颤抖着,作为难得一见的顶级利器,神鬼斩破刀居然变得如此的怯懦...
          而面前地面上的无名火统,却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爆发着杀意,洪水般的压迫感即使是平常人也能轻松察觉,并被吓得半死。
          这算是什么力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表情比平时更加的冷峻,再次陷入了无比诡异的境地中,经过了短短十数秒的沉默后,少年试着靠近了莫名其妙地出现再此的奇怪火统,面对着比原先更加惊人的银白色光线芒,和随即席卷而来的,如漩涡般缭乱而强烈的压迫感,细密的汗水出现在了他紧绷着面颊上落了下来...
          简直像是示威一样,躁动着的火统那无处发泄的惊人波动竟然全部宣泄向了走近的费飞,让后者真是苦不堪言。
          经过了短暂的犹豫和思考,他还是试着伸出手臂去触摸那光滑而彻亮的统壁。
          冷冰冰的,简直像是冰一样的温度,伴随着皮肤和材质未明的特殊金属相接处的瞬间传入了脑海,但意外的是刚刚那种令人恐惧的杀意和饥渴却在接触到统炮的瞬间消失了,蹲在地面上,显得相当谨慎的少年仔细地查看着那长长的炮筒....与以前在雪山遇险的时候差不多,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支据说是死神赐予的武器的费飞暗暗地感到诧异,和当时一样,这支口径很惊人的统炮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比起一般的武器都更加的平静而内敛...集中了精神的他,试着属于感受武器的波动。
          忽然间,那深邃的墨黑色双瞳凝固了,如同是受到了电击一样,他猛地打了个哆嗦,惊骇的神采之中,统炮表面的银光居然变得极为耀眼,眨眼之间周围的物体便全数被光芒所掩盖,还没有来的及作出反应,那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便顺着手臂,蔓延到了周身....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忍受极寒的触觉,那是能夺走生命力的致命低温,几乎将一切思想都麻痹,渐渐地,强烈的吸吮感顺着已经麻木了录入了混沌的脑海..火统,竟然像是要将自己整个拉进火统中,迸发出强烈的吸噬力..跪倒在了地面上,费飞那强健的躯体如陷入风暴一般地摇曳着,思维已经变得模糊混乱,苍茫之中的他,那黯淡下去的眼神突然间传过几丝清灵,但无论如何地挣扎,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咬住了一样,右臂还是没有办法从火统上拉开。
         惶恐之下,那根眼瞳一般的金属体,变得如此的狰狞,银光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张格外狰狞的巨兽面孔,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也是这辈子都绝对不想见识的生物,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世界上的巨兽....如火山岩一般漆黑色的三角形头部上,竖立着难以计数的尖刺,血红色的双眼让人联想起了地狱,欲望,毁灭,疯狂在那颠覆性的气息中燃烧着,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岩浆一般的涎液,顺着那缓缓咧开的巨口中缓缓地低落了下去。
         脑中一片空白,面前的巨兽的气息,已经不能算是生物,仅仅是凝视,便已经摧毁了人类的意志,无法思考,因为所有的念头都被绝望所掩盖,无法战斗,应为一切的抵抗都不具备任何的意义,无法逃跑,因为,未来已经被彻底地破坏,一切希望都已经泯灭....
         茫然之中,饥渴的巨兽已经向自己扑了过来....
         炼狱般的猩红色瞬间将自己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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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向后坐倒在干巴巴的沙子上,冰冷的汗珠挂在了那亮银色的发梢上,惊骇的表情笼罩了少年那依然还有些扭曲的五官,还没有从刚刚的那恐怖的场景中恢复过来,他黝黑色的双瞳依然凝固着,面前那一望无际的海水,依旧在挂起的银月下涌动着,哗哗的轻响若无其事地烘托着那平静的海滨之夜。
         而那根诡异的火统,依然静静地躺在沙滩里,而且,原本那躁动着的光芒也变得黯淡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口地喘着气,如同是许久都没有入睡过一样,仿佛从地狱里走了一遭的费飞显得异常的疲惫,刚才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这支火统中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东西?无法读懂其中的讯息,感觉世界竟然是如此虚幻的少年只能茫然地注视着前方——那根现在已经变得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统炮。
         原本那狂乱的气息居然平息了下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察觉不到...
         如同仅仅是做了一个噩梦,确定自己的处境是安全的同时,少年终于稍稍地冷静了一些,但那依旧惊恐地跃动不止的心跳却还在不停地提醒着他。
         一切都很真实,一切却同样很难以置信,刚才看到的东西,乃至于那种莫名的威胁,确实,存在。
         原本清晰的夜色,不知为什么,在他那深邃的双瞳中,却显得如此的朦胧,原本皎洁的月光,也变得如此的灰暗,就像是那根火统的颜色一样,清晰,却又看不真切...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1-14 14:52

          由于没有完全睡醒,眯着眼睛的她几乎是一直带着那稍显懒散而温和的表情听完了对方的描述。
         “非常的奇怪呐 喵。”认真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但丝毫不不匹配的细细嗓音却完全没有“吃惊”的元素,就像是听了一个很奇怪的故事般轻描淡写,坐在石头上的可可仔细地检查着那比例惊人的大口径统炮,完全不在意旁人看了是否觉得汗颜,纤细的手臂麻利地将厚重炮膛推开,三发长长的爆破弹立即顺从地从退弹器中跳了出来。
         “如果是单单的奇怪,我根本就没心思和你啰嗦这么多。”望着面前看上去完全没有危机感的少女,格洛普索恩却只能糗着脸,由于昨晚的恐怖经历,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地清醒过来,冷峻的外表依然散发着疲惫的气息。不满和无奈各半的感叹过后,他又陷入了沉默,然后将“早餐”匆匆打扫掉。昨天晚上剩下的焦烤肉,还是一样的难以下咽,微微地皱了皱眉,他抓起了旁边的水壶,将清水一饮而尽。
          尖尖的耳朵一跳一跳的,对于失而复得的物品,某个家伙倒是一如既往的开心和满足。
         “可可,死神...把这个东西给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叮嘱么?”很生硬地念出那个和猎人八杆子打不着的单词后,疑虑重重的费飞很罕见地打破了这种沉默。
         “...喵?”意义不明地咕嘟了一声,抬起头来的可可大大咧咧地摇了摇头。
         “如果有的话,刚才会告诉队长先生呐 喵”理所当然地提醒道,她继续检查着自己的武器。
         是这样的吗?“难以置信...如果说,他没有任何理由就让你复活,又强塞给你这么一件兵器,如果不是为了任何的目,那根本就说不过去....”带着明显的怀疑口吻,少年那深沉的嗓音依旧地郑重。
         “嗯,说的也是哩,不过好像很希望我成为猎人,明明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结果还是没有办法呐... 喵”检查完毕,确定了基本组件都没有出现太大的差池,将弹药重新装填完毕的可可,终于稍稍地歪着脑袋流露出几分伤脑经的样子,从变成人以后,各种完全不典型的事件居然接二连三地发生,真的算是一场场不折不扣的灾难了,不过也难怪如此,毕竟围绕着半路成人的可可,无论是所谓的猫玉,还是这只来历不明的统炮,都是绝对控制不了的麻烦因素,都弥漫着阴谋的气味。而对猎人的世界了解甚微的她本人而言,却显得更加得无所是从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去通过手头上仅存的一点点称不上线索的线索,去探寻事实的真相。
          更何况,作为真相背后操盘的一切,很有可能不是人类,而是所谓的神,正在将世界当棋子下,掌管着死亡的神。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没有办法得出进一步的结论,显得有些沮丧的费飞保持着惯有的冷静和沉默,只不过这种掩饰在对面的某人眼中却显得非常的多余。
      “没关系的,其实队长先生不需要担心呐,武器重新入手,怎么想都是好事情呦 喵。”似乎是已经确认了火统的基本组件都没有问题,重新将弹药装填完毕的可可,竟然满不在乎地说道,望着对方诧异的神采,猫耳稍稍摆动着的她,依旧是那副很开朗又大大咧咧的样子。
         问题是,真的如同她所认为的那样子没有问题么?来历不明的武器以来历不明的方式回归,这怎么说都很不对劲。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东西啊,虽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说,但是,自己的东西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呐,所以绝对没有问题 喵”点了点头,一副很确定的样子,那细细的嗓音似乎根本没把那么多的担忧当回事。
         眉头再一次稍稍地打了个结,一向缜密的少年显然不会被轻易地敷衍掉。
         “在能进一步了解事态的缘由以前,你最好不要使用它,能发出那样强烈杀意和饥渴的武器,即使缘由不明,也不能信任。”那郑重的话语更多出了告戒的味道。
         没有亲身经历一下昨晚那种绝望体验的人,绝对理解不了这件武器中隐藏着多么恐怖的东西,费飞可不希望对方在战斗中增添什么不可估量的因素。
         泛着纯净光泽的大眼睛眨了眨,一副懵懂样子的可可竟然还是显示出难以理解的样子。
      “不过,队长先生呐,在狩猎的时候,也是那种感觉哦 喵 ”语气中有些担忧,也或许是不解,但无可置疑的是,这一次可可的回应显得非常的认真。
      就像是武器一样的冰冷,毫不留情,太刀的每次挥砍都不带有迟疑,那种完全超乎了正常人范围的绝对冷静和强韧,比起猎人,战斗中的格洛普索恩,更像是一台工作中杀戮机器,在用猎杀来宣泄自己的情绪,不仅仅是为了任务,使命,需求而猎杀,而是纯粹为猎杀而猎杀,为了愤怒而猎杀,为了饥渴而猎杀,这样子的话,或许...
      更加使人感到战栗的不是么?
      望着对方那清澈的目光,虽然冷傲的少年依旧保持着那副认真而静默的样子,没有反驳对方观点,也没有表示承认,倔强竖立着的银发微微地抖动着,傲立着的他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忧郁,墨黑色的双瞳犹如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般,变得十分的深邃。
      “因为不这么做,就什么都保护不了,没有力量,没有战斗,就必定会失去一切.....”叹息一般的回应,如磐石一般的厚重,如同是自言自语般,不像是给予对方的回答,费飞的面颊上依旧挂着的,是无比的坚定和执着,还有无视一切的漠然,仿佛屹立在某种完全凋零的空间中,随时准备接受毁灭或者别毁灭的事实一般。
      “而且屠龙者本身,就是武器,没有武器会厌恶鲜血。”
      依稀中,那个血腥的记忆中,匍匐在亲人的尸首前,强忍着痛苦,像玩偶一般麻木,无助的少年,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虽然现在的费飞看上去非常的英武,虽然看上去冷峻而强大。
      这个组织....是给那些只拥有噩运的人隐藏伤疤的地方而已。
      耳边依稀还是回荡起了那句话,那句可可依稀理解,依稀感到恐慌的话..
      但是....
      “不对呐!!”几乎是在有那种想法的同时,那细细的嗓音居然以咆哮的方式从她的口中传出...
      然而,对方脸上隐约闪过的一丝惊愕却很快面向了别处,在远方的密林中,竟然传来了颇为惊人的爆炸声,犹如是闷雷一样,紧接着,一道蛟龙般翻滚着的黑色烟柱,就那样笔直地从茂密的雨林中升了起来,大批的小型鸟类发出惊叫,拼命地拍打着翅膀,争先恐后地升上了天空,刚刚沉浸在自然与和谐之中的岛屿,居然变得混乱而嘈杂起来。
      不祥而诡异的压迫感,就那样子传入了两人的脑海....
      .........................................................................................................
      树木变得焦黑,那些大叶的植物都变成了灰烬和残渣,地面上淤积的厚厚植被也在高温中枯黄和燃烧,而丧失殆尽,露出了让人感到有些不快的暗褐色土壤,空气中也弥漫着令人感到恶心的刺鼻味道,可以想象,刚才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席卷了这里的一切。
      所幸周围却没有传来什么活物的气息,断定了这一点,但还是紧握着神鬼斩破刀的费飞还是以极为小心的态度向爆炸的中心移动着,铠甲与枯枝之间的的擦碰,不断地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
      虽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但跟在后面的可可也显得认真了不少,尾巴微微地翘着,雪白色的裙摆微微飘动,娇小的身影同样以相当灵活的步伐在被烤焦了的土地上前行着,只不过,比起对方的沉重,她看上去显得更加的莫名其妙,在反复地注视周围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树木,而且被地面上余热未散的灰烬烫到脚后,耳朵不爽地要动了几下的她终究还是无法继续保持沉默。
       “队长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呐?是火灾? 喵”
       “不知道。”依旧麻利地前行着,头也不回的费飞摇了摇头,“...不是火灾。”跳过了一颗横过来的,已经彻底碳化了的树干后,做出了简短而肯定的回应。
       “为什... ”还是不太理解,但还没等眯着眼睛的可可问讯时,她已经撞到了突然停下来的费飞,而停止了发言。
       “火灾的话,不可能是这种样子。”站在原地,少年用低沉的口吻哼道,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场景般,他望向前方的目光异常的沉凝。
       足有十几米见方的巨大深坑,如同受到了流星的撞击般,出现在了在前方不远的地面上,而那种消弭了的黑暗和火焰,却已经将周围数百米都完全的吞噬,没有任何生命得意幸免,没有任何物体得以保全,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在大坑的周围,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十数具大怪鸟的尸体...
      覆盖的羽毛早已经烧得不见踪影,原本颇具抗火能力的皮肤甚至烤到于肌肉连接到了一切,黑糊糊地冒着烟,引以为傲的伞状耳朵,和皮鞭一样的尾巴,也只剩下了几块凸起的脆骨,粗壮的鸟爪和翅膀则完全在高温中变了形,如果不是基本的轮廓还可以勉强辨识,即使是费飞都没办法分辨那黑糊糊的,重叠在一起的东西是什么。
      虽然作为鸟龙种中的低级类龙生物,但是这种嘈杂的生物也有着四木多高的身躯和强健的体魄,利用体内的喷火腔将灼热的胃液以火的形势喷出的特殊能力甚至会令有所准备的新手猎人吃尽苦头,而且它们却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袭击了一样,七零八落地死在了地面上,同样对火焰有着特殊适应能力的它们,竟然想烤鸡一样,成群结队地被烧死在了这里....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1-21 11:58

      地面上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焦土还滚烫滚烫的,伴随着那莫名其妙的大爆炸而凹陷的地表简直就和荒芜的沙漠般死气沉沉,热腾腾的气息,随着黑糊糊的烟尘,依然笼罩在空气中,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早晨那熙微的阳光照在那一具具扭曲变形的大怪鸟的尸体上,更是说不出的诡异和吓人,仿佛在短短的数十米内,便从人间落入了阿鼻地狱。
       没有火药爆炸的味道,不是炸弹或者炮弹袭击,刚才也没有看到有军舰或者是雷轨炮运作,人为可能性也很小,燃烧的时间非常短,也不可能是森林火灾,大怪鸟并不是喜欢群居的物种,因此这种大规模的聚集被毁灭不可能是自然现象,不是繁衍期,破坏力上看也不可能,同时排除种间自残的可能或者族群争斗....
       战靴踏在已经晶化了的土壤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沙响,银发少年用锐利而冷静的眼神环顾周围,短短的几秒钟便已经习惯了这可怖而凄惨的场面,习惯了血腥的他开始寻找着蛛丝马迹,但伴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和愈发清晰的视野,和越发倾斜的地面,他脸上的沉凝便愈发的强烈,皱起了眉头的他,仿佛又陷入了一个难以解释的迷阵。
       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释放如此强大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在人类最尖端的科技来讲也是很难做到,而且现场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大怪鸟们除了在繁衍期聚集,其他有可能反常地团结起来的时刻只有.....
         在沉寂中,费飞一边沉思着,一边微微俯下身去,仔细检查着前方焦透了的大怪鸟尸体。
      “队长先生,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感觉好像是大爆弹G爆炸了的呐... 喵”突然间,那稍显不安而局促的细细嗓音在身后响起,迫使人不得不扭头注视。
         由于装备过于轻便,没有办法在高温的环境下行动的可可,只能乖乖地站在斜坡上面,将整只巨大的统炮抱在怀里的她,仿佛失去了平时的那份安逸和懒散,白色的裙摆在焦黑的环境中显得非常的显眼,纤细的身躯微微地向前探着,就像是在观察浑水中的物体一般,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下面的少年,警惕竖起的猫耳,似乎越发的不安起来。
      “没什么..”在短暂的停歇后,费飞沉然道,“和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差不多...这里的爆炸,似乎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依旧是那副认真而冷傲的表情,似乎是由于还是没有收获到任何的消息和线索,他显得多少有些疲惫,傲立在那里的他似乎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还是而执着而细致地检查着周边的地表。
      “人类做不到的吗呐?那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见过怪物啊?火龙吗? 喵”
      不愿意将“不知道”作为自己的回应,这一次费飞没有对她的询问再次作出回答,犹如什么都没有听见般依旧继续仔细地寻觅着什么。
         不知道是由于对方的态度的缘故,还是自己的推论被否定显得有些遗憾,可可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沮丧,站在一片寂静的森林旁,望着格洛普到处调查的背影,刚刚的几分不安很快便消失了,将沉甸甸的火统椅子般放倒在地面上,似乎是失去了兴趣般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面,白皙的双臂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的她似乎愈发的困倦起来,毛茸茸的尾巴无力地摇了摇,亮晶晶的眸子也变得愈发的浑浊....
      “..........!”正在可可看上去似乎将要睡着的时候,一丝奇怪的灵觉突然闪过了她的脑海,像是被什么奇特的东西所吸引,软乎乎的猫耳居然猛地直立了起来,虽然在焦土的周围,那寂静的森林还是那样子的清醒而自然,那烧焦的味道散去了很多,空气里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份属于海的清凉,但即使是这样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呐...仔细注视着面前由各种软蕨和大叶植物构成的密林的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某种奇怪的气息,某种极为细小而难以分辨,却像是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老鼠般生动而活跃的气息,而且出人预料的近,似乎就在旁边五,六米远的地方,和当初一样,没有任何的敌意,但却的的确确地存在,并且以极慢的速度往远处移动着。
      “格洛普..”瞬间想要立即引起某个人注意的可可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仿佛是感觉到了周围可能有人的存在,那个原本缓缓移动着的不明物体竟然静止住了,确定了那个东西依旧存在于密林之中的她,轻轻将地武器背在身后,然后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伴随着那微不足道距离地渐渐消失,耳边甚至可以听到如同是蜜蜂振翅般的翁鸣声,然而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却还是那样的隐晦,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似的。
      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她悄然无声地在厚厚的植被上前行,猫的脚步声同样是无法察觉到的,靠着这种优势,蹲在地上的可可悄悄地拨开了一小片长着绿油油的大叶子蕨类,顺着那窄小的空隙,她试着查看前方的物体.......
      霎那间难以言喻的诧异和茫然便将她瞪大的双瞳完全充满。
      并不是龙族,甚至并不是生物,黯淡却愈发犀利的金属光泽,在熙微的光线中闪烁着,勾勒出一个惊人的巨大弯月形大弧,伴随着那低沉的翁鸣声将无限暗藏的杀机绕向周围,悬浮在那片植被之上,竟然是一柄墨黑色的武器,不,确切地说,是一柄尺寸极为惊人的巨剑,足有3米左右长,半米多宽,厚实的剑身即使是用看的都知道质量惊人,似乎只有传说中的巨人之类的东西才有可能舞动得了吧,不知道是什么金属铸造而成,但那极度的不祥却在这近在咫尺间迸发了出来,难以遏制的压迫感中,周围那本来就缺少光明的空间竟然变得更加黯淡起来,仿佛它的存在会自动屏蔽周围的光明一样,邪恶而深邃,几乎让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人的操纵,这柄令人畏惧的妖剑就那样子孤零零地屹立在半空中。似乎是用某种骨头雕刻而成的宽大剑柄,雕刻着三个排列在一起的狰狞骷髅头,淡蓝色的火焰在那一个个深邃的眼洞中静静燃烧着,如同是要衬托那种只属于死界的恐怖。
       冰冷的感觉,还有某种无法辨析的哀怨和愤怒,竟然顺着那低鸣的低沉嗡嗡声响彻了脑海。
       不由地再次蜷缩着,可可那娇小的身躯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眼前模糊一片,世界仿佛失去了生机一样变得灰暗,已经没有办法断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中响彻的翁鸣,犹如是来自于死神的招魂铃一样,那样的空洞,那样的清晰,越来越响,而且仿佛戴上了某种意味,回荡着,回响着..重复着..
      “...M...y....s......t.......elt.......a....inn.”如同是远方的低语一样,原本怪异的嗡鸣竟然组成了一个短短的句子,无法理解的句子..
      ...............................................................................................................
          “可可!”伴随着急促的呼喊,阵阵由于撞击疼痛立即传入了脑海,原本混沌的视野竟然再次恢复了清晰,少年那不安而冷峻的面庞立即浮现在了眼前,几丝猩红色的血迹挂在他亮银色的发梢上。
          受伤了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快点,你先躲起来!”似乎没有心思去解释什么,伴随着又一声清晰的咆哮,连怎么回事都没有搞清楚的可可立即被用力抛了出去,然后倒在了那软绵绵的植被上。   
          谜样的巨剑已经不知所踪,在它出现过的地方,却站着个瘦高的陌生男子,穿着一身根本不应该存在于密林中的,如羽毛般泛着光的精制燕尾服,头部则被一个巨大的,好像巨鸟的喙造型的黑色封闭式头盔所包覆起来,在它的身后背着一柄淡蓝色的弯刀,和他绅士般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而不知道多会赶过来的费飞却显得狼狈了许多,暗黄色的轰龙重铠上全是尘土,嘴角和头部上微微渗出的血迹表明他似乎经历过相当艰苦的战斗,但是他本人却完全不在乎,微微压低了身体的他,依然紧握着那柄泛着强烈白色电芒的神鬼斩破刀,他冷漠而犀利的眼神于对面的怪客对峙着..
         看了看坐在远处,还有些愣神的可可,还有面前散发着强烈气息的少年,神秘的男子突然发出了阵阵不屑的冷笑..
         “多此一举啊,无聊的小鬼,反正你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少年的理睬,像是划过空气的惊雷,在对方开口的瞬间,格洛普索恩那矫健的身影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迫近到了他的面前,接近着那惊雷般从天而降的银白色兵刃便以破军之势重重斩下,这便是他的回应...
         如此的短的距离,那凌厉无比的刀势已经将对方的全身都笼罩,根本没有去躲避的可能,但站在那里,连兵刃都没有抽出的男子根本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漠视着斩向自己的锋利太刀,他头盔上的眼洞中居然传递出几分讥讽的冷意...
         “卡!”伴随着一声沉闷而短暂的怪异爆响,空气中再次恢复了那无比突兀平静。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1-29 12:39

       远处的海浪,在低缓而平静的浪涛声中缓缓地冲击着沙滩,荡起的海风在密林的空隙中穿梭着,大叶的热带植物纷纷发出哗啦啦的摆动声,令人沉静的响动,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一成不变,作为永恒大自然的一部分存在着,展现着属于它们本身的独特魅力与舒缓的节奏...
      亦是如此,所以眼前的焦土才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在绽放着浓浓绿意的植被与完全烧焦而碳化掉了的地面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却被强行地合并到了一切,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是恶魔也不能去欣赏这份诡异的扭曲。呆坐在灰烬与植被交界处,直立起来,却微微抖动着的三角形耳朵,还有那单纯而清丽面孔上所显露的几分茫然,大大的眼睛也始终瞪着前方,她还是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即使是以可可自己那一向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没有办法去忽视......
      少年依旧保持着向前进攻时的凌厉,微微前倾的身体上,暗黄色的铠甲在林间空隙中撒入的阳光中熠熠生辉,更多出了几分深沉和霸道,还有被雷电所包覆,而爆发出冰雪般的彻亮色泽的鬼斩破,也还是亦如既往地向下劈砍时的魄力,如同是降下的雷龙般,顺着格洛普索恩的动作向下斩击,随时可以吞噬掉所有遇到的生命。
      而与他对峙着的奇异男子,却同样带着那份令人不快,却同样无法等闲视之的孤高气息,挺立在少年的前方,那身显眼而精制的漆黑色燕尾服仿佛厚重铠甲般,即使是有威风吹过也不会有任何的褶皱和波动。
      给人的感觉,到好像是时间已经静止了般,无论是保持着斩击动作的少年,还是犹如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男子,都静静地站在那里。
      唯一不同的是,少年斩下的神鬼斩魄刀,却被一个东西牢牢地禁锢住了,那名似乎连姓名都不屑于透露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扬起了右臂,那看似如贵族般修长的手指,正如钢钳似的夹着那当空斩下,足以切断厚实的龙骨,轻易撕碎强韧龙经的锋利太刀。电光在他贴在雪白刀面上的食指于大拇指上张牙舞爪地环绕着,但却无法深入丝毫,并迅速地淡去,来自于少年的惊人攻势,就这样子被轻松地化解了,仿佛对方的力道,还有气息都是虚无般,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四两拨千斤的错像,却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结果..
       “无聊的小鬼,你实在是差的不像话啊。”带在神秘人头上的鸟喙状的封闭式头盔下,传来了冷漠的声音。
       伴随着犹如是派遣无聊与不屑的嘲弄,格洛普索恩眼中突然由凝然与惊异,变成了浓浓的愤怒....
       只不过,他并没有能将这份愤怒转化为力量,赤红色的光芒便遮蔽了他视野中的一切。
       飞射而出的炙热火焰,突然在少年那坚实的身躯上爆裂了,犹如是在零距离引爆了一颗炸弹,即使是多么坚固的铠甲也无法去阻挡这惊人的能量,轰龙壳制成的甲片在天空中四散中,荡起的冲击瞬间将周围的物体全部吞噬,伴随着“轰”的一声爆响,完全失去了重心费飞猛地向后倒飞而出.....
      白银般的头发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焦灰,紧握着太刀的手臂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变得如墨炭般的黝黑,没有燃尽的斗篷还挂着跳动着的火苗,栽倒在了那片焦土之上,那个倔强而高傲的少年竟然再也没有动弹,失去了生机般的躯体甚至连抽搐的迹象都没有,仿佛于那毁灭融为了一体 ,死气沉沉。
      惨不忍睹的一幕,但是,在近距离观察着的她,却完全没有办法去回避,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连考虑和回忆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都没有办法,完全暴露在外的耳朵笔直地竖起,大大的眼睛圆睁着,但那水晶般清澈的双瞳中却没有半丝的灵光,如同是被什么所吞噬了般,变得如此的苍茫而无助,愣愣地望着格洛普索恩那失去生机的躯体,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般,可可的脸儿上满是没有表情的空灵,超越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世界在眼前毁灭了般的空灵.....
      击向前方的左臂上依然缠绕着熊熊的烈焰,仿佛是地狱来的恶魔般,那个奇怪的男子静静地立在原地,然后微微地督了一眼倒下的少年,又看了看旁边的可可,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低贱的生物,为什么都如此的脆弱啊。”不带有丝毫怜悯的声音,以近乎调侃的口气从那有羽毛修饰过的全覆式头盔下传出,仿佛是某个极为无聊的人在感慨自己为什么踩死了一只蚂蚁般。
      完全的蔑视,践踏掉失败者所有的尊严,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根除掉对方的灵魂,没有任何的忏悔之意,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世界的秩序和人道,都是不存在的,绝对的孤高和强盛,所带来的可怕压迫感,是如此的...熟悉,对于被压迫,被毁灭,生存于绝望与噩梦中的熟悉。
      傲立着的男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语,对于某个人而言,是多么的可怕,又有着多么强的刺激。
      “呜呐~”发出了难以忍受的低沉嘶吼,在霎那之间,漆黑色的浓雾蔓上了她的发梢,将那灿烂的金黄转化成了幽暗的漆黑,比地狱还要深邃而恐怖的气息,那厚重的黑雾将她重重地笼罩,然后在那娇小的身躯上凝聚成盔甲般的形状,缓缓从地面上站立起来的可可,瞬间变得如此的令人畏惧。
      如此明显而令人战栗不已的杀气,即使是那个奇怪的男子也不得不刮目相视,厚厚的头盔之下,那冷淡而嘲讽般的眼神多出了几分认真。
      “为什么要这样做呐?为什么这样对待飞飞呐?”完全没有主语的低沉嗓音非常的混乱,却蕴含着毛骨悚然的意味和强烈的哀伤,提在手中的火统上,再次出现了诡异的刀刃,犹如是死神用来撕裂灵魂的镰刀般,没有任何的色彩,只有那吞噬着光芒的至暗,异常漆黑而狭长。
         凝视着对面散发着妖怪般气息的少女,连后面的弯刀都没有拔出的男子竟然并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
      “低贱的东西,果然没必要存在...”好像是觉得受不了般,许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压抑着愤怒的黑红色双瞳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杀意,“咔”紧握着的巨型统炮发出了强烈金属声,在对方将那个该死的词汇重复的霎那,完全陷入了狂怒之中的可可竟然猛地冲了出去,黑色的浓雾向周围不断地扩散着,化作无数的残影,地狱般的气息霎时间占据了周围的一切。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飞飞呐!呜!”挥舞着的镰刀,划出难以计数的虚影,以惊人速度移动着的可可发动了以近乎狂暴的攻势,每一次斩击都是如此的犀利,每一次的斩击都充满了愤怒而势不可挡,细密如雨,强横如钢,那完全没有停歇的攻势,尽是如此的凌厉。
         犹如霎时间被无尽的刀光所掩盖,那名孤高而残忍的男子似乎完全失去了抵抗力,那身显得高贵而优雅的燕尾服在绞肉机般撕咬着的镰刀中纷纷碎裂,并留下一道道渗着血的狭长裂口,而且不断地向后退着,用双臂隔挡大部分攻击,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中却依旧维持着那傲立的身子。
         “收回...你的..污蔑!道歉呐!”对着还是漠然站立着,忍耐着自己攻击的男子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咆哮,她扬起了那攥得紧紧的小拳头,然后猛地轰击向了对方的胸口,流星般的冲击蕴含着上去完全两码事的恐怖力道,结结实实的暴打在肉体之上所发出的竟然是如沉若撞钟般的轰响。
         “...!”再也无法保持那淡定的守势,充分领会了什么叫“重击”和“不可思议”两个词汇的意味,硬生生地被打到了的男子身体猛地向后歪去,然后利箭般抛飞而起的他顺势抛洒出了大量的血迹.....稻草似的翻卷着,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即使是这样的重击,也没有能让他失去意识,几乎是在碰到地面的同时,他的双臂已经扶住了那焦黑的泥土,但打算支撑起身子的他却没能完成一个动作,黑洞洞的炮口,犹如是将通往地狱的隧道,在他面前仅仅几厘米的面前,散发着浓烈的杀机,而那名化身如魔兽般,浑身上下都站满了不祥与暗黑的娇小少女,竟然已经直挺挺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突然伸长了的头发,如散乱的黑丝一样飘散着,那黯淡到没有人呢和光泽的双瞳也依旧是那样的沉凝。
          没有扣下扳机,不知为什么,可可竟然浑身颤抖起来...
          “...看上去很吓人...而且说话也很难听...但是...都不是真的呐.......吃了很多的苦.......他....非常的善良.......飞飞...是好人呐....”变得沙哑的声音显得非常的苦楚,泪水顺着她眼角不断地滴了下去,而然那圆睁的大眼睛中,却不仅仅是难以言喻的悲伤,还有那极为惊人的愤怒。
         “就算是..你比较厉害,高贵....但是,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飞飞,萝卜普索恩呐!他一点都不低贱..反而很了不起...你必须道歉,必须收回你的话呐!!!呜”和平时那细小而缺乏底气的懒散声音不同,可可的咆哮如此的强硬而郑重。
          原来如此,是强行命令对方道歉吗?被如此巨大的火统近距离抵着脑袋,换做任何一个平常的家伙,早就已经发起抵抗,变得唯唯诺诺了。
          带着那硕大的头盔,并没哟办法看清楚男子的相貌与表情,浑身被斩得破破烂烂的他,到处都溢出了猩红色的血迹,似乎伤的非常的严重,但凝视着随时都可以将射向自己的统炮,然后又望了望可可挺立着的猫耳,不知为何,几丝讽刺的目光还是传了出来。
          “胜者为王败者寇,连这都不明白的家伙,碎碎的念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过是只同样低贱的猫而已,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完全没有后悔和妥协的意思,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孤高。
         “轰。”统炮的怒号霎时间响彻云霄,大量黑红色的烈焰夹杂着摧枯拉朽的冲击波喷涌而出,位于火统内部的“击龙袍”系统瞬间释放了出了远超于正常功率的炮击,炽热的高温形成了巨大的火红色光柱,笔直地飞射了出去,将对方的一切,连同没有说完的话语统统地埋葬,如狂啸的巨龙般向前冲击着,轨迹上的一切物体统统荡然无存,无论是岩石还是树木,统统化为了灰烬和渣滓..
         当浩劫般的炮击平静下来后,只有滚滚的浓烟,还有四散的焦黑碎片在空中飘荡着,那片已经炸的不成样子的地表用被人为地削去了足足半米厚的一层,犹如炮膛过热的火统还悠悠地冒着白烟,自身在巨大的冲击波下向后退了好几米远的可可望着狼藉的现场,似乎显得精疲力尽地长长的喘着气,那黑压压地笼罩着她的诡异浓雾纷纷散去,几秒钟后,她又恢复了那副纤细而可爱的少女形象。
         脸色还是那样子的苍白,好像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似地软绵绵坐到在了地面上,散乱的神采从她的双瞳中回荡着,但还是依旧转向了附近倒在地上的少年,如同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那三角形的猫耳猛地抖动了几下。
      “对啊..如果是飞飞的话呐...应该还是可以...”
      刚刚试图再次站起的她,突然猛地抽搐起来,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着,如同是在承受某种剧烈的痛苦一样,猛地用手臂按住了呼吸愈发局促的胸口,她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了一团...
       “哇!”大口的鲜血猛地吐了出来,倒在了地面上的可可显得并不像个胜利者...
       “低贱的猫,你果然还远远没有办法控制玉的力量啊。”正在这个时候,在那没有散尽的硝烟中,传来了嘲讽而冰冷的声音。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1-29 17:02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09-12-1 14:02 编辑

——附在这次更新后面的作者耍白痴乱弹小剧场
古华家贝文:各位好,敝人是月缺的作者,很高兴能在闲暇的时间和大家交流,大学的生活的确是有点闲,不知不觉已经胡写的很久,非常感谢大家能欣赏我的拙作,再次表示深深的感谢,并且...

小轰:不要唠唠叨叨的啦,明明都是讲些与剧情无关的题外话,完全是Nonsense,而且大家最多是给你“默许你写下去,而不是直接轰你出门”的评价呦,在这里装腔作势出
门会被汽车撞到的哦 作者大哥哥..

古华家贝文(汗颜):呃,嗯,是的,毕竟不是考写作为生的职人嘛,不过我会努力的。

小轰:你这样子一脸完全没有魄力的样子,反而会被大家鄙视的说,而且写作职人这种东西,根本就赚不到钱,每天会被催稿,写东西要故意迎合大众的喜好,还要暗地里搞小动作,和网站签约之类的,据说也是超级黑超级黑的说,作者大哥哥你居然有这么单纯的期待,还真是很~可~怜啊,难怪考试很渣,这样下去小心被送到F班哦 呵呵。

古华家贝文(狂汗..):先不说你对大学和中学,还有小说和现实差异的偏见,那个,小轰,我是不是有大大地得罪过你啊。

小轰:没有哦,我可没有因为很久都没有出场,竟然见不到可可姐姐,而且本章也没有出场的希望,什么都不能干,见不到可可姐姐,在家里和哥哥都很无聊而生气,还是见不到可可姐姐,也从来没有觉得作者大哥哥你是一个萝莉控,完全人格崩坏,傻乎乎的,鬼畜,没骨气的书呆子哦,完全没有哦~

古华家贝文(汗流满面,):真的没有么?还有,为什么你老想说想看到可可..

小轰:嗯,绝对没有,我可没有觉得大哥哥是迟钝的XX和XX中的XX,连XX与XX都完全不行,即使XXX与XXX也会X掉的XX哦。

古华家贝文(石化):....................

小轰:算了,还是公布一些读者的提问好了,呃,你好歹也点一下头吧,这样看上去很逊啊。

古华家贝文(10赫兹点头):...............

小轰:首先,为什么小说里没有插图呢?明明定位是轻小说,没有图的话,大家会少很多乐趣。

古华家贝文:嗯,这个问题,其实,因为我是学机械而不是学艺术的,画东西除了描点图,扫个螺丝之类的,画图全面废柴,以前虽然认识个插图还有点功底的家伙,不过可惜,现在她不在中国,而且,她是个腐,而且是画美型的腐......说真的,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设定的人物里出现让我石化的暗示...而且,毕竟已经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除了写一些东西,学业还是重中之重,虽然有着远高于普通大学生规格的生活,但是这也是建立在,一定要考上研究生的“军令状”在后面作怪,以及万恶的四级考试,如果真的要兼做插图设计,估计我会被家长格杀的吧。

小轰:嘛,作者大哥哥你太谦虚了,“奴隶”是人类前进的毕竟之路,稍微花一点点时间仔细画画看的话,即使是大哥哥你也会有长进的。

古华家贝文:呃,你说的是“努力”吧?为什么是“即使是大哥哥你”..好吧,我知道了,有时间会努力下的,不过如果把你不小心画的对不起人的话,小轰是不会生气的吧?

小轰:嗯,不生气,可以理解的呢。

古华家贝文:呃..真的么?....你刚才从后面拿出的巨大铁锤是做什么用的?

小轰:嗯,真的呦,小轰一定会认真地用刮泥板把你刮起来,然后小心地埋起来,然后会用心地告诉读者说,作者离奇失踪,以后《月缺的风雨》不得不由小轰代笔,所以更名为,《小轰的百合物语》。

古华家(简称):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我死也不要!这是谋杀绝对不是失踪呃!为什么是百合物语啊!??

小轰:下一个问题,为什么第四章好像会特别的长呢?

古华家(还是简称):呃,其实,是因为一开始没打算写长篇的,毕竟是第一次写这种题材,所以想要速战速决,不过后面写进去以后,发觉世界观不知不觉就变得很大,第四章可能会比前三章长许多也是不得不做的功课,毕竟有很多设定要补完。

小轰:真是完全敷衍化的回答呢,那么,为什么大哥哥会把可可作为第一主角呢?以萝莉为主角在这种小说里会很难写下去的。

古华家(依旧是简称):呃?会奇怪么?我觉得即使是萝莉做主角也是可以很好地展开剧情的啊。

小轰:那为什么可可还要是猫呢?

古华家(不是我懒):呃?会奇怪么?我觉得即使是猫萝莉做主角也是可以很好地展开剧情的啊。

小轰(了然轻咳):各位低龄的小朋友,以后绝对不要变成像作者这样认真观崩坏的糟糕大人哦!如果警察先生看到古华家大哥哥,一定要先抓起来比较好,直接射杀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古华家(汗流浃背):才不可以被理解!我是很正常的男孩子!对女仆和猫咪还有萝莉有兴趣也是正常的情况!

小轰:在OTAKU里才会是正常,大哥哥,你已经死了哦。

古华家(假装没有听见):下一个问题..那个,关于小说更新,究竟会有几部?我觉得会写八部,不过不是《天龙八部》哦,总之我会努力的。

小轰,啊啦,完全无视么?那么,这个问题解释下:什么时候小轰才能和可可姐姐一起去学校,而且是同桌,即使是宿舍也在一起,洗澡的时候也能在一起,格洛普索恩大哥哥,什么时候才会被龙族XXXX然后XXXX地死掉呢?

古华家(石化):那个,小轰,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常特别的目的?那个,我请你来一起主持这个小剧场,你是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来的呢?

小轰:怎么可能会有!我才没有想和可可姐姐做XXXXX之类的事情,即使是xxxxxx我觉得也只是可以理解而已。

古华家(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原来如此啊,太好了,各位读者,谢谢大家赏光,这次的小剧场到此结束。

小轰:呃,你在底下的小本本里写什么啊?

古华家:没什么啦,总结,总结而已,下周一要交的,才不是什么“禁止小轰在小剧场做主持”之类的备忘录哦、

小轰:是么?

古华家:真的,真的不是哦。

小轰:用英语说说看。

古华家:yes.it is..呃..不,我是说no.it isn t..呃呃!!等等,这么打的话会死人的,等等,不要...咦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吖!!!!!

(中断)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2-5 20:38

      那个家伙还活着??
      勉强抬起头来,从剧痛中集中起精神的可可,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情况-----朦胧的尘雾里,出现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庞大身影..
      一双黑色的腿部如同岩石般坚硬而修长,连着的巨爪深深地踏在焦热的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爆响,覆盖于全身的羽毛仿佛是龙的鳞片般如此的结识而细密,在黯淡的光线里散发着刀刃般冰冷而锋利的光泽,如同是故意给对方带来压迫感般,它傲慢地前进着,高高扬起的头部显露出惊人的压迫感,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样貌,却又仿佛是那个怪异头盔的还原,坚实的鸟喙平滑而巨大,黑铁般泛着冷光,连接着的脑袋上布满了灰白色的针刺状毛发,龙角般收笼于两侧的耳朵完全看不出来是肉还是硬骨,紧贴着身体的巨翼随便抖了抖,便将周围的尘土和硝烟全部驱散,拖在身后的尾巴如同是蜥蜴似的覆盖着厚厚的鳞羽,六根半米多长的尾刺让人看上去都倒吸冷气。
      虽然似乎也是鸟龙种的一个分支,但比起常见的大怪鸟之流来讲啊,眼前这只足有六米多高的怪物,却有着近乎神一般的气息和威严,甚至超越了轰龙迫近时的压抑,足以藐视一切的孤高而强悍的气息,可可只有在梦中观察那只轰龙王时,才有所体会。
      “...黑狼鸟呐..喵...”在教官所遗留的书籍和图册中,有着对这种恐怖怪物的记录,呆呆地望着傲立于自己前方的巨鸟,她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却再无力去做些什么...
      “才十几秒钟,就到达极限了吗?你以为你面对的是什么?....愚蠢而低贱的生物,你在高贵的我面前,只配体会绝望和痛苦,然后在无助和鲜血与耻辱中下地狱!”震耳欲聋的咆哮,就像是对之前被猛击所作出的回应,亮出了真身的巨兽,无比的愤怒...
.......................................................................................................................................................
“NO.71,威利 皮伯尔,通讯给所有单位,如果听到的话,请立即撤离,情况超乎了可控制范围,所有单位.......沙沙...沙沙....”
      如同是老旧收音机般沙哑而死气沉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响着,就像是光线被夺走了一样,希望也随着那沙沙的响声消失了,只剩下那令人恐慌的沉寂,还有那令人发疯的沙响,挂在头盔侧翼的荧光探测灯依稀反射着彻亮而冰冷的光芒,在无比消沉的黑暗里,展现出这里缘由的几分真实...
      糟透了,这种光线不如没有,锈迹斑驳的墙壁,用水泥和金属板加固过的地面,全是暗红色的,被热血染红过的,同伴的血.......周围的枪声已经停止了,估计,同伴都已经死去了吧,或者,像自己一样,在完全看不到生存机会的绝境中,作着最后的挣扎,就像是即将溺死在汪洋里的遇难者一样,虽然,呼吸,视野,嗅觉,都没有失去,虽然,自己还可以感受到心跳和体温,但是,就算是傻瓜,也已经知道,生命正在缓缓地从身体里消失,自己也再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封印在这个地狱一样的环境里。
      卡雅已经失去知觉,止痛剂的效果没有这么强,大概是流血过多的缘故,现在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不过是这样子,她也不会再感受到痛苦,她不会像基恩,卡利,萨比他们那样子,在惨叫中喷涌着鲜血,然后化为满地的碎片凄惨地倒下吧,能在最后守在她的身边,能像爱人一样紧紧拥抱着她.....我也算是幸福了,感谢主,能在最后时刻,祝福我们,作为您的仆从,我恳求您庇护我们的灵魂。
      “通讯中断,建议关闭无线电通讯器,以节约能量,您的备用电池还储存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能量,建议关闭语音数据记录系统,否则,灯光系统将于...”
      没有任何人情味的机械声被我关掉了,比起停止记录自己的声音,去忍受最后几分钟的痛苦,我宁愿把那该死的通讯器杂个稀巴烂,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东西,我们就不会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了吧,我们是神的仆人,并不是神,就算是在恶魔的面前表现得再怎么英勇,最好的下场也只是变为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而已吧,这个任务再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错误了,我们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性了,该死!如果是卡雅听见的话,估计一定又会碎碎叨叨地念我很久吧,哈,幸好这该死的通讯器已经彻底哑巴,我想,当能听到我这句大逆不道话语的家伙出现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回到神的身边去了。
      我保证会像伟大的真主解释我的口误,我保证会向他询问我及我们同伴最后都没有搞清楚的真相,这个该死的地方,那些该死的恶魔...
      它们肯定会找到我们,虽然这间办公室有着厚厚的钢制隔离门,而且我把桌子和椅子都顶在上面了,但对于混蛋们而言,即使是把宗教裁判所的防炮击瑟银宵禁门挡在那里,也是没有用的吧,不过大概还能撑一分钟吧....管它呢,这是已经既定了的命运,作为“天选者”,我从来没有畏惧过死亡,我的生命,我的力量,都是神的一部分,我们是神的利剑,我们是神的先锋,我不会就这样凄凄惨惨地死去的,我不会让你们就那样夺走大家的生命..该死的家伙们,是你们应该下地狱...
      真想...再听听卡雅唱的礼赞歌啊.....虽然好像说过你唱的老太太腔...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这家伙,还有大家..........
      “后备能量剩余百分之二十七,为了维持正常瞄准矫正功能,建议关闭灯光及附加设备...”
      那映射着周围淅淅沥沥的暗红色血迹的洁白光芒迅速淡了下去,同时,剧烈的重物撞击钢铁的巨响,如闷雷般回荡着,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是工程车在突击耸立的城门一样,愈发的厚重而可怖,仿佛没一下都在撼动人的灵魂,每一下都在将人的生命从肉体剥离。
      “关闭瞄准矫正,要求所有剩余能量维持光线照明功能,并将功率最大化....另外.....”冷淡的声音多出了几分奇怪的魄力。
      “咔嚓!”伴随着弹匣上膛发出的清脆响声,那犹如白昼的光芒瞬间将周围照的雪亮,瑟银构成的金属铠甲在光线中熠熠生辉,每个平整的甲片,和防突刺的锁链防护层都如同被神祝福过了般,披在身体上的斗篷也在流动的空气中招展着,即使是戴着密不透风的巨大头盔而无法辨认真面目,却依然无法掩盖战士那高大而威武的形象,手上的双管步枪被平平地端了起来,平滑而精密的枪托死死地顶在他那印有红色十字标志的肩甲上,紧让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冲着前方,观察孔上中再次迸发出了无尽的怒意,就像是喷涌而出的烈焰般的强烈...
      “咯吱.....嘭!”伴随着强烈的金属扭曲声,和门被强行推开,重物纷飞,碰撞的杂乱响声,火焰的爆裂声迅速在枪膛中暴起。
      “图像录入装置开启!“神圣十字”万岁!!”子弹的咆哮声依旧掩盖不了那竭尽全力的嘶吼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清晰而猛烈的射击声戛然而止........
      .........................................................................................................................
       “咔嚓!”树木被砸碎的巨响打破了密林中的沉寂,大量被掀起的尘埃弥漫着,几乎掩了周围的一切。
       受到了难以置信的巨大冲击力,可可那娇小的身影在密集的树木与藤蔓间倒飞而出,稀稀拉拉的树叶顺着挂断的树叶纷飞着,她单薄的身影最终重重地撞在一颗犹未粗壮的大树上,然后软绵绵地倒在了那层厚厚的植被上,大片的血迹玷污了她那雪白色的衣裙,纤细的臂膀上也满是惨不忍睹划伤和污泥,没有铠甲的保护,也没有喘息的机会,原本就已经气力不支的她,竟然再次承受了足以致命的可怕攻击。
       如果是正常的人类,只怕早已经死去了吧,但是,看上去已经狼狈不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的可可还是用火统支撑着身体,从狼藉的地面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散乱的金发上也蒙上了淡淡的血雾,犹如脱力而逐渐耷拉下来的猫耳也显得缺少生气,彻亮的大眼睛中挂着依稀的朦胧和散乱,只有那清丽而单纯的脸儿上却显露着百分之百的认真和坚决,冰冷的汗水不断地从她的鬓角滑落,显然是在竭尽全力去支撑着已经重伤的躯体,望着前方的林地,依稀聆听着迅速迫近的沉重脚步声,她竟然再次将手中紧握着统炮猛地抬了起来。
       “轰!”火药爆裂的巨响声中,远方似乎再次发生了爆炸,但紧接着周遭的环境再度沉寂了下来,没有物体被击倒,甚至连被命中的反应都不存在,只不过,前方的密林中却同时传来的了另一声爆裂声,不同于火器的射击,却同样粗重犹如是咳嗽,或者吐息的奇怪巨响,同时还有愈发强烈的深红色火光向着她的方向迅速抵近。
      惊异的神采迅速闪过 ,顺着炮击而传来的巨大后坐力,察觉到情况不秒可可立即顺势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过了一个翻腾着,冒着浓烈白烟,疾速掠过的巨大火球,饶是如此,炙热的火苗依然擦到了她的肩膀....
       “嘭!” 火球命中了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令人感到天昏地暗的可怖大爆炸甚至胜过了烈性炸药的威力,顷刻之间,整棵直径足有四米以上的树木已经化为了无数四散的焦黑木渣,被爆炸掀起的滚热风暴波及,纤细的可可再次如同是风中摇曳的树叶般被掀飞,滚落到了一旁......
       “你这只蠢猫,到还真是和蟑螂一样顽强啊。”带着恶劣嘲弄味道的声音中,充满着暴虐气息的黑色巨影终于从树林中显露了出来,黑铁般锐利而坚实的羽毛上还残留着跳动着的火苗——想必是受到了刚才统炮射击后的痕迹,但伴随着它漫不经心地晃动,那些原本就不值得一提的火焰迅速地消失殆尽,根本连稍许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火焰本身就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一样,屹立在树丛中,由于喙过于的巨大而显得非常笨重的头部高傲地扬起,两只微小的眼睛蔑视般向下瞅着....瞅着从地面上缓缓爬起的渺小少女。
      这是根本就不对等的战斗,拥有者传说中鸟龙王者的孤高地位,与那些相比羸弱无比的大怪鸟或者是速龙一类的东西想比,神话般存在着的黑狼鸟有着令人类感到难以置信的恐怖实力,即使是有所准备,装备精良,而且实力不差的猎人小队,对于这种罕见而暴躁的生物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是同时继承了火焰与锐羽,傲立与古龙之外,游走于天地之间的怪物。
      从某种程度上,它比传说中见首不见尾的古龙种更加可怕,毕竟,这种棘手的怪物还有着普通龙族没有的暴躁和残忍,而且强悍异常。
      “当然呐....”咕嘟了一声,捂着肩膀上黑乎乎的焦痕,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浑身微微抽搐着的可可竟然露出了有些朴拙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恐惧,而且没有任何勉强之意的自然微笑。
      “...在你道歉...收回讨厌的...话.....之前....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喵。”细细的声音虽然不怎么清晰,而且断断续续的,却意外的认真和有力。
      不知道是由于对方的意思过于的荒谬,还是样子过于的认真,那只随时都可以将对方撕碎的巨鸟竟然明显地愣了一下。
      “提出要求是胜利者和强者的特权,低贱的猫,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就像我杀掉那个卑微的小鬼一样,你凭什么可以大言不惭地向我提要求?”似乎是不急于杀死自己的猎物,黑狼鸟那厚重的吼声在林间回荡着,甚至多出了几分充满嘲弄意味的好奇。
      “可怕的东西...厉害的东西....炸弹....肚子饿....快死掉....曾经遇到过...很多次啊...格洛普索恩...和我一样....早就习惯了呐”
      “因为..我..也..是个猎人呐.....”时断时续的细小声音已经随着力竭而越发的难以分辨了,用那面前望着再次呆住的巨兽,她的回应却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单纯而认真的表情几乎没办法让人把她和重伤和绝境相联系。
      “而且...还活着呐....喵。”
         因为活着,所以不畏惧死亡吗?还是说,因为活着,就还有机会呢?但是可以确认的是,她完全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她过于平静的回应对于暴躁的黑狼鸟却无疑是一种的的确确的嘲讽。
         完全失去了兴趣还是愤怒已经不得而知,巨大的火球却仿佛是九天落下的陨石般砸了下去,不断地落在了拼命支撑着身体的可可身边。                        
         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回避攻击,在满是火焰和焦烟的空间中翻滚着,而那只黑狼鸟却完全没有怜悯她的意思,狂暴的目光似乎只剩下了毁灭的意愿,张开的坚硬鸟喙里,连珠般地喷出了致命的烈焰,直到地面上只剩下了焦土为止。
         地周围的树木全部被烧毁,滚滚的浓烟下已经看不到任何植被或者活物存在过的痕迹,繁密却未经开发的热带雨林就这样被突兀地抹去了一大片,犹如建立了另一个地狱般,所见之处只有漆黑和灰烬,没有熄灭的火苗在枯黑的树干上吱吱作响,而唯一存在于焦土之上的,黑狼鸟那令人畏惧的样子也出乎预料地流露出微微的疲惫,粗壮腿部和锋利的爪子完全不会被高温和灼热的地面烧伤,望着周围连绵几百米的已经玻璃化了的土壤,和挥之不去的浓烟,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半晌。
      “消灭这种废物竟然花了这么多体力.....弄得连“黑之剑”的感应已经消失了...妈的!”以粗重而暴虐的声音喃喃道,它懊恼的成份反而有增无减,抖了抖黑色巨翼上散布的尘土,它再次将那不耐烦又充满向往的目光集中在远方,似乎在那层层叠叠的密林中,隐藏着什么难以捉摸的东西般。
         “算了,反正总会找到的。”最后,它自我安慰地晃了晃巨大的头部,紧接着,那像船帆般的巨翼招展开来。
         “...?”但振翅欲飞的它,却再一次被剧烈的错愕所影想——自己那如树干粗细的脚爪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划伤,虽然几乎难以分辨,但那隐隐约约的痛感却愈来愈显得清晰异常,显然,这道伤口显然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忽略....
         带着难以置信的神采,觉得愈发不对劲的黑狼鸟不得不低头去检查个究竟。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2-13 03:14

         足以令地面开裂,晶体化的高温,绝对不是生物能够承受的,黑狼鸟所喷射出的致命烈焰有着无法想象的威力,所留下的只有焦土而已,数百米范围之内,寸草不生,被完全破坏和毁灭的焦土,但即使是如此,那道奇怪的伤口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感到诧异不止的巨鸟,甚至一改往常那副高不可攀的状态,低下了脑地仔细地探寻,但仅仅是身体上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已经让它感觉到了不适,那如同古树般粗壮,钢铁般坚硬皮肤的长腿上,竟然有一道极为细长的伤口,几乎连接到了脚爪,仅仅是轻微的行动,大量猩红色的血液便已经不断地流出,甚至没有任何要止血的模样,可见这道伤口相当的深,带动的痛楚甚至让那只不可一世的黑狼鸟都无法无动于衷。
         “卑微的畜生,你们这群家伙....”暴躁而愤怒的声音中,想展开血腥报复的它却又受到了更加难以理解的打击——在焦土之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过的痕迹,不止是刚才已经重伤到无法躲避的可可,连那个原先被自己打倒的少年也不知道哪去了,如果是大火所吞噬,那么依稀还是会留下一些残骸的,但是,那散发着焦臭味,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地面上却平整的出奇,连个渣都没剩。
         过于不正常的情况说明了一很简单了理由....霎时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受了伤,而且不得不忍受痛苦的黑色巨鸟稍稍地顿了顿身子。
         难道没有命中么?但是,百米之内的树荫和植被都全部被烧毁,即使是躲避也应该很困难,在愈发的惊讶当中,空气中弥漫着的熟悉血腥却大大刺激了这个庞大的怪物,两只散发着暴虐气息的黑色眼球立即集中在了焦土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洞上,洞口被高温融化过的沙土盖住了大半,虽然由于体型过于的巨大这个小洞毫不起眼,但是,对于人类大小的生物,躲在这个洞穴里却非常的合适,再加上不断从洞穴里弥漫出的血的气味....看来是躲在这个里面逃过一劫啊,但气味是不可能骗人的,受了重伤的猎物,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十秒钟便逃到了无法追踪的地方。
      几丝邪恶而残酷的眼神猛地闪过,坚硬的鸟喙随着黑狼鸟再次提起的头部而高高地扬起,就像是巨大的鹤嘴钳一样,对准了那个散发着血臭的隐蔽洞穴,然后不由余力地凿了下去。
      “嘭!”土被掀开的沉然爆裂中,竟然夹杂起了更加清晰而尖利的恐怖爆炸,不仅仅是如此,原本静寂下来的丛林中,居然又传来了刺眼无比的光芒,光芒中还有着凄厉而且几乎和刚才同样尖利程度的惨叫,甚至连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其他动物都开始本能同情这发出惨叫的家伙,然后躲回来自己的洞穴,伴随着失去控制的重物倒地的深沉咣当声,还有漫起的层层尘埃,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
      喙上全是泥土,难看地咧着,材质不明的泡沫不断地溢出,受到某种刺激而收拢起来的膜状耳朵也失去了作用,蜷缩起来的躯干翻倒在了地上,四散的羽毛落得满地都是,不停地抽搐着的脚爪无力地朝天仰起,刚刚还神气活现,似乎不可一世的鸟之王者,竟然像是只濒死的鸡一样,两眼发直地昏死了过去,从某种角度讲,还真是不可思议的景象。
      “哈啊,成功了呐 喵。”似乎是察觉到危险已过不远处的树丛里探出了一个有着猫耳的小脑袋,疲惫还没有褪去的无邪面容霎时间充满了欣奋,充满着毫无掩饰的喜色,那圆睁大眼睛更是幸灾乐祸地瞅着那边惨兮兮的巨鸟,仿佛刚刚受到的伤害都不再重要了似的,但她并没有能手舞足蹈地庆祝多久,一只连忙伸出的手臂立即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强行将她拉了回去。
      “现在可不是庆祝的时候,这种程度的打击拖延不了多久。”冷淡的声音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慌乱,铠甲完全被破坏了,结识的身子上也满是焦痕,银色的头发灰蒙蒙的,看起来伤的可不轻,但挂在少年那俊冷的面孔上的,还是平日里惯有的那份淡然,作为这个奇迹的缔造者,格洛普索恩完全没有松口气的意思,不由纷说地背起了没有弄清楚形势的可可那娇小的身影,他以相当迅捷的姿态向远方移动着。
      有点遗憾地望了一眼远处抽搐着的巨大身影,但那份形势逆转所带来的喜悦却没有消失,毫无顾忌地抱着格洛普索恩颈部的可可,仿佛是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猛地愣了片刻..
      “但是....怎么做到的啊?队长先生呐 喵”极近的距离上,那,竖起的猫耳微微地晃了晃,似乎在说明自己很有兴趣,她拼命从对方的肩膀上探头问道。
         完全不想回答对方的疑问般,少年本能地别过了脸,似乎是避免与可可的眼神相遇一样,微微压低身子的少年依旧无言地前行着,无论被自己背起来却不安份的家伙怎么探头探脑,那头已经被火烤得乱糟糟的银发都能遮蔽住他的面部。
         真是没辙!发觉对方反应比平时还要奇怪,可可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回荡着困惑的清澈大眼睛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什么。
         “队长先生,不必担心 喵”突然间,那细腻却轻微的声音竟然变得很有信心起来 “....即使黑糊糊的也无所谓呐,并不像大猩猩...”
         “不是这个!”实在是无法忍受那过于少根筋的回答,反而是不由得注意到自己浑身都烧的狼狈不堪的郁闷少年终于忍不住扭头吼道!
          那的确被火熏得有些狼狈的面孔上,并不全是如往常的那番冷傲,那圆睁的,犹如苍鹰般犀利的双目里,仿佛被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气体所笼罩了似的,跃动着某种完全不同的神采,灰暗而又不稳定,不属于冷静,充满信心,也不属于少年屠龙者所惯有的缜漠,甚至一时间让可可难以判断对方的情况。
         “如果那个家伙不是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会中这么浅显的陷阱!”短短的瞬间便再次别过头去的他,声音里夹杂着的,却是强烈的愤怒和懊恼..
          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似乎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个问题,他的回应就像是发泄一样,充满了不满,几乎还包含着无力,与他后撤时的冷静所完全不同的无力。
          “....飞飞,你好像很不舒服呐? 喵”突然间改变了称呼,与刚才那兴奋的情形不同,可可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轻微了,而且显得小心翼翼的。
         就像是并不希望对方回答,却又特别想知道答案的声音,不希望刺激对方,却又没办法掩饰自己的忧虑和不安。
          “我还没有差劲到需要你关心的地步..”头也没有转过来,不管不顾地移动着,格洛普索恩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完全没有缓和的意思,反而像是被对方的询问所刺激到了一样,如此的冷漠,非常的强硬。
          “咣!”沉闷的打击声,几乎是在他说完话的瞬间便响了起来,头上传来了模模糊糊就像是被石头砸了似的的痛感,前倾的身体微微地斜了一下,但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被打了一拳,在歪歪扭扭地迈了几步后,他才勉勉强强地止住了跌势。
          “你疯了吗?”
          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打了对方的脑袋,然后顺势从其背上跳下的可可,并没有道歉的意思,甚至都没有被平时足以下其一大跳的音量所压倒,更没有理会对方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娇小的身子直挺挺地站着,她那竟然毫不忌讳地直视着对方由于愤怒而圆睁着的眼睛中,凝然的双瞳里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
          哭了么?还是....神情微微地一凛,对方却已经像是要喷火的龙一样大大地吸了口气!
          “疯了的是队长先生呐!喵!”这是比少年的怒吼竟然还要强上好多个分贝的惊人咆哮,似乎是由于用尽力气的吼叫,原本就细细的嗓音尖利的不可思议,远处的林地中霎时间惊奇了无数的飞鸿。
          “..笨蛋,你想让那该死的东西引过过来么?”
          “反正,队长先生根本就是勉强自己在逃跑,无所谓呐! 喵!”面对着懊恼而诧异的少年,可可的语气依然是如此的激动,“明明根本就打不过,却又赌气不高兴,明明没人埋怨,什么也没做错,却又弄得好像自己犯了错误一样,还装出很无所谓的样子,真是太差劲了! 喵”气鼓鼓地涨红了脸,三角形的猫耳也直立着,她的声音越发的严厉起来,两行剔透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划过,而她却毫不在意地用手一抹。
          真的是生气了,一向很安逸,懒散又天真的她,居然真的生气了,微微颤抖着的单薄躯体,还有那声嘶力竭般,却依然认真而严厉的样子,圆睁着,弄满了哀伤和不可饶恕的神采,以及挥之不去的淡淡哀伤,完全无法和平时的她相联系,但在少年的眼中...
          你真是不可原谅的个差劲鬼..
          一时间好像又浮现起了那句话 ,浮现起头一次面对几乎和今天同样,却显然不能一概而论的愤怒。
          为什么她好像很悲伤呢?为什么好像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还要强撑着,连现实的严峻形势都全然不顾,要这么较真地发脾气呢?
          “........”微微地愣了几秒钟,笼罩着少年身上的强烈煞气竟然没有预兆地凝固了,没有去回应那审视般盯着自己的强烈目光,僵立着的格洛普索恩只是微微地哼了一声去打破那有些尴尬的沉寂。
         在少年那犀利的神采竟然微微地有些茫然的瞬间,那远方传来的,异常细小却又犀利,几乎和风声融为了一体的异样响动稍纵即至。
          就像是无数的极为锐利的物体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划过空气,眼神立即凝固了,甚至连呼吼都没有来得及,眼前的场景却已经被恐怖的杀意所填满,无数狭长而细密的黑色的物体,像疾飞的利箭般从那茂密的热带雨林中射了出来,周围树木仿佛像是不堪一击的脆饼干制成的一样,在清脆的切割声中被齐齐地切开,霎时间便化为了无数的碎片...
          连震惊或者呼喊都没办法做到,令人窒息的剧痛几乎是在看到那撕裂之雨迫近的瞬间便涌入了脑海,猩红色的血液,再次弥漫,模糊了视野,同时模糊了的,还有那露出极度错愕表情,同样在血红色彩中,被纷飞着的怪异“黑箭”所贯穿,然后在自己眼前倒下的可可.....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2-20 05:51

          斯图亚特的继承人,只剩下您一个,所以,无论有没有原因,您都不可能再次离开这个地方了,无论您是否有罪,他们都不会放过您。
         我一直以为,拥有“修罗德蔷薇”美誉的您,有着与传闻中同样的机灵和任性,但很可惜,我只领略了传闻中的任性,如果您稍微有一点点的理智,我想,您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艾因哈姆阁下不会由于您的现身而得到宽恕,因为这里是教廷的宗教裁判所,他们从来没有缺少过杀人的理由,当然,他们也没有少杀过任何人,尤其是他们已经清楚艾因哈姆大人的真实身份以后...所以您的冒险几乎是没有意义的,几乎就是自寻死路...
         你们的王国一直都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无论是实力还是国土,都是完全不逊色于特兰蒂斯和教廷的,斯图亚特名义上虽然和教廷是盟友,但是也没有和与教廷相背的特兰蒂斯交恶,甚至还保持相当友好的关系,不敌视任何人,同样也不被任何人敌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对于他们相对立的两国而言,处于中间派的斯图亚特,才是真正无法信任的存在,毕竟从国家的角度讲,只要斯图亚特倒向它们的任何一方,都将打破那种平衡,获得斯图亚特支持的国家,必定能获得整个大陆的霸权,并将属于自身的影响力扩展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你们偏偏不偏向它们的任何一方,这个有着决定天下走势的巨人,居然如此的友善,你觉得教廷或者是特兰蒂斯会满足于这种状况么?政治上是没有永远的朋友的,永远存在的只有利益,以前它们没有足够实力,也没有理由与你们开战,但是现在不一样,修罗德城已经毁灭了,几乎所有能获得王位继承权的皇族都随之消失,整个庞大而强盛的斯图亚特王国在一日之内竟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尴尬局面。
         更有趣的是,唯一有可能去继承整个国家的公主,早就已经在两年前和自己的骑士私奔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那么,作为斯图亚特的盟友,教皇国当然有理由,去“救赎”不知所措的人民。
         所以,教廷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您的存在,所以,宗教裁判所绝对不会让您有机会从这里离开。
         艾因哈姆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家伙,再加上有人民中影响力极大的你的支持,如果你们两个再次入主斯图亚特,那么世界都会变得大不寻常,幸运的是,你们两个家伙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而且你们两个早已经去统治和王权失去了兴趣,而且都是如此的任性,你们都把对方看得都比自己重要,所以在一开始,当他们秘密包围了艾因哈姆大人的时候,你们已经出局了。
         明天傍晚,他们会秘密处死您,提娜公主,如果您死了,即使艾因哈姆还活着,也失去了威胁,即使他再怎么伟大,再怎么不甘心,也不会毁灭掉整个世界的。
         您自然有怀疑我说过的每一个字的权利,不过我想,您已经很清楚,我说过的都是真的吧,其实最感到奇怪的是我,而不应该是您,我实在不清楚,完全有能力想到我所设想的一切的您为什么会作出这样子的选择?你和艾因哈姆先生到底在为保护什么东西冒险?尤其是您...说实话,我已经对您的“不理智”感到难以理解了。
         ......虽然我并不清楚您到底留下了什么样的后路,但我想,忠诚的格洛普索恩家族应该是知道不少的,但是,我已经不想追查什么了。
          毕竟这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隶属于斯特亚特,当然于教廷也无任何瓜葛,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只是想实验一种东西,没有比拥有高贵而纯粹的斯图亚特之血的您更好的实验体了,同时也会给你一个机会。
          赌上你最后拥有的东西,去活下去的机会,几率是十分之一,如果成功,您会活下去,甚至获得人类所完全无法想象,也无法阻挡的能力,但是,如果失败,您甚至连灵魂都不会留下,或者更糟...
          凌驾于世界之上的神已经抛弃了你,但是深渊中窥探着的恶魔依旧存在。
          要试试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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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异常冗长而奇怪的话语,完全构不成对话,反而像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诠释什么东西一样,那个奇怪的男声语气如此的波澜不惊,却又如同是山洞里传出的一样,非常的遥远而且带着回音,但是自己又是怎么听到的呢?自己,自己又是在哪里呢?恢复了视力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许久都没有看到东西了,不过室内那略显昏暗的颜色却还是可以判断出来,微微地动了动身体,但是针扎一样的痛感便立即钻入了少年刚刚清醒起来的大脑。 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眼神里夹杂着几分黯淡和茫然,少年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膏气味,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的他瞅了瞅自己身上裹着的厚厚绷带,又有点僵硬地瞧了瞧自己躺着的木床——用棕榈树的枝干削皮以后,互相铰接搭成的简单物件,还有地面上搁置着的粗糙的木盆,里面满是散发着辛辣而清凉味道的药膏,还有随便地丢在旁边的莎草绷带。
          这些物品并不是猎人们常见的物件,倒好像是土著人用的器具,正当格洛普索恩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有些莫名的时候,阵阵低沉而厚重的鼾声却不和谐地传入了耳中。
          不远处的房间角落里上,有一个奇怪的生物正大大咧咧地躺在破破烂烂的躺椅上,如果不仔细看,或者听到这极度吵人的鼾声,甚至都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这个木质的房间没有什么摆设而显得空空荡荡,那个正肆无忌惮地打着呼噜的东西也显得愈发的惹人注目了。毛发皆为曲缺少生机灰白色,异常的浓密,以至于将五官都挡住了大半,只有竖起的,如同是传说中的精怪般的大鼻子以及一开一合睡的很舒爽的嘴巴刺激着别人的眼睛,干巴巴的四肢黝黑黝黑的,简直就像是晒干的树干,而且如婴儿一样大大咧咧地伸开,脏兮兮的皮质长袍似乎是久经岁月的打磨,到处都是裂痕和补丁的痕迹,加上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尾巴和骨头串起来而围成的皮带,亚麻编成的草鞋,终于勾勒出一个熟睡中的老人的形象。
         仅仅能判断出这么多,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什么神职人员,甚至比起一般的乞丐都显得更加的落魄,加上那极为随意又糟糕的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糟糕睡相,真是令人更加无法理解当前的处境,对方的气息比看上去更加的虚弱而平静,看来是个很普通的老人家而已,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个老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呢?......丝毫没有感受到少年那充满诧异的神采,老者还是很爽的打着闷雷般的鼾声。
         觉得打搅对方休息不合适,但是就这样子躺在床上,却又实在困惑,莫名其妙得难以忍受。
         “...打搅一下,老先生...”僵持了半天,格洛普索恩终于试着叫醒对方。
         “.......其..实..旗袍...也很可爱啊.....”
         “........”
         稀里糊涂地咕嘟着根本就没有听过的词汇,对于少年那礼貌而小心的呼叫置之不理,老者只是微微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着不知道什么样子的梦境,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预兆。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层层的汗水,再次陷入了沉默中的格洛普索恩险些栽倒在病榻上,无语地聆听着那轰轰烈烈的鼾声,好在原本的生活中,就有着一个同样不太好叫醒,而且十分懒散的家伙提供先例,勉强振作起来的格洛普索恩,那冷峻的面孔终于闪过几丝凌厉...
      “抱歉!!打搅一下!!”声音高八度,如同是要引起远在百米之外的人一样,有些愠怒的有力咆哮霎时间盖过了老者的鼾声。
      “咦?!?...啊???....咣当....啪.....”一连串的核突声音证明,效果远比预料中的还要剧烈,刚刚还呼呼大睡着的老者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回落在了已经摇摇欲坠的破躺椅上,伴随着木头的清脆碎裂声,这个躺椅也随之解体,非常夸张地倒在了一片狼藉的破木板和碎屑中,老人惨然地哆嗦了几下,就像是濒死的战士一样哼了几声,然后不动了。
         ....................................................................................................
      “没关系,没关系,老夫身体硬朗着呢。”
      “是这样的吗?”
      “哈哈哈哈哈,老夫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已经失去了和小孩子开玩笑的兴趣了。”   
         沙哑笑声里隐藏着说不出的爽朗,但听在耳朵里却简直像如此的刺耳,板着脸的格洛普索恩依旧现实出数分没有褪尽的无力感,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两张椅子,显得老人家一边旁若无人地大笑着,甚至还把一个盛满了不知道什么果实榨成的绿色汁液的木碗递给了对面的少年,完全不提刚才摔倒的惨象,用短短的“三,四分钟”恢复了清醒的他,好像根本就没受什么伤,倒像是当时就紧张得要命,以为自己犯了大错的少年显得很滑稽了,尤其是当格洛普索恩七手八脚地将对方扶起来,却发现对方的袍子后面“恰好”系着一个棉垫以后。
         “我一点都不觉得...”
         面对着觉得被消遣,而神采紧绷着的,散发出浓浓不信任气息的少年,老者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手上的果汁一饮而尽。
      “年轻人,干嘛非要这么较真呢...稍微地豁达一些,总体来说会少不少烦恼啊。”抹了抹大鼻子,他咧着嘴巴叹道。
      皱着眉头,惯有的那副冷傲面颊上幽然地飘过几丝凝重,如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自己木碗中那不明成分的绿色果汁,似乎是出于礼貌,格洛普索恩稍微地勉勉强强地喝了一点,却并没有理会对方那半开玩笑式的告诫。
      “没关系,我习惯了....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一些情况吗?”不冷不热地一语带过,望着有些疯疯癫癫的老者那有些失望的样子,他语气认真地问道,甚至语气中还夹杂着不耐烦。
      “哦,如果你问的话....你的体能到达了极限,而且身体有多处严重烧伤,黑狼鸟的锐羽刺中了你的右胸,左腹,肩部,还有一根可能贴着你的太阳穴划过去了,虽然运气很好没有伤到内脏和韧带,但是引发的大出血依然让你昏迷了两天...总体来讲,年轻人,你运气不错,女神一定眷顾你了。”猴子一样滑稽地摊了摊手,老人扬起了那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指了指少年身上包着的厚厚绷带,既然以极为详细的吻说道,让后者竟然有些惊讶,但似乎是早已经见怪不怪,这种神情仅仅是一闪而过。
稍微地顿了顿身子,表情一开始就十分凝重的少年,似乎愈发地感觉到了不安,根本没有半点觉得幸运的样子。
         “那么,你救了我们?”沉吟了片刻,他用极为沉重的口吻说道,但这,并不是感激,因为他将“们”字说出的时候,异常的压抑和不安。
          灰白的胡须和头发,盖住了老者的眼睛和大半个脸,也因此他的表情无法判断,坐在少年的对面,老人似乎觉得十分的为难一样,顿了顿身子。
         “...不,我只救了你。”站起了身子,老者用几乎同样沉重的口气说着,然后在霎那间呆若木鸡的少年那瞬间停滞了的目光的注视下,走到了格洛普索恩原来养伤的木床前,颤颤巍巍地低下了身子,将一个奇怪的壶取了出来,比起房间里屈指可数的物件,这个罐子显得十分精制,不仅涂着银白色的漆而且镶嵌着几颗小小的,愈发圆润的鸡血石,显然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这个是骨灰罐。”望着突然间愈发呆滞地瞅着自己的少年,老者沉重地说道。
         “嘎巴!!”手上的木碗被捏得粉碎,少年那银丝般竖起的头发竟然开始剧烈地颤抖着,原本由于受伤而气势大减的身体,竟然猛地涌动其令人窒息的气息,如同是即将要发狂的野兽,微微地低着头,无法窥探到表情的格洛普索恩,似乎被杀意所充斥....
         可可死掉了..
         被烧成了灰...
         再也无法重生,即使是猫玉也无济于事。
         如此想着,少年那空灵的,化成死灰色的双瞳中,恐怖的神情发狂般地跃动着
         “虽然现在还空空如也,如果我死了,一定要帮我装进去啊,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总体上说,这才是老夫我的最终归宿啊。”但是老者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依旧保持着那份沉重的样子,然后很珍惜地用脏兮兮的袖管去擦拭上面的灰土。
         仿佛突然间化身为修罗的费飞,突然间僵住了,明白了自己又被随随便便地耍了一遭的他,那充斥着的杀意却并没有随之消散,额头青筋剧烈地跃动着,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同样走到了自己的病榻前————静静躺在床边的神鬼斩魄刀似乎是感到到了主人的召唤,发出清冽的刀鸣,暴起了噼啪作响的雷光。
      “明白了,现在你就让和这无聊的冷笑话一起下地狱去吧。”孰不可忍,达到极限的怒意和杀意中,少年冷哼道
      “这可是真刀,别这样啊,老夫也不过是说笑而已,没有恶意,总体上说,老夫也是一把年纪,没有兴趣开玩....呀呀呀,救命啊!!”
         快刀斩乱麻般的犀利追斩声霎时间充满了小小的房屋,空气被撕开,发出的爆响令人感到后心发寒,谈话被迫再次中断。
          ..........................................................................................................
         “我不喜欢开玩笑。”冷哼,依旧带着没有褪去的愤怒。
         “哎,那就麻烦你把刀收起来吧。”没办法点头,因为那锋利无比的太刀正比在脖子前几毫米的地方,被追斩了好久的老人背靠着墙壁,一边投降般举着手,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
          站在面前的格洛普索恩,煞气依旧是强烈的发指,那副冷傲而犀利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怜悯对方的意思,但是那竖起的太刀,还是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去,身体刚刚受过重创,再加上连续的强烈刺激,强烈的倦怠感和痛楚还是让他坐不由得在了椅子上,刚刚的愤怒,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体能。
          “这才是年轻人啊,能笑就笑,能生气就生气,所以老夫说,要是你稍微地豁达一些,会舒服很多不是么?”看到少年那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那名奇怪的老人的声音里也终于显示出几分歉意和感慨,再次做到了与其相对的椅子上。
          “.......”没有回答,银发少年只是不断地喘着气,似乎懒得搭理对方,但原先那种充满了哀恸和愤怒的可怖杀意却消失了。
          “而且我说过,被老夫救了的是你,那个女孩子受的伤比你要严重得多,她在临倒下以前都挡在你的面前....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大概是绝对活不成了。”
          “我知道...你别说了。”依旧无力地贴在椅子上,格洛普索恩的反应居然出奇的平静,完全不同于之前那副愤怒的样子,只是喘息着,让那浓烈的杀意缓缓褪去。
          “....是觉得不会失去采取保护的吗?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智啊,如果一开始就.....”
          “刷!”伴随着那充满了寒意的刀光充斥着房间,老人的话语再次被打断了,手中的太刀竟然再次斩了过去,几乎是贴着对方的面孔划过,虽然没有构成伤害,但那强烈的气息却将对方脸上盖着面孔的纷乱苍白色长发都全部吹起。
          “我说过,请不要说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好就是保持沉默,因为你没有说教的资格,即使你是老人也...”带着极为冰冷的口气,格洛普索恩哼道,但当他望着对方的刹那,却突然愣住了,原本紧绷着的表情居然被无法抑制的惊讶所掩盖。
          老者依然是那副很苍老,却有点疯狂又洒脱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暴露在自己视线下的眼睛,竟然灰蒙蒙的,也没有散发出任何的目光,死鱼一样盯着前方,那是没有任何光泽,被泯灭了的黯淡色彩,没有任何的光泽,也察觉不到任何的光泽——他是个瞎子,一个应该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2-23 22:55

         “嗯,你说得对,老夫也没有说教你的资格啊,费飞 格洛普索恩。”叹了口气,老者也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抚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自己那有点吓人的无神双眼,语气竟然全然不变,依旧是那种风烛残年的苍老,波澜不惊的苍老。
          刚刚还洋溢着的强烈不满和愤怒立即消失了,甚至当这个完全没有影像的老人,叫出格洛普索恩这几个字的时候,极度诧异的神采竟然无法掩饰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不由自主地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不断喘息着的费飞显得相当的局促和困惑,汗水顺着他紧绷着的脸颊不断地滑落,一连串激烈的动作加上情绪上的刺激,终于让他无奈地继续着自己“病人”的身份,凝重又充满了警惕的目光始终瞅着对方那沧桑又邋遢的面孔。
          老人是看不见自己的,自己也不曾记得认识这个老人,虽然老人的气息如此的衰弱,和平常人没有两样,但是,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是个很复杂的问题,老夫既然救了你的命,自然也理所当然地知道你们的身份...啊啊,是多少能猜出来的吧,你毕竟是是屠龙者啊。”漫不经心地喝着那奇怪的果汁,然后拉拉杂杂地抹了抹那脏兮兮的胡须,老者的回答显得如此的漫不经心,虽然无法看到少年那丝毫没有动摇的沉凝样子,但他还是露出了揶揄般的笑容。
          “屠龙者的血脉受到神的祝福,嗯...所以,对于龙玉的力量有很强的免疫力,总体来说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吧?”用那干枯的手指顶了顶太阳穴,奇怪的老人就像是回忆许久以前的什么东西般反问道。
         “....你和我们的家族,有什么关系么?”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什么,瘫在椅子上的少年语气中的惊讶稍稍地减弱了一些,但是那份警惕却完全没有消失。
         “..嗯,算是有那么点交情吧,否则老夫也不会没事找事地救你这个麻烦又不懂礼貌的年轻人了。”沉吟了片刻,老者肯定地点了下头,那如枯木般的黝黑面孔上竟然充满了无奈的意味,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瞎子,但是当对方面向自己的时候,费飞依然觉得,仿佛被什么东西所笼罩着,而且,是难以小觑的东西...
         犹如是被无法看透的迷雾所包围,格洛普索恩那冷峻的面庞依然紧绷着,深邃而犀利的目光笔直地瞧着对方,然而邋里邋遢的老者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透露任何的信息,也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就那样子漫无目的地坐在那里,喝着那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果汁。
         “..很抱歉,但是我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随随便便地相信任何一个人。”声音已不如值钱那般的有力,同样不在有那份强烈的不信任,仿佛突然间松懈了下来,少年竟然无力地摇了摇头,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再次打破了那份沉寂。
         完全不在乎对方的道歉,奇怪老者稍稍地点了下头。
         “哦..哦,你是说...“信任”吗?”然后顿了顿身子一下,如咀嚼般重复那个词,“被我这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子救了...同伴下落不明...情况得不到了解.....觉得非常困惑是吧?”
         “是的。”
         “哦,你们屠龙者家族的人,的确真是细致又麻烦..”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老人在头脑上狠狠地抓了抓,似乎是觉得很头疼般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搞笑地挤在了一起,这有点夸张的举动完全不像是一个处变不惊老者的行为,甚至浅显的有些幼稚。
         “.......”反而由于多少习惯了对方行为举止的少年,开始亦如从前般处变不惊地沉默起来。
            老人终于喝完了所有的果汁,然后懒懒散散地靠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对于少年的无回应没有丝毫的表示也无动于衷,依然用那种极其沙哑的口吻喃喃着,犹如是在教导下一代的长者般。
         “原本就背负着比别人多的东西,更需要豁达和开朗啊,而且....”沉吟了一下,老人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并没有往下说,如同是一截干枯的树干般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半晌....
         “不过算了,年轻的屠龙者,你貌似根本不会听老夫的话吧。”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感受到了空气中荡漾的几丝焦虑,他脸上唯一没有被毛发遮盖的嘴唇竟然传来一抹苦笑。
         “...对于自己的命运,我早已经有所觉悟....”格洛普索恩的回应意外的轻描淡写,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的话和提醒,但是他脸上那凝重的表情中却犹然充满了某种特别的严肃,“比起这个,你还是告诉我,和我一起的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我不认为,那个家伙,她会...”银发少年的话并没有能说下去。
            索然无味地叹了口气,或者是弄不清楚对方的意思般,老人还是用手指顶了顶太阳穴。
         “那个猫耳朵的小姑娘啊,我说过,她的情况比你严重的多.....嗯,你到底对“猫玉”知道多少?”
         “.....!?”虽然对方说出那个词的时候非常的自然,但是,格洛普索恩的气息还是一滞,惊愕的目光再次无法掩饰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看来是不知道了,猫玉的确是神赐给并庇护弱者的玉,与龙族首领们所拥有的,代表龙族力量和智慧的“龙玉”不同,猫玉代表的却是生命,也就是说,猫玉本身是为保证生存而存在的...但总体上讲,老夫我并不清楚整个事件的原委,不过,年轻人,你如果认为,猫玉能赐给那个小姑娘近乎不死的强悍生命力,似乎就显得过单纯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眉头一皱,少年显然对老人那意味模糊的语言表示不解。
         “生命并不能永恒........猫,可以很容易被杀死,但是,如果这只猫的所有能力能增强到原本基础上的数百倍,它会非常的强,但是,依然不是杀不死的...”
         “但是上一次,那个家伙面临过死亡...”
         “任何东西都是有极限的,即使是神所赐予的力量也一样,死亡和生命的终结对于拥有猫玉的人,意义并不一样,因为其所具备的生命力已经大幅度超越了其本体所应该拥有的极限,即使是身体本身受到大幅度甚至是无限濒死的状态,剩余的生命力却依然可以强制修补身体上的创伤,更让人值得注意的是猫玉并不完善,猫玉所提供的能力,将她的生命所代表的一切属性都强化到了许多倍,包括那些并原本不应该强化的东西...”
         格洛普索恩那俊冷的面孔再也没有办法保持镇静,显得愈发的费解和忧虑起来,老人的话虽然波澜不惊,但是蕴含的意味却过于的令人瞠目结舌,甚至让一向机敏的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生命是存在两面性的,猫玉强化的不仅仅是光明面的能力,甚至也会将她的阴暗和负面的力量激发出来,作为弱者,所具备的负面性很多,如果仅仅是庇护弱者就赐予它这种矛盾的物品,很可能起到反作用,因为强于弱本身就是相对的,就如同大自然所具备的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一样,弱者由于脆弱,所以必须规避强者的攻击,或者作为强者的饲料,而强者也有弱的一面,所以强者不可能至强,弱者不可能至弱。总体上讲,猎人也一样,猎杀与被猎杀,没有永远的猎人与猎物,只有永远的狩猎与被狩猎,老夫觉得作为猎人的你..应该非常清楚...总体上讲“猫玉”是神的失误也说不定,它不仅仅改变了生命的成份,连大自然所不允许的至弱和至强也同时创造了出来,更糟糕的是,至弱者和至强者将会是同一个生物体上,这已经完全打破了自然界所默认的平衡。”
          老者滔滔不绝地说着,声音还是无比的苍老,语气也十分的平淡,完全不像是说出了什么根本无法无法想象的东西,虽然意义是如此的荒诞,如果是换作是一个比较正常的人来听,甚至会怀疑老人是不是疯了,然而,对于见识过太多不可思议的格洛普索恩而言,却无法单纯地把它看作是疯话,更重要的是,可可,这个完全超出了正常生命体,仿佛是“神的恶意玩笑”般存在的家伙,就活生生地存在于少年的身边。
          “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着,不过重点并不在此,年轻的屠龙者,老夫告诉你这么多,就是希望你,别再犯同样的错误,知道么?”
          “..你什么意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在经过了短暂的停顿后,格洛普索恩反问道。
          “过于执著于过去的人,往往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无法正视自己的人,同样没办法正视别人,那个长着猫耳的女孩子,几乎和你一样的偏执,但是她有一点比你值得肯定,她能忘记改变不了的东西,而且时时刻刻地希望能活的幸福,并不勉强自己,也不刻意地去掩饰自己....但如果你依旧仅仅抱着迷茫的心理试图去庇护她,我老夫觉得结果会非常糟糕啊,即使在老夫的眼里,总体来讲也是无法原谅的愚蠢。”
         没有回应,但是笼罩在格洛普索恩身上那种犀利而凝重的气息全渐渐地强烈起来,虽然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他那重伤初愈的躯体却散发出令人凛然的气息,这是发怒的前兆,一向脾气不好的少年,显然不喜欢被人说教,那样如同被猛兽包围般的彻骨寒意,霎时间笼罩了整个屋子,即使不用眼睛看也知道非同小可,从醒来就连续遇到一连串令他气不打一处来的事情,毫无疑问,他的愤怒早已经突破忍耐的上限。
         但是....
          “........哦。”低低地咕嘟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依旧是没有发作,依然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保持着一贯沉默。
          “那么,既然老夫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东西,那个猫耳朵的小姑娘也没事,年轻人,现在拜托你帮个忙吧,”
          “.......?”突发的紧张气氛,几乎是片刻间便被同样强烈的惊愕所代替。
          “总体上讲..屠龙者家族的刀法,据说是没有东西是斩不断的,对么?”老者那显露的嘴巴咧了开来,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令人甚感不安却摸不清头脑的笑容.....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2-28 14:54

有着极为茂密枝叶的树木层层叠叠地交织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空间都占满一样,大片的叶子与各类蕨类植物翘起的嫩芽将绿色忘情地勾勒着每一个角落,蜿蜒的藤蔓在没有被人类所染指的空间中放肆地伸展着,空气中充满了浓郁而自然的泥土气息,还有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树木的味道,虽然是雨林,却并不怎么闷热,虽然湿度很大,但是这里的环境却与想象的不同,更加的原始,也更加的舒适。寂静中依稀还能辨别到几丝轻微的鸟鸣,但是属于猎食者的龙族,却完全没有进入感官的范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猎杀,也没有杀戮,异常的平静。
          这个地方,似乎的确是属于密林的一部分,但比起原先格洛普索恩等人处于的那个神秘岛屿边缘,这里的环境却又有着细微的不同,植物极度的繁盛,证明此处似乎位于更加深入的位置,不过这不会让人察觉到不安,作为猎人而言这种富于野性也生机的环境反而更加地令人精神集中,而老人所居住的简易木屋,就是坐落在这片林地中,一片树木相对稀松的地方,类似于土著人的建筑方式,在树与树之间用藤蔓相连,然后在上面搭上厚厚的大片树叶和树枝,再加上拼接在一起的粗糙木板和固定用的结实藤条,几乎完全和雨林融合在了一起,真是将不起眼发挥到了到了极致,不过老者显然对自己那简陋而别致的房屋非常的满意,远离尘世,甚至性格非常怪异,似乎与这与自然合一的房屋倒是出奇的和谐...
         当然,对于某个出现在这里的局外人而言,无论是景致还是房屋,却都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事实上说,格洛普索恩的脸色几乎比完全黑掉的木板更加难看,显得固执而冷傲的银发无力地竖立着,连握在手中的太刀都显得不那么凌厉,他犀利的眼神凝重地盯着前方,然后愈发的迷茫起来,就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在他的面前,摆着数百根胳膊粗细的干柴,以难以置信的方式摞在一起,形成了颇为壮观的小柴山,相比而言,倒是呆立在“柴山”前的格洛普索恩显得如此渺小了。
         完全没有在意少年是否有意见,老者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那堆木柴前,然后随手取出一根,那枯干的手臂似乎是在考量什么般在木柴那同样粗糙的便面摸索着,最终,他咧开了嘴角,发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让老夫我见识见识,你们格洛普索恩家族的刀法吧...”伴随着沙哑的声音老者顺手一抛,将木柴丢向了对面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的银发少年,似乎是由于老人看不见东西的缘故,那根沉甸甸的木柴飞出的弧线又刁又偏,几乎是冲着人的脑袋飞去的。
      “啪!”所幸力道不大,在几乎要砸到面门的瞬间,费飞微微向后一退,同时用右臂猛地一栏,正好拦在了木柴上,竟然非常漂亮地接下了那沉甸甸的木柴,而然他脸上的惊讶和不解却愈发的明显。
      他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然后仔细地瞅了瞅手上的木柴,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老人的意思似乎就是让自己用手上的太刀将这些木头劈开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得出其他合适的结论。
      “你是要我帮忙劈柴么?”
      “不错,老夫我年事已高,每次劈柴都要废很大功夫,年轻人,你就顺便帮帮忙好了。”
      怎么听都没有拜托别人帮忙的意思,
      是这样么?笼罩在格洛普索恩身上的诧异气息并没有任何的减少。
      “....这种粗细的柴,根本用不着劈吧?已经非常的细了,而且在密林里根本没必要准备柴火,散落的枯枝就足够烧,为什么你...”
      “别在乎这些小细节啊,年轻人,老夫我,还想要见识见识你的刀法啊。”打断了对方的质疑,老人依旧挂着那神秘的笑容。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还谈什么“见识见识”,似乎只是想拿对面一向严肃而冷傲的少年开心似的,以格洛普索恩的实力,将整棵大树拦腰截断都没有问题,虽然弄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仅仅是劈开这种粗细的木柴而言,是根本看不出刀法的好坏的,尤其是用神鬼斩破刀这种等级的武器,即使是稍稍地挥舞,木头也会裂开吧,老人让自己劈柴的目的似乎越想越不单纯。
      “莫非,你害怕了么?年轻的屠龙者。”就在这时,老人不解地抓了抓乱蓬蓬的苍白色头发,竟然轻松地笑了笑,似乎觉得久久没有动作的少年极为好笑般。
      击中了软肋么?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害怕,但对于格洛普索恩而言,这种话语无异于最直接也是最不能接受的挑衅。
      “够了,我知道了。”极为冰冷地哼了一声,凛然的气息再次从他那精壮的躯干上爆发了出来,无法发泄的愤怒化为了某种形式的能量,让他在没有清楚一切的状况下,举起了手上的太刀..
      “咔!”刀光划过空气的脆响却被令人极度诧异的沉重回音所盖过,那根短短的木柴,竟然有着令人吃惊的硬度,足以斩破顽石,切开胫骨的锋利刀刃仅仅是在切入树皮的瞬间,便无法再进丝毫,不仅如此,那种莫名的强度中,竟然蕴含着不可思议的韧性,犹如是被某股更加强悍的力量反激,斩入的气劲全部顺势退了回来,反震之下,甚至连手上的太刀都开始发癫似地激荡起来,大骇之下格洛普索恩猛地往旁边一挣,双腿用力往下一压,然后顺势将被弹开,如发狂的烈马般的刀锋卸向旁边。
      “轰。”剧烈的崩裂声中,大量的软泥和植物顷刻之间便抛洒到了半空中,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半月型的深深沟壑,可以想象这刚才那一刀的惊人威力,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勉强将自己弹开的一刀卸掉的格洛普索恩的脸色已经变得说不出的惨白,完全没有准备的状态下爆发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压制这荡开的一击,对于刚刚重伤初愈的他而言是惊人的消耗,用太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良久可怜的少年才回过神来。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那根木柴居然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地上,即使是破坏力如同刚才那般的斩击也没有断成两段的趋势,只有那棕灰色的表皮上显露出极为细微的切痕。
         如果说武器不够锋利,或者自身的力道不够大,在斩击过份强韧的物体时难免会出现弹刀的情况,但是这又是怎么可能,不过是一截平淡无奇的短木头而已,手上的神鬼斩破刀那锐利的刀锋上,雪白色的电弧不断地跃动着,似乎同样是在抗议般,发着噼里啪啦的爆响。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格洛普索恩终于拾起了地上的木柴,但不过怎么检查却依然检查不出任何的不寻常之处。那个奇怪的老人依旧事不关己般悠闲地站在不远处,被乱蓬蓬的毛发覆盖的邋遢面孔上挂着让人看了就很讨打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打算掩饰自身看好戏的意味。
         这个家伙绝对动了什么手脚,虽然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儿,不过如果自己真的问出来的话,那么无异于就等于自己已经输了,魔法是不存在的,如果是让物体的强度无端产生变化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即使问的话,也不可能知道答案吧,对方如果真的动了什么手脚,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否则就没意义了吧。
         将手上的太刀插回了刀鞘,少年的气息愈发的让人感到压抑和强烈起来,压低了身形的他犹如是拉满了弦的劲弩,刀收于鞘,气收于心,屹立在那里的格洛普索恩猛地将自己的气息收拢,如石像一般,只有搭在刀柄上的手臂依旧是那般的有力沉稳,由绷带包裹着的上班身上的肌肉紧绷,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嚓!”伴随着清冽的刀鸣在空气中稍纵即逝,没有看到少年挥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那道如白雪般的刀痕却出现在了那段木柴上,紧接着无数的细小裂纹开始像蜘蛛网一样地在那枯朽的木柴上蔓延,“啪!”木屑四散,整段木头顷刻间化为了一地碎末。
         瞬息之间发出了雷霆斩击,让已知的物体全部化为碾粉,格洛普索恩的这一击如此的凌厉,但是...
      “唉,不怎么样的一刀啊。”摇了摇头,旁边的老人竟然连脸都没有转向少年,依然站在原地有些不满地摇着头。
      “...为什么这么说?”拼命克制着自身的怒意,少年冷然质问道。
      “无论是力道还是轨迹都非常的粗糙,不是老夫无礼,但你这样的挥刀,可是连“斩”都称不上,太难看了,太糟了,真的算得上最差的斩击啊。”慢慢吞吞地嘟囔着,老人那佝偻又羸弱的身影缓缓地走过杀气大盛的少年,然后停到了那堆木头山前,摸索了几下,抽出了一段木柴。
      “你看不到我挥刀,就私自作出这样的判断,不觉得没有说服力么?”被一个瞎眼的老人批评斩的斩的不好“看”,费飞竟然有些气急反笑的意味。
      “不一定,有些东西可不是用看才能判断,而且“瞎”和“看不到”是两回事儿,年轻人,你还是没有入门啊...”不经意地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老者有些无奈地叹道,然后又在柴堆上仔细摸索着,终于在角落里摸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柴刀,刀锋之处到处都是缺口,看样子是用了很久都没有保养过了,老人也完全不在意,只是在脏兮兮的袖口上随意地擦了擦,便将木柴摆正。
      “斩的话,只要劈成两本就行了。”那干巴巴的手臂怎么看都不像是很有力的样子,但随着那怎么看都不锋利的柴刀一挥,斑驳的刀锋便一分接一份地陷入了那根短木,很快便将其一分为二,也没有出现弹刀,或者多余的情况,就是那样的简单明了。
      钝刀切开木头的声音如此的干脆而又空灵,就像是峭壁滴下来的露水砸到舒缓的清流中般,自然而又不起眼,却犹如是一记重石压在了少年的心头。
      之前那大费周章的动作真是显得犹为的狼狈而可笑。
      “.........”
      “老夫所准备的木头都一样,所以没有什么巧合和奇迹,年轻人,如果连“斩”的意味都分辨不了,可是连柴都劈不好啊。”
      对着旁边彻底呆住的少年,老人微微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灰黄色的牙齿,然后再次从柴山上抽出了一根。
         “对于这个,老夫看得可是比你更清楚啊。”带着耐人寻味的感叹,他再次将木柴丢给了对方。
         .................................................................................................................
      巨大的弧线泛着充满死意的黑气,如同是死神的镰刀一般的不祥,没有光泽,亦如是连光都会被吞噬,那难以比拟的怨恨将它的每一寸的存在都寄生和缠绕,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剑仿佛要将周围的植被全部都吞噬掉一样,孤独地屹立在密林的一角,像幽魂一般,低鸣着,剑柄上三个骷髅那深邃的眼窝中,幽蓝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那种对于生命和血腥的强烈饥渴却像是风暴一般强烈,它不属于生者,甚至连死者都不敢接近,但即使是如此彻底的冰冷和恐惧,都无法阻止住那个缓缓走向他的身影。
       优雅的燕尾服,古怪而诡异的鸟喙型头盔,都无法掩饰住他的激动,瘦长的躯体不住地颤抖着,仿佛看到了绿洲的沙漠遇难者一样,头盔上的眼洞中满是期待而难以置信的光芒。
       “黑之剑,属于噬神者的征服,你终于被我找到了。”喃喃声中充满了无比的向往,几乎让他忘记了怎么走路,几次险些跌倒,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他继续接近那柄黑暗的巨剑,剑的低鸣,如同是死神的咆哮,但是对于他而言却完全没有效果,就像是向往着这份绝望和强悍般。
       “....!!”在男子走到黑色巨剑前的霎那,却又猛然地闪到了一旁,燕尾服的肩膀被莫名其妙地撕开,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不过有着黑狼鸟身份的男子又岂是这点伤能困扰得了的,几乎是挨下了这突然的一击的同时,他的手臂便挥向了后面的林地,翻滚着的火球如流星般击出,然后发出了惊人的爆裂,树木在冲击波和高温中毁灭燃烧,滚滚的浓烟如同是遭到了炮击,遮蔽了后面的一切,后方数十米内的一切生命都被烈焰吞噬,但是,依稀之中,一个极为渺小的身影却缓缓地显露了出来。
      草鞋踏在滚热的土地上,接白的短裙下那纤细的足踝也没有感觉到疼的意思,那个如雪一样颜色的少女就那样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苍白到没有任何生气的长发直达腰际,紫红色的双瞳中洋溢着空灵的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如同是洋娃娃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皮肤过于的白皙,还有连手臂都完全遮盖显得古风十足的宽袖长衫,这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少女却没有少女应该有的活泼和气息,尤其是那没有任何散发出任何存在感的削瘦躯体,反而像是凭空浮现的幽灵一样,站在了黑狼鸟的前面。
       “你,很危险,不能让你变得更加危险,所以我要回收这柄剑,请你离开。”凝望着对方,她用轻细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说道。

rojiafei 发表于 2009-12-31 23:18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1-2 13:33 编辑

         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存在,仿佛面前站立着的少女只不过是个幻影而已,而然当那空幽的紫色双瞳锁定住自己的位置时,还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寒意,意义不明的寒意,即使是敏感而孤高的黑狼鸟,也不由得感受到几分不可思议地诧异。
         “我要回收这柄剑。”发现站在面前那站在黑色巨剑旁边的男子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和回答后,少女再次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极其细微的语调里没有任何的情感,也不夹杂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当这名显得单薄如幽灵般没有存在感的少女一动不动站在被烈焰烧的发黑的土地上,那苍白色的长发和宽大的袖口微微地浮动着,她的存在反而给人一种时空错位的奇怪压抑感,似乎就是以这种隐晦的方式,传达出警告和生者勿近的意思。
         “你们这群卑微的生物,还真是喜欢无聊地装神弄鬼....”终于发出了几声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离那柄诡异的黑色巨剑仅几步之遥的黑狼鸟显然没有任何要罢手的意思,鸟喙型的头盔中传来了杀意十足的寒光,随着他那压抑感十足的嗓音在森林中回响,不断剧烈翻腾着,迸发出强烈光和热的紫红色烈焰团开始在它的手臂上凝聚成型,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地变得强烈和刺眼起来,凌驾于鸟龙种之上的它,由于受到了打搅反而变得暴躁无比,压抑却又如火焰般炙热的气息将周围的一切物体全部笼罩,树木开始枯黄,树叶开始凋零,藤蔓也在高温中扑扑簌簌地掉落到了地板上,来自于黑狼鸟的愤怒所产生的能量诉说着非比寻常的危险和威胁以足以摧毁掉任何正常生物的抵抗意识,也足够产生毁灭性的杀伤力。
          然而那名凭空出现,周身连一丝存在感都不存在的白发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它的对面,雪一般白皙的皮肤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出现,就像是看着一场无聊且别无新意的闹剧般,保持着沉默,静静地望着对面的黑狼鸟。
      没有畏惧,甚至是单纯的无视,甚至连反应都没有,这几种因素对于暴虐而孤高的巨鸟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存在。
         “黑之剑,是只属于王者的力量与象征......以你们的可悲的身份,最多只配当它的祭品!”
         狂热又愤怒的咆哮声中,那拥有惊人高温的巨大火团飞了出去,霎那间足以将钢铁溶解的高温在强烈无比的白光中将所有的一切全数吞噬,那个苍白色的单薄身影也同时消失在了那片绚丽的毁灭性光焰中...
         ...............................................................................................................................
         雨林中依旧散发着浓烈的植物味道的湿润气息,和曦的阳光,隐约传来的动物低鸣和昆虫的沙响,还有缓缓划过脸颊的轻柔和风,都给人一种若静若动的梦幻感受,完全没有被任何人为因素所染指,原始的大自然还真是颇有种能让人静下心来的独特魅力,紧紧地握着手上的利刃,少年双目紧闭,冷俊的面孔显得出奇的郑重与认真,一头亮银色的直发在灿烂而温和的阳光中显得愈发的光彩而醒目,结实的躯干包着厚厚地一层绷带,但随着肌肉的渐渐放松,那莎草裹成的绷带很快便被撑碎,化作道道布条落在了地上,赤裸着上身,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的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的思考,来自于屠龙者的沉凝气息越发地变得沉凝起来。
         摆放在格洛普索恩面前的依旧是一根根竖立着的短短圆木,不起眼的形状加上灰褐色的坚硬外皮,怎么看都不像是特别的东西,然而就是这简单的物件却成了前者所面临的巨大难题。
         神鬼斩破刀,是罕见的利器,锐利而强韧的刀锋,蕴含着强烈雷电之力的刀身,绝对有着远胜于一般水准的杀伤力,然而却没有办法将那些看似枯朽的薪柴劈断,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回忆着老人所用的钝刃柴刀却很轻松地将圆木劈成了两段,费飞的眉头上不由得多了几个郁闷又不安的褶皱,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是个连力气和实力都逊那名风烛残年的怪老头一筹,这些木头之中必然有着什么玄机。
         原本就倔强又不服输的性格促使他不断地思考着,尤其是当老人那张邋遢又欠揍的脸,伴随着那句“斩得真差”的讽刺句子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真是让年轻的格洛普索恩不爽到了极点,但不爽归不爽,那个神秘又搞怪的老人却总是给人一种令人无法蔑视却又看不透的感觉,而且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恶毒之辈,如果那张邋里邋遢的面孔之下真的隐藏着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劈柴就不会如字面上那番简单了,特别是老人将“看看你们屠龙者所谓,无坚不摧的刀法”为说辞时,一种隐隐约约的嘲弄之意慢慢地闪过脑海...
      事实上,当这个老人以救了自己的人为身份出现的时候,好像就故意要给自己出难题一样,而且每次都不告诉自己答案,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全部被封锁。
      见你的鬼,真的是要捉弄人吗?简直就是挑衅,如果这样子的情况都对付不了的话....
      费飞已经是最后的屠龙者了,如果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能贯彻自己所信任和引以为傲的刀法的话,那自己的存在于自尊都会值得怀疑。
      不由自主地,一层淡淡的汗水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上,甚至顺着发根划过脸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次从错综复杂的形势里集中精神,少年再次感受着周围每一丝的气息和波动,杂乱的念头被清空,解铃还需系铃人,老人的话一次又一次地浮现着,包括那双被他隐藏在纷乱的发须下,空洞而没有任何光泽的眼睛,他似乎的确是个瞎子,但却有着瞎子不可能具有的一些素质,他似乎能“看”到某些东西,就和他所说的那样。
      眼睛如果看不到的话,那么可以通过听觉,嗅觉以及对气息的把握来判断位置,虽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决定性的线索,把握气息和时机,反而是格洛普索恩所擅长和自信的,而且,木头并不是人类,怎么可能会存在有任何的气息呢?
      斩,即使将物体分为两半而已...
      斩开物体的是武器,但是斩开灵魂的却是武者...
      武者的力量与判断,才是决定武器威力的关键..
      所以只要能看得见,就没有东西是斩不开的,如果看得见那个的话...
      人有心,兽有心,万物皆为有心之物,所以...
      ................................
      “....!”一丝灵光在脑中猛地闪过,霎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格洛普索恩竟然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的他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那截不起眼木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在极为错愕的眼神中,他再次将木头拾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那硬梆梆的外皮,和截口处的年轮...
      紧接着,几丝恍然迅速地传过了他绷紧了的面颊,一时间即使是作风镇定的他也不由得愣住了,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他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但是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少年那变得苍茫的眼神很快又被犀利的神情所取代,微微地低着头,将木头再次立于地面上的他呆呆地站着,像是体会着什么般,良久....
       “..被摆了一道。”似乎是觉得很郁闷,却又没有脾气似的,他以平常那惯有的冷淡口吻自言自语道,少年那挺立的身躯,竟显得有些没落,简直像是受到了无名的打击一样。
       “呃,什么被摆了一道的呐?看上去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喵...”正当少年一个人独自嗟叹的时候,没有预兆,那熟悉的细小声音突然从身后面传了过来,让格洛普索恩不由自主地再次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
      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处树桩子上,娇小的身躯上依旧穿着那身云朵般洁白的衣裙,纤细的手臂叉在腰上,上身微微前探,金发少女微微地歪着脑袋,那天使般清纯可爱的面颊上,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几分关切又充满兴趣的彻亮目光,随风摇动的金色的披肩发上,微微颤动着的猫耳依旧显得如此显眼。
      可可....原本不知道去哪儿了的可可...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的可可....
      充满好奇意味的不解目光,与霎时呆住,凝成一大团的敏锐目光相遇...
      “可可,你这个家伙...你...”就像是又受到了一次打击,亦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惹人头大的东西,呆愣了半天的费飞突然用手捂住了额头,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道,原本沉凝的气息再次变得乱七八糟起来,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少年的表情已经无从确认,但强健且一向镇定的他却微微地颤抖起来。
      “呃,哈,队长先生,早晨好呐 喵。”面对着似乎陷入了混乱状态的对方那着实有些好笑的动作,可可倒是灿烂地笑了笑,然后很大幅度地扬起了右臂。
      “.......”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亦如同费飞本人都不知道该作何评价一样,望着对方那很乐天派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受伤,或者痛苦,充满安逸的单纯笑脸,他最终只是选择用力地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就像是在某种角度要规避自己的反应一样。
      “又不是刚睡醒,现在可不早...不过,你这个猫究竟什么时候跑到这来的?”
      “呃?”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她稍稍地抓了抓后脑。“好像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了的说...不过看到队长先生一直在那里对着木头呆呆地站着,所以觉得很奇怪,不觉得木头有什么好看的说 喵。”
      “.....很久?”
      有种不妙的感觉,在可可那少根筋的意识里,很久这个词..
      “呐,大概是一天左右的说,嗯,因为肚子饿了两次,所以“大概”有一天的呐 喵。”眯着眼睛,然后揉了揉肚子,可可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再次愣住了的少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像是被雷轰到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份冷淡,那份沉默...那份无语..
      “不过看到旁边有个房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呐,但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就在里面休息了,而且找到了蘑菇和水,还有鱼,所以没有饿到,休息的也很好呐 喵”望着失神落魄的对方,似乎是希望对方不必在意自己,可可补充道。
         “............”
         “呃....的队长先生呐,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白的和纸片一样,就像是要.....呃!唉唉唉?”
         超出了忍耐的极限,扑通,伴随着重物倒地声,不知是由于体力不支还是打击过大,似乎虚脱了的少年已经重重地倒了下去。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3 17:53

         稍稍带点如柠檬般的酸甜味液体滋润着嘴唇,散发着清凉而富有升级的味道,数着喉管流了下去,让感到昏昏沉沉的头脑微微地被渗透进去几分活力和清醒,刚刚好像由于过度脱力而到达极限的身躯竟然开始从极度的疲倦与麻痹中摆脱出来,灰暗的视野,终于开始一分接着一分恢复光明,那张微微显得有些着急的单纯小脸终于一份接一份地清晰起来。
      “呃,终于醒来了呐。 喵”流露出几分惊喜的样子,那水灵灵的大大猫眼里传过几分安逸,将碗放到一边,蹲坐在倒下的费飞旁边的可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想到刚刚还失去知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的格洛普索恩竟然,“嗖!”地坐直了身子,简直就像是伏地而起的僵尸似的。
      “见鬼!那个家伙,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哪去了!”脸上是如此的愤怒和沉凝,猛地坐起的格洛普索恩简直就像是冤鬼般黑着脸,然后开始用刀子般锐利,却又带着疲倦所造成的模糊的眼神扫视四周,毫无疑问,如果他寻找的目标就在附近的话,估计当下就被他斩掉了。
          一时间被对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可可,只好看着如杀人鬼一样不知疲倦地在房屋周围跑来跑去,寻找着什么未知物体,突然间精神起来的队长先生,良久...
         “呃,哈?什么老家伙呐....队长先生,你到底在做什么,这里明明没有人的说 喵”抹了抹脸上的汗,思考了良久也弄不清楚对方干嘛这么反常,可可终于忍不住问道。
         停住了脚步,格洛普索恩似乎才发现这附近真的只有蹲坐在地面上的那个娇小少女,似乎再受了一次打击的格洛普索恩竟然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然后缓缓地转过头去..
         “...是么?”
         那原本冷峻的面庞上,竟然露出了极度令人胆寒的笑容,鹰一般的双眼中似乎是包容了过多的愤怒和压抑变得如此的杀机重重,鬓角上青筋极度不安稳地跳个不停,绷得几乎要断开了的面部肌肉微微地抽搐,咧开的嘴角,皱起来的眉头,简直就和发现自己被欺骗了或者上了大当,却没地方撒气的魔王或者修罗似的....
         “呃,队..队先生如何什么都不想说的话,其实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呐喵”冷汗哗哗地顺着光滑的脸颊往下淌,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明确察觉到了威胁的可可连忙摇了摇头,带着那有些无奈又担忧的苦笑摆手道。
         还好,所幸对方与那种糟透了的脾气相同还有着大多数人无法比拟的冷静和克制之心,望着对面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怪物的可可,费飞笑也不是,哭更做不出来,只好干巴巴地站了半晌,最后又是用手恨恨地抓了抓额头。
         “见鬼!这次真算是被人摆了一道。”摇了摇脑袋,少年的抱怨声显得多少有些自嘲的味道,放眼四周那郁郁葱葱的繁密雨林,他如同是再反思着什么,双瞳中反射着非比寻常的色彩,并不像是单单地生气,反而就像是领会了什么一样,有些木讷地站了数秒钟。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被摆了一道呐 喵。”微微歪着脑袋的可可,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不断地这么说,她依然是是没有办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将那么冷静的队长逼到这个程度。
         然而对方却似乎更本没有理会感觉莫名其妙的可可,只是静静地走到了地面上竖立着的干柴前,然后俯下了身子。
         那么粗糙而不起眼的圆木,让少年百思不知其解的圆木,依旧静静地躺在那片宁静的土壤上,仿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任何的变化。
         干干脆脆的,什么样的刀都是可以轻松劈断的吧,即使是没有什么力气的人也可以做到,就像是那个老人。
         斩开武器的是利刃,驾驭着武器的却是武者,
         但是刃有刃的力度,人有人的极限,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发生,不可能做到的吧,
         有些东西,并不是由于刀是锐利的,才可以斩的断的吧,
         暗暗地感慨着,格洛普索恩用手臂用力地拍在了那根枯朽的木柴上,干裂了的外壁在霎时间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在这么浑厚的力道之下,那些腐朽的树皮再也无法继续停留,纷纷脱落,但令人惊讶的是,这根短短的圆木却并没有随着树木的碎裂和脱落而四分五裂,依然保持着完好无损的形态,甚至当朽皮之下,露出了另一层浓厚的土黄色。
         木块特有的颜色,没有随着树皮的脱落而又丝毫的走形,依然还是那样的朴素,脸上那凝重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紧接着,当少年再次举起了太刀,将那锋利的刀刃慢慢地向其贴近时,令人极为诧异的事情却还似乎发生了。
            “噼里啪啦!”一道道强烈的电弧开始沸腾起来,在神鬼斩破刀那光洁的刀面上急速跃动着,然而那截原本平静地立下地面上的木头,尽然几乎是与此同时便爆发出强烈的轰响,那别无新意的皮表上迸发出了无数道四下飞射着的电弧,如同是受到了某种共鸣般,霎时间将那不起眼的外表悉数掩盖,简直就像是亮起了一盏由电花组成的灯一般,那由无数条激荡着银白色的电弧组成的强烈银芒几乎强烈到要人无法睁开眼睛。
            原本是绝缘体的木头中,竟然储存了如此巨量的雷电之力,而面对着这一切的银发少年,却没有半分的惊奇。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呐? 喵。”极为惊讶地望着这壮观又不可思议的一幕,可可那细细的声音变得如此的茫然。
            “神龙木,沉睡着,雷梦神龙之力的上古之木,也称为雷之木,在这密林的深处,似乎依然有生长。”
             由至强之雷所庇佑的树木,岂是寻去同样拥有雷之力的太刀去斩开呢?好倔强的树木啊,明明看似不起眼,明明连柴刀都可以切断的树木,居然有着如此高傲而坚决的秉性,所以说,自己,在一开始是开不见的啊。
            虽然明明是这么想的,但是格洛普索恩却没有抱怨,也没有去驳斥什么,反而是将自己的太刀收入了刀鞘,果然,那原本电光四射的神木便再次沉寂了下来,恢复了那不起眼又平淡的外表。
            老人家是个瞎子,老人家什么都看不到,也不需要去看到什么,他拥有的朴素的、柴刀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但是,劈开木头却已经足够了。
            这是不需要看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老人却看到了,用心眼看到的东西,
            原本可以发现这一点,有着敏锐感知能力的屠龙者少年,却依旧是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原本被雷电之力所压抑,永远都不可能去劈开的木头,那沉钝的回响,粉碎的爆裂,都是不应该有的声音啊,从一开始,当少年将太刀从刀鞘中拔出的瞬间,就已经错了。
            以不能斩的斩,去斩斩不动的物,本身就是最肤浅的错误啊。
         “糟透了的斩击啊。”叹了口气,少年黯然道,然后放眼那深邃的丛林,似乎还是想说什么,不过却摇了摇头。
            他到底是在讽刺谁?他到底要说什么?当那个神秘的老人在自己陷入困惑之地时悄然离去的时候,一切却已经失去了最终答案。
            站在倔强的木头面前,倔强的少年显得如此的落寞,紧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刚显得还有写迷惑的眼神再次变得如鹰般敏锐起来...
         “不过....你弄错什么东西了,听到了吗?。”少年那嘹亮的声音回荡着,紧接着将身体再次压低,抓着刀柄的手臂再次绷紧..
         “嚓!”犀利的刀光在空气被划开的轻吟中闪过,神鬼斩破刀所划出银色大弧就像是那降世的弯月,在那根短木上一闪而过,在没有雷的爆响,也没有碎裂的轰鸣。
         一道肉眼难辨的细长痕迹出现在了那土黄色的外壁上,紧接着,整段木头齐刷刷地断成了两段,那根原本不可能斩断的木,竟然,在太刀的轻吟声中断为了两半。
         寄宿着雷龙之力的神木,不允许被雷之力所斩断的孤高之木,竟然,如此干脆地断成了两段。
         但是,那片寂静的丛林却亦如往常的宁静,理所当然地没有回音,当恢复了平日里的那份孤高和俊冷的神采回过头时,却看到了一张显得多少有些失神的小脸——似乎是受到了心灵上的冲击,三角型的猫耳软绵绵地耷在金色的长发上,几分担忧,几分失落,还有几分不解,化作了浓浓的复杂,天使般的面孔尽然显得有些忧郁。
         “让你担心了,抱歉..”再次顿了一下,少年居然叹道。
         “呃?哈?”似乎是被格洛普索恩说出了不得了的话一样,瞪大了眼睛的可可也愣在原地。“飞飞,今天好像很奇怪呐 喵。”望着对方那冷峻而认真的样子,可可大大咧咧地挠了挠头,然后马马虎虎地笑着。
         “需要的话,我会收回刚才的话。”
         “呃...不是呐,其实是有一些问题想问的收 喵”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一丝绯红竟然出现在了可可那白皙的脸颊上。
         “...........?”敏锐地嗅到了几分不安的味道。
         “话说,啊,那个龙的木,似乎是很稀有,很厉害的东西是吧?喵。”不知为什么,可可竟然稍稍地低下了头,身躯微微蜷缩,似乎是有意少年的表情。
         好难得啊,可可也会感到不安和害羞。
         “嗯,是的...用来当柴火烧的话太浪费了,这种木头是制造长弓的材料,这么强的雷之力对猎人而言非常有利,苏那家伙有一杆,价格非常的高,所以不用客气都带回去...我想这里的主人不会回来了,当作是赔礼,都带走比较好。”冷漠的声音中多少充斥着报复的意味。
         “呃?哈?” 不知为什么,可可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局促和惊讶。
         “有什么问题?”
         “不,呃,其实呐,那些柴火,都已经被烧掉了的说,炖汤和吃东西的时候,而且来的时候身体上有很多泥和血迹,要洗掉才行呐,队长先生又一直在那里站着不动弹...所以发现没有办法,而且不知道是这么宝贵的东西呐 喵。”
         原本应该堆满了木柴的地方,现在已经空空荡荡了...         
         几乎是与其对应某个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黑糊糊的惨不忍睹...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7 16:32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1-7 16:38 编辑

         用石头和木筷架起来的铁锅中的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各种野菜和蘑菇,甚至还有野猪肉和切碎的鱼,在滚烫的沸水中翻滚着,散发出浓烈的味道,并没有调料,也没有加什么点缀的东西,仅仅是放了些野生的香料和蕨类做配料,就已经取得了让人感到满意而惊讶的香味,而这一切都是取之于密林这个有着繁密植物生态的宝库,来自于大自然的恩赐。
            虽然话说密林中什么都有,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如果要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生存下去还是很困难的,即使是猎人的话,如果没有基础的补给也会过的很痛苦,区分植物的味道,毒性,甚至寻找合适而可食的部位,都是非常有讲究的,更别说是更加难以选择和挑选的菌类....而这一切对于某些生物而言,却是生存的基本元素,很显然的,能将这么多元素全部考虑清楚,甚至不考虑都清楚而且落实的家伙,并不是人类。
         “干青...北麓朵...长橄榄....芭实菜...荷坚果..搅搅...搅搅呐...喵喵...搅搅...”
            嘀嘀咕咕地说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站在铁锅的旁边,可可用一根长长的木棍在汤里面慢慢地搅动着,似乎是很满足于自己的料理般,她原本彻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份,安逸而单纯的面孔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身上那从洁白的衣裙下肆无忌惮地伸出来,毛茸茸的长尾巴兴奋地摆动着,娇小的躯体似乎是随着料理而起舞般蹦蹦跳跳,加上那对欢快地跳跃着的大大猫耳,看来她本人倒是相当地自娱自乐。
            真不愧是以厨艺和生存能力著称的猫族,也许这种来源于大自然的“野生”料理就是一种本能,望着那无忧无虑,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欣慰的样子,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的香味,大概所有人都会被感染,而陶醉在欢快中吧,不过直挺挺地坐在一旁,依然显得如此严肃的冷傲少年却显然没有这份雅兴,特别是,清楚那红彤彤的旺火中燃烧着的,是剩余不多,价值和品质都很惊人的神龙木的时候,格洛普索恩真的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即使妥协的还是自己,这些砍下来的神龙木并不容易携带,而且保存的也不怎么好,对于与外界联系完全切断,位置都不能确定的费飞等人而言,真是没什么可以值得期待的存在,真是不明白那个老头子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将这些人间罕见的极品木材带回来的,不过对于并不是弓箭达人的少年而言到并不是很在意。
         甚至当脑海里出现得知自己等人把神龙木当柴烧,某张不在此地,帅的欠揍的脸会变得多么黯淡和痛苦时,他的嘴角甚至浮现出几丝冷笑。
         而那充满着令人精神为止一振的神秘香气,对于料理能力差的出奇的少年而言却像是某种打击,在这怎么想都觉得郁闷的几天里,承受了太多的打击和刺激,连一向坚毅而冷静的屠龙者也多出了几分疲态,但不知为什么,少年也没有感觉非常懊悔和生气,与其说是困扰,倒不如说自己真的对最近几日的近况很在意。
         原本总泛着锐利神采的眼睛变得有些迷茫,倔强竖起的银发在空间中微微摆动着,微微低着头,抿着嘴的少年,那清晰的脸廓似乎显得比平时更加的肃穆而深邃。
         “呐,队长先生,好像还是很不高兴呐 喵”正当少年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张突然贴近的可爱脸庞却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了视野中,还是完全不顾及对方是否困扰,大大咧咧地躬着身子的可可直接把脸凑到了对方面前几厘米的位置,就像是想好好地观察什么非常精密的仪器般,两双完全不同的眸子对视,忧虑而有些孤疑的眼神猛然凝固的费飞,竟然发现可可的那清澈的目光中,同样洋溢着淡淡的忧虑和歉意,这种有些微妙的距离之下,那有些牛奶和芳草香味的气息,还有那微热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
         屏息的瞬间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无限制地拉长....
            “........没什么。”猛地回过神来,端坐着的费飞不留痕迹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撇过去了自己的眼神,淡然道,“我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担心。”掩盖一下自己的尴尬般,他用有些懊恼的声音补充道。
            “呃,说的也对呐,因为根本就帮不了队长先生什么忙呐 喵。”也没有生气,用纤细的手臂摸了摸鬓角,可可竟然没有生气或者发牢骚,那有些朴拙的笑容依然灿烂,性格如此单纯而开朗的她,根本就不会生自己的气吧,对于她而言,自己无论怎样都和她无关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能感觉到几分无名的失落,解释不了甚至觉得是理解错了的失落。
            为什么会这样子?这种奇怪而理解不了的不协调感...
            热腾腾的炖菜,装在有点破的老旧木碗里,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面前的草地上,就像是饲养什么厉害的猛兽一样,当少年再次愣住的时候,可可已经将饭菜盛好,似乎是由于刚才格洛普索恩的的样子真的非常恐怖,又或许是觉得自己的确做错了什么,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乖巧地坐在对面的石头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木柄的勺子果然很不好用啊,但是用来吃起这么豪放的料里似乎还是过得去的...
            煮得烂烂的蔬菜,颇有嚼劲的野猪肉味道也非常的好,完全不像是放了几天的样子,加上浓郁的汤料,爽滑美味的蘑菇,味道真的是非常的不错。
            “很好吃...真的多亏你了。”黯淡的声音中,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意味。
            “呃,谢谢呐 喵。”似乎还是觉得有点惊讶,但可可还是以那满足而欢快的笑容作为了自己的回复,毕竟那种是什么烦恼都能忘记的人,“以前为了活下去,尝试了很多的呐,即使是在没有吃的地方也能找到吃的,即使是不能吃的东西也要想办法吃掉,否则就会没命的呐 喵。”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举起的小拳头紧紧地握着,似乎颇有感触。
            刚刚的那种不和谐感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弭了不少。
            虽然怎么想都觉得很不简单,呃,果然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直觉上认为这个话题从很多角度讲都不能深入,费飞也只是作为回应默默地地点了点头。
            “看到你没事...这很好,但是,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有些顾虑地停顿着,少年有些僵硬地问道。
            呃,果然像是记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可可显露出几分稍显困扰的表情,叼着半截鱼尾巴,嗯嗯地想了半天。
         “真抱歉呐,想不起来..不过觉得和队长先生遭遇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然后就不记得了.....”最终像是投降一样摇了摇头,望着变得一脸凝重的格洛普索恩,“恢复知觉的时候,自己在密林里,不知道为什么呐....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说...吓了一大跳...觉得自己好像死掉了...但是后来发觉自己没有受伤....非常非常的奇怪 喵”那闪亮的大眼睛中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可可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但是....
         记不起来了?自己受了重伤,在和黑狼鸟的战斗力,明明看到那么多箭一般锐利的黑羽贯穿了她的身体...为什么,她会记不起来呢?
         可可那大大咧咧的性格里,同样有非常细腻的一面,格洛普索恩还清楚地记得,可可那怨怒的样子,她察觉到了自己在逃跑时当时的无奈和虚伪——自己难道是真的抱着骗自己的心理去逃跑的么?
         不想回答,似乎也答不出什么?但是望着对方那茫然,却又似乎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表情...
         她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地由于自己的疏忽忘记了,她的记性,并不差,像这么可怕的记忆,即使是再怎么健忘的人...
         到底...
         “后来..发现耳饰一直在亮啊亮的,好像在告诉自己怎么走....觉得好像队长先生没事的感觉呐....然后就走到这里了..总体上说..运气很好呐 喵.”一口气做完了自己的解释,无视着自己的说法是多么地轻描淡写,但紧接着可可便发觉了什么,微微地歪了歪头,对面的少年愣生生地望着自己,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般。
         “飞飞...你怎么了呐 喵”歪着脑袋,可可连忙问道?
         “...........”什么都没有说,格洛普索恩竟然保持着什么,那镇定的表情之下,却像是风起云涌一样,而这统统被敏锐的猫看得一清二楚,举起了碗遮蔽住了自己的表情,格洛普索恩几乎是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吃完了自己的饭,看了看可可那迷惑又惊讶的样子,少年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为什么的缘故,少年竟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搭在了对方迷迷惑惑的脑袋上,轻轻地拂了拂那软绵绵的金发,就像是安慰什么小动物般。
         吃了很多苦,很多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或许,很多情况下,她比自己还要敏锐,即使不想承认,但是对于自己的行为,让对方涉险的行为。
         “之前真是很抱歉...”
         “呃?队长先生呐,为什么要道歉? 喵”
            即使不用看,也能感知到她的惊讶吧。
         “没什么,你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总之,我不会再去犯同样的错误了....我会遵守那一个约定的。”
          不会,不会再让你那样地痛苦和绝望了...
         言外之意,如果你想得起来,费飞似乎就很难去承认自己的错误,亦如同少年不知道如果去面对那份无奈,那份遗憾....
            但是,如果真的是不记得,听起这么奇怪的话语,看着一向冷淡的队长竟然会向自己道歉,那又如何去理解呢。
            如此的矛盾,几乎是百分之一百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可可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原本显得有些慌张的眼神也平覆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娇憨和安逸。
            ..........................................................................................................................

            “真是个不错的结局,阁下似乎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啊。”舒缓的声音中,一个青绿色的人影开始从远方丛林那茂密的藤蔓中钻了出来,穿着如教士般笔挺的长袍,腰间的貂皮带上还挂着一对金光闪闪的火统,温文尔雅的面孔上带着充满学者味道的单边眼睛,鸟上直勾勾地站着只有些呆板的虎皮鹦鹉,这样子的家伙如果出现在大都市,似乎只被当作是普通的贵族或者是学者,但是当男子如履平地般轻松而笔直地站在十几米高处的树干上时,却多出了几分莫名的诡异和不和谐,不过不知为何,出于何种意味,他微微咧开的嘴角却显得如此的荒诞。
            他真的是很高兴?还是在嘲讽,不得而知...
            “嗯,其实是差强人意,总体上讲无心栽柳柳成荫而已,不过对于屠龙者家的小鬼,大概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虽然他最后以刀背劈开了神木,这一点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为事件里添加一些变数也没有坏处吧.....”点了点头,苍老的声音同样响了起来,同样站在十几米高的树上,那个毛发乱蓬蓬的佝偻老人竟然也完全没有觉得奇怪的样子,甚至邋里邋遢,布满皱纹的脸上还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虽然您这么说,不过,晚辈倒是为阁下所做的手脚感到诧异....您真的有必要那么做么?”旁边的男子挠了挠自己短短的紫发,如同是很无奈般优雅地摇了摇头。
            “切,你这个人渣不也在那女孩子濒死的时候对她的记忆做了手脚么?这么欺负人的卑鄙手段,老夫可是不能理解啊”不敢落后地冷哼了一声,老者反讥道。
            “哦,那可真的是误会啊,老前辈你还真是敏锐,不过那也是必须做的事情啊。”似乎是被拆穿了般呵呵地笑着,男子依然很优雅地推着自己的眼睛,“唉,组织里老是加入一些非常奇怪的家伙,所以,这次黑狼先生捅出来那么大的篓子,连晚辈我都不得不作出很让人鄙夷的事情啊。”无力地垂着肩,捂着头的男子叹了口气,然后对旁边的鹦鹉说道:“记录下来,下次不透露任何有关于“武器”的内容。”
            “记录下来,不透露武器,记录下来不透露武器..”虎皮鹦鹉立即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喧闹。
            “所以老夫在一开始就反对你们作出那么无聊的动作啊,有些东西就是不看,也能判断出结果吧。”
            “那可不一定,对于我们而言,结果可是很有必要的存在,毕竟对于重新回到人间我们,也只有结果值得最求了,真是抱歉啊,因果律中已经没有写下我们名字的空间了。”
             无所谓地说着,他将眼镜取下来,然后仔细地擦了擦...
            “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随他们去吧,世界存在了这么久已经不单单是受到因与果的控制了,很多陈规早就已经打破了...老夫我也不用再去看什么东西了。”老人家履了履自己那脏兮兮的头发,露出了那对苍茫如死鱼一样的眼睛,颇有深意的感叹道。
            “您说的是很对,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不会有了,有些话,如果不说的话,可能一辈子就没有用了...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都理解不了您的做法啊,我一直觉得,在那个时候,您会挺身而出,救下自己最宝贵的徒弟,如果是那个样子,我们就不必再为可怜的“天谴之雷”操心了啊,OVERLORD可不是适合青少年成长的教育基地....您不觉得,真正想要个结尾的,不是您吗?”学者样子的男子的声音甚至多出了几分不满之意。
            然而老人却还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都是有他们的命运的,我的徒弟都是好样的,他们都挑战了自己的命运,祖祖也罢,龙次也罢,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希望在那个时候看到我吧,他们所做的,早就已经超出了老夫的控制范围了。”叹了口气,老者的语气虽然坚定,却掩饰不了几分哀恸和无奈。
            “连您都说出这样子的话,说真的,这反而让晚辈我更想看看,在因果律的最后写着什么东西了。”
            “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虽然我不会干涉你们,但是,老夫我已经没有兴趣去寻找已经知道的答案了。”
            老人的回答真是出奇的淡然。
            “不过,那个答案真的是您想要的么?”
            不知为什么,男子的眼镜下出现了非常犀利的神采,似乎在一瞬间看穿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老人。
            “...........已经无所谓了,不过,对于我这个老瞎子,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会值得从大老远的地方跑来请教呢?” 老人家气息一凛,突然转换话题道。
            “哈,倒也没什么,但对于老先生我们可一直是充满了敬畏和好奇,来这里也算是瞻仰一下您的雄姿罢了,而且很快就会告辞,您不必在意....”
            “理查德,你觉得这么蹩脚的谎言,我会信么?”
            “是真的,越蹩脚的谎言就越不是谎言,您可要相信我啊,只不过,我们来这里,还是想看看迈向未来的三枚棋子,会有什么样的表现...特别当有一个原本是我们同类的东西,存在于这个岛上,实在是想忽略,都已经做不到了....更糟糕的是,我们委派到这里的家伙,是个没有任何情趣的家伙啊,可能会造成解决不了的影响,所以,我只好帮忙解决一下后路啊。”摊了摊手,学者一样的年轻人异常无奈地感叹道。
            凝望着远处那深邃而广博的大片密林,不知为何,老者那苍茫的眼睛突然传出了些许的光泽,不存在,却异常犀利的光泽,察觉到了什么特殊事物的光泽。。
            “.......如果真的是这样,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老夫我,可真是不能不管了。”
             声音如此的凝重,那苍老的面孔甚至出现了极为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一改刚才老人那瘦弱无力的形象,几分别有用意的寒意在不经意间四溢而出..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如果真如您所说,一切都是因果,或许,这盘棋会很有趣啊。尊敬的猎人王 成吉 汗先生。”
             微微地鞠了一躬,男子扶了扶自己的单边镜,很耐人寻味地笑道。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10 12:29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1-17 17:49 编辑

         充满死气的焦土仿佛在无声中诉说着刚才所发生的恐怖浩劫,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焦臭味,碳化了的树干上未完全熄灭的火焰还冒着缕缕的白烟,空气里的温度依旧是不可思议的高,这浩劫般的状况似乎抹杀掉了一切可以称之为活物的物体,在被灰烬所掩盖的密林一角似乎一切都已经子啊火焰中失去了生机。
         这是黑狼鸟的杰作,源于那几乎天劫般可怖的火焰之力,那种实力足以匹配古龙种的强悍生物,正式通过这种充满杀戮和毁灭气息的方式来证实自己的存在,孤高而暴躁的生物,似乎从来都没有失败过,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这灭绝之炎下生存,似乎没有任何物品能在黑狼鸟的狂怒下保持原型。
         也正是如此,那个屹立在灰烬之上的雪白身影竟显得如此的突兀而苍茫,苍白色的柔顺长发在空气中摇荡着,那空灵的眼神依然没有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又任何的改变,依旧是如此的空灵,仿佛被抽干了生气般的空灵,那姣好的五官是如此的精制,但是却依然没有带上任何与之匹配的表情,薄薄的唇紧紧地抿成点,不带有任何光彩的空灵大眼睛水平直视,残月般纤细的柳眉,看不到喜怒哀乐,没有同情与希望,如同是断了线的人偶般的样子,显得仿佛是亡灵般让人战栗,她的存在亦如是周围的空气容易被人忽略,但对于任何一个能察觉到她存在的人,都是那样的震撼。
         长袖飘飘,露出的白皙双臂紧紧地攥着一对像屏风般巨大的折扇,那同样不带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片雪白的扇面和扇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在光线中没有任何的反光,似乎连气息和光线都无法透过那奇特的素材似的,但仅仅是往着那平滑又锋利的扇面,却又不知为何感受到无名的寒意..
            尤其是那几缕猩红色的血液顺着那这扇的扇面缓缓地滑过,却没有办法沾湿一丝一毫....
         “呜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密林中回荡着,伴随着痛苦的喘息,身穿燕尾服,头戴鸟喙样式的全覆式头盔的男子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一改往常那傲慢又狂暴的样子,他的情况无疑遭到了极点,头盔已经龟裂,眼孔中那暴戾的目光也变得散漫,似乎是在抑制着过于强盛的愤怒和痛苦,原本那充满了地狱气息和烈焰气息的强烈杀气早已被击的粉碎,他浑身不断地颤抖着,到处都是血迹,已经皱皱巴巴的燕尾服上斑斑驳驳,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境地。身为站在鸟龙种顶峰的黑狼鸟,它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自己所处的境地...
         泛着无比狂怒却意外散乱的目光,他甚至巴不得将面前那个人偶般呆立着的少女撕碎,然而他做不到..
         平静地躺在焦土之上的,还有一截被从肘部切断的胳膊,齐刷刷的切口还不断地渗着血迹,在滚热的地面上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没有接受失去主人这一事实。
         “你这个畜生!!!”撕心裂肺的沙哑嗓音子在林地里回荡,男子将满心的狂怒和不甘化作了这充满怨愤的咆哮,捂着由于激动而不断喷着血的半截右臂,不只是由于痛苦还是受伤过度,他再次软倒在了地上,如同是一只蜷缩的大虾,完全失去了作为王者的尊严,似乎是不接受自己的失败,他再次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那暴怒的恐怖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
         虽然看不到头盔下的真容,但完全可以想象他的面孔已经扭曲。
         然而,对面那个手持巨大折扇的少女却依然没有为此动容,盯着倒在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的敌人,她还是如此的沉默,然后又将目光暂时移向了对方旁边的那柄诡异的巨剑,那充满了怨怒的奇怪剑吟似乎是受到了鲜血的吸引,多出了几分愉悦的空幽,甚至在没有人的情况下都在缓缓地跃动,剑柄上那三个骷髅头中的灾炎甚至变得愈发强烈而不稳定起来。...不过当少女那紫红色的双瞳与那沸腾着黑暗气息的剑芒相遇时,不知为何,那柄巨剑的邪芒居然大幅度地减弱下去.....
            “黑狼鸟...不具备说这种话的资格。”细细的声音几乎没有跌宕起伏,但字字清晰,凝望着只剩一臂的对方,她以几乎看不到的程度稍稍地晃了晃脑袋..
            其实如果单单是从人类的生物学的角度上讲,黑狼鸟这种生物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畜生+禽兽。
            “怪物...你这个怪物....我一定要宰了你!”似乎是被这种不慌不忙的态度所激,又像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仿佛瞬间忘却了重伤躯体上所承受的巨大压力,黑狼鸟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所剩余的力量强行集中起来,他仅存的右臂腾起了浓烈的火光,然后冲着四五米外的少女猛地挥去。
            恐怖的烈焰再次如划过地表的彗星,将轨迹上的一切都点燃,焦土和破碎的植物再也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冲击,化为四散的灰烬,像雪一样缓缓地落下,落回了突兀地平静下来的尘世,贴在了少女那苍白色的长发上,依旧看不出生气的影子,她的表情还是平静到让人感到不解和害怕,然而,大口喘息着的黑狼鸟,那惶恐而诧异的气息却变得愈发强烈了。
         红色的双瞳,在那如长刀般逼在脖子上的扇骨传来寒意的瞬间凝固,那个苍白的影子已经在爆炸的霎那间移动到了自己的面前,完全不在意周围的高温,也不在意爆炸和烈焰的舔舐,仿佛是超脱了时间的存在,瞬息之间,她举起的右臂上,锋利的大折扇已经将死亡的气息带给了对方眼前。
         比对方足足矮一头,加上身材的单薄和纤细,宽大的长衫和秀气的短裙,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强大之处,这样子的少女为什么会赢过自己?黑狼鸟,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有遗言可以替你记录..”简短而细微的声音如同是来自于远方的呼喊,却有着不寻常的意味,包括着来自死亡的宣告,看着彻底呆住了的对方,而少女本人出奇的淡然,如同是在做什么重复了无数遍的简单时间般。
         虽然弄不清楚构造,但这两柄如双刃般的雪白折扇绝对有着惊人的锋利度和韧性,当脖子被那锋利的边缘锁定住和接触的瞬间,仿佛身体中的血液已经开始冷却结冰,生命便已经从体内消失,那彻骨的寒意无时无刻不在挖掘他的每一丝恐惧和绝望,几乎让他没有办法听清楚对方说的话。
         男子那孤高的身影开始颤抖,属于黑狼鸟的高傲灵魂,也无法在彻头彻尾的绝望中保持尊严。
         “没有的话...请在来世的时候,不要做龙族了....”
         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是由于恐惧而难以言语,少女还是用那麻木而平静的口吻打破了那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沉默。
          手臂微微施力 ,锋利的刀刃已经割开了皮肤,血液从皮肤的裂缝中静静流出,染红了胸口上的衣襟。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黑狼鸟竟然发出了一连串狂笑,在即将死亡的前夕,很放肆地笑了起来,凄惨而疯狂的笑声,如此的刺耳。
         “......?”几乎用眼睛观察不出来的困惑在白发少女的脸儿上闪过..
         “世界上没有来世,如果今生遇到的绝望无法褪去的话,那么即使肉体灰飞烟灭,绝望也会永恒地折磨那灵魂...你这个愚蠢的人类,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种感觉啊?”瞪着少女那稍显迷茫的样子,黑狼鸟竟然很轻蔑地笑道,完全不在乎脖子上架着的锋利折扇,然后用仅存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头盔上。
         “你怎么会知道,鸟龙种的绝望和悲哀啊,向你这种弱智的低级生物,玩着你们那么低级的狩猎游戏的愚蠢人类怎么能理解,被欺压和否定了数千年的愤怒...怎么能理解,高贵者的尊严和悲哀啊....”
            头盔中的眼睛,突然间染上了如此的强烈而沉重的色彩,黑狼鸟的气息突然变得出去的强烈,那份极度悲壮而愤怒的气息,开始沸腾,奔涌着。
            “...........”微微地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如白雪般存在着的少女愣了片刻,那空灵的紫瞳第一次传来怜悯和迟疑,莫名的怜悯和迟疑...
            “我是最后的希望,就算是神都不能阻止我!”丧心病狂的咆哮亦如是某种宣告。
         最后的希望,被绝望所笼罩了的希望。
         没有逝去的逝去..
         没有希望的希望...
          ......最后的...希望?
            抓住了这一动作上的迟疑,黑狼鸟猛地向旁边的巨剑扑去,顶在脖子上的闪刃立即切入了皮肤,割断了动脉,大量猩红色血液四溅,然而他却完全不在乎,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否会死掉,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柄诡异而庞大的巨剑上的他,似乎无视了自己的生命,如此的疯狂却又固执。
         黝黑的剑身回应般的发出恶魔般低沉而响亮的咆哮,原本平静下来的黑色邪芒再次像是无尽的夜幕般罩向周围,屏蔽着一切生机和物体,剑柄那墨黑色的骷髅头巨大而幽邃的眼洞里,爆发出了无比强烈的幽火,邪恶而又强盛,充斥着对力量的渴望,对毁灭与鲜血的执著,正如,那化身为男子,不顾一切向自己扑来的黑狼鸟,那疯狂闪烁着的双瞳一样。
          “嚓!”很突兀地,疾速闪过,难以分辨出具体形态的雪色人影如荡过天空的白雷般从它的身体穿过,紧接着,男子那前突的身躯莫名其妙地定在了半空中,充满欲望和疯狂的双瞳,几近破碎的头盔,残破的燕尾服,甚至,连伤口上流出的血液,也都莫名其妙地凝固了,前探着的手臂突兀地停在了巨剑那沉重的剑柄前几寸的地方,却无法在前进一丝一毫。
          时间仿佛已经被封印,空间似乎已经冻结。
          而高速闪过的疾影,已经停了下来,白发少女那纤细的身影,正静静地站立在那反常的静止中,拖在地面上,那对巨大的折扇依旧闪烁着星屑般的冷芒,犹如少女那空灵却淡定的紫红色双瞳般,没有任何的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怜悯。
         “千雪碎..”细小的声音像是叹息般响起。
          几乎是与此同时,静止的空间被阵阵恐怖而尖利的撕裂声所打破,静止住的黑狼鸟的身体上,出现了无数道雪白色的切痕,细密到让人难以计数,紧接着如同是爆炸般,他的身体竟然在半空中解体,大蓬的红色液体凌空飞散,撒到到处都是,落在了那依旧发出强烈邪光的巨剑上,落在了那个紧握着一对折扇状武器的白色少女身上,给那份空灵染上了别样的颜色。
          鲜艳的红色,与静默的雪白,搭配在一切,看上去如此的不和谐。
          草鞋踏在满是焦黑和血迹的土地上,那没有存在感的身形保持着缘由的镇定,带着几分血红苍白色的长发微微飘荡着,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对于头发和衣服上带着血迹却完全没有厌恶之情,甚至显得异常麻木的她,用那无比苍茫的眼神望了望地上四散的碎片和血迹,面无表情的娇颜竟然显示出几分未有过的迷茫和困惑,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又像是在试图理解什么..
          “结束了。”良久,她低声喃喃道,然后缓缓地,以几乎察觉不到的幅度摇了摇头,但紧接着,少女那雪白色的身影却微微地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儿上出现了几分极为细微的诧异,如同是发现了什么被忽略了的东西般,眼神中苍茫的神采比原来更加的强烈,她再次望向了前方.....
            ..................................................................................................................
“真是个奇怪的老人呐,为什么只救队长先生却根本不管我...喵。”似乎是赌气似地,尖尖的耳朵不满地竖起,可可的小腮帮子气鼓鼓地,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洋溢着的全是火大和不理解,虽然由于失去了从倒下,到找到格洛普索恩的这段时间的记忆,但少女的性格和判断力显然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当从费飞口中得知最近几天情况的梗概后,她立即发出了针锋相对地抗议。
         “是很奇怪,这不用你提醒...”望着篝火前少女那被不爽的样子,面对着那没有什么建设性的牢骚,费飞依旧用他那冷淡的口吻说道,木碗中依旧装着没有喝完的浓汤,他鹰一般的双瞳中似乎在斟酌般,露出几分深邃,显得倔强无比银色的直发在篝火的照耀下,同样镀上了一层黯淡的火红色。
            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那个怪老头子简直就像是故意给人添麻烦的,不过....
            为什么老人只救了自己?
            以老人家那拉拉杂杂的发言上看,他是知道少年还有一个同伴的,甚至对可可的消息知道的很清楚,当时的她受的伤非常的重,格洛普索恩绝对不认为少女还拥有行动能力。为什么老人,只带自己来到了他居住的木屋进行救助,却没有理会同样受伤的少女呢?虽然觉得那个老人精神不能算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困惑的少年却同样不认为老人家是一个彻底的疯子,甚至也不认为他是那种会漠视别人生死的家伙,如果是放已经濒死的可可在森林里自生自灭.....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做,没有任何根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费飞的直觉上传来的信息的是如此的强烈。
            “可可,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是指不对劲的地方呐?”从生闷气的状态中回过神,面对队长的问题,可可稍微用手臂抓了抓耳根,然后很认真地想着,但这种样子却说明她面对的是重来没有在意过的问题....
            “好像没有呐...喵”果不出其然,少女紧接着缺根筋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醒来,除了发现身上的伤都好了,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就没有其他的状况么?”
             显然是无法理解,却又没有办法,少年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嗯.....喵?”刚刚准备表示“说的没错”而重重点头的可可,却没有预兆地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耳朵微微地跳了一下,然后用指头指了指自己那雪白色的衣裙,“呃,我的衣服好像有人帮忙补好了呐(觉得真的是很奇怪) 喵”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不会有什么意义般,她那单纯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的意味。
             “........!!”格洛普索恩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少年那冷峻的面孔上却出现了如此鲜明的愕然,像是石头一样,费飞定在了原地。
            那么重的伤口,即使是可可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痊愈,更何况是根本不可能自动补好的衣服。
            那种激烈程度的战斗,肯定会把这件看起来就知道很轻薄的衣裙弄得乱七八糟,但是现在却根本没有损毁的痕迹,虽然通过可可的回忆讲,自己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迹..
            如此说来...
            确实有什么人救了她,但是似乎不是那个老人,老人是个瞎子,不可能顺便帮忙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的。
             “队长先生,你怎么了呐 喵”歪着脑袋,看着定住久久都没有吭气,低头沉思的少年,可可不解地歪着脑袋,似乎有些担忧和奇怪,于是眯着眼睛问道。
            但是即使是这样子,即使是帮忙治疗伤口,又干嘛作出修补衣服这么画蛇添足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而且她的记忆不可能是自我忘却那么简单...
            这种乱七八糟,无章可循,又让人没有办法的作风...
            “队长先生呐? 喵”正在少年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张清纯的小脸再次出现在了视野中,带着些许的不满和好奇,可可竟然再次把脸贴到了对方面前几厘米的地方催促道。
            这样子的话是不可能继续保持沉默的,立即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掩饰过自己脸上的尴尬。
            “没什么,我想这片林子里,大概有会有什么非常烦人又无聊的家伙们存在啊。”
            似乎是觉得相当的懊恼,费飞的表情再次变得阴沉起来,似乎是看穿了什么东西,他望着那厚重的林地,被渐渐西斜的黯淡阳光所笼罩的茂密林地,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搞懂般,格洛普索恩无奈竟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轰!!!”话音刚落,远处的树丛中便发生了恐怖的大爆炸,大量墨黑色的烟雾,随着腾起了血红色火球猛地蹿上了天空,犹如是冲破了地狱的恶鬼般,那充满邪恶气息而厚重的诡异颜色,化作了一大团不断翻卷着,发出奇怪悲鸣声的雾,在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压抑气息中,飘荡着,将摄人心魄的恐惧与绝望播撒到每一个角落里..
             仅仅是映入眼帘,那无名的战栗,已经让人的脑海中陷入了无名的空灵中,仿佛一切记忆和思想都要被那吞噬着光明,无法看透的黑雾所夺取般,格洛皮索恩和可可都不约而同地呆立在了原地,所幸,那团云雾并没有要停留很久的意思,仅仅是几秒钟后,便再次发出了尖利的悲鸣,飞向了那遥远而无际的云霄。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15 18:10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1-15 18:12 编辑

         棕褐色的树皮犹如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般,变得又枯又干,耷拉下来的藤蔓也皱皱巴巴地,地面上已经发褐的植被中甚至不断传来淡淡的腐臭,枯叶凋零,仿佛突然间被夺走了生命力的残根碎叶从腐朽的干枝上不断飘落,视野中的世界似乎被彻底毁灭了,只留下了代表失落的灰暗和昏黄。金属战靴踏到没有任何的生机的植物残骸,发出令人感到厌恶的破碎声,甚至让人感到自己已经远离了生机勃勃的密林沃土,进入了地狱笼罩的死区。亦如是这个原因,少年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显得凝重却格外冷静的面孔上,猎鹰般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周扫视着,洞察着每一丝可能存在的危险和线索,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握着龙骨打磨成的刀柄,神鬼斩破刀上冷人胆寒的锐芒四射,如同是他满头倔强的银发般,给人莫名的冷酷感。屠龙者家族的血统,给了他处变不惊的性格和对猎物的敏锐直觉,但在这格外反常的环境中,即使是身为“GSFL”格洛普索恩也似乎紧张起来,仅缠着一层沙草绷带的上半身上,结识的肌肉紧绷,似乎虽然打算爆发出全力,去压制突发的危险。
             不过这似乎有点多余,通过少年敏锐的感官,他早已经察觉到,周围数百米内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存活的迹象,似乎任何存在有生气的东西,都已经在刚刚的大爆炸中被彻底的毁灭,微微撩动着的风中,依然洋溢着浓烈的死气,在惨淡的夕阳余晖中,给人以极为不祥又破落的压抑。
             这里的情况并不像是发生过爆炸,任何烧焦的气味和高温留下的痕迹都是完全不存在的,完全陷入了死寂的大片林地简直如同是被莫名其妙的力量将生命力完全抽空了般,失去了一切可以被理解为有生命的物体,而极度反常的死寂.....令人困惑又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平常心,大概是谁都做不到的吧。
            一边在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环境中前进着,一边试图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少年犹如是在思索着什么,冷峻的外表上多出了几分疑惑的气息。
            在这种极度依赖直觉和洞察力的情况下,某个人的意见还是很需要被重视的,扭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似乎同样被这难以解释的一幕所震撼的某人。
            大大的猫耳笔直地竖起,晶莹的双瞳中流露着稍许的怯意,那单纯可爱的小脸上,原有的安逸和懒散一扫而光,反而显得有些忧虑,似乎是由于气氛实在是出人意料的诡异,连一向乐观的可可似乎都没办法像往常那般的轻松,背着巨大统炮的娇小躯干竟然微微地蜷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不安吧。
            “可可,你有没感觉到什么?”虽然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少年那冷淡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的清晰。
            “呃?”稍稍地打了个激灵,可可竟然不由自主地呆了一下,“没有什么的呐,植物和虫子都死掉了..而且,周围的味道真难闻,就好像是很多东西臭了一样...觉得超级不舒服...喵..”嘟嘟囔囔地说着,然后用纤细的手臂抓着鬓角,可可强挤出几丝笑容,望着对面瞅着自己的费飞,如同是斟酌着什么似地。
            “这我也感觉得到....”少年的回答多少显得有点儿失望,但是却并没有嫌怪的意思,“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即报告给我,我不希望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你不在视野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少年刻意叮嘱道,语气也异常的严肃,显然是没有讨价还价的地步。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绝对不希望再次陷入上次那般绝望又凄惨的地步了。
             似乎是由于失去了那一段记忆,可可的回应仅仅是用力地点点头,看上去并没有把担忧的重点放在这里。
            “嗯...呐,话说,队长先生呐,你不觉得这种环境里...好像会有妖怪出现...喵。”
            显得非常担忧的细细嗓音,显然是真的在恐惧什么。
            “没那种东西...”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保持着作为队长恪尽职守的严肃态度,格洛普索恩的回答非常干脆。
            “但是...这个地方真的怪怪的呐....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真的有妖怪呐 喵。”望着前方阴森森的环境,体会着那充满死气的气氛,可可显然没有被说服的可能,依旧不断低声喃喃的。
            这道真是很罕见,可可这个家伙,似乎没有害怕过什么东西,不过,对于一个曾经体会过死亡,现在又有着人类形象的她而言..
            “人类编出来的东西,大部分根本没有实际的意义,你(这只猫)最好还是别盲目的害怕比较好...而且这个世界上比妖怪厉害的东西多的是,即使是真的有也无所谓。”
            最起码,如果是遇到狂暴的黑狼鸟之类的东西....绝对比遇到鬼怪之类吓人的东西要糟糕得多。
            对于这捎带讽刺意味的回答,可可似乎听得入神,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猎人与人类生涯的她,显然能理解其中的涵义..
            “好像是有道理呐....但是..队长先生呐,你难道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喵。”在表示了认同后,可可若有所思地问道。
            脚步猛地停下来,险些让可可撞到自己的费飞竟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呆在原地,足足两秒钟。
            “...作为猎人,如果恐惧的话,马上就会没命。”再次迈开前进的步伐,费飞的回答居然还是非常利落。
            但是,怎么听都觉得...
            难道是因为,不应该去害怕,就不害怕这种奇怪的逻辑么?
            格洛普索恩并没有直接回答可可的提问。
            “嘀,嘀,嘀..”很突兀地,阵阵非常悦耳的奇异响动突然传入了两人的耳中,伴随着那紧急而清晰的鸣叫,可可那大大的猫耳上竟然发出了阵阵金色的光芒,那足以突破黑暗,如果指明灯般的奇异色彩,剑圣的耳饰,那原本不起眼的耳饰,居然如同铃铛般不断地发出阵阵鸣响,并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甚至将周围那死寂而缺乏生命的世界全部照亮,原本已经渐渐消弭的光明,竟然再次回归到了这片失去了生机的密林中,莫名其妙地紧迫感随之而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呐....但是..”面对少年的询问,可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深入教官的记忆时,当龙次相应这独特的指引和呼叫时....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可可闭上了眼睛,双手捂着耳朵,犹如是在倾听着什么般。“好像要一直走...喵”
         在对方还在纳闷的瞬间,可可竟然向前跑去,由耳饰传来的紧急感,绝对不是错觉,的确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悦耳的响动,是不折不扣的警报...、      
         被夺取了一切生命力的密林中,阳光已经消失,气氛也还是那么得阴森,但是在剑圣耳饰上所散发出的强烈光晕中,周围的一切还是如此的清楚,甚至连一开始那种诡异的气氛都莫名其妙地瓦解了,不假思索地前行者的可可,还有紧紧地跟在她后面的费飞,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前进着,他们都无比地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充满了迷与困惑的小岛上,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穿过了几层破碎的蕨类植物,绕过了蜿蜒曲折的树木,踏过似乎完全腐烂了的植被上,在缺乏参照物的空间中,两人不知道移动了多久,那渐渐强烈起来的翁鸣,却犹如是在提醒着什么越响越清晰,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强,虽然,依然察觉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的气息,但是几分莫名其妙的寒意还是像蔓延着的枝条般盘上了心头..
         “哈啾...”突然间,可可竟然打了个喷嚏,哆嗦了几下,然后站住了脚步,耳朵疑惑地摇摆着,捂着鼻子的她歪着脑袋,用有些纳闷的目光转向后面的费飞。“队长先生呐,觉得好像突然间冷起来了 喵。”
         真是完全不符合气氛的反应...
         但是..那种奇怪的寒意并不是心理作用,长长地吸了口气,格洛普索恩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确实明显地低了下来,而且低了很多,冰冷的空气甚至如同雪山上般刺激着鼻腔,在密林这个植被充裕的地方,而且又靠着大海,理论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简直不能理解。
          屏息凝视,在依旧死寂的环境中,少年将目光集中在了可可右侧的树干下,突然间,强烈的愕然将他犀利的目光完全占据,犹如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般,双目圆睁,眼神却完全像冰一样凝固了的费飞,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诧异表情。
          在那之可能出现在鬼故事里,枯干又扭曲了的树木下,静静地倚着个纤细的身影,犹如是与这没有任何生机的环境融为了一体般,她长长的白色雪发顺着耷拉着的脑袋拖到了胸口上,几乎像幽灵般的白色长衣上和宽大的袖口上都沾着些许的血迹,遮盖到膝盖处为止的短裙下,裸露着的白皙双足和草鞋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中,没有任何血色的双手还紧紧地攥着一对巨大的折扇,那不知由什么素材所制造的奇异武器,在剑圣耳饰上的光晕的照射下都没有任何反光的痕迹,就像是断了线的人偶般,那个充满了古风味道的神秘少女,就那样子毫无生气地依靠着那截朽木,倒在那片死寂中.......
         神月 姬,一个名字条件发射般落入了脑海,那个没有任何存在感,似乎像背景般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出现,又离去,有着SHADOW称号,隶属于公会特殊组织的奇异少女...
         没有流血或者受伤的痕迹,仅仅是倒下,失去了生机,犹如这被莫名其妙地毁灭掉的密林般。
         “呃....这里倒着个人呐...这种环境下都可以睡觉...真厉害 喵”茫然若失的细细声音居然还是在少年的耳畔响起,同样是觉得诧异非常,可可那彻亮的猫眼中洋溢着浓浓的惊愕,虽然思考的方向完全弄错,而且连对方的记忆都没有留下....
      也难怪,如果没有对这个特别留心的话,任何人都不会对幽灵般存在着的她留下清晰印象的。
         不过当耳饰上强烈的光芒照在地面上,仿佛同样失去了生机的单薄身影时几乎是同样强烈的光芒,像是回应一般,猛然从对方的头发下传来,发光的环状物体,居然同样出现在少女的耳朵上。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23 19:39

气息还是完全不存在,静静地平躺在简陋的牧场上,少女那恬静的脸庞犹如是沉浸于美好的梦境般,整齐的五官带着淡淡的倦意,苍白色的长发轻柔地搭在枕头上,给人别样的安逸又不忍打扰的感觉,显得有些瘦弱的身体上那雪白色长衣和短裙依然非常的显眼,充满古风的打扮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非常合身,如同是画中的人物般,她完全融入了那片宁静,只有那挂在耳朵上的耳饰,依然迸发出微弱的暗金色光彩,就像是庇护着公主的圣光般闪耀着.....真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如果不是存在感太低的话,或许会非常受欢迎。
          很可惜,包围在她身上的重重迷雾,已经不能用诡异去形容了,脱离了现实,超脱了本质,她似乎注定已经不可能以正常的方式生活了,即使是仅仅知道其的名字的格洛普索恩总觉得,这个人非常可疑,甚至不应该去接近,从屠龙者的直觉上判断,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但神月 姬似乎是个非常危险的存在,甚至仅仅是坐在她的附近,就会感到莫名的压抑。
          这个看似很柔弱,最多也比可可大不了几岁,顶多也是和莲相仿的女孩...
          为什么会有这种危险的感觉...这并不是错觉,因为,同样直觉过人的可可,似乎同样感到非常的困扰,蜷缩着坐在格洛普索恩的旁边,一言不发地瞅着躺在那里的神月,她娇小的身影同样洋溢着不解的氛围,与平时那副晃晃悠悠,懒懒散散的样子完全不同。
          将神月从那片完全丧失生气的密林中背回来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无论是可可还是费飞,依然理不出头绪,甚至连对方的情况都搞不明白,依旧是没有任何气息,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停止,怎么都觉得是死了,但是又不像是受了伤,躺在那里的她就是缺少了生气,就是缺少了原本就几乎没有的存在感...加上她耳朵上同样存在着,又不断发出光耀的剑圣耳饰,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希望,觉得她似乎还活着,却又弄不清为什么,就像是照顾说不清楚得了什么病的孩子般,完全被困惑所包围了的两人沉浸在完全静默的环境里,久久无语,那破破烂烂的小屋中,只有暗红色的篝火在不安分地跳动着。
         “要是觉得困了,就睡去吧...”终于,少年那冷淡的声音还是打破了那份沉静。
         耷拉在头发上的猫耳猛地跳了一下,显露出几分倦意的可可立即扭头看了看依然冷傲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充斥着睡衣的清澈双瞳中闪过几丝惊讶,然后像是要将脑袋上的睡冲都赶走般,拼命地甩了甩头。
         “我还不太困呐....而且,觉得有事情要问....神...她来着的说 喵”似乎还是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可可那细小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说梦话般,不甚清楚。
         不管嘴巴上怎么说,时间至少早就已经超过了九点...已经超过了她忍耐的限度了吧?
         果然是已经撑不住,但她却还是罕有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似乎是打算坚持到底了。
      “关于剑圣的耳饰么?”
      “嗯..我的这个,好像是叫做“辉”,不知道她的是那种的呐,因为一共是有六个的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是用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睡着的声音回应道。
      的确还是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么?继承了原本属于教官龙次的耳饰的她,对于这种特别的东西还真是敏感。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剑圣的耳饰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我相信这个家伙也有着不寻常的记忆...她不会和你讲太多的。”
         以那种空灵又没有存在感的个性,是不是能和可可构成对话都很难说...
      “呃,无所谓的...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像的说...不知不觉地在意起来了...所以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喵”
         完全不在乎似地摇了摇头,软塌塌的耳朵随之摇摆,微微颤动着的眼皮几乎要将她依旧很认真的目光完全遮住了,环抱于胸的手臂也在渐渐松懈。
      “........?”望着在旁边的椅子上摇摇欲坠的可可,听着那犹如梦话般模糊的嗓音,格洛普索恩也微微地露出了几分疑惑,对于可可的解释,他显然没有明白。
      很像?很像什么?虽然不清楚可可到底指什么东西,但是,剑圣的耳饰,的确是不可能出现在一般人的身上的,作为屠龙者的格洛普索恩显然了解其意义重大,可可的确是非常在意什么事情,不过..为什么可可似乎并不是仅仅由于对耳饰及对教官的怀念才迫不及待地想和这个奇怪的少女谈谈的....
      似乎仅仅是觉得很奇怪,又很有兴趣,所以不能不问般....
      不过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充满兴趣的东西似乎可不在少数,以此来分析的话,基本什么结论也得不出。
      她到底在在意什么?当自己都不能确信神月是否会醒来,可可却坚定地认为并毫无保留地相信她呢?
      正当觉得无比困惑的格洛普索恩,打算扭过头向她问个究竟的时候,一阵软软的,滑滑的头发触感却不期而至地从肩部传来,可可那满头的金发随着她靠过来的脑袋撒在了少年屠龙者的肩头上,视野所及,那对很漂亮的三角形猫耳还依旧缓缓地颤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也紧紧地闭住,篝火倒映下显得异常细腻的面颊上,小小的唇微微地开阖,她那显得非常安逸又可爱的无暇睡颜,依旧有着让人不忍打搅的特殊气息,完全输给了睡魔,可可在失去意识的同时竟然依偎在少年的右臂上,无忧无虑地进入了梦乡...
      真是严重犯规,应该直接红牌罚出场去的做法,是谁刚才吵着说一定要看到对方醒来,还露出罕有的忧虑呢?少年的额头和嘴角有些难以接受地抽搐着,如果是漫画中的话,他那冷峻的面孔早就被黑线所填满了..
      毫无疑问,格洛普索恩很想说什么,甚至很想把这只干什么事情都是一头热根本没有个论调的猫推醒,然后训斥一顿,但是..
      当可可那娇小的身躯依偎在少年的臂膀上,那稍稍有些凉的体温和柔软的触觉霎时间充斥了整个大脑时,少年的那份和严肃却不由自主地淡了下去,锐利的眼神盯着那似乎很幸福的酣睡身影,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压制,不满的意味迅速褪去,却又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迷茫....甚至是他自己都感觉不到温柔,银色的发梢微微地摇动了几下,似乎是再向夜幕表示自己的无奈般,保持着石像般僵硬的坐姿愣了很久,最终格洛普索恩只是很没辙地轻轻叹了口气,任凭对方把自己的胳膊当作是枕头,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了。   
      放在膝盖上的锋利太刀还是迸发着淡淡的冷意,那种如临战场般的凝重再次汇聚到了刚刚稍稍松懈了一下的格洛普索恩的身上,犹如是接到了某种莫名的使命,他显得格外郑重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警惕的神采始终集中在了那依然没有迸发出任何生机的少女身上,如夕阳般的昏官光线,已不如之前那般的醒目,但依旧没有褪去的意味,在那陷入沉寂的当中,如同是给逝去亡灵所作出的信标般,静静地闪耀着,仿佛不断地触碰着别人的灵魂般。少年那严肃的表情微微出现了几分惊讶,这种奇妙的感觉,与可可的耳饰原先所发出的光线完全不同,完全没有感受到那份希望和温暖,反而继承了神月那特有的空灵,仅仅是盯着看,都会感觉大脑似乎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样,周围的一切变得无比的敏感,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无限制地夸大般,树枝燃烧时的噼啪声,可可那轻微的呼吸,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压抑感,都变得...
      啊,真是...在这种条件下居然能睡着,可可这个家伙真的不得了,暗暗地感叹着,但不知是为什么...眼前的那份黯淡光芒,越来越深邃,仿佛随时都可能将周围的一切埋没,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格洛普索恩的目光所及,完全被那份略显淡漠的暗黄色光线所笼罩....
       .............................................................................................................................
      各种管子和密集的电线,就像是废弃品存放室般,堆积到了各个角落里,极为昏暗的光线之中,就像是蛇一样在各个不知名的机械间穿梭着,难以计数的仪表和五颜六色的按钮,几乎看得人眼花缭乱,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化学品的恶心味道,还有刺鼻的臭味,真是个让人见了就会极度不适的空间,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没有答案,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却指引着自己随着那诡异的场景渐渐地前行着,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有什么非常值得在意的东西....
      杂乱的脚步,显得有些匆忙,散发着可疑的气息,从这杂乱的走廊一端走向另一端,昏暗中,十几个身着大袍子,带着兜帽的神秘人急匆匆地穿行着,甚至还能依稀观察到他们袍子上复杂的刺绣和图暗——那是代表高级神职人员的标志,不过,他们并没有拿着圣经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传教用品,反而如同研究人员般拿着厚厚的资料,和一个又一个的小型仪器,以他们娴熟而谨慎的动作,显然已经久经练习了,然而,他们的气息却完全没有任何学者所有的睿智感,如同是在担忧或者是在恐惧着什么东西般,他们已经融入了那诡异的气氛,一张张无发表认出五官的面孔上洋溢着同样的紧张和压抑,如同是这黑暗的亡灵一样,紧凑而迅速地前进着。
         “维格尔大人,情况真的和报告上写的一样么?”终于,有个人似乎是同样感觉到了几分不适,他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走廊中显得愈发沉重起来。
         “...是的,所以我们最好赶紧赶过去,这个实验体可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即使教皇陛下不做声,“Inquisition”也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回答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前行着的,是坐在众人最前端的男子,手中并没有像他身后的同志们般拿着各种资料和仪器,而且身材更加的高大,昏暗的光线中,只有他一个人穿着毫无修饰的红衣长袍,而且提着一柄有粗又长的厚重法杖,两侧似乎由于镀上了某种重金属般,砸在地上发出“叩叩”的重响,更是给人一种截然不同与学者,犹如军人般的威严气质。
         不过那过于淡然又处变不惊的口吻却没办法打消众人的忧虑,尤其是当“Inquisition”那个词汇出现的时候,众人似乎像是恐惧着什么的微微地动摇了一下。
         “宗教审判所的笨蛋们对我们神圣的研究根本一窍不通,他们没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走在队伍的第二排,一个有些胖的男人似乎很不满地哼道,手中的资料险些脱落,可以想象他内心的激动。
         “不过他们毕竟是教皇的直属集团,即使是发了疯的狗都会咬死人的,更别说,一个有背景有实力的疯狗军团了。”走在胖子边上的男子发出了阴沉的笑声。
         “小声点!你不能这么说,你这是质疑教皇陛下的权威!”
         “如果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你明天就会被钉在十字架上。”
         他那显然是大逆不道的谈话引起了阵阵的骚动,似乎所有的人霎时间都陷入了某种惶恐一样,只有领头的红衣人依然是那样的平静。
         “那又怎么样,我们实验室所在的地方,只有教皇才知道,Inquisition能不能找到这里都是未知数,更何况我就是冲着我们教皇国伟大的明天在站在这里的,我已经随时准备为真主而殉难了。”
         “笨蛋,如果现在我们的实验被他们中断,我们就只能羞愧地去面对真主了。”
         “没关系,就要成功了,只要LAST BLUE成功地苏醒...到时候,不止是我们的国家,整个世界都会翻开新的一页,整个人类都会踏入神的领域。”
         有些人在抱怨,有些人依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有的人仿佛是对着某种东西而无限地憧憬,而那个首领还是一言不发,渐渐地光线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走廊似乎已经逐渐迫近了尽头,越来越宽。
         终于,无休无止的争辩迅速静止下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如同是实验室般的房间,四散的电缆和机械围绕着,但已经没有那般的杂乱,各种巨大的机械,将墨绿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输送往中央,用玻璃制成的,犹如是水槽般的密封容器,一个有着六支大翅膀,蓝色长发的年轻女性身影,如同是天使般,在水槽里面沉睡着,随着那绿色液体的滚动而时起时浮,各种金属和橡胶制成个导管接在她的面孔上和胸膛前连接着的,不断散发出奇异荧光的仪器上..............
         这是什么东西?圣天使么?但是.....宗教中存在的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种异样熟悉却又哀伤的感觉又是..
         当少年望着那犹如圣天使般,却被封存在玻璃水槽中的蓝发少女,却感受到一种极为特别的冲动,一种非常痛苦,想要哭出来的莫名冲动。
         不属于他意识的冲动,但却意外的强烈。
         几乎是霎时间,剧烈的诧异感融入了少年的脑海,周围的景象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般,变得愈发的模糊和不清晰,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一片水蓝色,就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漩涡般..
      “LAST BLUE”这个能听清楚的唯一个词汇,嘈杂的奇怪声响再次屏蔽了一切..

tqg8818882 发表于 2010-1-23 20:20

楼主写了不少啊,可惜这种类型我不这么喜欢,但是还是加油把。。。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26 12:48

          “哈啾!”
          “啊嚏!”大小不一,却同样突兀的喷嚏声,打破了没有生气的世界,冷峻的面孔带着些许的迷茫和困窘,似乎没有充分了解情况的少年下意识地用抹了下鼻尖,犀利的目光竟稍显出几分难得的迷糊,带着僵硬的表情向旁边瞅去,视野中,一张同样犹如突然惊醒而迷迷糊糊的小脸竟然同样转了过来,一边用手擦拭着小小的鼻头,可可那恍恍惚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少年,软塌塌的猫耳抽搐着着...
         就像是希望在对方的脸上寻找到不知道什么问题的答案般,都不太清醒的格洛普索恩和可可竟然面面相觑了数秒钟,确认了这并不是巧合,由于睡眠而迟钝的大脑也开始工作,周围的情况似乎非常的异常,发现对方的呼吸竟然像是在雪山的深处般带着白气,恢复了敏感的神经立即将原本不可能的信号传入了脑海,非常又默契的,两人竟然同时又打了个激灵。
          “呃...队长先生...感觉好像突然间冷起来了呐...是不是弄错了 喵”露在连衣裙外的纤细胳膊抱着小腿,显得无比茫然的可可猫似地竟然缩成了一团,有点颤抖的声音犹如是梦境般不清不楚,显而易见,可可并没有能判断出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做梦。
          这里是密林的小岛,就算是再怎么不对劲,也不会变的这么冷..雪山长大的费飞那处变不惊的外表,也很难得地露出几分诧异和困惑,铠甲已经在战斗中报废,上本上只包着层没有任何御寒能力的绷带,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强烈寒意几乎透进了心窝,饶是如此,作为屠龙者的费飞依然保持着镇定的天性,由于血压不足而尤显得阴沉,冰冷的眼神雷达般搜索着四周,扫过已经结了冰的木桌,望着只有在北国冬天才能见到的,积着厚厚一层雪的地面,还有呼呼的由于强烈对流而产生的刺骨冷风,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室内,还是室外,这如此光怪陆离的场景,如此的不可思议却又莫名其妙地和谐,如同再多出几只四处乱跑的企鹅,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南极风光了。
          原本镇定而冷静的目光随着越看越不能接受的场景开始走形,就像是这无端出现的寒意般彻底被冰封住了般,凝固到彻底失去了光彩,显得有些发青的面孔也变得发颤,微张的嘴巴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久久没有回答的少年遇到了无法解释的难题,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所在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不管感官上那强烈的刺激是多么的真实,但比起这过于荒谬的现象,倒是梦更加的贴近实际了。
         “呃,看来是梦呐,队长先生不会这么迟钝的说..好像是白痴一样...果然不可能..不可能 喵”不知所措地望着格洛普索恩那显然已经失去常态的样子,似乎是突然间确认了什么,可可那刚刚还有些担忧的表情立即松懈下来,提出正解般摇了摇指头后,她“嗯嗯”地点了点头,迷着大眼睛,终于继续厚颜无耻地靠到了格洛普索恩的胳膊上,撒娇般眯上了眼睛。
         “.......”发觉自己失态的费飞,那坚冰般的面孔霎时间带上了强烈的煞气,由于听到了某个词后,带着冷漠如雕像般的表情,他果断地对着贴在自己胳膊上一副安逸表情,少根筋的脑袋伸出了手臂..
         “疼疼疼疼疼...断掉了,要断掉了!喵 ”耳朵被冷不防地猛地揪住,表情霎时间变得非常痛苦,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的可可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梦里的话,你应该感觉不到疼的吧!” 望着捂着耳朵,眼睛里全是眼泪,用诧异目光注视着自己,可怜楚楚的可可,费飞面不改色地冷然道。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呐 喵”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可可终于知道了现实的不可思议性,不过少年依旧没有答复,再次将视线集中在了前方,某个非常容易被忽略了存在的身影上。
         耳饰上的光线已经几乎消失,而然那不起眼的黑色外表却如同是蜕变了般,完全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雪白色,如同是她那缺少生气的苍白色长发般,散发出异于尘世的凛然气息,虽然还是处于昏迷不信的状态,依然没有散发出任何的存在感,像是凋零的尸体般,但让人感到极度错愕的是,那莫名其妙的酷寒,正是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就像是从雪山山顶席卷而来的凛冽寒风般,在不知不觉中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冻结,那姣好的面容没有任何的表情,往往露出极为苍茫神采的眼睛紧闭,在冰雪之中看上去反而非常的沉静甚至是有种奇特的神圣感,只有她长长的衣袖,和那如丝缕般的白色长发在这极不寻常的气息中摆动着,犹如是凌驾于冰天雪地之上的女神般..
      难道,这已经堪比冰风暴的严寒是她的气息?以肉体为基础释放出这么强的寒意,这怎么可能,人类是不可能会有这样子的能力吧?
      完全没有受到周围人错愕目光的影像,犹如是已经确立的程序,进一步的异变还在不省人事的少女身上出现,无数的雪白色光点,仿佛是天空中闪烁着的星耀渐渐随着那莫名的寒意,出现在她的周身,并如同精灵般闪烁着,徘徊着,渐渐地,少女那毫无血色的肌肤上,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如同是古代文字般的痕迹,并爆发出惊人的白光...原本静默的空间,霎时间被某种奇怪的力量所吞噬,发狂的气息在那仿佛永无静止的寒风,疯狂扫荡着周围的一切。
      无法辨识,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无论是可可还是格洛普索恩,都无法在这令人震惊的场景中继续观察,只好压低身子,试图保持平衡,依稀中,仿佛有某种极为巨大的生物,要突破某种束缚般,激烈地挣扎着,那强烈到恐怖的气息....几乎能压垮生物承受力极限的极寒..
      所幸,这种气息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是几秒钟后,一切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围的冰雪,夸张的寒风,如同莫名其妙地出现般,又毫无预兆地消失了,比起消失,反而更像是原本就不存在般,当属于密林中,夹杂着湿润和海的味道的空气,通过窗口吹拂在少年的面孔上时,他那茫然的神采犹如梦境。
      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已经光怪陆离的现实,愈发的不像现实,而旁边的可可,依旧是惊呆了的样子,望着那边用来安置病人的简易木床。
      那个没有颜色的单薄身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坐了起来,就像是解除了睡眠模式的机器人一样,那没有任何光彩,显得如深渊般深邃的紫红色双瞳盯着前方空无一物的墙,许久才把头扭向了旁边已经愣住的两人,紧紧抿着的樱唇,没有表情的脸颊,有些缭乱的发丝...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还失去了生机的样子,反而犹如是刚刚从梦中惊醒了般。
       “感谢..”完全无视掉别人震惊的表情,她那非常细微的嗓音依然没有任何的波澜,然后以几乎难以察觉的程度躬了躬身子,似乎是表示协议一样。
       以有些僵硬却非常麻利的动作将草鞋穿好后,她缓缓地走向了大门..没有解释,甚至也不打算告别。      
       “等等..”格洛普索恩那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冷傲的面颊上没有任何的愠怒,深邃的目光望着突然停下来,扭头回应自己却看不出任何意味的空灵紫红色双瞳,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格洛普索恩稍微顿了几秒钟,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就像是将胸口中的不快和压抑吐出来般。
       “神月,你应该说明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不能说...致歉.”经过了短短几秒钟的思考便她再次稍稍地鞠躬,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苍发的少女依旧像玩偶般没有任何的表情回答道。
       “作为“SHADOW”的确没必要听从“LEADER”的指挥,我没有异议。”似乎是感到很无奈,少年用那严肃的口吻说着,微微地叹了口气,而然,他那显得高傲而帅气的面孔上的肃然却没有任何的减少...“但是,我并没有打算以这种无聊的关系去要求你....我作为猎人,不希望看到我的任何一个伙伴,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岛上,痛苦或者失去生命....一无所知,却又无能为力,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陷入这样子的困境了,因为我体会过那样子的..该死的..感觉..”他那犀利而深邃的目光并不像之前的那般的冷酷,站在那个似乎什么都不打算说明的少女前方,他很郑重又激动地说着,每一个字都透着莫名的厚重...
       作为屠龙者,逃过了那场浩劫的屠龙者,目睹了所有至亲被杀的少年....
       习惯了把一切感情都淡然视之,把无尽的压抑都收拢在那份高傲和冷淡中的他,第一次,竟然露出了如此清晰的哀伤,执着的表情。
       “神月,我不想看到,下次你又倒在哪个奇怪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你真的感到不安或者真的有什么面对的事情,也没必要像个没有感情的娃娃一样,别再露出那么孤独的样子行么?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帮助你,即使是觉得麻烦,不信任我们也罢,即使你不在乎.......但是我很在乎,我已经不想再去为任何一个人悲伤了。”
      似曾相识的苍白色长发,几乎是同样没有光泽的双瞳,虽然五官并不像,身材也要高一些,但是这个人,这个好像没有感情又没有存在感的家伙,那种无名的孤独感和哀伤....这个面无表情又缺乏存在感的少女,这个往往喜欢用那孤幽又深邃的目光,望着别人,仿佛要立足于一切之外,却又似乎要掩饰自己的怯意般的女孩。
      影响中那个几乎同样单薄的身影...
      真的很像那个人啊...
      不知不觉中,把手伸出,搭在了那洋娃娃般的神月 姬的秀发上,犹如真的是冰雪做成的一样,那雪白色的发丝竟然同样冷冰冰的,微微地震颤了一下,虽然依旧是没有表情又没有生气,但当格洛普索恩把手臂搭在她的头顶时,神月却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般,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心头上无名的动摇般,一时间她似乎想躲开,却不知道为什么终于没有那么做...
      那黯淡的目光显得有些困惑,难以言喻的困惑,如此的微弱,但对于从来没有露出表情的她而言,却过于的明显..
      “是,是呐...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帮忙的 喵。”从愣神状态中回过神来,可可连忙用力点了点头,几丝错愕和茫然在她的双瞳中隐隐约约地闪过。
      “...“失却之岛”,是传说之地,极度危险,正常的人类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格洛普和可可,不因该知道,所以不能说,因为格洛普和可可,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在另一端的莲还有树...本身都是不应该被卷入的人物...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同样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事情已经不在控制范围之内了。”用那仿佛是机械中发出的,非常单一的细微又平缓的语音,白发少女回答道。
      和教官记忆中,那个出现在雪山中的不可思议区域一样,这里难道就是密林中的传说之地?
      “你指什么事情?”
      “沾染了污垢的龙血,封印在“铁之门”的堕落黑剑--Mysteltainn,不知道为什么苏醒了,而且黑狼鸟也出现在了这里....所以必须去寻找源头。”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话,对方是否能完全理解,神月用那苍茫的大眼睛盯着费飞,她一字一句地说完,然后再次沉默了数秒,“格洛普和可可,都没有继续呆下去必要,岛已经开始走向崩溃,如果卷入了这个事件,大家都会死..所以,格洛普和可可最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呆在这里,在几个小时后,莲他们会找到这里,然后赶紧离开。”
         简直就是梦里才会有的对白,少女的话匪夷所思,亦或者她本身也没有办法去将这里的情况全盘托出,或是有意不说明....
         传说中的黑剑,那个不知所谓的“铁之门”,乱七八糟的,好像已经是游离于常识之外的东西,盯着依旧是那么平静,完全不散发出半点气息的神月,却根本找不到开玩笑的意味,不过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世间的规则就已经开始崩坏了:弹刀的大野猪,失踪又莫名其妙出现的火统,各种异变,发狂的黑狼鸟...
         如果被卷入一定会死,听着这难以置信的话语,这个事件那浓烈的阴谋味却愈发的强烈起来,这并不是开玩笑,昨天晚上在发现神月姬倒下的,已经腐朽了的森林,那浓烈的死气,只有地狱才有可能出现。
         “为,为什么这个岛会崩溃呐...虽然听不明白,不过如果遇到危险的话,还是一起跑掉比较好 喵”正在少年为解读对方话语而绞尽脑汁的时候,一旁的可可抢险打破了那份沉默。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这个岛屿上的力量和事件,已经无法控制的地步,为什么又如此泰然地打算留下来呢?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28 15:47

         似乎是根本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求自己也跟着离开这里,刚刚依稀些许情绪波动的神月,突然间恢复了那副苍茫又没有生气的样子,那黯淡的紫红色双瞳盯着可可,一眨也不眨,一秒,两秒...
         “我要留下...必须..”细细的声音犹如是在陈述一个非常明确的事实一样,然后稍稍地停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会死....”虽然依然是那种很难听清的渺小声音,依然无法确然她的情感,但几分细微的不和谐,却显然说明了,她的情绪似乎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看似很纤细又柔弱的她,形态上只不过是穿着有些特别的十六,七岁少女,似乎完全不具备多强战斗力的她,居然是公会特殊组织的成员,有着“SHADOW”的称号的精英,虽然无法判断究竟有多么厉害,但是格洛普索恩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想毁灭这样一个家伙,是多么困难的情况,所以说有自信即使是多么恶劣的条件下都可以生存么?似乎并不是这样,即使是神月自己没有明确说明,但费飞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莫名的悲哀和无奈,仿佛“不会死”仅仅是表达其字面的意思一样,没有办法死去,即使是失去了生机也依然可以生存.....
         她显然不是带着非常自信的态度在说出那几个字的,不过,为什么她又会如此地确信呢?
         “干嘛一定要留下来,好像任务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呐.....神月,到底在担心什么东西.. 喵。”歪着脑袋用不解的口吻说着,弄不清楚对方话语中的含义,显然在可可的眼中,这个好像幽灵般存在的白发少女有着不寻常,又不可理解之处,她那清澈的猫眼中洋溢着忧虑的神采...
         再次摇了摇头,犹如被不太敏感的电脑般操纵着般,少女似乎并没有打算继续关于自己话题的意味,保持着沉默,望着对面露出关切神采的可可,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特别的物品,如果是不存在的视线将对方完全锁定,犹如要在大脑中考量着什么,仔细地搜索着什么,直到对方被看得有些不适,耳朵微微颤动起来,露出困惑的神采后的时候,她才发出极为轻细的,犹如叹息般的声音...
         “该离开了..”
          督了一眼旁边的格洛普索恩,那苍茫而幽邃的眼神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但她并没有做任何的补充和说明便匆匆地转过了身子,原本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存在感的她,那单薄又纤细的身影,竟然荡漾起几丝隐约的落寞,仿佛被浓浓的无奈和压抑所包围了的落寞...
         “等等...你到底是..”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格洛普索恩的脸上猛地划过几分惊愕,打算再次劝阻和追问对方的他却没能达到目的...
         少年的话音刚刚响起,一秒钟前还静静站在他面前的雪白色身影,已经在刹那间模糊和淡去,如是悄然淡去的雪影般,仅仅是一个瞬间,便已经消失在了门的另一侧,空气中夹杂的着,最后一丝寒意也随之消逝,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紧追不舍的格洛普索恩同样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门口,但却在也没有办法迈开脚步——原本那扇简陋到随时都可能垮掉的门敞开着,但原本畅通的空间中却凭空多出了一层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晶莹剔透,散发着寒意的半透明物质阻隔了这唯一的入口....冰?亦如是刚刚所见到,在神月 姬还有苏醒的时候,所出现的荒诞冰雪世界般,在门的外侧形成了厚厚的一层,如城墙般坚实的冰晶。
          在那一个瞬间逃走,并将出口封闭,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什么都不肯解释,如迷一般存在的神月.....究竟是..
          不由自主地愣在了那凭空出现的冰墙前,少年那冷峻的神采显得愈发的阴沉了,久久都没有办法移动,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发现了少年的异样,而连忙赶过来的可可,同样露出了惊叹的目光,她伸出了那白皙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层坚冰,似乎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冰一样。
         “..神月真的好厉害呐....一下子就变出来这么多的冰....硬梆梆的...凉飕飕的...如果是夏天的话...就可以做成刨冰了。 喵”西西的嗓音洋溢着由衷得佩服,可可感叹道,大大猫眼中闪着向往的光,就如同发现了宝藏的探险者一样,那悠哉的样子,似乎又回归了天性单纯又散漫的本质。
         眉头打了个小结,格洛普索恩那冷淡的表情犹如是那冰墙一样结上了一层霜,可以想象他现在的心情糟糕到了何种地步,望着可可那少根筋的悠然表情,他非常不满地责怪到。
         “不是说冷笑话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被封在这个房子里了么?”
         “嗯,大概是这个样子呐,但是觉得是出于好意这么做的...所以不会觉得生气,也许的确应该听她的话好好地呆在这里 喵”抓了抓后脑勺,面对着黑着脸的格洛普索恩,可可依然没有露出任何警惕或者焦急的表情,眯着大眼睛喃喃道,显然完全没有危机感的样子,仿佛被困在这里不是自己一般。
         “我可找不出你乐观的理由,即使她是出于好意..我也不会允许她独自去莫名其妙的地方,为莫名其妙的理由送死,虽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是,这个岛很危险我倒是已经理解了。”并没有再次责怪可可的意思,格洛普索恩像是很无奈般摇了摇头,然而那坚定又冷酷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他毋容置疑地哼道,然后将手臂搭在了身后的太刀上..
         什么都不说,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活人一样,即使是确认了自己会没命,也要一往无前般的少女,没有理由的固执和沉默...
         真是只要看了就已经够了...
      “呃,队长先生呐,神月好像并不是那种会让自己随随便便地死掉的人,虽然好像不愿意告诉我们..是觉得很失望...但是,她好像觉得自己就没有问题,所以不希望我们帮忙呐 喵”望着锋芒毕露的少年,可可似乎理解到了什么,居然抢先纠正道。
      “..........”完全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格洛普索恩竟然愣了一下,虽然可可那显得很轻松懒散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感觉得到,虽然不太清楚原因,但是,她好像在避免和格洛普对视呐...似乎是处于很害羞,不过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情呐 喵”面对着少年那质疑的目光,可可用力点了点头,确认道。
      害羞?怎么可能,在那种几乎就没有存在感,简直比幽灵还要缺乏生气的少女,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不过作为猫的可可,对于感情上的微弱变化总是比自己敏锐,问题是,她在害羞什么?她到底是谁?虽然洋溢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少年并不认识她,甚至就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为什么看到自己会害羞?虽然脑中完全就理解不了,但是...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那自己的生命做无谓的冒险。”哼了一声,格洛普索恩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然后直接扭过脸去,像是要掩饰什么般。
      “队长先生,你的脸好像红了..喵”清澈的猫眼圆睁,即使是微小的瞬间都没能逃过她的视线,可可的声音中同样充满困惑..
      “够了,可可你后退一些..”禁止了进一步的问询,格洛普索恩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凝,雪亮的刀光顺着出鞘的神鬼斩破刀,伴随着强烈而犀利的气息,霎时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噼啪作响的电流如同是在回应少年召唤的白龙,在那光滑而锋利的刀面上反复跃动着。如同是陷入了另一层世界,格洛普索恩的表情变得愈发的平静而冷峻,如猎豹般压低了身体的他将手上的太刀放低,然后虚握,犹如是在那开始激荡着强烈气焰的房间中,寻找着某种空间上交接点般。
      凝重到几乎让人窒息的压抑气息,开始环绕着银发少年的那结识的身影,如同是激荡着的风暴一般,而然他却如浑然不绝般,紧紧地闭着眼睛,那份强烈而压抑的气息显得愈发的厚重,而且不断地积累着,终于,当那份仿佛连空间都可以压垮的氛围达到顶点的时候,格洛普索恩猛地睁开了眼睛,如同是鹰一般犀利,雪一般冷澈的眼神,犹如是手上那已经完全化作雪白色的狭长太刀般,射向了面前那仿佛坚不可摧的冰墙。
      “嚓.........”随着如同虚影般的闪动,干脆而轻巧犹如是切开白纸般的破空声猛地闪过空间,白光,仿佛能突破一切的白光,化为了仿佛让空气都为之静止的细线凭空出现在了那道冰墙上,然后如无穷远处的地平线般向周围荡去,刚刚仿佛凝结了的气息,随着向周围疯狂地奔腾着去。
      “业斩 零界”发出清冷的低叹,少年再次站起了身子,然后收刀入鞘...周围刚刚仿佛静止了的时间终于开始继续地流动,那条闪过的细线,成为了真正的斩痕,厚达数米的坚冰,发出嘎巴的断裂声,从中间化为了两段,然而那崩溃的巨响并没有就此终止,少年面对着的正面墙也随之化为了无数的破碎木屑向周围飘散着,仿佛是受到了恐怖的波动,前方的树林也开始瓦解,并没有能够如坚硬的冰一样一分为二,大片的树木就像是被某种强到不可思议的能量所侵蚀和吞没了般,化为了满天的碎片,最后解体成无....
         当一切平静之时,少年面前百米以内的物体,统统消失不见,只有他本人依旧傲立在原地。
         “呃,好厉害呐 喵。”用震惊的目光望着前方,三角形的耳朵竖起,恬静的脸庞显示出明显的愕然,可可由衷地叹道。
         “如果这种小把戏也能挡得住我,那就有失屠龙者之名了。”很不在乎地冷哼道,犹如是在向不在此地的某人示威般。
         “呃?不是这个 喵”连忙摇了摇头,可可却并没有露出了然或者佩服的表情,她伸出手臂指了指旁边那不知道隔了多少年没有修理过,腐朽了的木墙,“队长先生,这个房子看上去一点都不结实,但是,少了一面墙,居然还能好好地存在,没有倒下去呐...不觉得很厉害吗 喵”
          “......!”再次顿了一下,打了个清晰可见的激灵,格洛普索恩不知为什么仿佛这个人霎时间都变得苍白无比,如同机械人般僵硬地望着那突兀地,依旧还支在一起的破烂墙壁,似乎还摇摇晃晃的房顶,那沉凝的样子甚至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冷汗顺着他倔强的面庞滑过,犹如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可可那问询而惊奇的表情般,“该死...”终于,他如认命般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阵阵海风吹过,重物倒塌和崩坏的巨响再次响彻云霄。

rojiafei 发表于 2010-1-31 21:34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2-1 19:37 编辑

         绿茵茵的小岛上,植物是如此的茂盛,将属于大自然的绿意染满了每一个角落,棕榈树,芭蕉树,在那无穷无尽的藤蔓与树叶间连绵不绝,虫的轻吟,鸟的鸣啼,犹如是完全相反的高低音般,正相呼应着,反而是那些密林中常见的龙族生物变得沉默,而不起眼了,那是属于人类之外的世界,没有任何的浮华,在自然本身的旋律的控制下,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平静无常,看不出半点的波澜。突然间,在那丛林的深处,响起了犹未突兀的剧烈轰鸣,无端传来的强烈气流,甚至连许多树木都随之摇曳,许多完全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小动物,纷纷争相躲避,那个疾速从半空中掠过的巨大阴影。
      四支长长的翼成小角度倾斜,挂载着的额外推进涡轮疯狂地旋转着,推动着在阳光下闪烁着强烈光芒的椭圆形船体,仿佛是一只巨大的鸟般,以非常惊人呢的速度飞行着,这是一艘看似非常特别的机械船,外表没有任何的修饰,但完全看不到焊接的痕迹,没有任何的武器,却拥有着非常令人吃惊的高推进力,虽然比起普通的战斗巡洋舰或者是远洋机械船而言,它过于的纤细,但对于坐在上面的猎人而言,却过于的广大,尤其是,当整个机械船只是被简单地分为两个仓的时候,这艘船的一切都过于的神秘又令人惊叹。
      “可可..你和前辈都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呢..”
      “嗯嗯~是呐,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还好没事..能看到莲,真是很高兴 喵”
      在船舱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对气质完全不同的少女显得如此的欢快,根本没有受到少年那冷淡表情的影响,黑色的秀发依旧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穿着素雅的雌火龙软甲,莲那恬静可人的面庞竟然流露出如此的激动,性格温柔内敛的她似乎是不知道,也不习惯如何表达自己的欣奋和满足,如同是重新寻回了失却依旧的珍宝般,紧紧地抱着比她低一头犹如妹妹般存在着的可可,而后者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尽情撒娇的对象般,眯着那大大的猫眼,露出了安逸而悠哉的笑容,猫耳在对方视线之外愉悦地摆动着..
      原本是非常好的气氛,但似乎并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注意,坐在那足够容纳近100人的庞大空间中,银发少年并没有任何松懈,俊冷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地变化,双手叉于胸前,他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犹如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般....变得愈发的凝重,仿佛他又回到了之前..回到了那不可思议的场景,看到了那个谜一样的人。
      “费飞前辈...”终于发现了少年的反常,莲那温和却又带着不安的声音终于传入了他的耳朵,望着对方那若有所思,亦若有所虑的样子,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决心呼唤对方。
      那亭亭玉立的身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了格洛普索恩的面前,白皙的面颊上挂着未褪去的红晕和感动,圆圆的杏眼中带着疲惫却又急切的目光,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在后者那略显诧异的审视目光中,却不由自主地显得有些慌乱,然而当对方的神情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并点了点头后,白莲还是终于强制冷静了下来。
      “很..很高兴..能看到前辈没事。”有些乱乱地微微鞠了一躬,犹如是忘了台词的演员,羞红了脸,她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道。
      似乎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子,不过也没有做出更多的询问,格洛普索恩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对对方的回应和致意,而然那冷峻的样子依然没有改变。
      “莲,麻烦你先说明一下情况吧。”
      “咦?...呃,是的!那...在那天“方舟”号被且成了两半,紧急救生及脱出系统启动后,大家都被逃生仓隔离并弹出,不过由于设计不完备,而且电力供应不足,所以大家并没有向着预定中的那样,向着“最近陆地”进行脱离,反而是在逃生舱离舰的时候分散了,所以在落地之后,只找到了附近的树 王前辈,而且发现了....”在经过了短暂的紧张和慌乱后,莲恢复了作为整备官的博学和认真,但是似乎是想到了非常复杂的东西,她显露出非常明显的惆怅,眼眸中那份恐惧和压抑似乎是积压了许久,如此的强烈,数次地欲言又止,却又像是不愿意回忆什么东西般,她最终竟然用手捂住了眼睛,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随时都可能倒下。
      “这个岛屿,非常的不对劲,费飞前辈,这里....”
      “莲,可以了,我知道了。”
      虽然对方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要说出来,但是费飞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手臂用力搭在了白莲那颤抖不止削瘦的肩膀上,然后平静地说道,阻止了对方的发言,激动的神采猛地冻结,眼角的一抹泪水也没有继续流淌,呆呆地望着少年那斩钉截铁的认真样子,似乎是觉得很惊讶,又不甚理解般...
      “前辈...我..”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根本没必要勉强自己,无论是什么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
      依旧是冷淡仿佛是命令般认真的声音,并不像是安慰,却反而有种让人不必担心,无法争辩的力量,霎时间愣在了原地,那个温柔甚至有些怯懦的莲,望着格洛普索恩那平静,甚至是冷酷的表情,最终又像是理解了什么般...没有办法回应,也没有办法解释...显得非常的迷茫,而然刚刚的那种无名的恐惧却随之消逝。
      “可可,你照看一下莲..”没有询问和解释更多,格洛普索恩对那边舒舒服服地蜷缩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似乎对此毫不关心的小猫女命令道。
      “好 喵~”细细的声音中散发出服“坚决从命令”的意味,依旧洋溢着那懒散又无忧无虑的笑容,可可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用力举起了小拳头,猫耳一摆一摆的,看上去似乎非常的欣奋。
      “最好要她好好地睡一觉..”
      “嗯,交给我呐 喵。”
      ......................................................
      仿佛是什么东西被燃烧后产生的废气,空气霎那间变得酸呼呼的令人不快,当那钢铁铸成的金属闸门被推开的瞬间,费飞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果然,要将这么一艘机械船的控制及相关电子设备集中在这最多不超过10平方米的空间中,是相当困难的。眼及所处,到处都是莫名其妙的仪表和管子,连驾驶舱本应该具备的良好视野都被局限在那不大的一片长玻璃上。
         “啊,队长同志,欢迎你回来,不过这教皇国的破机械船居然没有导航和自动驾驶设备,所以有失远迎了。”舒缓又充满善意的声音并不带有任何调侃的意味,坐在驾驶席上的男子完全没有回头,只是凭气息上的触动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依旧目不转睛地透过那狭窄的目镜去观察外界的情况,然后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控制杆,汗水顺着他那黑色的短发不断滴下,看来这艘来历不明的奇怪机械船真的是非常难以操作。
         “你辛苦了,树 王”淡淡地说道,很快便习惯了这又窄又臭的空间,恢复了沉静,望着对方那稍显忙碌的背影,格洛普索恩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就像是在考量着什么般,那坚实的躯体上露出颇为凝重的气息,即使不必查看他也可以想象他脸上的表情肯定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彼此彼此,不过你那边似乎也同样不轻松吧?”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似乎觉得辛苦这个词颇有意味般,那边的东方男子竟然反问道。
         的确是非常的辛苦,抛弃一切可预估的因素...嗯,完全没有可以预估的因素,格洛普索恩和可可经历的几个昼夜简直可以称为人类无法无法掌握的浩劫,几次差点阵亡,遇到奇怪的人,见到解释不了的现象,铠甲破碎,物资紧缺,吃到现在都不愿去想的食物.....即使是一向冷静的费飞也感到头皮发麻。
         “是的....不过,你和莲是不是也遇到了非常不正常的事情?”淡而化之的语言,却是由于不愿意解释那惊心动魄又令人寒毛直竖的经历,费飞保持着尽量无所谓的表情,虽然脸庞却紧紧地绷紧起来...
         这副僵硬又有点失落的样子,真是丢人,如果不是由于惦念着更加重要的东西,格洛普索恩深圳有可能为自己的行为恼羞成怒...
         “白莲小姐并没有对你说明么?”
         似乎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树的声音竟然无比的惊讶。
         “她似乎已受了很强的刺激,我不会允许自己的队员勉强自己。”
         “原来如此..啊,看来白莲小姐对你的评价,果然比我客观很多。”
         一改刚才那惊讶的样子,仅仅是经过了很短暂的沉默,那个叫做树 王的东方男子便由衷地感叹道,感觉上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答案的验证,完全明白对方个感受般,那悠扬的语气多出了几分敬佩,却也夹杂着莫名的无奈,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那仿佛突然间舒了口气的背影却....
         “..你指什么?”不清楚对方的意思,格洛普索恩再一次冷淡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向你表示谢意....不过,对于我们最近几天的发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因为已经不是单单作为猎人可以理解的了。”
         极为沉重而感慨地说着,他将手边的摇杆轻轻地前推,随着巨大齿轮的转动所传来的嘎巴声,驾驶舱右侧的钢板竟然缓缓地打开,仿佛是嘹望口般的缝隙,足够一个人向外鸟瞰大地,浓密的树丛依然随着疾速闪过半空的机械船迅速地在眼前飞逝,而然当少年将目光转向远方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在那被阳光所笼罩的区域,已经不再被植被所笼罩,那片茂盛的绿意突兀地中止,反而换上了人为的灰色——由水泥和金属所混杂起来的颜色,数排高矮各异的房屋呈“品”字形排列着,虽然大小不一,但是大多数却都有着整齐统一的抗强风的三角形屋顶,宽广的走道上有着反光油漆特有的色彩,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依稀的铁丝网,专供机械船着陆的大片空地,还有高高竖起的塔楼都在传递出浓烈的火药气味,在这个岛的南端竟然有着偌大的一个军事基地,紧挨着广阔的海洋,然而再往远望去,那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碧蓝却没能延续多远,仿佛是陷入了混沌或者是浓雾般,远处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无法看清。
         毫无疑问,这个地方,的确是无法标注的传说之地,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无法揣测的特异性,但是,为什么这里会建立着如此庞大的军事基地呢?
         而这个地方属于哪里,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想象着当自己苏醒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块刻有残破文字的石碑...结论很快便得了出来。
         “十字教廷的基地么?”闪过格洛普索恩眼中的惊异,很快便淡去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的声音格外低沉。
         作为更贴近于野性生活和自然的猎人,对于这个庞大而富有浓厚宗教气息的国度仿佛有着天生的抵触,不过,这个政教合一的庞大势力,的确有着非常极端又偏执的一面,当然,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足以让格洛普索恩感到非常的不安,他并不认为莲是那种七窍玲珑到能和这些神经质的宗教疯子们打交道,虽然她本人相当的博学优秀,而且新加入的树 王也似乎有着相当丰富的知识和能力....不过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隐蔽至极的军事基地,估计还是少不了要吃苦头吧...即使是保守估计也会被盘问到发疯.
         不知为什么,继续驾驶着飞船的某人却颇为反常地没有进行解释,继续一言不发地操纵着仪器。
         正当格洛普索恩想象着自己的两位同伴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时,却又猛地愣了一下,霎时间察觉到了什么,那常常闪烁着利器般强烈寒光的双瞳中,竟然再次凝固在了一起,依然静静地望着愈来愈近的各种军用建筑物,他脸上的阴沉和郑重也愈发地明显,甚至像是被无尽的寒冰包围了般,银发的少年散发出只有激战和面对死亡时才可能有的强烈肃穆感....
         一半是系统的逻辑判断,一半更是出于那敏感和直觉..
         “你和莲..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找不到任何的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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