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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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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ojiafei 于 2010-3-10 09:14 编辑
“格洛普,哥,格洛普,哥,一起玩吧。”就像是吟唱着很幼稚,却又欢快的短诗般,完全遍了调的名字被不断地反复着,面前那有着银色长发,纯真面庞的女孩,正用那黯淡无光的大眼睛“瞅”着自己,露出可爱而温馨的笑容,发自灵魂的欢快的笑容,站在被绽放着的野花所掩盖的土地上,即使是完全看不到,也依然可以通过那飘逸的芬芳感受到那份美好,穿着棉质的青色连衣裙,她一边笑着,一边在花丛中忘我地旋转着,微微荡起的裙角就仿佛是绽开的兰花,让人仅仅是看到眼中便会看到快慰。
望着对自己挥着小手,和那单纯又美好的笑容,脑中的不可思议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得自己也不经意间迈开了脚步,踏入了那无名的花丛...
当自己的战靴踏在那柔软的泥土中时,少女脸上的微笑却莫名其妙地凝固了,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茫然,惊愕,甚至是困惑的神情却同时出现在了她的小脸上,然而在下一秒钟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好奇怪的味道,空气中刚刚还充斥着的花香,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反而渐渐充斥起了奇怪的腐臭...
地面上的花草,被莫名其妙地剥夺了生机般,迅速地凋零着,五颜六色的大地,渐渐被枯干的死灰,腐朽的灰白色所吞噬,站在那疾速萎缩着的花丛中央,女孩依然茫然若失地望着自己...
“哥哥,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无法理解,又感到不安的声音回荡着,甚至还没有发觉是怎么回事的她,几乎是本能地在询问自己。
而然自己看来,这一切同样的荒谬,应该告诉她不要慌张,应该轻轻地拍着头,应该带着她离开这里,应该保护她....但是所有的想法都已经不能实现,甚至连简单的敷衍都不能从口中发出。空气中的臭味,并不仅仅是植物凋零的味道,还有浓烈而刺鼻的味道,血的味道....
在所有的花朵全部化为了毫无生机的残茎败叶时,那个还沉浸在懵懂中的渺小身影竟然猛地颤抖起来,犹如是被可怕的利刃所斩过了般,大蓬的鲜血从她的背后喷出...
“格洛普,哥哥!救救我!好疼啊!救救我...”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叫,她无助地唤着自己,然而伸向自己的手臂却显得如此的遥远,遥不可及...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她,依然不断地用尽力气在呼喊着,就如同始终坚信,自己可以救她,自己在身旁,一切危险都不存在般....
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仿佛被莫名的力量所彻底隔离,动都不能动,连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愈发绝望的她缓缓地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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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坐起了身体,他不断地喘息着,竖立着的银发上挂着冰冷的汗滴,紧紧攥着拳头已经发麻,浑浑噩噩的眼神中挥之不去的恐惧依然清晰可见,原本健壮的臂膀竟是如此的僵硬,而且微微地抽搐着,已经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于安全的船舱中,行军床上的格洛普索恩那错乱了的气息却久久没有平覆,那仿佛要崩溃了般的可怖眼神,似乎在停留在梦中...
“做了什么很可怕的梦吗? 喵”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可可那用毛巾被裹着的娇小身影紧紧地蜷缩着,还有些湿润金发上,耳朵不安地抖动,有些忧郁的目光盯着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格洛普索恩,细细的嗓音却完全不像是在提问,毕竟,对于很少暴露自己情绪的格洛普索恩而言,如此明显的惊恐并不常见,对于可可而言,她完全可以明白对方曾经做了多么可怕的梦。
仅仅是个梦么?那种似曾相识的绝望,难以回避的哀恸..唤醒了早已铭刻在内心深处的旧伤,让人痛不欲生..
不必扭头也可以想象,望着如此狼狈的自己,可可的表情是怎样的,而然这一次费飞却完全没有办法去掩饰自己,更没有试着去强作镇静,静静地等待着,渐渐地他的气息还是恢复了正常。
“是的,做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梦,糟透了..”用非常生硬的动作将脸上的汗渍擦去,少年的沉沉地叹道,每一字都蕴藏着犹如被冰封住了的强烈冷意,似乎是在提醒对方最好不要追问。
“...是梦到了“夜雨”呐?如果记得没错...是妹妹..队长先生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直在念“这个名字”的说 喵”望着对方那略显惊讶的神采,用纤细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在蒙着水汽的发丝上抹来抹去的可可补充道。
静静地愣了片刻,不过银发少年那严峻的面孔上却并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惊讶,呆呆地望着那空荡荡的空间,仿佛失去了某种东西的他显得如此的漠然,仿佛他的心灵仍然陈留在某种无法规避的虚无中,用虚无去掩藏忧郁,由于忧郁而感到虚无,为人极为冷静又不善于流露感情的他,最终依然什么都没有解释,下意识间决定了什么似的,他刚刚无比迷茫的眼神再次变得如此犀利又坚定,默默地将手搭在了枕边的神鬼斩破刀上....
“...队长先生呐...要去哪里啊? 喵”盯着缓缓地向舱门走去,扛着武器的的格洛普索恩那冷淡背影充斥着凝重感,可可那有些愕然的细细嗓音突然响了起来。
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少年仿佛依旧不在乎对方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是缓步走向了通往外界的舱门,但当他将手搭在那厚重的钢制门把上时,却不增料到一个迅速迫近的黑色疾影正笔直地飞向了他的头部。
“咣!”伴随着厚重的爆响,少年的沉静而坚决的目光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灵模糊,紧紧抿着的嘴巴似乎是由于承受了无法解释的剧痛而微微地咧开,足有百斤以上的巨型统炮随着那投掷向自己的惊人力量,撼动着头部上每一寸有感觉的部位,大大超乎了承载极限的冲击将脑中的一切信号和指令暂时全部切断,始料未及竟然会受到如此恐怖的袭击的他,连发出惨叫都成了奢望,本能地颤抖了几下,便以砍倒的大树般的可悲姿态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即使是猎人也有承载的极限,受到如此毫无天里的打击,换作是常人估计连命都没有了,而然只是经过了数十秒钟后,格洛普索恩便从天旋地转的状态中勉强爬起身体。
“你这只臭猫...疯了么?”散发着极度恐怖的气息,对刚才某“猫”的做法感到极度诧异又愤怒的格洛普索恩咆哮着,但没等他扭过头站起来,稚嫩的小拳头再次全力暴打在了他还昏昏沉沉的后脑上,完全不带有任何的怜悯,虽然怎么看这样的拳头都不像是什么令人畏惧的凶器,但如果被正正地轰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能将那么重的火统以惊人的速度投掷过来,如果是使出同样的怪力砸头的话,那跟被拿个大锤子暴揍一顿基本就没有区别...模模糊糊的大脑中仿佛要被强大的冲击力所击垮了般,变得如此的空灵,所有的思维和愤怒都像是被轰出的灵魂了般,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脑壳在沉重的撞击中发出“咯咯”的重响都变得如此的清晰,一下接着一下,一声接着一声,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每一下都如此的沉重,每一下都狠狠地砸在头上,每一下都将心坎都震撼,而然少年意识并没有因此模糊,被对方骑在背上然后疯狂地重殴反而激发了少年心中的反抗本能和掩盖下来狂怒....
找准了对方挥拳的间隔,当可可将拳头举起,而将重心放后霎那,他被压下的身体懒驴翻身般猛地向前一挣,巨大的体重差距直接将体型娇小的对方狠狠甩到了后面,根本没有给对方反抗的机会,就像是被激怒到顶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疯兽般,双瞳中沸腾着强烈怒意和杀意的他立即飞身扑去,膝盖紧紧地顶在对方的胸口上,而几乎同样有双臂像钳子般压在了那小了好几好的拳头上,将其的动作完全封死...形势完全逆转,即使是力量再大,但整个身子被死死压在下面的可可却根本找不出施力的机会,反而由于胸口被源于膝盖的巨力所压迫,无法正常呼吸...她那渐渐失去了血色的脸颊上,终于出现了异常痛苦的表情,皱起的耳猫耳不断地痉挛着,而手上传递来的力量也明显降低了很多,而然,当那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眸毫无惧色地回应着格洛普索恩那完全被怒火所吞噬了的犀利双瞳时,那充斥着的强烈哀伤和直白愤怒,却完全不输给对方..察觉到了什么般,少年所施加的力道霎时间减弱了很多,几丝难言的诧异和惊慌在少年的脸上一闪而逝,仿佛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微微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这样做?”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不只是由于困惑还是茫然,他的声音如此的低沉。
“明明知道自己再做傻事,却还露出理所应当的样子...飞飞的脑子坏掉了,完全不能用了,所以要狠狠地修理一下呐 喵。”细细的声音同样没什么气力,但可可的回答却还是非常的认真。
以你这样子的修理方法,估计没有坏掉也会彻底坏掉吧,而然仿佛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背上微微地颤抖了几下,格洛普索恩的嘴角竟然颤动了起来。
“我不想再做一个噩梦了,也不想在看到任何的噩梦在现实里发生,神月那个家伙说得对,这个岛上的情况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那个家伙她.....已经根本没有打算活着离开这里,我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了...你们没有必要为此冒险...我有这样的义务,但是你们没有。”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沉浸在剧烈的痛苦中般,一项冷静的他竟然说出了如此散乱的话语。
“听不明白要说什么呐..但是,如果队长先生要这么做的话,如果要一个离开的话,就告诉大家啊!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队长先生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的话,会说出来的吧...大家是同伴不是吗?莲,还有树他们,都非常的担心,什么都不说,队长先生,不应该这样子呐 喵”
明明是非常简单根本谈不上是质疑的细小话语,但是少年却并没有能够立即回应,仿佛突然间失去了自己的逻辑,沉默了半晌,然后在对方那质问的目光中站起了身子,格洛普索恩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以费飞 格洛普索恩的个人名义,我放弃作为LFGD的权利和义务,现在,我们不是同伴了...”带着那冷峻的表情,那冰冷的目光认真地望着呆住了的可可,他淡淡地说道,提着神鬼斩破刀,转过了身去..
“在撒谎呐 喵”细细的嗓音以只有对方可以听到的强度传入了耳朵,少年搭在门把上的手臂突然间停滞了。
“..不知道伙伴的全部涵义,但是队长先生呐,其实很清楚的吧,并不是应为大家是猎人,所以才成为伙伴,才会担心飞飞呐....每天都在战斗,每天都在受伤,明明知道不对还会去做,明明可以过的很轻松,却还是勉强自己受累,人类总是作出这样子的奇怪的事情,我不喜欢做猎人,但是,能和飞飞还有大家在一起的话,会很高兴地说,会觉得成为伙伴真是太好了...觉得难过的时候,觉得受不了的时候,想起不是一个人,会有人帮忙,会有人安慰,就舒服多了,我不想回到,那种孤独绝望的地方了,即使是作为猫也不要...这一点,大家都一样呐.....飞飞,明明觉得很痛苦,明明需要大家的力量,为什么不说出来啊?大家也想帮助飞飞呐 ...即使不做猎人的话,大家也还是同伴...喵。”
“那个东西,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噬神者之剑的力量你看到了不是么?即使把大家卷进去,也不过是去送死....”
明明很想一走了之,明明很想...但是搭在门把上的手却并没有将门推开,站在原地的格洛普索恩的散发的气息是如此的压抑,似乎是被什么挥之不去的阴霾所包裹着,沉着头的他流露着的是不可思议的无助和复杂,而然他还是用如此淡然解释道,就像是这样子的话,可以让人得到某种意义上的解脱,可以缓解那种难以面对的空虚...
“既然是这样,队长先生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呐,明明知道是打不过...明明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脑子真的坏掉了吗?明明想保护大家,明明很在乎大家,为什么,不说实话呐.. 喵”
随着那洋洋洒洒的,带着强烈无力感和困惑的声音传来,背上霎时传来了一阵热乎乎,毛茸茸的触感,将头重重地靠在了对方的脊梁上,就那样有些怪异地斜倚着,可可那娇小的躯干仿佛要拼命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点似的,把脑袋当作是锤子般使劲敲击着对方的腰部....这也算是严重的抗议吗?不得而知,而然那种湿漉漉,热滚滚的泪水,却沾湿了裹在对方身上的绷带...这是第二次看到可可在哭了,那个无论受多重的伤,无论遇到何种绝境都不会感到绝望和痛苦的女孩,那只单纯又懒懒散散的猫,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哭出来的家伙,那极度哀恸却又无助的感觉,几乎和上一次,站在教官目前的她完全一致。
也和,当神月留下那段遗言般的话语离开时,那显得孤寂又无奈的气息,完全一样...
任那愈发沉重的撞击撼动着自己,少年没有离开,也没有阻止对方,只是呆立在原地,仿佛霎时间失去了反应和控制自己能力般,保持着沉默,石像般静静地矗立着,失去了那份犀利和愤怒和冲动的目光,显得同样的迷惑而疲倦,那种凝重又压抑的气势甚至也同样无法继续,彻底地垮了下去。
“非常抱歉...可可。”低低的声音似乎是由于哽咽而变得有些僵硬,很难听清,而然,那份无法掩饰的愧疚,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将手搭在了她那微微还在颤动着的金发上,表示安慰地轻轻抚摸着,致歉般微微压低了身影,格洛普索恩终于转过了身子。
“以后绝对不许再这个样子,绝对不许一个人偷偷地...离开呐 喵。”依然带着未褪去的不满,但是依然把头靠在对方身上,撒娇般蹭来蹭去,将眼泪抹干的可可,却很快停止了哭泣..
“知道了..”约定一般,银发少年的回答意外的平静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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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护者特遣队,已经通过“隧道”进入“禁地”,以证实“铁之门”周边基地,没有人员生存的迹象,证实为“颠覆者”份子所为,现所以单位根据指令,搜索“铁之门”设施,并消灭一切异教徒,加密通讯及区域定位系统展开,战地传教士斯提尔威,以圣殿的名义宣布任务进行,各单位传感器接入,预估时间12小时,在此将计时器归为 00:00...”
“小队α按照路线进入主通道回廊,没有任何战斗遗留的痕迹,一切正常...00:12”
“小队β按照路线进入东部一号发电站,确认主要电力系统遭到破坏,生活区和休息区及各主要通道失去电力供应,现进前往一号汇合点。00:36”
“小队γ顺利通过回廊,进入一层生活区,完全没有灯光,环境非常混乱,大部分休闲设施都遭受到明显的破环,似乎遭到了突袭,但暂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墙壁上有干掉的大片血迹,血红蛋白分解程度判断,约为18小时前 01:12”
位于驾驶室中原本被加密了的终端上,几乎将整个屏幕都占据的庞大三维地图不断地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标注和数字令人眼花缭乱,伴随着数十个规则的光点在地图上的缓慢移动,大量的数据顺着右下角的资料栏传递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刚才驾驶室中传来了信号,然后所有的加密就全部解除了,这个似乎是一个战斗记录和指挥系统...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复杂的系统呢,所以...”有点无精打采的柔和声音同样是觉得非常的困惑,发梢上的汗渍似乎是已经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去努力研究所至,却最终依然搞不清楚来龙去脉的莲,显现出非常失落又无奈的神情。
在悄悄地瞥了一眼旁边对屏幕上的东西显露着惊奇而不解表情的可可一眼,确认对方也已经恢复了常态,才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前面依然在操作台前紧张工作着的莲,格洛普索恩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已经做得不错了。”虽然以莲那种锲而不舍的性格来讲,这样子的话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无法计数的通道,将那如地下掩体般错综复杂的区域连接在一起,这由三围剖面所构成的地图似乎就是所谓的“铁之门”的全貌,那扇坐落在地表的巨大铁门之下,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规模,深度有500米左右,面积也达到了数平方公里,堪比小型城市的严密设计和紧凑布局,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使是看着仅仅是只具备框架的地图,那份壮观和宏大已经令人感到震撼,然而这么庞大而周全的设施是用来做什么的?望着在那分成三组,以纵队的形势缓缓移动着的青绿色小点,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行动的,格洛普索恩那静默的双瞳中隐隐约约地显示出几分若有所悟犀利。
“..教皇国的军队,在我们之前就已经赶到了么。”
建立于这种世人几乎无法进入的特殊区域的基地,竟然受到了突击,十字教廷如果完全没有回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格洛普索恩望着那似乎是一段时间以前的作战记录,散发着的压抑气息却愈发的强烈起来,就如同是看到了什么不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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