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jiafei 发表于 2010-2-2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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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短时间的修正和排版,现公布前三章的TXT下载,方便各位读者阅读,售价为每章2轻币,感谢各位的支持


版本号:1.0

进行了排版
修正了部分错字

rojiafei 发表于 2010-2-12 13:20

       身后的铁闸门再次发出了令人发怵的沉重关闭声,显得异常冷淡的银发根根竖起,仿佛挂上了一层难以解释的冰霜般,散发出无穷的寒意,格洛普索恩那紧紧绷着的冷峻面孔上,原本犀利的双瞳已经看不到任何锐利的神采,反而就像是目睹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寂和压抑,也没有任何的光泽....再次回到了载员仓中的他,似乎是得知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恐怖消息,他再也无法像平时那般保持觉得镇定和冷静,如同还无法从刚才的压抑中回过劲来,像冰雕般静静地矗立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地面,良久才彻底将内心中的波澜完全平息。
       预想中的问询并没有传来,在那只集中了3个人的广阔舱室中,气氛竟然格外的宁静,没有喧嚣,没有吵闹,只有那微微起伏着的轻轻休憩声,说明着她们的存在。紧紧地依靠着后面坚实的舱壁,倚坐机舱中的嵌入式躺椅上,那常常闪烁着悠然气息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而那对非常显眼的猫耳更是软塌塌地耷拉在她漂亮的金色披肩发上,娇小的身影微微蜷着,似乎早已经陷入了无忧无虑的睡眠中,而枕着她那纤细的腿部,一个外表格外清丽的少女同样静静地睡着,妩媚的黑色秀发甚至撒到了地上,然而她依然毫不知情地睡着,穿着轻便而且泛用性非常强的雌火龙皮制成的绿色软甲,微微凸起的胸脯缓慢而又规律地起伏着,莲似乎真的是已经非常非常的累了,很难得的,作为淑女的她,竟然睡的如此的安逸又随意。
       虽然感到少许的惊讶,但是格洛普索恩脸上的寒意和不安却淡去了不少,虽然显得依旧是冷漠又让人难以接近,但他那格外厚重的气息却已经放松了不少,不忍破坏这种平静的气氛般,他选择了最近的椅子,轻轻地坐了下来,带着那若有所思的样子,用双手托着下巴,空间中再次陷入了沉寂,但是很快,一阵那有些苍茫的朦胧视线便逼得他不得不再次扭过头去,不知何时那个刚刚还满足于酣睡娇小身影已经醒了过来,那双大大的猫眼中还残留着几分为褪去的睡意,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默不作声,像石雕一样完全凝固了的少年。
       “啊,队长先生呐....早 喵。”细细的嗓音依然是悠哉悠哉的,眯着眼睛显得格外乐天的可可居然毫不在意地挥手致意道,看来完全没有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
       “..你觉得现在有任何“早”的因素么?”望着那少根筋的单纯面孔,格洛普索恩表情依旧如此的阴沉,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压力和忧愁的对方完全相反,气不打一处来的他,完全理解不了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很无奈地反问道。
       “呃呃?不是早晨吗?....感觉睡了很久似的呐...”用那白皙的手臂在有点乱的金发发丝上抓了抓,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的她,似乎不太在意对方为什么特别的严肃,依旧用非常悠然的口吻叹道。
       “下午1:35分,你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并不很长..”
       这个巨大的船舱中只有最基础的设施,仿佛就是为了塞进更多的乘员,空出了尽量大的空间而将一切都简而化之了,而很凑巧的是,在船舱中还有非常醒目的电子表在提醒着大家时间——在那个迷迷糊糊地,完全没有时间观念,正坐在时钟之下大大咧咧地摇着耳朵的懒散小猫女,觉得实在是讽刺的格洛普索恩,再一次将眉毛到了一起,然后用警告的口吻将现在的正确时间告诉对方。
      “没..没关系的呐....如果不那样子说的话,会很难打起精神来的 喵”揉了揉眼角,似乎终于恢复了元气的可可依然用那细细的声音回答道。
       意思是如果不觉得是早晨刚刚起来的话,就会没有精神么?还真是好意思说,你的清醒周期是不是短的有点不正常了....
      “算了....”并没有表示严厉的指责,也没有露出嫌怪的表情,格洛普索恩如同是已经默认了某种什么早已经习惯了东西似的,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原本充满压抑的深邃双瞳,竟然显示出没有过的落寞和忧虑。
      “话说,队长先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呐? 喵”隐隐约约发现了对方的情绪上的波动,嗅到了那份极为反常的不祥和压抑的可可歪着脑袋,用疑惑的目光瞅着格洛普索恩。
       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依然坐在那里的少年仿佛没有听到可可的问询般,那双凝然的双瞳中仿佛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在翻滚般,望着可可那稍显诧异的天真面孔,犹如是在考量着什么。
      “....如果累了,就继续休息吧。”最终他只是用很平静的口吻叹道。
      “果然是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呐....飞飞每次都遇到很麻烦的事情,真可怜(真没办法) 喵”根本没有被敷衍的可能,没有得到正面回答的可可早已经窥探到了对方的想法,好像是被打击了的样子,三角形的耳朵和小肩膀都没精打采地垂了下来,眯着眼睛,唉唉地吐着气的可可反而就像是受了打击一样。
       那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某种角度真是正中对方的山口,微微地震了一下,就像是来自于理智上的波动和崩坏般,严肃的少年那处变不惊的面孔上虽然拼命地保持克制,但是青筋开已经始在额头跳跃,仿佛是出了鞘的利刃般,浑身都迸发出令人战栗的恐怖寒意,脾气不好又重视个人尊严的屠龙者而言,这种无言以对的浑话是无法忍受的,但是仿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格洛普索恩并没有立即爆发,反而罕见地扬起了嘴角,露出了极为讽刺的笑意。
       “...你至少应该担一半的责任,没资格说三道四,懒猫姬。”
       说道经常遇到这种无缘无故的倒霉事,或者是陷入莫名其妙的糟糕处境,绝对有可可在场的份,说到底,到底是谁比较不幸啊?无从得知,不过当某个颇具含义的词汇从格洛普索恩的口中跳出来的时候,绝对有着不俗的杀伤力...犹如是被巨大的砂锅拍到了脑袋似的,可可猛地打了激灵,娇小的身影霎时间被抽干了似的变得一片惨白,晃晃悠悠地“震撼”了半天,但紧接着她的耳朵抽搐了几下,紧接着布满于其上的细软绒毛全部立了起来,那水晶般透彻的双瞳中显露出明显地怒意和不满!
       “我不懒呐,是你太勉强自己呐,倔强又不听话,“萝卜”普索恩 喵”毫不示弱地哼道,完全的睡意全消,由于激动两腮变得红彤彤的,抗议地举起了小拳头。
       啊,原来如此,当时在与黑狼鸟的对抗中,格洛普索恩依稀听到的那个令人无语的称呼并不是口误...
       “...萝卜??你想说什么,连时间都搞不明白的笨猫,我命令你纠正!”
      确认了对方是有意扭曲自己的名字,少年似乎更是火大了不少,正因为完全没有联系所以也不能反唇相讥,用极为锐利的目光剖切着对方,他极为郑重地冷然道。
       “要先收回“那个”...“那个”称呼才行呐...喵!”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提醒般摇了摇食指,可可同样没有任何服输的意思,用谴责而坚持的目光不依不饶地盯着对方那冒着冷芒的双瞳。
       就像是棋逢对手的敌人般,无论是格洛普索恩和可可,似乎都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在空旷的船舱中对视着,虽然都没有拿出武器,但是那强烈的气息却不亚于战场中的双方,空气中的气氛再次变得如此的压抑,将手臂搭在了自己的太刀上,锋芒毕露的格洛普索恩,依旧是如此的沉凝而又犀利,而挺着小胸脯,握着拳头,鼓着腮帮子的可可,仍旧是露出了满脸的愤怒和不满....极为危险的气氛,俨然是爆发了一场不流血的战争啊,而然,过了不之多久,当格洛普索恩觉得脸上发僵的时候,面前那个虎着脸的可可,竟然,嘴角微微地浮动起来,瞪圆了的双瞳中也渐渐流露出几分异样....
       “噗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居然被一阵突兀又响亮,显然被忍俊不禁的尖细笑声所盖过了,犹如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搞笑的东西,可可竟然大笑了起来,那么单纯又发自内心的笑声,在空荡荡空间中无比的清晰,原本严肃的格洛普索恩这下子反而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虽然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却显得无比的茫然,根本没有装出来的样子,也不可能是装这个,望着格洛普索恩,仿佛看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可可甚至捂着肚子,趴在了还在熟睡的莲儿的身体上,耳朵颤抖个不停,几乎是要笑抽了似的....
       “我说,小看人要有个限度...你到底要干什么?”完全无法适应着莫名其妙的变化,忍耐着那大大咧咧的笑声,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格洛普索恩只好保持着那副严肃的表情,质问道。
       “队长先生呐,你生气的时候,真的非常像萝卜啊...完全是红色的...喵。”用指头在指了指,眯着眼睛瞅着对方,似乎是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的可可缓缓说明着...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刚才怒气冲脑的时候,习惯了不露声色的格洛普索恩竟然真的弄得满脸大红色,正是如此,那过于严肃还附有杀意的表情就显得颇为可笑了,尤其是在可可的眼睛里。
       “........”彻底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再次僵住了格洛普索恩,仿佛石雕般,没有反驳,只不过似乎是本能所致他用力握着刀柄的手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动。
       “怎么样,觉得有打起精神呐? 喵。”望着似乎进退维谷的格洛普索恩,可可依旧是那副天真又仿佛赚到了的笑容。
       “完全没有。”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只不过比起之前得到“那些消息”,格洛普索恩的沉重和压抑,却的确消逝了很多。
       “没有吗...”似乎是觉得很遗憾似的,看着银发少年那绷着的面孔,可可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刚刚还露着的欢快表情立即转化成了失落,垂着头的她竟然又变回了那副如刚刚睡醒般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管如何呐,觉得格洛普索恩,更适合做生气的样子,而不是害怕的样子 喵..”细细的嗓音几乎是听不到,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
       格洛普索恩?不是“萝卜”普索恩...霎时间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的费飞,冷淡的神采微微地动摇了一下,似乎又沉浸于某种思考,他稍稍地顿了顿身子,几度无奈又有几度感慨。
       啊,该死,和这个家伙生活的话,如果是认真的话,其实已经输了。
       “...猫姬,有个问题...”最终似乎也没有得出答案,将那种复杂掩盖起来的他发出了叹息般的声响。
       “呃?”
       “为什么莲完全没有被吵醒呢?”终于觉察到了刚刚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格洛普索恩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和郑重,冷静下来的他,敏锐地嗅到了的非常糟糕的气息。
       “咦?好像不会这么快醒来的呐 喵”
      即使是再怎么累,在格洛普和可可大吵大闹的时候半点反应都没有,即使是莲的话也不可能继续睡觉,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望着完全没有觉得惊讶的可可,显然是对后者怎么让莲睡着的方式深表怀疑..
       “刚才在格洛普不在的时候呐,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撞到了墙...后来就睡着了的说..所以不会立即起来...也好像没有受什么伤 喵..”抓了抓自己的鬓角,面对着格洛普索恩那审问般的表情,显得似乎很没办法的可可用很缓和的语气回应道。
       这不是重点,而且这应该叫做昏过去,至少是暂时性休克吧?虽然好像的确没有什么事情....但是...非常仔细又小心的莲,不可能天然到会莫名其妙地摔倒吧?
       “...........”依旧没有回答,几丝冷汗顺着少年的绷着的面庞无力地滑下,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的。
       “耳朵被发现了呐,很惊讶似乎,所以..喵”发现没有办法隐瞒,可可用手不安地摸了摸自己头上,依旧不老实地摆来摆去没有忏悔之意的猫耳上。
       终于被发现,那并不是简单的装饰品耳饰肉乎乎的组织么?想当初自己发现可可的真实身份后的感觉,格洛普索恩立即明白了为什么莲会变得那么“不小心”,只不过现在的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话可以讲了,脸上一团漆黑的他继续保持着沉默,这下子,还真是想生气或者想不安都做不到了。
      “在破坏气氛的能力上,你真是强者。”由衷的感叹同样是以几乎让对方听不到的音量发出。

rojiafei 发表于 2010-2-13 20:53

海涛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哗哗地在耳边环绕着,水泥所铺设的地面已经全无了密林的自然和清新,四周密布的铁丝网将这里的一切和后面那广阔的绿意隔开,高耸的塔楼上,似乎许久都没有使用过了的弩炮歪歪扭扭地斜着,空旷的机械船平台上那一串串用来表示标记的数字也显得如此空洞,还有那一栋栋陷入了死寂的建筑上缓缓抖动着的“金色十字架”旗帜,都显得如此的不可思议又光怪陆离,这里的设施,都是如此的完整,却又莫名的别扭,作为一个屹立在世外秘境的军事基地,充满着属于军事区的朴素和规整,却明显少了什么。
       这里没有生气,甚至是完全找不到有人类存在的痕迹,极度寂寥,那份压抑在空洞中的寂寥,已俨然将这个基地完全同化,只不过是存在着,比不存在稍微强一些的存在着,每一块砖瓦都隐藏着腐朽,每一个块钢板都充斥着窒息和渺茫,就像是存在于荒漠之中的海市蜃楼似的。
      静静地站在机械船的旁边,凝望着周围那仿佛已经先于人类之前就已经死去的军事基地,他面部的肌肉紧紧地绷着,仿佛是站在墓地中的掘墓者般,冷峻的眼神显得如此的压抑,满头的银发在稍微有些强烈的海风中洋洋洒洒,披在身体上的暗黄色毛皮斗篷也随之扬起,上身铠甲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破碎殆尽,斗篷已经不再是修饰,但依旧执着地要披在身上的少年似乎并不仅仅是要掩饰自己的形态,那随风飘荡的斗篷,仿佛要将他的气息也随之荡开般....
       那种强烈的沉凝和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粉碎般的强烈气息,已经悄然飙起,这片什么都没有的地域,对于格洛普索恩而言,显然有着极为特别的感觉,敏锐的洞察力已经让他察觉到了夹在在那咸咸海风中的细微变化,血和死亡的味道,如没有味道的毒药般悄然渗入了其中,刺激着少年的每一根神经。
      “已经发现了么?”同样从机械船上走下,一个穿着褐黄色毛皮劲装,腰间扎着束带,看起来很朴实又清朗的东方男子凝视着散发出森然气息的格洛普索恩,用平静的口吻问道。
      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少年依旧冷冷地站在原地,飘荡而起的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孔,而然他那双如刀锋般犀利而深邃的眼睛依然令人震撼,那是仿佛已经漠视了死亡,仿佛已经开始在燃烧的色彩,可以想象,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番无动于衷,这里弥漫着的不祥又压抑的气息,已经刺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他并不是第一涉身于这样子的修罗场了,隐隐约约理解到了什么,望着镇定地站在自己面前,却迸发出极为可怕气息的队长,王树在暗地里叹了口气。
      “发现九十七具尸体,都是军人,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天前,似乎是遭受到了某种强大生物的突袭,所有人都是一击致命,而且大多数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如果是教皇国的军人,那么装备应该是非常完备的,有着世界上最完备的铠甲技术的他们,竟然都是被人秒杀,连抵抗都不存在...
      “果然,不是人类做的么?”
      “....很难说。”经过了极短时间的犹豫,王树终于回答上,他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同样被莫名其妙的沉重所笼罩。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态度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用这么不确定的态度回答自己,费飞带着诧异的目光扭过头去,而树 王的面孔上竟然同样充斥着莫名的不解阴影。
      “白莲小姐和我,在近几天里调查了每一具尸体,大部分都是利器贯穿脖颈或者切断颈动脉,但少数是由于被大口径弩炮狙击而死,手段非常干净利落,所以应该不是龙族,不过,即使是人类,要做到这种程度也实属不易,所以..队长同志,局限于猎人的眼光去看,我觉得的确不能判断是什么东西所做,但如同把眼光放在武者的世界里,我倒是有所判断,发招于瞬息之时,破敌于顷刻之间,如果是一队有相当实力而且装备精良的武者,是有机会做到这一点的。”
      不愧是东方人,谈到“武学”相关的话题 ,连声音都变得非常的铿锵有力,树 王显然是经过了相当的思索后才做出了如此的回答,猎人,以狩猎龙族为目标的群体,武者,以破敌灭杀最求更强力量的群体,差别很大,后者是完全针对人类而存在的,如果真的是如果所认为的那样,这个基地受到了实力非常强大的武者的袭击,那么的确是有可能,毕竟,这个区域的军队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教皇国的敌对势力很多,不会很难找的,所以处于敌对面的强者也肯定存在....
      “不是单纯的武者干的,能来到传说中的秘境,并将这里的士兵全部偷袭并消灭,肯定有他们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如果是杀手或者是武者,都是不需要这么复杂的理由的..无论是不是人类,作出这一切的生物都已经不能用武道或者是单纯的力量来揣测。”
   “的确,如果是风格的话,我也怀疑...不过如果仅仅是说目的的话...”同样有所考虑似的,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手不安地抹了抹鼻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树将目光放眼远方。
   冷冰冰的僵硬水泥地,简单又坚固的营房,熄灭了的指示灯,构成了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环境,这个不再有任何人影的基地中,空荡荡的,散发出诡异又颓废的气息,而静静地站在那里,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却完全没有感到寂寞或者恐惧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如果真如队长同志所怀疑的那样,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目的”了吧?”用极为郑重的目光向前望着,站住了脚步,树的声音非常的低沉。
       驻足了很久 ,仿佛是看到了世界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般,格洛普索恩的双瞳中完全是冰一般的凝然,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甚至浮现起一种极为特别的笑容,解开了某种谜面而有些激动的隐晦笑容。
   “是的,没错。”
   无端出现的,足有十米长宽的巨大铁门,就像封印着通往地狱的道路般,紧紧地镶嵌在水泥路的终点的地面上,厚重的高强度合金所制成的灰黑色门板完全密封,上面雕刻着巨大的十字架,显得极为庄严,并没有任何锈迹或者破败的痕迹,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如何开启,只有旁边的警示铁牌上,留有四个清晰的大字。
   “TheGate Ofiron(铁之门)”
   .................................................................................................................................
   “队长先生,还有树,你们回来了呐...喵”没有任何戒备和忧虑的开朗笑容在面前绽开,站在船舱的角落中,用简易的炉灶烹饪着什么东西,望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两人,可可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
   在某种角度上讲,到还真的是值得人羡慕的作风,没神经又充满不知道哪来的充沛精神,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在心情极为压抑的时候,看到这样子的开朗笑容,会感觉畅快很多的吧。
   “嗯,挺顺利的,可可小姐,晚饭真是劳烦你了。”很容易被这种气氛感染,树 王竟然赞许而朴实地笑了笑,居然本能地扬起手,抢先回应道。
   而早已经熟知这幅强心剂般的笑容背后还有一只每天眯着眼睛打哈欠,看了让人就没有干劲的猫,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格洛普索恩脸上的那份严峻和深邃似乎还停留在之前,不过在环顾了周围,发现某个已经不在椅子上躺着的某个人影竟然消失了,刚才挂着的那份严峻立即变成了黯然和忧虑,半刻都没有停留,他径直走向了还在倾心于制作晚饭的娇小身影。
   “莲哪去了?”压低了声音,格洛普索恩表情是如此的严肃。
   “睡醒了以后,说是有事情要做,就去驾驶室里去了呐..真是努力 喵”小肩膀微微地耸了耸,眯着那漂亮的大眼睛,可可大大咧咧地回应道,尖尖的猫耳依旧不自觉地摆动着。
      就好像问的东西和她本人没有关系般。
   “莲一直很努力,你也应该学..等等...关于你的耳朵,你和她解释了么?”险些直接跑题,忍住想吐槽的欲望,格洛普索恩的声音居然不知不觉中多多少少有些无力。
   “嗯,有好好地解释的呐 喵。”“嗯嗯”地点了点,可可回应道,头顶上的显眼猫耳依旧动来动去..
   “...你解释什么了?” 完全是不可思议的样子,费飞显然搞不明白对方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说我原来是猫的呐...以前不是告诉过队长先生呐 喵”不解地望着对方那惊讶的样子,可可歪着脑袋觉得很奇怪。
   那么荒唐简直是神话故事的解释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可变成了猫,又变回来,格洛普索恩自己都不会相信。
   “.........?”
   “莲好像很惊讶然后似乎又很高心呐,后来就去驾驶室去了,我也不太明白..但好像已经没关系了 喵 ”用纤细的双臂抱着胸部,可可似乎同样觉得有些不解,但很快便再次露出了那单纯又粗神经的笑容。
       等等,即便是信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很高兴啊,莲这个家伙...
       百思不知其解的格洛普陷入了似乎永远都的不出答案的深思,而和其一起回来却被无视了的某人,悄悄聆听了以上对话,暗地里摇了摇头,带着无奈地苦笑同样向那边的驾驶室走去。

rojiafei 发表于 2010-2-19 13:59

      1094.9.15   实验1失败,实验体编号:001号 死亡,死因:胸腔爆裂       原因:设计瑕疵,材料强度和承载力不足,填充物在受到压迫时破碎,发生连锁爆炸。
       1094.11.23    实验2失败,实验体编号:002号 死亡,死因:生理机能丧失   原因:设计瑕疵,强度过高,侵蚀力过强,灵魂与肉体达到极限前崩溃。
       1095.3.12   实验3失败,实验体编号:003号 死亡,死因:生理机能丧失   原因:制造工艺瑕疵,排异反应先于肉体觉醒出现。
       1095.4.15   实验4失败,实验体编号:004号 死亡,死因:颅腔出血       原因:产生率不稳定,承载力不足,脑部受压过强。
       1095.9.20   实验5失败,实验体编号:005号 死亡,死因:胸腔爆裂       原因:产生阶段,材料承载性下降,发生爆碎。
       1095.12.15    实验6失败,实验体编号:006号 死亡,死因:生理机能丧失   原因:产生阶段,共鸣发生率过低,肉体觉醒失败。
       1096.3.1      实验7失败,实验体编号:007号 死亡,死因:颅腔出血       原因:共鸣发生率不稳定,破坏神经软组织
          ......................................................................................................................
      一行行细小而简洁的字样就像是某部极为宏伟巨著的目录般,在眼前的屏幕上闪烁着,但在短短的七行之后,便是难以显示和理解的乱码所构成的庞大矩阵,似乎是经过严格的加密的内容,根本就没有办法读懂。
   似乎是由于无法理解上面所写的内容,屏幕前的莲显得有些失望,亮黑色的眸子中稍稍带上了忧郁的色彩,稍稍地理了理还有些散乱的长发后,她那润玉一般白皙的手指再次在那布满着按钮的操作台上迅速而准确地跃动起来,仿佛是在弹钢琴似的,布满屏幕上的巨大矩阵反复地循环着,简直令所有见到的人都觉得眼花缭乱,然而少女那执着和认真的神情却始终没有改变,但是最终屏幕上出现的信息依然没有增加。
   “抱歉,只能解析出这么多而已呢....”遗憾地叹了口气,双肩微垂,用无力的眼神盯着那仿佛永远都不会有结尾的巨大矩阵,她那单薄的背影显得如此的失落。
   “不,说实话,能解出来就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这个数据库只是一个残片,应该是无法破译的,白莲小姐...你真是创造奇迹的人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摇了摇头,树露出了朴实而赞许的笑容,望着眼前屏幕上那无穷无尽的乱码和数字,他的感叹不无理由,也没有任何的夸张和吹捧之意。
   “..没有,我还差很多的说,即使是不完整的残片也有规则,所以只要按照内定码和程序输出端规则来着手还是可以把极小的一部分解出来的。”连忙摇了摇头,似乎反而被那么厉害的评价所吓到似的,闪着红晕的莲慌忙解释道,殊不知她所说的词汇,连对方也不一定能完全听懂,树 王显露出的笑意显得非常尴尬。
      “这些东西你们从哪里搞到的?”正在这时,有些阴沉却异常郑重的声音突然从他们两人的身后响起,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冷然傲立着的银发少年竟然也默默地盯着驾驶舱角落上悬挂着的显示屏幕,冷峻的外表上依旧是那副荣辱不惊的镇定,看样子是已经观察了很久了,完全沉浸在研究和感叹中的两人却都是那种一旦投入便会进入另一种空间的特别人士,也因此都没有觉察到有这么凝重的一股气息存在...
      “呃,这艘机械船上虽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相关信息,但是如队长同志你所见,这上面的设备非常的先进,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安设有精密主控计算机,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上面竟然有少量传递过来的信息,不知什么原因,并不完整,而且几乎所有的仪器都被人加密了,不过白莲小姐还是破解了其中的小部分。”用干咳将两人愣神时的尴尬掩盖过去,反应更快一步的树立即回应道。
      “其实,树前辈也帮了我很多忙,因为我对通讯信号接收的相关仪并不是很精通,所以...才能收到费飞前辈传来的坐标。”似乎比原来更加的害羞了,甚至都没有正面去回应那锐利的目光,莲的声音居然越来越低..
      坐标?自己和可可原来所处的位置的坐标么?霎时间,少年那冷淡的表情上,覆盖上了淡淡的愕然,顿了顿身子的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那个存在感异常渺茫,像空气般来去无声的雪白人影又跳入了脑子里,自己和可可在密林里迷路,可没有白莲她们的好运气,而且恶战连连,能活下来已经是极限,更别说找仪器去发送坐标了,看来又是她搞的鬼..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发觉对方明显有些异常,和白莲交换了个惊异的眼色后,树 王连忙问道。
      “....发坐标发给你们的,很可能是神月,她也在这个岛上,而且她的行为有些异常。”
      不过对于自己的回答,面前的两人脸上的惊异和不解却是惊人的一致,倒如同是格洛普索恩说了什么高深莫测,无法理解的东西般。
      “...话说,神月是谁?”半晌后,黑发男子那略显茫然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
      渺渺的热气,在铝制的餐碟中发出令人精神一振的清香,飘着一层切碎的海藻,这艘教皇国的神秘机械艇可不是豪华邮轮,更是没有任何烹饪所具备的调料,仅仅用水煮,盐巴调味而成的鱼贝锅竟然有着如此不可思议的美味,眯着眼睛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猫耳晃晃悠悠的娇小身影,似乎很满意欣赏大家那惊喜的目光般,笑而不语。
      “这...这个..可可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啊,这个真的非常好吃呢。”
      “无论是鱼还是贝,煮得都恰到好处,汤头中融合了双料的香味,海带融化在鱼汤中,更是加美味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可小姐你的厨艺真是出神入化啊。”
      “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呐,虽然有些词听不明白,但是觉得好吃,就不要客气。 喵”
      原本还有些压抑的气氛,霎时间被对美味的赞许和感叹一扫而空,无论是小口小口地用勺子喝着鱼汤的莲,还是嘴里塞得满满得,仿佛重来没有吃过鱼般的树,都显得如此的满足又激动,只不过静静地坐在桌子角落,某个仿佛被快乐所舍弃了的少年,却散发个格格不入的凝重气息...
      神月被遗忘了,无论是白莲还是树都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她似的,那个没有任何存在感,仿佛是虚无般的白发少女,竟然被彻彻底底的遗忘,虽然相处的时间非常非常短暂,但是莲和树却都不是那种喜欢忘记东西的人,比起遗忘,有关神月 姬的记忆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中不翼而飞了般,悄然淡出了两人的记忆,但是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当那丝毫没有任何生气,没有任何光泽,空灵到让人不寒而栗的紫红色双瞳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不应该存在股的感觉..还有最近所做的乱七八糟的梦..
      “队长先生呐,又遇到什么麻烦吗? 喵”敏锐地发觉到格洛普索恩身上那种强烈而狂躁的气息在跃动,悄悄地从旁边靠了过来,歪着脑袋的她再次显露出明显的不解和忧虑。
      似乎是不知道如果回应对方的目光,格洛普索恩隐隐约约地闪过几丝茫然,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摆在他面前的鱼汤依旧还有大半碗,不过他也完全没有胃口去把它吃完,那冷峻的面孔上依然紧绷着,这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更不可能逃得过可可的眼睛。   
      “莲,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在可可再次追问以前,格洛普索恩突然问道,将目标转移。
      “呃?好的..”完全无法适应对方那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又郑重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要问自己,微微地愣了片刻,慌慌张张地将汤勺放到一边的莲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缇娜 斯图亚特的人物?”
      “..有听说过啊,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斯图亚特王国的末代公主吧,据说人非常的漂亮而且也很聪明,有着天籁般的嗓音,曾经非常非常的有名,是当时贵族世界中争相传颂的人物,在史书上都有大篇幅,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原本显现出些许向往沉浸于讲解的莲。竟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露出淡淡的遗憾的神情,“她和当时的王国禁卫军统帅相爱,并一起私奔了,由于这背弃了当时的伦理道德,所以斯图亚特王庭为之震怒,派出了大量的军人去追捕他们,最后在躲避追兵的过程中,他们的马车从山崖上摔落,两人都遇难了”
      “咦,还真是非常伤感的爱情故事啊,我以为在你们的大陆上,婚姻上的管制会比较少,在我们的国度这种事情倒是屡见不鲜..”发现莲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伤感的表情,旁边的树也停止了进餐,连忙插嘴道。
      含蓄地苦笑了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解答般,“说的也是呢,不过在特兰蒂斯,管制还是比较少的,而在教皇国,因为“十字教廷”的教义有很多不容违反的教规,所以还是....啊,对了,其实,关于“蔷薇公主”的传说还有很多,尤其是在修罗德城被毁灭,王族也为之消亡之后,各地都有传说,说是她依然还活着,而和她相爱的禁军统帅,其实是神的化身..两人还在世界的某处,过着幸福的生活吧,我也比较推崇这样子的说法,毕竟能和敬仰的人一起生活是很美好的啊。”
      似乎已经完全沉浸于这个,当少女带着极富个人色彩的语气解释完时,已经挂上了憧憬着的笑意,缓过神来的她才惊奇地发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甚至连格洛普索恩的表情都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停滞。
       “咦咦,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一下子手足无措的她立即涨的满脸通红,差点把椅子弄翻,可怜的白莲尴尬地似乎想直接凭空消失般...
       “不,解释得挺好的呐。 喵”觉得仿佛是赚到了似的,猛地点了点头的可可依然笑的很散漫。
       “嗯,别在意,白莲小姐还真是万事通啊。”树也赶紧堆笑道。
       不过依然沉默不语,格洛普索恩就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沉静于思考中的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老半天才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个解释的认可。
       “谢谢,我知道了....另外还有一个词汇,我觉得有可能是关于宗教的,“LAST BLUE”,你听说过什么吗?”
       “..这个词,好像在很久以前有在书上看到过...”这一次,莲居然也像是不怎么清楚,静静滴闭上眼睛,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的她,似乎是要从大脑翻找中取出某段根本没注意过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天使的名字吧..抱歉,我好像忘记了呢。”充满歉意地摇了摇头,她叹息道。
       “....!?”不知为什么,格洛普索恩原本凝重的目光变得如利刃般犀利起来,仿佛是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浑身都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杀气,目光望着旁边密不透风的舱壁,那份凝重和压抑似乎愈发强烈,仿佛他那深邃又充斥着寒意的目光已经穿透了那层冰冷的钢铁,看到了位于遥远处的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般,但是,空间中并没有传来任何可疑的气息,除了船舱内的众人,外面连一点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有。
      弄不清楚格洛普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警惕,并不是随时都会吐露自己心声的类型,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格洛普索恩很久都没有回事。
      “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撇下了如同是命令般不容置疑的警告话语,那迅捷的亮银色色身影不再有任何的解释,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舱门的另一侧,扬起的斗篷一闪而逝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正在这时,那响彻耳畔,如警报般急促的金属音,以极为惊人的频率在船舱中回荡着,驾驶舱中原本被加密了的电脑终端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rojiafei 发表于 2010-2-23 21:58

      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中沸腾了般翻滚着,皎洁的弯月早已经被那份厚重的黑色所覆盖,完全陷入了死寂的基地早已被切断了电力供应,那无边的黑暗中如同是荒凉的墓地般,伴随着划过天际,干枯鬼爪般伸展着的惨白色闪电,淅淅沥沥的雨点开始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回响,仿佛在黑暗中的万物都已经开始在细密的雨声中破碎,崩坏。致命的气息,却并没有被风雨和压抑所阻止,反而变本加厉地在这里肆虐,暴起的巨大火球,在密集的雨点中轰鸣着,剧烈地燃烧,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爆裂中跃动,转而沸腾,两侧的房屋被大火吞噬,发出劈啪的响声,地面仿佛在融化,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地焦臭味,飙起的骤雨只不过是毁灭的点缀,在高温中化为飘荡着的雾气,笼罩着,映衬着在火光中变成深红色的世界....这是地狱般的场景。
      几只在烈焰中逐渐化为灰烬的巨鸟尸体,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周围,就像是献给这死亡的祭礼般,被高温的疯狂蚕食,扭曲变形,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而在烈焰的中央,那道份外显眼的黑色人影如同是欣赏着这烈焰与死亡编制而成的地狱的魔鬼,静静地矗立着,扬起的黑色斗篷掩盖了他幽灵般的身躯,造型诡异的黑褐色鸟喙头盔,在模模糊糊的高温空气中显得如此的扭曲,仿佛他的存在同样也是虚无,没有任何的味道,没有任何的气息,而在他的身后,镶嵌于地面上的厚重钢铁大门在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暴火海中变得通红,甚至是扭曲.....
       “..在火焰中燃烧,在燃烧中绽放,在绽放中消散,没有任何东西,比这番美景更适合当作征服者的祭典。”沙哑的声音兴奋地颤抖着,站在烈焰与高温交织而成的地狱中,却浑然不绝痛苦的他,反而祈祷般举起了自己的双臂,对着那阴沉沉的天空,体味着变得滚烫的雨水,观赏着周围不断化为灰烬的万物和奔腾的火海,紧接着男子竟发出阵阵的狂笑,如同是野兽般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环境中格外的刺耳,
可怖的笑声持续了十数秒,然后又突兀地终止了,当他最终把目光瞅向前方上,在弥漫着蒸汽与焦烟的道路中渐渐清晰起来的身影时,头盔中那疯狂的目光竟然多出了几分惊异和嘲讽。
      “屠龙者家族的小鬼,你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有什么无关轻重的话要说么?还是干脆点,直接把你微不足道的命交出来呢?”
      竖立着的银发长发已经多出了一层水汽,但是他那冷峻的面孔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动容,石雕般紧紧地绷着,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直刺刺地盯着对方,在风雨与热浪中飙起的斗篷下,露出了少年那缠绕着绷带的结实躯干,同样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杀气,气势竟然是如此的沉然。
      “上次和你交手时就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属于鸟龙种顶端的黑狼鸟,却不断地受到普通大怪鸟族群的攻击,你所谓“王”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被认可,是么?”
      “...奇怪,强者多会儿需要弱者的认可了?作为鸟龙之王的我,是无比孤高而尊贵的存在,它们劣等的脚爪与残破的翎羽,根本不配进入我的视线。”似乎弄不清楚少年要问什么,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用不屑的目光瞅着周围四散着的焦黑鸟尸,有着黑狼鸟身份的男子用那充满蔑视的口吻哼道。
      “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会互相依存,不能脱离自然的准则而单独存在,刻意追求力量而无视这一点只会自取灭亡.....所以黑狼鸟在二百年前的时候就已经灭绝了。”
         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格洛普索恩的声音非常的平缓,并没有挑衅对方的意思,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法回避的郑重。
      “胡说八道!我依旧还活着...愚蠢的人类,你知道你在质疑什么么?”黑狼鸟刚刚还收拢起来的强烈气焰,当少年将“灭绝”这个字眼说出的时候,竟然毫无预兆地爆发了,惊怒的咆哮从他的头盔下传出,即使是没有办法看到它的面孔,但那种令人窒息的杀意和狂意,也可以清楚地察觉到,他现在已经到达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根本用不着质疑,不配存在于世界上的怪物,我会直接予以抹杀。”
         伴随着雪亮刀光的闪过,一柄狭长的太刀已经紧紧地握在了格洛普索恩的手中,散发着清冽寒意和雷光的刀刃上,俨然散发出足以斩开万物的犀利刀芒,回应着少年完全放开的强烈气息,神鬼斩破刀变得如如闪过的雷影般雪亮,微微地压低身形,双脚猛然发力,急速闪过的身影如果是斩开疾风中的利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格洛普索恩竟然笔直冲向了还呆立着的黑狼鸟。
      “愚蠢!你难道觉得我会输给你这种弱小的人类么?”不以为然地咆哮着,黑狼鸟的手臂微微地抖动了下,腾起暗红色烈焰竟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面对着那疾速闪向自己的银白色疾影,他双手连挥,一颗颗足球大小的火球向飞出的炮弹般接踵而至,在尖啸和破空声中击向了格洛普索恩。
      “轰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中,大量的水泥和碎片纷纷抛飞而起,紧接着炽热的火焰四射,足以炸弹威力的火球将面前的地面都和仿佛全部化为了乌有,然而,少年那敏捷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受到影响,在爆炎的缝隙中穿行着,犹如无人之境,所有击来的火球,不是只擦到他托起的残影,便是霎那间便被甩到身后,难以置信的速度,眨眼之间已经迫近到了黑狼鸟的眼前,扬起的神鬼斩破刀发出嘹亮的雷鸣,仿佛随时都可以将对方的头部斩下。
         微微地感到有些诧异,但紧接着黑狼鸟的气息再次大盛,面对着斩向自己的银白色锋芒,他双手猛地交握,激荡着着的暗红色烈焰竟然疯狂地跃动着,愈发的旺盛和黯淡,“黑狼之息!”伴随着低沉的吼叫,完全化为了黑色的怒焰疯狂地涌向了黑狼鸟的前方,数米高的烈焰像巨浪般将所遇之物悉数燃尽,目光所及,只有大片漆黑色的火海散发着惊人的高温...
      细密的雨滴,搭在黑色人影的头盔上,远处还可以听闻着闷沉的滚雷,一切仿佛霎时间恢复了沉寂,盯着面前那不见任何活物的火海,他的眼睛中似乎得意,但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在第二秒便已经凝固。
      如同是天空中落下的白雷般,在他的后方,飙起的刀芒以开天之势疾速落下...
       “嚓...”伴随着清脆的撕裂声中,黑色的斗篷被立即斩成了两半,材质不明的黑色西装依然无法阻止那凌厉的刀芒,深及见骨的伤口从他的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小腹,伴随着雷光的爆裂,大蓬的鲜血喷涌而出,发出了阵阵凄厉的惨叫,但绕是受到如此的重创,黑狼鸟竟然依旧没有失去战斗力,顺着少年的力量向前一挣,他竟然再次和少年拉开了距离...
       “你这个畜生!混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要杀了你!”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惊怒而狂暴的目光瞪着后面再次向自己冲来的少年,男子的身影在喷涌的鲜血中颤抖着,然后变得愈发的庞大而硕壮起来,破碎的西装上渐渐出现了无数的细密而坚韧的羽毛,诡异的头盔也迸发出骨质特有的颜色,熊熊的火光中,足有六米多高的巨鸟的恐怖巨影终于显现了出来。
      背部的伤口大大刺激的这只巨兽的狂意,而面对着它的少年却并没有任何恐惧,反而依然是那么的冷酷又镇静,仿佛随时都可以将对方猎杀般,这种压抑,更是几乎将无所畏惧的黑狼鸟逼入了发狂的境地,显出了本来姿态的它身体剧烈地晃动着,数以百计的黑褐色羽毛开始缓缓地散落在了半空中,将格洛普索恩包在了中央,然后如飞射的箭矢般刺了过来....
      面对着毫无死角,如飞蝗般迫近的锐羽,银发的少年依然是那种沉着到令人发指的态度,将手中的太刀向前微斜,全身的力量霎时间聚合在了一点,如同是急奔的猎豹般,他再次向前突去..
       “孤斩-天痕断”如同是叹息般的低吟中,神鬼斩破刀那不朽的银芒爆裂了,猛地向前刺去的刀锋在瞬息之间上挑,紧接着再次劈下,一刀接着一刀,少年的动作快得难以置信,挥舞着的利刃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难以辨析的银弧,拖起的残影,飙起的刀光,不断跃动的神鬼斩破刀和飙起的斗气,形成了风暴般的撕裂风暴,任何物体都不能阻挡的风暴。   
      即使是不可一世的黑狼鸟也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物体般,那凌厉的刀芒将迫近的羽毛悉数击碎,数以百计的锐羽所面对的,是数以千计的刀芒,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最后一片羽被斩为两段的瞬间,格洛普索恩的身影如划过天空的雷影,闪现到了巨兽的面前....
      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在数天之前,这个家伙还不过是那么的弱小...
      “你这个羸弱的人类,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近乎绝望的嘶吼中,它的口中再次出现了巨大的火球,而然,少年却在它之前发动了攻击,身影再次变得模糊,如同拉满的巨弓般将重心压到最低,聚拢在一起的气息如同是台风般在少年的周围旋转,微微压低的狭长刀锋猛地翻起,冷人感到仿佛连骨头都已经被冻结的犀利目光,在少年的眼中暴射而出...
       “业斩 零界..”
      世界仿佛突然间静下来了,无论是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雨滴,还是地面上窜起的火苗,甚至是天空中奔行着的雷,都在那个瞬间化为了静止,黑狼鸟那巨大的身影,依然保持着将要向前冲去的狂怒姿态,滚热的火球还在它的喙中打着转,声音,空间,仿佛都失去了作用般,世界竟然变得如此的安静.....
      “我有必须要打败你的理由..”终于,伴随着一声犹如叹息般的冷哼,少年将手中的太刀再次插入了刀鞘,火焰,渐渐地熄灭了,在雨水中发出吱吱的轻鸣,定格了的黑狼鸟,那高高扬起的头颅古怪地震撼着,然后缓缓地落了下来,紧接着,无数的刀痕出现在了它那庞大的身躯上,像是倒塌的积木般,随着落下的雨点缓缓剥落,散落满地...
      雷声依旧,雨依然淅淅沥沥地洒向地面,浑身都被雨点所淋湿了的少年,竖立着的银发微微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望着已经化为了碎片的黑狼鸟,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放眼前方,刚刚被烧的滚热的“铁之门”已经变了形,无数细密的裂痕出现在了那坚固无比的表面上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碎和崩坏,缓缓走到了那不知道那不知道同往何处的奇怪大门前,格洛普索恩再次俯下了身子,敏锐的目光仿佛发现了什么般,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惊愕,紧接着,他再次俯下了身子......
      “妈的,疼死了...这个蠢货,不知道被砍成这样,会令别人也很困扰吗?真不愧是愚蠢的畜生...”正在格洛普索恩打算看个究竟的时候,一阵突兀的抱怨声竟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刚刚被砍得粉碎的黑狼鸟,竟然完好无损,正在从地面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仿佛就象是刚刚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倒霉鬼般,用手臂不断地揉着身上的每一个关节,并不是以原本的巨鸟形态出现,他竟然大刺刺地保持着看上去很奇怪的“人类形象”,如同是机器人般僵硬的动作,在少年凝固了的目光中,毫无顾忌地活动着身体。
      承受了那么恐怖的伤害,都已经碎尸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而然,面前的这个家伙,却并没有流露出应有的气息,比起原先将气息收拢而让别人很难察觉的做法,这次更加的奇怪,明明是在少年的面前伸胳膊伸腿,但是,却根本没办法感知到他的存在,就好像格洛普索恩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不存在的幻想般,如此的虚无,如此的怪异...冷汗,在不知不觉中,顺着格洛普索恩的面颊上滑落了下来,虽然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那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却刺激着他的潜意识,就像是在暗处中渐渐逼近要害的匕首般,即使明明看不见,但那种致命的威胁依旧顺着第六感剖心裂肺,这个人,这个家伙,不是黑狼鸟...而且,比其更加的危险,危险得多..
                                    (感谢藤紫...我会继续努力的)

rojiafei 发表于 2010-2-26 21:21

      明明没有散发出任何出任何属于生物的气息,但是那不可思议的压迫感却又是怎么回事?在面前随意活动着身体,彷佛视自己为无物的“黑狼鸟”,格洛普索恩那紧绷着的面孔上,出现了难以遏制的茫然,哗哗落下的雨水,打在他那直刺刺的银发上,冷冰冰的感觉顺着仿佛已经麻布了的神经,传入了脑海,已经无法分辨顺着鬓角划过的液体,是雨水还是汗水,而手中的利刃也仿佛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发出错落而怪异的低鸣,闪烁着的电光甚至也开始黯淡.....犹如置身于巨大的深渊中般,什么都感觉不到,却又无比压抑,面前的这个家伙,极度危险。
   左臂抓着右腕,就像是拧紧生锈发条一般扭动着,发出嘎嘎巴巴的脆响,右腿缓慢而别扭地抬起,然后重重地踏在地面上,面前的举动乖张的怪客甚至都没有用眼睛去看愣在原地的费飞,反而依然用那僵硬的方式,活动着四肢和关节。
    “哎,这位小哥,干的挺不错的嘛,虽然这个家伙是个没有脑子的畜生,但对于你们人类而言也是不那么容易应付的,你居然能单挑他,看来实力上还是挺不错的嘛”
   最后当他如摇头娃娃般扭动着头部时,突然用指头按了按头盔的前额,突然饶有兴趣的叹道,懒懒散散的语气不像是嘲讽,更不像是鼓励,反而如同是闲得无聊的家伙,心血来潮想到了什么话题,又随口说出来似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审视着在雷雨中晃晃悠悠地低耸着的诡异身影,嗅着那愈发不真切的怪异压迫感,在朦朦胧胧的水蒸气的环绕下,就像是个做的很粗糙的木偶,仿佛没有重心的身体往前肆意地倾斜着,一脚高一脚低,以很奇怪的姿势站立着的男子,勉强平息住自己的诧异,格洛普索恩沉声道。
   “什么人?什么....人..”用那沙哑的声音重复着,咀嚼着什么未知的东西般,然后贴在额头上的指头继续擦划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似乎根本没有办法理解这几个字的涵义,随着那浑浑噩噩,在雨水里要来荡去的身形渐渐稳住,然后又失去动力似的地猛地垂下,那个有着人化黑狼鸟外表的古怪男子突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咦嘻嘻,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别扭扭地半蹲在面上,用右臂捂着自己的头盔,一面又向后仰着身子的他竟然发出了阵阵夸张而刺耳的笑声,完全感受不到其理智的存在,只有狂乱到顶点的怪物,才会发出的奇怪笑声,如此的可怖,如此的尖锐,仅仅是笑声就已经可以作为武器,仅仅是笑声就可以令人感到无比的狂躁又不安,几乎是与此同时少年再次将雪亮的锋利太刀握入了手中,然而,在那一瞬间,面前的怪人已经消失了。   
   “我不是人类,所以没有名字这种麻烦的东西啊.....”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声音,从身子的后面传来,就仿佛是夹杂着死气的阴风般,在耳边环绕着,侵蚀着着每一丝脑髓,那个家伙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以不可能的速度,超越了人类想象的速度,完全没有看到是怎么做到的,圆睁而犀利的双瞳,变得黯淡而彷徨起来,降到了冰点的眼神,还有再也无法掩饰的茫然,手中紧紧握着的神鬼斩破刀也仿佛被冻结了般,被那种无形中紧紧束缚着的压迫感击溃了般。没有办法回头,也没有办法攻击。在脸上划过的液体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不知道是水还是汗,脑中被掏空了似的一片空白...
      轰轰..白咧咧的雷光,在天空中奔流着,淅淅沥沥的雨水中盘旋着的巨龙般,绽放着怒意的狂啸,静寂的雨水顺着那冷冰冰的空气,打在那黑漆漆的,鸟喙状的封闭式头盔上,打在那身不会湿润,也不会反光的黑色西装上,屹立在地面上的诡异男子,依旧以那种半蹲半立着的方式站在原地,手闲闲散散地插在口袋里,微微向前倾斜的身体就像是在凑近观察什么东西似的,霎时间再次回到了少年的正前方的他依然带着那种无法解释的压抑和不祥,只不过比起刚才的荒诞和疯狂,他稍稍地多出了几分未知的惊愕。
      顺着胸襟上破损的痕迹,一道整齐的伤口一直延伸到了他的肩膀上,猩红色鲜血顺着破开的血管不断地流出....
      白雷般的狭长太刀,在轰鸣,在雨水中发出尖利的轰鸣,点点的血迹在它的刀锋上缓缓滑落,如同是雨滴般,依旧保持着未能复位的挥刀姿势,格洛普索恩那坚实的身躯仿佛要随时会崩溃了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许久呼吸了似的,将空气中的每一丝养分都吸入肺中,让濒临暴烈的心脏得意安宁,得以镇静,格洛普索恩那回复了沉凝的目光却依然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坚决,不允许被任何事物所压抑,和折服的坚决..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笑声再次响彻了那片死寂的区域,坏掉的玩偶般咯吱作响,并颤抖不止的男子望着面前的将自己斩伤的少年,如同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东西,疯狂地垂着头,纵情地大笑着。
      “很不简单啊,小哥,在我面前还能拔刀,斩伤我的,这一千年来似乎,你是第二个,在这一万年来,你恰好是第五个,感到荣耀吧,赞美自己的伟大吧...”竖起了一根手指晃动着,面对着依然默不作声的少年他缓缓叹道,洋溢着浓烈的兴奋,头盔下闪烁着恐怖如梦魇般的红光,如同是嗜血的怪物般。
       “单一的斩属性,附加不成熟的雷动攻击,颜色也是显而易见的纯白,虽然是半吊子中半吊子,不过应该也有半吊子的乐趣,小哥....既然你斩伤了我,就应该有被斩的觉悟了吧?”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如弹出的毒蛇般从口中弹出,面对着依旧无动于衷的格洛普索恩,他缓缓地抬起了右臂,大蓬的黑雾竟然顺着他的袖管冒了出来,触须般缠绕着,重叠着,将那份不属于人间的不祥和悲鸣传递给这个世界,强烈的哀鸣声中犹如无尽的冤鬼在苦苦哀嚎,在绝望地嘶鸣,那愈发浓烈的黑雾,俨然形成了一柄巨刃,足有两米以上的漆黑色巨剑,在强烈的压抑感中,散发出无比狰狞而恐怖的光泽,那是完全与普通兵刃不同,仿佛连“虚无”都可吞噬,把一切又转化为虚无的光泽,仅仅是出现在视野中,便觉得自己的周围的万物都开始凋零,自己的生命开始消逝,那种难以理解的气息,那是死的气息...因此,没有存在感,却让人感到无法逃避,无法面对...
       这就是占据了黑狼鸟躯壳的物体吗?
       “Mysteltainn,噬神者之剑,配死在本剑下的,只有神,今天我特别开例,祭奠我重生的开端,小哥,感受并享受...我无尽的荣光吧。”
       歪歪扭扭的身影不知道是哪里来了这么大的力气,用一只手般把那足有数百斤重的巨剑扬到了半空中,狂暴的气息在那如同被无尽的哀嚎声中,荡向了周围,目之所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黑色这种单调的颜色,被死气吞没了的颜色,挣扎的亡魂,仿佛已经将万物冻结,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地方可以躲。表情依然是如此沉凝的格洛普索恩,仿佛根本没有抵抗的想法般,看着那来自于地狱深处,能将命运和生命所毁灭的利刃,断头台般缓缓地在自己的面前落下。
       “轰!!”比雷声更加响亮,也更加沉闷而直接的爆响再次打破了被死气环绕着的地面,落在半空中的噬神者之剑突然一滞,然后摇摇晃晃地斜到了旁边,黑糊糊的焦黑和乱串的火光,出现在了他毫无准备的背部,依然还在燃烧,发出浓烈的焦臭...
       在不远处那黑漆漆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淋得乱七八糟湿乎乎的裙子完全贴在身上,凸显出她纤细的轮廓,耷拉下来的金色长发几乎遮盖住了她大半个面颊,而然那只裸露在雨水中的大大猫眼中,却充斥着不可思议的认真和凝然,就像是抗在他窄窄肩膀上冒着黑烟的巨大统炮一样,显示出异常慑人的强大力量。
      “还是赶上了呐...倔强又自以为是的队长先生欠又我一命 喵”微微地松懈了片刻,但紧接着可可那清纯的面颊上竟然传递出了某种特别的情感,圆睁着已经没有任何松懈和懒散之意的双眸,紧紧抿着的小嘴,还有微微泛红的面颊,那细细的嗓音如此的响亮,显示出她似乎非常非常的生气..
       “爆裂属性,附加灼烧攻击,颜色是黑,又好像是白..哎呀,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啊..居然在这里遇到..”愣了几秒钟,在雨中屹立着的男子,犹如根本没有痛觉,没有生命般,居然用愉悦的口吻感叹道,缓缓地直起身子的他的话语,却再次被一个突然近身的人影所打断,淡红色的光影,在那柄通体深紫色的宽刃长剑上暴起,在那微微弯曲的剑刃上金色的龙纹在他强烈的气息中闪耀着,精壮的身体猛地往后一扎,散发着凛然的气息,树那颇具侠气的朴实面孔上竟然同样传递来惊人的杀气。
       “罡风黄龙!”不带怜悯的咆哮声中,他向前猛地跃去,手上的七尺大剑顺势上挑,剑上的巨龙仿佛突然间活了一般,在刃上旋转着,化为了浓烈的紫色风暴,爆发出强烈的撕裂之力,竟然将那个刚刚爬起身来的男子击到了半空中,当即血洒长空,看来伤的着实不轻,而然高举着大剑的东方青年却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身体一横那柄有着锋利宽刃的巨剑再次向前劈出,爆发着星月般冷芒的紫色大弧在利刃般旋转着的风暴中击打在了对方的身体上......
       像是破碎的稻草般在空中翻飞着,然后又落在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上,发出沉颠颠的巨响,而然,众人连松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却见那个已经被几乎斩成两半了的男子再次晃晃悠悠地从那里爬了起来,血肉模糊的胸膛上,肆意飞溅的血迹和块流出来的内脏都仿佛全然没有意义般。
      “斩属性,风铭刻,暗金色,也是很不简单的人物啊...”连头也没有抬起来,那破损严重的躯干不断地抖动着,连同着耷拉在地上的巨剑,男子如同是僵尸一样痉挛不止..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那令人毛骨悚然狂笑声中,依旧流露出无比的愉悦,无痛无觉地张开双臂,雨水之中,大量的黑气顺着他的袖管,如同是无数的细蛇般扭动着,然后渐渐融入了他身上一道道可怖的伤口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是流出的血液,还是破损的部位,竟然在那浓浓的黑雾中急速地恢复者,甚至连身上被破坏得差不忍睹的西服也都恢复了原样,几乎是顷刻之间,以极为别扭的方式屹立在他们面前的男子再次恢复了原状。
       “真是狂舞者的盛宴啊,这么美妙的生气,这么多鲜活者的肉体,这是美妙...哈哈哈哈。”
      以莫名其妙的语言说着,然而大家却并没有能够清楚是怎么回事,确切地说,是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原地,那沸腾着的死气已经弥漫到了附近数百米的范围内,无论是费飞还是可可,甚至连树的表情都变得如此的愕然,没有办法行动,四肢竟然是如此的沉重,手中的太刀开始颤抖,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作出反应...这是怎么样的力量啊,明明完全没有出招,但是气息和神经都仿佛已经被锁定了,世界如此的黑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目之所及,只有那种绝望的黑色,没有光芒,没有希望...
      这个岛,会毁灭的...来自于脑海深处,那个惨白色人影,微不足道的话语居然是如此的刺耳,这个家伙,这个附着在黑狼鸟躯体上的“噬神者”,有着摧毁整个岛屿的力量......
      “好了,从谁开始吃起呢...”望着仿佛霎时间陷入了绝望的众人那副痛苦的样子时,男子沙哑着笑着,当再次将巨剑举起来的瞬间,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放眼远处,那深邃的雨夜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似的,头盔中火红色的目光竟然变得有些淡然和惊愕。
      那如同铅块般的厚重的气息随之瓦解,望着纷纷趴倒在地面上,感受着注视着自己的错愕目光,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哎呀,没时间了,大家真是不幸....那么就暂且好好地活着吧,祈祷我的荣光早日降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似乎是最后能听到的声音了,眼前的一切都昏昏沉沉的,看不真切,依稀中,那个黑漆漆的可憎身影猛地向后退去,伴随着厚重金属被击碎的恐怖轰鸣,彻底淡去了,消失在了空寂中。
          。。。。。。。。。。。。。。。。。。。。。。。。。。。。。。。。。。。。。。。。。。。。。。。。。。。
             婆娑的雨滴淋在头上,依旧是如此的细密又凄冷,而然那低缓有轻飘的脚步声,却渐渐地在浑浑噩噩的感官中,逐渐清晰了起来,仿佛已经融入了雨中般,完全脱力而晕倒在地上的银发少年,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艰难地凭意志力勉强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对并起来的白皙脚掌,空幽幽地踏着那双有些破烂的草鞋,还有遮蔽到膝盖,不带有任何修饰的雪色短裙....这种没有任何生机,也感受不到存在的苦楚是..
       “神..神月?”格洛普索恩的语音如此的模糊,仅仅是喊出了名字便已经无法继续,然而,面前的雪白色身影缓缓地蹲了下来,被雨点所阻碍,不甚清楚的目光中,那张完美却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和气息如精制玩偶般的美丽面庞却散发出特别的味道,她那从来都没有眨过的紫红色大眼睛中,依然没有任何的情感,而然...两行清晰的水迹却顺着她那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滑下,并不是雨水,她..在哭....
      没有伤心的表情,但是,那种无名的哀恸....随着渐渐凑近的她却愈发的强烈,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回荡着。
       “请..离开这里,活下去...格洛普...”伴随着几乎无法分辨的低吟,那个从来没有过感情,像幽灵般的少女却做出了令后者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额头上,传来清楚的湿润触感,却如此的冰冷,那是唇的接触,将非常含蓄的吻印在了额头上......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想问什么,究竟在关注什么,空泛的脑海里仿佛被无数的波澜所掩盖,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得非常诧异的费飞,只能用那无力的喃喃声重复着,却没有能得到任何的答案,那个凭空出现,又在莫名之中前行着的白色身影,就像是前往归宿之地的亡灵般,同样消失在了破坏的铁门处。
      真的很像那个人啊...很像啊...可可...你见过那个人吗....她已经死了不是吗...然而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寂寥的单薄背影....那空泛的目光...仿佛对一切都没有期待..极度羞涩又充满渴望的样子....如果她还是活着...如果.....如果.....格洛普...那个称呼...似乎有所保留..想把自己名字的一半所珍藏起来的.....那个稚嫩又可笑的称呼.....是你的专利啊.....夜雨....我的妹妹.....我真是愚蠢啊...

rojiafei 发表于 2010-3-4 17:40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3-10 09:14 编辑

       “格洛普,哥,格洛普,哥,一起玩吧。”就像是吟唱着很幼稚,却又欢快的短诗般,完全遍了调的名字被不断地反复着,面前那有着银色长发,纯真面庞的女孩,正用那黯淡无光的大眼睛“瞅”着自己,露出可爱而温馨的笑容,发自灵魂的欢快的笑容,站在被绽放着的野花所掩盖的土地上,即使是完全看不到,也依然可以通过那飘逸的芬芳感受到那份美好,穿着棉质的青色连衣裙,她一边笑着,一边在花丛中忘我地旋转着,微微荡起的裙角就仿佛是绽开的兰花,让人仅仅是看到眼中便会看到快慰。
      望着对自己挥着小手,和那单纯又美好的笑容,脑中的不可思议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得自己也不经意间迈开了脚步,踏入了那无名的花丛...
      当自己的战靴踏在那柔软的泥土中时,少女脸上的微笑却莫名其妙地凝固了,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茫然,惊愕,甚至是困惑的神情却同时出现在了她的小脸上,然而在下一秒钟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好奇怪的味道,空气中刚刚还充斥着的花香,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反而渐渐充斥起了奇怪的腐臭...
      地面上的花草,被莫名其妙地剥夺了生机般,迅速地凋零着,五颜六色的大地,渐渐被枯干的死灰,腐朽的灰白色所吞噬,站在那疾速萎缩着的花丛中央,女孩依然茫然若失地望着自己...
      “哥哥,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无法理解,又感到不安的声音回荡着,甚至还没有发觉是怎么回事的她,几乎是本能地在询问自己。
      而然自己看来,这一切同样的荒谬,应该告诉她不要慌张,应该轻轻地拍着头,应该带着她离开这里,应该保护她....但是所有的想法都已经不能实现,甚至连简单的敷衍都不能从口中发出。空气中的臭味,并不仅仅是植物凋零的味道,还有浓烈而刺鼻的味道,血的味道....
      在所有的花朵全部化为了毫无生机的残茎败叶时,那个还沉浸在懵懂中的渺小身影竟然猛地颤抖起来,犹如是被可怕的利刃所斩过了般,大蓬的鲜血从她的背后喷出...
      “格洛普,哥哥!救救我!好疼啊!救救我...”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叫,她无助地唤着自己,然而伸向自己的手臂却显得如此的遥远,遥不可及...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她,依然不断地用尽力气在呼喊着,就如同始终坚信,自己可以救她,自己在身旁,一切危险都不存在般....
      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仿佛被莫名的力量所彻底隔离,动都不能动,连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愈发绝望的她缓缓地消失在黑暗中..
      .....................................................................................................................
       猛地坐起了身体,他不断地喘息着,竖立着的银发上挂着冰冷的汗滴,紧紧攥着拳头已经发麻,浑浑噩噩的眼神中挥之不去的恐惧依然清晰可见,原本健壮的臂膀竟是如此的僵硬,而且微微地抽搐着,已经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于安全的船舱中,行军床上的格洛普索恩那错乱了的气息却久久没有平覆,那仿佛要崩溃了般的可怖眼神,似乎在停留在梦中...
       “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吗? 喵”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可可那用毛巾被裹着的娇小身影紧紧地蜷缩着,还有些湿润金发上,耳朵不安地抖动,有些忧郁的目光盯着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格洛普索恩,细细的嗓音却完全不像是在提问,毕竟,对于很少暴露自己情绪的格洛普索恩而言,如此明显的惊恐并不常见,对于可可而言,她完全可以明白对方曾经做了多么可怕的梦。
      仅仅是个梦么?那种似曾相识的绝望,难以回避的哀恸..唤醒了早已铭刻在内心深处的旧伤,让人痛不欲生..
      不必扭头也可以想象,望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可可的表情是怎样的,而然这一次费飞却完全没有办法去掩饰自己,更没有试着去强作镇静,静静地等待着,渐渐地他的气息还是恢复了正常。
      “是的,做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梦,糟透了..”用非常生硬的动作将脸上的汗渍擦去,少年的沉沉地叹道,每一字都蕴藏着犹如被冰封住了的强烈冷意,似乎是在提醒对方最好不要追问。
      “...是梦到了“夜雨”呐?如果记得没错...是妹妹..队长先生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直在念“这个名字”的说 喵”望着对方那略显惊讶的神采,用纤细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在蒙着水汽的发丝上抹来抹去的可可补充道。
      静静地愣了片刻,不过银发少年那严峻的面孔上却并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惊讶,呆呆地望着那空荡荡的空间,仿佛失去了某种东西的他显得如此的漠然,仿佛他的心灵仍然陈留在某种无法规避的虚无中,用虚无去掩藏忧郁,由于忧郁而感到虚无,为人极为冷静又不善于流露感情的他,最终依然什么都没有解释,下意识间决定了什么似的,他刚刚无比迷茫的眼神再次变得如此犀利又坚定,默默地将手搭在了枕边的神鬼斩破刀上....
      “...队长先生呐...要去哪里啊? 喵”盯着缓缓地向舱门走去,扛着武器的的格洛普索恩那冷淡背影充斥着凝重感,可可那有些愕然的细细嗓音突然响了起来。
      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少年仿佛依旧不在乎对方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缓步走向了通往外界的舱门,但当他将手搭在那厚重的钢制门把上时,却不增料到一个迅速迫近的黑色疾影正笔直地飞向了他的头部。
      “咣!”伴随着厚重的爆响,少年的沉静而坚决的目光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灵模糊,紧紧抿着的嘴巴似乎是由于承受了无法解释的剧痛而微微地咧开,足有百斤以上的巨型统炮随着那投掷向自己的惊人力量,撼动着头部上每一寸有感觉的部位,大大超乎了承载极限的冲击将脑中的一切信号和指令暂时全部切断,始料未及竟然会受到如此恐怖的袭击的他,连发出惨叫都成了奢望,本能地颤抖了几下,便以砍倒的大树般的可悲姿态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即使是猎人也有承载的极限,受到如此毫无天里的打击,换作是常人估计连命都没有了,而然只是经过了数十秒钟后,格洛普索恩便从天旋地转的状态中勉强爬起身体。
       “你这只臭猫...疯了么?”散发着极度恐怖的气息,对刚才某“猫”的做法感到极度诧异又愤怒的格洛普索恩咆哮着,但没等他扭过头站起来,稚嫩的小拳头再次全力暴打在了他还昏昏沉沉的后脑上,完全不带有任何的怜悯,虽然怎么看这样的拳头都不像是什么令人畏惧的凶器,但如果被正正地轰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能将那么重的火统以惊人的速度投掷过来,如果是使出同样的怪力砸头的话,那跟被拿个大锤子暴揍一顿基本就没有区别...模模糊糊的大脑中仿佛要被强大的冲击力所击垮了般,变得如此的空灵,所有的思维和愤怒都像是被轰出的灵魂了般,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脑壳在沉重的撞击中发出“咯咯”的重响都变得如此的清晰,一下接着一下,一声接着一声,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每一下都如此的沉重,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头上,每一下都将心坎都震撼,而然少年意识并没有因此模糊,被对方骑在背上然后疯狂地重殴反而激发了少年心中的反抗本能和掩盖下来狂怒....
      找准了对方挥拳的间隔,当可可将拳头举起,而将重心放后霎那,他被压下的身体懒驴翻身般猛地向前一挣,巨大的体重差距直接将体型娇小的对方狠狠甩到了后面,根本没有给对方反抗的机会,就像是被激怒到顶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疯兽般,双瞳中沸腾着强烈怒意和杀意的他立即飞身扑去,膝盖紧紧地顶在对方的胸口上,而几乎同样有双臂像钳子般压在了那小了好几好的拳头上,将其的动作完全封死...形势完全逆转,即使是力量再大,但整个身子被死死压在下面的可可却根本找不出施力的机会,反而由于胸口被源于膝盖的巨力所压迫,无法正常呼吸...她那渐渐失去了血色的脸颊上,终于出现了异常痛苦的表情,皱起的耳猫耳不断地痉挛着,而手上传递来的力量也明显降低了很多,而然,当那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眸毫无惧色地回应着格洛普索恩那完全被怒火所吞噬了的犀利双瞳时,那充斥着的强烈哀伤和直白愤怒,却完全不输给对方..察觉到了什么般,少年所施加的力道霎时间减弱了很多,几丝难言的诧异和惊慌在少年的脸上一闪而逝,仿佛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微微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这样做?”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不只是由于困惑还是茫然,他的声音如此的低沉。
       “明明知道自己再做傻事,却还露出理所应当的样子...飞飞的脑子坏掉了,完全不能用了,所以要狠狠地修理一下呐 喵。”细细的声音同样没什么气力,但可可的回答却还是非常的认真。
       以你这样子的修理方法,估计没有坏掉也会彻底坏掉吧,而然仿佛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背上微微地颤抖了几下,格洛普索恩的嘴角竟然颤动了起来。   
    “我不想再做一个噩梦了,也不想在看到任何的噩梦在现实里发生,神月那个家伙说得对,这个岛上的情况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那个家伙她.....已经根本没有打算活着离开这里,我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了...你们没有必要为此冒险...我有这样的义务,但是你们没有。”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沉浸在剧烈的痛苦中般,一项冷静的他竟然说出了如此散乱的话语。
       “听不明白要说什么呐..但是,如果队长先生要这么做的话,如果要一个离开的话,就告诉大家啊!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队长先生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的话,会说出来的吧...大家是同伴不是吗?莲,还有树他们,都非常的担心,什么都不说,队长先生,不应该这样子呐 喵”
      明明是非常简单根本谈不上是质疑的细小话语,但是少年却并没有能够立即回应,仿佛突然间失去了自己的逻辑,沉默了半晌,然后在对方那质问的目光中站起了身子,格洛普索恩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以费飞 格洛普索恩的个人名义,我放弃作为LFGD的权利和义务,现在,我们不是同伴了...”带着那冷峻的表情,那冰冷的目光认真地望着呆住了的可可,他淡淡地说道,提着神鬼斩破刀,转过了身去..
      “在撒谎呐 喵”细细的嗓音以只有对方可以听到的强度传入了耳朵,少年搭在门把上的手臂突然间停滞了。
      “..不知道伙伴的全部涵义,但是队长先生呐,其实很清楚的吧,并不是应为大家是猎人,所以才成为伙伴,才会担心飞飞呐....每天都在战斗,每天都在受伤,明明知道不对还会去做,明明可以过的很轻松,却还是勉强自己受累,人类总是作出这样子的奇怪的事情,我不喜欢做猎人,但是,能和飞飞还有大家在一起的话,会很高兴地说,会觉得成为伙伴真是太好了...觉得难过的时候,觉得受不了的时候,想起不是一个人,会有人帮忙,会有人安慰,就舒服多了,我不想回到,那种孤独绝望的地方了,即使是作为猫也不要...这一点,大家都一样呐.....飞飞,明明觉得很痛苦,明明需要大家的力量,为什么不说出来啊?大家也想帮助飞飞呐 ...即使不做猎人的话,大家也还是同伴...喵。”
      “那个东西,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噬神者之剑的力量你看到了不是么?即使把大家卷进去,也不过是去送死....”
         明明很想一走了之,明明很想...但是搭在门把上的手却并没有将门推开,站在原地的格洛普索恩的散发的气息是如此的压抑,似乎是被什么挥之不去的阴霾所包裹着,沉着头的他流露着的是不可思议的无助和复杂,而然他还是用如此淡然解释道,就像是这样子的话,可以让人得到某种意义上的解脱,可以缓解那种难以面对的空虚...
      “既然是这样,队长先生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呐,明明知道是打不过...明明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脑子真的坏掉了吗?明明想保护大家,明明很在乎大家,为什么,不说实话呐.. 喵”
      随着那洋洋洒洒的,带着强烈无力感和困惑的声音传来,背上霎时传来了一阵热乎乎,毛茸茸的触感,将头重重地靠在了对方的脊梁上,就那样有些怪异地斜倚着,可可那娇小的躯干仿佛要拼命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点似的,把脑袋当作是锤子般使劲敲击着对方的腰部....这也算是严重的抗议吗?不得而知,而然那种湿漉漉,热滚滚的泪水,却沾湿了裹在对方身上的绷带...这是第二次看到可可在哭了,那个无论受多重的伤,无论遇到何种绝境都不会感到绝望和痛苦的女孩,那只单纯又懒懒散散的猫,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哭出来的家伙,那极度哀恸却又无助的感觉,几乎和上一次,站在教官目前的她完全一致。
      也和,当神月留下那段遗言般的话语离开时,那显得孤寂又无奈的气息,完全一样...
任那愈发沉重的撞击撼动着自己,少年没有离开,也没有阻止对方,只是呆立在原地,仿佛霎时间失去了反应和控制自己能力般,保持着沉默,石像般静静地矗立着,失去了那份犀利和愤怒和冲动的目光,显得同样的迷惑而疲倦,那种凝重又压抑的气势甚至也同样无法继续,彻底地垮了下去。
       “非常抱歉...可可。”低低的声音似乎是由于哽咽而变得有些僵硬,很难听清,而然,那份无法掩饰的愧疚,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将手搭在了她那微微还在颤动着的金发上,表示安慰地轻轻抚摸着,致歉般微微压低了身影,格洛普索恩终于转过了身子。
       “以后绝对不许再这个样子,绝对不许一个人偷偷地...离开呐 喵。”依然带着未褪去的不满,但是依然把头靠在对方身上,撒娇般蹭来蹭去,将眼泪抹干的可可,却很快停止了哭泣..
       “知道了..”约定一般,银发少年的回答意外的平静而有力。               
             .................................................................................................................
      “庇护者特遣队,已经通过“隧道”进入“禁地”,以证实“铁之门”周边基地,没有人员生存的迹象,证实为“颠覆者”份子所为,现所以单位根据指令,搜索“铁之门”设施,并消灭一切异教徒,加密通讯及区域定位系统展开,战地传教士斯提尔威,以圣殿的名义宣布任务进行,各单位传感器接入,预估时间12小时,在此将计时器归为 00:00...”
      “小队α按照路线进入主通道回廊,没有任何战斗遗留的痕迹,一切正常...00:12”
      “小队β按照路线进入东部一号发电站,确认主要电力系统遭到破坏,生活区和休息区及各主要通道失去电力供应,现进前往一号汇合点。00:36”
      “小队γ顺利通过回廊,进入一层生活区,完全没有灯光,环境非常混乱,大部分休闲设施都遭受到明显的破环,似乎遭到了突袭,但暂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墙壁上有干掉的大片血迹,血红蛋白分解程度判断,约为18小时前 01:12”
         位于驾驶室中原本被加密了的终端上,几乎将整个屏幕都占据的庞大三维地图不断地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标注和数字令人眼花缭乱,伴随着数十个规则的光点在地图上的缓慢移动,大量的数据顺着右下角的资料栏传递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刚才驾驶室中传来了信号,然后所有的加密就全部解除了,这个似乎是一个战斗记录和指挥系统...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复杂的系统呢,所以...”有点无精打采的柔和声音同样是觉得非常的困惑,发梢上的汗渍似乎是已经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去努力研究所至,却最终依然搞不清楚来龙去脉的莲,显现出非常失落又无奈的神情。
         在悄悄地瞥了一眼旁边对屏幕上的东西显露着惊奇而不解表情的可可一眼,确认对方也已经恢复了常态,才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前面依然在操作台前紧张工作着的莲,格洛普索恩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做得不错了。”虽然以莲那种锲而不舍的性格来讲,这样子的话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无法计数的通道,将那如地下掩体般错综复杂的区域连接在一起,这由三围剖面所构成的地图似乎就是所谓的“铁之门”的全貌,那扇坐落在地表的巨大铁门之下,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规模,深度有500米左右,面积也达到了数平方公里,堪比小型城市的严密设计和紧凑布局,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使是看着仅仅是只具备框架的地图,那份壮观和宏大已经令人感到震撼,然而这么庞大而周全的设施是用来做什么的?望着在那分成三组,以纵队的形势缓缓移动着的青绿色小点,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行动的,格洛普索恩那静默的双瞳中隐隐约约地显示出几分若有所悟犀利。
      “..教皇国的军队,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赶到了么。”
         建立于这种世人几乎无法进入的特殊区域的基地,竟然受到了突击,十字教廷如果完全没有回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格洛普索恩望着那似乎是一段时间以前的作战记录,散发着的压抑气息却愈发的强烈起来,就如同是看到了什么不祥的征兆...

rojiafei 发表于 2010-3-10 09:23

   “小队α顺着通风管道,进入集结点一号,与β组回合完毕,未发现敌对目标01:32”
       “小队γ顺利通过一层生活区,汇合完毕,未发现敌对目标,现开始依照命令进入,并搜索研究设施.. 01:40”
       “小队β进入研究所一号区域,通道走廊中有战斗痕迹,发现大量血迹,但未发现尸体和敌人,除部分受损回路外,电力供应正常,照明正常 01:51 ”
       “小队α按照侧翼阶梯进入生活区,存在暴力破坏痕迹,继续缩搜中 01:53 ”
      伴随着那代表着小队成员的绿色光点在短暂地聚集的再次分散,三支不同的小队按照完全相同的节奏在同一时间段内进入了,标注有“研究区”“生活区”的两片地下区域,看来是经过了相当严格的训练,每支都编制有十五人的小分队,开始有条不紊地在那非常复杂的通路和房间中迅速搜索者,大量的报告信息,顺着资料栏极快地汇总过来,不愧是教皇国派来的援军,虽然似乎同样对于这隐蔽于地下的设施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知之不祥,但他们行动的速度实在是可以用闪电来形容,在那由无数个回廊和纵横交错的区域所组成的庞大地下城中疾速穿行着,检查着每一个角落,完全么有重复,更没有半点要迷路的迹象,即使是擅长配合的猎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这就是职业军人的素质么?还是说,如此完美的行动,正是建立在眼前这台具体功能不明,却毫无疑问是尖端科技产物的超级终端之上?无从得知..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发生在不久前,展现在眼前的行动记录,不过是过去的录像,关于在格洛普索恩等人莫名其妙地到达这个岛上之前,便已经既成了的事实...
       即是说,这场行动应该是已经彻底结束了的...但是...
       “队长同志,请问在十字教廷的军团建制中,有没有快反突击队之类的?”正在少年所流露出的沉凝和困惑渐渐强烈起来的时候,一直靠在角落中,保持着沉默的树,竟然打破了这突兀的沉寂。莲正埋头于了解终端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工作中,而可可似乎完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懒懒散散地站着正眯着眼睛靠着大门,一副不感兴趣那么就趁机休息一下下也无妨的消极态度,至于格洛普索恩本人又是那种即使有话也不一定会说的家伙,所以当这份理所应当的沉默被打破时,立即受到了各方的瞩目,三道齐刷刷地瞅过来的目光,让他那环绕着若有所思神情的朴实面孔上多出了几分不适应(经常被忽略者的怨念- -)...
      “..不知道。”根本不是自己应该有所了解的范畴,花半秒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另外半秒钟用来冷淡而诚实地摇头,格洛普索恩的回应依旧非常的简洁。
      “.....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教皇国的军事体系什么都是严格保密的,虽然有听说过武装教团和十字军,不过除此之外就....即使是永久中立猎人组织,也是不允许随便刺探..所以..”出乎预料的是,莲居然也露出了很为难的苦笑,认真又勤快的她对什么的信息和知识都有相当广泛地涉猎,这一次居然也不得不交出了白卷。
      ““屠鸡”队是什么呐?是要做东西吃的吗? 喵”迷迷糊糊地微微歪着脑袋,跟这个话题更是在两个层面上的某人(猫)居然用轻细又充满困惑不解意味的声音插嘴道..
       沉默..
      “不要讲冷笑话..”眉头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皱起,发觉原本严肃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少年严厉的声音多出了指责的意味。
      “很冷吗? 喵”似乎还是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什么批评自己,面对着旁边冷淡的队长,可可漫不经心地挠了挠后脑。
      “是的,冷得都要吃冰激凌了..”
      笔直地站在那里,竖起的银发闪烁着凌厉的色彩,默默地点了点头,少年依旧颇不以为然地冷哼道,而然,当他回过头去却感受到几分异样,寂静的空间中仿佛突然间被一层层厚厚的雪白所包覆,继而是无形中呼呼飙过的似有似无萧瑟寒风,而存在于隐约发生着异变的舱室中,众人几乎是同时愕然有诧异地望着处变不惊的少年,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恬静的面庞上还微微带着几分未褪去的霜气,面对着面露疑色,露出问询之意,显然没有自知的队长,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的莲立即假装什么都不清楚,红着脸继续在操作台上忙碌起来,而树也同样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回收凝然的目光,同样表示未有异常地摇了摇头,然后悄悄地吐出了心中的寒气,看来这辈子格洛普索恩这辈子也别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索性他本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多事的家伙....说实话,作风凌厉的他在小事上似乎很容易被这样的方式敷衍。
      果然好冷,不愧是冷属性的人物..不知不觉中跑偏的议题似乎是永远终于在接下来几分钟的沉默中渐渐回到正轨。
      作为有着严密宗教体制和强大军备的大陆强国,十字教廷在教皇的领导下一直都是保守的象征,而且由于与其旗鼓相当的特兰蒂斯同样有着非常强大而完善的科技和军事体系,所以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和平和交善,但是私底下的斗争却已经达到了暗流涌动的地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太大秘密,如果要弄清楚其精英部队的确切情况,还的确是勉为其难了点。不过,虽然觉得有些失望,但是树似乎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一点似的,那对黑黝黝的双瞳,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移动着的光点,显得颇为入神..
      “五前,三中,两后...这个队形非常的特殊啊。”清朗的声音似乎由于某种因素的影响而显得犹未困惑,已经分做了三支小队的光点,进入了不同的通道,然而其所组成的队形却出乎预料的统一,五人在前成凸起而紧凑的“>”字排列,而后续的人员则仅仅隔开了很小的一段距离,分别成横竖的“一”字状,总体看上就像是射出的利矢般,这种锋芒毕露的密集队形与普通进行战斗搜索的队形是完全不同的,正面集中最大程度人员和火力,甚至不惜降低速度,只有确认实在面对极为致命的威胁,或者行动中充满不确定危险的时候,才会使用的特殊阵形。
      “这样子的阵形,对于武器装备和射击水准的要求非常高,正面的五个人担当了全队的第一线火力,和情报提供者,他们的配合也必须毫无破绽,中央的三个人则担当起调度和支援的作用,在突发事件中必须第一时间反应,后卫的两个人必须机敏,能洞察到后方偷袭或者隐藏的威胁,保持这种行军调查的队形非常的累,对体力也是个挑战,所以,如果是普通的单位的话,是不会做到这一步的。”
      过来增援的部队,显然都不是等闲之辈,保持着这样特殊的队形,看来他们对于发生了什么早已经有所预料,这个叫做“铁之门”的区域,难道真的在之前就发生了什么大灾变么?
      “....不重要了,莲,你有办法让这个记录快点放么?”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样的讨论已经没有意义般,少年突然用那凝然的口吻问道,冷漠的目光中隐藏着着异常强烈的压抑和沉重,就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般。
      “呃,可以啊..”柔和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的惊讶,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但是莲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屏幕上的绿点立即数倍于原先速度的方式移动起来,在每一个区域中搜索着,底下的信息栏中传递的数据也快到了令人目不暇接的程度,伴随着表示时间的数字的疾速更替,那些小队最终达到了最底层标注有“机密实验室”的区域,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敌人....
      “小队α,从运输通道进入实验室,发现严重破坏的迹象,现于冷凝室前待命,等待汇合。 9:30”         
      “小队β,从研究区四号回廊进入实验室,培养皿保存室的大门被破坏,但未发现其他异常,现按照预定计划前往凝结室。 9:41”
      “小队γ,顺利从净水设施进入实验室,未发现异常,遵照指使前往凝结...等等...9:45 ”
      突然间,不断更新的资料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实验室外围南侧的小队停了下来..
      “小队γ,于保存室内部发现有大量的血迹,并未干涸,似乎是在几小时前的..   9:46 ”
   似乎是由于信息只发送了一半,终端上再次出现了大片的空白,而然几乎是同时,表示γ小队的绿点,居然在转瞬之间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更没有得到警示的情况下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队α,与小队γ的通信中断,似乎受到不明信号干扰,与β队一起前往查看 9:47”
   “小队β,与小队γ的通讯中断,听到射击声,预测γ队与敌遭遇,现与α队前往增援。   9:49”
   察觉到了异样的两支小队,立即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汇合在一起迅速往γ队消失的方向移去,而然,当他们进入标有“培养保存室”的区域中时,竟然也离奇地消失在了屏幕上,那错综复杂的地图上,霎时间变得无比安静起来,连原本被消息所填满的信息栏也变得无比空寂,前后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那些由教皇国精锐部队所组成的队伍,竟然都失去了联系。原本在按钮上飞跃着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下来,坐在操作台前的莲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在反复确认了终端依旧在工作后,他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她流露着强烈困惑的清丽面孔变得无比苍白,黑亮的眼眸中犹如是被乌云所笼罩了般显得如此的惶恐...而船舱中的众人却几乎是同时都如石雕般一言不发地站着,散发着冷峻气息的格洛普索恩依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紧张,仿佛是早已经预料到会这样子般,他那锐利的双瞳依然默默地盯着那静下来的屏幕,而在角落中观望着,微微显示出不解的树,也显得同样的沉然,然后是想安慰望向自己莲一般般,勉强点了点头。
   记录并没有随之终止,时间还是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那一行行空白中所记录下的时间如同是不带感情的,来自于无尽虚空的嘲笑般,在寂静无声的船舱中肆意传递着那份荒谬和诡异,时间的流逝亦如是生命的流逝,那一行行数字之间所代表的,仿佛是在时间中迷失了的生命...在不知不觉中,那段记录已经过去了数小时,正当大家对着无法解释的情况感到费解的时候,清楚的绿点再次出现在了屏幕上,约有七八个之多,但比起之前的整齐有序,他们已经不存在所谓的队伍了,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在那深邃而庞大的地下城,或几人一组,或干脆落单,但他们前进的方向却出奇的统一,拼命地,一刻都不停地,往远在最上方的入口赶去,如此的匆忙,即使是仅仅在屏幕上看到都可以察觉到他们的惊恐和绝望,他们在逃命,在拼命躲避着什么无法战胜的东西般,拼命地逃着,但是,那空空荡荡的信息栏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闲置着,没有任何消息传递过来,没有任何消息被记录,仅仅能通过那一个个闪亮的绿点,看着他们无助地逃亡..从那个似乎已经被确认为地狱的空间中逃亡。
   渐渐地,最后方的一个绿点变成了红色,代表鲜血和停滞的血红色,然后停止了前进,紧接着是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很快,那群亮点便只剩下孤孤单单地两个,在标注有生活区字样的区域中如同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火光般,移动着,但是并没有过了多久,他们竟然停了下来...
    “小队α,遭受到了...攻击..通讯被....小队几乎全灭.....被追踪..怪物..不是人类,不是龙族..已经绝望...受了重伤...没有办法移动...不能让..孤零零地留下....我....   12:11”
    透露着死亡气息的模糊信息,慢慢地,不清不楚地闪过了屏幕,被那恪守职责的终端全部记录了下来,似乎已经决定彻底放弃,停滞着,紧紧簇拥在一起的两个小点闪动着,在前后数十分钟内,一前一后变成了通红,至此,整个三围地图上,再也没有人员流动的痕迹,而显示记录终止的提示,也渐渐映入了人们的眼帘。
   孤零零地留在这里的机械船,似乎是他们唯一的遗物,失去了所有机组成员,停滞在那已经如坟墓般死气沉沉,不再有任何生气的小岛上,机械仍然转动着,不知道恐惧也没有思想的终端还是记录了这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斗记录,而然为什么原本锁定加密了的终端却又在此时恢复了运转,究竟,在那难以理解的“铁之门之下”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个没有人愿意去解决的难题。
      在那诡异到极点的气氛中,银发少年那没有流露出丝毫感情的冷峻面孔上,却依然显得如此的平静,早已经在之前就已经默认了这个结局,他深邃却不乏锐利的目光,不经意间呆滞了的众人那愕然的表情上游离着,又看了看仿佛没弄懂怎么回事,依然大大咧咧地靠着门板的可可,他斟酌着什么般沉默了几秒钟....
   “...抱歉,各位。”用那深沉而认真的口吻说着,格洛普索恩的声音在原本就已经无比安静的房间中回荡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向自己道歉,无论是莲还是苏,竟然都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如同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微微低着头显得格外郑重的少年。
    “....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些非常糟糕的情况。”

rojiafei 发表于 2010-3-15 17:01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3-15 17:02 编辑

      “在这个地下有着非常强大的一种力量,而且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所压制了很久,已经变得相当的狂躁而危险,原来以为是错觉,我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子的生物,居然能放出这种力量,令人从骨子里感到极度的不快,连血液都要随着凝固了一样,而且越来越强,在黑暗中蠢蠢欲动,能把整个岛都覆盖掉....如果没猜错的话,神月和“那个家伙”,都是冲着它过去的,这个应该就是这个秘境的核心,我始终无法确定是什么,不过....应该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龙族。”
      用很缓慢而平静的口吻喃喃着,那充斥着压抑的声音夹杂着少年很少露出的茫然,那屹立着的身影发散着令人窒息的气息,锐利的目光也显得如此的黯淡,如同刚刚从噩耗所编制的梦境中觉醒,如同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所说出的话,一向冷漠少语的格洛普索恩竟然传递出如此异样的感觉,仿佛那空气中有着无比虚无而可怖的怪物般,虽然说出来的东西显得如此的不真实而又难以置信,但是,性格异常严谨又坚韧的少年,是完全不可能开玩笑的,或者说,正是由于说出来的人是他,所以表达的效果不知不觉中扩大了数倍。
         让完全不受龙族气息制约的屠龙者打心底里感到压抑,让这个处在密林秘境之中的传说岛屿都无法承受,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崩坏,那是何等强悍的力量?从舱外传来的雨声如昔,细密的雨珠轻佻佻地落在植物的细叶,划过坚实的舱壁,发出沙沙的轻响,回荡着,重叠着,几分渗入空气中的泥土气息和潮气,却给人无比宁静的感受,亦或是错觉,亦或是假象。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威胁性的气息,在那被偶尔划过的青白色雷光所照亮的岛屿中,所有的事物朦朦胧胧的雾气并没有散去,如此的不真切,如此的虚假而荒诞...
         就如同刚才那一幕,短短几分钟之内,来自教皇国的精锐援军便悉数全灭同样荒诞,却无法质疑...
         陷入了无名的沉默,格洛普索恩那凝然而淡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他那紧绷着的英俊外表下,隐藏着的绝不仅仅是压抑而已,被某种别人没办法感受到的东西所指引,被别人难以解释的危机感所困扰,比起如临大敌的紧迫,却更像是嗅到了危险气息的猎犬,这并不是靠客观上的气息而作出了以上判断的,继承着上古屠龙者所嫡传的血脉,他的直觉似乎更加的准确,强烈的临战和隐约的不安,绝对不会是好的预兆,即使是发生过同样不可思议的大灾变的雪山之上,面对着古龙种的直接威胁,他都不曾像如今这样的郑重,那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中已不再如往常那般的清冷,更多出了别样的神采...
      “...这它似乎依然受到了某种枷锁的镇压,力量和气息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即便如此要正面对抗它也非常的困难,它比所已知的龙族都要强大许多...不过,有些东西,如果失去了就永远都找不到了,而失去了重要东西的感觉比死亡更加可怕,我曾经犯过这样的错误,而且估计永远都无法挽回,所以我非常了解这种难以自拔的痛苦,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去那里阻止她,虽然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拿自己的悲哀和无奈,神月那个家伙已经没有打算再活着从那里出来,我不想看到同伴,失去生命...已经够了....”少年用那缓慢又沉重的声音喃喃着,如此的散乱,仿佛同样被难以言喻的东西所压制着般,由于心中最深处的痛苦被唤醒,他看上去如此的疲惫又无力,甚至没有把话说完,静静地凝视着那闪烁着的屏幕,沉凝着的目光顺着那一条条四通八达的通路游离着,颇为阴沉的目光中仿佛隐藏着某种思索,静立了数十几秒钟.....
       “莲,能帮我个忙么?”
      .....................................................................................................
       水蓝色的线条,在立体地图上迅速地延伸着,迅速地从一条通路进入另一条通路,如同是撒开的大网,很快,三维地图的底层除去中央区域外的所有低洼处便完全被蓝色所充斥,在滴滴作响的电子警报音中,位于角落中的一条红色通道理解也随之转化为了青绿色,沿着那犹未笔直而顺畅的路径一直连接到了地面。
       “紧急逃生通道,为了保证在突发危机事故中,地下深处的人员逃生用的捷径,从研究区直达地面....地下的电力供应已经出现了故障,所以排水渠和蓄水池都没有办法正常运转,那个,大约在四到五个小时后,溢出的积水就会让地下的应急系统启动,那个,所以前辈的想法..应该是可行的。”
       那柔和的嗓音犹如是怕惊动了别人似的,并不很有力,但是却很认真,显然是经过了非常精密的考虑,恬静的脸儿上带着令人心安的微笑,莲静静地点了点头。
       “嗯,谢了。”没有露出丝毫的喜色,甚至并不认为这是非差值得高兴的事情, 蹲在地上的银发少年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提着银白色头盔的手臂顿了下,又缓缓松开,任那沉颠颠的护具垂直落下,掀起的灰尘随之飘散,于地面接触发出沉沉的金属回响,周围摆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铠甲,大多数造型都非常的古朴,有着很多浮雕的宽大肩甲和雕饰着十字架的厚重的胸铠都与猎人们管用的装备大相庭径,有着非常浓厚的宗教骑士色彩。唯一算得上共同点的是,它们同样非常的结实耐用,虽然似乎很久没有好好地包养了,但是擦去那层尘土和污渍后,依然绽放着铮亮的银色,即使是军人们用来备用的铠甲,也有着如此高的水准,教皇国不愧以铠甲铸造闻名的古老国度,
      “这些装备,都不是一般的重,而且在关节等关键部位的保护做了加强,并不灵活,纯粹是为了战争中使用的装备,用起来并不是很合适,这并不符合我们的作战思想...果然还是比较轻便的装备更好些啊”在格洛普索恩的对面,树已经将符合自己尺码的金属臂甲带好,然后稍显生硬地动作挠了挠自己头上的黑色短发,略表忧虑地叹道。
      “只穿着胸甲..其他的部件自便。”低沉地回应着,然后将一副重铠那似乎非常不便于行动的厚重肩甲拆了下来,然后麻利地套在了身上,然后试着挥了挥胳膊,活动活动关节,似乎是确认了并没有对动作和反应上有什么大的阻碍后,格洛普索恩默默地点了点头。
      讲究抵近作战的教皇国军人,使用的铠甲都是以各式合金铸造而成的,坚固却笨重,但至少再怎么说,也比光着膀子强很多,所幸对于擅长近战的费飞和树 王而言,这些附加的重量并不算什么,而要应对的是完全什么任何情报,隐藏着无法估量危险的地下区域,路径更加狭窄,可回避空间有限,所以基本的护具非常有必要,所幸在这个迷一般军事基地里,还是可以找到足够的备用装备,至少在体型上无论是猎人还是军人都差别不大...
       这样的话,技术和理论层面上的可行性已经可以通过了..
      “话说,队长先生呐,看上去和罐头似的 喵”这在这时,夹杂着被逗乐了味道的轻细声音突然飘了过来,坐在旁边的地板上,显得犹未娇小的可可正眯着眼睛,毫无顾忌地露出那安逸又单纯的笑容,从轻飘飘的白色衣裙下露出的四肢依然是如此的纤细。
       哎呀,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一个完全不能用常理判断的特殊人物,根本没有半分猎人的气息,好像风太大就可以吹走似的,以可可的体型是绝对不可能有合适的军用铠甲可以穿上去的,不过如果是穿着这种和夏天郊游似的清凉打扮的话.....从很多种角度都有让人感到不能接受又不安的成份。
      “可可,你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穿么?”感到颇为哭笑不得,又十分无奈,已经全副武装的格洛普索恩皱紧了眉头。
       琥珀般的双瞳中闪过几丝诧异,似乎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自己的衣服感到不满般..
      “...没有呐,不过这个穿上去很凉快呐(嗯,也很舒服.) 喵。”她一边说着,一边要证明着什么般将自己的刚刚及膝的裙角掀起一点点..
      “我不是指着个!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什么,少年的脸上出现了大片的红色,原本冷漠的他竟然崩坏般的咆哮道。
      “很清楚呐,所以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地底下是没有吃的也不会饿到 喵”将放在旁边的包包拿了起来,弄不清楚为什么对方突然这么火大的可可解释道。
      ...你到底是要准备去做什么?格洛普索恩完全黑掉的表情和几乎已经成为怨念的气息,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那,那个...如果是可可用的护具的话...其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莲突然支支吾吾地说道,微微涨红的脸儿上那稍显困扰的表情,说明她似乎反复思索着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从角落中提起了自己的背包..然后从中抽出了一件由黑,白色构成的衣服...
      布满花边的蕾丝裙摆上,黑色的长裙有着用来防止污渍的带兜围裙,用相当细致的手法勾勒出的领子上,装饰着大大的红色蝴蝶结,扎得紧紧紧紧的袖筒,还有用柔软皮革制成的小护肩...这个是..
   “用麒麟毛,还有火龙的筋,丝绸为主要材质,结合公会最高水准的缝纫技术所制成的特别女用战斗装....呃...有着很强的韧性,很难被划开和破坏,再缓解冲击及保暖上的效果也非常的强,由于有网状夹层,所以透气性也没有问题,非常舒适适用于一切环境.......大概是个样子..”
      用很认真的口吻读完了一个说明书般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函后,莲用很无辜的柔和目光望着大家...   
      整个驾驶舱异变了似的变得一片煞白,静得可怕,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仿佛世界在刚才就已经崩坏了,无论是格洛普索恩还是树 王都像是静止了一样矗立子啊原地,迸发着非常异样神采的双瞳中,犹如是看到了外星人。
      难道,莲,你对这个东西很有兴趣吗?
      “咦咦?那个..是会长嘱咐我带来的,说是肯定可以用得上..所以..我并不是.....”终于明确了自己造成了远超出限定范围的误解,脸儿霎时间羞得通红的她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无比慌乱地摆着手。
      啊,原来如此吗?难道说有人早就已经猜到自己等人会遇到极为窘迫的事态,或者,说...
      脑海映出那个笑的很诡异,眼镜反射着令人极度毛骨悚然光泽的“老狐狸”会长大人,格洛普索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长长地吐出一口,而且,当麒麟毛这个词汇出现的时候,银发少年那黯淡又无奈的神情更是不自主地加深了很多。
      哪一个猜测都非常的恐怖,哪一个都无法确认..
      “大家休息一下吧...”实在是什么都想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所幸格洛普索恩本人有着极为冷静又沉着的个性,无视掉正以问询目光望着自己,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树,撇下更加不清楚大家怎么都这么异常,其实是异常根源的某猫,拖着垮掉的无力表情,有些自暴自弃的他干脆缓缓地走出了驾驶舱,那散发着无穷怨念的冷淡背影更像是怕失去了最后一份的认真和凝重。

rojiafei 发表于 2010-4-4 10:14

       就像是大自然所呈现的特别镇静剂般,在那没有光线的空间中,交结着无数重复着,毫无节奏,朦朦胧胧的沙沙声,遮住了白月的乌云偶尔被划过天空的惊雷照得雪亮,但在大多数的时间中,依然像是完全不存在了般,那份黯淡,那么沉寂,变得如此的不真切,甚至让人会迷失自己,迷失在那种由大自然所编织成的虚无中,被湿润泥土气息所充斥的空间,仿佛唤醒了人类最原始的思路,脑中的杂念也随着那哗哗的雨声得到洗涤...所以,躁动着的思绪开始被哗哗的雨声代替,动荡着的内心也随之散去,陷入无法抗拒的沉寂中,即使是难以控制野兽也会老实下来,蜷缩在自己的洞穴中,去享受这宁静的夜吧...
       亦是如此,那双在黑暗中,凝视着前方,像猎豹般闪烁着锐利冷芒的双瞳就显得无比醒目,洞察着什么东西般,在那沉寂的雨夜里,默默地平视着前方,带着无法释怀的深邃与难以理解的凝重,驻足于机械船的舱门前,银发少年那笔直挺立着的身躯犹如是面向着那黑暗的石雕般,没有丝毫变化地静默着,不发出半点呃声音,坚固的铠甲上,几乎能将他矫健的躯干完全遮住毛皮披风随着灌入船舱的湿润空气不规律地摆动着,仿佛连风也能感受到他的心境般..
      明明已经刻意收拢起自己的气息了,而然,当那个家伙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时,轻细又稍带忧虑的声音还是传递了过来。
      “队长先生呐,看上去非常奇怪的说 喵”
       即使没有回过头,也知道她正毫无顾忌地歪着脑袋,用单纯又明朗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少年那冷淡的背影似乎犹多出去了几分无奈,似乎是出于不希望让别人察觉到自己感情上的微妙变化才站在这里的他,却依然没能够骗过某个直觉和洞察力都远在人类之上的“猫”,啊,不,也许正式因为格洛普索恩有意掩饰和压抑自己的情绪,所以才更容易被她看穿吧..
       第六感上的巨大差异吗?终究无法继续保持沉默,在经过了片刻的犹豫后少年不得不回过头去,然而他那淡漠的目光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住,严肃的表情犹如陷入了时空的间隙而彻底定格,彻底傻掉了似的,完全没有办法作出解释和评论,就像是和美杜莎对视似的,以那回头回到一半的僵硬姿态沉默了半晌。
       “你没资格这么说!”
       “呃,队长先生,你在说什么呐? 喵”
       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发出如此激动的咆哮,可可依然露出了那十分费解的表情,整整齐齐地穿在她身上的,居然是那套做工十分讲究,看上去也份外惹眼的“特别战斗服”,装饰着的粉红色蕾丝边的裙摆一直延伸到了膝盖处,露出了下面那擦得铮亮的黑色长统靴,胸前随着气息微微摇动着的蝴蝶结,甚至连衬着的围裙都异常考究地妆点完毕,加上由于不知所措而微微抖动着的猫耳,这个家伙俨然成为了女仆的典范,虽然怎么想都觉得有时妥当,但这个打扮的确非常的合体,甚至有着十分独特的吸引力...即使是很清楚,可可本人是相当大大咧咧又不修边幅的粗线条派,但是穿着这种华丽又不失可爱风格的衣服,倒是将她那单纯又清新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确实赏心悦目,看来的确是经过了相当认真的考量以后才做出来的衣服啊,问题是,这个风格实在似是...
       少年的耳边甚至可以听到某个人坏笑的声音,当然,他也在瞬间反映出来,以可可的作风,不可能把这种繁琐的衣服穿得如此整齐,看来某个出发点很善良的孩子还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把....如果是先平日里被打扮成这个样子,也许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在充斥着各种未知不安因素的情况下居然穿成这个样子去执行危险任务,一身严谨至极的重铠,背着神鬼斩破刀的格洛普索恩觉得世界有种世界要垮下来的诡异感觉,还有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很和谐,又很不和谐,光怪陆离,又没有办法,更无从拒绝,每一次当会长大人慷慨无比地提供“马后炮”式的帮助时,可怜的费飞都会本能地觉得脑袋大一圈。
       “你穿这样子没有关系么?”
       “呃?没有关系呐,其实还是这个衣服比较暖和...衣服这种东西,只要可以穿就好啦。 喵”
       面对着流露出少许惊讶神情的格洛普索恩,可可用手漫不经心地捏了捏自己那紧紧的袖口,终于眯起了那双清澈的大大猫眼,露出无比安逸的笑容,所作出的回答得倒是非常的平静,当然,至于所说出的话,的确是颇为让人汗颜,尤其是以娇小少女形象出现的她,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果然还是猫啊,她并不是不在乎,而是根本就不知道,面对着如此哭笑不得的原因,板着的面孔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了很多,仿佛笼罩着他的阴云已经散去...
      “队长先生呐,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喵。”
      “不,没有。”
      “今天果然很奇怪的说 喵”
      弄不清楚格洛普索恩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并不是那种较真的人,表示困惑地瞅着瞅对方后,又稍微地瞅了瞅外面的风雨,然后心血来潮般忽地一下跳坐在了舱壁旁的长椅上,似乎由于被拘束在裙子下面的尾巴恰好被身体压住,又忽地弹了起来,大大的猫眼变得水汪汪的,小嘴紧紧地抿着,那看似很乖巧的面孔上流露出相当明朗的痛苦。
      “果然还是不合适吧?”
      “嗯,这个衣服太麻烦了,尾巴没有地方放呐,没有办法呐。 喵”
      “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合适,还有三个半小时,你自己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下吧。”
       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少女的行动,背对着那黑漆漆的雨夜,少年那傲立着的身影依旧显得如此孤寂,冷淡的声音也与平日无二,然而那不带表情的英俊面孔上却并没有冰一般的气息,显得郑重却并不阴沉...大概这也算是情绪好转的痕迹吧,对于很少表露出真实情感的他而言,这实在是难得。
      “没关系呐,不觉得累的说,要说休息的话,还是队长先生更需要的说.. 喵”
      坐在椅子上,将那软软的,毛茸茸的细长猫尾攥在手里,轻轻抚摸着,显得精神十足的可可并没有丝毫的疲态,倒是面前的格洛普索恩那彰显出沉重气息的身影更令人在意,在这个岛上遇到了一连串的事件而受到的打击和影想,毫无疑问,他必然首当其冲。再怎么说也是人类,即使是毅力和体能远胜于常人的他也...
      “...有些事情,如果解决不了,就没办法休息,痛苦比疲劳更厉害,更让人不舒服....”
      “觉得如果不舒服才应该休息的呐,为什么还是要勉强自己啊.....喵。”
      “身体上受伤的话,只要接受治疗,痛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但是如果是内心存在斩不断的羁绊,而被束缚,那么,无论多么久远的时间,都不会感到解脱,失去的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所以会觉得愧疚,会觉得痛苦,这种痛苦和面对破碎的镜子般,世界都会随之扭曲变形,即使是休息也无法回避,可可,你知道么?”
       用深邃的声音喃喃着,然而,面前的可可那大大的眸子中竟然也闪过几分黯淡,一向活泼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就像是坏掉玩偶般,面对着那矮矮的墓碑,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宣称即使失去,也会死心,不会失落的她,强忍着悲哀的样子...面对着实打实的失去,无法逆转的逝去和打击,可可她深切地体会过。
       原本就一无所有,只体会过痛苦的她,在成为人类后第一次品味失去,显然反应会更加的强烈。
      “...监护人他是个好人呐,虽然脾气很差,又神经兮兮的..还是想着能见他一面,听听他的唠叨和训斥....不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已经可以了,已经不会觉得很难过,因为,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如果不快快乐地生活的话,他们也感到不安啊,飞飞也是这么说的 喵。”
      只不过那种充满怀念的低缓语音,竟然被那种稍显单薄却又明确的话语所代替,不知不觉间,可可那精制的五官竟然洋溢起了莫名的认真,那如琥珀般闪烁着星星点点光亮的清澈双瞳中,流露出饱含期待得到肯定的无暇目光。
      “..............”无法作出回应,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再次有些局促地顿着身子,格洛普索恩竟然显示出隐隐的惊讶,那幽邃的双瞳中甚至反射着淡淡的茫然。
      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确是...但是...为什么自己无法作出立即那种肯定的回应呢?到底是自己渴望被理解,还是对方需要被理解?亦或者....
      把逝去的希望撇下,去追求未来的向往,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去抛弃,那份愧疚和负罪感,格洛普索恩的话,其实,并不是针对自己,所以听上去格外的..
      不协调感,缘于两个截然不同频道的信号,根本无法融合在一起。
      “是的,好好地活下去。”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而然那略显郑重的回应却稍显得有一点点生硬,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并没有去回应那真挚的目光,而是冷冷地转过身去,继续去注视着那冷冷清清,甚至有些悲剧色彩的暗夜。   
      空间中仿佛又剩下了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沙沙落下的雨声。
      “话说,如果,我死掉的话,队长先生呐,会感到难过的吧.. 喵”
      无休止的静默之中,那细细的嗓音如此的渺小,也无比的清晰。
      几乎是霎那之间再次转过身子的少年,竟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根本没有半分掩饰,无比明显的错愕,银色的长发在那随着夜风而袭来的雨水中摇曳着,湿漉漉的,圆睁着的锐利鹰眼,闪烁着极度强烈又难以置信的光彩....
      面前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女,依然看上去如此的天真,就仿佛并不在乎自己话语中的意思般,那天使般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的疲倦和困惑,猫耳微微低耸着,依稀传递出莫名的忧虑..
      任何存在着的东西,如果失去,都是莫大的悲哀,应该可以很直白的回答“是”,但是,已经送到嘴边的这个词,却如同卡在嗓子里一样,说不出去....不协调感,强烈的不协调感,随着那个字在脑中回荡着,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如此的空虚...
      “...如果这样子的话呐,就可以了 喵..”望着呆住的格洛普索恩,隐隐中洞察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味般,可可脸上的那一份忧虑居然消失了,仿佛重来存在过般,恢复了那略带懒散的单纯样子,如同对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什么是“可以了”,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无法理解,甚至都想不出为什么可可会突然问出这样子的话...
      而这一切已经无从问起了,带着那安逸的表情,眯着大眼睛的娇小女孩竟然垂下了脑袋,那几乎很难听清的微弱鼾声,在寂静的空间里竟然是如此的安逸,很难想象在几秒钟以前,还在谈论如此灰暗的话题....明明说不去休息也没关系,这个家伙...她究竟对于刚才的话有几分的认真?觉得自己被耍了似的,格洛普索恩的眉头打了个重重的节,本想转过身去,恢复冷漠并将这个问题彻底遗忘掉的他,却觉得似乎还是有些不妥,在经过了十几秒钟的沉默后,对着休憩中的某人(猫)伸出了手..
      “好疼呐,你干什么!? 喵”捂着被扯得有点发红的耳朵,被从梦里强行拉到现实中的可可,用那泪汪汪的大眼睛茫然无比地注视着面前板着面孔的少年。
      “你这个笨猫,我会保护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都无所谓....不会有人逝去和死亡,大家会平平安安地回去,我发誓....所以以后别问那么无聊的问题。”
      斩钉截铁地说着,少年那冷淡的语音中包含着怒意.....傲立着的他,居然显得有些激动,很不可思议的激动.....
      “...呃,知道呐 喵”望着恢复平日里那副冷傲样子的少年,并没有露出更多的惊讶,可可静静地点了点头,犹如肯定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并没有更多的回应。
      X玉是龙XX精华,XXXXXXX有着极为惊人的能量,XXXXXX核心便是它们具备的玉,为了把玉XXXXXXXX,我们做出了无数次的实X,但结果XX失败,玉并没有能够XXX带来XX,反而毁灭了他们的身体...结论并不XXXXX体存在缺陷,而是,XX身就是灵X的结X,XXX灵魂远比普通程度上XXXXX强韧得多,所以,XXXXXXX会进行强烈的反噬,XXXX合成填充物XX法减XX种侵蚀,XX的结果也可想XX。
      1,XXXX灵魂上的压迫XXXXX,造成器官和免疫系XXXX衰竭XXX体崩溃。
      2,XXXXXXXXXX很强(似乎和求生欲和意志力有关),所以XXXXXXX玉长时间对峙,但是强烈的痛苦XXXXX消耗破坏XXXXXXX,XX精神崩溃,XX脑死。
      3,身XXXXX量体进XX能排X,XXX体内发生崩溃,失去控XXXX造成个体毁灭。
      XX是XX失败XXX,不XXX在第四种XXX。
      1,灵魂和肉体同时达到承载极限。
      2,XX生XXXX识没有消失。
      3,XXX新的肉X所接受,XXX体也默认XXXXX。
      XX条件下,XXXXX“蜕变”的反应,XXXXX得龙XXX量,XXXXXX改造XXX肉体。
      在这种理想的情况下,XXXX踏入了神的领域X...XXXXX的生物,XX是人类X?XXX灵魂合并,失去XXXXXX,“NO:servant”和“NO:blood”的暴走,XXX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XXXXXX,XXXXX这个研X,X避免“黄昏”降临XXXXX,XX,XX觉得忧虑。
      神会保佑我的吧?神会保佑我们的吧?神会原谅我们的吧?
      显示在屏幕之上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是凌乱的房间,完全找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被无数无法破译的“X”所阻碍,所传递的信息变得残缺不全无法理解,紧紧地盯着屏幕,少女那颇显专注的墨黑色双瞳中,显现出明显的疲惫和无奈,刚刚还在控键上飞跃着的手指仿佛失去了目标般,带着那份困惑拨动着自己的刘海....似乎是要让已经发热的大脑降降温般,她稍显单薄的的躯干如新生的柳树般伸展着,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困倦...
   那仿若幽兰般弥漫着的淡淡幽香,若有若无的甜味正是在这个时候传递了过来,微微冒着气的钢制水杯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白莲小姐,这个是我们国家盛行的一种饮料,叫做“茶”,可能不太对你的胃口,但还是请品尝下吧,毕竟对缓解压力很有帮助。”
      望着稍显惊讶的莲,朴实面孔上带着憨憨笑容的树 王点头示意到。

rojiafei 发表于 2010-5-3 21:54

      有点受宠若惊般接过水杯,细心品尝着那飘散着温馨的茶香,温热的茶水顺着嗓子迅速淌下,那种令人感到幸福的淡淡甜香依留在了唇齿之间,如花朵一般绽放,源自植物与热水的微妙暖意陶冶着疲惫的神经,真是心旷神怡。
   “非常感谢,这个真的很好喝啊,的确感觉精神了很多呢。”洋溢着柔和的笑容,如此的清雅而真挚,陶醉在这美妙的感受中般,莲表示谢意地轻轻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哈哈。”似乎是同样觉得非常高兴,不经意地挠了挠头,树似乎也受到了对方的喜悦所感染发出愉悦的笑声。
   白皙的双臂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钢制的水杯,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似地小口小口地喝着茶,那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而显得非常深沉的墨黑色双仿佛那无暇夜空般安详,落落大方地端坐在控制台前的白莲,显得如此的沉静又美好,婉如是静止于天籁与树荫之中的清澈湖水,仅仅是存在于这个空间之中便让人感到平静,感到受到了精神上的洗涤。
   “那个..请问..有什么事情么?”用不解的神色瞅着愣住了的某人,莲柔和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担忧。
   “不,不,没有。”匆匆掩饰掉自己刚刚稍显灼热的目光,用稍显生硬的方式释去那一份尴尬,树立即摇了摇头。
   “如果有什么问题,请说出来,那个,我会一定尽力帮忙的。”
      那一份担忧似乎由于对方的掩饰显得强烈,莲那刚刚还平静如水的表情,竟然多出了几分少女特别的认真和执着,甚至让刚才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的确没有什么事,不过,白莲小姐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还真是值得人佩服,非常不简单啊。”
      微微地叹了口气,面对着不知不觉就认真起来随时打算全力以赴的白莲,树的话语中所洋溢的并不单单的表扬,更多的是难言的复杂感慨。
      “..哎?大家都非常厉害的啊,那个,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佩服的地方。”似乎根本接受不了对方如此直白的称赞,稍稍地愣了片刻,连忙摆手道的少女那挂上的淡淡的红晕,那有些慌乱的样子更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令人感觉竟有点哭笑不得。
      比起冷峻而严酷,犹如利刃般犀利的格洛普索恩,还是完全与之相反的,每日悠哉悠哉,如“全自动忧虑过滤装置”存在着的可可,相比较而言莲的存在显得颇为微妙,担任“整备官”职务的她,总是默默地奉献着,把自己能做到的一切都竭力做到最好,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奉献....
      那是早已经成为惯例的事情,大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或者心照不宣,但对于第一次加入队伍的树而言,这种明显的差异感却如此的强烈,甚至难以理解。      
   “没必要这么惊讶吧,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对于能与白莲小姐一起组队,能加入猎人这个团队,我感到非常的光荣,在此也是仅仅表示我的谢意而已,说起来最近几天真是蒙你照顾,无论是复杂机械和装备的维护还是关于这个奇怪的终端,如果没有你的话,真是不堪设想了,老实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是我的工作啊,我是“ELGD”(黄金之种整备官)啊,而且,我并没有那么厉害...无论是狩猎的能力还是体力,我都很差劲,根本比不上大家...所以...其实被照顾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呢....如果不加油的话,会给大家添麻烦的,尤其是姐姐不在,苏前辈不再,所以费飞前辈也老是压力很大,这样子..这样子的话..更是因该努力才是...明明已经解除了锁定,但是信息之类的东西还是读取不出来.....一定是可以的..编码的破译.....如果有一天时间的话,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只有四个小时就..莲至少应该多做一些东西...”
      眼神中带着稍许忧虑的目光,内向的少女的思绪似乎是停留在了什么东西的强烈惦念上,甚至紧紧地握着拳头,暗暗为自己鼓劲,也舒缓着那份属于她的压力和疲惫。
      似乎已经超出了回答的范畴,而然这自然而然所显露出的感情波动却完全被对方所抓住,然而,个性颇为随和的短发青年却并没有去打断她犹如自我暗示般的话语,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的他,甚至有些感慨,却又无法明说,那朴实有爽朗的面孔最终至流露出几丝无法察觉无奈,是静静地观望着,直到对方发现自己似乎说了很多没有必要说的东西,而尴尬地红起脸来,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打算道歉的时候.....
   “能听到这番话,深表荣幸....白莲小姐,最后会成为非常了不起的女孩子吧,队长同志那个家伙,真是好运气...”
   丝毫没有注意到,用略带敬意口吻的称呼,再加上了奇怪的后缀后显得不伦不类,仿佛是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机会似的,带着莫名的遗憾...
   “呃?”
   “不,没什么...”
   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再次斩钉截铁地摇着头,但觉得追问下去并不太好,在经过了短时间的犹豫后,乖巧的少女还是选择了忽略。
   然而这样下去,空间中却再次陷入了充斥着枯燥的沉寂中,静静地喝着茶,聆听着终端中传来的机械运转所发出的翁鸣,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什么,似乎打定了注意,莲将那散发着热腾腾气息的钢制茶杯立到了一旁。
   “树,如果可以,请你也去休息吧,修理“那个东西”的任务,交给我来做吧....”
   “.....!”
   这回可是轮到对方感到极度诧异了,树送到嘴边的茶杯毫无预兆地停下,直愣愣地盯着神采显得愈发坚定,而显示出莫名英气的少女。
   “时间并不充裕,如果可以的话,请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那个....控制终端,必须有人操作,所以明天的行动,我一定会留下来,所以,即使不休息也不要紧的。”
   真是颇符合莲风格的话语啊,在操纵室那并不宽敞的地面上,放置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零件,而摆在最中央颇为引人注目的却是如同大号手表和电视机古怪结合在一起的奇怪仪器,淡蓝色的微型显示屏旁,几个小小的按钮以极为整洁而利落的方式排列着,似乎是极为精密的物件。
   “是啊,莲小姐的确更适合做这个工作,那么,就拜托你了...”
      那份诧异在清楚的原因后迅速散去,而且树并没有说出更多恭谦的话,甚至没有六露出丝毫的担忧,带着那很有亲和力的微笑,他站起了身子,表示谢意地点了点头后,拎起旁边地板上的巨剑,默默地走出了操纵室,最后用颇耐人寻味的口吻嘱咐道。
      “不过修理好以后,白莲小姐也一定要休息去才是。”
      恢复了沉寂的空间内,盯着那消失在铁门的爽朗身影,她明亮的杏眼中微微显现出莫名的孤寂和疲倦,不过仅仅是在片刻后,认真的少女便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迫使自己再次振作起来,但当她将地面上的仪器是起来的时候,强烈的诧异再次出现在了她恬静的外表上。
      “教皇国行动通讯端 X1,运转中....
       任务信息: 未载入
       控制终端: 已连接..
       同步传输: 已连接..”                           
       那蓝色的屏幕上,许多小小的文字正清晰地闪动着,没有弄清楚现状的少女愣生生地盯着这“手表”,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已经..修..修好了..呃?咦?”望着旁边地板上整齐摆放着的简单工具,几秒钟后,又将目光收回到正在工作着通讯器,似乎无法将两者和那个爽朗微笑着的人影拼凑在一起般,感到难以置信的莲发出了梦呓般的回响......
..........................................................................................................................................
       朦朦胧胧的雨夜,同样降临在和海面上,汹涌的海浪显得更加的无情而澎湃,在呼啸的狂风中涌动着,一浪接着一浪,一浪连着一浪,原先平静的海仿佛化作了正在向那深邃而幽暗的天空狂啸着的猛兽般,在哗哗的巨响中宣泄着自己的怒意和不满...
      而且即使是轰鸣着的雷声,还是那肆虐着的海潮,都无法阻挡那响彻云霄的强烈引擎声,停留在数百米的高空中,十数个庞大的,如同大匣子般的棱状物正以人字阵形紧密排列着,瑟银浇铸着的坚实船身在偶尔闪过的巨雷中散发着重金属特有的犀利光泽,耸立在三层钢制甲板上,一个个凸起的半圆形炮台上,犹如随时都会喷吐出死亡气息的,那烟筒般粗细的炮管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森然气息,延绵近千米的宽敞船身上用黄铜雕刻着许多无法辨识的浮雕,而然在高高扬起的船首上,巨大的十字形标志却是如此的引人注目,代表着十字教廷的权威,代表着强大宗教国度的力量,这个图案本身就有着极其特殊的涵义,这是教皇国独有的重型战列舰,战斗用机械船军团的中坚力量,确切地说,是一支由十三艘重型战列舰组成的强大舰队。
      足有随意摧毁一整座城市的恐怖战力,足有轻松瓦解掉当世一切非战列舰序列的任意舰队,如果是出现在教皇国的盛大典礼上还算是正常,在这并没有爆发出冲突的年代里,对于早已经沉浸在和平中的人类而言并不算太大的新闻,而然,它们却出现在了这里,位于密林群岛附近海域,公海和特兰蒂斯海域的交界处,这个极度敏感的地区。
      守护着什么,等待着什么般,在它们的后面,却是无限的朦胧,比夜色更加孤幽,比大海更加深邃,甚至连光都无法突破,连浪都化为了无型,被成份未名的奇怪浓雾所包围着的区域,令人感到诡异却又无从了解的区域...
       ““幽壁”的频率发生了一些改变而且非常不稳定,需要重新定位坐标和磁震频率,大概在三小后才可以进入“失落之岛”。”
       位于最前方的战列舰中,穿着统一的银灰色轻甲的士兵正整整齐齐地坐在驾驶室中,紧锣密鼓地操纵着将各个复杂的仪器,而站在中央的指挥台上,身着华贵的金边深红长袍的男子正将汇总过来的情报以非常恭谦的态度汇总着的消息向稳坐在金色长椅上的某人报告道。
      手上的书,随着漫不经心的动作随意地翻动着,那专注的眼神却从来没有改变过,面对着红衣主教那充满忧虑的声音,他那平静而又沉着的表情显得如此的引人注目,金色的巨大护肩上,圣十字的徽记闪烁着星耀般的色彩,代表神圣的金色甚至延伸到了他的大批风上,在教皇国中这是莫大的荣耀,那个年纪异常年轻的人物显然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嗯嗯,知道了,那也没有办法,大家加油吧。”平缓的口气没有丝毫的纷乱,彻底的处变不惊,甚至故意流露出令人感到放心的淡定。
      当然,这是理想的情况下,现实是,微微躬着身的红衣主教反而察觉到了什么,盯着对方的面孔霎时间完全黑掉,满是汗水似乎要垮下来的五官流露出非比寻常的尴尬。
       翻起的书本上,依稀可见的彩色图画,各种穿着各色制服,围着围裙和花边头饰的少女正以各种可爱的姿态微笑着,没有半点的隐藏,也没有半点的庄严,加上封面上《萌女仆》三个粉红色大字,几乎是只是看到就会让人感到极度的无语,尤其是对方以那种理所应当,甚至是圣洁的姿态读者这本书的时候...
      怎么可能会让人感到安心..哪来的加油这一说啊..
       “检察官大人,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在这个海域里,停泊着如此庞大的舰队,好事的特兰蒂斯人死绝对不可能保持沉默的,请问要不要赶下时间,如果是强行进行炮击的话,还是有相当的把握将“幽壁”摧毁....”
       咽了口涂抹,拼命掩盖起自己刚才的诧异目光,终于勉强恢复了理智,故作镇定的红衣主教悄悄地用袖口抹掉额头的汗渍,小声建议道。
       “啊,没关系,这里是公海,随便开炮不太好,而且,如果“幽壁”被摧毁了,失落之岛也会被特兰蒂斯人发现...还是照旧好了,而且...时间上也已经差不多了。”
       头也不抬地沉浸在“阅读”当中,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表情,被称作“检察官”的大人自顾自地说着。
      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然而正当红衣主教试图琢磨时间是指什么的时候,那刺耳的警报却响彻了整个战舰指挥室。
      “正北方向,17空里处,发现七十艘各型号战舰,以验证到特兰蒂斯第九舰队的识别码,要求指示。”
      墙壁上的蓝色屏幕上,黑压压的小点像倾巢出动的蝗虫群般,疾速迫近着。
      “没有指示,各舰保持原位,不要回应对方的信号,关闭对外无线电,不准做出任何敌对行为。”
      颇为洪亮的口吻,还是乏之不去那种没有理由的悠然,但足以令整个驾驶舱内的人员听得一清二楚。
      “.............”几乎是霎时间安静下来的指挥室中,所有人都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依旧原地翻着书的检察官。
      “一切交给神来定夺就可以了,作为神的子民,我们的义务就是静静地等待,不对么?”
       在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中,终于轻轻地合起书来,带着那神秘又轻松的笑容,他以非常自然的动作摆弄着手上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怪书”,半开玩笑却意外很虔诚地说道。

rojiafei 发表于 2010-5-12 14:59

      “这里是特兰蒂斯宪章护卫军第九海防部队,你们已经接近了我国的私有经济空域,并对我国的正常防务构成了威胁,请你们立即离开。”
      由扬声器所播放的警告声如此的严峻而高亢,在连绵的厚重云雾下,那一艘艘锥型的飞行船紧密地排列着,就像是突然停下的大群飞雁般,亮丽的金属折叠翼招展着,爆发出惊人动力的涡轮也发出剧烈的空气呼啸声,简洁而光滑的黑色船体上有着“钢铁轴心”的标志还有各自的编号,而位于两侧的各式火炮阵列随时瞄准着前方,比起教皇国庞大的战争机械,特兰蒂斯的战舰都相对的精细而灵巧,在机械工艺上占据上风的他们显然在军力上毫不逊色,只不过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中,他们并没有取得应该有优势,或者说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战斗可以解决的问题,或者说直到现在为止,它们都没有弄清楚状况。
      在这个相对和平的年代,在这个谁都不愿意去打破这微妙均衡的年代,正是如此,在旗舰的指挥室中,那相当恼火的咆哮声就成了寻常之事了。
      “那些宗教疯子到底是搞什么鬼,已经四个小时了他们依然是停在那该死的地方,竟然如此声张地践踏我国的主权!”
      露出青筋的拳头恨恨地砸在了指挥桌上,有着典型军人的高大身材的巨汉,那黝黑而刚毅的面孔涨的酱紫,连络腮胡子都直刺刺地,看来已经达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几乎要将他的大檐帽摔到那有着雷达图像的屏幕上去了。
      “将军,教皇国军舰的无线电系统已经切断了,所以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并没有理会我们的警告,依然停留在公海和我国领海的交界处,不过现在他们也没有其他的行动,根据我国和它们的协定,他们有权利在特定日期在非广义贸易区海域进行短时间的空中管制,请您还是保持冷静。”
      “我还巴不得他们打过来呢,那群每天用宗教妖言惑众的骗子,卖的哪门子**,不三不四地停在这么混账的地方,那些败北主义者居然签这么愚蠢的协约...如果它们打过来,大爷我让他们都像渣一样统统碎在这里。”
      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参谋打扮的的黑衣军官,然后发泄般扯开了自己的笔挺将军服,将一根雪茄塞进嘴里后,颇显粗犷的中年男子重重地靠在了后面的椅子上,仿佛这种方式可以缓解掉自己那无处发泄的愤怒般。
      “恳请您稍安勿躁,即使是在协议框架内,他们的空中管制时间也很有限,在最多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必须解除对这个区域的封锁,如果到时候他们依然要执意停在这里,阻碍我们的行动.......您就不需要那么多理由了。”
      “那我知道,不过我实在弄不明白对面的指挥官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居然正好停在我军炮火射程之外的地方,如果要与他们作战,必须得进入公海海域,这就是明摆给我们使绊子。”完全没有消气的意思,等着那些山一般巍峨不动的战列舰,将军几乎是用诅咒的口吻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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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地打了个机灵,然后将手上的书和了起来,似乎感觉一股莫名寒意的某人在椅子上稍显局促地顿了顿身子。
   “检察官大人,您有什么事情么?”
   在旁边显然已经恭候了很久,年长的红衣主教连忙问道。
   “啊啊,没什么,大家继续休息,什么都别干好了。”
   丝毫不在乎麾下们的表情是多么失望,摆着那足以满分的自信笑容,他又径自翻起了那本教士们根本不可能去看的“禁书”。
   “但是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到时候,如果和特兰蒂斯人爆发不必要的冲突,教皇阁下会..”
   “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和我们开战的....而且胜利女神,必然永远在我们这一边。”
      在那愈发焦急,好像没有一个人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气氛中,作为舰队总指挥的他依旧用那不紧不慢却非常认真的口吻说到,然后径自竖起了大拇指,如此的认真,如此的不像是开玩笑....即使同样找不到任何不像是玩笑的意思,但是,在这种状态下并没有任何使人心安的理由,而然他却完全没有解释自己究竟在说什么的想法,依旧莫名其妙又兴致盎然地翻着书。
   “长官,请您自刎吧...”正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也又做如针毡的时候,那凸显着大量无奈因素的寂静房间却被一阵相当阴沉而强烈的斥责声所打破,似乎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忍耐显得如此的斩钉截铁,不过当在场者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并了解到这句话的意味时,却忍不住统统愣在了当场。
      同样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还有坐在中央的检察官本人,手上的书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了地上,并没有露出愤怒的意味,呆呆地望着前方,就如同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什么东西一样,充斥着惊讶,激动,不解,彷徨等因素的情绪糅合在一起,使他的表情变得如此复杂,好半天...
      “玛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      地面上微微凸起的规整区域,在阵阵地震般的颤动中龟裂着,发出尖利而沉闷的轰鸣声,不可思议地分开,几道墙一样齐刷刷竖起的钢铁挡板将大量的土块和碎屑推到了一边,当荡起的尘土在细细的雨帘中落地后,原本那平整的地面竟然魔术般出现了足以允许两个人同时通过的深邃通道,向着地下深处不断地蔓延着,那一阶阶连绵向无限黑暗处的楼梯显得相当的徒陡,看来是为了节约时间,只考虑到了逃生者从地下脱出的因素,并没有考虑到有人会从这里潜入其中。
      “真,真是厉害呐,好像有几千米的样子地说.. 喵。”
      “多余的感慨就免了,时间有限,树,你那边确认完毕了么?”
         轻轻地用手敲了一下蹲在通道前,不自觉地向里面探头探脑,没有丝毫警惕感的少女,保持着那份近乎绝对的冷静和漠然,少年低声道。
      “队长同志,通讯装置正常,信号没有问题,白莲小姐已经标记了前进的路线。”
         仔细地观察着手臂上的表状仪器,短发男子平静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出发吧。”
         没有多余的语言,望了望那深邃而狭长的通道,无尽的黑暗反射在他的双瞳中,那如刀刃般的目光显得更加的犀利而幽邃,挂着那无比冷峻而坚毅的表情,他毫不犹豫地带头踏入了那设不见底,仿佛通往地狱的逃生通道。
         飘散在空气中的水分随着前进的脚步迅速减少着,伴随而来的还有那种有些刺鼻的金属腐蚀后产生的怪味,作为人员紧急撤离而安排下的通道,似乎很久都没有被使用和保养过,两旁的防水漆都有着不同程度剥落,加上用来照明的顶灯有许多都已经损坏了,原本就显得非常昏暗的通道更是显得诡异,光强以非规律性剧烈变化着,如同是鬼屋一般。
         微眯着的大眼睛在两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通道中游离着,耳边响动的几乎是重复着的脚步声,缺少参照物的空间在某人看来似乎相当的不适应,身后的裙摆不自然地起伏几下,看来摇动的尾巴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感。
      “话说,走了有几个小时了似的,不会永远都走不出去呐?...喵”
      “只走了十五分钟..”
      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凝望着前方依旧不知道究竟有多远的通道,少年默默地前行着,而跟在队尾的某猫却由于知道了现实的情况而显得更加的不安,脑子里就像是看到无数个“十五分钟”在迅速地旋转,那毫无掩饰的单纯面孔上霎时间变得惨白,失望还是绝望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她的某项不良指数显然是上升了....
      “话..话说,这个走上去很危险的说,如果不小心滑倒的话,一定会骨碌骨碌地滚下去...呜嗯~一定会在医院里呆很久呐 喵。”
      “你自己留心一点....”沉默了几秒钟,格洛普索恩的回答尽然出奇的淡然甚至连一丝丝火大的意味都没有,在默默地前行中,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对环境的关注中,“反正你走最后一个,就算是摔倒也有我接着,还是多注意一下周围的动向吧,我们至少还得前行一个小时。”感受着可可那越发局促的气息,终究没有办法保持沉默,格洛普索恩若有所思地低声补充道。
      “呃..一个小时呐...感觉非会常难受......而且要是队长先生不小心摔倒的话.. 喵。”
         突然间话锋一转,仿佛嗅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般,身后那双突然闪亮起来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显然期待着什么危险的事情,直看得对方心里发寒。
      “绝对不会...”
         真是不能安慰的家伙,即使什么都没有说,格洛普索恩也能想象到可可到底在想什么,那直白有冷淡的否定也因此极为有力...
      “..被看穿了,但只是想一下好像很好玩呐,如果是神经兮兮的队长先生呐,不小心绊到,然后像大木桩一样笔直地骨碌骨碌..”
         毫无警觉地说着,沉浸在幻想中的可可根本没有意识到某人的情绪正在疾速而危险地变化,不过当她的话说道一半的时候,顶上的耳朵却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哆嗦...那种强到可以令人窒息的杀意传了过来,饶有兴趣的单纯笑容霎时间停滞,面前的格洛普索恩已经停住了脚步,而且扭过了头来,嘴紧紧地抿着呈“一”字形,英俊的面孔仿佛是蒙着无形的冰一样给人以极为冷酷又无情的意味,只不过,他太阳穴周围奔腾般鼓动着的青筋,还是说明了,现在的形式非同一般,绝对是相当危险的情况....
         “为什么你总能在紧张的时候,找到无聊的话题啊?”
         “只是想一想而已,想象中的呐(不是真的的说..)喵”
         打算蒙混过去的可可,却在看上去理智到忍耐极限的某人不由纷说地抓住了那本来就很纤细的肩膀,然后被用力提了起来......
         “那你就下去吧...”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呜呜呜喵喵喵喵!!!”
         尖细而凄厉的惊恐惨叫声很快就戛然而止,空间中突然再次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然而正正襟危坐在驾驶室中,努力地操纵着面前终端的少女,却被这完全没有征兆的惨叫弄得大惊失色,险些碰掉了放在旁边的茶杯,凝望着屏幕上无故卡在逃生通道中的三个闪亮绿点绿点,刚刚还如静水般的双瞳里霎时间掀起了层层的焦急....
         “发...发生什么事情啦!树,你们遇到攻击了吗?”
         正是如此,从通讯器中产来的声音几乎难得的响亮,作为整个事件唯一的看客,对此,感到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树似乎也只能揉着自己爽朗的短发苦笑了。
         “不,白莲小姐,其实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嗯,确切地说应该是算是没什么事情吧。”
         “哎?”
         “其实可可小姐,遇到了点意外,虽然完全没有受伤,但是,由于精神上受到了比较大的惊吓,亦而暂时失去意识了。”
          如同是第一次坐过山车晕倒的小孩般,那可怜巴巴娇小的身躯不断地微微颤动着,就像是失去了所有颜色,仿佛变得一片惨白,坏掉的木偶一样,软绵绵地无力耷拉在一声不吭地黑着脸的格洛普索,那微微低垂着的肩头上,当然在这种无比尴尬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有人有胆子去请教某人的感想了。
          于是行动开始后十五分钟,三分之一的成员战斗不能...

rojiafei 发表于 2010-6-4 22:32

      强劲的引擎声中,深蓝色的尾焰从推进去中奔涌而出,那一艘艘小型要塞般的庞大战列舰在空中慢镜头般缓慢而整齐地转过身,即使是隔着遥远的距离,那位于宽阔甲板之上楼房般竖立着的炮台依然无比壮观无比,一想起那烟筒粗细的巨炮不在瞄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望着那渐渐远去,并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爬升,最终消失在云端的战列舰队,真是让人打心底里感到松了一口气。
       “报告,来历不明的教皇国舰队已经全线撤离了,距离封锁解除的期限还有最后十分钟,不过并没有监控到任何无线电信号,撤退原因不明。”
      以极短的时间扫过手上攥着的报告,然后很职业化地向端坐在指挥席上已经足足一个小时的将军敬了个礼,而然,对方的反应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那石雕般板着的黝黑面孔,翘起的满是络腮胡的下吧,还有最近微微呲起的牙齿,甚至连瞪着的熊眼中都有些充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废话!我用眼睛也能看得到!那群封建主义的走狗,x也不放一个的来!又x也不放一个走!以为这里是他们家的后院啊!?没有那该死的协定,早送这群XX去见阎王了。”
       果不出其然,狠狠地用手拍在厚厚的橡木桌上,不堪入耳的脏话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随着他的咆哮声奔涌传出,似乎是要以这种方式去释怀那无处宣泄的愤怒般,对于对方的火爆脾气,参谋官显然已经是早已经习惯,一旁保持沉默的他,等待着将军自行冷静下来。
       在经过了约10数秒的无目的谩骂后,将军顺手从上衣口袋中抓出一支雪茄,塞入了自己口中,指挥室中很快便被阵阵的白烟所弥漫,仿佛霎时间失去了所有气势般,呆坐在躺椅上,默默注视视窗外远方那片浓密的雾区,渐渐地那洋溢的狂热的目光中多出了几丝灵动,紧接着,又将手上的雪茄烟重重地按灭在钢制的烟灰缸中。
      “给我传令各舰的探测室,让他们把雷达功率开到最大,把前面的区域统统监控起来,一只鸟,一条鱼都别放过,这群宗教混蛋,不可能这么老老实实,什么都不做就滚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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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令人窒息的武装对峙,并没有影响到那无法透过的迷雾后的一切,与世隔绝的小岛,依旧在那淅淅沥沥的雨点中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在阵阵的沙沙声中,落在地面,敲在枝头,打在树叶上,犹如是另一种交响乐般,洋溢着无法逃避的静谧。如果是生活在普通区域的普通人来看,这种稀松平常的玉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并无任何珍奇之处,而然,对于生活在四季如冬的雪山而言,这种雨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那清晰的雨声,在寂静的空间回响,如此的空灵,挥之不去,落之有声,在内心中回荡着,成为了缓解着压力的良药。
       代表行动进行时间的数字已经到达了01:00:00,屏幕上的三个闪烁着小点的也已经顺着那狭长的通道跳过了大片的区域,来到了那迷宫般庞大的地下区域的中下层,那标有“连接通路”的区域,她那白皙而恬静的面颊上终于微微地放松了下来,显得有些疲惫的杏眼紧紧地闭起,在那满是机械气味的房间中,如同是充电一般完全停滞下来,聆听着那回响着的雨声,十几秒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幽遂的双瞳中再次充满灵光和认真。
       “树,你们已经达到了生活区和试验区交界处的主要连接通路..那个,你们还顺利吗?“
       “是的,我们的行动一切顺利,不过这个区域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各种物件,虽然是是很宽敞,但是什么都没有,相当的凌乱,照明系统损坏的也非常的严重,亦如是发生过什么动乱...啊,真是多亏这白莲小姐和这个通信终端的引导了,否则即使是辨明方向都是不可能的。”
       “那真是太好了呢..请稍等一下,我这就传输设定好的行动路线给你们,不过虽然理论是最短的路径,但是还是要小心,因为底层区域已经大面积进水了,而且,具体情况都..”
       在控制台前迅速跃动着的手指,犹如是被什么东西所所困扰,稍稍地停了一下,惦念着某种特殊因素,少女的对白也微微地停滞了片刻。
       “可可她,还好么?”
       “....啊,我很好的说,虽然飞飞吓了一大跳...但是有被背着走下来的说,一点都不累,而且很舒服,没有关系 喵。”
       终端中突然传输过来的细小声音虽然并不是非常清晰,但依旧掩盖不了那从话语中散发出的懒散又幸福的味道,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掩盖自己的情绪。
       “很好的话就赶紧从我背上滚下去,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早就醒过来了?”
       只不过接踵而来的冷淡嗓音却显得有些压抑,就像是被人悄悄地摆了一道般,充斥着无法说明的不满。
       “啊呜呜~喵~呜,真小气呐,只不过是背一下下而已,又不重,和多背了一个包包没有区别.. 喵”
       “背着统炮和懒鬼没资格这么说..”
      看来被强行从背上扔下去的某猫又和感到相当火大的某人开始了例行公式化的争吵,乃至于刚刚还显得有些凝重的气氛,竟然多出了几分莫名的热烈和混乱,只不过在这熟悉又突兀的气氛中,感到稍稍有些无所适从的莲,却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担忧,不由自主地愣坐在椅子上的她,却似乎不是由于感到困扰,但那柔和的脸儿却稍稍地闪过几丝幽然的落寞,但紧接着,这份无名的落寞却被淡然又轻松的微笑所带过。
       “那,那请大家多多小心。”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这短暂又不自然的停顿前,她那柔和的鼓励声再次传达给了对面的所有人。
       “好的,白莲小姐你也多保重吧。”
      代表语言通信的信号灯熄灭了,却而代之的,在那袖珍的蓝白色屏幕上出现了许多标记好的点与线,在那错综复杂的静态地图上延伸着,在反复地点击完数个按钮后,自己等人所处的区域开始迅速地放大...临时标注好的竖直线条,在迷宫般的通道中转折着,看似是如此的简单而简陋而朴实,不过是刚好可以看懂的程度,但联想到其中蕴含着的意义,却着实让人感到叹服,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在那即使是迷宫专家看了都会头大无比的恐怖地图中,找出捷径,并小心地绕过了可能会出危险的区域,最终直至最下层的秘密实验室,莲所做的努力和能力已经到达了令人叹服的地步...
      正是如此,才可以放心地前行吧,虽然,具体的状况,很可能比预料中的更加糟糕,地图只是地图,对于这个缘由不明的地下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始终是个未解的迷,只有三个人的小队,在那昏暗,死寂,又散发着钢铁气息的通道中前行着,望着仿佛地震现场般凌乱无比的空间中,散乱满地的杂物和碎片,即使是保持冷静本身就已经成了很辛苦的事情....
       “这个地方至少能容纳一千人,并提供给他们生活和工作所需的任何物资和保障,要建设并经营这么庞大而先进的设施,真是难以想象...”   
       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地在这压抑又诡异的空间中保持长时间的沉默,作为向导的树 王在四顾周围所镶嵌在墙壁中的部分机械后,有些无奈地感叹道,显然所表达的并不是表扬的意味,即使说这个乌托邦似的世外研究室,有着不可想象的先进设备和庞大空间。但是,这里却缺少最重要的因素,没有人迹,没有人声,所有和人有关的元素仿佛在这混乱中蒸发和消失,留下的只有这令人发疯的无限死寂和如临绝境般压抑,就像身临于一个广阔的墓地,一个巨大的幽灵城般。
       如果这么想的话,真是为某个内向又坚强的细腻的少女没有跟来而感到宽慰。
       “...这里必定有值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我们最好动作快一点。”
       不知道是在绕过了第几个感觉没什么区别的弯道,下过了多少个都那么别扭的旋梯后,格洛普索恩依然以那从容不迫的冷淡表情面对着前方,只是很简短地回应道,仿佛根本无视掉了两旁那一间间写字楼办公室般的隔间,或者说,是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
       所有的房间都已经遭到了异常严重的损毁,里面的设施都已经变成了满地的碎片,根本已经到了不需要去确认是不是还有线索的地步,家具的木屑,铁器的碎片,还有粉碎的纸张,肆意堆满了每一个角落,墙上也全是锐物划过的痕迹,门也被砸得稀烂,这绝对不是遭到抢掠和搜查,而是彻彻底底的破坏,为了将物体破坏掉,使其失去一切价值的纯粹暴行,难以置信,究竟是什么样的疯狂生物会做出如此毫无理智的行为
       根本没有插话余地,虽然对于莫名其妙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周围感到迷惑,不过,从来没有单纯的她显然已经失去了那份新鲜感,只是同样也没了那份应有紧张感,也同样将周围的情况全部无视掉,可可大大咧咧地眯着眼睛,精制而秀气的五官都散发出懒散的味道,即使是穿着女仆装也没有让她看上有丝毫的干劲,与一切压抑气氛绝缘的她,毫无顾虑地伸了个懒腰。
       还是不要看她比较好,大概是这么想的,然而格洛普索恩迈开的步子还是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那小小的却意外有力手臂,突然从后面拽住了自己的胳膊。
       “队长先生,还有树...都闻不到吗? 喵”
       大大的猫眼不知原因地睁大,琥珀般的双瞳中尤显出隐隐约约的茫然和困惑,但是又意外的认真,几秒钟前还耷拉在柔软金发上猫耳笔直地竖起,面对着不知所以然的格洛普索恩,可可用那有些颤抖的细细嗓音地质问道,就像是在怀疑自己的感受,也像是无法确认对方的判断。
       空气中味道还是那样死气沉沉,带着淡淡潮气还有莫名其妙的霉臭,和金属锈蚀味,令人感到非常不爽,对于已经崩坏了的地下这都不是值得注意,也更谈不上异常的因素,然而可可还是说了,很确定地说了,仔细辨别着参杂在空气中的各种怪味......
       “嚓..”伴随着清脆利刃出鞘声,狭长的神鬼斩破刀划出一个亮银色的大弧,转瞬间已经紧紧地跳入了格洛普索恩的手中,爆发出强烈杀意的他那冷淡有的双瞳中竟然洋溢着颇为深邃的又强烈的视线,那星耀般点缀着寒光的刀锋笔直地向前扬起,默默地站在那里的他,犹如和自己手上的太刀般散发出只有神兵才有的迫人气息...
       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但与此同时将手搭在身后巨剑的树,却终于察觉到一丝异常....前方的走廊中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在并不怎么宽阔的空间中反复着,游荡着,而然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气息,如此的迟缓,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拖着长长的步子,与之对应的是那股不对劲的刺鼻味道,开始逐渐地强了起来...那是令猎人非常敏感而警觉的的味道,来自于血的味道...
       “咔哒,咔哒。”那是金属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如此的沉重而僵硬,但是没有办法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这阵渐渐迫近的脚步,更像是幻觉,更应该是幻觉,却不可能是幻觉——只有几个灯泡照明的长廊中,一个清晰而高大的人的轮廓开始从昏暗中显现出来...
       停留在前方六七米的地方,那金属材质的古朴铠甲上,布满着暗红的血迹,原本肃然的全覆式头盔上同样都是厮杀和战斗后溅上的猩红,连狮子状的徽记也变得模模糊糊,看上去却如此的狰狞恐怖,在被察觉到的同时,他似乎也发现了对面的猎人们,然后站住了脚步...但这短短地一个霎那,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中凸显出难以遏制的诧异和茫然。
       骑士打扮的男子那原本应该是右臂的部位,却被一肢满是蓝褐色鳞片的东西所替代,而且异常的粗壮,几乎拖到了膝盖的位置,带着钩的锋利指甲从该是手臂的位置延伸出来,那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特征...这个应该是人类的家伙,这个可能是人类的家伙,居然长着一肢龙族的爪子....
       在人们的注视下,那个蹒跚站立在哪里的骑士突然剧烈地抽搐着,犹如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中喷出来似的,紧接着在那头盔下的目光竟然完全变成了充斥着狂暴的血红,那个渴望着毁灭和屠戮的强烈色彩色彩,紧握在左臂那血迹斑斑的宽刃剑猛地高举。
       “以伟大斯图亚特之名!”在洋溢着狂热与愤怒的高亢咆哮声中,如同是发了狂的怪物般,来历不明的骑士竟然向着愣在原地众人猛冲了过去。

      (考试,怠慢了,真是非常抱歉)

rojiafei 发表于 2010-6-7 13:06

       拖在昏暗中的畸形龙爪,显得如此的诡异又笨拙,但那极不相称的比例却完全没有拖累住那人,简直就像是发了狂的凶兽,跨着惊人的大步,随着那微微颤动的躯干的晃动,那满是血渍的身影简直是以夸张的速度便冲到了众人的勉强,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染成暗红色的宽刃剑便已经闪电般当空劈下。
      “咣!”强烈的金属摩擦声中,那散发着强烈凶光的兵刃重重地砸在那随即迎来的银白色太刀上,飞溅起无数的火花,那犹如钝器爆裂的巨响,如崩裂般地回荡着,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刀格挡,但格洛普索恩那沉凝的面孔上却流露出极度诧异的神采,那闪耀着青色雷光的神鬼斩破刀那平整无暇的刀面,竟然在那犹如破军的雷霆一击下激荡起层层的涟漪,剧烈地震荡起来,磅礴的力量几乎是以人类无法想象的程度顺着对方的武器源源不断地翻腾着,虽然与力量远胜于自己的龙族正面交锋的经验,但当少年努力调整自己的姿态以将这股非同寻常的气力卸到一旁,却发现,对方施加过来的力量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越发的刚猛,狂暴,充满了要灭绝一切的杀意,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吞噬掉了....
      轰龙壳材质的长靴在地面上擦划着,几乎要陷入了地面中,几乎是与此同时被震得失去了重心,格洛普索恩那精壮而高大的身躯竟然开始剧烈地后仰,那压制过来的巨刃几乎要透过挡在它前面的薄薄刀刃,一寸接着一寸,不断地向着头部迫近,那混沌又强烈的气焰,扑甚至可以闻到极其浓烈的腥臭味在那沸腾着血光的宽刃剑上传来,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近在咫尺之遥。
      “啧!”在这危急关头,重重地闷哼了一下,在自己的守势几乎要到达极限的时候,振作起已经被压得生疼的手臂,然后将快要脱手的神鬼斩破刀拼命向旁边一按,将对方那奔腾着的剑锋甩到了地上,那癫狂的怪物霎时间如决堤之水顺着自己的刀锋涌向了周围,大片的墙壁和地面被霎时间震得粉碎,像遭到了火箭炮的袭击一样七零八落,空间中霎时间出现了一个由破坏力所构成的真空,而位于其中央位置的格洛普索恩更是首当其冲,整个身体也随着那惊人的力道而被甩了出去。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如果刚才没有闪开而是被正面劈到的话,粉身碎骨的,大概就是少年自己了,那是根本就不可能阻挡的力量,比人类更加强悍,比龙族更加暴虐的力量...
      只要在那时,面对那个几乎和凶煞一样的怪人,那个,有着“狂徒骑士”恶名的疯子,变态...   
      然而,这一次面对的家伙,却显得更加的怪异,虽然力量上似乎差一些,还没有达到那种活物退散的修罗境界,但是,面前这个来历不明的骑士却有更加让人感到战栗的地方,这个家伙在霎时间爆发出的气息,已经根本不能说是狂暴了,而是完完全全的错乱,彻彻底底的混沌,如果说,那个“狂徒骑士”是个思维不正常,嗜血的暴徒,那么,这个家伙纯粹就是不存在思想的凶兽,根本谈不上人,而是只知道战斗和破坏的凶兽,充斥着某种不知名的执着,而发疯发狂的凶兽。
      不配称之为人,最多只能称为包着人皮的怪物...所施展出的破坏力更是无意识间夸大了数倍。
      在感受到这种诧异的同时,被震得飞起来的格洛普索恩却同时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在一剑劈空的间隙,对方那布满鳞片的厚重右爪,竟然毫无停滞地当空拍了过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间隙和犹豫。
      “嘭!”然而那关键的炮击声还是响了起来,呼啸而出的炮弹,正正好好地命中了那迎面拍来利爪,四射的烈焰和冲击波中,强大的劲力直接将那个疯狂的骑士直接轰得倒飞而出,顷刻间便将紧急的事态瓦解。
      趁机在半空中扭转着身体,然后稳稳地踩到了地上,矫健的身影多出了几分郑重和谨慎。
   “又是莫名其妙就打过来了呐,人类果然都是奇怪的生物 喵。”
   然而当少年刚刚站定的时候,那毫无立场的声音,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困惑和感叹一起传入了耳中..根本没有半分的紧张感,似乎是由于确认了对方的形态,在后面大大咧咧地竖着猫耳,眯着眼睛的可可,例行公事般扛着那还冒着烟的大型火统,精致的五官仅仅露出几丝不解,居然比刚才嗅到血的气息的时候还放松....
   即使是知道对方显然理解不了敌人值得恐惧的地方....至少应该感到很怪异是吧?你对于“人类”的定义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半路出家的“人类”也因该注意一下自己说话的立场吧?
   老实说真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眉头几乎是顷刻间便扭成了一团,对于听到如此彻底的崩坏性话语,少年显然是极度的不满,然而..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硬生生地挨了一发炮弹,但是显然并没有因此丧失战斗力的恐怖身影,在利爪的支撑下很快便再次从十几米外的通道里站了起来,黑暗的光线中,胸甲上满是龟裂的痕迹,那浑浊的血迹显得更加的诡异,僵尸一般再次将右臂紧握着的斑驳宽剑举起的骑士,周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血光,竟然再次迈开了那缭乱的步伐。
   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并没有太多躲闪的余地,面对着根本泯灭了人性的敌人,也只能被迫选择短兵相接,没办法发挥速度和爆发力上的优势,如果是这种硬碰硬的战斗...
   察觉到了什么的格洛普索恩,却同时意识到,某个应该对这种方式的战斗更加在行的人,正呆呆地站在原地,显得非常干练的短发下,那一脸的呆滞和愕然都是如此的反常,并不像是由于看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东西而感到恐惧,也不是单纯地无法相信看到的情况是否真实,却犹如是..
   在自己的家的盥洗室中看到外星人,在火山深处遇到雪狮子,kxx的店里供应着mxx的鸡肉汉堡包一样..看到了主观上根本无法认同,已经否认了可能性的存在物似的。
   “怎么了?”
   “啊,不..请不必在意。”
   轻描淡写地回应了队长的疑问,面对着在在转瞬之间便已经迫近过来的骑士,他手上的金黄色巨剑毫无花哨地扬起,硬生生地格挡住了那红色流星般落下的迅猛剑势,富有杀气的浓郁血光,在那有着金色巨龙的浑厚剑身上四散着,激起的气浪更是如风暴般肆虐着,而然,那个朴实的东方男子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颓势,依然稳稳地扎在原地,抗衡着着那远超出人类界限的力量,抗衡着着令人胆寒的杀气,磐石一样无法被撼动丝毫,甚至...那微微弯曲的强健躯体还在一分接着一分往前压制,反而让力发千钧的对方凸显出几分不适。
   发觉到了情况对自己的不利,而然,那来历不明的骑士居然并没有打算调整架势,或者干脆退开的意思,左臂猛地一挣,那布满血迹的利剑顺着格来的巨剑向一侧撇去,那锋利的刀锋顺着护手甲划过,溅起了大量的火花,甚至劈入了肩膀,飙起的大量的鲜血...而这个家伙却根本没有丝毫的顾虑,甚至犹豫受到了伤害,而更多出了未有过的狂意,凭着强行抵近对方的瞬间,他那龙族般的利爪发疯般的抓了过去。
   根本无法预料到敌人竟然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彻底的程度,避无可避的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堪比最强韧的匕首的爪子在自己的铁甲上刺入...
   “孤斩 白翼。”在钢铁破碎的声音中,一道青白色光弧,仿佛是分开空气的苍雷之翼般,疾速地划过那四散着的铠甲片,精确地斩在那惨白色的骨质爪尖上,伴随着清脆的爆响,那已经没入胸甲的爪子立即被齐刷刷地切断,毛皮斗篷飞扬中,银发飘逸着的少年一把揪住已经神志不清的同僚,然后向后仰倒....
   在两人挪开的空间里,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极度不祥气息的巨大炮口,正喷着浓烈而呛人的黑烟...还有终于洋溢起几分干劲,正在眯着一只眼睛瞄准前方的娇小少女。
   “击龙炮~磅~ 喵。”
   恶作剧一样的声音似乎有点和气氛对不上,但是却完全不影响最后的结果,那不会有无力感的统炮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哮,巨大的火柱就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将致命的高温和恐怖的冲击波排山倒海地向前荡去,即使是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去观赏头上方50厘米处那壮观的烈焰,也能感觉到那不可思议的高温,觉得脸上的表皮都快要烤到脱落一样。
   还好,所幸是在三秒钟后,世界还是安静了下来,安静到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世界所有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被刚才的大火烧干净了。
   “威力好像比平时大很多..”从地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然后用手擦了下水分大幅降低而微卷的银发,面无表情的格洛普索恩漠然地瞅了一样那完全被烧得黑糊糊,已经看不出半点文明存在的长廊,然后又瞥了一眼在考糊了的煎饼一样倒在远处的地面上,碳化掉的某个家伙...稍稍地流露出几丝无法用眼睛观察到的同情...
   “..真的吗?大概是心情比较好呐 喵。”忽悠地转了一下那看似很笨重(其实的确很笨重)的统炮,然后将冷却匣打开的,浓烈的整齐四溢着,就像是刚刚放工的打工族一样,可可象征性地抹了抹额头。
   这和心情好有关系吗?你到底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心情好啊?不过这不是重点吧..
   倒在旁边的树,终于勉强地坐起了身子,那朴实的面孔上竟然有些苍白,胸甲破损的一塌糊涂,甚至渗出了不少血迹,只不过,他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真是失策,不过还好没什么关系,哈哈。”
   用手将那还卡在肉里的几根刺一样的爪尖拨了出来,然后凝视了一样破碎铠甲上溢出的猩红,树发出了低沉仿佛是自嘲般的苦笑,而然那有些颤抖的笑声却显得非常的生硬。
   “真的没有关系么。”显然知道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但是,格洛普索恩的问询还没有得到答复,却被另一个压抑而奇怪的声响所掩盖。
      奇怪的金属摩擦声中,黑色的人影正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支撑被高温所造成的强大破坏力所摧残得面目全非的身体,高温融化的铠甲甚至黏在了身体上,散发出异常焦臭的味道,拖在身后的爪子和宽刃剑,都已经弯曲和变形,但被蒙着一层炭灰的金属头盔下,那浑浊而狂乱的目光依然无比执着。
      “为了..斯图亚特...的无限..荣光....为了....蔷薇公主..军神大人...的希望..万岁!万岁!”
      沙哑的声音如此的枯干,却又无比的狂热又坚定,嘶吼着,挣扎着,那残破不堪的躯干,竟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高举着那变了形的剑,拖着那寸断了的利爪,如同没有痛觉,如同没有受伤般,在那狂乱的战吼声中,再次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然而当他刚刚冲出几步,那凝聚在他周身的血光却莫名其妙地滞住了,维持着冲锋的姿势,他的身形却无端地静止住,石像般定在原地,只有眼中火一样灼热的目光依然夺目,他肩部的肌肉开始奇怪地抽搐起来,然后是胸口,如此的剧烈,失控了似的,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先兆地,大量的血液突破了体表的限制,从身体中喷了出来...
       一块接着一块,就像是绑上了无数的炸弹一样,他那强健的身体竟然开始爆炸,在短短数秒钟之间,那个来历不明的骑士,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无端爆成了满天的血雨。

rojiafei 发表于 2010-6-22 15:01

“在斯图亚特沦亡后,的确是有非常多的仍然忠于王国的骑士与教皇国和特兰蒂斯发生了冲突,好像是因为他们仍然坚持斯图亚特的王室的血脉并没有断绝...那个,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还和教皇国的派来的兼并军团发生过战争,但是,由于战力差距非常悬殊,最后还是被击溃了...这段历史好像受到教皇国严格保密,书上记载的都只有只言片语,所以,很抱歉....我也...”      
      “不,足够了...也就是说,现在仍然还是有斯图亚特骑士团的幸存者吧?”
      “..嗯,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前辈,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从对方那冷淡又郑重的口吻中,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不安,莲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是的,在这个地下区域,我们刚才遭到一个很像是斯图亚特骑士的家伙攻击,而且他疯了,实力也很强...”
      “....大家都没有受伤吧?”
      还没有等格洛普索恩把话都说完,少女那十分担忧的问询却随即传了过来。
      “树受了一些伤,但并不严重,没有伤到内脏,我和可可帮他做了一些紧急处理,血已经止住了,稍微休息一下,就不会有大碍。”
      少年的回应声依然如此的镇定而严肃,不存在丝毫的波澜,而然在不知不觉中却带给人毋容置疑的气势,表明他的回答建立在对于现状非常了解和肯定的基础之上。
      “但,但是为什么斯图亚特骑士会无缘无故地袭击大家啊?”
      少女那错愕的嗓音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在得知有同伴受到伤害后,更多出了几分急迫和愕然。
      “不知道,但是这个家伙相当异常,似乎无论见到什么都要破坏掉,不存在理智,我不觉得他是单纯的疯了,在他发现并攻击我们之前,我甚至没有办法察觉到他的气息,而且他长着一只龙的爪子,我确定不了这家伙究竟算人还是怪物。”
      如果察觉不到气息,那么自然不会被探测器所发现,如果没有人性,那么就不存在沟通的可能,每一个因素都显得如此危险,每一个因素都显得如此致命。
      本来如调侃般一般的词组,却由于说话者的认真,而且有着实质性的意义,尤显得沉重又压抑。
      无论是将龙的爪子移植到人类的身体上,还是让人生长出龙族的利爪,在主观上都是极度不现实的,这个奇怪的骑士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问题都由于所有涉及到的所有因素已经超出了常理,也因此即使是聪慧又认真的莲也不能给出任何的回应,在那死寂的空间里,望着散落满地,已经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和随处可见,还没有干掉,依然散发着刺鼻腥臭味的血迹的走廊,前方那极度深邃而无法辨明的黑暗却显得更加的遥远而阴森...
       “....前辈,这样下去,真的没有关系么?”
       从通讯器中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以想象,温和又内向的少女,正在拼命地抑制自己的情感,随着行动的展开,各种不利又无法判断的状况接踵而来,原本就并不明朗的事态,却变得更加的复杂,任何一个人都会力不从心,即使是格洛普索恩也应该是这样,对于这并没有什么把握,而危险系数却不断累加,已经完全超出了行动的常识...
       真的,没有关系么?
       “是的,我们离这个地下研究所的核心区域已经相当的近,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承担的风险没有差别,而且..既然至少已经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那么就无所谓了...”
      没有丝毫迟疑的淡然回应,显得如此从容不迫,仿佛觉得所有的不利因素都是意料之中般。
      “…那,那就…请保重,我相信前辈,所以,我也会尽全力的。”
      对于这样子的反应,觉得是意料之中,却又像是在惦念着什么,在经过了短暂的欲言又止后,终于化作了一声淡淡轻叹。      
               “是的,如果有情况,会立即联络。”
      毕竟是不喜欢追问别人意图的人,在默默地发出确认的低声回应后,少年按下了通讯器上的小巧按钮,紧接着空间中再次恢复了沉寂。
               “这样说的话....她一定会担心啊...怎么想都不秒。”
            相当低沉又无力的声音,以缓慢的节奏传来,口吻中满是难以释怀的沮丧。
               “如果不把情况如实转告,她会更担心,比起这个,你感觉好些么?”
               “啊,还好吧,已经把破掉的血脉封住了,应该无碍。”
               用沉重的巨剑支撑起自己受了伤的身体,然后又瞅了瞅胸口上那用绷带包着的伤口,看着那已经干掉了的血迹,树那朴实的面孔挂上了稍显无奈的苦笑,然后耸了耸肩,虽然面色稍显苍白,然而他的目光却恢复了平时的清朗,作为经常与巨兽相搏的猎人,如同目光没有散乱,证明确实没有伤到元气。
               屹立在静默的空间中,格洛普索恩在隐隐约约觉得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察觉到了几丝异样,某个应该早已经耐不住性子插嘴的家伙,居然一直保持着不和谐的沉默。
            不知何时,早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的娇小身影,正大大咧咧地蹲下身子,在那边的地板上翻找着什么东西,显得出人意料的地专注,甚至连猫耳也毫无倦怠地竖立着,不过,对于有着“只要可可无缘无故就从自己视野里消失,或者无缘无故就认真起来,自己一定没好事。”这样沉重经历的少年而言,那面无表情的面孔却立即翻起了强烈的紧迫。
      “你在做什么?”将神经绷紧,格洛普索恩几乎是在霎那间便冲到了对方的身后。
       满地都是碎片和残渣,洋溢着即使是屠龙者都会感到不舒服的血臭,虽然对于这简直可以媲美恐怖片的场面不会有太多的忌惮,但是可可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往过凑,蹲在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残骸边上,如此认真而仔细地搜索,甚至连格洛普索恩的闻讯都没有立即回应.......
               “..找到了这个呐 喵。”高高扬起的细细腔调里洋溢着掩藏不住的兴奋,然后“忽”地从地上跳了起来,那娇小的躯体甚至险些撞到费飞的下巴,大大的猫眼一闪一闪地,完全不顾及自己那洁白的围裙已经沾染上了少许不和谐红色,面对着脸色差不多完全黑掉的队长先生,她炫耀般地抬起了纤细的右臂。
       一个珍珠般晶莹的珠子,约有玻璃球大小,正静静地躺在那柔软的手心中,虽然上面还残留着不少暗红色的血迹,但这完全无法掩盖那散发着的强烈湛蓝色光芒,如此的清冽,却又如此的强烈,就像是缓缓荡漾着的海潮一样,那种稍显清冷的气息直冲大脑,在蓝光中缓缓震颤着,犹如要随时突破那薄薄的晶壁,那闪耀着蓝辉的珠子仿佛有生命似的,不断发出令人震撼的波动。
                “队长先生,是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吧(亮晶晶的~) 喵。”发现格洛普索恩竟然露出了如此愕然的神情,眯着大眼睛的可可,再次洋溢起了那非常幸福的表情。
                “...怎么会在这里...”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少年终于发出了诧异的喃喃声,那深邃的双瞳犹如是被迷雾所笼罩了般,竟然如此的不真切,然而仅仅是在片刻之后,便再次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处变不惊的样子,紧接着陷入了沉思之中的他发出格外厚重的气息。
      “到底,怎么了呐? 喵”发觉对方的反应实在是超出了预期,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的可可,连忙用力扯了扯对方的胳膊,用有点茫然的声音追问着。
      “龙玉么?这个是龙才会有的东西吧?”然而在格洛普索恩有所回应之前,同样赶来看个究竟的树 王,也用相当吃惊的目光注视这可可手中的发光小珠,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有龙族体内独有的结晶,代表着其力量与的强大本源,为什么这种非比寻常的物件,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家伙的残骸中,那个有着龙的爪子,极度异常的骑士体内居然....   
      在知道了这个东西是什么后,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的可可,霎时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水汪汪的大大猫眼中由生出几分感慨,不过,紧接着这份感慨变成了彻底的嫌恶。
      “...怎么把这个东西放到肚子里的呐,突然觉得好像很恶心的说.... 喵”
       小小的嘴巴抿成“倒V”字,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苍白的她,似乎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打击,以至于直接将原来以为是宝物的珠子,丢垃圾般不屑一顾地丢到了一旁...
       先不考虑你这么做对不对....
      “那个,可可小姐,你不是应该将,这个家伙本身就是龙族这个可能性考虑进去啊?”   
      带着无力的苦笑的树,用手抹了抹鬓角的汗水,在旁边连忙提醒道。
      歪着脑袋,似乎听不明白对方到底是说什么似的,歪着脑袋,猫耳直竖的娇小少女,直愣愣地盯着对方那同样定格了的苦瓜脸,就这样持续了数秒钟..
      “但是,本来就是人类呐,并不是龙 喵”
       细细的嗓音虽然渺小,但是出乎预料的肯定,简直如同是在复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似的..只不过,对于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如此确定的树,却显露出相当明显的诧异和愕然。
       然而,他并没有机会去做进一步的问询,旁边的格洛普索恩却爆发出凛然的气息,望着前方那如幽邃长廊般看不出深浅的通道,静默着的双瞳中显示出非同一般的寒芒,少年那冷峻的面孔再次变得无比的凝重,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那迅速迫近着的,似曾相识,令人战栗的散乱步伐声响成了一片,如同是奔腾着的狂乱牛群般,渐渐清晰起来....      小巧的靴子迅速地踏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发出一连串不间断而富有节奏感的点地声,纤细的臂膀也飞快的频率地甩动着,带着用缎带和蕾丝的裙摆在疾跑中如花瓣般微微扬起,如不不考虑到那同样显得相当惹眼的巨型统炮居然像没有重要般被背在身后,这个飞奔中娇小少女的确非常的讨巧可爱,充满治愈力。
      同样撒腿狂奔的,还有另外两个默不作声的身影,无论是如钢铁般冷淡又强韧的格洛普索恩,还是同样一脸严肃,眼神中流露着些许无奈和紧迫的树,也都只是不停地跑着,甚至连回头看一下的欲望都没有,渐渐地,少女那纯真的面孔出现了难以言喻的困惑....
       “话说,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子地跑个不停的呃,好累呐... 喵。”
       一边继续紧跟在某人的身后,一边用手微微地抓了抓自己那软软的长发,眯着大眼睛的可可终于问道。
       真是个不必回答的问题,身后那昏暗而死寂的通道早已经像是沸腾了一样,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丧心病狂的吼叫声,甚至连夹杂在其中的铠甲碰撞声都显得如此刺耳,原本充满死气和不祥气息的地下城,已经成为了四处沸腾着杀戮和疯狂味道的修罗地狱,那尘封着的空气早已经不剩下半点的理智,反而绽放着恐怖而彻底的刺鼻血腥味,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无畏的屠龙者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甚至没有半点要停歇下来应战的意味,无怪乎,在听到了可可那令人无语的闻讯后,匆匆扭过头来的少年的眉头紧紧挤在了一起。
       “....没办法,我们也不可能挡得住这么多家伙啊,毕竟我们是猎人又不是超人。”在格洛普索恩作出回答之前,树那悠悠的叹息声显得颇为感慨。
       这群完全丧失了理智,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残存着丝毫人格,纯粹已经化身为怪物的家伙们,战斗力同样超出了想象,如果说是只有一个的话还能对付,但如果是成百上千地涌上来的话....在这作战范围有限的狭小空间,即便是教皇国派遣来的精英部队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依旧是不知疲惫的追逐着,仿佛追赶着猎物的狼群一般,这对于以狩猎为目标的猎人们而言似乎是一个讽刺,不过在这连敌方那震天动地的战吼都可以清晰领略到的危机状况下,自然不会有人在乎这一点。只不过,对于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危机意识又过于迟钝的某人而言,这些状况都形同虚设。
       甚至由于听到了树那冷笑话般的回答,那耳朵微微跃动着的小脸上洋溢起了更强的困惑。
      “如果被抓到,会被炖着吃掉。”
       冷淡的声音还是以那种过分郑重的口吻传来,比一切的解释都要灵验,本能反应一样,某个搞不清状况的家伙立即脸色惨白...
      “唉?绝对不要的说!喵!”疑虑全消,甚至霎时间大幅度提升奔跑速度的可可,几乎达到了令格洛普索恩都感到惊讶的高速,再没有发出任何的怨言,真是让人感慨猫的求生本能之强大。
      但即使是这样子,在这样复杂,陌生的通道中,如果是速度差距不大的双方,单单是依靠奔跑是无法拉开彼此间距离的,这样下去的话...摆弄着手上的通讯装置,望着那迅速更替着,闪烁着蓝光地图的小型屏幕,不断确认着自己等人位置的格洛普索恩还是显示出强烈的压抑和紧迫。
   “前辈,请在正前方第二个岔路口右转,顺着旋梯向下,那里是位于研究区凝结实验室附近的物资运输通道,那里有为防止火灾等意外蔓延而配备的消防闸门。”
   所幸在此时,恭候了多时的紧急通讯,终于从仪器中传递了过来.......
   .................................................................................................................................................
      足有数吨重的厚重铁门迅速降下,在吱吱呀呀的闭合轰响声中阻绝了身后的一切,世界仿佛霎时间被一分为二了般,即使是那渐渐临近的呼喊和咆哮也很快地被完全隔绝,空间中再次迎来的短暂的寂静。真不愧是教皇国设计的消防闸门,即使是用来防暴都游刃有余,事实上,在那昏暗的光线中,注视着那格外厚实而冰冷的厚重门板,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汗颜....
      “这种东西,我以为只有堡垒中才会有。”虽然稍稍地松了口气,却依然难免感到相当诧异的树,低声唏嘘到。
       不知由于很少有人关顾,还是电力供应系统出现了问题,这里的照明系统真是相当的糟糕,原本相当开阔的通路里只有孤零零的几盏小灯,在那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那几乎可以忽略了的照明简直让辩析周围的物体都显得如此勉强...
      “...乱糟糟的说,而且闻起来也不好.. 喵”在这种状况下,那对在黑暗中如夜明珠般微微泛着幽光的彻亮双瞳,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已经在格洛普身后大大咧咧地左顾右盼的,虽然早已经对于后者的身份了如指掌并不觉得很惊奇,然而心思缜密的少年还是悄然挡住了某个容易对此感到诧异和困扰家伙的视线。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令人感到非常不适的怪味,就像是有多种化学物质杂乱混合在一起,又经过了长时间搁置后,显得异常刺鼻,也难怪可可一直在抽鼻子,作为物资运输通道来讲,这里亦如其他的区域一样,遭受了动乱一样,如此的凌乱,在那黯淡光线中,依然可以看到散落玻璃制品和不规则金属容器的反光。
   “莲已经重新规划了路径,我们动作最好快点.......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多长时间。”
   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心情波动的沉着表情,在稍微地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突然又顿了几秒钟,格洛普索恩沉然道。
   轰轰的沉重巨响,堪比大炮的轰鸣,一次又一次地地撼动着那厚重的金属门,甚至连屋顶上的尘土都在这强烈的震撼声中纷纷落下,真是难以置信又疯狂的力量,在前一刻还以为坚不可摧的牢固隔离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动着,那群发了狂的怪人们显然正在不顾一切地冲击,破坏着格洛普索恩等人设置下的最终障碍。
   被风暴所包围了的巨轮,也难逃倾复的噩运,他们突破这里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即使是可可也明显感知到了那不可理喻的敌意和疯狂,在跟着众人再次进入逃亡状态的她难得地保持着沉默,在那昏暗而不真切的环境中,狂奔着,在时间与空间都无比模糊的世界中,狂奔着,两旁紧闭着的物资储藏室飞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即使是如此,那由远及近的恐怖撞击声还是没有淡去...
   “......!?”
   很突兀地,那个娇小的身影竟然莫名其妙地刹住了脚步,呆呆地愣在了原地,那双如水晶般纯净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根本无法看穿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东西般,竖立着的猫耳也踟躇地微微晃动,即使看不清楚表情,也能毫不犹豫地感受到她的困惑,感受到那不同一般的压抑,甚至是无精打采。
   “怎么了?”
   “队长先生呐..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的话...再往前走的话..呜喵..”
      没有将意思说完的细小声音已经迅速低了下去,就如同说话者也无法道明自己心中的感受般,身体不自主地蜷缩着,而且微微颤抖着的可可,居然显得非常的无助。
      犀利的双瞳中,惊异的神采一闪而过,迅速地将目光集中在路旁隔间上,那被巨力强行破坏出一个巨型豁口的大门后,格洛普索恩向着旁边愣着的东方男子点了点头...   
   “咚,咚,咚...”厚重的踏地声,在那缓慢的节奏中逐渐靠近着,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随着那夸张的回响而不断颤动,地震一般,崩溃了一般,越来越近,越来越强,越来越深遂,那如远古战鼓般的脚步声,甚至在内心中翻滚,榨取着每一根不安份的神经,释放着恐惧和不安...
      已经很近了,连地面被踩的凹陷所发出的“咯咯”声,还有奇怪的金属摩擦声也可以辨识,躲在隔间的角落中,在各种杂乱物品的掩护下,依然勉强保持着冷静的少年,正悄然估算着外面的情况,依然是无法感受到活物的气息,杀意就更无从谈起,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庞然大物,至少也有十吨一样....成年铠龙平均体重的两倍,而且根据那脚步声的频率,完全可以想象这个东西比其更长,脑中打算勾划着那朦胧的形象,来减少自己内心中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接连受到冲击的理智,而然,一阵极为温热的感觉却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甚至连那毛茸茸的脑袋都贴了上来,猫耳无力耷拉着,软绵绵的身体依然蜷缩着,仿佛是畏惧雷声而依偎在监护人身边的小女孩般,可可尽然不可思议地颤抖着,如此明显甚至是夸张地流露出清晰的畏惧,发自内心深处的强烈畏惧...
   停下来了,原本应该继续前行者的沉重脚步声,毫无前奏地停下来了,周围再次恢复了那死一样的静默,即使仍旧感知不到其存在的气息,但是那奇怪而强烈的刺鼻气味,还是顺着门的缺口渗入到了房间中每一丝的空气里,那是物质完全腐烂,失去一切生机以后才会发出的可怖味道,比浓郁的硫磺味道还要难以忍受,甚至连桃毛兽所散发出的怪味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更加令人作呕。即使是作为毅力和适应力都远远超过普通人类的屠龙者,银发少年也不由得感到脑中的所有思维都开始紊乱,连犀利的目光都开始停滞....虽然依然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但用手捂着嘴巴避免自己吐出来的他,却不得不首先抑制自己想要冲出去将这个说不清楚是什么恶心巨物斩个粉碎的冲动。
   这可绝对不是好的选择,那个东西大概是已经隐约感觉到周边有什么可疑生物的存在才发出这种气息的,如果贸然出去在这种躲闪空间有限的通道中与之作战......悄然面对着已经被熏得脸色发青,头晕目眩,不断用眼光暗示“要不要杀出去”的树 王,摇了摇头的少年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坚持,一边诅咒着这恐怖东西快滚到下一个次元去,一边与蜷缩着的可可一切压低了身子,寄希望自己的理智能多挺一会儿的格洛普索恩,显得极度的无奈又急迫。
   还好,那个东西俨然确认了周边没有异常,再次迈开了那厚重的步伐,顺着通道继续前行着,那让人崩溃的恶臭也随之渐行渐远,终于变得可以忽略....
   “对于...“臭不可闻”的...意味,我...我终于算...是有所领教了。”
   带着险些岔过气的剧烈痛苦,树如同从来没有呼吸过一般,大口大口地享受着纯净的氧气。
   “队长同志,这到底是何物啊?”终于缓过劲来,用大剑支撑着身体的东方男子,惊诧的语气显然对刚才的恐怖经历心有余悸。
   “不知道。”重重地摇了摇头,用手指压了压自己被熏得发痛的鼻梁,保持着那份清冷,格洛普索恩的注意力却随之转移到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已经过去,终于从肯从依偎在自己的胳膊的尴尬姿势中抽身离开的娇小少女身上,对于首先察觉到危机的她而言,应该知道写什么。   
      丝毫不在意是不是会弄脏那身华丽的女仆装般,大大咧咧子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的可可,在察觉到费飞等人那问询的目光已经十几秒中之后的事情了,似乎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的她,却反而歪着脑袋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对方,又是数秒...
      “呃~~~~嗯~.....是怪物啊! 喵”双臂环胸,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然后郑重地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眯着眼睛的她如此回应道。
      “....等于没有回答。”
      虽然本来就没有报很大的期望,但格洛普索恩还是不能自制地孤自冷哼道,旁边的某人显然打击也很大,那憨厚的脸上出现的相当苦楚的笑容。
      “不,本来就是怪物呐,比猫猫要大要奇怪的是人,比人要大要奇怪的是龙,比龙还要奇怪又大的,的确就是怪物的说,味道又很臭,觉得很危险,让大家躲起来 喵”
      很难得的,对于同伴们的冷淡反应感觉自己受了委屈般的可可,竟然不依不饶地争辩道。
   这个到底相当新鲜的观念(相对的),不过对于本来就是猫的可可而言,大概已经是极限了,也许还是有些参考性吧,虽然其实也找不到值得参考的地方,但面对着对方那执着的母港,格洛普索恩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吐槽,默然地将手臂上的通讯仪器打开,以打算将情况汇总给另一个应该还非常担心自己等人状况的少女的他,却再一次散发出了极为严峻又强烈的气息..
   “无法接受到通讯信号。”
      在那回响着“沙沙”声的蓝色显示屏上,一行格外引人注目的字眼,闪动着...
      自己等人的位置,比起刚才正常通讯时,距地表更加的接近,不存在信号上的问题,而通讯仪又是在正常地工作着,这样说的话..
      “电子干扰么?”发觉事情不对劲而凑过来的树,王,同样露出了惊异而疑惑的表情,在那寂静又昏暗的空间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般。莲是那种认真起来,就几乎不可能会犯错误的万能少女,所以终端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说肯定在附近有着什么可以干扰通讯信号的因素。
         磁力?电力?或者是针对性的屏蔽仪?但这些选择都显得有些说不过去,然而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那段匪夷所思的行动记录中,教皇国的特遣队也突然受到了不明原因的干扰,而通讯中断过一段时间,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非常恐怖的事件......
      如此说来那群可憎的家伙们,也应该突破了隔离门的阻碍了,在命令自己的同伴提高警惕的同时,每一根神经都最大化地绷紧,格洛普索恩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周围,寻觅着每一个细微的响动和声音,悄然顺着墙脚,在不怎么宽阔的房间中移动着....
      “....!”仅仅是在迈出了几步后,少年却猛地停了下来,顿了数秒钟,发现自己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般,一行冷汗顺着他冷峻而凝重的面颊迅速划过,借着那通信仪器发出的有限光亮,他试着朝脚下看去。

rojiafei 发表于 2010-7-3 15:36

      霎那之间,格洛普索恩那冷峻的面孔上泛起了一层明显的铁青色,僵在了那里的他直勾勾地盯着脚下,那一个瞬间对于他而言仿佛被无穷无尽地延长了似的,浑身散发着那种凝重无比的气息,带着郑重却又稍显茫然的表情,良久...才以不正常的速度镇静下来,只不过那份强烈的肃然却丝毫没有改变。
      包覆着护手甲的手臂,无力地耷拉在地面上,即使是被踩到也没有散发出任何生命的气息,如同是玩偶坏掉的零件一样,已经干掉了的血迹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泛着不祥的暗红,在那狼藉的地面上延伸着,一直到角落中,那互相依偎着的两具已经气息全无的身影上。铠甲已经破碎不堪,头盔也早已经变形,扭曲,连亮闪闪的十字架都早已经被血气所玷污,变得朦朦胧胧,秘银材质的碎片四散满地,深浅不一的伤口大多深及见骨,亦如是被刀车之类的东西滚过一样,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惨不忍睹,右臂已经被斩飞到了一边,然后外在一旁左臂中依然紧紧地握着一把同样破损严重的十字弩枪,断裂成两半的刀剑落在地上,这个已经面目全非了的男子,显然是与某种强得恐怖的力量厮杀到了最后,才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凄惨方式死去,然而,在他那用已经骨头破碎的残破躯干所掩护之下,却是一具少女士兵的尸体,恬静的素颜并没有由于飞溅上去的猩红色斑点而失去那一份平静,仿佛是沉沉的睡去,在那镶着一层软质金属的方顶教女冒下,紧闭着的双目甚至洋溢着淡淡的幸福和安逸,没有任何的恐惧和痛苦,整齐的长发皮在身后,还有犹如在闭目祈祷时所散发出的神圣,在那充满悲剧色彩的空间中,安稳地,永久地睡去....如同那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杀戮味,被隔绝了般,没有受到任何明显的伤害和玷污。
      经过了长达数十秒的时间才让自己彻底淡定下来的格洛普索恩,终于发出了一声复杂却难以辨析的低叹,然而试着将两者分开以进一步确认其身份的他却很快发现这么做尽然是如此的困难,即使是用仅剩的破损右臂环抱着对方那冰凉的身躯,即使已经死去许久已不再能感受彼此的体温,那名受到重创的男子仍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如果是合二为一的雕像般,那令人感到吃惊的执念和坚决,究竟是由于怎样强烈的羁绊才铸就的,所有的人都难以想象.......
   “呃,是好可怜的样子呐… 喵。”
   细细的声音里依稀带着说不清楚地忧郁,也亦如不愿去感叹和面对什么般,站在那霎那间充满悲剧的惨烈空间中,带着难言的困扰,显得似乎非常担忧可可再也看不到半分的乐天,翡翠色的大眼睛中显现着稍显迷茫的黯淡光泽。
   “...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死去,可能,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同样充满感慨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过来,同样是呆立在原地,树那显得朴实又坦诚的面孔上,漆黑色的双瞳中却反射出截然不同复杂异常的光泽,如此郑重地表情竟然也是远超出理解的深邃…并不是由于单纯的悲伤或者是被这凄惨的场景所震撼后的表情,甚至....
    “树,你怎么了呐?看上去非常奇怪的说.. 喵”
          “啊?...不,没什么,我难道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似乎是在瞬间反应过来了些什么般,几秒钟前的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彻底消逝,面对着用怀疑和不解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可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似乎发觉自己失态,觉得有点尴尬的树连忙打了个哈哈,然而一切在后者眼里,这很自然的表现,却又有一些细微的差异。
    “......?”   
   容易注意到细小的事物,也容易察觉到对方内心中最小的心理波动,犹如是抓住了残留在空气之中,对方所残留下的情感碎片般,而然在这种方面的有着独特而敏感的直觉,却依旧没有给予可可更多的答案,反而使得她单纯又稚嫩的小脸上更多出了不可解的困扰,仅仅是觉得熟悉,没有理由的熟悉,那种深邃仿佛已经达到了思考和理性界限的目光,如同已经看透了命运,反而无法被命运所震撼的目光,那种建立于顿悟之上的混沌,那种背负着什么的厚重,在什么地方见过,很类似,却也完全不同的目光.....
          “啪。”不知是由于气氛的过于沉寂,还是由于时机过于突兀,那显得格外清脆的落物声立即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在那两具紧紧依偎在着的尸体旁边,一个轮廓不太清晰,似乎金属构造的小匣子,正静静地躺在昏暗的光线中,看来是由于格洛普索恩试着挪动两人的尸体时掉落的。
         似乎是某种机械上拆解下来的精密部件,不,亦可能是机械本身,虽然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确认了并不是什么陷阱和危险物品后,还是略微地松了一口气,不过盯着手中说不清楚是什么的玩意儿,少年终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是照相机呐?真是够麻烦的.. 喵”
  望着那凸出部分已经开裂了的镜片,还有已经停止转动,外露出来的齿轮,对于机械还处于启蒙时的可可,显然也完全弄不明白,只好眯着眼睛干看。
  “通讯器的一部分么?不过被破坏的还真是厉害,而且这个比我们用的那个不太一样..”作为三人里唯一对此有所涉猎的,树仔细摆弄着那个很难被辨析出来的机械物件,显然得出来的结果显然是让他本人都感到相当惊异,用细致无比在那个匣状的物体上观察着,虽然从情况上看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作为精密仪器的它已经严重破损,经过了数十秒的分析,最终树还是表示遗憾地摇了摇头。
  彻底地坏了么?或者说即使是坏得不厉害,凭手头上的工具,也完全没有办法修理?
  发觉信息突然断掉的银发少年陷入了沉思,而然,一丝警觉的寒芒猛地从他的眼中闪过,那迅捷的身躯猛地向后偏去,不带丝毫的停滞和犹豫,几乎是同时,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中,那几乎无法被识别的高速物体迅速地划过半空,如同是没有光与影的流星般,伴随着“砰!”的一声爆响,身后的墙壁上暴起了灿烂无比的火花,几缕整齐断裂的银色发丝随风飘散,格洛普索恩再次用那冰冷而淡定的目光瞅着前方,锁定了敌人,面对着战斗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怜悯和同情,手臂死死按着的刀柄不断地颤抖着,仿佛那冲天而起的杀意会随时将周围的一切荡平..
  一根短而锋利的弩弹,死死地钉在那厚实而冰冷的墙壁上,几乎完全嵌入其中,而然那露在外面的部分,依然在昏黄的光线中反射出刺眼的深蓝色光泽,绝对是锋利异常,看得人心惊胆战。
  而然刚刚躲过这一劫的少年屠龙者甚至没有半分庆幸,刚刚还如死一般寂静的通道里,居然传来了无数沉重的脚步声,如此的嘈杂而没有任何的节奏,亦如是百鬼夜行,散发着浓烈的不祥,在大门的破损处,一根根尖锐的长矛和宽而锋利的骑士宽剑,如同是交错的兽牙纷纷探了进来,甚至在金属达到受迫极限所发出的强烈扭曲声中,那庇护着这下小隔间的铁门也被像纸一样被轻松地扯开,在吱吱呀呀声中迅速掀起。
          “趴下!”发出了浑厚而嘹亮的咆哮,一把按住被突发场面弄得呆住,没有搞清楚状况竟然愣着干看的某猫的头,迅速将其扑到在地...后面的墙壁转瞬之间便被无数的深红色火花所掩盖,在那此起彼伏如落雨般的“嗖嗖”破空声中,密密麻麻的弩弹死死地钉在了上面。
    “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用巨剑护着身体,不断射来的弩弹在那厚实的剑身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火星,强大的冲击力甚至让喜欢稳扎稳打的他感受到强烈的不适,发觉事态十分紧急树惊愕道。
    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气息,这群已经如同活尸般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家伙们,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发现自己等人的位置,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然而这个问题估计是没有人能回答了,因为在射击停止的瞬间,恐怖而疯狂的咆哮开始疯狂地回荡着。
    “为了蔷薇公主!斯图亚特万岁!”伴随着那撕心裂肺的战吼声中,一个又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破坏掉的缺口冲入了狭小的仓库隔间内,已经异变成利爪的臂膀,甚至连在黑暗中都充斥着对鲜血和战斗的强烈执着与饥渴——那惺忪色的双眼,看不到半死人性的双眼,远比他们挥舞着沾染着大量血迹的兵刃更加让人心惊胆颤,仿佛被地狱中撕裂灵魂的修罗所包围了般,在已经无路可逃,被彻底封锁了的空间中,那洋溢着浓烈血腥味的房间中,似乎不再有半分的希望....
   雪亮的刀光,如同是斩开纷乱与喧嚣的启示录,划出一道弯月状的大弧,那冰冷而强烈的杀气,如此的纯粹而清冽,第一排刚刚冲入的骑士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便被拦腰截断,发出凄厉的嘶嚎,无奈地倒在了血泊中,青蓝色的刀锋,散发着慑人心肺的幽然光彩,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色,在那镜一般平润的刀面上,闪烁着,跳跃着的雷光更是让这柄精美的太刀多出了不可思议的威严,足以威慑一切,斩杀一切的强烈压抑感。没有丝毫的退怯之意,傲立着的银发少年,依然用那锐利,没有丝毫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紧握着刀柄的手臂,紧绷着的肌肉,凝重的杀气,都给人无比坚决味道,流淌着屠龙者之血的他,同样,已经无法被普通人类这个词汇所限定,比起手上的太刀,那内敛而冷峻的气息,甚至更加像是用来诛灭生者的兵器。
   然而,作为“斩龙之刃”的格洛普索恩索要面对的,却是不知道何为恐惧,何谓人性,被狂热所指引着的狂徒,面对着同伴的阵亡,那群挥舞着爪子,扭曲掉的骑士们甚至连丝毫的迟疑都没有,亦如根本没有感受到死亡威胁和恐怖,即使是知道在那狭小的空间中,完全没有躲闪的空间,无视着自我的毁灭和损失,踏着死去同伴的尸首,狂潮般席卷了过来...即使是野兽都会有畏惧之心,都会有忌惮之意,然而这群嗜血如命的家伙,却仿佛把厮杀和毁灭当作了第一本能,当作了生命本身的唯一意义...
   绝对不妙!如果是这样的话....一边用太刀将不断刺来的兵刃隔开,并勉强用利用最小的空间去规避那一双双扯向自己的利爪,在短时间便陷入了苦战的费飞,发觉敌人的战斗力甚至比原先所预估的情况要强大许多,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和理解,没有对敌人的怜悯和迟疑,即使是个体上存在实力上的差距,狭小的空间也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麻烦,但是,这毫无顾忌,简直是不知疲倦的攻击却...
   数量,意志,力量,生命力,体能,所有的情况做对比的话...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同样加入了战局,拼命用巨剑格挡着敌人攻击,而然同样被距离所限制了的他,却连寻找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勉强抵抗着那源源不断的攻击,陷入了苦战树的情形也非常的不乐观。
   完全被包围了,虽然狭小的空间虽然给个体战斗力较强的猎人们创造了与数量惊人的敌军在短时间抗衡的机会,但同时也将自己等人逃跑的机会完全抹杀。
   “啧!”暗暗地闷哼一声,用太刀架开了那重重砍向自己的骑士剑,但躲避不及的少年还是被接踵刺来的长矛擦到了右腹,装甲破碎所发出脆响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沉然痛楚都是非常危及的信号,在手上旋转着的狭长太刀巧妙地翻转,然后自下而上斩去.....在眼前飞溅着的血迹还没有散去,也无暇顾及自己究竟斩到了什么,顺着弦响疾速将头偏到一旁的格洛普索恩,却还是感受到了锐物划过脸部而发出的剧烈刺痛....甚至在同时,一面厚实的钢盾也趁机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忍受着强烈的呕吐感和仿佛窒息掉的痛楚,然后强制平息掉自己开始缭乱的气息...
   面对着狭小空间中层次不穷的敌人,难以言表的凛然猛地在那深渊般的双瞳中闪过,稍稍地将重心往后移去,再次将太刀平举的格洛普索恩,感受到主人决意的神鬼斩破刀再次化为了闪亮纯白色,那代表着疾雷与斩杀的颜色...
   “业斩 银波皓..”
   “斯图亚特万岁! 喵~”
   细细的,然而却难得非常响亮的高亢呼喊声中,时间仿佛突然停滞了般,变得无比静默,无比反常而诡异的静默....站在房间的最里面,一个眯着眼睛,看上去没有半分紧张感的娇小身影,正喊口号般高高地举着自己那纤细的右臂,猫耳微微抖动,褶边女仆装的裙摆,在依稀回荡着的寒风中微微荡漾....   “咣当!”头部砸到地上的沉重响声,在这理解不能的寂静中出奇的清晰,险些失去意识,带着无力感,花了莫大力气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格洛普索恩,俊冷的面孔完全黑掉,简直令人同情到极点..
   这个死猫!到底搞什么鬼!而然,在格洛普索恩搞明白对方的那一根神经出现了毛病之前,确被一阵更加高亢而震撼的吼叫所震慑...
   “斯图亚特万岁!斯图亚特万岁!”原本围在周围,已经不再有任何的人性,甚至彻底疯狂掉的那群骑士们,居然热情洋溢地站立在原地,纷纷欢呼般地高举着自己的武器,泛着血光的双瞳中满是激动,在无比自豪与向往的声音中不断地重复着,赞美着,同时也不知不觉地...停止了进攻。
   然而,在格洛普索恩十几秒钟后,却惊奇地发觉,所有人的目光居然再次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面前的大群狂骑士们,眼中不信任的血光,还有手上跃跃欲试,虽然打算狂饮鲜血的各式兵刃都....
   “..斯图..斯图亚特万岁..”
   “斯图亚特万岁!”
   “斯图亚特万岁!斯图亚特万岁!......”
   终于,在那一遍又一遍的欢呼声中,世界变得很好,和和谐....虽然,这崩坏掉的感觉,与气氛毫无关系,也根本不像是一个童话故事。
   “队长先生呐,你刚才为什么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喵”
   “..你闭嘴。”
   “算了,算了..至少大家又脱险了,不过这群家伙好像真的很爱国啊。”
   虽然难以理喻和爱国是两回事...
   后面的通道里,依然仿佛是开庆典一样,不断有“万岁”的声音传来,然而精神上受到了巨大打击,扛着太刀,始终低着头,沉着脸的“队长先生”却拼命在维持着自己的理智..那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荒诞现实的心情,已经不能单纯用无奈和痛苦来概括了。
   “嗯嗯,其实是很不错的人们呐,没有必要打架的说,而且看上好像都很高兴 喵”
   将手中那比例惊人的巨大统炮,玩耍般忽忽地伦了一圈,可可那纯真的面孔上洋溢着浓浓的得意,当然,对于这个观点,实在是没有人愿意作出评价了,无论是觉得气氛很尴尬而苦笑着的树,还是始终垂着头的格洛普索恩,都失去了对话的机会。
   “嘟嘟..”所幸这十分无力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从通信器上终于传来了久违的金属音...

rojiafei 发表于 2010-7-11 19:48

      “是..是费飞前辈吗?大家还好么?刚才通信突然中断,而且终端也没有办法确定你们的位置,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犹如是还无法适应过来般,那个蕴含着强烈激动和喜悦的柔和声音传入耳中,隐隐约约甚至还能听到十分轻微的抽泣声,作为坚强又温柔懂事的她而言,这已经是隐忍的极限了吧。      
      真是添了不少麻烦,当自己等人陷入了混沌与迷茫中,远在驾驶舱中的她,又何时没有感到绝望和不安呢?明明知道莲其实很怕孤独,明明知道,内心无比细腻,而身体纤弱的她,其实很希望能一起战斗..
      “我也不知道...不过,没有人受伤,让你着急真是抱歉。”
      “..这也不是前辈的错啊,我觉得可能是地磁出现了紊乱..刚刚似乎还发生了小频率的地震...好奇怪呢,那个,请大家一定快点出来啊,无论如何..”
      地震么?但是明明是在地底的自己等人并没有感受到,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格洛普索恩打算问询,然而,一行行接踵传来的细小文字开始迅速地在那通讯端上滚动着。

    龙玉是龙族的精华,作为龙族力量的源泉有着极为惊人的能量,龙族灵魂的核心便是它们具备的玉,为了把玉移植到人类的身上,我们做出了无数次的实验,但结果全部失败,玉并没有能够给人类带来力量,反而毁灭了他们的身体...结论并不是由于其肉体存在缺陷,而是,玉本身就是灵魂的结晶,龙族的灵魂远比普通程度上的人类灵魂强韧得多,所以,把玉移植到人体会进行强烈的反噬,即使使用合成填充物也无法减轻这种侵蚀,最终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1,由于遭受灵魂上的压迫超越极限而崩溃,造成器官和免疫系统的严重衰竭使实验体崩溃。
         2,由于实验体的灵魂很强(似乎和求生欲和意志力有关),所以有足够的强度与龙玉长时间对峙,但是强烈的痛苦以及被侵蚀而消耗破坏肉体及其人格,造成精神崩溃,甚至脑死。
         3,身体对过强能量体进行本能排异,而造成体内发生崩溃,失去控制的能量造成个体毁灭。
         这些是实验失败的主,不过也存在第四种可能性。
         1,灵魂和肉体同时达到承载极限。
         2,被寄生的宿主意识没有消失
    3,龙玉被新的肉体所接受,新的肉体也默认龙玉的存在
这种条件下,宿主会发生“蜕变”的反应,宿主获得龙族的力量并通过其改造精神和肉体。
      在这种理想的情况下,人类得以踏入了神的领域中...然而这样子的生物,还算是人类么?与龙的灵魂合并,失去人性与判断力,“NO:servant”和“NO:blood”的暴走,造成的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可控制的范畴,即使是知道这个研究,是为避免“黄昏”降临的唯一选择,可我,还是觉得忧虑。
    神会保佑我的吧?神会保佑我们的吧?神会原谅我们的吧?
   
   依然是那段从终端中寻获的奇怪资料,然而上面已经不再被加密的符号所掩饰,原本只言片语的信息和文字,变得如此的清晰,然而其中蕴含着的意味,却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当这看似荒唐的研究,以可能的形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即使是被称为巧遇,也没有半点要庆幸的相仿,那些已经完全崩坏,已经只剩下执念与战斗意识的骑士们,那张牙舞爪的可怖样子...超出了可控制范围,将一切物品都毁灭和破坏,抹杀一切存在者,这么庞大的设施,已成为不折不扣的死城死城...连参与搜救和探查的教皇国军队都....
    我们究竟算是在和什么东西作战?
   “......”似乎正是因为深深地明白这个研究的恐怖之处,格洛普索恩陷入了一如既往的沉默和思考。
   “...对不起...现在才破解完...而且好像已经没有帮助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段沉默的突兀,那边传来的轻柔声音,犹如是犯了什么错误变得有些忐忑又不安。
   “不,你做的已经非常好....接下来的指引就拜托了。”
   没有任何波澜的冷淡回应,出奇的平静。
   “...但是,如果前辈你们所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是这样的....这样的话....”
    似乎依然是在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莲那柔和的声音甚至开始颤抖,甚至多出了浓浓的担忧,而然她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却又莫名其妙地低了下去...端坐在终端那以固定频率闪烁着的屏幕,停滞在空无一人,只能听到淅沥雨滴散落的回响的空间中,那冷冰冰的控制台前,她放在膝盖上的白皙手臂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似乎是在反复斟酌着,忍耐着什么般,在那变得黯淡,而闪烁着复杂又悲伤光彩的杏眼中,一时间甚至出现了晶莹的泪珠,甚至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和虚无...而然....最终,那种极为空灵又平静的目光,还是掩盖了之前的悲怆,出现在脸上的悲哀和复杂,也渐渐地淡去。
   “我知道了,前辈,请你们,继续加油吧!”
   “是的,我发过誓,绝不会失去任何一个人,即使是要下地狱也在所不惜,我没有被弃誓言的可能...”
   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究竟要说明什么,那种难以理解的不安感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通讯端中却再一次传来了沉闷的“沙沙”声,代表行动时间的数字已经变成了“7:00”,在进入这个神秘地下设施后,在那混乱,危机四伏又缺乏参照物的环境中,所有的一切似乎变得如此的怪异,也许正是那种难以言述的压抑和错位感,使得时间的流逝显得如此的匆忙而麻木,面对紧接着出现在迷宫般地形图上的路线标注后,银发少年那显得非常阴沉的面孔之上,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让人不解的深邃目光始终往着手上的仪器,仿佛是面对着迷局的棋手般...
    ........................................................................................................................................
   顺着运输通路继续前行,在经过了几道向下的阶梯后,便是位于整个地下实验所最深处的研究区域和核心地区,周围的空间霎时间又窄小了很多,照明设施更是糟糕到了极点,破碎的机械和器皿,还有固定在通道两侧,甚至是天花板上,金属蛇一样蔓延着的各种电缆,加上光线的昏暗和由于底部渗水所依稀回响着的滴水声,和电路短路的爆裂声,更是给人以一种诡异又压抑的感觉,再加上人迹全无和更加低下的温度,真是给人一种进入了地狱的强烈压抑感,让人不得不放慢脚步...
    “队长先生呐,说没有了“人性”,也没有了“魂”的话,那是什么啊? 喵”
    无视掉谓语的细腻嗓音在沉寂中显得十分困惑,即使不用回头,从那相当困惑的眼神,也知道对方一定是歪着那很少思考这么深奥问题的小脑袋,眯着眼睛在瞅着自己。
    “僵尸..”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格洛普索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呃,那么说,这些人都是活着的死人吗? 喵”
    随着根本不知道收敛,也没有节奏的散乱脚步声,三四个徘徊在通道中的扭曲人影在发觉有生者靠近,便迅速靠了过来,不属于人类的的利爪在寒光中蠢蠢欲动,只不过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的猎人们却连紧张都紧张不起来,拉拉杂杂地举起手,在一片咒语般的“斯图亚特万岁后!”世界再次陷入了那种令人汗颜,又热血沸腾的回响,那些穿着铠甲已经彻底崩坏掉的骑士们,居然手舞足蹈地挥舞自己那畸形的大爪子和手上的武器,那狂热又强烈憧憬着什么的猩红色的目光,甚至超越了杀意和本能,真是让人感到无比的感慨。
    “其实,依我拙见,这些家伙和活尸有别,毕竟这些人虽然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判断力,甚至是灵魂....但是他们的执念,却重来没有减弱过,即使是只剩下这种无法割舍的执念,也不能完全否认掉吧...毕竟我认为他们也只不过是受害者。”
    望着在通道中忘情呐喊着,甚至将与自己等人交战都忽略掉的骑士们,摸了摸自己后脑上的短发,带着怜悯甚至又有几分敬重的神情,显得十分惋惜地低声叹了口气,比猎人其实与武者更加接近的他,似乎对于与这种本身就不具备意义和理由的对抗感到无奈,对于这些拼命守护着最后一丝执念的家伙们..深深的无奈。
    “嗯,虽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也奇怪,但是,觉得他们其实并不是坏人的说,其实蛮有趣呐..喵。”
    似懂不懂地点了点头,大大咧咧地露出了嘴角的小虎牙,那纯真的脸颊上出现了非常灿烂又懒散的笑容,明明知道对方是如此的畸形,如此的怪异,甚至根本就不理解“斯图亚特万岁”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可可她还是笑了,笑的很真正又很让人安心....或者说,真是由于她完全不明白,才会笑得这么高兴又无暇呢?亦如在她的眼中,格洛普索恩所认为的怪异和狰狞,本身就是不能理解的定义...
   其实从某个角度讲,这个猫其实和那些家伙也是有许多共通点啊,只不过与其说是相近,其实是不是称为“相反”比较好呢?
    “....连灵魂都可以舍弃,那么执念也不过是多余的,没有办法抛弃过去的意志,也不能接受过去的事实,这种生物....根本不值得被怜悯,也不值得去理解...对于他们而言,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早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弃了。”
   连再次回头的欲望都没有,迈着那稍显沉重的步伐在通道中慢慢前行着,那冷峻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地面对着前方那愈发充满刺鼻气味的空间,似乎不管后面那些疯掉的骑士们究竟在做什么,只有他紧握着的神鬼斩破刀,依旧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强烈杀气,暗藏着十分恐怖的利芒。
   “...不过,队长同志,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斯图亚特的军人?这里好像是教皇国的研究所,如果说单纯是靠胁迫获得这样子的技术的话,我觉得有些异常...”
   用手拖着下巴,表上更多了几分困扰,但是还是没有将话说完,身后所传来的一系列爆裂声却突然打断了众人间的谈话。
   滚热的鲜血,顺着无故破裂的动脉不断地喷涌着,仿佛是破碎的输油管一样,在那些欢呼万岁的骑士们的身体上,不断有奇怪的破裂声,突破了体表的热血以相当壮观的形势飞溅着,然而他们依然仿佛是没有办法痛感般,依然不知疲倦地欢呼不止....然而,在几秒钟后,仿佛是什么力量突破了承载的极限般,那些半人半龙的骑士居然发生了难以置信的大爆炸,仿佛他们的肢体本身就是装满了烈性炸药的大爆弹G一样,即使在几十米外的格洛普索恩也险些被那惊人的冲击波所掀翻,然而一切风平浪静时,地面上再次出现了大堆惨不忍睹的碎片。
   “又是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呐.. 喵。”嗡嗡乱响的三角形耳朵还在微微抽搐,朦朦胧胧的眼睛里泪水直打转,作为对声音敏感程度远在人类之上的可可,自然是首先被震得七荤八素,然而当她匆匆回过神来时,却不由得立即用手捂住了鼻子,空气中突然间弥漫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强烈恶臭,就像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同时腐烂,并混杂在一起了似的,根本难以想象世界居然有这么具有杀伤力的味道,甚至连眼睛都要被熏得流出泪了,而然正在大家拼命忍耐着呕吐的欲望而试着去了解是怎么回事时,那狭窄的通道中,居然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巨大脚步声。
      堪比地震般的步伐,缓缓迈进着,如此的厚重而迟缓,然而正是由于这样,那种渐渐迫近的压抑感却变得愈趋明显,是“那个东西”,曾经在运输通道中擦身而过,身份不明的巨型怪物,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么的庞大,又是如何挤入这般狭窄的通道呢?而然面对着迅速靠近着的巨物,猎人们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躲藏的空间,也同样感觉不到这个生物的气息,由于爆炸而遭到破坏的各式电缆和管道,纷纷破裂,截断,无名的化学药剂流得满地都是,甚至很快地蒸发,一种乙醚般的味道伴随着雾一样的白烟,弥漫开来....也许正是由于这样,那渐渐浮现出来的庞大黑影,显得更加的诡异而让人战栗。
    将整个通道挤得满满当当,甚至没有办法分清楚形状的物体,在被察觉到的同时,两束探照灯般的暗红色目光也锁定了前方的猎人们,看不出任何的感情,甚至没有猎食者们的野性和欲望,就像是冥界的幽光一样,在那巨大的物体上闪烁着,观察着,与感到极度愕然的众人对峙着,那厚重无比的脚步声也随之停滞.....
    “吱嘎嘎嘎嘎嘎..”
    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然而当格洛普索恩打算再次探究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洪亮无比,却又极为尖锐刺耳的咆哮却毫无预兆地袭了过来,堪比金属与玻璃间的摩擦轰鸣声的恐怖回响,简直要将耳膜彻底破坏,呼吸也霎时间变得如此的困难,强大的声浪如飓风般将本身就十分娇小的少女吹起,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滚才勉强停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连视觉中也是大片的模糊...
    “起来,快跑!”而然正当可可感觉天旋地转的时候,伴随那紧迫而洪亮的呼喊,一阵刺痛却从脸上猛地传来,将刚刚的眩晕感驱散,迟钝起来的大脑也因此强行恢复正常,然而当她看到了面前出现的物体,那如翡翠般的彻亮双瞳中,却再次被难以置信的惊愕所吞噬,变得一片呆滞....
      这根本不能算是生物,甚至说,那展现在白雾散尽的通道中的,简直就是一大团用各种肉质和金属,在龙的头骨上随意拼接出来的狰狞怪物,白森森颚骨外露着,上面包着的筋肉,还有蛇一样蠕动着的电缆,杂乱无章地填充着每一个存在的空间,包覆着骨廓,那如鸟龙种般狭长,却已经畸形到无法辨认的嘴部,交错的牙齿上还可以看到粘稠的液体在流淌,没有鳞片衔接,外露的血管肆意淌着黑红学腥臭液体的面部,更是看得让人作呕,空洞的眼眶中,原本应该是眼球的部分,却被两团火焰一样跳动着的物质所代替,那血肉模糊的头部之上,弯着的犄角同样已经变了形,一圈圈缠绕着的金属和管子在肉质与筋脉间环绕着..
   那占据着整个通道的巨龙的头部,显得如此的荒诞而诡异,散发着极其浓烈的腐臭,怎么看都没有活物应有的元素和特征,它不可能是神的创造物,然而即使是与毁灭与死亡并存的恶魔,都不一定会接受如此扭曲而丑陋的怪物,这只应该出现在最可怕的噩梦中,最混沌的炼狱中的怪物,却不屈不挠地追了过来...
   “呜哎~这...这个是什么东西呐!! 喵”这一次可真是连好奇心都完全提不起来了,要逃离火场般撒腿狂奔着的可可,那纯真的面孔上全是挥之不去的惶恐,大大的猫眼中隐约还可以看到泪水在打转,似乎是至今都没有明白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他凄厉的喊叫声显得如此激动...
   “我怎么会知道!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发觉衣角被某人拽住了,在最前面领头开跑的格洛普索恩,真是停也不是,再继续加速也不是,那十分低沉,甚至冷静度也大幅下挫的声音中多出了几分苦楚。
   “嗯,队长同志说得对,在这样的狭窄的区域,根本没办法对抗它,大家尽量应该再跑快些才是。”同样是连回头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扛着大剑拼命前奔的树也表示附和地点了点头。
   后面一连串墙壁被挤碎,电缆被扯断的响声音不断传来,那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显然是没有打算停止追击的趋势,即使是只露出了脑袋,但在这根本没有空间躲闪的长廊里,面对那大张着就已经将空间填满了的巨口,即使是再怎么强的人,也很清楚现在是只有逃跑的份,更何况....
   “但是,队长先生呐,脸色变成青色的了....果然,还是很害怕啊...喵 ”
   “啰嗦,这个味道,你还不是已经内牛满面呢(泪流满面了)么?”一边用手捂着口鼻,费飞那幽邃的双目中竟然出现了罕见的慌乱...
   “..没哦半哈(没有办法)呐.. 呜喵”同样用袖子堵着脸,可可的声音同样难以分辨。
   这个味道,虽然臭到根本连闻到都已经成为了人间最可怕的折磨的程度,但似乎并没有毒,但是,旁边的可可却显得异常的痛苦,猫耳皱成了一团,那布满了汗渍和泪水的脸儿上,血色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呼吸开始急促的她显然要比格洛普索恩等人预料的要严重得多....本身是猫的她,感官比人类要敏感,所以承受的刺激也更加强烈,如果这样下去的话...
   “莲,我们遭遇到了非常巨大的怪物,情况很紧急,附近有没有地势比较高,而且宽阔的区域..”
      皱着眉头,带着紧迫的呼喊,作为队长的格洛普索恩连忙启动了臂上的通讯仪,但是在那电子的沙沙声中,却并没有立即传来少女那柔和又认真的嗓音,反而是反常的沉默和死寂...
   ................................................................................................................................................
   “...是,请顺着研究区域的通道继续往前,在下一个路口走右边的楼梯,上面是研究室的实验平台,请,加油..”
   终于,那令人感到放心的柔和嗓音还是响了起来,很明确而简洁地指明了方向,而然,那显得过于平静的感觉却...
   “你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前辈,请小心啊,已经很接近核心研究区域了。”
   青葱般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停滞了下来,然后机械地垂了下去,面对着那巨大的三围动态地图的屏幕上,结束了通话的莲,就像是等待着命令和操纵的木偶一样静止着,原本灵动而闪烁着温和光芒的大眼睛,已经失去了色彩,变得如此的空洞又呆滞,清纯典雅的面孔犹如是被剥夺了一切情感般,陷入了无限的茫然,她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麻木....宽阔的额头上,一个样式复杂的,以黑色十字架为主题的古怪黑色印记,深深地印入了她白皙的皮肤,正微微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带着灰色手套的手臂从背后缓缓伸出,在后毫不客气地拽住了她那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用力向下扯去,而然莲却如同是植物人一样无动于衷。
   “Stigmata(圣痕)已经完全嵌入灵魂,抵抗意识完全消失,允许接管社交及思考能力,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啊啊,但这么做,还是觉得很残忍啊,这可不是我的美学。”
   “if that is god s wish..we shall follow andpray....长官,任务中美学不优先,我们的信念绝不可以由于怜悯而动摇。”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只等一切结束后再诚恳道歉了...”
      深表惋惜的无奈哀叹声中,一切又恢复了沉寂。



rojiafei 发表于 2010-7-16 14:48

      “斯图亚特万...”那喊道一半的高亢的吼叫声,犹如是在嗓子眼中卡住,莫名其妙戛然而止,伴随着骨骼破碎的刺耳爆响,冷冰冰的地面上再次出现了一具像木柴般被劈成两段的人类残骸,似乎是由于无法接受肉体就这样子被彻底的破坏,那完全异化成龙爪的上肢还在不服输地抽搐着,但却依然无法逃过被接踵砸来的黑锋巨刃连骨带肉砸成碎片的命运。
       那流线型的黯淡剑刃上甚至没有看不到丝毫的光芒,仿佛它本身便是那无法散去的暗影一般,散发着极其不祥又压抑的气息,似乎是在浸染到了足够的鲜血,那原本就不像是正常物质的巨刃,居然从剑尖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位于刀柄的黑水晶材质的骷髅头中,幽蓝色的鬼炎紊乱地激荡着,空气中满是那空灵而不乏愉悦的回响,令人不寒而栗,也正是如此,那个单手握剑,带着古怪的鸟喙状封闭式头盔,茫然若失一般,以半蹲的姿态垂首默立在充满血腥和杀戮气息的空间中,形如活尸的男子就愈发显得更加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而难以直视..........
      “卑贱生体的血,同样非常的美味啊,啊啊,太久了,太久了..真是...啊啊..太久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在那到处都是破碎尸骸,血流成河,形如噩梦的恐怖空间中,发出了刺耳而尖利的兴奋狂笑,周围的仪器和物件也早已经被破坏殆尽,只剩下浓烈的死亡和泯灭后气息,一切和“存在”能有半点联系的物件都已经被抹去,但对于他而言,这一切却显得如此令其感到无比的愉悦,伴随着那回荡着的低吟,大量的鲜血开始迅速地流向了那深插在地面上的黑锋巨剑,在光线中扭曲,躁动着的巨刃霎时间变得血红,饥渴地汲取着每一滴的血液,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仅仅在短短地十数秒,便将周围的血液悉数侵蚀完毕....
      似乎仍然有些意犹未尽,在用手将地面上所残留的最后一丝血滴拭去,那个古怪的人形终于直起了身子,疯疯癫癫地晃动着,在那只剩下破坏与死亡的狼藉地面上,打了几个转,充斥着疯狂的猩红色双眸依稀感受到了什么,然后又极其不自然地停下来,这用那低垂着的手臂捂着脑袋,跪倒在了地上....
      “很近了...已经很近了......我的..我的主人...已经很近了,很近了。”
       对着头顶上深邃的黑暗,祈祷一样毫无预兆地高举着双手,就像是被非常生疏的技巧所操纵着的人偶一样,用那干巴巴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再次站起了身子的他,癫狂的目光尽然多出了几分感动..然而在这这个瞬间,一道清冽冽的极寒白光竟然以极其刁钻角度袭来,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后心,无论是那材质不明的黑色西装,还是强韧的肉体,甚至连属于黑狼鸟的坚硬骨骼,都在眨眼间被齐刷刷地劈开,就像是被人从后面开了膛般,飙飞着的鲜血从那骇人的伤口中泉水般飞溅着,看来无论是内脏还是动脉,都在转瞬间被严重破坏,构成了足以危及到生命的超级重伤...但是,依然没事般古怪地站在原地,充斥着不祥气息的男子,却并没有丝毫要倒下,或者死亡的趋势。
      “......你觉得你现在依然紧追不舍,还有任何的意义么?...啊啊,你难道是要将自己“献祭”给我无限的荣光么?“LAST BLUE”...”
      早已经死去,或者从开始就没有生命,这样子的破坏,这样子的毁伤,根本就没有意义。
      伴随着那象征着灾厄与混沌的漆黑色气焰如蛇一样地环绕,无论是破损的伤口,还是内部的脏器,甚至包括那笔挺的西装,似乎都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完全复原,完全没有留下任何首创的痕迹。
      那个词汇的回声还没有消弭,在空荡荡的房间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保持着那份足以将自己的存在完全否定感和忽视掉的绝对沉默,犹如是遁入了幽冥之中的雪灵般,那完全看不出心境变化,冰镜一样剔透却没有任何的灵动的深紫色双瞳,就像是摄像机的镜头,以那虚无到令人通体发寒的眼神默默锁定着那屹立于黑暗之中,魔神一样的男子,也许是在思考着什么,亦可能是在感慨,甚至可能是困惑,不过那面无表情的白皙面颊上依然捕捉不到任何表情的痕迹,更无从去证实。
      最终也没有用语言作出回应,然而紧握在她那白皙手臂中的扇刃却笔直地指向了前方,那没有半丝瑕疵和装饰,也没有半分色彩却有如利剑般锋利的洁白扇面,甚至包括那坚固的扇骨,都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意,苍白色的长发如同是在夜空中洒落着的飞雪,随着她稍稍前倾的身体,而轻轻飘荡着,原先被厚重气息所包覆着的房间,竟然荡漾起了阵阵的微风,虽然并不明显,却将那埋没掉一切的死气与凝重吹散,势不可挡的锐气,化作分裂空间的冷芒,伴随着由高速移动带起的残影,瞬息之间便攻向了愣在原地的对方....
      沉重的黑锋巨剑在半空中斩过,划出一个个粗糙而强劲的折线,与那交错着的雪白色疾影激烈地碰撞着,发出噼噼啪啪的破空声,那宽大的折扇,随着少女那疾速舞动着身影,在黑暗所笼罩的空间中,发出难以置信的高速和灵活性,在那充满着邪念与死气的锋芒间游移着,亦如穿越暴风雨的雷鸟,寻找着一个有一个的间隙,白虹般划过的扇刃,显得如此的轻巧,却又次次直逼要害,只是被轻轻擦到,便是齐刷刷的整齐伤口,厚重而庞大的巨剑,即使杀伤力再高,也无法跟上那肉眼难辨的敌人,然而,那占据着黑狼鸟肉体的“Mysteltainn”,却同样无法用常识来衡量,虽然相对而言,看上去十分的被动,身体上到处鲜血淋漓,但无论是怎样的伤口,都会在短短的几秒内便全数恢复,一边以那大开大阖的招式抵挡着神月的进攻,他那猩红色的眼光中,竟然由生出了几分不解和诧异。
      “现在的你,根本只算是个拼凑成的人偶,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啊!愚蠢,愚蠢!”
      剑柄上的骷髅头发出了阵阵的哀嚎,随着那高高扬起的剑身,浓重而压抑的黑雾开始如暴风般翻卷,然后奋力向前劈去在地裂般的爆响声中,大量破碎的石片被震碎,然后笔直地向上飞起,强大的冲击波风卷残云般扫荡过那并不算宽敞的房间,无比强烈的死气,将一切存在的物体悉数吞噬....根本不需要追踪对方的位置,绝强的破坏力就足以让范围内的生命体消逝,然而,在那万物俱灭的黑暗风暴中,却依然没有能阻挡住那流星般跃动着的白发少女,踏在巨剑的剑身上,轻巧的跃起,那看似单薄的身影几乎是贴着致命的冲击波冲向了对方,无论是尖锐的石片刺入身体,还是那硫酸般死气的疯狂侵蚀,那深紫色的双瞳依旧是那份坚定和空灵,漠视了死亡,却同样将死亡锁定了的空灵...
       发觉事态不对,然而避无可避的男子却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同样作为死亡的代理人,在这绝命时刻,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同样惊人,双手握着深陷入地下的兵刃,奋力一扯,那足有数百斤的巨刃竟然以极度夸张的速度向上甩去,甚至比起神月的攻势更加迅速,即使是以剑背相迎,但是在如此惊人的巨力之下,再加上骇人的质量也足以给人以重创,而然在如此近距离的状况下,对于将前冲的速度发挥到极限的少女而言,在这种情况下维持正常的攻击态势并采取闪避也几乎是不可能,即使是再灵活,如果要躲开这样突兀而迅速的攻击,也过于勉强,也势必会露出极大的破绽.....
       然而,当那恐怖的巨剑已经逼至神月那无表情的面孔,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她手上紧握着的两把扇刃却毫无预兆地突然转向,如同是屏风一样硬生生地挡在了迫来黑锋的前方,硬碰硬么?对方是以黑狼鸟那强健的躯体为基础,这样的选择根本........力量间的强烈碰撞带来的冲击引发了摧枯拉朽的刺耳爆响,那对材质不明的特质折扇已经再也无法承受那超出限界的重压,化作了无数的残片,四散的雪花般纷飞着,然而,那力发千钧的漆黑巨剑也同时停滞。
       平手?即使是力量间的互击,竟然也毫不逊色..不,不是这个样子的,失去了武器的神月,在那惊人的冲击力下开始向后仰去,体格远逊于对手的她,根本不可能继续维持自己的姿态,然而,那一丝充满杀意的预感却猛地闪过灵觉——那早已经扬起来,蓄势待发的纤细足踝,竟然顺势狠狠地踢向了还有些错愕的男子..
       “咯嚓!”骨头折断是如此的清脆,头部以不正常的角度向后扭去的他,简直像是被扭坏了了娃娃,紧接着便凄惨地向一侧倒去,造成的效果甚至比这个更加糟糕,虽然看似轻巧,但刚才的一脚绝对可以和大型生物所造成挤压性的破坏有得一拼,脑子里也已经嗡嗡响成了一片,虽然以他的生命力和恢复力而言并不致于丧命,但在他昏昏沉沉地试图稳定住身形的瞬间,那散发着寒气的雪色身影再次贴了上来,如离弦之箭般的刺来的手臂,只取心窝....
       “扑哧”随着一声沉闷的穿刺声,世界竟然再一次地安静下来,空气中只有血滴缓缓洒落于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着..
      那纤细的臂膀如同是刺刀一样,从胸口上穿过,毫无疑问也贯穿了心脏,被喷涌的鲜血所染指,然而,神月 姬那毫无表情的秀丽面孔上,却依然是那种毫无怜悯的沉寂,那头盔之下,猩红色的双眸依旧是那般醒目,然而却多出了无法言语的惊愕,仿佛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般,动荡着的黑色气焰随之凝固,然而,犹如定格了的画面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并没有死亡,甚至连行动也未收到限制,那利爪一样的手臂猛然掐住了少女那白皙的脖颈......
       “愚不可及!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凡人...你以为这种愚蠢的攻击,就可以阻碍我令天地动摇的无限荣光么?我不会死亡,因为我自是死亡的化身,我是不朽的!我是“弑神者”你..你...”
       突然间癫狂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何等的愤怒,却又消逝的如此突兀,从对方的背部穿出,沾满着血渍的手臂中,竟然握着一个玉一般圆润的珠子,被禁锢于其中的黑色气息不安地撩动着,那不祥的气息甚至无法被束缚,就像是活着的地狱一般.....
       “啪嚓!”伴随着玻璃粉碎的脆响,将整个珠子被捏得粉碎,浓厚的黑雾也在尖啸中归于虚无,那个化身我为黑暗的男子,同时为之一振,面无表情地看着掐着自己颈部的手臂松动,然后无力地耷拉了下去,神月那清冷的目光中,终于多出了一丝丝无法体会的感慨。
       “那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如同是回答对方的提问一样,那轻微到很难听清的声音,低吟着,然后默默地将几根匕首一样刺在自己身上的石片拔出,然而那破碎的肌肤上却没有丝毫的出血,以那稍显寂寥又茫然的形态站在原地,凝望着缓缓瘫倒的男子,她终于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而那空灵的眼睛里却突然间出现了强烈的凝然,发现了什么诡异或者超出理解之外情况般的凝然...
       “当然!值得夸耀了!”
       .............................................................................................................................
       玻璃制成的巨大培养皿中,约一人多高,浅绿色的清澈液体在导管的作用下咕咕噜噜地冒着泡,然而其中的东西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有些则已经打碎,四散的玻璃和那如生鸡蛋般的奇怪味道,充斥着这个区域,虽然同样没有半个人影,陈设也显得杂乱无章,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器械却并没有遭受到什么破坏,很多仪器和终端甚至依然慢条斯理地显示着各种参数,望着这个如广场一般巨大的地下平台,微微地喘息着,银发少年那俊冷的外表上却依然显现出无法磨灭的警惕,在确认了并没有什么潜在的威胁后,他重重地碰上了身后的隔离门。
       “可可,你感觉如何?”
       “..嗯..嗯..哈..呜喵。”精疲力尽扑到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终于才是那青掉的小脸多出了几丝红润,皱巴巴的猫耳微微地颤抖着,洋洋洒洒地抹着自己眼角的泪水,她含含糊糊地答道,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看来刚才的灾难,对于她的打击绝对大幅度超出了预期。
       “真的没有关系?嗨,你听到我说什么了么?”望着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的可可,格洛普索恩似乎相当怀疑对方的真实情况,或者怀疑对方自己能不能搞清楚状况,然后抓着对方的肩膀用力地摇了几下,以摇醒一个酒鬼的方法,迫使她重新振作。
       呜哇~这样子的话,好像并不会使人清醒起来吧?
       “不许摇呐!已经算是很好了呐..为什么..队长先生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呢..明明好臭的味道..不能理解..鼻子坏掉了么 喵..”
       猛地摇了摇头,目光中终于浮现出几分,觉得对方不可理喻般,还带着一层氤氤氲氲水气的大眼睛多出抗议而不解的神情,举着的拳头险些挥到对方的下巴。
       “是你自己太敏感..对于正常的猎人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集中精神,假装闻不到就可以了。”
       不想点破对方是猫的身份,然而面对着那激动的目光也没有办法保持沉默,用那深沉而认真的语音强调着,他冷哼道。
       “...呃,队长同志,我觉得那这么做好像也不会有什么用...”
       呆在一旁,用巨剑支撑着自己的树 王,似乎也终于从天旋地转,痛苦万分中恢复了过来,然而似乎是同样不愿意点破,其实作为有着“屠龙者”血脉的队长,其实也很难讲究竟算不算是正常的“猎人”,同时又无比感慨其嗅觉系统实在是异于常人,颇为朴实的他只好无奈,又无比汗颜地吐槽。
      “轰,轰!”正在众人得以喘息的时候,身后的铁门竟然再次传来了强烈的碰撞声,就犹如是有冲车在撞击一般,半米厚的钢板竟然立即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这扇门估计拖延不了几分钟,大家往大厅的中间集中。”面色一凛,明白了危机根本没有结束的费飞,飙起了强烈的杀气,再次将手臂按在了身后的刀柄上。
      “唉~~~要和那个怪物战斗呐? 喵”
      再次脸色再次变得一片惨白,似乎是联想到了那恐怖的经历,可可立即倒抽了几口凉气,险些要直接哭出来似的,似乎根本不明白为什么队长先生竟然会作出这样子的选择。
      “这里地形虽然足够开阔,但是我觉得那个东西并非是活物,我们的时间也并不多,而且可可小姐她也....所以我也认为...”
      似乎是同样有些忌惮,似乎同样是在分析了情况之后,树 王用颇为担忧的问口叹道,考虑到所有的因素,与那个根本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战斗,怎么想都不理智,对于费飞为什么竟然如此坚决,他同样迷惑不解。
      然而,那冷傲地屹立着的银发少年,却依旧是那般犀利而深邃的目光瞅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般,在静默了几秒钟后,那冷淡的声音却变得愈发的坚决。
      “就是因为情况如此,我们才必须迅速而干净地清理掉它,如果真是那样...这并不困难...”

rojiafei 发表于 2010-8-14 20:22

   “轰,轰!”
       极端沉重的碰撞声,随着缓慢的节奏,一声接着一声,在死寂的大厅中回响着,震撼着脚下的大地,足有半米厚的钢铸大门在碰撞声中,依然无法保持住自身的坚挺,开始迅速而剧烈地变形,扭曲....便随着重物崩溃的巨响,犹如是被抛出去的石块,那变了形的门板在上下翻飞中被甩到了几十米外,竖立着的玻璃培养皿霎时间被砸得粉碎,那来历不明,冒着泡的奇怪液体四处飞溅着,周围的仪器也随之受损,发出噼啪的短路声,然而没有任何人为此分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恶臭,几乎是与此同时,疯狂地灌了进来,从那黑暗的通道里,狰狞而又血肉模糊的头部,将门框周围的混凝土悉数破坏,甚至一大块滴着黑色液体的皮肉也被蹭了下去,暴露在空气中的森然白骨上,那四处纠缠着的电缆依旧诡异地颤动着,残缺不全,却满是交错獠牙的颚骨半咧着,再加上在空洞眼眶中闪耀着的幽火,这个恐怖的怪物根本就不可能是活物,反而就像是挂着几丝肉的龙的骨骸罢了,尤其是,当那以僵硬的动作强行挤了进来的躯干,愈发完整和狰狞的时候...腐败的肉体甚至不能遮掩那空荡荡的肋骨,支撑在地上的爪子也同样破碎畸形,如果说真的是什么东西创造了这么一个让人看了都觉得脑子发胀的生物话,那么那个人的内心一定极度变态,或者彻头彻尾的不正常。
   仿佛是刚刚以拙劣的手法拼凑起来的积木一样,这个恐怖的东西依然残留着明显的龙的痕迹,也仅此而已了,那白森森的骨架已经被各种腐化的肉块和血管般脉动着的电缆和金属导管塞得乱七八糟,原本的形态根本就没办法确认,用粗大的后腿蹲在那里,固定在前肢上的尖利爪子却依旧想匕像一般锋利,插在脑袋后面的锥形巨角,也如同是钻头一样看不到任何钝化的痕迹,即使是骨架也足有十米长,四米多高,那份高等龙族的强悍显然并没有被丑陋的外表所埋没,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可以将稳固的钢铁大门毁坏的力量,更只是能用匪夷所思所形容....
   鬼火一样闪烁着的目光,顺着头颅的缓缓转动而终于锁定在前方,根本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以那习惯性的姿态站的笔直,满头的银发倔强地直竖着,就像是他手上紧握着的锐利长太刀,在依稀闪耀的金属光芒中锋芒毕露,那浮现着青白色电芒的刀剑正正地对着面前那狰狞巨兽的头颅,没有任何慌乱,显得异常坚定的冷峻面庞,已经看不错多余的情感的滞留,而抛弃掉所有杂念后,那凝若漆夜的双瞳散发着和武器相同的犀利气息,即使是没有交战也可以感觉到相当程度压迫感的威慑气息。
   仿佛是受到了杀气的吸引,那无比扭曲的怪物竟然抬起了那残存着肉片的颈部,各种电缆和管子也开始充满能量地膨胀,布满利齿的嘴巴机械地对着天空。
    “吱嘎嘎嘎嘎嘎!”如骨骼或者金属摩擦刺耳的嘶哑叫声霎时间响彻了耳畔,堪比冲击波的强大冲击波震得地面乱颤,充斥着死气随之沸腾,并像狂潮一样席卷而来,破败而坚实的爪子也随着那僵硬却意外迅速的动作,失控了的火车头一样势不可挡地向前奔腾着,那是完全无视了地形,甚至无视了客观所有物质,只是将目标列为唯一目标而采取的粗暴行动,所有的器械和装置也被随之撞毁和破坏,粉碎的玻璃和金属片漫天飞舞,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两者间的距离以惊人的速度被拉近,然而这破坏一切的狂暴气势却没有起到任何的影像,依旧以那沉默而冷静的样子定在原地,微微地屈下膝盖...
    跃起的疾影,在镰刀般横向扫来的巨爪间跃起,敏捷地翻过那散发着恶臭的巨口,手中的太刀随着飙飞在半空中的身体,划出一个白银色的大弧,那激荡着电芒着的利刃趁势斩过那白森森的头骨,钉子一样刺入模糊血肉中的锋利到刀锋,与坚硬的骨骼摩擦,甚至爆射出无数的火星,而然却不能再进分毫,那迟钝而凶暴的怪物终于察觉到了头部受到了攻击,猛力地摇动着头部,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踏着那黏糊糊的皮肉,趁着反激过来的力道,格洛普索恩在半空中顺势翻滚着,竟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可可,炮击!”随着那嘹亮的呼喊,隐藏在房间的角落中的娇小身影,迅速从藏身着的炉状装置后跳了出来,抗在肩头的巨型统炮随之发出了惊人的咆哮,锥形的爆裂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在巨兽的颈部爆出一个巨大的火花,焦臭的黑烟,和吱吱作响的电缆都在高温中烧得通红,然而即使是这样子的攻击,也并没有能大幅延缓那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怪物,只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后,便再次挥舞着爪子,不断地拍击向了地面,而然迅速向前翻滚着的银发少年,却早已经将一个灰黑色的球状物体扔了出去.....
    “叮!”   
   十分清脆,却极其响亮的爆破声,立即响彻耳畔,高频的音爆甚至超出了人类的听力范围,对于感官敏锐却古老的龙族所造成的影像更是巨大,专门用来干扰龙族行动的音爆弹正正地在极近处炸裂,但是,几乎是与此同时,那长长的颚骨也同时压了下来,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甚至没有任何的迟疑。急忙挡来的神鬼斩破刀那坚硬的刀刃硬生生地与如锤子砸下的骨骼相击,但即使是屠龙者也无法承受住那惊人的力量,即使是凭着技巧卸去大部分力道,也仍免不了被击飞的命运,强大的冲击力几乎要透过胸口,几丝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发觉势头不妙,统炮的射击掩护,一发接着一发,在那满是腐肉的巨龙爆裂,黑糊糊的液体和各种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但犹如是根本没有痛感般,依然地不知疲倦地攻击着下面的受了伤银发少年,那巨大的爪子每一次的横扫,都是如此的强力,被擦到分毫,即使是钢铁也会化为碎屑,饶是如此,格洛普索恩依然险险地躲闪着攻击,神鬼斩破刀一次又一次地斩出,在那可怖的骨爪上劈出深陷的伤口。没有退却的趋势,拼命地战斗,如此的坚决,将重心压低,勉强闪过那扫过的利爪,拼着肩膀被撕开的代价,那高高扬起的太刀上,竟然充斥着不可思议的锐气,化作闪白的弧影...
   “业斩 破浪袭!”伴随着沉凝的冷哼,那银白色的刀光带着强烈的寒意,切开了空间,撕裂的空气,一波接着一波,重叠着,像滔天而起的浪头般,精确地将那伸向自己的腐败前爪所包覆,简直就像是被卷入了绞肉机似的,包覆在上面的肉块和电缆,顷刻间便被斩碎,化为乌有,但那白森森的骨骼,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阻碍,依旧无痛无觉地重重地按了下去。
   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再也没有能闪开的格洛普索恩,终究还是像是娃娃一样被压住,平举着的太刀,拼命支撑着那压下的爪子,靴子甚至陷入的地面,但那依旧坚强不屈的双臂却仍旧死死地绷着,微微地颤抖着,由于充血而涨红的面孔上,汗水不断地滑下,发麻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向下弯曲,仿佛随时都可能垮掉,随时都会崩溃....
   正在此时,阵阵猛烈无比的撞击声却毫无预兆地从巨兽的侧翼响了起来,就像是冲城车轰击城楼一样,如此的厚重而结识。
   深深嵌入的黄龙,由于被力量的指引而散发出强烈的罡气,棱形的巨大剑身,也显得更加的而富有魄力,散发出沉甸甸的金色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非比寻常的力量所吸引了般,不断地翻滚着,积蓄着,如台风一样缭绕着,随着那经过长时间蓄力的恐怖前斩,霎时间爆发出极富震撼力的破坏力的效果,破败的肉块,粉碎,连接着的电缆和管子,粉碎,那如抵天之剑的巨刃深深地陷了下去,没入了它的侧翼,肋骨的破碎声,金属的断裂声,轰响成一片,很快劈入了胸腔,紧接着遇到了什么十分坚硬的东西,蓝白色的光滑从破碎的伤口中喷涌而出...那怪异巨兽终于再也不能继续保持淡定,高扬起的头颅错愕地扭向侧翼,深陷入眼眶中那鬼火般不安跃动着的幽蓝色气焰,死死地盯着东方男子那紧绷着的精壮身影,多出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恐惧,颚骨上依然淌着粘液的巨口长得老大,然后奋力咬了下去。
   “恶.呜..击龙炮! 喵”然而,那夹杂着不明痛苦干呕的细小声音,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传递了过来,用左臂捂着口鼻,猫耳也轻微地摆动着,被熏得两眼发直的可可,显然是极其勉强地站在原地,然而那颤颤巍巍地抗在右肩上的巨型统炮却毫不含糊地抵在了死死压着格洛普索恩身上的骨头爪子上。
   “轰..” 慑人心肺的崩裂声中,那石头般坚硬的骨头立即被炸得粉碎,黑糊糊的碳化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同踝骨处断裂,紧接着,那完全没有料到会受到如此猛烈而突兀一击的怪物,霎时间失去了平衡,向着一侧翻到过去,而与此同时..那没入心窝的巨剑却传来玻璃破碎般的清脆爆响,一些透明的碎片,雪一样纷纷顺着那被斩开的巨大缺口散落...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了似的,那巨大而散发着臭气的怪物,竟然就那样子定住,长长的爪子还悬停在半空中,上面交结着的电缆和隆起的腐肉依然散发着让人作呕的不祥死气,在空洞的眼眶中游弋着的幽光,静静地闪动着,却亦如是熄灭的篝火一样,变得愈发的黯淡,终于在寂寥中悄然熄灭。
      那拼凑起来的庞大身躯,立即像轰然倒塌的巨塔般崩坏了,失去了赖以支撑的动力般,大块大块的肉块和破碎的金属,顺着那白森森的骨头,积木倒塌似的迅速地脱落,最终化为了满地的混乱残骸,原本就没有任何生命痕迹的怪物,在极其的尘埃中破灭,归于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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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暇的碎片,仿佛是不小心打破的水晶,即使是沾染着腥臭味十足的液体,也依然绽放着极其剔透的无暇光泽,残留着淡淡的黑色物质,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地消失着..对于这珠宝般华贵的物质,猎人们并不算陌生——这是龙族特有的结晶。
   “居然真的是用这样子的东西驱动着的...匪夷所思啊,居然能突破生物之间的鸿沟,让巨大的骨头与金属成为活物,构建出新的生命体,真个荒唐的研究难道真的已经成功了么?”
   放在一边的巨剑上依旧挂着几丝未曾被拭去的黑色液体,即使是已经获得了胜利,树 王那朴实的面孔上却还是挂着无法被掩饰的惊愕,显然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对于同样对科学有着相当程度了解的他,这样子的结果,显然比过程本身更加值得担忧。
   “不,是失败了....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活物,只是单纯的畸形怪物而已,是个不具备一切生命特征的傀儡,被肆意地操作,肆意的破坏,这样的东西没有存在的价值。”
      倚坐在旁边的地面上,让严重脱力的身体得以迅速的恢复,格洛普索恩依然带着那冷漠的神情,虽然刚才的鏖战,让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迹,但是那犀利的目光却并没有有丝毫地减弱,甚至由于得到了什么特别情报一样显得相当深邃,紧接着这种深邃转化成了隐约但强烈的厌恶。
   对于这个东西的厌烦和愤怒,远比知道他是什么要来得重要,作为猎人,作为屠龙者,面临过最残酷一幕的他,根本就不能容忍这样子的东西存在,就像是以那冷漠而残酷的态度却面对那些同样失去了心智的骑士们一样,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仅仅是为了换去力量,都显得如此的卑劣而不可忍受,所以才选择排除,比起要知道一个答案而言,更重要的是去否定,甚至是破坏那个答案,一个其实早已经料到了的答案。
   然而即使是这样,当作为队长的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却隐隐约约地带着一种不和谐感,不,是从进入这里以后就一直带着的不和谐感...
   “你有什么问题么?”察觉到了队友表情的微妙变化,银发少年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严肃。
   “..所以有必要为此赌上性命么?”
   “可可没有办法近战,能通过速度来牵制和吸引注意力的人只有我,你的武器蓄力破坏力最高,所以主攻,我想不出比这个更稳妥的战术了..”
   有些迟缓地站起了身子,虽然关节处的动作依然有些不自然,但显然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自己身上,再用无奈又复杂的目光瞅了瞅托刚才靠近那臭不可闻的怪物,反而被熏得行动不能,在战斗结束后立即晕倒,现在依旧还趴在地上,两眼冒星星半天没吭气的某个娇小少女,似乎是确认了她的状态没有大碍后,他仍以非常平静的口吻回答道。
   因为最后的抵近击龙炮轰击,可并不是计划之中,然而恰恰是这一次预料之外,阴差阳错的突击,却为自己能全身而退起到了相当关键的作用....这个家伙果然是最不可限定的重要因素之一啊。   
   “我是指..有得必有失,如果要守护某些东西,那么同样会失去一些东西,所以世界才会平衡,可是如果是除了生命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失去,所以要么全部得到,要么全部失去,虽然听起来似乎很贪心,但其实是正经八百的背水一战.....队长同志,趁着可可小姐现在听不到,我想问问你,你所谓的觉悟,是指这个么?”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语气同样不怎么郑重,似乎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但是,树 王那朴实的面孔却出现了有些令人不能随意处之的郑重,甚至那平淡的气息中也有着一些令人愕然的东西..
    “如果在开始就不抱着必死的觉悟,那么在逆境中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我是没有什么值得失去的东西,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死在这里,更不会允许有同伴死在这里,两者我都不会失去...因为失去的东西,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都永远找不回来了。”
   似乎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的反应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甚至有些陌生,但是又不能确信那种无名的压抑感是怎么回事,格洛普索恩冷然回答道。
   “所以才抱着“赎罪”的心态,在战斗么?”
   浮现起来的微笑,虽然还是那样的爽朗,甚至和开玩笑无二,但是格洛普索恩却明显地感受到了难以解释的不和谐,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并不是单纯的善意,而纯粹是由于看穿了某种别人不愿意承认的东西,而感到讽刺,甚至是忍俊不禁,又十分无奈的笑容.....这个人,这个人...
   正在格洛普索恩感到极度诧异的时候,地面竟然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难以保持站姿,甚至是房间的顶部都开始龟裂,所有的灯泡都不断地在摇摆中闪烁着,夹杂着的尘土也纷纷落下,让人不禁担心这庞大的地下设施都会崩塌,所幸紧紧是几秒钟,世界却又再次平覆下来。
   “呃,怎么,怎么回事呐? 喵”
      三角形的耳朵耷拉着,显得没精打采的小脸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清醒,完全是出于对遇到危险的本能,才勉强振作起来的可可,望着正在面面相觑的费飞和树 王,那淡淡的声音显得非常困扰。
       只不过,对于如此突兀的震荡,两人同样也搞不清楚状况,当那无端的沉默再次蔓延时,阵阵紧急的机械低鸣声,却再次从通信器中传出。

rojiafei 发表于 2010-8-23 18:40

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8-26 19:01 编辑

   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物体存在的黑暗,从通讯器中传出的光芒,仅仅将周围两米之内的物品显现出来,洋溢着强烈钢铁气息的宽广阶梯和冰冷的金属扶手,不断地通往更深处的地下,而在其他的空间里却只剩下了死一样的寂静和黑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抹杀,都已经在黑暗中消失了的虚无,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甚至连与外界存在半点联系的物件都不存在,如果不是位于通讯器中的地图依旧毫无怨言地提供着前进的方向和路线,那么,谁都会怀疑自己正在走向地狱,如此的压抑而又令人极度不快的感觉,即使是性格极度乐观的可可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相当消沉。
   “...有种非常不好的味道呐,而且破得好厉害,都是裂开的....不会垮掉么..喵”
   伴随着嘟嘟囔囔的细小声音,在昏暗中愈发显得闪亮的琥珀色大眼睛,隐藏着属只于猫的特质,良好的夜视能力不会被黑暗所影响,然而,即使是看得到周围的情况,也不会有任何的值得之处,没有生气,没有声音,唯有崩坏和沉默,对于容易受到气氛的影响的她反而会更加的困扰,也因此那意味不明朗的自言自语显得出奇的忧虑。
    “可可小姐,你的视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嗯,是呐,即使是老鼠突然地跑过去都可以看得到,很有信心地说 喵。”
    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照单全收了,还特意举出这么令人感到哭笑不得的例子,神经在某些情况下相当大条的她还是完全不知道去掩饰自己的身份么?即使夜视能力不太好的格洛普索恩,也能清楚地看到她头顶上那本来就够显眼的猫耳在满意地摆动着...
    稍微地夸奖一下就立即精神起来了,拜托,你本来就是猫啊,没必要专门这么做吧?知道内情的银发少年真是不得不在暗中感到头大,然而,在一边的某人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以那招牌般的爽朗笑声,反而直接将这个问题带过,明明笑的非常自然,但是却总是让人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树 王——那个本来被认为很朴实的家伙,却突然让人觉得如此的琢磨不透,甚至在格洛普索恩的内心中已经默认了这个家伙早就看穿了可可的身份,只不过,由于上一次的教训,他并没有将这种疑问说破。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但如果同样是在有意识的装傻,那么可以确认对方的立场至少绝对不是敌人,所以最终格洛普索恩也同样选择了假装不知道。
   “你们不能稍微紧张一些么?我们已经非常接近中心了...如果莲真和刚才通讯里说的一样,事情好像会更加复杂。”
   冷漠的提醒,换回来的却是肩膀上非常用力,鼓舞人心般的的一拍。
   “没有关系,有队长同志你在嘛,所以无论如何都没有失败的可能,作为属下的我等更是因该充满信心,对吧?”
   “嗯,说得对,队长先生在的话,无论是遇到什么怪物都一定能赢呐~~ 喵。”
   不要突然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完全没有缘由的绝对信任,反而会让人更加怀疑真实内心中的想法,而且可可你瞎起什么哄啊,这样更糟..不知道是由于感受到了来源不明的压力,还是怎么回事,不过可以确认的是:险些被拍得踉跄摔倒的格洛普索恩绝对是高兴不起来...然而,他脸上的冷漠和严肃,却很快地将那份复杂的不安完全掩盖下去,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考,那同样深邃的目光中终于显现出特别的坚定。   
   即使是情况再怎么复杂,在走进这里的时候,便已经有所觉悟,单纯地讲,他们的说法并没有谬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既然已经赌上了自己的一切来到了这里..
   “..必须赢不可。”做出了如同是喃喃自语似的回答,再次保持着绝对的静默,他的身影再次毫不犹豫地没入了黑暗中。
      .......................................................................................................................................
   位于通讯装置角落中的数字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变为了9,格洛普索恩一行人已经深入这个隐藏于地下的神秘研究设施九个小时,从堪比城市的复杂通道中穿梭,再加上无端的战斗和袭击,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得如此之快..连杂物之类都不见分毫,空旷的不正常,根本就和地窖无差别的笔直通道,听着回响于耳畔的轻微滴水声,真是有种时空错乱的不和谐感。
      “最下层的中心是凝结实验室,但并没有找到其他有关于具体设施的记录,在最西侧和东侧有蓄水和抽水装置,可惜已经无法工作...所以,大约一半以上的区域都被积水淹没,不过主体结构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刚才发生爆炸的位置已经确认...是北方的北侧礼拜堂,紧邻着实验室,受损的情况也无法确认....前辈,请你们千万小心啊!”
      “..是的,不过如果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也要随时报告。”
      再次将通讯功能关闭的格洛普索恩,却并没有继续保持原本的静默和镇定,深邃的目光反射着强烈的不安,难以言喻的凛然也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那冷淡的外表上,那傲立着的高大身影竟然显示出非同寻常的压抑。
      “呃,队长先生呐,你怎么了? 喵”
      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突然间强烈起来的凝重气息,觉得事情隐约不太妙的可可连忙问道,然而,对方的却依然没有做出解释,那银白色的身影就那样子猛地加速向前冲去。
      用钢筋和混凝土砌成的灰白色墙壁在微弱的光线下,发射出渺茫而冰冷的光泽,那空旷而狭长的甬道,犹如是死寂的陵墓般,没有丝毫的生气,甚至连应该会碰到的东西都没有,格洛普索恩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然而感到极其困惑却只能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的少女,却在不经意间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微弱异变,虽然,如此的轻微,虽然如此的微不足道,但足以将那种毛骨悚然的意味传递到大脑的每一个角落,那是生命在死亡和崩溃后散发出的刺鼻味道,很快,这种味道变得愈发的清晰而明确,在黑暗中渐渐清晰起来的竟然是大片可怖的森白,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数不胜数,一具具平倒下的残骸就像是用白骨堆积成的傀儡般,原本的铠甲和衣着都没有太大的破损,依旧保持着鲜明,然而他们的肉体却已经被榨干了所有的生机,变成了可怖的干枯骸骨....如此的诡异,散发着无名的怨气。
      “..全..全都是骨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呐. 喵。”
      出于对回避亡者的本能,在倒下的枯骨间小心地跳跃着,生怕踩到了不该踩的东西,带着难以理解的愕然嗓音,可可显然是对此相当的忌惮,数以百计的骸骨就这样子将整个通道都铺满,即使是躲避也很困难,最终那骨头清脆的破碎声还是在突然间响了起来......从队伍的最前面,完全无视掉周围的情况,甚至没有丝毫的惊讶,战靴毫不犹豫地将任何塌倒的东西剁得粉碎,直接让某人的努力化为了泡影。
      “....现在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可可小姐,我觉得还是先做好战斗准备为上。”
      正在可可显得相当失落的时候,那相当平静的声音却突然间传入了耳中,位于队末的树,竟然依然带着那一成不变的平静和爽朗,镇定得不正常。
   “树,是不是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呐~队长先生也很反常... 喵。”
   “嗯..多少猜得到...但是..”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他的表情有些复杂,面对着扭过头来以真诚而焦急的目光锁定着自己的少女,他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啪!”撞到了坚实物体的声音,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东西突然挡在前面的可可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摔倒在地上,勉强回过神来的可可这才发现,原本飞速前行的格洛普索恩竟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就那样子愣愣地站在原地。
   “...第二次呃...队长先生,停下来的话应该要先说一下呐,非常疼的....喵呃!?”
   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抱怨了,目光跃过少年的背影,可可几乎是在霎时间便明白了少年突然停下来的缘由——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或者说本来应该被称作“路”的地方,完全被凹凸不平的泥土所代替,所谓的通道已经像是被惊人的能量粗暴地洗刷过似的,原本因该是墙和顶子的部分都已经悉数消失,残余下的模糊轮廓还有扭曲的钢筋还残留着被冲击波破坏的痕迹,但除此之外就无从辨析了。
   踏在那还散发着余热,弥漫着刺鼻焦臭味的土地上,那种极度不祥的直觉再次刺入了脑海里,借着微弱的光线,那愈发深陷的地形显得惨不忍睹,至少数百米之内的文明痕迹完全消失,所以所谓的实验室还是礼拜堂,都只这灾难一样的焦土,空余下这空荡荡的大坑洞,单纯焰火爆炸或者是机械短路所造成的爆炸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即使是大当量的炸弹要造成这么惊人的效果也很勉强,单纯地释放出能量,单纯地造成破坏,不顾及其他可能的不良反应,这种情况...
       来晚了么?
       面对着那不可视的黑暗,银发少年的脸色显得愈发的恐怖,汗水顺着鬓角不断地淌下,即使是什么都看不到,但种极其浓烈而可怕的灾厄气息,却还是愈发的明显,在这个大坑的下面,仿佛有什么极其庞大的东西正在疯狂地跃动着,被什么东西所束缚着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挣扎,即使是如此,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还是如狂潮般地袭来,心脏开始疯狂地跃动,将沸腾了的鲜血压如每一根血脉。
   龙的气息,是龙的气息,而且是强得不可思议的龙的气息,而且如此的邪恶而愤怒,即使是被困住,也无法改变那种能破坏掉一切的意志和力量,躁动着,如同是远古的恶魔般期待着,期待着毁灭,作为屠龙者的直觉反馈回来的,竟是如此危险而颠覆性的信号,即使是古龙也相形见拙,即使是灵觉上的触碰,都几乎会让格洛普索恩那坚定的意志悄然崩坏,脑中仿佛刮起了狂嚎着的台风一样,所有的念头都变得模糊不清,虽然没有办法确认究竟是什么,但如果这个东西出来了的话...
    会死,自己等人,如同是蚂蚁一样,会在瞬间碾碎,即便是军队,不,即便是整个世界都...只会像纸一样被燃烧殆尽,在恐怖与死亡中化为灰土,变成只有修罗才可以生存地狱,这个岛必然会像风暴中的小艇一下,只需数秒就会彻底的化为尘埃,难道,这就是...神月所说的“源头”?
    “..........!”在无法精神的瞬间,一个轻飘飘的东西却突然从黑暗中疾速甩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格洛普索恩只能下意识地身手去接,然而那冰冷而柔软的触感,却让他的神情霎时间凝固,那个女孩子的触感,雪白色的长发纷乱地耷拉着,甚至连面孔都没有办法辨认,同样没有颜色的衣裙也破得很严重,然而,那稍显柔弱的身影,还有毫无血色的肌肤,却还是清楚地说明了她的身份,那个在行动的伊始就始终被迷雾所覆盖着的少女,自称为神月 姬的静默少女,竟然....
    没有光泽的大眼睛依旧雏鸟似的呆呆地盯着前方,但是已经没有呼吸,也感觉不到任何气息,那最后的一丝存在感也为之消弭,心口被贯穿,那残留的如拳头大小的窟窿,甚至没有任何的血液流出,空泛泛地摆在那里,简直惨不忍睹..
   “..真不简单啊,小哥,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这个老是纠缠不休的杂碎就作为献祭前的回礼,特别奖励给你们,不过,你们现在来这里,是特意来感受我伟大的荣光么?真是太幸运了...我的主人,我伟大而饥渴的主人,也非常渴望能品尝你们的灵魂,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隐藏在黑暗之中,那丧心病狂的缭乱笑声终于回响起来,如此的狂妄,甚至夹杂着奇怪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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